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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點(diǎn)玫瑰 第六章
作者:風(fēng)淮黎
   
  「夢渝,起來吃點(diǎn)東西再睡!辜疽Z把晚餐準(zhǔn)備好后,到床邊搖醒睡美人。

  程夢渝聽見了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十以為在作夢,極力地讓自己再睡不愿醒來。

  「夢渝,乖,吃過東西再睡,不吃會沒體力!顾呐乃哪橆a輕聲勸著。

  「紫鶯我什么都沒有了,妳讓我再睡一下,讓我再聽一次季的聲音,我也只能在夢中才聽得到他的聲音了,我不是每次想夢就夢得到他的。」她躲著他的手,幽幽地說著。

  任何男人聽到自己心上人這般癡心情話都會感動,特別又知道這不是刻意講給他聽的,而是出自心底的真心話。

  拍著她臉頰的手,轉(zhuǎn)成溫柔的愛撫,「夢渝,張開眼睛,我沒有走,妳張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

  「騙人,你每次要趕我走的時候就騙我,季,不要趕我好嗎?我在作夢,不是真的找你,我爸媽就算去警察局告你也不會有事,那是夢,醒來就沒事了!顾湫蚜,腦袋卻不知道自己醒了。

  程夢渝拉著他的手埋在臉下,淚沾濕了他的手。

  「夢渝,我真的沒有走,真的在妳身邊,現(xiàn)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有合法的婚姻,就算我要了妳,誰也不能告我,妳睜開眼睛看我好嗎?別孩子氣。」他柔情地安慰勸誘著。

  程夢渝咬了一下他的手。

  「會痛哪!」季尹諾反射地把手抽了回來。

  「但是我沒有痛的感覺!钩虊粲謇Щ蟮胤,看著他說著。

  「妳當(dāng)然沒感覺,妳咬的是我的手,痛感神經(jīng)在我身上。」季尹諾怪道。

  「你真的沒走?」她眼中還是有著懷疑。

  「不然妳在跟鬼講話嗎?」他撫著手說,紅著的手背上有她一排齒痕。

  「對不起。」程夢渝拿過他的手,放到唇邊吮著。

  「夢渝,好了,不要這樣。」他連忙把手抽回來,她柔軟的舌輕舐他的手,讓他涌起一股欲望。

  程夢渝心中頓時失落,夢是醒了,雖然他還在,但是距離也在。

  她若無其事地坐了起來,「是靜娟又去請你來看我?」她盡量問得平淡。

  「不是,先吃點(diǎn)東西吧,里面吃還是外面吃?」

  「外面吃吧。」她起身下了床。

  即使是口中嚼著他煮的地瓜葉,程夢渝仍是患得患失地怕這是好夢一場,不是夢,她的理智清楚地知道,好象夢,她的感覺難以置信。

  他不恨了,也不出口傷人了,為什么?

  「我說了什么夢話嗎?」她忐忑地看著他問。

  「沒有,我想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忘記一些事看看,既然我走不開,那就試看看吧,我還可以多待一個禮拜,也許這一個禮拜妳會愿意告訴我實(shí)情,也許過了這一個禮拜,我們會對彼此死心,不管怎樣,都比提不起放不下好。」男人啊,說起話來總有那么點(diǎn)言不由衷,深情怕被看透,濃情怕被掏空,計較的就是那一點(diǎn)點(diǎn)--她不肯交心,雖然明知她的心,卻仍需要她當(dāng)面捧到他手上。

  程夢渝頓時沉默了,還是回到原點(diǎn),明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她不能說。

  「多吃一點(diǎn),妳太瘦。」他夾了菜到她碗里。

  「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你又不要我!顾吐曕洁。

  孩子氣!三十歲的人說著十三歲的孩子話,季尹諾暗笑在心底,他是男人啊,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讓這樣的美女說出這般言語,夠滿足他的男性虛榮了,但滿足不了他渴求交心的感情,若她真的在乎,就不該再有任何的保留和隱瞞。

  對于她,這個在他生命中如此特殊的女人,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要就一生一世地?fù)碛,不然就寧愿成為缺憾,所以除非他們可以終生相守,否則他不會動她。

