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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貴公子 第五章
作者:楚妍
  莊依旬一將賀棣桓叫進辦公室,旋即把公司客戶打來抗議的問題丟給他。

  “是你的責任范圍,理當由你負責解決!笨此嘤心苣汀

  賀棣桓二話不說,當場拿起電話,撥給尚名總經理江偉全。

  對方的口氣果然很差,賀棣桓捺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后,才引用法律條文向他—一解釋。

  “江先生,您先不要生氣,根據‘電子資料保護法’條文中清楚的載明,適用范圍只及于政府機關與金融保險業,因此,敝公司并不在它的限制范圍內;而且,麻煩查閱一下您先前與敝公司的購買合約,在第二頁的第十七條也說明了,基于了解消費者的需求,敝公司得以利用顧客的資料進行必要的資料搜集與研究。因此基于此,您是無法訟訴敝公司侵犯了您的隱私權!

  他的一番說明讓對方啞口無言,匆匆掛上電話。

  “哇,果然隔行如隔山!蓖趺貢鴮R棣桓簡直欽佩極了!百R律師“幾句話就讓人茅塞頓開,相信那人以后再不會打電話來胡吵一通了。副總您說是不是?”

  你覺得是就好了,干么問我?

  莊依旬鐵青著臉,含混的回應一聲了事:“晤,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

  “哦,對哦那我去忙了。賀律師,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就在外頭,左邊第三排第一個,我的分機是一五三五!

  有完沒完吶?作夢也沒想到,這家伙才來第一天,她的手下就已經大刺刺的準備要賣主求榮了。  王秘書一走出辦公室,莊依旬就迫不及待給賀橡桓下馬威。

  “看來你第一天上班,就已經成功寵絡大部分的人心,只可惜,要不要用你,不是我老爸說了就算數,在建達所有的相關企業里,我仍是最后的裁決者!

  賀棣桓并沒有接話,他只是定定的望著她,臉上仍是一貫的冷冽、淡漠!拔艺f的話你聽見了干’什么態度,她可是大老板耶,居然一副變理不理的樣子。

  他依舊不答話,但兩只眼睛變得非常專注的照視她,這反而讓她不如怎么繼續她的下馬威。

  “哎呀,”他忽地大叫,“你臉上有好多粉刺,眼屎沒擦干凈,具毛長到外面來了,嘴角還有殘留的醬油!

  “真的嗎?”莊依旬被他一嚇,慌忙取出化妝包裹的鏡子,“在哪里,我怎么沒瞧見?”

  “在你的內心里!彼米咚种械溺R子,唇畔堆滿嘲弄。“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是指你這一類嬌生慣養、資質平庸,又不懂得唯才適用,或者努力藏拙的富家女!

  “你敢罵我?”分明找死。

  “忠言逆耳,可惜以你少得可憐的智商,是很難理解的!彼宴R子丟還給她,“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她老大不高興的問。

  “賭你五年之內,敗光所有家產!

  “賀棣恒!”她怒喝一聲,抄起辦公桌上一個水晶球,就要往他身上砸過去。

  “不必激動!彼勖魇挚欤查g奪下水晶球并抓住她的手腕,“至少不必激動成這樣!

  “你太過分了!睆男〉酱筮沒人敢這樣兒見骨的斥責她。

  “我只是實話實說,”兩人靠得太近,一股濃烈的“著魔”香水味撲鼻而來,令他嫌惡地經起眉頭!叭绻愕膼毫暡桓,五年恐怕還是高估了!

  “你——”濃重的吐出一口氣,莊依旬咬牙切齒的哼了聲,“出去,立刻給我滾出建達企業!”

  賀棣桓挺直胸膛,輕蔑地牽動了下嘴角,信然走出她的豪華辦公室。

  氣死她了,簡直要活活把她氣死!

  接下來大半天,她完全無心在公事上,滿腔滿腹的怒火擾得她坐立難安,心緒根本無法集中。

  穩住,一定要穩住。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千萬別中了奸人的伎倆,她越是暴跳如雷、自亂陣腳,賀探桓就越得意。

  一個睿智賢能的經營者,怎么可以讓人家三兩句話就挑動肝火?!她果然涉世未深,不懂江湖險惡呀。

  是誰說的?打擊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成功給他看。

  賀棣桓啊賀棣桓,總有一天我莊依旬會讓你徹底明白,何謂狗眼看人低。

  然而,理智要她冷靜,情感上她還是惱火得不能自己。終于能體會當年周瑜被孔明一激,竟吐血而死的心境了。該死的賀棣桓,讓他一走了之真是失策,沒罵得他狗血淋頭,至少得狠狠牌得他一頭一臉。

  擴音器里忽而響起午休的鐘聲,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正好指著十二點整。老天,她居然浪費了一個上午生悶氣。

  殺千刀的賀棣桓,這筆帳她遲早要討回來。

  “副總,”王秘書小心翼翼地探進半個身子,“要不要我幫您訂便當?”

