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苦?”展翊航苦口婆心的勸著,語氣隱著憂心。
“關(guān)你鳥事!你在湊什么熱鬧?”饒是再有修養(yǎng)的人,也耐不住他們?nèi)靸深^的騷擾,無忌的太陽穴隱隱作痛,直想摔上電話,睡個好覺。
“怎么會不關(guān)我的事!”話筒那頭的翊航比他還無奈!澳阒恢牢椰F(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紫菀一見到我就沒好臉色,天知道我是哪招惹到她,她居然連我贏了那盤棋的事都有話說!”
他實在無辜,贏棋也是僥幸,怎能怪他,還說什么若是他沒贏棋,留在臺灣,今天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拜托,他哪知道。∪羲羞@等預(yù)知未來的好本領(lǐng),早早改行去當(dāng)算命的了,也用不著為了掠影的歐洲業(yè)務(wù)回影島找御,笨笨的“投奔”紫菀的地盤挨罵。
“恭喜你。”無忌沒好氣的嘲諷,很高興他的下場沒比他好到哪去。
“你說那是什么話?”一向斯文的翊航也不禁加大了聲量!拔視淙脒@種困境是誰害的?要不是有個白癡、智障加三級的縮頭烏龜,我哪會在這任人打罵,動輒得咎!”
“你說話最好小心點!”無忌冷聲警告,沒放過他話中的“恭維”。
“少這副死樣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又顧忌個什么鬼?喜歡林素妃就說出來呀!干么一副別扭的模樣,傷了人家一顆玻璃心不說,更害得大家沒好日子過!
“我再說一次!睙o忌隱忍怒氣,不想在電話中和他叫囂。“我對她只是單純的依循御的交代,照顧她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你少給我編些爛戲碼上去!
“騙鬼!”翊航想也沒想的反駁!疤嫠蚶憩嵤、安排休閑活動,她難過時摟著她,她高興時陪著她大笑;知道她喜歡一只小熊,還特地去訂作大尺碼,更別提為了她而更動了你房子的設(shè)計!瘪春揭豢跉庹f完!叭暨@只是單純的因御的話為出發(fā)點,我只能說朋友這么久,我還真不知你有當(dāng)保母的潛力!
“你調(diào)查我的事?”無忌更改心意了,這個沒腦子的人需要一頓好罵來讓他清醒,于是他吼出一長串的粗話。
“別吼我,我才沒那閑情逸致去調(diào)查你,但紫菀的能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所擁有的情報組織,可是能與奪影情報組抗衡的難地,還有什么她查不到的。
“別怪我們,沒有人攔得住她。御已很夠兄弟的瞞了她這些事,但她還是發(fā)覺了!彪娫捘穷^凈是沉默,翊航搖頭苦笑!斑有一件事,我想也該讓你知道,御派人調(diào)回陳于武,他明天下午就會飛回臺灣!
這陳于武的事就是最大證據(jù)。之前無忌擅自動用人脈將他調(diào)往日本,一去就是一年多,而他還敢說他對林素妃沒特殊感情,那調(diào)走人家親愛的大師兄干么?
“你們別多事!”無忌不禁想起御人所提到的“適當(dāng)人選”,該死的。
“我也不想多事,但事情扯上紫菀的好姐妹,我們實在很難作壁上觀!
“叫御管好他老婆!睙o忌已經(jīng)完全的失控,氣得對電話大吼。
“那是不可能的!瘪春介e閑的回答,心情總算略微舒坦。
“其實你該感激御的,若不是他死攔著,紫菀早沖回臺灣讓你難看了!弊陷以僭趺垂盱`精,心思總不如御來得深沉。無忌吶!做兄弟的祝福你。
“你要小心吶!”翊航半是擔(dān)心囑咐,半是幸災(zāi)樂禍的提醒。
無忌的回答亦十分直接——
看著傳來嘟嘟聲的話筒,翊航聳聳肩掛回,心情較打電話前輕松許多。
反正,有人比較慘嘛!
☆ ☆ ☆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在按門鈴,素妃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室內(nèi)的一片昏暗。她吃力的爬坐起來,還來不及抓住鬧鐘,門鈴聲又響得震天。
是誰?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門口。糟糕,她好像真的感冒了。
“于武!贝蜷_門,她瞪著鐵門外的人。真的是他嗎?她幾乎要感激涕零了。
“不讓我進(jìn)去嗎?”陳于武笑笑的指指鐵門。
“不,我是嚇呆了!彼劐B忙打開門讓他進(jìn)來!澳闶裁磿r候回來的?怎么不通知我一聲。”
“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的。”他的神情相當(dāng)無奈,這次的調(diào)令和一年多前一樣突如其來,令他摸不著頭緒。
“通知?”她帶著他到和室,泡了壺茶才問:“意思是你被調(diào)回來了嗎?”