  唉!這個男人變得很麻煩。

  *** *** *** *** *** *** *** ***

  知道季尹諾的決定后,程夢渝周圍的人全都以他們的方式幫她。

  熱情爽朗的崔心婷,白天忙著安撫客戶,留住員工,和銀行游說,引進(jìn)新產(chǎn)品,為她岌岌可危的事業(yè)做最后街刺。

  下了班她可無心應(yīng)酬,最關(guān)心的是好友一天的情形,非得打個電話追問那個冰人到底說了些什么話,他們之間那個了沒。沒聽到令她滿意的事,就一陣風(fēng)似地掃到好友的公寓,拉好友到房里又是性感內(nèi)衣又是情趣商品,每日一貨,完全更新,就是沒想到她一占就是幾個小時的面授機(jī)宜,什么良辰美景都成了曉風(fēng)殘月了。

  單純可愛的汪靜娟,自然是一下班后,替好友送藥過來,然后問問那個陽光之子今天笑了沒有,他們都做些什么事。如果夢渝覺得季尹諾笑得不夠多,她就會好心地和她的山地同胞多聊幾句,非讓他開朗地笑幾回給夢渝看不可,當(dāng)然也常常一不小心就耽誤了人家一兩個小時。

  新婚的人兒應(yīng)該比較了解夫妻之間需要獨(dú)處的心情,何況蘇紫鶯向來擅于察言觀色,聰慧無比,所以她絕對不會打擾人家相處的時間,反而積極制造他們培養(yǎng)感情的機(jī)會。夫妻倆約他們夫妻每天早上一起散步,見他們冷場了很適時地替他們找話題,只是偶爾會一高興就和好友一路說著悄悄話,完全把她們夫婿忘得一乾二凈,她對夢渝的情事好奇,夢渝當(dāng)然更好奇她的新婚生活了。

  程志新絕對不是好奇者,他是親善大使,以每天造訪的行動證明,程家絕對歡迎季尹諾娶他們的小公主,請季尹諾不必再有所顧忌,有他這大舅子支持,不會有問題的,經(jīng)常兩人相談甚歡,也是幾小時,幸好他總會護(hù)送崔心婷一起回去。

  宣郁淇也有她善意的表示,她認(rèn)為讓這對夫妻感受到孩子可愛,有助于他們維持婚姻的打算,所以總帶著女兒和侄子去拜訪他們,雖然夏晴總是巴著季尹諾,吵著長大要當(dāng)季叔叔的新娘,不過宣郁淇樂觀地以為,這可以刺激夢渝積極一點(diǎn),本來感情就需要小小的嫉妒催化,只是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夢渝不在意夏晴的攪和,而是在意季尹諾對她們母女的呵護(hù)照顧。

  「季叔叔,你為什么一直不肯答應(yīng)讓我當(dāng)你的新娘?」夏晴古靈精怪地偎在寬厚溫暖的懷抱,再度拉著季尹諾的手問。

  季尹諾抱著她,只是疼愛地揉著她的發(fā),并沒回答。

  夏晴不高興地跳下他的膝蓋,走到汪靜娟的房里生悶氣,誰都不肯理。幾個大人哄她無效,自然就由她的小表哥蘇映帆出馬了。

  「晴晴,妳為什么不理大家?」蘇映帆偏著頭,對上小表妹低頭噘嘴的臉。

  夏晴不高興地說:「季叔叔都不肯告訴我原因!

  「因為季叔叔都可以當(dāng)妳爸爸了。晴晴長大后,會很漂亮,會有很多人要晴晴當(dāng)他們的新娘,就像妳媽媽一樣,到時候妳再好好的決定!固K映帆給她答案。

  「不,季叔叔根本就是我爸爸,所以他當(dāng)然不能和我結(jié)婚,我只是故意這么說而已,我早就知道他是我爸爸了!瓜那鐨鈵灥卣f,不高興地往外看季尹諾一眼。

  「妳怎么知道?」蘇映帆好奇地問。

  「我的爸爸我怎么會不知道?他不是我爸爸怎么會那么疼我?他不是我爸爸為什么以前我們在法國的時候,媽媽哭,他都抱著媽媽,他不是我爸爸怎么會晚上進(jìn)我媽媽房間早上才離開?」夏晴說得理所當(dāng)然。

  程夢渝聽到這些話震驚不已,這才是他始終和她保持距離的原因嗎?他是夏晴的爸爸!宣郁淇不婚生子選擇的優(yōu)生對象?