  “不用,我待會兒就要離開。舊豎靜不下心來辦公,不如出去透透氣。

  “待會兒?”王秘書一定是聽見了方才她對賀探桓的咆哮,說起話變得吞吞吐吐!翱、可是賀律師說,一點半要開會耶!

  “他還沒走?”好個死皮賴臉的家伙!居然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八四?”

  “在法務室。”

  莊依旬一聽,寒著臉、抿著雙唇,直接沖往對面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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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務室內,賀棣桓正和兩名協理討論完事情,剛執起話筒,撥了一個外線電話,就兒莊依旬氣沖沖的走進來,他先將話筒擱下。

  “為什么你還賴著不走?”她無禮的問。

  “我答應你父親,先過來幫忙一個月!彼f話的口氣平靜的了無波瀾。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

  她一句話未講完,賀棣桓將話筒塞進她手中。

  “打電話給你父親以及陳律師,告訴他們你的決定!

  “我……你想拿我爸爸來壓我?”

  ”我只希望做個言而有信的人!彼顷幱舻纳裆,透著不撓的剛毅氣息。

  莊依旬和他對峙了數分鐘,氣的兩肩一垮!昂冒,不過我先警告你,一個月之后,你就得乖乖的給我卷鋪蓋走路,而且,這一個月里.公司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除非我批準交辦,否則不許你上越權限主動過問!

  賀棣桓冷眼冷面地看著她狂妄自大的講完話,再趾高氣揚的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她像想起什么,又折了回來。

  “還有,”她先清清喉嚨,嫣紅的唇瓣龕動了下復又默然不語,似在考慮如何啟口。

  賀棣桓脫視著她,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關于我跟你之間,那個,呢,我是說,上上禮拜請你佯裝我男朋友的事,呃……”

  “你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毀了你的一切!彼暳亢艿秃艿偷恼f。

  莊依旬愕然地瞪大秋瞳,不相信他居然會撂下這么狠的話來喝她,而且而且,這本來是她要說的話呀。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我巴不得跟你一刀兩斷,一輩子都不要跟你再有任何瓜葛!焙撸源罂!

  話不投機半句多。莊依旬悻悻地走出法務室,心里非常小人的想著,給他這么大的辦公室太浪費了,應該叫他移到外面,和那些基層員工一塊兒上班。

  行經會議室,發現里頭坐著幾個公司的一級主管,才寫地想起,王秘書告訴她,賀棣桓將在午休過后召開一個危機處理會議。

  沒先請示過她,居然就敢自作主張,非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她闊步走進會議室,不給人發言的機會,即宣布稍后會議取消,另行擇期召開。

  “是賀律師說的嗎?”劉特助一臉驚慌的問。

  “是我說的!辟R棣桓是什么東西?區區一個法務顧問敢和她相提井論!皼]什么重要事情干么開會?浪費時間!

  大伙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劉特助硬著頭皮開口道:“報告副總,這個會議就是要針對上比亞公司取消我代理權一案,目前提出各國應措施的可能性做個詳細的討論,這怎么會不重要呢?”

  “是嗎?”要命,她怎么可以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都是賀棵桓的錯,要不是他來攪局,她也不至于糊涂得不可原諒!澳銈円呀浹袛M出可行的方法?”

  “是的,多虧賀律師幫忙,我們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币惶岬劫R棣桓,林經理眼睛都亮了起來,看得莊依旬極不是滋味。

  “這是多么重要的議題,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知會我!

  “賀律師說他會親自向你說明!

