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家中傭人阻擋,潔安硬是闖入她居住了二十幾年的豪宅,佇立于門側直瞪著一名臉龐俊俏的男人。
“哥,爸不認我,難道連你都不肯嗎?”她受創地捂著心口。
“少爺,我擋不住小姐。”好歹潔安也“曾經”是他服侍了多年的小姐,他無法無禮待她。
“你出去吧,讓她進來。”魯特頭也不抬地斥退傭人,在他臉上找不著一絲欣喜之情,惟有漠然。
傭人一走,潔安便大步邁向魯特,搶走他手里把玩的古董花瓶,并將那花瓶高高舉起。
魯特無奈地看著她,開口道:“花瓶還我。”
“哥,這個破花瓶在你心中比我重要嗎?”此刻的潔安,哪里記得她已被趕出家門一事。
“我不想跟你吵,潔安,你已經不是卡蘭家的人了!
潔安手一放,教花瓶成了碎屑!暗亍屵洳焕砦覜]關系,可是你是我惟一的依靠,不能連你都不理我呀!”她頹然無力地跌坐在地,以手捂嘴!拔視缘米约哄e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看著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他搖首!澳愕膫性令人難以忍受。”從前他忍,是因為她是他妹妹,現在,她不過是個被逐出卡蘭家的可憐人!
“哥,你罵我是應該的,但我求求你,念在我和你畢竟是兄妹,幫幫我!”
“兄妹?你還敢振振有詞?爹地為了你已經煩死了,你竟有膽子提?”近來,卡蘭家族被朔云。翔。艾克斯擠到老二的位子已夠可恥了,她又鬧出為他懷孕的丑聞,這對卡蘭家的名譽影響實在太大了。
“哥,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你難道不明白,艾克斯家和我們卡蘭家是仇人,你有了他的骨肉,讓我們成了外界的笑柄,爹地和我的面子全教你給丟盡,你還敢乞求原諒?”魯特永遠記得父親當時氣憤的模樣。
捏緊了衣服,潔安聲淚俱下。“我以為朔云是愛我的,結果……我錯得離譜!”
“錯已鑄成,除非爹地肯原諒你,否則卡蘭家的所有人都不會接受現在的你!
口氣稍緩,魯特拉起潔安!八吩撇粫凵先魏闻!”他玩女人有如破襪般輕賤。
“那是因為……”朔云與飄舞擁吻的畫面浮現眼前,潔安欲哭無淚。
“因為什么?”
“哥……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即使你不信也無所謂!睗嵃采钗跉猓斕!八⒅灰堬h舞。”
“什么?”他沒聽錯嗎?
艱困地抑下憎恨的心,潔安拭去淚痕,爬起身!八吩飘斨业拿嫖橇孙h舞,而我為了他的愛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抓著潔安的肩!澳銥榱怂欠N人,去拿掉肚子里的小生命?”魯特為潔安的愚癡,幾乎啞口無言。
“他不要孩子!”這教潔安情何以堪。
“該死的,爹地若知道你去墮胎,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再踏進家門!
“哥,我不冀望爹地會再承認我是卡蘭家的人,但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潔安……”
“求你!”她哀憐的凄楚,動搖了魯特。
就算是鐵漢,在妹妹百般的哀求下也會心軟,何況此時她除了他,再無依靠。
“OK,我幫你,可是如果被爹地知道,我就愛莫能助了!北砻嫔纤m是卡蘭家的主事人;事實上掌權的卻是他父親。若父親知曉這件事,連他這做哥哥都會倒霉。
“殺了饒飄舞!”愛,會使女人變成魔鬼。
魯特僅僅一笑,沒有回應。
“你不肯幫我嗎?”
“殺她是不可能的。”魯特點起煙。“可是,你放心,他們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
“不,你不懂!朔云既然能夠在我眼前親吻饒飄舞,就足以證明他根本不在意流言!
“我盡量。”朔云尚未和他有過正面沖突,且基于利益關系,他沒必要為自己樹立敵人。
“哥,謝謝你。”潔安發自內心地感激。
魯特苦笑一聲,嘆道:“媽很牽掛你,不停想著辦法教爹地原諒你,也許會有機會的!
