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如意算盤撥的飛快。
他不以為走了林月就會天下太平,任他為所欲為。
因為天的底下,生了草、發(fā)了花、飛了禽、跑了獸,外加滿地的石頭,就算天整個塌下來也別想平,更何況只是走了個林月?
他心中有數(shù)。
“有事?”惹烈月喝著鮮奶,客氣的問。
她漸漸摸索出,要怎么控制住咬他一口的沖動,那就是,不要和他單獨相處。
“我的左肩想念你的……咬!睋P說的煽情。
惹烈月強壓住竄溜過心口的顫抖,把目光定在手腕上的表,努力維持住表面上的冷靜。
惹紅日安排了王小強來救她的命,應(yīng)該快到了。
“林月呢?”她挑著安全的話題拖延時間。
“她回去辦‘全門公投’。”揚自動的從小冰箱里拿啤酒喝。
“全門公投?”惹烈月皺起眉頭,看著揚在她面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起啤酒。
“小月月,現(xiàn)在可是下班時間!睋P一看見惹烈月不贊同的眼光,馬上拉大笑臉,“我上班時間沒碰過冰箱,都怪這臺灣啤酒這么吸引人,一入口就繞住舌,冰冰涼涼又帶著火熱,這一往下去,酒精燒撫過來不及緊縮的喉管,燙進肺,滾著心,熱的連毛細孔都給……”
“什么全門公投?”他是故意的!
惹烈月咬住還插在鮮奶盒里的吸管,一口氣往吸管里吹,原本被吸扁的利樂包,又給吹的漲滿氣。
揚笑嘻嘻的又喝了口啤酒才解釋:“你不是答應(yīng)林月搬來跟你一起同居?死門你知道吧?”
“知道。”為了彤星,她從爺爺那里知道了大概。
“臺灣的市場太小,養(yǎng)不活死門,死門要真搬來臺灣,那就真成了‘死門’,既然無法‘飄洋過!醽砼_灣,養(yǎng)一門子的殺手又費錢,殺來殺去還老殺到門主頭上,所以,林月決定用和平、理性的全門公投方式,把門主的位置讓出去,好能來跟我們一起同居。怎樣,夠民主吧?”
揚真不在乎林月來臺灣一起?
其實,他心里早就算計過,民主是要付出代價的,想公投選門主,哪是這么容易的事?
當然,以林月的能力,要辦場世界性的公投門主大會是沒什么問題,不過就是要花時間,他估計,這一辦下去,不是三年就是五載,甚至更久,既然是未知數(shù),有什么好在乎的?
再說,這小孩整天變來變?nèi)ィ粫䞍簹⑺、一會兒又不殺,一會兒死要當那鬼門主,一會兒又巴上小月月要把門主位置讓出去,誰知道這小孩會不會突然又改了主意?
他只管等著把變化轉(zhuǎn)成計劃。
“你不擔心?”她以為他要林月纏著她是別有目的。
“小月月,你很聰明!睋P大方承認自己的確居心叵測,“她見血就昏,沒那個當門主的命,本來我想,小孩子嘛,玩?zhèn)幾天就會膩了,我賣力跑遍全世界,為的就是要讓她跟在后面看看什么叫做世界,一路上還耐心的陪著她玩‘你死我活’的游戲,誰知道她竟玩出癮來,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擔心到讓她一個人回去死門?”對一個不滿十八的孩子來說,他這樣的擔心法,讓人更擔心。
“這些年我‘鞠躬盡瘁’的惟一報酬,就是把她訓練成自保絕對沒問題的變色龍,所以,等她再出現(xiàn),就只是一個欠人管教的單純林月。”然后他會是那個最佳管教人。
小月月給他的變化成了生命中不可更動的計劃,他知道,同樣的,林月也會因為小月月讓計劃成了變化,就此脫離死門。
緣起的原因何必計較,相愛的人,終究會彼此影響,結(jié)果,在他意料之中。
“她只是個小孩子。”
“就是小孩子才需要非人的磨練,長大了才會有真本事‘吃香喝辣’,不過,你別小看林月,她身份證上的年紀小歸小,可她的腦子跟心,跟老太婆有的比,再說……”他曖昧的、很緩慢的又喝了一口啤酒入喉,“擔心跟私心是兩回事……”
時間到!