  又是他。

  那家伙險了惹她光火之外,他還會說什么。莊依旬秀眉低鎖,正要當著大伙的面說幾句賀棣桓的壞話,以便摧毀他在公司內令人眼紅心妒的威望時,他老兄在這時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賀律師,副總說待會兒的會議要取消了?”林經理緊張兮兮的,一見到賀棣桓就抓著他問。

  賀棣桓深述如汪洋般的黑瞳斜斜瞟向莊依旬,等著她下達指令。

  “呃,”她他那犀利如劍的星芒瞪得渾身不自在!凹热淮蠹叶紒砹耍蔷晚槺惆褧_一開吧。”

  她理所當然的位居首席,聽每個主管提出報告,但很快的她就發現,他們說話時眼睛泰半是注視著賀棣桓,最后還干脆把她晾在一旁,讓她坐冷板凳。

  兩個小時的會議,由于她的太過于不進入情況,以致完全沒有置竣的余地。

  反倒是賀探桓,才到公司第一天,對公司的業務概況已能掌握十之八九,并能適時提出精辟的見解,讓原本憂心忡忡的各個主管們士氣大振。

  莊依旬內心百味雜陳,這樣一個萬里挑一的人才不將他留下來,她豈不是如假包換的昏君?但,丑話已經出口了,她怎能自摑巴掌,再去求他?

  真是有因郁卒的一天。

  無聲地仰頭興嘆,目光恰巧與掛在正前方墻上相片中她爺爺神采留或的雙眼對上。

  別瞪著我瞧呀!好在這張臉和她爸爸長得一點也不像,否則會讓她壓力倍增的,如果爺爺地下有知……咦!目光順著墻垣往下移,剛剛好和賀核桓的臉龐接上,天老爺!這兩張面孔怎地如此神似?

  莊依旬這一驚非同小可,本來就已經無心“朝政”了,這下更是心猿意馬,整個腦袋瓜子亂七八糟地攪成一團。

  ***

  “天意!扁脤λ馔獾娜税l現,下了一個非常阿Q的注解。“難怪我一開始就覺得你們兩個有夫妻臉,說不定是你爺爺冥冥之中.特定安排他來助你一臂之力,哈,那我就是你爺爺派來的親善大使!

  不知道怎么有人能夠對自己瞎扯杜撰的故事情節興奮成那樣?

  莊依旬被她的天意和親善大使用得啼笑皆非,明明是個怪異至極的發現,卻被她硬掰成了無創意的肥皂劇a

  她連話都做得講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賀棣桓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對。即使她是發自內心的欣賞他的才華,但一切為時已晚。

  都怪她脾氣火爆,驕縱跋扈。賀棣桓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的確不是個經營長才,即使只是守成都有困難。這是冷靜之后她才得到的結論,不過從另一方面反思回來,如果不是他臭屁又愛現,還跟她耍陰險,她也不至于表現得那么差勁呀。

  告別怡婷,她來到中山北路二段的精品街。

  這里是貴夫人和千金小姐的聚集地,任何謙家里錢多到沒處擺的人,到此很快就可以測出其敗家的級數是否出類拔蘋。

  她對名牌沒有一定的偏好,也不見得喜歡,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到此地揮霍一番。

  富裕的人,連殺時間的式都昂貴得叫人咋舌。當她從美麗的柜臺小姐手中,取過一只幾賽斯的皮包時,腦海突然浮現恰值說過的那兩句:老子沒遺產,八字不夠好,莫名的,她竟感到一陣意興闌珊。

  是啊,她倚仗的是什么?倘使不是老爸,她今天能位居要職、出手闊綽嗎?

  相較于賀棣桓,她果真是一個……陰,敗絮?

  這兩個字讓她登時勃然大怒,剛剛的反省自覺,一下子便被怒火燒得蕩然無存。

  她用最快的速度鉆進一家又一家的服飾店,半個小時不到,手上已提滿大包小包,里面有衣服、鞋子、皮帶、皮包、首飾和化妝品。

  “棣桓,你看,這個好美!

  這突如其來的甜美嗓音,令她也然一怔。

  迎面是一家GUCCI的旗艦店,門口站著一對狀極親密的情侶,那個男的不就是賀棣桓?!

  原來他已經有了心上人。莊依旬胸口仿佛讓人重重的一擊,隱隱的發出痛楚,緩緩擴散至四肢百骸。

  她在難過什么?她有必要、有資格感到難過嗎?而她又是為什么,要傻傻的待在這里,看著看著眼睛就刺刺麻麻的?

