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鳳青貝勒又來了,你要見他嗎?」
梳妝臺前的朝陽,放下手中的發(fā)梳,低幽的搖搖頭!
「你確定嗎?貝勒爺已經(jīng)連續(xù)五天來找你,你都避不見面,能用的藉口我都用上了,快撐不下去了!雇饍耗樕蠏熘话驳纳袂,頗為難的道!
站在她的立場,格格交代什么,她照做就對了,可是鳳青貝勒給自己的壓力更大,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尤其聽到格格不便見他時,那種目光幾乎要把她碎尸萬段!
輕嘆了口氣,朝陽不搭理的說:「跟他說我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請他回去!埂
宛兒聞言只好莫可奈何的點點頭,應了聲「是」后,硬著頭皮去正堂見鳳青!
「貝勒爺,格格人不舒服正在休息,不能見你,你請回吧!」宛兒力持鎮(zhèn)定的道,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迎接他駭人的目光!
鳳青果然當場臉色大變,黑色的眸子燃起了熊熊大火,「不舒服?!你在戲弄我嗎?」他咬牙切齒的問!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頓時面無血色的否認,向皇天借膽她也不敢戲弄他,以下犯上的罪名,她一點也擔待不起。
「帶我去見她,否則要你的命!」他斬釘截鐵的說,咄咄逼人的氣勢,令她膽戰(zhàn)心驚,頭皮發(fā)麻。
鳳青的怒濤煞為畏人,但是格格的話也要遵奉,宛兒應時陷于左右為難,「貝勒爺,我……」
「你活膩了是不是?帶我去見她!」他兇了起來,大聲對宛兒咆哮!
「是!」宛兒驚悸不已,不敢再有所質(zhì)疑,連忙帶他到秋海閣去見朝陽!
「你為什么要躲我?」一到秋海閣遣走了宛兒,鳳青劈頭就問。
朝陽略顯震驚的看著他,為他的「出現(xiàn)」頗感訝異,她沒料到他會直接跑進來找人。
「我沒有躲你,只是不想見你!顾鹕眭忾_了兩步,背著他淡然道!
她的話令鳳青受到一陣打擊,立刻冷起聲音道:「那么可抱歉了,你不想見我也不行,我愛什么時候見你,就什么時候見你,你躲不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在折磨他,他日夜掛念著她,想不到她的回應竟是如此冷淡!
「是嗎?那么現(xiàn)在你見到了,可以走了嗎?」朝陽愁柔的呢喃,語氣中沒有賭氣意味,卻不自覺突顯了她的意冷!
她何嘗不想見他,與日俱增的愛意從沒因任何事改變過,正因為如此她不得不疏遠他,當有一天他無法忍受她的冷淡時,他或許會放她走!
「該死的,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這道逐客令下得太多余了吧!」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扯進懷中,一只手臂幾乎要將她的腰勒斷。
朝陽倒抽了一口氣,但很快的冷靜下來,以犧牲的語氣道:「如果你想再強暴我,說一聲就好了,我會配合你的!埂
鳳青狂嘯的怒吼一聲,報復似的吻上她的嘴唇!
該死!混帳!他要的不過是她甜美的笑容,及柔順的依偎在他懷里與他天南地北的談天,她怎么可以這樣羞辱他?
他突然放開朝陽,粗暴的扯下她的衣裳,一語不發(fā)把她摔到床鋪上,同時俐落的脫下衣衫,赤裸的壓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十分詭異,散發(fā)著她從未見過的脅迫性,今朝陽內(nèi)心寒顫,他平日俊美的臉龐,此刻籠罩著一片陰霾,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像是憤慨、責備、痛苦,也像是傷心!
