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煜,我有些麻煩!
一臉困擾的,貝安安找上了雷煜。
「又怎么了?」雷煜自電腦螢幕前回過頭來,無奈地問道。
自「他」變成女人後,麻煩事多得數(shù)不清,雷煜已經(jīng)見怪不怪,現(xiàn)在是處變不驚了。不過,他畢竟仍無法置之不理,感覺上他已經(jīng)成了貝安安的保護者,為她做臣間事似乎也理所當然。
「我……」即使跟雷煜熟得很,說這些話還是很丟臉,卻又不得不說!肝疫@個月沒來耶!
雷煜蹙起眉頭。這句話怎么如此熟悉?「月租費沒來?」
「要死了!誰有空跟你扯這些?」貝安安跺跺腳,翻了翻白眼。「我上個月也沒來!
「你要說什么?」雷煜是更迷惑了。唉!聽貝安安說話是得專心的,他只好放下手邊的工作。
「我那個一直沒來啦!」貝安安脹紅著臉說道。
「那個?!」雷煜直覺便聯(lián)想到……「月經(jīng)嗎?」他也渾身不自在了。
「對啦!关惏舶舶г沟乜粗!冈趺崔k?我好像不太正常!
「這我怎么知道?」雷煜離開椅子,遠離她一些!肝矣植皇桥。」
「我也不是呀!关惏舶不刈斓!肝乙矝]當過女人!」
「你怎么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雷煜可不相信粗線條的她會注意到這些小細節(jié)。
「今天……」貝安安想起今天和她老媽的談話,又是一陣尷尬!肝液蛬寢屃奶斓臅r候,她說女人月經(jīng)來時都很痛,要我現(xiàn)在就要注重保養(yǎng),」她嘟起小嘴,「我怎么可能知道這種事?」
雷煜忍住笑。「就這件事啟發(fā)了你?」
「嗯!顾c點頭!肝椰F(xiàn)在好歹也算是女人,而且也算年輕吧,怎么……怎么都沒有來呢?」
雷煜頭也開始痛了。
「也許……你只是遲了一些?」他支吾道。
「遲了一個多月?」貝安安沒好氣地問道。
依雷煜有限的生理知識推斷,這的確有點不正常。
「那……去醫(yī)院檢查好了!
「可是……」貝安安遲疑一下,冒出一句話:「醫(yī)生會不會看出我是男的?」
雷煜仰天長嘆!讣词故俏,也看不出你是男的!怪辽倬屯獗矶裕^對是個十足的女人,而且絕對傲視群倫、出類拔萃。
「但……內(nèi)在是男的!顾约阂仓肋@是莫名的擔憂,但她就是忍下住。她忘了醫(yī)生又不是靈媒。
「沒有哪個醫(yī)生看得出病人的靈魂的!
「說得也是!关惏舶颤c點頭!改闩阄胰,好不好?」
看出她的害怕,雷煜慨然允諾。「那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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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一看見貝安安出了診療室,雷煜馬上迎了上去。
「雷煜!顾ь^喚了他一聲,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臉的懊喪。
「怎么啦?」他關(guān)心地在她旁邊坐下,殷殷詢問著。在一旁的病人眼中,他就像個殷勤的丈夫一樣,讓人稱羨貝安安的好運。
「我完了,煜!关惏舶蔡а劭粗,眼中求援的訊息閃現(xiàn)!肝艺娴耐炅耍
「到底怎么了?」她叫他單名,問題可能滿嚴重的,雷煜也急起來了。到婦產(chǎn)科醫(yī)院來已經(jīng)讓他很不自在了,她還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真教人著急。
「我懷孕了!」貝安安哭喪著臉道。
「你懷孕了?!」雷煜傻眼,怔在當場。太過震驚了,他也跌坐在她身旁!覆粫桑俊
「我也希望不會!关惏舶渤蹲∷氖。「煜,我該怎么辦?」
難怪她的月經(jīng)一直沒來,因為她早巳懷孕三個月,當然不會有月經(jīng)。
「孩子是誰的?」他銳利的眼光直盯住她的肚皮。不知怎地,想到她的腹里正孕育著別的男人的小孩,他心中的不快漸漸升起。
「我怎么知道?」貝安安茫然無措地答道。「我只接觸過你一個男人,但孩子不可能是你的啊!
「當然不是我的!顾樣樀!肝铱蓻]碰過你,」
「怎么辦哪?」她的聲調(diào)已有哭音。「我不要懷孕,不要生小孩。我不要生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煜,我不要這樣!
「好了,別哭!顾麑⑺龘霊阎,輕撫著背部安慰著,「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好了!