“沒錯,從今天開始,請多指教!彼龗伭藗飛吻。
“那真是太好了。”她露出一抹笑容,現(xiàn)在他是僅存可以跟她聊天的人了。
“看來你也挺高興的,和上官無忌的事搞定了?”由于關(guān)心感情受挫的她,他才會一放下行李,便來到這里。
素妃的笑僵在唇邊,一會才輕輕的說:“不,他很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了我!
“哦!标愑谖渥灾а裕瑓葏鹊念h首。“別難過了,反正我回來了,有什么苦就對著我說,肩膀也可以借你靠哦。”
“于武……”她不禁紅了眼眶,“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不僅拖累了他,連最后也搞得不歡而散……這些天我腦子里想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從未叫過對方的名字……”
他大手一伸,摟她入懷,靜靜的聽著她說。
“我現(xiàn)在好后悔,我為什么要說我愛他……”搞得現(xiàn)在連朋友也做不成。
接下來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一聲巨響由身后傳來,陳于武和素妃納悶的往后看,只見無忌站在那兒。
陳于武打量眼前的男子,看來他就是上官無忌了。
無忌沒理會他,目光直直的看向他懷中的素妃。
她居然敢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女人?怎么,發(fā)現(xiàn)這男人比我好,所以舍我就他?還是你壓根就搞錯了對象,把我當(dāng)備胎?”
素妃的心揪緊,他從沒這么嚴(yán)厲的對她說話,更別提話中的嘲諷。
“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她身旁的陳于武已經(jīng)跳起與無忌對視。
身高、體型相似,氣質(zhì)卻各異的兩人當(dāng)下對上了。
陳于武輕易的便讀出無忌眼底的怒氣,看來這男人對素妃是有感情在的。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傷素妃的心?
“陳于武,久仰大名。”
無忌不屑的冷哼,二話不說的向他擊出拳。
“好!标愑谖浔鲆宦暫炔,瞬間閃出和室,避免不小心傷了一旁的素妃,并在避過攻勢的同時也回了一拳。
無忌揚眉,看來這個武術(shù)冠軍不是浪得虛名。一凝神,出手更為狠厲。
陳于武一一擋下,趁隙回了幾招。
看著在店內(nèi)相斗的兩人,素妃只覺頭更昏了。搞什么鬼呀!說不到三句話就大打出手,什么時候他們變得如此野蠻了?她想開口制止,喉嚨卻涌上咳意。
唔,好難受。伸手一探額頭,她發(fā)燒了。
看了眼打得起勁的兩人,她明白了什么叫禍不單行。
二十招一過,無忌兩人都在心下贊賞。真是個人才!
陳于武舉臂擋住飛腿,一個旋身后也回?zé)o忌一腳,卻叫他識破,一低身躲過攻擊,右腿則往陳于武的另一腿掃去,陳于武躍起避開,卻躲不過他當(dāng)胸襲來的一拳。
“!”素妃驚叫,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不適,連忙跑過去拉住無忌。
“別打了!”
無忌看她一眼。她心疼了?一思及此,剛才的惜才之心立即被恨意怒火給沖散,現(xiàn)在他只想揍扁眼前的男人。
“走開!”不留情的施力甩開她,他攻向又站起的陳于武。
素妃因失去重心而撞跌上桌子,她愣愣的看著打成一團(tuán)的兩人,不敢相信向來護(hù)她的無忌會做出這等事。
“素妃,你退開。”陳于武怕她再受波及,出聲提醒,瞬間肩部又中了一拳。他沉下臉,再也不留情的全力反攻。
下一秒,無忌的腹部也中拳挨痛。
素妃扶著頭,慢慢的站起來。她的頭都快炸開,這兩個人居然還跑來她家打架!她生氣了。
轉(zhuǎn)過頭,她四下尋找可扔的物品。她費力舉起一張實木椅,準(zhǔn)確的朝纏斗的兩人扔去。
無忌兩人迅速的分開躲過,而后瞪向“兇器”的來源。
“你在做什么?”無忌不爽的大吼,陳于武則是皺起了眉頭。
素妃雙手撐在桌上,微微喘著,很怕自己會昏倒在地。
“這是我家,要打請你們出去打!彼S意的挑了張椅子坐下,指著不遠(yuǎn)處的大門。
“請你們出去,到外面打死了我也不會管!