鳳青結(jié)實而赤裸的胸膛正緊緊壓著她,逐漸急促的呼吸經(jīng)由胸膛的律動傳達到她身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欲望正在爆發(fā)邊緣。她困難的在他身軀下呼吸,緊閉著眼睛撇開頭,靜靜等著他的親昵,一張臉雖然嫣紅,卻像是在忍受。
鳳青椎心的看著她,眼中充滿忿恨及哀然,「朝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過是希望你像以前一樣對我撒嬌,與我濃情蜜意,這并不過分……」
「繼續(xù)在你眼中扮演凡芷嗎?」她聲音哀戚而渺小,像是傳自痛苦的地獄深淵,「早在你坦誠眼中看的人是凡芷時,我就只能這樣對你,不可能再給你什么,如果你還有一點同情心就該讓我離開你,不要為難……」
朝陽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怒氣進入她的身體,令她痛苦得呻吟出來!给P青……」
「我說過了,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這一輩子你都必須綁在我身邊,哪怕你是一個死了心的女人,我要你,這一輩子我要定你了!」鳳青痛苦的擰緊了眉頭,字字清楚寒冽的宣布,占有她的動作絲毫沒有停緩下來!
朝陽緊抓著床上的被單,忍受他在自己身上的懲罰,她是如此的愛他,一舉一動都想回應他,但是她不能,這份感情已經(jīng)無法回到起點了。
鳳青吻啄著她的頸窩,沉然的道:「我與碩王爺商議過了,三天后娶你過門!埂
朝陽猛然睜開眼睛,驚慌的叫道:「不、我不要嫁、我不要!」她推開他的臉,近乎哀求的望著他!
鳳青下顎繃緊,瞪視她那受驚嚇的美麗臉龐,然后冷酷的揪起嘴角,鄙夷的道:「由不得你!」
*****
這是個無風的夜晚,靜寂的竹林里,正彌漫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氛。皓月的月光沉悶的將竹影拉得長長的,瞠目一看,會發(fā)現(xiàn)一根根細長的竹影上吊掛著六具尸首。
「糟了,有埋伏!」鳳青英俊的臉孔掠過前所未有的恐懼,迅速調(diào)轉(zhuǎn)馬身欲沖出竹林,說時遲那時快,半百支箭在一眨眼間,突然自四面八方射出!
鳳青見狀立刻靈捷的躍下馬匹,閃過第一波暗算,但是他的坐騎在一陣慘烈的嘶叫聲后卻成了箭下亡魂!
敵人在暗他在明,鳳青深知自己委實難以脫身,他輕步跳上一根竹子,對天空放出一陣黃色煙火求救。敵人一見黃色煙火升空,愈發(fā)積極的攻擊他,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不斷向他襲來,起先他尚能準確的以配劍擋開,但漸漸的他的體力不勝負荷,終於一個疏忽,兩支箭分別射中了他的右肩及右側(cè)大腿!
鳳青緊咬住嘴唇,強忍著灼燙的巨痛,繼續(xù)以受傷的右臂,揮動著手中的配劍,血液污紅了他的衣袖及褲管,伴隨著大量的失血,他的視線漸漸模糊,體力也開始消逝!
「他受傷了,趁現(xiàn)在快殺了他!」暗處突然有人大叫,應時幾十名的黑衣人猝然自草叢中竄出,蜂擁而上的向他攻擊,殘酷的殺戮戰(zhàn)場正式展開!
驍勇善戰(zhàn)的鳳青,并非省油的燈,雖然他身負重傷處於危境,卻依舊精確的掌握僅存的體力,刀刀致命取人性命。慢慢的,敵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四濺的鮮血幾乎噴徧每一寸土地,翠綠的竹林一夜間成了冷酷的屠殺場,他殺光了所有人。
此時,嵐旭、淇宣及歌玄三人,也火急策馬奔人林中,準備大動干戈營救鳳青。但當他們看清現(xiàn)場景象時,三人不約而同發(fā)出贊嘆,鳳青根本用不著他們營救,早已以寡擊眾將敵人殺得片甲不留,他此刻正一身是血,彎著身子佇立在尸堆中喘息不已!
鳳青虛弱的對他們一笑,「你們動作可真慢!埂
嵐旭笑逐顏開的下馬,雙手擦腰的走到他面前,又褒又貶的道:「鳳青,既然你自己都能搞定,何必叫我們來呢?耍我們呀?」
「我的馬死了,叫你們來接我。」鳳青難得幽默的道,將自己的手環(huán)在嵐旭的肩上,讓嵐旭扶著自己,他已經(jīng)快站不住了。
嵐旭仰頭一笑,愉悅的道:「你還真器重我們!」
「廢話少說,快送我回去,我已經(jīng)快死了!锅P青催促著他,推他往馬匹走,身上的疼痛正逐漸在體內(nèi)蔓延開來,一點一滴啃蝕著他的意識,現(xiàn)在不走,就要被人抬回去了。
「知道了,大爺,不過……你傷成這樣,明天能拜堂嗎?」嵐旭腦筋一轉(zhuǎn),突然想到。鳳青表面上雖然能說能笑,但他傷得并不輕,除了兩處的箭傷外,還有多處的刀傷,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是免不了的,明天的婚禮恐怕得延期了!