  是很有可能的,他是宣靖濤的得力助手,頭腦聰明、能力一流、心性也好,所以宣郁淇找他生孩子,或許當(dāng)初他不知情,但后來一定知道的,他那么精明,怎可能被瞞多久?所以他的種種保留不只是因為難解過去的心結(jié)而已,他對那母女有責(zé)任感,也有感情啊。

  程夢渝當(dāng)然不會以為這十二年來他會為她守著,畢竟他是恨她的,只是他和任何女人發(fā)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不認(rèn)識都無所謂,但是宣郁淇就在她面前,她親眼看見他們感情親昵,她可以體會到他們父女情深的天性流露,她好難受。

  「夢渝,別聽孩子瞎猜的話!剐翡恳姵虊粲迥樕,連忙解釋道。

  「其實(shí)我沒有資格說什么!钩虊粲逵挠牡乜戳思疽Z一眼。

  季尹諾只以深不可測的眼眸對著她。

  就是這樣,縱使對他深情不悔,癡心等候,卻不能交心,所以不能對他坦白,其實(shí)一句話就可以得到澄清的事,她寧愿放棄。

  什么叫沒有資格?難道她一點(diǎn)不是味道都沒有?地只頤在夢中苦苦尋他,而不肯在現(xiàn)實(shí)為他們之間多做一點(diǎn)努力?

  她向來是這樣的,只要一有狀況,最先被犧牲的一定是兩人之間的幸福。她為他設(shè)想會很周到,為他護(hù)衛(wèi)會很勇敢,但從不爭取他們之間的未來,以前柔弱的程夢渝是這樣,現(xiàn)在別人眼中是女強(qiáng)人的程夢渝還是這樣。

  「告訴我那個曾經(jīng)毀了我一切的人不是妳!辜疽Z在她耳畔輕聲而鄭重地再次問道。

  看著他決絕的神情,程夢渝許久才開口,「對不起。」

  「妳的確沒有資格。」季尹諾在她的耳邊以冷得透骨的語氣輕聲地說。

  他放棄了,應(yīng)該說他再度地被放棄了,沒有指責(zé),沒有怒目以對,他靜靜地走回房,收拾好行李,瀟灑地走出來。

  「尹諾,有什么話攤開來說嘛!」宣郁淇不明白,為什么沒見他們吵架,場面卻如此不可收拾。

  「郁淇,不關(guān)妳的事。」縱使內(nèi)心波濤洶涌,他的外表卻平靜得像沒事一樣。

  「夢渝!妳說話啊,妳留他嘛,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勸不動季尹諾,宣郁淇著急地抓著程夢渝的手。

  「季,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程夢渝說得揪心,她何嘗舍得傷他的心。

  看著她哀傷的眼,季尹諾搖頭,「不要再楚楚可憐地對著我,既然妳選擇讓我恨,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每一次都是這樣,用妳的柔情打動我的心之后,隨時可以把我丟給別人。十幾歲的妳軟弱膽小,現(xiàn)在人人說妳獨(dú)立堅強(qiáng),每個人都說妳和以前不一樣,但是對我來說是一樣的,妳美麗多情可是隨時準(zhǔn)備背叛我。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就找個好男人照顧妳。」這句話說出之后,季尹諾才明白,放手其實(shí)沒有想象的那么難。

  「不!你不可以這么說,你不可以!」程夢渝聽到這句話之后,如同蟄伏在土里多年的蛹聽到春雷般,頓時驚醒,盈眶的淚漣漣而下。

  「然而妳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這么做,妳愛我,可以為我付出生命,可是妳姊姊要妳把我的鑰匙給她,妳就會給。對妳來說姊姊很可憐,那我算什么?妳可以為我癡等十二年,能不能見面都不確定,但是郁淇的孩子想要父親,妳馬上表明出讓的態(tài)度,我又算什么?夢渝,我就算是太陽,也禁不起妳這么隨時加溫冷凍、加溫冷凍地玩耍著。我是人,活生生的一個人,可以為了妳坐牢,可以為妳忍受折磨,但是不能被妳背叛,我給妳兩條路,完全把心交給我,不再有事瞞我,不然就分手!