惹烈月把目光從表面上移到房門口,心里倒數(shù)著三、二……
“烈月,十一朵紅色的玫瑰,代表我最真的心,送給你!蓖跣姼硶频,滿頭大汗的一出現(xiàn)就把花送上。
惹烈月微微一笑,正要接過……
“有蟲!”揚快一步地把十一朵無辜的紅玫瑰劫到手,話一喊,手一反,整束玫瑰就往王小強頭上劈里啪啦砸去。
瞬間,艷紅的花瓣四處飛散——
“好了,拿去!
王小強呆呆的接回光禿禿的一把……玫瑰枝!
揚快的讓人無法反應(yīng),惹烈月只能同情的看著,被玫瑰花攻擊到瞠目結(jié)舌的王小強。
這種初見面的……震撼,她很能感同身受。
“請問一下,你姓惹嗎?”王小強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人。
他以為惹紅日就是最番的了,沒想到……沒想到惹紅日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比,惹紅日哪里夠番?
揚哪管眼前這“尖嘴猴腮”問什么,他只管說他自己的,“真心長了蟲,處理的不好,蟲會把真心蛀光光;處理的好,真心會光禿禿……這花多少錢?”“六佰!蓖跣姮F(xiàn)在有很深很深的覺悟,人,真的不能錯一步——小時候錯誤的一吻,就此吻定他悲慘的一生,先是惹紅日逼他來追他根本就不敢追的惹烈月,才一進門,就又遇上花擊!
“這么多真心才值六佰?小月月,聽見沒有?六佰!難怪會長蟲,真是便宜沒好貨……”
“小強,你還好吧?”惹烈月懷疑,揚打的這么用力,王小強的頭會不會滿是玫瑰梗上的刺?
“還……還好!
“小月月,你叫他小強!?”揚瞇起了狹長的細眼,瞟著從一進門就沒對過他眼的“尖嘴猴腮”,小月月應(yīng)該叫的是小揚,怎么會跑出一個小強來?
“有什么不對嗎?”王小強最恨別人拿他的名字作文章,再想到不平的運命,他也開始火了。
“你別理他,他……”惹烈月是要王小強別理揚。
話卻被揚接走,“小月月要我別理你!
“烈月不是你那種人!辈桓易啡橇以戮褪且驗樗私馊橇以绿珒(yōu)秀,禮貌是惹烈月數(shù)不盡的優(yōu)點之一。
這話極具攻擊性,揚問:“我是哪種人?”
“你……”
“小月月,噓,你乖!”
“烈月,這是我跟他的事!”
惹烈月還能說什么?只有拿了鮮奶坐到一旁慢慢喝去。
“看你‘尖嘴猴腮’的,能看出我是哪種人?”揚挑起單邊眉,一臉不屑。
“我‘尖嘴猴腮’!?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才是……才是……”對著一張俊臉,一時之間王小強找不到話接。
惹烈月插話,“‘蟑’頭鼠目!
揚抗議的看了惹烈月一眼。
王小強感謝的也看了惹烈月一眼,“你就是獐頭鼠目!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紐約回來的ABC就了不起,臺灣街上的流浪狗都比你這種ABC還多!”揚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王小強,“流浪狗多值得你這小強土豆這么‘沾沾自喜’?”
“你以為只有你會用成語嗎?我哪里是‘沾沾自喜’,我這是‘自鳴得意’!”
揚了解的點點頭,“小月月留給我‘沾沾自喜’,流浪狗就留給你去‘自鳴得意’,沒問題!”他一臉就此講定的樣子,末了在王小強開始怒紅臉的時候又加上一句:“小強土豆,看不出你一臉的‘尖嘴猴腮’還能這么有愛心,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準叫我小強土豆!”
