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重重的人墻,俞楓樺看見一名婦人佇立于橋端,望著水面,她迷惑地問了身旁的人,“這位大哥,她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從幾個時辰前,她就一直文風不動地站在那里!彼麛偭藬偸,聳聳肩道。
“那你們沒有去問她嗎?”
“沒有,怕萬一她是個瘋子,抓起狂來傷了自己,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天底下就有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俞楓樺暗自冷哼,再側頭瞧了橋上的婦人一服,她皺著眉問,婦人那失神的模樣,好像有那么一點自殺的傾向,從她觀察過不少電視上的肥皂劇都是這副德行。
丟下楚亦欣,她移步上前,刻意跳到橋的邊緣,以俯視的姿態,用食指指著婦人詢問:“這位夫人,你是不是想要……自殺?”
俞楓樺聽到周圍驚呼了一聲,或許是猜中他們心中的答案!
天哪!小俞怎么不會看對方的臉色?居然大膽地說出這種話來,且還站在那么危險的地方,楚亦欣拍了下額頭。
婦人愕然,害怕地往橋邊靠去,“你……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跳下去哦!”
這根本就是話不對題嘛!俞楓樺心想,不過,從她的話中,顯然是真的要自殺,可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太想自殺,倒是想讓某人回心轉意似的。
“你要死可以,但要留下名字!庇釛鳂逋蝗幻俺鲞@么失禮的一句話。
楚亦欣感覺自己快要昏倒了!靶∮帷
陡地,她發現到俞楓樺在跟她打暗號……
“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企圖心?”通常人家哪會勸人別死,而眼前的姑娘卻勸自己快死,婦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我?”俞楓樺比著自己的鼻尖,“對于第一次見面的人,我會有什么企圖心?叫你留下姓名,是為了替你立墓碑!
“你以為講那些話激我,我就會改變心意嗎?別傻了!。婦人直瞪著俞楓樺。
“是這樣啊!”她頓了一下,“好吧!你要跳的話,請便。假使你不敢跳,我可以好人做到底,免費送你一腳上西天。”
婦人從鼻孔中哼了一聲,甩過頭。
突然,俞楓樺趁婦人不注意,冷不設防地往婦人臀部一腳踹下去,對旁邊的楚亦欣慢條斯理地命令,“小楚,繩子。”唉!還真感謝二十世紀發明“高空彈跳”的創作者,這個時候可以派上用場,她得意地想。
“是!背嘈肋f上另一頭已綁好的繩索。
俞楓樺把在國中時期學過的童子軍繩索綁法用上,將其迅速地拋出去,圈中喊著如雷貫耳“我不要死!救救我,快救救我……”之類的話的婦人肚腰上。
此時,眾人全一窩蜂地往前靠在橋邊圍觀。
好人被大家合力救起后,嚇得跌坐在地,先是嚎啕大哭,再慢慢改為抽抽噎噎地泫泣,“嗚嗚……”
“其實,我早就端詳出你不是真心想自殺!庇釛鳂瀛h臂胸前,一副高姿態模樣,說著風涼話。
真有臉講,既然如此,干么還踹人家下去?楚亦欣心中說道。
“但是,我看你挺堅持己見的,逼得我不得不給你一點教訓。”俞楓樺蹲下來問:“說吧!你有什么理由非自殺不可呢?”她掏出手帕,讓婦人擦擦臉!
婦人也毫不客氣地在她的手帕上,用力擠出一團鼻涕。
。∷類鄣氖峙,嗚……不過,可以因此救人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俞楓樺為“報銷”的手帕哀悼。
“我的丈夫背叛了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可恨的是那個女人懷了我丈夫的孩子,讓我對這世上感到失望,因此規輕生!眿D人不懂自己為何要對初次見面的她吐露實情,或許是她身上那股令人畏懼的氣勢使然吧?
“原因就這么簡單?”俞楓樺摸摸太陽穴,用一種雖然盡量壓抑卻壓抑不住的聲音,怒目朝婦人咆哮,“大笨蛋!你死了剛好稱了你丈夫的意。有空死,倒不如想個法子對付你丈夫。”她對于有輕生念頭的人,最不齒了。
婦人思索著她的話,也對,“那……姑娘,你有何看法?”