「照拜不誤,明天我一定要迎娶朝陽,那個小妮子讓我太沒安全感了……」
嵐旭扯著眉頭,開玩笑的說:「怕她跑掉不成?」
「正是!」
*****
紅燈籠高高在睿王府掛起,紅色的彩帶也結(jié)系于府內(nèi)各處,一片喜氣洋洋的日子,在破曉時分正式展開!
睿王府的內(nèi)外忙碌成一片,婚禮的氣息在大夥的笑容中感染開來,尤其是睿王爺及睿福晉更是笑得闔不攏嘴,一大早便開始愉悅的迎候來自各方的親朋好友!
不搭調(diào)的是,鳳青的新房,此刻氣氛異常凝重。童仆小四正焦頭爛額重新為鳳青換藥,而淇宣、嵐旭、歌玄則面色黯然嚴肅的站在一旁!
「竹林里的那六具尸首,已經(jīng)確定是我安排進豫親王府的奸細,我們的行動可能已經(jīng)敗露。」嵐旭首先開口道!
「我想也是,昨天的陷阱除了挑釁之外,還想置我于死地!锅P青沉著冷靜的道,「淇宣,你趕快聯(lián)絡參與此次行動的人員,讓他們?nèi)砍冯x崗位,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豫親王既然已經(jīng)知道咱們的計畫,他一定會知會其他同謀來一次大獵殺,我們得在他之前有所行動。」
「知道了,還有就是這張字條,」淇碹從衣袖里取出一張大約一根手指頭長寬的字條,將它交給了鳳青,「這是在小霞尸體的嘴里找到,字有些模糊,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參與豫親王陰謀造反的朝政官員,全記錄在一本名冊中,由豫親王收藏著!埂
「淇宣,這張字條可信嗎?它也許是豫親王故意用來混淆視聽……」鳳青深慮的估測這張宇條的可信度!
「這張字條的字跡凌亂,被揉成一團壓在舌下,顯然是小霞在倉皇的情況下臨時寫的,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寫這張字條的時候,她應該知道自己命將不保!逛啃劣舻姆治鲋复送,她尸體的嘴巴緊到要我與歌玄兩人才能合力扳開,不像是有人動過手腳,故而我覺得這張字條足以采信。」
鳳青聞言點了點頭,「這么一來,咱們必須盡快商量奪取名冊,豫親王已經(jīng)蠢蠢欲動,知道我們在搜集他的反叛證據(jù),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你們行事得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放心!逛啃,「我與歌玄現(xiàn)在就去辦事,嵐旭留下來,你的傷勢不輕,得有人在一旁支應。」
「放心,我還挺得住。小四更衣!」鳳青站了起來,雖然他故作堅強,但額頭上的冷汗卻騙不了人!
嵐旭與淇宣對望一眼,阻止他道:「你也希望今天的婚禮能順利進行,你的傷勢不輕,有我留下來支應你,畢竟比較保險。」
「這……好吧!我受傷的事,你應該沒告訴任何人吧?」鳳青低頭問著正在為他著衣的小四!
小四連忙搖搖頭,他為鳳青扣上最后一顆扣子,「貝勒爺放心,小四沒有告訴任何人!
「很好,我得出發(fā)了!埂
不久后,以鳳青為首,鑼鼓喧天的迎親隊伍,開始浩浩蕩蕩、喜氣沖天的向碩王府出發(fā)。
到了碩王府,行完出嫁儀式,朝陽一身珠墜翠繞、描金繡鳳、雍容華貴的由人扶上轎,由睿王府的人給抬了出去,鳳青騎在馬上引著花轎!