“或許,但我不會回家了!
“為什么?是為了朔云?”
“我帶給卡蘭家的羞辱太多了,我沒有自信能夠去面對卡蘭家的其他人!
甩開魯特的手,潔安疏離地扯出一道苦笑。
“哥,謝謝你肯幫我忙。請告訴爹地和媽咪,恕我這做女兒的不孝,讓他們臉上無光!彼赝酥椒,直至門口。“我不會再麻煩你了,再見,我的哥哥。”
深深一頷首,潔安便拔腿奪門而去。
魯特皺起眉,看向地板撒落一地花瓶碎屑。
揉揉眼角,魯特吐了口氣,心里煩得如綿絮般糾結,他把自己推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
???
漫無目的走著,行人的議論紛紛,一字一句全進了潔安耳里,她沒有憤怒,因為她已經累了。
仰首,時代廣場中的大螢幕,正播放著近來商界大亨的訪問。
畫面一轉,朔云那俊朗卻掩不住邪肆的臉孔,清晰地映在螢幕中,仿佛是預先串通好般,路人皆頓下腳步,與潔安一樣,癡癡地凝視著他,傻傻地笑。
女人真是自找苦吃的動物,明明朔云是間接害死她孩子的人,她這做母親的人卻還是思念他。不過,她心底所滋生的恨,和這份愛一樣多!
撫摸著自己一頭金發,潔安想哭。她和他同是金發藍眼的白種人,雖然他身上有一半流著中國血,但他的外表是道地的美國人,誰都無法否認。
潔安的心充滿了怨懟。“為什么你會寧愿要饒飄舞那中國鬼,也不愿要我?”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可能是習慣吧,走著走著,她居然來到了艾克斯企業大樓。說是巧合,也似是種孽緣,遇上剛從自動門和部屬走出的朔云。
“怎么了,剛回過家?”禮貌性的問候,他含笑平穩道。
“是呀。”潔安硬扯出笑顏,抑住顫抖的聲音!澳阋矔䜩砉荆空骐y得。”
“少了困擾,我的心情大好才來的!彼吩七珠_微笑,藍眸中寫滿了對她的不在乎、毫無留戀。
咬緊牙根,潔安好不容易按捺下心酸!笆菃,我是否該恭喜你的好心情?”
跟身旁的部屬交代了幾句,他遣退了他們。
“謝謝?上н@世界實在太小,你跟我還是會碰面!彼恼Z氣,充斥不屑及嗤之以鼻的厭惡。
“的確,我和你有同感!睗嵃矡o法置信,他是這樣地唾棄她。
瞧見他專用的車,潔安嘲諷道:“總裁先生,你又要出去風流,不怕飄舞傷心難過嗎?”
“與你無關。何況,你已被卡蘭除名,正確說來,你除了是個有幾分姿色的騷貨外,其他什么都不是。”他逼近她的容顏。“你已經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沒有,可憐的潔安小姐。”
“我真后悔自己愛上過你,你根本是個冷血的禽獸!逼我拿掉我的孩子,跟自己的妹妹亂倫……可惡的男人!”
朔云邪傲地瞇起藍眼!澳阍缇驮撜J清我,但有一點你說錯了。”冰寒的聲音自他口里道出:“那孩子是你自愿去拿掉的,我可不曾對你許下承諾!
撩起她的發絲,朔云一笑。“對了,順便問你,魯特在家嗎?”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去找他?”
他自信地笑著!俺唆斕刂猓呀洓]有親人站在你這邊。”
“別那么有把握!笔撬麑⑺戎寥绱藷o路可退的地步,為何他還一副漠然?“你從不想去了解任何女人,饒飄舞說得對,這是真實的你;沒有感情、沒有憐憫,你只會傷害別人!”她崩潰地怒吼。
她的咆哮對朔云而言恍若未聞。“呵……我該謝謝你的夸獎嗎?落魄小姐?”