奇怪!丈夫有外遇竟問她這局外人。好吧,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她勉強出個主意,“約那對奸夫淫婦出來,問你丈夫是要你還是她,如果他選擇的是那個女人,你當眾‘休夫’,并且跟他要一筆錢,讓他成為杭州城第一個被妻子休掉的男人,包準那個女人也不敢跟你丈夫在一起。”俞楓樺愈說愈得意。
這一幕著在楚亦欣的眼底,卻是——這個女人雖擁有天使的臉孔,但心腸像極了惡魔,絕對不能惹火她,否則下場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雖然眼前的女孩用的詞句很奇怪,不過卻不失一個好辦法,婦人聽了俞楓樺瘋狂的宣言后,含笑地再三答謝,然后才離開。
“這樣好嗎?”楚亦欣攏起眉,擔憂地詢問,要是這件轟動杭州城的“休夫記”傳人大哥耳里,準會被他扒掉一層皮。
俞楓樺無所謂地聳聳肩,“管他的,我只是建議,要不要做在于她的決定,就算出了事也不關我的事。”她舉步往前走。
真是不負責任的家伙,楚亦欣暗忖。
月 月 月
近晌午,楚亦昀和日向、月影一同步出書齋。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是,莊主。”
楚亦昀眺瞰湛藍的穹蒼,最近為了調查莊里出了問題的帳冊,常忙得不見蹤影,忽地,他腦中閃過一條纖細的身影,不知她怎樣了?他突然心血來潮想見見那張精神活力的臉孔。
他隨口一問: “你們何時起程?”
“明天!痹掠按戆l言。
“好,我們去用膳吧!”楚亦昀迫不及待地想見俞楓樺。
當他們三人到達飯廳,幸福和幸運匆匆忙忙地跑向他們。
“莊主,不好了!毙腋<靶疫\同時氣喘吁吁地說道。
“什么事不好了?”楚亦昀瞥了她們后面一眼,“兩位小姐呢?怎么不見她們來用膳?”突然,他心頭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大小姐和小姐不見了!毙腋:托疫\又同時說道,不免訝異地面面相覷,露出同病相憐的模樣。
莊里的人都稱楚亦欣為大小姐,稱俞楓樺為小姐,以作區分。
“不見了?”楚亦昀皺著眉頭,口氣不佳地問:“怎會不見?”
幸福眼眶閃著淚光,先道:“早上我去服侍小姐時,小姐并未起床,所以我想讓小姐多睡一下,便去做自己的事情,誰知,我去再回房后不到半個時辰,小姐就不見了。”
“那你呢?幸運!背嚓烙X得自己好了很多年的頭疼,如今好像又快犯了。
“我的情形跟幸福差不多,只不過我是瞧大小姐念書那么認真,心里打算幫大小姐準備些點心及茶類的食物,去又回來也是前后不到半個時辰,大小姐就不見了!毙疫\滿臉淚汪汪的可憐樣。
“你們全莊內上上下下找遍了嗎?”
宰;卮,“我遍了,我們也曾問過守門的人,但他們都沒看到。”
一定是跑出去了,楚亦昀臆測,難道她們不知道外面有多險惡嗎?兩個大姑娘象又沒帶任何隨從,孤身跑出去,回來后非要痛打她們一頓屁股,以示警惕。
不過,他有預感,那兩個小妮子快回來了,“幸福、幸運聽命,去門口等兩位小姐,看到她們,帶她們到大廳。”
“是,莊主!
“小俞,你到底知不知道回翔陽山莊的路?”
楚亦欣和前楓樺兩人坐在半山麓的老榕樹底下乘涼,一邊用手代替扇子,扇著熱烘烘的白皙頸項,另一只手則不停地擦拭從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雖說時值初秋上旬,但天氣仍熱得令人受不了。
“說知道是騙人的!庇釛鳂鍍烧坪喜ⅲ旁诒羌馍希]著雙眼道歉,“對不起,小楚,我根本就是個路癡,只有路認識我,而我卻不認識它!
聞言,楚亦欣轉過頭,“那剛剛遇到岔路時,你為什么還義正辭嚴地跟我辯走這條路是正確的呢?”
“那是因為當時我的第六感一定要叫我走那一條叼!誰知道會走來荒山野嶺?”
楚亦欣起身,踱步佇立于俞楓樺面前,微彎著腰站三七步,腳不停地打著節拍,“你哦……”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死盯著俞楓樺著。
“對不起嘛!”俞楓樺趕緊用雙臂護住頭部,不敢著楚亦欣,不過她多少猜得出,此刻楚亦欣的眼角一定是往上翹的。
她懊惱地想,本來是打算在山莊附近逛逛,哪知她們這邊摸摸,那邊看看,就迷路了。
風輕輕吹拂著,在森林中摻雜著些許的柔和綠意。
就在剎那間,訓練有素的俞楓樺聽到草叢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迅速地推開楚亦欣有幾步遠,蹲下來,伺機準備拔出藏于小腿肚的迷你槍,并吩咐楚亦欣不準亂動。
被搞得莫名其妙的楚亦欣問道:“怎么了,小俞?”
“那邊的草叢里有東西在動!彼従彽匾葡蚵曇舻膩碓础
“可是,我沒聽見!”