無忌瞪視了她三秒,而后掉頭離去。
“素妃?”陳于武想上前,卻叫她阻擋下來。
“你也出去!
看來她是生氣了,也合該是他們太沖動,居然就這么動起手來,是他們的錯。
“對不起,我改天再來!
直到大門傳來關(guān)闔上的聲響,素妃才無力的趴在桌上啜泣。
這算什么?
想起無忌的冷言冷語,她不由得心寒,看向右肘的擦傷,這是他摔開她時撞上桌子所致。為什么?兩人曾是那么的親密呀!難道影門御人收回命令,他也就收回曾照顧她的心?
是該死心了,他真的不愛她。
昏過去前,素妃有了這項認(rèn)知。
☆ ☆ ☆
兩天后,心想素妃的氣也該消了,陳于武再次來到夏卡兒按門鈴。
沒人應(yīng)聲,不會是還沒消氣吧!
“素妃,小師妹!大師兄來道歉啦!開門啊,我?guī)Я四阕钕矚g的鹵味耶!”
敲著鐵門,他皺起眉,素妃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在家嗎?還是出了什么事!
這個猜測讓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敲門大叫。
“素妃、素妃,你在里面嗎?別嚇我。
陳于武真嚇到了,他伸手轉(zhuǎn)動門鎖,才發(fā)現(xiàn)門根本沒上鎖。
他步進(jìn)店里。
“素妃?”只見店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和室處透出光芒。他的心稍定,猜想她可能是在和室睡著了沒聽見。
輕手輕腳的走近和室,他卻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白了臉色。
素妃竟橫躺在和室內(nèi),雙眼緊閉,仿佛承受極大的痛苦。
他快速的在她身旁蹲下,伸出手顫抖的探向她的鼻息。
還有呼吸!
他快速的檢視她全身,發(fā)現(xiàn)她渾身燙得嚇人,更嚴(yán)重的是,她的左額頭有個長約兩公分的傷口,依血塊凝結(jié)的狀況看去,她已經(jīng)昏了好一陣子。
沒敢再多想,他一把抱起她向外沖去。
☆ ☆ ☆
陳于武十分鐘前打電話到無忌的公司,說了什么他不太記得,唯一聽進(jìn)去的就是素妃住院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掛上電話的,等他回過神,人已經(jīng)到了地下停車場,正準(zhǔn)備駕著車前往醫(yī)院。
拋開煙,停好車,他迅速的奔進(jìn)醫(yī)院。
病房外,陳于武緊張的來回踱步,無法靜下心。
“她怎么了?”
“感冒引起肺炎,昏倒前頭還撞到桌角,醫(yī)生正在縫合!标愑谖浜舫鲆豢跉猓麑λ劐谋尘巴耆涣私,根本無法聯(lián)絡(luò)她的家人,就連上官無忌,也是透過朋友找到的。
“你知道怎么聯(lián)絡(luò)她的家人嗎?”
無忌只覺心慌意亂,腦中一片空白。
“上官無忌?”陳于武試探的再問,該不會他也不知道吧!
“她是孤兒,哪來的家人!”
他的口氣很沖,但陳于武并不放在心上。
“她不是有個妹妹在國外?”他很肯定素妃曾經(jīng)和他提過。
無忌燃起煙,又捻熄。
“醫(yī)生進(jìn)去多久了?”他現(xiàn)在哪有心情去和他解釋素妃的家庭背景,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要不要緊。
“二十分鐘。”陳于武也聰明的不再追問。
無忌冷瞥他一眼!岸闶昼娗安磐ㄖ遥俊
陳于武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我有通知你就該偷笑了,你跟我很熟嗎?”他可是被層層通報盤查才得以通知他,要不是素妃曾和他提過掠影集團(tuán),而且他的秘書又知道素妃的話,自己現(xiàn)在還在想辦法呢。
無忌冷哼一聲,沒再說話的別過頭。
陳于武也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等著醫(yī)生出來。
☆ ☆ ☆
規(guī)律的單嗶聲一陣陣的傳來,但素妃一點也不想動。頭好痛,心也好痛,昏昏沉沉的……
討厭鬼,喝涼水,沒人要的孤兒!