「能有什么方法好想?」貝安安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眸中淚光盈盈。
可惡!變成女人後,淚腺也發(fā)達許多,眼淚動不動就掉下來,真沒面子!
「先回去再說吧!箍此郎I濕眉睫,看來無限嬌美動人,雷煜心中一動,不自禁地心疼起來。不管什么原因,他都見不得她難受。
「煜,我真的不要生孩子。」貝安安哀叫著!覆艅倢W習如何當個女人,現(xiàn)在又要當媽媽,我死也不要!
「你是死過一次啦!估嘴喜豁斦J真地提醒道。
「人家連孩子的爸是誰都不知道,怎么能生孩子?」
她的聲音實在大了些,雷煜頭皮發(fā)麻地注意到候診室內(nèi)其他人的眼光似乎都集中到他們身上,帶著刺探和些許不屑,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而貝安安大概是女人當久了吧,連「人家」這種詞都運用的如此自然,自己也不覺得有任何突兀之處,「他」真的成了女人了!
「不管怎樣,先回去再說!
攬著貝安安,雷煜在眾人目光云集之下,匆匆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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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掉孩子?」貝安安反射性地撫住肚于。「真的要這樣嗎?」
「你不是嚷著不要生孩子嗎?」雷煜耐著性子說道!溉绻娌幌肷,當然只有打掉他了!
「可……可是……」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打掉孩子就一了百了!
「那我就成兇手了!关惏舶部咕苤!肝覜]想過要成為殺嬰兇手啊。」
「你以為我愛?」雷煜沒好氣道!缸顭o辜的是我耶!平白無故就得收留你,還得替你收拾善後,現(xiàn)在你還認為我犯謀殺罪,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你嫌我煩了是吧?」貝安安受傷地遠離他數(shù)步!肝疫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的確是。」雷煜有股狠狠搖晃她的沖動!肝液伪貫椴幌喔傻娜舜髠X筋?」
的確是她失言了,貝安安自知理虧。「對不起!
「算你識相,不跟你計較。」他撇撇嘴!讣炔淮蛱,又不想生孩子,你到底想怎樣?」
「我考慮一下嘛。」
「再想下去,到時就算要墮眙也來不及了。」
「別催我。」貝安安蹙緊眉頭!妇褪悄貌欢ㄖ饕獠诺米屑毾胂氚。」
「你要是真生下孩子,豈不是很荒謬嗎?」雷煜愈來愈搞不懂這個曾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了。「既沒有父親,你也算不得孩子真正的母親,將來孩子要如何自處?」
「如果……如果……孩子有父親呢?」
「你想起那個男人了?」雷煜睜大了眼。
「怎么可能?」貝安安擺擺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孩子找個爸爸呀。」
雷煜有很不好的預感。
「反正我當女人是當定了,那為人母大概也是必經(jīng)過程,逃不了的。既然如此,乾脆就找個老公嫁算了!关惏舶彩怯f愈高興。
而雷煜聽得是臉色發(fā)青。
「你……該不會想找我嫁吧?」
「你怎么好像如臨大敵似的?」貝安安不贊同地看著他。「你想想,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是。」他實在很不想承認。
「那不就結(jié)了!关惏舶猜冻鲇淇煨δ槨!改阍僖舱也坏娇梢匀绱肆私饽愕娜,而且可以跟你相處的那么好,幾乎沒有磨擦,這不是很完美嗎?」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雷煜晈著牙假笑道:「如果我娶了你,就有了位最貼心的紅粉知己,而我甚至不需要日夜操勞,就可以當現(xiàn)成的父親,簡直是撿了大便宜?」
「倒也可以這么說啦!故熘嘴系乃,幾乎可以猜知此刻的他大概要冒火了,連忙出言安撫。「不過大占便宜的人是我。和你結(jié)婚後,我就可以永遠住在你家,不怕被你丟出門了。」
「那我呢?」雷煜瞇起眼。「我在這場婚姻中能得到什么好處?」
「呃……我想想!关惏舶残奶摰氐拖骂^。
「想不出來是吧?」雷煜眼中突現(xiàn)詭異光芒!钙鋵嵰胰⒛阋残!
「真的?」她驚喜地抬頭。
「不過當我的老婆,就意謂著我們兩人將有性關(guān)系,你可以接受吧?」他忍住笑說道!肝沂菦]問題啦,畢竟你的外表會讓正常的男人血脈賁張。不過你呢?你能接受我嗎?我可不要過清心寡欲的生活哦!