撿起腳邊的大樹枝,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赫然發現里面躺了一只活生生、毛似雪般的狼,俞楓樺發出驚嘆的語調,第一次,她第一次見到電視以外的狼,而且是那么美,那么漂亮有靈性。
狼一見有生人,孓然拖起疲憊的身軀,做出防衛的姿勢,目光流露出兇狠。
俞楓樺大略估計這只狼的年紀的出生個把月,聽到它微弱的哀號叫聲,才知道它的腳及腹部的地方受到很嚴重的創傷。
感染到俞楓樺驚訝的語氣,引來楚亦欣的靠近,“我的天哪,是狼耶!”她愕然地叫出口,害怕得躲到俞楓樺的背后,“小俞,它好像在流血。”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庇釛鳂鍥]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依照傷勢,可能是被獵人的捕抓器所夾。”她慢慢地走過去,想看看他的傷口如何,但卻讓楚亦欣扯住了衣角。
“小俞,你不要過去啦!萬一它撲上來傷了你,那怎么辦?”
“不會的,它傷得那么重!睋艿舫嘈赖氖,她繼續往前走,每當她挨近一步,狼就會發出有氣無大的吼聲;想喝阻她的前進。
“乖,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壞人,所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庇釛鳂逵檬謩莺拖难垌矒崴拥那榫w。
她手指才一觸碰到狼的鼻子,它就反咬住俞楓樺的手背,透過鼻息,表示它的敵意。
楚亦欣凝睇著那一幕,嚇得心跳加速,冷汗直流地喚道:“小俞……”
“沒關系,你不要靠來,免得它傷了你,我不好跟你大哥交代!庇釛鳂灞硨χf,然后邊撫摸著狼的頭蓋,邊與它對望,“乖、乖,不要怕!
顯然狼已感受到她的好意,緩慢地松開嘴巳,友善地舔了舔她的手背。
“太好了,你終于肯接受我了!比讨闯,俞楓樺笑了笑,快速地幫它檢查傷勢,“幸好沒有惡化!
“小俞,我能過去探視一下嗎?”楚亦欣想湊上前,狼立刻發出吼叫聲。
“小楚,你也看到了,它好像只接受我一個人!
“好吧,那我不過去了!北尺^身,她無聊地俯瞰山下,突然有一處吸引了楚亦欣的注意,那占地廣大的房子,好眼熟喔!
對了,那是她居住十七年的翔陽山莊嘛!她高興地忘情一喊,“小俞,我我到回家的路了!”
“真的嗎?”俞楓樺抱起狼,面向她,“那我們快回去,我得趕緊替這只狼處理傷勢!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她們索性直接穿越樹林,不僅可以節省時間,還不怕再次迷路。
“莊主,大小姐和小姐回來了!”幸運和幸福齊聲高喊著。
俞楓樺和楚亦欣一進人大廳,便瞧見楚亦昀坐在首位上,似乎是恭候已久了,再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黎琪兒,一副觀戲般的嘴臉,令俞楓樺看了有點火大。
楚亦昀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兩個還知道要回來?”
“嘿嘿嘿,最后還是被你發現了!庇釛鳂逋铝送律囝^,模樣極其可愛。
一旁的楚亦欣仍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瞧瞧你們現在是什么樣子,全身臟兮兮的,成何體統?”他訓道。
“是!像個沒教養的鄉村野丫頭!崩桤鲀焊`笑地附和。能逮到這么難得的好機會虧虧她的天敵,真是一大樂事,嘻嘻嘻。
俞楓樺斜瞪了她一眼,心中套句俚語暗罵,真是生雞蛋的沒有,放雞屎的倒是一堆,哼!
“咕嚕!”中午未吃午飯的俞楓樺,在此刻,肚子不爭氣地發出聲響,引來楚亦昀的注目。
“樺兒,你懷中藏了什么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俞楓樺的眼珠滴溜溜地轉,“沒有!”
“既然沒有,為何會凸凸的?”楚亦昀笑笑,嘴角微微上揚,“樺兒,你不適合說謊!彼呎f邊起身,步下階梯,走向俞楓樺。
“亦昀,我沒有說謊,是真的沒有!彼徊揭徊降爻竺嫱,到最后干脆拔腿就跑。
楚亦昀見狀,施展輕功,一蹬,搭住俞楓樺的右肩,她下意識地使出過肩摔……
“小心!”眾人齊聲提醒。
本來,楚亦昀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躲過,但當他看到俞楓樺的右手背上有一處顯而易見的牙痕,且四周都已凝固的血跡,他的心一下子好像被掏空似的,忘了做出防范,整個人讓俞楓樺摔倒在地。
眾人詫然,身手非凡的楚亦昀,竟會被一名弱小女子用不知名的招式摔過去,太不可思議了。
“亦昀,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庇釛鳂寰o張地靠上前,用手扶起他,檢查他的背后有無異樣,“對不起,不論是誰,只要有人搭住我的肩膀,我一定會把對方摔過去,這是從小訓練的習慣,沒辦法改過來。”她解釋。
楚亦昀輕輕牽起她的手腕,沒有對她的話作回應,反而關心地問:“你的手怎么了?”
