品酒札 第五章 作者:馮君 |
征遠侯府大廳 「維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伸出手讓維宓幫自己換藥,司徒玉終是忍不住問道:「我……我覺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維宓聞言一抬眸!冈趺戳?」瞧這小子氣色紅潤,會有何病痛嗎?他伸手一探司徒玉的脈象,也是沒事。 「我……」司徒玉咽了口口水!肝乙慌龅綆煾,就覺得手好麻。」 維宓訝異的一挑眉。「什么?」這是什么病? 「而且我還覺得心跳得好快,幾乎要跳出來似的!顾就接褚槐庾,眉間盡是愁苦!肝視粫耸裁垂植“?」 維宓訝然的望著司徒玉愁眉深鎖的可愛臉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好一會兒。 「你看到你師父會不會臉紅?」 司徒玉忙不疊的點了點頭!付遥铱吹綆煾傅纳眢w還會流鼻血! 原本想說是因為吃了師父豆腐才這樣,可是未免也流得太猛了,還是問一下維宓比較妥當。 「咳!」在一旁的獨孤垣被茶水嗆了一下。 「這樣。 咕S宓掩不住唇畔的笑意,因為他已經知道原因了!改悄闶遣皇怯幸环N很想一直跟你師父在一起的想法?」 「當然!」他一直以來所努力的就是這件事。 「想要他只看著你、只注意你?」 「嗯!」 「他抱過你嗎?什么感覺?」維宓促狹的又問。 獨孤垣又嗆咳了一下。 「有哇,我鼻血流得更兇了!」簡直是用噴的,差點要失血過多死掉。所以自己一定有病,看到師父、摸到師父,居然會流鼻血! 原來此「抱」非彼「抱」啊!維宓又笑了!附游沁^了嗎?」 獨孤垣咳得又更大聲了。 他的宓兒怎么老問這種問題?看來是學壞了! 「接吻?」司徒玉當然知道什么是接吻!笧、為什么要接吻?」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那不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嗎? 「因為你喜歡上你師父啦!」維宓理所當然的說出診斷結果。 想要對方只看著他、心跳加快、臉紅、被碰到有酥麻的感覺、看了對方的身體還噴鼻血!看來這個病還不輕啊,絕對是喜歡上對方才會有這種反應。 「喜歡?」司徒玉睜大烏黑的雙眸!肝蚁矚g師父?可我本來就喜歡師父!」 「不是這種喜歡!咕S宓摸摸司徒玉的頭!甘悄信g的喜歡! 這下司徒玉瞠目結舌了!缚伞晌液蛶煾付际悄械摹乖趺聪刖驮趺雌婀郑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愛!乖谝慌砸恢北粏艿降莫毠略滩蛔〕雎曢_導!改悴挥糜X得不妥,現在你要想的,是如何讓任烜也喜歡上你! 那家伙也只愛過一個人,其余的時候對感情這回事是很淡也很鈍的。 司徒玉瞪著大眼看向獨孤垣!冈趺醋寧煾赶矚g我?」這好象很困難耶!師父一直都覺得他很煩,最近才稍稍好了一點。 獨孤垣正待開口,話題的主角任烜已自外頭沖入-- 「修烈穆爾德那老妖怪的墓在哪里?」他對獨孤垣劈頭就問,眼里盡是熊熊怒火。 獨孤垣抬眼看向臉色極度不好的任烜。 在瞧見他眼中如狂熾烈焰焚燒的悲痛與憤怒后,獨孤垣當下了解是發生什么事,只能在心頭暗叫不妙。 自己怎么會忘了在任烜要去找擎葉之前告知擎葉,若任真問起那件事,千萬別透露任何消息,這下該如何收拾是好? 「在哪里?」任烜見獨孤垣不答話,火爆的拍桌子大吼。 那張紫檀大桌登時硬生生被擊垮,司徒玉和維宓看了都是心頭一驚。 呃!自己的心現在的確跳得非?臁就接駬嶂乜,忐忑不安的看著似乎變了個人的任烜。師父他怎成了?為什么對獨孤垣發這么大的脾氣? 「不知道!躬毠略珓e過頭!改抢霞一锇炎约旱哪共氐脴O為隱密,看在擎葉的面子上,我也沒多加探問,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墓在哪里! 修烈穆爾德大概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死后多半會被人挖出來鞭尸,所以臨死前特地要擎葉別將他的墓立墓碑,因此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埋在哪里。 「你騙我!」