“小強土豆不叫小強土豆?你喜歡……‘尖嘴猴腮’?”揚滿臉懷疑。
“你這ABC是怎么回事?你……”
惹烈月又插話,“他聽不懂人話!
王小強被人一再小強小強的叫,叫的氣極了,“我管他聽的懂、聽不懂人話,這是哪兒來的野人?”
惹烈月無奈的接話,“NEWYORK!
看來王小強就快陣亡,惹紅日的救命法失敗!
“小強土豆,你的芝麻眼絕對該做個雙眼皮手術(shù),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的眼珠子到底是長在哪兒?看在你對流浪狗這么有愛心的份上,我對你也愛心一下,手術(shù)費九九折,這可是難得的‘現(xiàn)世報’,如何?”
如何?他王小強又不是流浪狗!要他ABC的假愛心!
“你這個人、這個人……”把眼皮睜到最大,王小強恨不能把眼珠子挖出來讓這ABC看清楚,他的眼珠子正大大的瞪著這野人。
揚笑嘻嘻的接下王小強的話,“我這個人不就是‘天神轉(zhuǎn)世’,誰見了我這‘人面桃花’都會‘六神無主’、‘天花亂墜’,你不必這么‘晴天霹靂’。還有,你長得太‘尖嘴猴腮’,不討我喜,小強土豆,千萬別對我‘一見鐘情’,我會……害怕!
王小強抖著手指,比著一臉小生怕怕的揚,滿腦子話,卻吐不出一個字。
“小強土豆,我知道真話很傷人,你的‘痛心疾首’我很能體會。”揚把目光移到已經(jīng)趴到玻璃桌面上的惹烈月,“不過我的‘耿耿忠心’,已經(jīng)為了小月月‘神形俱滅’,你就‘好自為之’,自己看著辦吧。”
惹烈月緊趴住開始變熱的玻璃桌面,一動不動。
“厚顏無恥!”又一句小強土豆,逼出了王小強的說話能力。
揚看了好一會兒動也不動的惹烈月,壞壞的一笑后,這才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回王小強身上。
“小強土豆,你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我的牙齒顆顆‘白璧無瑕’。,你可以再靠近一點看,真的是‘晶瑩剔透’!彼橆a往下說:“不過這臉皮就真的有點厚,上次膚質(zhì)檢測出來的結(jié)果是不怎么理想,最近為了小月月更是‘天下大亂’,忘了要去去角質(zhì)……”
王小強實在聽不下去了。
“不要臉!”這個ABC絕對需要再教育!
“你想把你的‘尖嘴猴腮’給毀了?”揚一臉驚訝,“不好吧,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臉丑歸丑,要真毀了,你父母不就跟著‘痛不欲生’?再說你長成這‘尖嘴猴腮’樣,毀不毀還不是這個土豆樣子,沒差別的。小強土豆,你毀臉前要不要再考慮清楚?”
“我是罵你不要臉!”一句句的小強土豆,加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成語,王小強被亂的忘光光到底為什么會來惹烈月這里,一個勁兒的光是吼。
“不會啊!”揚摸摸自己的臉,“我不是說了,我是‘天神轉(zhuǎn)世’,這‘人面桃花’我很滿意,沒打算不要。”
“你……”
惹烈月很慢的從趴著的玻璃桌面撐坐起身,“小強,我們的約會遲了。”
王小強猛然回神,他跟這個ABC吵什么。咳羌t日是要他把惹烈月給接送回家就行了,他人不接,光在這兒吵什么吵?
“烈月,我們走!”
王小強正要越過揚,就被攔下。
“小強土豆,‘橫刀奪愛’會被‘天打雷劈’的,你走吧!睋P說的一臉好心。
又是小強土豆!
王小強顧不得惹烈月無奈的眼神,他非要這ABC聽懂他的話!
