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風清,風和日麗,今天不僅天氣好,也是個好日子長孫皇后得到皇上的圣旨后,特別選在今天派人到駱家宣旨。
在荒廢的花園休想的曲禹彤看到駱瑤疾步的走過來,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
“彤姐姐,彤姐姐,快到大廳,有大事發(fā)生了。”駱瑤喘氣不已,還沒站定就迫不及待的說著。
她剛才經(jīng)過大廳時,聽到里頭一陣鬧烘烘的,于是好奇的前去觀看,沒想到門口擠滿了人,詢問端茶水過來的丫鬟小蓮后,才知道原來是皇宮派人來宣讀圣旨,而接旨人是曲禹彤。
一聽完,她就馬上跑來告訴她的彤姐姐這個大消息。
看曲禹彤一臉懷疑的模樣,駱瑤拉了她的手就往大廳走,“別懷疑了,皇上派人來宣圣旨,你是接旨人,不去不行!”
莫非殺人一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不,不可能,皇上日理萬機,這種事不需要皇上親自處理。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jīng)來到大廳。見到宣旨的太監(jiān),曲禹彤、曲靈、駱瑤馬上跪下,準備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沼曰,聞曲女禹彤溫良恭儉、秀外慧中,為京城第一佳人;禁軍統(tǒng)鄰長孫紹齊豐功偉業(yè)、戰(zhàn)績彪炳,實為社程棟梁。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特賜良緣,玉成美事,令臘月初十共結(jié)連理。欽此。謝恩!
“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接過沼書,曲禹彤覺得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溫良恭儉?秀外慧中?京城第一佳人?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形容她的。
皇上怎會將她許配給長孫紹齊呢?他們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更何況他們見都沒見過。
隨著宣旨的太監(jiān)離去門外的人也一哄而散,大概是去宣揚他們在駱家聽到的好稍息吧!
曲禹彤雙手捏緊了沼書,一臉陰沉的走出大廳,’她沒有回到廂房,反而走往廢墟花園。在那里不會有人來打擾她,除了駱瑤,但她相信現(xiàn)在駱瑤也不會來的,因為她的神色郁得嚇人。
難道所有的計劃就要因為這道圣旨而停止了嗎?不,她絕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離臘月初十只剩不到十天,也就是說一直到出嫁那天她都沒有機會見到超毅,看來得改變與捉毅聯(lián)絡(luò)及會面的方法。
駱易揚與駱風父子倆聽到家仆的報告后,立刻從藥鋪趕回家,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結(jié)果回到家中,卻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小蓮看到駱易揚父子,馬上就稟報曲靈, “夫人,老爺和少爺回來了。”
她剛說完,就見駱易揚跨進大廳,駱風也跟在后面。
“怎么了?聽柳伯說皇宮來了人?”柳伯是駱家總管,打理駱家內(nèi)外的事。
他看妻子一臉眉開眼笑的樣子,心想應(yīng)該沒有事才對。
“我們家馬上就要辦喜事了!鼻`得意的瞄一眼駱易揚與駱風。
“小彤都說不想嫁了,你還提這事干什么。到底皇宮派人來有什么事?”
曲靈白了一眼丈夫,“就是為了小彤的婚事叼!”
駱易揚大吃一驚,“你是說……”
“皇上下旨賜婚,小彤前世不知是修了多少福,今生才能嫁個那么出色的丈夫!
“娘,你還沒說小彤的對象是誰呢!”駱風提醒她興奮過度的娘。
“是啊!我怎么忘了,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長孫紹齊!
“長孫紹齊?他的確是個人才!瘪樢讚P有些驚訝。
駱風不禁要提出疑問,“皇上為何突然提這一門婚事。”
“是啊,我們既非皇親,又非國戚,怎么會賜婚小彤?經(jīng)駱風一提,駱易揚也疑惑了。 ’
“對呀!怎么會看上小彤呢?”高興過頭的曲靈也被點醒了。
三人百思不解之際,駱瑤走了進來。這時,駱風忽然拍了一下桌面說:“有了。”
三雙眼眼盯著他看;兩雙期待的,一雙疑的,疑惑的是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駱瑤。
“你們可還記得那日前一提親的人叫什么名字?駱瑤的提醒使駱風原本模糊的思緒突破口然開朗起來。
駱易所仿佛也已經(jīng)明白原委,笑著點頭,看來他這個兒子不光只會沉迷草藥嘛。
“孫紹齊呀!”回答的是駱瑤。
“這就對了。
“對什么對,別賣關(guān)于了!鼻`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駱兒不想惹母親生氣,連忙說出他的見解, “孫紹齊就是長孫紹齊,長孫紹齊就是孫紹齊。那日娘與小彤及小瑤遇見的人是孫紹齊,也就是長孫紹齊,他先以孫紹齊的名義提親,不成,再請皇上下旨賜婚,如此一來小彤就不得不接受了!