  鐵定是某種不正常的心態在作祟,真要不得。她頗為自己的心胸狹窄感到不齒和不安。老天保佑,她千萬別不知不知覺的喜歡上人家,若真是那樣,她就要前途無“亮”了。

  賀棣桓同他的女朋友就要走過來了,不能讓他發現她這副窘狀,要是他們大大方方的和她打招呼,她想必無法好好的說上幾句話。

  趕快躲起來,等上車之后再考慮要不要痛哭一場。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賀棣桓的名草有主,畢竟她還算不上泥足深陷,但基于冤家一場,她總難免有些兒悵然。

  “莊副總!辟R棣桓口氣不熱絡也不是太冷淡的叫住她!罢媲,在這兒遇上!闭Z畢,眼光自然而然的掃向她手中那一大掛窮奢極侈的戰利品。

  “喲,是你啊!币呀涋D過身的她,不得已把腳縮回來,回身綻出一抹嫣然的笑容,她朝兩人頷首。

  他的女朋友長得還不錯嘛,小小的臉蛋,甜甜的笑容,雖然皮膚稍嫌黑了點,身材也略胖,妝化得不夠得直宜,頭發也不怎么柔順烏亮,還有——

  唉唉唉!她這是在干什么?如假包換的小人。

  “到這兒大采購?”買的還真不少哦。

  難得看他笑,他的笑容就跟他的話一樣,含槍帶棍,滿是椰榆。

  “是啊,出來幫我媽媽買點東西!惫饷髡蠡ㄥX有罪嗎?她為何要怕別人知道,沒出息。

  “她就是你說的那位建達企業的接班人,莊依旬小姐?”一手勾住賀棣桓富彎的蘇富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她!疤靺,你好年輕,好漂亮哦!

  “哪里,謝謝你的贊美。”被稱贊過上千回的莊依旬,早已對自己的容貌沒有太多的自得,橫豎是一副縣皮囊。不過,今兒她卻感到特別不自在,原因當然是來自賀棣桓,和他先前說過的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叫做蘇富美,很高興認識你!睕]等她接上客套話,她又緊接著說:“你常來這里逛嗎?聽說這里的東西都很貴,要是有貴賓卡就好了,不過就算有,我們恐怕也買不起哦,所以看看過癮就好!

  她把話頭停住,等著莊依旬往下接。

  她怎么接呢?她的財富好像嚴重褻讀了賀棣桓神圣的風骨,她罪該萬死花了大把的鈔票,買了一大堆沒有用的東西,而且還好死不死讓他撞見?

  沖著蘇富美尷尬地一笑,莊依旬忙推說有事,轉身就要離去。

  “你車子停在哪兒?我們幫你把東西提過去吧!碧K富美問。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彼筒坏脮[身術,立刻逃得無影無蹤。

  一轉身,不知撞著什么,手中的紙盒掉了一個出來,她慌張地蹲下去撿,但因角度傾斜,接連又從袋子里蹦出兩個紙盒,其中一個盒蓋還留了開來,露出四、五條年輕仕女專用的皮帶,害她頓時手忙腳亂,抓著就往包包里塞。

  “這里還有一雙皮鞋。”賀;高f上一只她在忙亂中掉出的細長高跟鞋,莊依旬羞愧地接過,連謝謝都忘了說,就快步離去。

  來到停車場,竟追尋不到她的車子。

  她記得很清楚,是停在這個位置沒錯呀。手里的東西提得她重死了,還是找管理員過來問問看吧。

  但怎么賀探桓他們也往這邊走?真是冤家路窄。她頓了下,決定繞道而行,剛轉向右側的轉角,一輛紅色跑車忽地飛速而過。

  那不是她的車子?!

  “停住,你給我停!”對方根本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決計不會照她的話做呀!靶⊥担弟囐\呀,他偷了我的車!

  聽到她的大聲吼叫,門口的管理員竟緊張得手足無措。

  “快把柵放下來。”賀棣桓縱身跳上一旁的水泥墻,待車子開近出口處時,出奇不意地跳上車頂,嚇得那名竊賊緊踩煞車,企圖將他甩下。

  但他身手矯健,非但沒因劇烈的沖擊而掉落地面,反而趁機伸手進人敞開的車窗內,一手揪住竊賊的亂發,再一手接住方向盤使勁一轉,整輛車子頓時大弧度的偏離車道,撞上前方的沙包。

  “救命。【让!”蘇富美驚嚇過度,扯開喉嚨排命的喊叫。

  莊依旬則趕緊打電話報警。

  這時那名竊賊急忙跳下車子,看賀棣桓要追來,順手抄起路旁一根木棍就往他身上揮過去。

  莊依旬見狀,慌亂之下抓出她那只高跟鞋,朝他擲了過去——

  可惜準頭太差,白白浪費了四千五百六十元。

  不甘心,再來一次!