貝安安的臉隨著他的話而一陣青一陣紅!竸e說了!」她忍不住打斷他!肝視约涸傧胂氲,你就別再說了!顾F(xiàn)在還無法想像這種事。
一直是主動的一方,現(xiàn)在突然情勢逆轉(zhuǎn),還真讓她有點無法接受,不行,她得再想想解決辦法,或者等她心理調(diào)適好再說。
「受不了?!」雷煜露出笑容!敢鲳t主意之前,想清楚你能不能接受再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知道了!顾狡鹆俗。
說了半天,還是沒討論出一個好方法,貝安安摸著肚腹,一臉的茫然。不管怎樣,她是怎么也不想去打眙,傷害到腹中的小眙兒。
這就是人家說的「母愛」吧?墒撬龂栏裾f來也不算是孩子的媽,為何也有這種感覺呢?難道真是母子連心,抑或是這身體的原主人意識也支配了她?
貝安安只能確定一件事,原本的「他」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她,連自己都無法適應,也幾乎不能接受。以後,「文家駒」這個名詞,再也不能和她畫上等號了。
為什么?她為什么會死呢?而且還死得這么不乾脆,又有一堆爛攤子等她收,她實在是夠倒楣的了!
而雷煜,其實已經(jīng)夠麻煩他了,再厚顏提出這個要求,連她自己都覺得汗顏。雷煜會拒絕本屬意料中事,而她也無話可說。
生命怎會如此奇妙?!
先是「他」莫名其妙的英年早逝,而後又無故的借尸還魂,現(xiàn)在肚子里居然又孕育了另一條小生命!不知道會是誰來投胎做她兒子,或者是女兒?不管是誰,只希望別是貝安安這個正主兒來訪。
不知道貝安安是和誰孕育了這個孩子?
想到這時,她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怎么了?」雷煜嚇了一跳。
「我也許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誰?」雷煜神色復雜地問。
「連凱斯!顾豢谝Ф。
「你倒是對他念念不亡心嘛!顾行┎皇亲涛丁
她的猜測不無道理,若按那日在飯店短兵相接的情形推斷,這可能性十分大。
「那不是很好嗎?你找到孩子的爸,兩人正好可以組成一個幸?鞓返募彝。」他咬牙說著。
這幅幸福的假想圖令雷煜十分感冒。
「比較起來,我還是寧愿嫁給你!关惏舶矝]察覺出他暗潮洶涌的思緒。
「我深感榮幸!顾稽c也不!
「我知道你怎么想!顾巳坏乜粗麘崙嵉谋砬椤!覆贿^我并不全然是為了圖方便才想嫁給你!
「我該表現(xiàn)得高興些嗎?」雷煜虛偽地笑了笑。
「你不知道在女人的眼中,你是最佳的金龜婿嗎?」從以前她就知道雷煜俊帥有型,而最近是更清楚了,不只是她媽和伯母不停在她身邊灌輸這個理念,也是她自己親身的體驗。
「那又如何?」他才不屑理會那些膚淺的女人!杆齻冞不就是看上我的錢?」
「但我不會!
這他知道!改憧瓷衔沂裁?」他好奇問。
「你自己的優(yōu)點自己還不清楚嗎?」貝安安以少見的溫柔說道!阁w貼、細心,還有特強的保護欲,這不都是很好的特質(zhì)嗎?還有,」她補充道!阜(wěn)重又可靠,強烈的責任戚,這些都很迷人呢!」
「說的好像你迷上了我似的!估嘴瞎陪~色的肌膚有可疑的紅潮。
「如果我夠格的話,我甚至會愛上你呢!怪豢上皇钦嬲呐,現(xiàn)在又懷了別人的孩子。
他并不介意她愛上他。雷煜本想這么說,卻又住了口,這……太怪異了!
「我知道你很為難!关惏舶参⑽⒊秳幼旖!阜判暮昧,我不會再提那些異想天開的方法來為難你!
「你究竟打算如何?」
「走-步算-步吧。」她茫然卻又堅定地說:「總之,我不會打掉孩子的,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不該決定孩子的去留!
何況,這個孩子在母親企圖自殺又跳樓的情形下,居然能平安地存活下來,這需要多大的力量,簡直可說是奇跡了。沖著這分強勁的生命力,她就不能打掉他。
貝安安全身上下充滿了光采,雙手保護性的擱在腹上,就像個真正的母親一般,雷煜不禁折服地看著她,一股憐惜涌將而上。
「既然已經(jīng)下了決定,我也不會再說什么了!顾崧暤馈!敢_始當媽媽,就要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以後可不能有一餐沒一餐的吃了!
「遵命!」她俏皮地舉手行禮!搁L宮。」
「既然叫我長官,可得事事聽我的哦!
「我一直都聽你的啊!关惏舶矉汕蔚卣f。「你真的不想娶我嗎?我會是個最聽話的妻子哦。」
「你!」雷煜哭笑不得!杆佬圆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