“這么說,長孫紹齊對姐姐是一見鐘情了!”駱瑤一臉艷羨。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不是嗎?”這種最美好的解釋。也是曲靈最滿意的解釋。
“小彤的反應(yīng)如何?”忙著討論原委,大家都忽略了曲禹彤,還是絡(luò)易揚先想到問起。
“彤姐姐接了圣旨,什么沒表示就離開了!瘪槵巹偛诺角硗坷镎宜,但沒看到人,她大概又去皮花園沉思了。
“讓她靜一靜吧!暫時不要去打擾她。突然來了一道不能抗拒的命令,我想她一時之間大既也無法調(diào)適。”
這門親事也許可以使小彤停止她的復(fù)仇,她一直以為沒人知道她的秘密,但是駱易揚知道,他也知道劉朗每逢初一、十五之夜都會找找小彤,他更她已經(jīng)殺了四個人,只是他從不道破。
駱易揚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拜師學藝除了學救人外,也習得一身好武功,這個事實連跟他生活二十幾年的曲靈都沒發(fā)現(xiàn),因為他每次都把兇機時所使用的武功轉(zhuǎn)化成一種巧合,所以曲靈始終不曾懷疑過。
事情有變,盡快一見劉超毅早上喂鴿子時,發(fā)現(xiàn)了從駱家飛回的鴿子腳上綁了這張字條。這些鴿子養(yǎng)在五陵山,原本只是興趣而已,沒想到自曲禹彤到駱家后,它們真發(fā)揮了作用。看來他得到駱家一趟,而且要從大門進去。
劉翅毅拿著字條送去告知雙親,自從曲禹彤離開后,他離開五陵山的時間及次數(shù)都減少了,而且每一次都有正當?shù)睦碛伞?nbsp;
看完字條,劉星吩咐劉超毅,“萬事小心,還有告訴彤兒,不要操之過急。”
“小姐,劉少爺來了,”小蓮前來通報。
“請他到花園見我!鼻硗畔聲,收拾好東西,準備到花軒與劉超毅會面。
“等一等。”她喚住將離開的小蓮!罢垊⑸贍斶M來后,不必再端茶水給我們了!彼麄兊恼勗捫枰^對的隱私。
“是!
她走到花園的涼的亭相候,不一會兒,小蓮就著劉超毅過來了。
“小蓮,你忙別的事去吧!
“是。”
見小蓮離開,劉超毅馬上開口!笆裁词逻@么急?”
“我要成親了!
“什么?”他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說出“成親”二字。
“你沒聽錯。是皇上賜的婚!
“皇上?這是怎么回事?”
“應(yīng)該說是長孫紹齊的杰作!彼囊娊馀c駱風一樣,于是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劉超毅聽。
她說完后,劉超毅大笑了起來。
“有這么好笑嗎?”
“是不好笑,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長孫紹齊不錯呀!”
超毅想起一年前長孫紹齊北征回京的威風場面,真是令人印深刻。
“他好與不好我都沒有關(guān),只是我們以后要見面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這才是曲禹彤擔心的事。
“這倒是。你嫁到將軍府,成天有人巡邏,要進出府恐怕不易。你已想出辦法了嗎?”
看著到處仆人忙進忙出的為她張羅婚事,曲禹彤恍惚了一下。
“彤兒?”
“啊?”她一時失了神。
“有辦法嗎?”劉超毅重復(fù)他的問題。
“既然你進不去,不如我出來!
沒錯,與劉超毅想的一樣。“時間與地點呢?”
“每個月十五我會到觀音廟上香,你到那里等我,但不要太明顯!
“就這么辦。對了,爹要我再提醒你,不要操之過急!
“彤兒不孝,讓義你、義母操心了!鼻硗劬t了。
“走吧,去向姑姑打個招呼。”曲禹彤帶頭往大廳走。曲
靈一定也在忙著準備婚事,只有她這個新嫁娘什么事都不理。
“不會遇到那個難纏的小妮子吧?”希望不會,他陪彤兒初到駱家時,差點沒被駱瑤問倒,真是怕了她。
十二月初十。
天還未亮,駱家的仆人就忙上忙下,曲禹彤一早便被叫起來梳洗打扮,她呆坐著任人擺弄,絲毫不見新嫁娘的喜氣。
小蓮拿了些金替想插在曲禹彤發(fā)上,卻被她阻止。
“這樣就可以了。”她一向不喜歡頭飾,那只是一種累贊。
看一看天色,離吉時還有一段時間,曲禹彤想到花園走一走。
“小蓮,你先去忙別的事,時辰到了再過來!