不是,我不是!
走開、走開,我們才不要跟你玩呢!你是野孩子,沒有爸爸媽媽的野孩子。
你們亂講!
誰在笑?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連她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喜悅,是什么事這么高興?
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真的嗎?她想大聲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而笑聲卻逐漸遠(yuǎn)去。
回來呀!你們?nèi)ツ?不是說要永遠(yuǎn)在一起?
我會一直陪你……
你會陪我?你是誰?這渾厚低沉的男音好熟,到底是誰?
她伸手想抓住他,卻什么也碰不到,想瞧清他的面貌,卻模糊不清。
突然男人的身影緩緩的離去。你去哪?你不是說要陪在我身邊嗎?
她無助的縮回手,緊緊的擁住自己。
騙人,你們?nèi)框_人,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了,說謊!
一片黑霧籠罩著她,她無聲的啜泣著。
來人啊!我好怕……
可是沒有人回應(yīng)她的請求。
那些孩子們說的是真的,她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算了,再這樣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呢?一死百了,她就不會有那么多傷心事。
就讓我死了吧……
不相信,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 ☆ ☆
“她為什么還不醒?”病床前,一名偉岸男子如天神般矗立,凌利的眼神及高大的身形,在在壓迫巡房中的醫(yī)生。
急救后,醫(yī)生先是告訴他她沒事了,結(jié)果六天了,床上的人卻連眼睛都沒張開過!
醫(yī)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猜測道:“她的頭部受傷,可能是因為這樣,才會還沒清醒過來!
“你的意思是,就是這個小小的傷口讓她躺了六天?”無忌的語氣遽變得相當(dāng)溫柔,但其中隱藏的寒意卻叫人不禁頭皮發(fā)麻。
“人腦的構(gòu)造相當(dāng)精密,會有什么情況實在很難說得準(zhǔn)。”
“那你們這些天來做的檢查都是白做了?”
醫(yī)生只覺冷汗直冒,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也不是這么說,只不過這位小姐昏迷了這么多天,清醒后,也可能會有些許后遺癥!
無忌的眼瞇了起來!傲烨笆钦l告訴我一切已無大礙的?”
“我……”醫(yī)生說不出話了。
“我還記得是你!睙o忌點頭接下話,“而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告訴我,她就算清醒了也會有后遺癥,什么是你所謂的后遺癥?”
“我……目前無法斷言。”
“那我要你何用?”無忌口氣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
“你就饒了他吧!”坐在角落的陳于武終于出聲解圍,口氣中盡是疲憊。
無忌看他一眼,復(fù)而沉默的看向床上的人。
“醫(yī)生,你們?nèi)パ卜堪!标愑谖涑t(yī)生安撫的笑笑,不訝異的看著他快速奪門而出。
“你這又是何必,就算逼瘋了他,對素妃又有什么幫助?”陳于武看著像顆不定時炸彈的無忌。他這一星期以來,除了公司有要事必須回去外,其余的時間全守在醫(yī)院,見素妃遲遲不醒,更是寸步不離,連他看了都不禁感動。他想盡管他對素妃的感情迷惘而掙扎,但要不了多久,他終會明白自己的心。
無忌沒回答,只是閉上眼休息,但手卻緊握著素妃。
陳于武嘆了口氣,實在不明白他人的想法。
☆ ☆ ☆
天啊,她全身上下都在酸痛,一根根的骨頭像是被拆開后又重組,惹得她不舒服的哀叫出聲。
“你醒了?”
熟悉的男聲就在耳邊。她醒了。
“素妃?”陳于武高興的喚著!疤昧,你終于醒了!
她眨眨眼,而后慢慢的張開,隨即又不適的瞇起。
“怎么了?不舒服嗎?”陳于武關(guān)心之情溢于言表,他想湊近看她,卻被無忌一把推開。
“張開眼,看著我!便Q制住她的肩,無忌沉聲命令。他要她張開眼睛,證實她已無大礙。
她眨眨眼,慢慢的睜開眼睛。
“很好!睙o忌心底松了一口氣!澳阌X得怎樣?”
黑亮的眼睛看著他,卻是沒開口。
無忌皺起眉,她的眼神,看起來……好疏遠(yuǎn)。
“素妃,你覺得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另一頭的陳于武又湊上來。
看著無忌,素妃的眼眶迅速的盛滿淚液,她閉上眼,阻止那灼熱的探望目光,那只會令她更覺心痛。
“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無忌看著她,不懂她突然的疏離是為何原因。
陳于武也不說話,他再遲鈍,也看得出兩人間的波濤洶涌。
“我先走,你們好好聊!