任烜氣憤難當的大聲咆哮。「你知道的,別告訴我你不想報仇,你明知道維宓他……」 「是我要阿垣別去追究的!咕S宓柔柔的回答了任烜心中的疑惑!高^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任烜,她不會希望你還去做這種事的! 維宓聽獨孤垣提過這件事,他雖為任烜的遭遇覺得難過,可人死了,還能怎么樣呢?他自己也嘗過這樣的痛,也死過一次,但再怎么樣恨修烈穆爾德,也都不會希望自己深愛的人為自己做這樣的事,因為那太缺德了。 任烜看向維宓,被恨意燒得赤紅的眼在望見他清澈眼眸時稍微退去,理智告訴他別遷怒他人而去翻掀維宓與獨孤垣的舊創傷,可知道真相的痛苦殘蝕著他才結痂的痛處,他又要怎么辦? 最后,任烜恨恨的一咬牙,頭也不回的沖入內室。 「師父!」 司徒玉見狀也要追上去,卻被獨孤垣攔下。 「讓他靜一靜! 這種傷心欲絕的發狂滋味他也嘗過,現在的任烜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想,否則只會做出更令自己清醒后,后悔不已的事。 ※※※ ※※※ 星子亦如清霜,冷絕凄絕;有霧盤據在枯樹枝頭,維宓說這是代表明后幾日會有大雨。 司徒玉在門外守了一整晚,師父一直沒有踏出房門。 獨孤垣一直警告自己別去打擾他,但是他還是很擔心。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師父,發狂怒紅的雙眼,幾乎沒有理智的咆哮,甚至還想將一個死人自墳墓中拖出狠狠報復…… 是什么樣的恨讓師父沒了平日的清明?就算是以前自己不小心打翻師父最愛的酒,也沒見過他那樣的表情。 終于,司徒玉忍不住心中的擔憂,悄悄推開房門踏入,不意見到坐在桌沿,早已喝到酩酊大醉的師父。 司徒玉輕聲喚道:「師父!」 任烜并不答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將燒灼的烈酒灌入嘴里,好象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減低他心底沉埋了兩年,又殘忍的被翻起的苦痛。 見任烜這么不要命的狂喝,地上的空酒壇已經好幾個,司徒玉一急,跑到任烜身前用力奪下他手中的酒壇。「師父,別喝了!」 這種不要命的狂飲很傷身的!他雖不曉得師父今天發狂的舉動是為什么,但是、但是……自己的心卻因為師父臉上的痛苦而整個揪緊,怎樣也放不開。 或許真的如維宓所說的,自己是喜歡上師父了,所以他更不能看他如此不愛惜自己! 因酒壇被奪走,任烜總算有反應了,他抬起頭,失神的眼眸緩緩看向司徒玉擔憂的臉。 朔風刮起,從敞開的窗戶呼呼吹進來,吹亂兩人的黑發。 燭光閃爍、忽明忽滅,讓任烜眼前也跟著模糊起來;過往與現在、死者與生者,影像在瞬間重疊-- 「迷疊?」 任烜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摯愛。那微微輕蹙的柳眉、斥責自己貪杯惡習的檀口,還有藏著無限輕憐蜜意的雙眸……任烜眼眶一熱,心下激動,突地一伸手將眼前的人兒緊擁入懷。 「哇!」司徒玉驚叫一聲,整張臉隨及被迫埋入任烜寬厚的胸膛中。他試著掙扎幾下,卻被越錮越緊,差點吸不到氣。 還好,師父今天有穿衣服…… 「不要離開我,拜托!」任烜將臉埋入心愛的人的沁涼青絲中不斷痛苦低喃,大手也越收越緊,怕一松手人就會不見了。 被壓住的司徒玉拼命將頭抬起,用力吸了口氣,免得讓師父給悶死了! 「師父,我快沒氣了!」環繞住他的手,力道大得令人發疼,司徒玉試著要撐起自己,卻在下一瞬間被用力抱起,放到床上。 呆呆的看著朝自己壓下的師父,司徒玉根本忘了掙扎。他瞧見了深深刻在師父眼底,磨滅不了、難以忘卻的傷痛,痛得幾乎讓師父的雙眼流下血淚般。為什么?他鼻頭一酸。 心頭為這樣的察覺疼痛不已,神智卻在剎時間被落在自己頸畔的吻奪去!司徒玉倒油一口氣,不知道該不該將任烜推開。 完了,他的心又怦怦跳了,等一下該不會就要流鼻血了吧? 隨著吻的密密輕點,他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被脫下,丟在地上。 「我愛你……我愛你……」任烜啞著聲音在他耳畔呢喃,因練武而結滿厚繭的大掌滑至司徒玉的腰間輕輕揉撫。 師父在說什么? 