小蓮抗議道: “可是你還沒穿上……”她非常期待看到禹彤小姐當新娘的模樣。
曲禹彤打斷她的話, “一會兒工夫而已,花不了太多時間的!
不得已,小蓮嘟著嘴離去,她前腳才離開,曲禹彤后腳就到了她熟悉的荒廢花園。臘月時分,花園里不見任何野花草說野花野草是因為這些花草沒人整理,自生自滅。
曲禹彤望著頹倒的欄桿,想著以后可能很難再有機會象這樣子一個人享受孤獨,將軍府一定到處可見仆人吧!她忽然想起,一會兒記得將劉超毅帶來的信鴿放出去,讓它們飛回五陵山的舊巢,反正以后用不著了。
曲禹彤是如此的眷戀著這個地方,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里曾經(jīng)是她的家,她是如此的靠近她的家園。
也難怪曲禹彤不知道,一來,她從不過問外面的事,自然不知道外頭對這座荒宅的謠傳。二來,駱家一再吩咐不準對禹彤提起曲宅的事。連駱瑤都不知道呢。
時間差不多時,曲禹彤回到房里自行披上霞帳,就等人來替她戴上鳳冠。
時辰一到,蓋上紅頭巾,她由丫頭領(lǐng)著謝過姑父、姑姑就上了花轎。
到將軍府的一路上,沿途觀看的人蜂擁而來,更多人指指點點,羨慕曲禹彤嫁了個好歸宿。
到了將軍府,因為長孫紹齊算是皇親國戚,所以一切依國禮行事,折騰了一整天。
送人洞房,曲禹彤安靜的坐在床沿,鳳冠、霞帳、紅頭巾都還穿在她身上,一如早上由駱家出門時的模樣。
她聽著外面宴客的吵鬧志由大變少,客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而長孫紹齊也該進新房了。
不曉得她的夫婿長得是啥模樣。
送走最后一批賓客,李鐵勤松了一口氣的癱坐在椅子上,“總算可以了。”
他突然由躺姿一坐而起,愛昧的看著長孫紹齊調(diào)侃道:“新郎官,你怎么還桿在這兒?春宵一刻值干金哪。
長孫紹齊沒答腔,坐到另一頭,倒了酒又喝了起來。
“怎么喝起酒來了?別讓夫人久等了!崩铊F勤納悶他的行為。
長孫紹齊放下酒杯,看著李鐵勤道: “你是被酒沖昏頭了嗎?別忘了我娶她的目的!
“是啊,這只是一樁權(quán)宜的親事,只是我一直想不透,人怎么會犧牲自己?”
長孫紹齊沉默以對。
“萬一她真是‘那個人’,怎么辦?”
“你以為我為什么娶她?真是她的話,我的‘犧牲”不就值得了嗎?”
“哦!
“別楞在那兒,今天就算是為將來破案慶祝好了,咱們喝個痛快!彼f完又連喝了好幾杯。
李鐵勤從沒看這他這樣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縱有再好的酒量也會醉的。果然,長孫紹齊又喝了幾杯,終于醉倒了。
李鐵勤扶起長孫紹齊往新房走去,已經(jīng)是丑時了,她大既已經(jīng)睡了吧?
他試探的敲一敲門,“夫人?請開門。”
曲禹仍然一身紅的坐在床沿,聽到敲門聲,她終于掀開紅頭巾,摘下風冠,前去開門。
她打開房門,看到一個長得不錯的男子扶著穿著大紅衣裳的新郎官站在門口。這個醉得不醒人事的男子應(yīng)該就是她的夫婿了。
她側(cè)過身讓來人扶她夫婿進房。
李鐵勤把長孫紹齊扶躺在床上,回頭看到曲禹彤還站在門邊。她看起來楚楚動人。實在不像是殺人兇手。
“將軍醉了!崩铊F勤有點無奈的道。
曲禹彤點頭表示她知道。
“不必了,你也回去吧廣她覺得很晚了,不需要麻煩仆。
人。
李鐵勤點點頭往外走去。這女子很有氣勢,如果不是有罪在身的話,她很適合當夫人。
曲禹彤關(guān)了房門,走到床邊端詳她所嫁的人。她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只是雙眼閉著無法看清他的個性;人的眼神最容易泄漏秘密。不過嫁不嫁、嫁給誰,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
長孫紹齊翻了個身,好像睡得很不舒服,曲禹彤遲疑片刻,替他把外袍脫掉,蓋好棉被,然后換上從駱家?guī)淼囊路瑢⒆烂媲宄鲆稽c空間,就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天剛露出色肚白,曲禹彤就醒來了,她看看長孫紹齊還在熟睡,輕輕的起身到外頭去,正好趁此機會熟悉一下環(huán)境,也許有可利用之處。
將軍府很大,分作五院,分別是大廳——迎賓廳,書房——藏書樓,將軍的臥房——嵩院,仆人們的廂房——菊院守衛(wèi)的廂房——竹院,以及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廚房,另外還有分布在各院的花園及一座小湖。
她走了一會兒,經(jīng)過廚房看到幾個下人正忙著準備早飯,一個負責燒水的丫環(huán)轉(zhuǎn)過身,結(jié)果被曲禹彤嚇了一跳。
“夫人?”將軍府的仆人還沒見過曲禹彤,所以也只能猜測性的請安。
“找個人到將軍房里收拾一下!