  哈!正中左眼。她高興得手舞足蹈,此舉大大刺激了那名竊賊,憤而把矛頭轉向她。

  要不是賀棣桓及時為她擋住一擊,她今兒大概就要回湖北老家見她的列祖列宗了。

  “。 彪S著蘇富美這聲尖叫,莊依旬駭然看見右斜側角落冒出兩名竊賊的同黨,手持棒球棍和水果刀,一上前就朝賀棣桓一陣狠毆。

  “住手!”情急之下,莊依旬抓出紙盒里的皮帶,沖向前套住持水果刀大漢的脖子,用力的、死命的催緊!“蘇富美,你也過來幫忙”

  “我、我……”她嚇得目瞪口呆,“我不敢!

  “臭女人!”那歹徒怎么也沒料到莊依旬居然有此蠻力,勒得他呼吸困難、青筋暴露,舌頭不住向外翻吐。

  “我來收拾她!蹦冒羟蚬鞯哪腥嗽捖暡怕洌揭讶悔s到,哨聲四起!白,快蹺頭!

  三人粗暴的推開兩人,拔腿朝后方出口逃逸。

  “賀棣桓,你怎么樣?”莊依旬扶起倒臥在血泊中的他,發現他頭、臉、兩手全都掛彩了!熬茸o車,快叫救護車!”

  ***

  醫院急診室里。

  醫護人員忙著幫賀棣桓包扎傷口,另一邊還有普方在作筆錄。

  “你們看清楚歹徒的長相沒有?”

  “我當時太緊張了,沒看清楚。”蘇富美本來還推說有事,不愿跟著到醫院。

  停車場管理員想是害怕惹上麻煩,也一逕的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我記得很清楚!焙唾R棣桓一樣傷痕累累的莊依旬霍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鞍鸭埞P拿來,我畫給你們看!

  “不用,你只要描述即可!

  “嘴巴說的怎么會比圖像清楚!彼龍猿忠獊砑埡凸P,既快且傳神地畫出三名惡棍的長相。

  “哇,好像啊,你是學美工的嗎?”管理員贊嘆地問。

  莊依旬冷冷的白他一眼,轉頭交代各方,“如果你們抓到人,我隨時可以到警察局指認!

  “你不怕他們的同黨找你報復?”蘇富美怯生生的問。

  膽小鬼。她連話都做得跟她說。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她馬上用非常不屑的口吻對賀棣桓:“你的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差,這種女朋友你也交!

  賀棣桓望著她,只緩緩地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見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不好意思再調侃他,畢竟人家可是為她拔刀相助,才傷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呀。

  “肚子餓不餓?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他艱難地搖了下頭。

  “不吃東西怎么行?我去買點面食什么的。”她就是這樣,霸道小女人。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買,干么還問。

  “不用了,”賀棣桓無力地抓住她的手,氣若游絲的說:“你自己也受了傷,就不要麻煩了。”

  “這點傷算什么,你沒見過我以前最猛的時候,一個人打三個,頭破血流,照樣把對方逮進訓導處。”

  這是他印象中那個驕縱的富家女嗎?怎么覺得她突然變成了現代女俠。

  “你和別人打架?”很難相信呢。

  “經常哩,不這樣我怎么發泄過多的精力?不過每次都得瞞著我爸媽就是了,他們光見到我手指頭被夾到,都會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受不了!

  “你很幸福,不該再抱怨了!庇心敲搓P心自己的爸媽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我是一只被關在昂貴鳥籠里的金絲雀,即使哪天憂郁而死,臉上也必須掛著笑容!

  氣氛忽地變得十分假凝,賀棣桓瞅著她美麗的臉龐漫上一抹陰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

  “不談了,我去買吃的!

  “不如打電話給怡婷吧,我記得她就住在這附近!辟R棣桓見她走起路來一跤一躍的,實在不忍心讓她跑這一趟。

  “也好!爆F在是黃昏近晚飯時間,希望怡婷這整天沒事就趴趴走的女人,嘟嘟好閑在家里當英英美代子。

  “喂,是啊,是我……”她已盡可能的把事情說得輕松,但怡婷仍是照慣例地大驚小怪一番。

  “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年紀了,不是我說你,你……”

  老天,早知道餓死算了。“你到底要不要幫忙呀?”

  “幫幫幫,我能不幫嗎?十五分鐘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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