  「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會證明縱使有事瞞你,也不是背叛,我可以完全以你為重,絕對不再讓你有任何損失!钩虊粲謇氖郑瑘远ǖ卣f。

  「那我拭目以待。我先去倫敦,當(dāng)我回法國時要在我的房間里面看到妳,郁淇,不準(zhǔn)幫她。」季尹諾拿開她的手很快就交代下來,讓她知難而退吧,再牽扯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肇著他絕然而去的背影消失于關(guān)上的大門,程夢渝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時間自憐,「郁淇,抱歉,讓妳見笑了!

  「我?guī)蛫呥B絡(luò)一下巴黎那邊!剐翡亢靡獾卣f。

  「不要,我不要讓他覺得被背叛了,我有辦法在三天內(nèi)到的。」程夢渝沉著地說。

  「可是妳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

  「沒問題的,我先處理一下手邊的事,不陪妳了!钩虊粲羼R上采取行動。

  *** *** *** *** *** *** *** ***

  聽完小姑說明程夢渝他們的風(fēng)波后,蘇紫鶯沉默了一會兒,考量著自己該不該多話。

  「郁淇!晴晴太過聰明了,這么小的小孩會隱藏心事,自己胡亂猜想,再大一些,這些胡思亂想會造成她更大的傷害,是不是告訴她實(shí)情比較好?就算不讓她和父親相認(rèn),也讓她知道她的父親是什么人,為什么不能相認(rèn),雖然她小,很多事不能明白,至少她不會隨便找個目標(biāo)去投注渴望父愛的感情!股钏际鞈]后蘇紫鶯懇切地說。

  「那妳覺得我怎么說比較好?」宣郁淇美麗的臉龐顯得茫然無措。

  當(dāng)初決定擁有自己的孩子時,宣郁淇認(rèn)為可以給孩子全部的愛,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會讓孩子感受到雖然沒有爸爸,她們還是很快樂,事實(shí)上她的確凡事以女兒為主,女兒也活潑可愛,可是仍然渴望著父親。

  「妳想如果我告訴她是我決定了她一生下來就不能有父親的,她會不會恨我?怪我太自私?怨我讓她沒有父親?」宣郁淇不安地抓著蘇紫鶯的手。

  「不會那么嚴(yán)重的,畢竟妳是她最親的人,我想她只是會生氣,會鬧著要妳給她爸爸,大概還不懂這是不是自私。」蘇紫鶯安慰道。

  「如果她要去找爸爸呢?」

  「郁淇,現(xiàn)在問題還很單純,程哥目前仍單身,讓他們父女相認(rèn)可能會亂了妳和晴晴母女的兩人世界,但是至少沒有亂了另一個家庭,如果等程哥結(jié)了婚后,問題就更復(fù)雜了。」這話表示宣郁淇當(dāng)初挑中的優(yōu)秀男人是程志新。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紫鶯謝謝妳,但是我沒有妳理智,我怕會把事情弄砸了,我怕會傷得孩子更深,萬一……」萬一程志新一怒之下把孩子強(qiáng)要回去,怎么辦?萬一他當(dāng)著孩子的面不認(rèn)孩子怎么辦?畢竟他當(dāng)時醉得厲害。

  「郁淇,孩子雖然不懂事,但是孩子懂愛,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妳充分讓她感受到妳的愛,雖然妳的愛取代不了父愛,可是只要她知道妳多愛她,她會接受現(xiàn)實(shí)的!固K紫鶯以自己的心得向小姑保證著。

  「謝謝,經(jīng)妳這么一說我安心多了,紫鶯我真的不能失去晴晴!

  「我了解!固K紫鶯同樣和兒子相依為命地走過來,明白那種感受。

  「那夢渝的事呢?有什么方法可以幫她?」其實(shí)宣郁淇找紫鶯主要是談夢渝的事,她覺得內(nèi)疚,因為女兒的話讓他們決裂。

  「季尹諾說妳不準(zhǔn)幫他,可沒說我不能幫,我?guī)蛪粲迨翘旖?jīng)地義的,所以妳放心,我一定陪夢渝過去的!拐f著,蘇紫鶯的腦袋隨即計畫著一切細(xì)節(jié)。

  「那就好,也只有哥哥才勸得了尹諾!

  「我不打算讓靖濤介入,你知道男人的心眼是很小的,那個季尹諾既然說夢渝隨時準(zhǔn)備背叛他,如果他把靖濤的介入,也當(dāng)成是背叛,那夢渝就萬劫不復(fù)了!