震耳欲聾的歡賀聲中,她只能待在轎里,一動也不能動。從今而后她就是鳳青的妻子了,一切的一切來得如此的倉卒,如此的不盡人意,她沒有出嫁的喜悅,只有糾結(jié)的思潮。
花轎被迎進了睿王府,隨著主持婚禮儀式者的叫聲,一次又一次的跪拜后,她與鳳青正式結(jié)為夫妻,祝福聲、鼓掌聲適時響起,她由他攙扶著準備進內(nèi)堂。
突然間,鳳青的手掌傳來一陣巨力,繼而恐怖綿長的哀號聲四起,她還弄不懂情況,他已經(jīng)應聲倒在自己腳邊。她驚叫一聲,反射性的掀開紅蓋頭,觸目即見鳳青背部中箭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有刺客!」呼聲四起,侍衛(wèi)、來賓亂成一團,而她的喉嚨卻像在梗了塊硬刺,喊不出任何聲音,天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雙膝一跪,她顫抖的扶起他,手中沾滿了他的鮮血,她再也承受不住哭喊了出來,「救命啊!快來救救他!快來救救他——」
*****
「少夫人你先去休息吧,你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闔眼了,這樣下去,貝勒爺沒醒,你會先累倒!挂慌缘男∷模瑩鷳n的望著坐在床沿的朝陽!
朝陽聽見這話,心窩暖了起來,她轉(zhuǎn)頭對他柔柔的道:「我不累,我要等到他醒來才能安心!拐Z畢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鳳青,為他換了額頭上的濕毛巾!
「少夫人你放心,大夫看過他的傷勢,箭并無射中他的要害,只要燒退了,貝勒爺便無大礙!剐∷钠^道,一邊很好奇的打量著朝陽。他覺得她很美,尤其是凝望鳳青時,那種深情的眼神更是迷人,忍不住令他多看了兩眼。
「小四,你知道鳳青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幾天前,他到碩王府找她時并沒有受傷,她清楚得很,可是為何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受了那么多的傷?又是誰心狠手辣想殺他?
「這……少夫人你不知道而已,其實貝勒爺受傷是常有的事情,三天兩頭總會帶些傷回來,習慣就好了,沒什么好問的!剐∷念欁笥叶运P青曾經(jīng)交代過,無論他聽見什么或看見什么,都必須保密不許對任何人講,所以睿王府除了他知道鳳青在從事秘密行動外,根本沒人知道,就連受了傷回來也都是他在善后。
朝陽覺得他話有蹊蹺,細細凝視著他問:「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告訴我,不許對我有所隱瞞!埂
小四心里狂跳了一下,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縮著脖子滿臉惶恐,「少夫人,你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咕退阒酪膊荒苷f。
「我想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對不對?」她瞅著他!
「我……」小四咋舌,無神的絞著手指,覺得自己像個被母親逮到撒謊的兒子,支吾不已!
朝陽審視著他的反應,推斷自己揣測無誤,她接著說:「好,不逼問你,不過你得告訴我府里有誰可以為我解答,這樣一來,鳳青就算要怪罪下來,也不會怪到你頭上。」她在為他找退路!
小四澀澀的瞄了她一眼,心里很猶豫,「府……府里沒有人知道,只有貝勒爺?shù)娜慌笥选獚剐褙惱、淇宣貝勒、歌玄貝勒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可以問他們。少夫人,如果他們問起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他們兇起來很可怕的。」他只要一想到他們常以殺人來解決事情,就很害怕自己會禍從口出。
「哦?」朝陽整個人的思緒頓時變得很遙遠,半晌后才回復過來,「放心,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你先下去吧!」
小四點了點頭,很快退了下去。
小四后腳才離開,宛兒前腳便進來,「少夫人,外面有人托了封信給你,好像很重要,你看看。」宛兒如言,把信遞給了她!
朝陽沒有多想,接過信后立即拆閱,應時只見她臉色倏然一陣慘白,雙手抖了起來,口中呢喃著宛兒聽不懂的話,「是他……宛兒,讓人準備馬車,我得出去一趟!顾难壑蟹瓷涑鰳O度的恐懼,猝然的從床上站起!
「可是這么晚了……」
「快去!」朝陽不容爭議的對宛兒吼道!