“你會后悔的!會有人幫我……”
“他們都贏不了我的,是不是?”他拉高了嘴角的弧線!斑是你是想嫁個男人,然后慫恿你的丈夫擊垮我?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你懷了孩子,又自個兒去墮胎,這丑事在身,你嫁得出去嗎?”朔云的絕情,敲碎了潔安僅余的尊嚴。渾身不由得顫抖,潔安的恨正一點一滴吞蝕掉她的理智,倏地,她的掌已在朔云頰上烙印。
舔去唇瓣的血漬,他輕輕以指腹劃過臉頰,就像一只盛怒的獅王,冷冷地凝視潔安。
“我……”原想解釋,但一思及他通才對她的傷害,潔安鐵了心止住未出口的言語,輕蔑地勾起唇端。
“沒有女人能這么做。”這是朔云的第一句話。
“那,我就是第一個。”潔安驕傲的抬起下顎。
“當第一個的代價,可是很大的。”他淺淺地笑,那笑沒有怒意,反倒教潔安打了個哆嗦。
但她有把握朔云不會在大街上動她,畢竟,他是堂堂的艾克斯集團總裁。
只是,潔安忘了,朔云不是其他的男人。
在她剛安心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推倒在地,粉頰上傳來的巨痛告訴潔安,朔云做了什么。
“你……朔云。翔。艾克斯——”他打女人,他居然打她!
撫著紅腫的臉頰,潔安跌坐在寒冷的地面上,她紅著眼睛,忿恨地望著他。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著潔安。“這是你所要付出的代價。”
“我會讓你后悔的!
“我隨時候教!绷粝滦θ,他瀟灑離去。
他的背影,灼傷了潔安的雙目。旋過臉,她重重地按著被他傷過的地方,久久不語。
。??
心神恍惚地摘下鮮艷的紅玫瑰,飄舞孤寂的身影置于滿園紅花中,顯得特別嬌弱。
好怪,她的心,不知為何一直隱隱不安……將花一朵朵放入竹籃里,嘆息也一次次出口。
他喜歡玫瑰,她就為他種、為他摘,只要他高興。付出,是女人最癡傻的等待。
“小姐,籃子已經滿了,你還要摘嗎?”女孩終于看不下去,開口提醒她。
猛然驚覺,飄舞將花籃遞給女孩。
“你把這花拿進去,插到少爺房間的花瓶里,再把籃子拿來給我!迸呐恼瓷夏喟偷娜棺樱苏路系陌櫦y!耙浀,葉子要拔掉,少爺不喜歡葉子!
女孩乖巧地拎著籃子進屋,將飄舞的交代謹記在心。
望向矮叢上的玫瑰,她伸手摘了朵湊近一聞。多香的花!她多希望她是朵玫瑰,那么,朔云就會多看她一眼、不再傷她的心……突然,花刺刺破了纖指,一滴滴血宛如珠串一般冒出,順沿著指的弧度滑落。
飄舞吮去流出的血,心中的惆悵更多。
玫瑰的紅瓣,因她的血而倍加艷紅。一陣強烈不安,襲上她被愁所圍的心,遲遲未消……???
“嗨,魯特!彼吩频男Γ偸悄敲吹匦皻馐。
“怎么,來我家有何指教?”對自己的仇人很難有好臉色,尤其是將他的妹妹傷透之后!
“沒什么,只是來收買你而已!
“收買我?你哪需要收買我?你現在可是商界霸王,我們卡蘭家沒惹到你吧?”魯特的口氣很不友善。
進到客廳,朔云依舊笑容滿面!笆菦]有,但未雨綢繆總是好的。”他笑道:“這世界雖沒有一輩子的朋友,卻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可惜,我不想和你這個人做朋友。敵人,比較適合你我的關系。”魯特語中帶刺地道。
“短暫的合作,對你我的利益都有幫助,何不試試?”仇恨在金錢的利誘下,是會消弭的!白罱,卡蘭家不是損失頗多?何不趁此時補滿虧損的部分!闭T人的條件,是迫使魯特動心之鑰。
魯特并不莽撞,他平靜的道:“這樣對你沒有好處。”幫助自己的敵手,本就怪異,況且,朔云一向不做沒好處的事,他怎能夠輕易相信朔云?