  「不會吧!哥哥介入怎能算夢渝背叛?」這算什么邏輯?宣郁淇不解。

  「我覺得季尹諾在賭氣,他一定是氣夢渝明知道他在乎什么,卻不肯讓他。靖濤是他非常看重的人,如果他覺得靖濤幫夢渝,他會失望,但他不會怪靖濤,他只會怪夢渝,明知道靖濤對他多重要,卻接受靖濤的幫助,破壞他和靖濤之間的感情!固K紫鶯解析得有如她是季尹諾肚里的蛔蟲。

  「這太曲折也太牽強(qiáng)了吧。」宣郁淇覺得不可思議。

  「男人,自古就懂得把他們友情的破裂歸罪于女人的,何況一個負(fù)氣耍賴的男人是沒有多少理性的,所以我不打算讓靖濤知道,我自己帶帆帆陪夢渝去巴黎。」

  「那妳將會在負(fù)氣耍賴的男人行列中看到哥哥!剐翡刻嵝训馈

  蘇紫鶯給小姑認(rèn)命的微笑,但是她一點(diǎn)也不煩惱,「他失控的樣子很迷人!

  宣靖濤的優(yōu)雅氣質(zhì)雖然讓蘇紫鶯迷醉,卻也同時讓她想捉弄,就像頑皮的孩子喜歡攪亂乎靜無波的任何事物一樣。

  *** *** *** *** *** *** *** ***

  法國人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質(zhì),非常在乎自由,非常講究休閑生活的,所以法國人討厭替中國老板工作,非常討厭!極度討厭!

  吉米在機(jī)場候客區(qū)內(nèi)口中念念有辭地東張西望,他不幸地有兩個有工作狂之稱的老板,長期以來備受虐待,大老板幾個月來因為人在臺灣,讓他暫時少了些工作壓力,直屬老板去倫敦簽合約,本以為這幾天是他的假期,不必伺候老板,白天輕松地上班,做些例行的公事,周末則完全的休閑,所以他約了美人到南部鄉(xiāng)下度假。

  誰知道他的大老板,就在他銷魂時刻,Call了緊急連絡(luò)電話,十萬火急地請他到機(jī)場接大老板的新婚妻子和寶貝兒子?蓱z的是他枯等了幾小時,連個人影也沒有,他的美人、他的假期就這么泡湯了。

  在一波波入境的人潮中,他看不到老板娘是理所當(dāng)然的,那嬌小平凡的東方小女人,容易被人群湮沒,但是沒看見寰宇那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副總裁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吉米的眼睛是美女掃瞄器,任何美女都會自動進(jìn)入他眼中,所以他確定她們沒有坐上飛機(jī)。

  這一班再沒有,就回去了。休閑雖然泡湯了,但基本的睡眠品質(zhì)是需要的。這么決定后,他看見一張臉,那一張臉讓他知道晚上的睡眠別奢想什么品質(zhì)了。

  「季先生,怎么提早回來了?」吉米訝異地問。

  季尹諾的臉色非常非常的凝重,「靖濤說你沒接到人?」一見吉米他就開口。

  「嗯!辜走B幽默都認(rèn)為最好省了。

  「但航空公司確認(rèn)她們的確抵達(dá)了。」季尹諾人在倫敦就接到靖濤的電話,聽到夢渝和紫鶯帶著帆帆到法國,吉米卻沒接到人,所以他馬上取消接下來的參觀活動提早回程,一下飛機(jī)他就向航空公司查詢了。

  「是啊,但我確實(shí)是在班機(jī)抵達(dá)前到的。」吉米解釋道。

  季尹諾立刻打電話回宣家,問管家有沒有消息。管家的答復(fù)是有女人以生澀的法文詢問前往宣家的公車路線,一定是她們。

  這兩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巴黎晚上的地鐵危險,還帶個孩子,萬一--季尹諾根本不敢想象,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居然還要搭公車,季尹諾撥了一下前額上的頭發(fā),得了一個結(jié)論這兩個女人有侍教育。

  「吉米,我搭地鐵,麻煩你到下車站看看,沒遇到人就沿路開車找回去!