“會被‘天打雷劈’的是你!怎么會有你這種人?烈月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聽清楚,惹、烈、月、不、喜、歡、你!”
揚很贊同的點點頭,“惹烈月是不喜歡我。”他緊盯著突然低下頭去的惹烈月。
惹烈月低下頭正在猛想,還有哪塊玻璃桌面沒趴到?
聽懂了!王小強正要高興之際——
“小強土豆,惹烈月不喜歡我,是因為小月月愛我!睋P笑開了心。
王小強嘴是開開闔闔了好幾回,這個人、這個人……
“烈月,你說我要是用英文跟他談,情況會不會好一點?”
“不會!”她很肯定的不看揚回答,“什么文都沒用,他只聽得懂他自己的話!
“文的不行,那武的呢?”王小強隔著桌子,不死心的再問。
“千萬別試!”惹烈月很認真的搖搖頭。
王小強看著擋在前面一臉笑的揚,“文的不通,武的不行……我讓你這個ABC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中國人!”
很有氣勢!
揚還是笑,“我把眼睛準備好了,來吧!”
“除非踩過我的尸體,否則你別想染指烈月!”王小強氣勢萬千的說。
“就這樣?”這有什么難的?
惹烈月的情緒有了波動,她想阻止王小強回答,但是慢了一步。
“就這樣!”
才說完“就這樣”三個字,王小強就被兜頭淋下了滿頭滿身的臺灣啤酒,還在錯愕,后膝的彎處就一股痛上身,來不及站穩(wěn),人就往前撲倒在滿地的玫瑰花瓣上,滿眼金星的情況下,他的背叫人踩上,一口氣險些接不上……
“小月月,我來染指你了!”揚整個人踩在王小強背上,好不快樂。
“咳……咳……救……救命……”王小強的求救聲在揚的快樂笑聲中,幾乎聽不見。
“下來!”惹烈月的聲音有了起伏。
揚用力的再蹬了一下,才跳開王小強的背,“小月月,你又不高興了?我照著他的意思踩過他的‘濕’體,才來染指你,又不對?”揚問的委屈。
王小強一爬起身,火速的跑到房門口,離揚遠遠遠的。
難怪惹烈月會說千萬別動武。
照理說,剛剛被踩住背,只要他翻過身,應(yīng)該就能甩下背上的揚,可是那一下硬是踩斷他的呼吸,他忙喘氣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多作反應(yīng)?
惹紅日被揚一比,王小強寧愿面對惹紅日。
“烈月……”
“我了解!彼懿涣私鈫?
“那我走了!蓖跣娺呁笸耍呎f:“你小心點,這種人,說不定一棒子把你打昏就拖回洞里去……”
“我知道了。”惹烈月倒是情愿揚真的一棒子打昏她,這樣至少她還可以指控說是他強迫她的,偏偏他只是纏的她……
“千萬小心!”
再小的心還是被他找到纏上、纏滿,還能怎么小心?
揚一等王小強不見,逮住惹烈月失神的片刻,立即一吻而上。
激情的吻,無法完全宣泄他積壓太多的熱情,揚揮開桌面上的物品,直接吻倒惹烈月,手鉆進了早就被他撩高的窄裙底下。
“你……做……什么?”她的力氣不見了。
“感覺到了嗎?我在……染指你!
他的話,滑過心上惹來一陣輕顫,擋不住咬他的沖動,一攀住他頸項,她全力咬上他早就等著的左肩。
同一時間,揚悶不住笑聲,緊抱著惹烈目貼在她耳邊上壞壞的低語著:
“心情好了?熱情的小東西,這才是我的小月月,咬緊一點,別松口,啊……小強土豆說對了,更想……一棒子把你打昏拖回洞里去藏起來。”
等警覺到又咬住他的左肩,已經(jīng)是松了口的時候,惹烈月微紅著雙頰,把揚不知道什么時候塞進她手里的鮮奶,插了管就吸。
“我喜歡看你‘眉飛色舞’!睋P愉悅的抽了面紙,往惹烈月的手拭去,她插的太用力,些許鮮奶噴了出來。
“我以為我是‘目皆盡裂’!