“是!钡惹硗x開后,幾個家仆開始討論他們對將軍夫人的看法,有人認為曲禹彤平易近人,有人認為她沒有做夫人的架式,競?cè)挥H自跑到廚房來吩咐下人。不過這些看法對曲禹彤來說都是無意義的。
長孫紹齊被下人收拾的聲音吵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寢室的床上,是鐵勤扶他回房的嗎!
“將軍早!闭谑帐暗难经h(huán)小晴向他請安。
沒看到有另人在房里,他問:“夫人呢?”
“夫人一早就起床了,大概在府內(nèi)熟悉環(huán)境吧。她不敢說夫人自行跑到廚房,這是她從別的仆役那兒聽來的!耙胰フ埛蛉藛?”
“不必,收拾好就可以離開!彼闷鹨惶纵p便的衣掌準備換上。
“是!遍L孫紹雖然不想給仆人壓力,但他的威嚴總是令人對他必恭必敬的。
穿戴整齊后,他走出房門,一抬頭就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倚在走廊的欄桿邊。她看起來非常單薄,于是他折回房拿了一件外衣出來。
曲禹彤看到他了,但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盯著他看。
長孫紹齊走到她身后替她披上外衣,再繞到她面前, “這么冷的天,怎么跑出來吹風?”
曲禹彤沒有回答,還是盯著他看,看來他的妻子不是個會羞澀的女子。
長孫紹齊又道:“很抱歉喝醉酒唾覺了。”其實他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她該不會是啞巴吧?李鐵勤并沒的提過。
“你……是啞巴?”他輕聲的說。 ”
曲禹彤被他的話逗笑了,“不,我不是!
老天,她笑起來真好看,為什么她不常笑?
“幸好我沒有娶到一個啞女。”他開玩笑的說。
不,你沒有。”她的臉色又恢復(fù)平靜,而無表情。
“你怪我用強硬的手段將你娶過來嗎?”
“無所謂。。她一點也不在乎。
無所謂?這是什么答案,看來她真是“心如止水。連賠上自己的一生也無所謂。
一陣涼風吹來,令曲禹彤忍不住的拉緊上衣。
“走吧!去用早膳!遍L孫紹齊看見她的動作,因此建議。
他看著曲禺彤往偏廳走去。
果然如她所料,將軍府同戒備森嚴,一路上到處可見守衛(wèi)站崗。
仆人們等將軍和夫人人座后,才陸續(xù)把菜看端出來。
“等會兒吃完飯后到宮里走一趟!边@是命令而不是邀請。
“有必要嗎!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皇室的關(guān)系!彼麖牟幌矚g別人拿他跟皇后的關(guān)系做文章,但是身為他的妻子,她必須知道這事實。
曲禹彤點點頭。
“皇后人很好,你見過她的,不記得了嗎?”他相信她已不記得。果然,她搖搖頭。
“我爹娘也會在那兒,他們特地從太原趕過來!
“我這就去準備!彼f著站起身。
“不急,用完早膳再說。”
“我吃飽了!