  「你開車好了,我搭地鐵!辜椎谝换匾娚纤具@ 富有情感的面孔,原來杰出的東方男人也會緊張不安,不遲疑地把車鑰匙給他。

  「那麻煩你了,到車站沒見到人就搭出租車回去,帳跟我報。」季尹諾交代一聲即走了。

  「包括汽車?yán)碣r和修護(hù)嗎?」吉米憂心地問。

  「包括。」季尹諾丟了答案,飛快地前往停車場。

  當(dāng)他看見季尹諾開著他愛車沖撞的模樣,他后悔估計錯誤,應(yīng)該是包括汽車更新才對。

  「所以我討厭中國老板,連愛車都要遭他們虐待!辜装ОУ亟兄

  *** *** *** *** *** *** *** ***

  十二年了,季尹諾已經(jīng)有十二年不再有這種牽掛害怕的情緒了,牽掛那膽怯的女孩一個人被他關(guān)在門外會不會嚇壞,害怕她一個女孩子诐他趕出深夜的暗巷會遇到危險。然后每次他都會痛恨自己沒用,卻跟在后面偷偷地送她回去,看她一路邊走邊哭都好心疼。

  但是這一回不同,她并不在眼前,她在一個陌生城市的黑夜裹,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保護(hù)不到,還加上一個靖濤寶貝至極的兒子和摯愛的嬌妻,他焦慮地沿路注意著公車和路上的行人,卻沒有一個讓他可以安心的身影。

  她是全世界最招惹不得的女人,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十幾歲的時候天真不懂事是這樣,長大了表面上看起來成熟冷靜,還是專惹麻煩,找到了一定得教訓(xùn)一頓。

  然而任他來回在路上梭巡,始終沒見到人影,終于他的行動電話響了。

  是管家通知她們抵達(dá)的消息。

  季尹諾關(guān)了話機(jī),松一口氣,直往宣家位于郊區(qū)的大宅。

  季尹諾一進(jìn)宣家大門,就被余秀花給攔住。

  「阿姨,今天過來玩嗎?」

  「阿諾,為什么那賤女人會來這里?她又去纏你了?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回臺灣的。」余秀花傍晚過來給季尹諾送些他愛吃的果菜,希望明天他回來就可以吃到。

  得知他提早回來,于是等著見他一面,哪曉得沒等到阿諾,卻看見這世上她最討厭的女人,當(dāng)下她就趕起人了,宣家的管家平日對她是敬重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翻臉了,說什么那女人是宣靖濤太太的好友,不可以無禮。

  「靖濤那個太太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沒結(jié)婚就偷偷生了孩子,和那賤女人往來的人一定是同類的。」余秀花不高興地說著。

  「阿姨,不要這樣說人家,紫鶯是個好女孩,妳不喜歡的是夢渝,不要把別人扯進(jìn)來,很晚了今晚留下來,有話明天再說。」季尹諾平靜地說。

  「阿諾,你護(hù)著她?你居然還護(hù)著她,她害你有多慘,你難道忘了嗎?你今天不可以留在這里,跟我回去,遠(yuǎn)離那個爛女人!褂嘈慊ɡ氖帧

  季尹諾拿開她的手,「阿姨,靖濤要我?guī)退疹櫵钠拮樱颐魈煲辉缇鸵习,我不能跟妳回去!?br />
  余秀花失望地?fù)u頭,「每次都這樣,只要那女人一出現(xiàn),你就不聽話了,阿諾,那賤女人是禍害,你為什么總是看不清呢?靖濤的太太有什么好照顧的?難道代替他上床?」

  「阿姨,靖濤的太太就在樓上,妳不要說得那么難聽好嗎?」季尹諾感到煩躁,阿姨只要是關(guān)于夢渝的事,就變得苛刻尖銳,失去了平日的厚道,他不喜歡。

  余秀花不高興地說:「你就是要護(hù)著她是嗎?好的!你如果要護(hù)著她我也不要惹人厭了,從今以后你不用叫我阿姨。」

  「阿姨!不要這樣好嗎?這么多年來,我對妳不夠好嗎,為什么動不動就這么說?」季尹諾最不喜歡阿姨一生氣就講出這種話來。

  「因為我受不起,我和你非親非故的,只是你爸爸同情可憐的女人,所以你看不起我,不聽我的話,對你我有過什么要求嗎?不過就是要你遠(yuǎn)離那掃把星而已,我是為你好啊,這樣你都做不到,當(dāng)然啦我這外人哪比得上床頭人,她使壞使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舍不得離開她的床,她的床卻是人人可上,阿諾,你知道的。」

  「阿姨,我送妳回去。」季尹諾不想再多說什么,他已經(jīng)夠累了不想再聽這些沒有止境的偏見。

  「不用,你現(xiàn)在就把她趕走,不然就別叫我阿姨!褂嘈慊▓猿值。

  「阿姨,我不會趕她走的,別說她是靖濤太太的好朋友,就算她是自己來的我都不會趕她走,何況是我要她來的,阿姨不管妳喜歡她或討厭她,我都不會趕她,我會讓她自己走,我有我的想法,阿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妳是我阿姨,就永遠(yuǎn)是我阿姨,妳讓不讓我叫都一樣!