司徒玉睜大眼,不知為了什么,心湖竟為那三個字而洶涌激蕩。自己喜歡師父,而師父也愛他嗎? 「我……我也很喜歡師父。」他伸手環上任烜的肩,試著笨拙的表達今日才讓維宓「診斷」出的心意。 只見壓在上頭的任烜因此話而身子一震,旋即他吻住司徒玉的唇,熾烈得彷若要焚去什么似的…… 司徒玉怔愣的張著嘴,任由任烜不斷翻攪舔弄,嘴里都是任烜的男性氣息。 心頭的悸動強烈翻涌,他緊緊的環住任烜,再也不想放開手! 原來這就是吻,原來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不分男女,只想與他這般的相擁……可是,他快泄氣了!拜托,讓他吸一下氣…… 忽然,任烜的頭往旁邊一垂,完全沒了動靜。 司徒玉連忙用力大吸幾口氣,努力乎復狂亂的心跳,然后才開口怯怯喚道:「師父?」師父怎么不動啦?他推推他。 任烜的身子軟軟的往旁一例,沒有應聲。 師父不會是死了吧?司徒玉嚇了一跳,駭得忙伸手探他鼻息。不要啊,他不要師父死。∠氲竭@里,他眼眶都紅了。 幸好,手指感覺到噴發出來的氣息,司徒玉吁了口氣,自床上坐起,并替師父蓋好被子。 原來師父是因為喝太多酒,醉到睡著了。 他下了床穿上衣服,瞥見地上有一個畫軸,好奇的將它拾起,走至桌邊點起火細看。畫紙上是一個秀麗絕倫,彷佛要硬紙飛出的美麗身影。 司徒玉看到忘了合上嘴巴,只是怔愣的瞧著畫中女子如云般的青絲、微勾的菱唇、尖細的下顎、婀娜的身姿與一雙似喜似瞋的眼眸。 好美!雖然比不上維宓,但也是一位絕色佳人! 但她是誰? 此時,只聽見昏睡的師父口里痛苦的喊著:「迷疊,別離開我,拜托!我愛妳啊……我愛妳……」 司徒玉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然后又愣愣的看向手中的畫軸。 迷疊是垂中這個女子嗎?她是師父的誰?原來剛剛師父的愛語,根本不是對自己說的! 胸口像是被鐵錘大大撞了一下,司徒玉瞪著那張畫紙良久,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楚。 她長得這么漂亮,自己長得這么丑,想也知道師父會選擇誰。那不就代表了自己……沒希望嗎? ※※※ ※※※ 燦燦曙光自窗檽照進,任烜宿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捧著痛到快裂成兩半的腦袋去找維宓求助:「維宓,拜托,幫我醒醒酒!」 天哪!他頭快痛死了,長這么大,還沒有一次喝得像現在這么醉過,那些特釀 葡萄酒和玉門甘露可真夠勁! 維宓只是看了任烜一眼!笧趺妨、桔棋子八錢、銀花五錢、北耆三錢、圓肉一兩,再加上花雕一兩,與水一碗一起燉上四個時辰,喝完后睡一覺,便可減輕酒醉的癥狀了。」 「為什么還要再喝一兩花雕?」自己都喝醉了,還要再喝啊? 「以酒解酒,以毒攻毒!咕S宓笑了笑,起身去拿剛才所說的藥材!缚茨阋院筮敢不敢藉酒澆愁,你不知道神智虛昏之時最忌飲酒的嗎?」 「唉!」任烜嘆一口氣。他現在的心情是稍微恢復平靜了,但仍是郁悶難當。 維宓將那些藥材拿出來,并招來一旁的仆役。 「我找人幫你熬一下吧!你去大廳坐著等。」 「謝了! 任烜呻吟著走向大廳,竟見著獨孤垣正與司徒玉坐在廳內不知在談什么。 這還真是天下紅雨了,獨孤垣和司徒玉居然聊得這么投機! 他揉著額頭,揀了張椅子座下。 兩人見他進來也立時住口,司徒玉一張臉也不自然的暈紅。 「怎么,頭痛?」獨孤垣搖搖頭嘆道:「任烜,你還真是老了,那幾壇酒就將你折騰成這樣。」 「幾壇?」任烜一開口就痛得齜牙咧嘴。「是好幾壇!」他醒來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喝了那么多! 天哪!頭重腳輕,渾身的力氣都喪失殆盡了!任烜索性身子一滑,將頭靠在椅背上,半躺著舒服點。 「玉兒,幫我搥背!顾麘袘猩焓终賳捐圃谝贿叺乃就接。 司徒玉一聽師父喚他,整個人自椅子上彈起。 打從師父一進來,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老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害他心跳一直處于急促狀態,若現在碰到師父,自己一定又會不爭氣的流鼻血的。他連忙對一旁的獨孤垣無聲求援。 