伸手輕拍了無忌的肩,經(jīng)過這幾天,他看得出他對素妃的情意,想必他自己也該發(fā)覺。
無忌沒回答,目光未曾稍離。
只是素妃背著他動也不動,仿佛睡著了般,但由她那僵硬的背影看來,她清醒得很。
他暗嘆,向前一步,柔聲輕喚,“素妃。”
床上的人一震,仍是不愿轉(zhuǎn)身。
“你氣我嗎?”
見她不答,無忌直接坐在床沿?fù)鹚?nbsp;
素妃也不反抗,只不過眼睛緊閉著。但下一刻,他溫?zé)岬拇劫N上她的,那是不同于以往的早安吻,他吻得好深好深,仿佛在對她索求靈魂一般,虔誠而珍惜。
靈魂?她早已給了,是他不肯要。
一想到這,她不禁掙扎起來,而無忌立即抬頭稍離。
以往的她絕不會反抗的。
但想起自己先前那么傷她,她現(xiàn)在會這樣也是應(yīng)該。
撫上她手臂的紗布,他低聲道:“素妃,之前是我不該,對不起!
他誠摯萬分的道歉引來素妃的注目,但不久即別開。
“你向來照顧我,沒什么對不起的,倒是我欠你許多。”
她雖想極力冷淡,但總裝不成功,話中盡帶著心死的絕望。
“素妃……”無忌只怪自己當(dāng)初不肯直視彼此的感情,只顧慮著對御人的承諾,傷了她的心。
“你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彼劐哉Z,他這么連聲喚她,是她之前滿心的希望,但這時聽來,卻只覺得可笑。
“你不必自責(zé),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不必記在心上,徒讓自己難受,我知道你并不愛我,至于生活起居,我一個人絕對有能力應(yīng)付,你毋需掛心!
“我答應(yīng)過要一直陪你!彼幌矚g她這么冷靜的說著這些事,仿佛要和他決裂一般。
熟悉又陌生的眼看向他,素妃平靜地說:“你對我說過,需要和愛是不同的,F(xiàn)在我也要對你說,責(zé)任和愛是不同的。你不必為了一句話而委屈自己!
“我沒有!
她凄然一笑,“看來我們是各持己見了!
“素妃。”無忌抓住她的肩,強(qiáng)迫她和他四目相交。
“我之前騙了你。其實我是愛你的!
素妃一愣,對自己所聽見的話感到無法置信。
“我再說一次,責(zé)任和愛是不能相提并論的,更何況我已經(jīng)和菀兒說過,要影門御人收回……”
她話還來不及說完,便叫無忌結(jié)實的吻住。
“我只說這最后一次,你給我聽清楚!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若非如此,我何必關(guān)心你的生活起居、喜好休閑,不時的注意你。當(dāng)初我不愿承認(rèn)愛上你,搞得你傷心難過,對不起,但現(xiàn)在我承認(rèn)了,你卻不肯相信我,難道我們要因互相懷疑而失去彼此?我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你卻要抹殺我?”素妃怔怔的瞧著他,艱難的吐出一句,“你說真的?”
“也要我去淋雨發(fā)燒你才相信嗎?”
腦中浮現(xiàn)相處的點滴,清晰得一如當(dāng)時。
“真要淋雨?”見她半晌不開口,無忌挫敗的扯扯頭發(fā)。
“若你仍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闭l叫是自己先對不起她,也難怪她不相信。
無忌泄氣地放開素妃,卻被她一把抱住。
“我相信,我……”她只怕他這一走就不回頭了,一急之下,連話也說不清楚。
無忌輕抹去她的淚,“怎么又哭了?”
“你這次不會再騙我了吧?”
“以我影族左首長之名起誓!
素妃不懂,但見他正經(jīng)而誠懇,笑著撲進(jìn)他懷中。
“無忌。我叫你的名字了!
他摟住她,柔聲的說:“盡量叫沒關(guān)系,你叫我一輩子也無所謂!
素妃一笑,右頰梨渦隱隱若現(xiàn)。
“無忌、無忌、無忌……”
話語消失在雙唇相接之間。
她,終于尋到自己的幸福。
—本書完—
欲知影門御人與何紫菀的戀愛故事,請看《三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