“結(jié)果還不都是一樣?”
惹烈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就在眼前一臉壞笑的揚,看了好久、好久……
“我們同居!彼恍牛@話一說出來,他還能笑。
揚沒有任何的震驚或呆愣,他還是一臉壞壞的笑。
“你家,還是這里?”揚拿過被吸扁的利樂包,再回頭替惹烈月拉整被他撩高的裙子,不過他整的很慢就是了。
會暫停染指,是因為現(xiàn)在時間不對,診所其他醫(yī)師還在看診。
“我家!迸牡羲揪驮诔运垢膲氖,她兩下就整理好裙子,緊盯著他的臉不放。
“什么時候?”
“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看見你的‘大驚失色’?”同居都不能讓他稍微驚訝一下?惹烈月有很重、極重、非常重的挫折感。
“小月月,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已經(jīng)為你‘大驚失色’過了。”只不過當時隔著玻璃,她看不見。
惹烈月不相信,“什么時候?王小強你根本沒看在眼底,或者說,你從他一進門就知道他只是在演戲?你剛剛的‘大驚失色’只是……”
“只是逗你開心!睋P笑嘻嘻的接下話,“你開心,我快樂,小強土豆也運動到了,這樣不是‘四季如春’!”
被花襲、被人踩,也能算是運動?
他、他、他……
惹烈月蹲下身鉆過揚腋下,拉開小冰箱要拿鮮奶,入眼的卻是一整排的臺灣啤酒……
“。 比橇以路怕晫χ徽诺呐_灣啤酒尖叫起來。
這是她的小冰箱!
冰的卻全是他喝的!
她的鮮奶半瓶也沒有!
連冰箱都幫著他要她“大驚失色”!
不甘心!
“不是已經(jīng)‘四季如春’了嗎?真是‘春宵苦短’,我看看——”揚擠蹲到惹烈月身旁,準備看看到底是什么又壞了小月月的好心情,“沒奶了?小月月,你喝奶喝的這么兇?”他記得兩天前才補滿的。
“那不是奶!那是鮮奶!鮮奶、鮮奶、鮮奶!”
揚好笑的看著惹烈月一連重覆的大聲嚷著鮮奶,那模樣……Q極了!
“等會兒回你家的路上,我再買……鮮奶給你喝。小月月,你要不要考慮斷奶……我是說斷鮮奶一下。你喝鮮奶喝到‘驚聲尖叫’,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這奶……我是說鮮奶有問題,你……”這一段話要說又要憋住笑,他說的有點辛苦。
“住口!”她又“大驚失色”了。
惹烈月懊惱的把臉埋進揚胸口,好斷絕他那老是讓她“大驚失色”的壞壞笑容。
“小月……”
“我求求你住口!彼f的有氣無力。
揚是想說,她這么埋在他胸膛上,他會失去平衡蹲不住,后面又是尖尖的桌角,讓他無法順勢躺平……小月月只要他住口,沒要他住手……
他的雙掌瞬間托住她被窄裙繃的又緊又圓的臀部……
惹烈月幾乎是彈跳起身。
“你!”
“是你要我住口,我沒說話!
“你的手、你的手……”她說不下去。
“你不是只要我住口?我沒聽見你要我住手,小月月,是你話說的不清楚,怎么又怪到我頭上?”揚一臉無辜。
“現(xiàn)在跟我回去!”惹烈月拉住揚就往外走。
“小月月,我的行李……”他做做樣子。
“現(xiàn)在就走!”她不肯停,繼續(xù)走。
取出車子,把他塞進車里,惹烈月坐上駕駛座,命令自己別偏過頭去看那一臉壞笑的他。
每踩一下油門,她就給自己加一次油。
她一定——一定要他“大驚失色”!