快救他吧,他不想死于失血過多! 「維宓剛才要他過去幫忙,被我耽擱了一下,現在不過去不行了!躬毠略珜λ就接裾UQ邸 司徒玉連忙會意的一溜煙跑到外頭,可卻不是去找維宓,而是躲在門外偷聽。 「你和玉兒剛才在聊什么?」難得獨孤坦會跟個小孩子聊得如此開懷。 「沒什么。」獨孤垣輕描淡寫的帶過。「心情好多了嗎?」 「嗯!」任烜閉上眼,但說出口的話仍難掩苦澀:「是我害了她,若我沖進宮去救她,一切就會不一樣,她也不會慘死了……」 「過去了!躬毠略似鹨慌缘牟韬攘艘豢!肝也灰彩欠畔铝?」 「那是因為維宓還……」 「活著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任烜倏地睜開眼。「你是說?」推宓看來很開朗。 狩孤垣搖搖頭!敢荒甓嗔,他還是時常做惡夢,夢醒了,總是躲在我的懷中哭泣流淚;他的恐懼依舊存在,只是因為有我陪著,他才有信心去慢慢克服。」但他自己其實也活在無盡的懊悔之中,因為自己也曾傷害過他。 任烜默然了,相同的話再聽第二次,他也能靜下心去思考其中的深義。 或許死對迷疊而言的確是種解脫,至少不用在修烈穆爾德的淫威下茍延殘喘、生不如死…… 見任烜似乎聽進去了,獨孤垣又開口問:「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任烜甚感怪異的皺皺眉!覆痪蛶в駜夯睾贾萑?」 「不打算娶親?」獨孤垣切入真正的重點。 在外邊偷聽的司徒玉連忙抓緊門簾,將耳朵拉得長長的。 「還沒想到!顾仓粚γ辕B動心過,其它就沒有了。 「沒有喜歡的人?」 「目前沒有! 「喜歡什么樣的?或許我可以幫你!躬毠略苷J真的詢問任烜的喜好。 任烜一挑眉,唇邊總算綻出一抹笑意。「侯爺你要幫我說媒?」是在高昌的日子太安逸了,讓獨孤垣閑得發慌,才想找些事做做嗎? 「算是吧!」獨孤垣也不否認。 事實上,他是受人之托。 今早司徒玉苦著一張臉來問他是否知道師父喜歡什么樣子的人,說著說著就哇哇的哭起來了,說是他知道師父喜歡誰,他沒希望了。 那哭聲真的太難聽了,所以他只得努力平復這個小鬼的情緒,答應幫他問問。 也真難為任烜了,竟能對司徒玉的哭聲充耳不聞,練就如此老僧入定的功夫。 看來任烜封司徒玉也有好感,要不正常人應是會在初聽聞這種鬼哭神號時就逃之夭夭吧? 聽獨孤垣說得如此坦白,任烜也不與他客氣的開出條件:「要有一頭烏黑細軟的青絲、明亮澄澈的只眸、尖細的瓜子臉、纖細婀娜的身段,善體人意又帶點嬌嗔嬌憨!顾罩辕B的樣子說了一遍。 任烜每說一項,司徒玉的心就往下一沉,到最后,一顆心已沉到萬丈深淵之下,幾乎要溺斃了。 怎么想,自己也不會變成那樣啊!司徒玉一下子摸摸自己的頭發,一下子捏捏自己的臉,一下子彎身看看自己的身材,想找出一點相似的影子出來,可偏偏全都沒有! 他在門外急得像個陀螺似的團團轉,幸好任烜因為頭痛,也沒多費心去注意外頭的動靜。 獨孤垣好笑的望著看來很忙的司徒玉,又強忍笑意對任烜開口:「這條件挺嚴苛的! 「還好啦!」任烜揉揉額頭,「我覺得很普通!」 「那你覺得司徒玉怎么樣?」獨孤垣不著邊際的冒出這么一句。 「玉兒?」任烜不舒服的強忍頭疼,問:「他怎么樣?為什么問這個?」 獨孤垣不答,只是追問:「你覺得他長得怎么樣?」 「他?」任烜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立即又頭痛得直皺眉!杆 顾_始努力去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司徒玉連忙停下動作,屏住氣聽師父對自己的形容。一定要是好的啊,拜托拜托! 腦海浮現司徒玉那張圓圓的白嫩小臉,任烜又忍不住笑出聲!搁L相就像粒包子,身材時……就像顆冬瓜! 一想到司徒玉,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食物、一堆的食物、堆得高聳直入云端的食物。 話甫說完,任烜又要大笑,可是一牽動到額上青筋,害他又痛到摀著額叫苦!柑炷,侯爺,拜托別讓我發笑,我一笑就頭痛啊!」 獨孤垣也只得憋著笑意,望向外頭那拉已經僵硬得不能動彈的「包子」。 看來,司徒玉要努力的還很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