宛兒被她的激烈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怔愣住,一回神馬上提著裙子快步的離開,吩咐馬車準備。
朝陽在宛兒走了之後,重新為鳳青更換了毛巾,冷冰的水令他不適的低吟一聲,「凡芷……」
他的囈語,當場令她心頭一絞,緩緩收回敷毛巾的手,以灰暗的眼神看著他,鳳青啊鳳青,你實在對不起我,你的自私,令我苦不堪言……」她的眼角泛起了微薄淚光,深吸了口氣后,強迫自己挺直腰桿離開房間。
*****
豫親王府
「豫親王爺,我要求你馬上停止你極端的行為,我跟我夫婿的事,用不著你插手!钩柶椒(wěn)的語氣,有著鎮(zhèn)定的勇敢及責怒,直視他的目光更是了無畏縮!
豫親王綻出笑靨,定定的注視著她,「我是幫你,你怎么反而指責起我來了?」
她瞇起眼睛,瞪視著他道:「我與鳳青十分恩愛,我不需要你幫忙。」
「恩愛?那我就更不能停手了。」豫親王懊惱得抿起嘴唇!
朝陽杏眼圓睜,兩只手愈握愈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能停手?」
「你還不懂嗎?只要是鳳青的東西我都要毀了它,所以我不會讓你們恩愛太
久,因為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鳳青!」他泛出了奸寒的笑容,目光像是愛撫般梭巡在她身上,并停駐於她胸前衣服所勾勒出美好胸部的曲線。
朝陽全身漲滿無以名狀的害怕,知道事情并非如他信上所說,因為想幫她所以伺機殺鳳青,他根本別具心機!「鳳青有什么地方得罪你?」
「他不是得罪我,只是礙著我了,不讓他死我就得死,不過……如果你肯與我燕好,我倒是看在你的份上可以饒他不死,這就是我要你來的目的!顾哪请p灰眸貪婪的游遍她的全身,好像正在剝光她的衣眼撫摸她。
朝陽倒抽一口氣,「你下流!」
豫親王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撇著嘴道:「你的美幾乎令我瘋狂,尤其看到你跟鳳青在一起的樣子,更激起我要你的欲火,朝陽,跟著我吧!如此一來你不但可以救你心愛的人,更可以享受我?guī)Ыo你的歡愉……」他貼近她。
「作你的春秋大夢!」她大力揮開他伸過來的雙手,往后連退了三、四步,「鳳青不可能會死在你這種人的手上,我倒要洗亮眼睛看你怎么死!」話一說完,朝陽立刻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他頓時臉上一陣陰霾,下巴曲線亦微微繃緊,「你敢如此出言不遜,有一天我會讓你跪著求我,賤人!」
*****
睿王府后花園
「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是鳳青的妻子我有權知道!埂
嵐旭的臉上閃過為難的神情,壓低嗓門的道:「沒有什么事情,在朝為官,多少會得罪人!
朝陽蹙起了雙眉,「嵐旭,我不是傻瓜,豫親王都已經(jīng)聲明要鳳青的命,這件事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摩擦問題!埂
「你怎么知道豫親王要殺鳳青?」他十分訝異。
「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他說如果我愿意跟著他,他可以饒鳳青不死!顾z毫不隱瞞豫親王對她覬覦的狂想。
嵐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真的跟你這樣說?」
朝陽點頭,「現(xiàn)在你知道這不只是關系鳳青的安危,就連我也涉足其中!埂
「可惡!」他低吼一聲,繼而侃侃道出整件事情,「鳳青是皇上受命調(diào)查豫親王反叛的秘密大臣,我們則是隸屬于鳳青的部將,我們原本的計畫是讓鳳青站在臺面上,明目張膽在皇上面前檢舉他,讓豫親王將矛頭指向鳳青進而轉(zhuǎn)移注意力,然后我們再暗地里搜集他造反的證據(jù),可是事出意料,幾天前我們安排在豫親王府的耳目全部遭到殺害,同時鳳青也遭到突擊,我們的計畫敗露了!埂
「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豫親王隨時會對鳳青及你們不利,防不勝防啊!」朝陽憂心忡仲的道,想起豫親王對自己說的話,不由得一身寒涼,她并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只擔心鳳青。
「目前我們只能按兵不動,淇宣雖然已經(jīng)擬出一份新的計畫,以奪取豫親王的造反名冊,可是因為鳳青現(xiàn)在仍然昏迷不醒,同時我們惟一的女性同伴也已遭到殺害,為此我們不得不停滯下來!埂
「聽你的口氣,女性同伴在你們計畫中,仿佛占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她追根究底的問,其敏銳的觀察力令嵐旭大感震驚。
他抿了抿唇,嚴厲謹慎的道:「實不相瞞,我們確實需要一名女子色誘豫親王,伺機偷取名冊,只要名冊一到手,我們就能大肆緝捕謀反的黨羽,讓豫親王死無葬身之地!