“啊……喔,你說這個,這個傷是我玩得太瘋了,不小心摔倒,插到樹枝!彼桓艺f實話,撒了個小謊。
“不是,這個傷不是樹枝插入的!彼麚u頭,眼光銳利地盯著她,“這個傷分明是被狼的牙齒所傷,難道你懷中是……”他伸手想探入她懷中,卻被她避開了。
“色狼。”俞楓樺護住胸大叫,“當然不是!彼腿凰χ^,跑離大廳。
接著,楚亦昀追了過去,拋下廳內一臉愣愣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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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楓樺一回房里,拿出段卉柔曾贈與她的醫藥箱,小小的迷你外觀,里面裝的卻是她們四風出任務受傷時的手術救命良藥,不止她,連其他人都有。
待她幫狼打完麻醉針讓它睡著后,準備做下一個處理措施時,楚亦昀沒敲門地沖進來,看見她手邊散落一地的異物及躺在床上的白狼,怔住了,整整有一刻鐘說不出話來。
頓時,他覺得他對眼前的棒兒沒有很深的了解,只曉得她的名,卻不知道她的身世,家住何處,甚至不明白她的周圍為什么總會無緣無故地出現一些他未見過的東西?他胸口忽然涌起一股想了解她的欲望,很強烈!皹鍍,你……”
從他的眼中,她已經讀出他要問什么,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她只好說: “亦晌,能不能讓我把傷口處理好,再向你解釋?”
他沒答腔,只是靜靜地等待她。
幫狼縫好傷口,俞楓樺再處理自己的傷,消毒上藥,因傷在右手,所以包扎方面很辛苦。
楚亦昀著不下去,替她接下未完成的包扎工作。
他的動作非常溫柔,溫柔到讓她的眼睛由手中移至他一副布滿柔情的臉孔,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腮旁泛著微紅。這是什么樣的感覺呢?她自問。
“好了。”他包扎完仍緊握著她的手,沒有放手的意思。
“那,你的手……”俞楓樺忙不迭地試著抽回手,但徒勞無功。不過他的手好大、好溫暖,讓她生平第一次有股想依靠他的情愫。
“先暫時這樣,免得又被你逃了。”
“不會啦!我俞楓樺說話算話,絕不會騙你!彼懦闹心募聞樱e起另一只手做出童子軍的三根抬頭,以平隱的口吻立誓。
思慮一下,他不舍地松開她柔軟的手掌!昂冒,相信你!
她離開床鋪,緩緩地走到窗邊,仰望著像水清澈的藍天,她不自然地笑笑,態度變得謹慎起來,
“你知道嗎?”她反過來問。
可是,其實她一開始就沒期望他會回答,所以也不等他作聲,便繼續說道:“我的家是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國度中,它的名字是未來,是千年后的臺灣,一個既開放又民主、自由的社會,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有的只是男女平等的戒律,男人能的,我們女人也行,甚至做的比男人更厲害,這就是我那生存的時代。你一定不會相信吧?但這是真的,我真的來自二十世紀的未來,因一個因緣際會,使我墜人時空隧道里。”
房里寂靜半晌,俞楓樺察覺到楚亦昀木訥的反應,遂問:“亦昀,你沒事吧?”
“這……簡直荒唐透頂,叫我如何采信于你?”他吃力地說,舌頭有點不聽使喚。
“馬棚旁的那一輛摩托車和我床上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你再不信的話,”她走向床沿,從包包中掏出每人隨身攜帶的證件,“這個東西可以證明我說的話。”她將證件遞給他。
楚亦昀接過她手中的物品,發現它只有紙片般大小,卻厚厚的,里面還有人像,畫得和俞楓樺非常相似,連神韻都抓得準確無誤,再往旁邊一看,他呆了,日期攔上居然印著一九九九年三月,她說的是事實,沒有半點虛假。
拉回思緒,他相信她是從未來來的人,“那你還會回去你的世界嗎?”他深思地望著她。
俞楓樺吸了口氣,“會!彼啙嵉鼗卮,但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心一窒,很痛苦,為什么呢,能回家她該高興的,不是嗎?
一聽她會回去,楚亦昀的后腦像被人拿錘子敲了一下,體溫急速上升,全身血液瞬間逆流。
遠方飄來一朵淡紫色的烏云,籠罩在萬里無云的下方,他們各懷心事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