惹烈月只想回家!
回到她最熟悉的家,有她最愛的家人支持,那樣一定就能修復被他搞壞的冷靜,只要夠冷靜,就一定會有見到他“大驚失色”的時候。
一踏進門,她最后的安全感卻在她眼前泡沫化。
“你們……要出遠門?”放掉揪著揚的手,惹烈月改捉住惹紅日逼問。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惹紅日一看見揚被揪進門來,對惹烈月反常的激動情緒也就見慣不怪了,“小木頭的肚子太大了,看起來隨時要破掉的樣子,我沒辦法照顧那么大的肚子,還是去新加坡給媽媽照顧比較妥當。”
“烈月,你怎么了?”善感的木柔柔馬上發(fā)現(xiàn)惹烈月的不對勁,關(guān)心的問。
“柔柔,我可以照顧你。”只要柔柔在身邊,她一定會冷靜下來的。
“紅日,我想……”
“小木頭,你忘了我們說好的?”惹紅日太過明顯的看了一眼揚,“烈月有她要忙的事……”
惹烈月放開惹紅日,她轉(zhuǎn)回身看著一臉笑的揚,“把我的家人還給我!”一定是他在搞鬼!
揚笑著安撫,“小月月,你的家人不就是我的家人,做什么還來還去的?好麻煩!
“烈月……”木柔柔看著突然像是小女孩的惹烈月,開始有點內(nèi)疚。
“小木頭,沒事,走了、走了!”惹紅日推著木柔柔出門。
想當初他是堅決反對揚的,可是彤星說惹烈月戀愛了——
惹烈月會戀愛?那豬不就會飛了?
他觀察的結(jié)果,豬肯定是不會飛,但是惹烈月肯定是戀愛了!
先是尖叫,然后是那一顆斗大的淚水,再然后是魂不守舍,再再然后是揚找上他說了非惹烈月不愛,再再再然后是王小強先一步偷聽到的那一段火熱,現(xiàn)在則是惹烈月把人給揪回家來,所以,惹烈月是戀愛了。
那惹烈月不是叫他這個當哥哥的救命嗎?
他這不就是在救!
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只超大人形飛蟑螂了,錯過這一只,惹烈月八成就一輩子守著那小診所,要真是這樣,那他這當哥哥的只管自己幸福不就該死了!? 再說……他實在是太滿意惹烈月這里叫叫、那里跳跳,這才是做人家妹妹該有的樣子,所以,他認定了揚這只超大人形飛蟑螂當妹夫。
“烈月?”木柔柔還是不放心。
說時遲,那時快,惹悱辰從房間里跑出來直接巴到惹烈月身上。
“烈月,抱抱!”惹悱辰摟著惹烈月的脖子親密的蹭著。
緊抱住惹悱辰,惹烈月總算能擠出笑來,“我沒事了,柔柔,照顧好自己!
“你要……你要……”
“節(jié)哀順變?”惹烈月辛苦維持住笑臉,“相信我,我會的!
就這樣,惹紅日跟木柔柔走了。
也就這樣,二大一小開始“新生活”……
“如果我打電話要彤星回來住,你想,彤星會說什么?”惹烈月抱著惹悱辰坐下。
揚跟著笑嘻嘻的也坐下,“小星星沒機會說什么,火怒會直接告訴你,他們不會回來住的原因,就四個字。”
“隔岸觀火?”
“不是!”火怒是很會隔岸觀火,不過這次不是這樣,“他會說‘家賊難防’。”這火怒啊,老是以為他會偷了小星星,其實,他只要小月月。
“所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揚輕快的搖搖頭,“你,從來就沒在我的掌握之中!
惹烈月輕拍著惹悱辰的背,借著規(guī)律的動作,穩(wěn)定自己。
“小姑姑,你為什么不跟柔柔一起去新加坡?”她轉(zhuǎn)開話題。
“本來是要去!比桥懦降男》手福蝗恢赶蜻在笑的揚身上,“可是我討厭他,所以不去!”