「讓我來吧!」朝陽一聽,想也不想立即應和,與其讓鳳青身陷危境,不如她挺身而出。
「別開玩笑了,這不是游戲,你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嵐旭一口駁回,懊煩的背過身去。
她揚起堅定的下巴,心中該有的恐懼全然被決心取代,表情鎮(zhèn)定且充滿信心,她走到他的面前道:「我不是在開玩笑,鳳青已經(jīng)虛弱到不能自保,豫親王任何一擊都可能殺了他,我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不可能眼睜睜看他遭受危害,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幫他!
嵐旭注視著她眼中的閃光,為她的勇敢深深感動,但一想起小霞的死狀,他怎么也不能讓她冒這個險,「不可能的,就算我答應,歌玄、淇宣也不可能答應,尤其鳳青更會極力反對。」
「我會說服歌玄、淇宣,至于鳳青,只要大家瞞著他,他不會有機會知道。」朝陽沉著穩(wěn)定的道,「你想想,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豫親王對我存有遐想,論人選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了!埂
「你……太危險了,萬一出了岔錯,我該如何跟鳳青交代?」
「不會有危險的,你們個個武藝高強,暗中保護我,根本沒問題。」她仰著頭,天真而誠懇的說!
「誰說沒問題?問題可大了,豫親王府軍律森嚴,甭說是暗中保護,光是踩上屋頂就可能萬箭穿心而死,否則我們何必大費周章安排奸細,直接潛入偷取名冊不就得了。」嵐旭火大的說,不懂她為什么非要膛這渾水,「朝陽,你只是一介弱女子,無能也無力參與這件事,乖乖做你的新婚小妻子就行了,不要插手任何事!」
朝陽應時垂下眼簾,久久沒開口,嵐旭以為她要放棄了,沒想到她竟然以要命的話威脅他,「你當真不讓我參與?那么我只好以豫親王所提的條件救鳳青!」
「朝陽你……」他呆住了,「你是鳳青的妻子,就算是基于救他,但是說出這種話實在太不守婦道了!你這樣如何對得起鳳青?」
「嵐旭你不懂,我愛鳳青,用盡一切方法我都要保護他,守不守婦道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成全我吧,我會感激不盡的!」她不會與鳳青白頭偕老,守不守婦道又有何關系呢?她只要他過得平安就好了!
「我……好吧!」嵐旭終于屈服,重嘆了口氣后,他道:「一會兒淇宣與歌玄來了之后,我會與他們從長計議,把計畫的危險性降到最底,保護你免遭豫親王的魔手!埂
朝陽柔柔對他笑了開來,「放心,我的命并不值錢,能為鳳青做點什么,才是最重要!
嵐旭愣了愣,察覺她話中的蕭瑟,「你跟鳳青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她含笑的搖搖頭,婉順柔情的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與鳳青已經(jīng)是結(jié)發(fā)夫妻,會有什么問題呢?」
「可是……罷了,我太多慮了!箥剐駞葏鹊膿]揮手,自己真是無聊,朝陽對鳳青的愛是如此果敢,自己胡亂想些什么?話頭一轉(zhuǎn)他道:「鳳青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今早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應該沒什么大礙,只是仍然很虛弱,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你要去看他嗎?」她問!
「不了,我在這里等淇宣他們,以便盡快把你的事告訴他們。」
「那好吧,一會兒我會讓人送點茶點過來,現(xiàn)在我得去看看鳳青,順便替他換藥!箤剐顸c頭示了意后,她旋身離開!
「鳳青不可能會死在你這種人的手上,我倒要洗亮眼睛看你怎么死!」這句話在朝陽腦海中揮之不去,一旦她要色誘豫親王,勢必為這句話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