長孫紹齊吃驚的看著她離開,但他沒有將驚訝表現(xiàn)在臉上。才講幾句話她就吃飽了,看他的娘子除了話不多外,還替他省糧食。
曲禹彤并不是急著進宮,她樂得不去。她只是不想在那兒繼續(xù)談話,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聽不進他的每一句話,還有,他是劉超毅和小瑤之后能讓她發(fā)笑的人。而她不過才與他相處一會兒而已。她不喜歡這種情形。
穿過重重森嚴的皇宮侍衛(wèi),長孫紹齊與曲禹彤終于來到后宮。在曲禹彤看來,這個地方簡直是座迷宮。請人通報后他們走進皇后的宮。長孫紹齊的爹娘已經(jīng)在座。
“皇后,爹、娘!遍L孫紹齊帶頭問候,算是給曲禺彤一點暗示。
參見皇后,爹、娘!鼻硗⑽⒏A烁。
“免禮!崩锖髽返煤喜粩n嘴。
長孫紹齊的爹娘看曲禹彤這個媳婦是愈看愈喜歡,難怪我兒子會等不及將她娶進門。
長孫紹齊的母親拍拍身邊的兒媳, “禺彤,過來這邊坐,讓娘看看你!
曲禹彤依言坐下,看起來她的公婆都不是難相處的人,不過長孫皇后卻是會外精明。
“大哥、大嫂,紹齊終于娶妻,你們可高興了。”皇后洋溢著笑容道。
“是阿!盼了好幾年終于等到這一天,算沒讓我們失望。”
長孫夫人握住曲禹彤的手拍了拍,她指的是曲禹彤沒讓她覺得失望。
紹兒還會讓我們失望嗎?”長孫無忌對兒子的眼光有信心。
“你們絕想不到紹齊對禹彤可是一見鐘情!
“難怪這么多的郡主、閨秀你都不娶!遍L孫無忌取笑兒子。
雖然內(nèi)心有些懷疑長孫紹齊安排這樁親事的真正原因,但皇后不敢將她的疑慮表現(xiàn)出來,以免大哥和大嫂擔心。
早就曾聽駱風說過長孫紹齊的動機,但再次聽皇后親口詳訴,曲禹彤還是不敢相信,像長孫紹齊這樣有容貌、有才智有家勢、有聲名的人,真會因為一面之緣就著人提親?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長孫紹齊,沒想到他也正好在看她,兩人的眼神就這么對上了。
像是互相較勁似的,誰都不愿先將視線移開,但曲禹彤是輸了,因為她不想把她真正的本性表露出來,以免成為將來的阻礙,因此,她移開視線、低下頭。
這看在長輩的眼里,卻以為她是害羞呢!
皇后打開放在桌上的紅絹,取出一只白里透紅的手鐲,執(zhí)起曲禹彤的左手,將玉鐲套進她的手腕。
“這是關(guān)外特產(chǎn)的白玉,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她的手提起來不似一般千金小姐柔弱,是因為什么原因造成的?
“謝謝皇后。”曲禹彤沒有作態(tài)的推辭。
“跟著紹齊叫我姑母就好。大嫂,你不是也有東西要給禹彤嗎?”
“是。”長孫夫人拿出一個長型錦盒。打開來,里面是一對龍鳳造型的發(fā)答。龍形的呈藍色,鳳形的呈鵝黃色,都是世間難得的美玉。
“禹彤,這對發(fā)簪送給你,至于長孫家的傳家信物,就等你給咱們長孫家添了丁后再交給你。別怪為娘的小氣,這規(guī)矩
也不是我訂的!
“謝謝!睘殚L孫家添丁?曲禹彤微微臉紅,她還沒想到那么久遠的事。
“好了,禮也送了,就讓紹兒帶禹彤在皇官里到處逛逛吧!也讓我跟你娘和皇后敘敘舊!遍L孫無忌看出了曲禹彤的尷尬,替她解圍。
“是,爹!遍L孫紹齊接過他娘手的錦盒,起身說, “走p巴!”
曲禹彤跟著起身,“皇后,爹、娘,禹彤告退!
跟著長孫紹齊,曲禹彤見識到了皇宮的豪華。
“累了嗎?到那邊坐坐。”長孫紹齊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說。
曲禹彤無言的點點頭。
兩人坐下來后,長孫紹齊從錦盒里取出蔓色的龍形發(fā)簪,替曲禹彤插入她的發(fā)髻。
曲禹彤吃驚的看著他,這是一個親密的動作呀!
她都是這樣看人的嗎?長孫紹齊感到心悸了一下,她的眼神看起來多么的無邪,令人無法相信她就是幾樁命案的主導(dǎo)人。
“戴著它,娘看見了會很高興的!边@會兒他才察覺到他娘子的身上沒有任何飾物,一件都沒有。
禹彤長這么大,第一次讓發(fā)飾留在她頭上。
“這只發(fā)簪很適合你。”至少使她一張雪白的臉上有一點生氣。
“謝謝!
面對她,長孫紹齊已經(jīng)分不清他是出自于關(guān)心,還是要卸下曲禹彤的戒心而有這些體貼的舉動,他甚至不知道他也可以這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