“小辰辰,小孩子要有禮貌,不可以當著人家的面用食指比著說討厭!睋P的笑容變得小一點了。
因為這個小辰辰,他多認識了很多句成語——骨鰾在喉、芒刺在背、嫁禍于人、小人得志、忍辱負重……如此“忤逆不孝”,真想把這小人“就地正法”!
“我就是討厭你,怎么樣?”惹悱辰仗著年紀小,出言挑釁。
“小月月,把她給我!睋P的笑臉又變小一點,他還忘了一句“狗仗人勢”。
惹烈月發(fā)現(xiàn)揚那一點、一點不見的笑臉,心中突然有個想法……
“做什么?”一大一小,抱的緊,就是不放手。
揚說的客氣,“等我?guī)M房間‘耳提面命’過后,她一定就會懂得做人要‘相親相愛’的道理!
“烈月,他要打我!比倾较刃懈鏍睢
“小辰辰,你放心,揚哥哥從來不打女人的,你過來,乖。”女人是要寵的,打不得,不過小孩子不算女人,他不用打,林月讓他有一手揪耳朵的好功夫!八俏业模揖婺,你要是碰她一下,我就……我就……”
“就怎樣?”揚等著惹烈月說:“咬你!”然后他就要開始碰小辰辰很多、很多下。
“我就再也不咬你!”果然,他的笑臉只剩一咪咪。小姑姑會讓她甘心的!惹烈月的心情瞬間大好。
“現(xiàn)在的小孩一點都不可愛,給糖果不要,給玩具不要,給支票也不要,真是小人難搞……”揚咕噥著。
惹烈月不理會揚,她微笑的低頭問:
“他給你糖果?”
“我這么胖,他還給我糖吃,分明是要害我變成死胖子!”
“那玩具?”
“那個模型戰(zhàn)艦我才不要!一小片、一小片,等拼完了,手痛、眼睛更痛,還要漆模型漆,麻煩死了!”如果是芭比娃娃限量版的,可以變發(fā)型、換衣服的……她還是要烈月。
“那……支票呢?”還能笑?惹烈月等著揚的笑臉放棄那最后的一咪咪。
說到支票,惹悱辰就更生氣了!
“烈月,為什么大人都以為小孩子很笨、很好騙呢?”
“怎么說?”惹烈月好心情的問。飄飄然的勝利感,讓她的雙頰染上一層嫣紅,很是媚人。
“小辰辰,小小年紀別學壞,說長道短很討人厭的!睋P是在警告惹悱辰,眼睛卻緊緊的黏在惹烈月身上。
“你才長舌公,整天說個不停,吵死人!”惹徘辰一兇完揚,馬上又變成可愛小天使,膩著惹烈月說:“烈月,我告訴你喔,我很聰明的!
“小姑姑當然聰明!彼环磳π『⒆有枰噘澝。
“你看,我最寶貝的柔柔被紅日搶走了,一個不見!彼戎峙值氖持,“然后,我最愛抱的彤星被火怒霸住了,二個不見!痹偌右桓质种,“那我只有三個寶貝,兩個已經(jīng)不見,現(xiàn)在就剩你一個。他給我糖、給我玩具、還給我錢,給這么多,不就是要把我最喜歡的你給騙去!我有這么笨嗎?他的臉比火怒還壞人,我一看就知道,討厭鬼!”第三個她說什么也不肯再不見——就算要跟烈月睡她都不怕!
原來還是他給太多了?說他是討厭鬼?
揚總算知道火怒為什么老叫這小人五短小鬼,還有,所謂的“家賊難防”,不單指他這大賊,還有這小賊!
眼看著小賊拚了小命的蹭在小月月胸口上,還膩著小月月的耳根子用那惡心的小賊唇說啊說的……
揚那最后一咪咪的笑容正式跟他SayByeBye!