  見季尹諾神色堅定,余秀花知道再多說只是惹人嫌了,她難過地拭去淚,「阿姨不想再看見你被傷害,阿姨舍不得你受傷害呀,你長得這么好,現(xiàn)在又有成就,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眷戀那女人?她殘花敗柳的有什么好?你也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為何對她放不下?」

  「阿姨!辜疽Z的口氣代表忍耐已到極限。

  「既然勸不了你,這里我也不想待了,司機(jī)開車載我來的,我自己會回去,你要是再吃虧,就別來找我!褂嘈慊ㄊ仉x開。

  季尹諾無奈地看著阿姨的背影,阿姨的關(guān)心他是知道的,但她太偏激了,對夢渝的恨完全是偏見。

  他拿起行李上樓。

  「季先生,宣夫人十點(diǎn)就寢前,要我轉(zhuǎn)達(dá)對您的歉意,讓您擔(dān)心了,宣先生請您和他連絡(luò)。」管家在他上樓前由廚房走出,以法語告知。

  「謝謝,你也早點(diǎn)休息,沒事了,抱歉今天耽誤你的休息時間!辜疽Z也有禮地回答,隨后打電話和宣靖濤連絡(luò)。

  *** *** *** *** *** *** *** ***

  輕輕推開房門,房內(nèi)只一盞昏暗的壁燈。

  「我做到了!钩虊粲宓穆曇魩е奁蟮拈渾。

  季尹諾想把大燈打開,程夢渝攔住了他的手,「不要開燈!

  「又哭了?」季尹諾把行李放下,「過來!

  程夢渝走到他面前。

  「手給我。」他沉聲命令。

  程夢渝聽話地伸出左手。

  季尹諾抓住她的手翻起手心,大掌就往她手心打下,連續(xù)打了三下。

  程夢渝輕吟了一聲,「好痛!

  「知道我為什么打妳嗎?」他握著她的手,嚴(yán)肅地板著臉。

  「因為我不顧安全。」程夢渝收回左手,以右手輕撫著。

  「沒錯,自己不顧安全也就罷了,連紫鶯和帆帆的安全妳也不顧,妳還會一點(diǎn)防身術(shù),紫鶯那么瘦弱,帆帆又那么小,妳敢?guī)е麄兣銑呁?這些年妳白活的?」季尹諾將外套脫下,仍嚴(yán)厲地訓(xùn)著。

  「紫鶯也學(xué)過跆拳道!钩虊粲宄吻宓溃肝覀儺(dāng)然是經(jīng)過評估才行事的。」

  「妳還說!安全可以這么評估的嗎?連警察都可能被歹徒所傷,只有妳們不知天高地厚!辜疽Z一時氣得忘記對她冷淡、對她刁難,讓她傷心而退的計畫,像個飽受驚嚇的父親教訓(xùn)女兒似的。

  程夢渝不再多說了,再說他一定氣得更厲害,「抱歉,以后我和紫鶯會坐出租車的!

  「沒有以后,明天妳和紫鶯都得跟我一起去公司,上班時間妳們就好好地待在靖濤的辦公室,我會叫秘書看著妳們,如果再出什么狀況,看我怎么治妳,早點(diǎn)睡別又踢被子了,有什么需要就到隔壁找我。」交代完畢,他即拿著自己的換洗衣物走出房門。

  程夢渝看著他健碩的身影消失在門邊,低下頭心中難過萬分,阿姨說的話她每句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么多年她當(dāng)然也知道人家是怎么在背后說她的,她從不做解釋,因為那不重要,可是她在意季的想法,卻偏偏不能解釋,不但不能解釋,還得想盡辦法讓他相信,口口聲聲承認(rèn)自己很壞。

  他可是嫌棄嗎?男人是不是很在乎這種事呢?說實(shí)在的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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