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不管是老的、小的、美的、丑的,只要是女的,他都能“和顏悅色”以對,包括欠人管較的林月,幾十年來他沒真動過氣。
沒道理就那小賊唇動幾下,他就笑不出來,等那小賊頭再往小月月的胸口蹭去……他的氣居然“星火燎原”!
難道……
“小月月,惹悱辰……”
揚還沒說完,惹烈月就接了話,“小姑姑,告訴他,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比倾焦怨缘幕卮。
揚臉色立刻大變!
“你叫他小姑姑!边@一驚,連小月月的昵稱都給驚不見。
該死!
他讓這小賊抱著小月月睡了整整三個夜晚!
惹烈月笑出聲來,她就知道,回到家,一定能等到他“大驚失色”的一天!
這不就是了嗎?
那要是說到小姑姑這大功臣……
這就要長話短說,因為惹徘辰的水汪汪大眼睛,加上剛被惹家收養(yǎng)的時候天天哭,爺爺又老叫他“小菇菇”,小孩子嘛!性別又不重要,也就沒多注意,大家就真把他當成了“小姑姑”。
除了幫惹緋辰洗過澡的柔柔,全家都以為他是“小姑姑”,直到火怒太過認真的叫了保全公司的專車把惹悱辰給“驅(qū)逐出境”,惹烈月才知道這小女孩原來是小男孩。
“你給我下來!睋P瞇起狹長的細眼。
“我好怕喔……誰理你,烈月是我的!”惹悱辰示威的又往惹烈月胸口蹭了兩下。
揚的表情……太有趣了!
惹烈月全身上下的血液熱的不得了,太……太興奮了!這從沒有過的感覺,讓她……頭昏!
不知道,他還能多“大驚失色”?
以為是興奮,享受著勝利的飄然感,惹烈月對一直往上升的體溫失去警覺。
“小賊,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
“老賊,我當真以為你不敢把我怎么樣!”
“小賊,你非要‘以小吃大’?”
“老賊,你非要‘以老欺小’?”
“惹小賊,你‘橫刀奪愛’!”
“老賊,你‘奪人所愛’!”
“你懂不懂‘敬老尊賢’?”
“老師只教‘愛護弱小’!
“你別仗著你年紀小……”
“你才仗著你年紀老欺侮我!”
“小賊,你卑鄙!”
“老賊,你無恥!”
“你欠人管教!”
“你欠人頂嘴!”
“惹小賊,你再往小月月胸口蹭去,我就……”這小賊念的是哪一種幼兒園?這么會預嘴!
“老賊,你就怎樣?咬我!”他才不怕呢。
惹烈月看著惹悱辰那肥肥的小個子,正雄糾糾、氣昂昂的立正站在她跟前,很勇敢的把頭昂的高高的,跟一臉怒氣的揚對峙著,當她聽見“咬我啊”,然后揚那一臉非常想咬又只能端著架子不能咬……
“哈……”她笑趴在沙發(fā)上。
夠了!
真的夠了!
甘心愛了!
“烈月?”惹悱辰從沒看過惹烈月笑成這樣,緊張極了。
“小月月……”揚被惹烈月的笑聲拉回神,“你讓開點。”
“烈月是我的,你……”
揚干脆一把將惹悱辰提起往旁放,“小月月以前是你的,不過,現(xiàn)在是我的,將來是我的,然后永遠是我的。還有,你閉嘴,我不打女人,那是因為我專揪小男孩的耳朵!彼f的一臉正經(jīng)。
對付小孩,他有的是經(jīng)驗,罵不贏,就恐嚇。
“壞人!”惹悱辰捂緊著兩只小肥耳,要不是烈月怪怪的,他才不閉嘴。
揚蹲下身,臉上沒半點笑容的跟還在笑的惹烈月對視。
她的眼睛太過水亮、雙頰太過潮紅……
“小月月,你病了!
“我沒……”
下一瞬間,她往前傾倒,閉上眼的一刻,滿是他“大驚失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