“這是商人的天性嗎?把所有事都牽扯到利益上!鳖D下步履,雙手交于胸,朔云寒著眸!澳阏f的沒錯,沒有好處的事,我不會去碰。相對的,敵人的定義也一樣,不強,顯得太無趣!
魯特挑高眉,直視朔云。“沒這么簡單,你另有目的。”
此話一出,朔云便嗤笑出聲!安焕⑹囚斕兀]錯,我確實是有事相求!彼吩瓶粗斕啬闷鹣嗫颍闱宄斕囟聪に捓锏摹笆隆睘楹。
盯著照片內巧笑倩兮的潔安!魯特一笑。“你怎知我妹妹對我有所請求?你和我可稱得上是仇敵,而她是我親妹妹,我沒理由舍棄她而去幫你這外人。”
“你會的,你父親不會允許你去幫一個敗壞家風的女人。不信……你大可自己求證!彼吩茍远ǖ匦Φ。
丟給魯特一份紐約銷售量居頭位的小報,那是一份今晚最新出爐的快訊,斗大的紅色字體寫著:卡蘭家小姐潔安,日前傳出為大亨帝王朔云。翔。艾克斯未婚懷孕。據最新消息指出,她為重新奪回寵愛而墮胎,此事震驚了上流社會人士……將手中報紙撕碎丟到地上,魯特鐵青著臉!笆悄阋麄儗懙模俊
“不,我不過提供他們最愛的丑聞,我并不知道他們會如此刊出……雖然我十分滿意!
“你……潔安只是個女孩,需要把她逼入絕境?”起初,他對潔安的一意孤行,也十分不滿的視而不見,現在他開始后悔了。
“我相信,等這篇報導刊出后,她會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更遑論要重回卡蘭家,做回她的大小姐。”他本不會這般殘忍,若不是她險些殺了飄舞……“你想怎樣?”
“別再理潔安?ㄌm,否則我無法肯定自己會做出什么。”
深吸口氣,魯特的腦海轉過無數念頭,思緒千旋百轉地糾結一塊。
潔安這一跤跌得夠重了,他若拒絕,她將無容身之處;相反地,若他首肯,潔安又會被傷得體無完膚……天!他分明在逼他。
“朔云,這兩者教人很難抉擇!
“你先別下定論,不妨聽我的建議。”朔云胸有成竹地拾起地上的碎紙,放在指中搓揉著,同時,笑意在唇邊逐漸擴散,原來湛藍的眸變得邪妄。
“你和我合作發展你我的事業,我就讓那小報別出售這份報紙。想想,潔安既不用徹底毀了自己的名譽,錢財也會滾滾進入你我的口袋,你父親或會因此把公司大權完全交付你!
的確,那是很吸引人的條件!魯特無語沉思,朔云的話仿似毒劑般滲透魯特的心。
權力,是卡蘭家最誘人的東西。他母親、他的兄長、他父親的情婦,包括他,無不虎視眈眈著這地位,如今有機會讓他接下“卡蘭”,他怎能放過!
魯特的動搖,讓朔云盡收眼里、也笑在心里。
他接下來續道:“你有太多的兄弟姐妹,何不趁此時展露你的實力,并跟我化敵為友,利益不是更多?”
“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朔云會來跟他求和,不是另有目的吧?
“我說了,只要你別管潔安。”他要借潔安?ㄌm來做為一種警惕,教其他女人明白違背他的下場會是如何。
“僅僅如此?”越是簡單的事,由朔云口里說出來,總是會變得不實際,越教人覺得里頭暗藏玄機。
“我父親不會贊成的!币愿赣H與兒子的立場來說,他無法貿然答應,朔云不是那種值得相信的男人。
“那你呢?未來的卡蘭家主權人。”他笑得陰沉。
魯特沉思了會兒,說出了朔云要的答案。
“OK,我可以接受你的條件,別再理潔安,可是……你要保證我和你私下協議的事,不會傳入我父親耳里;那份污蔑潔安的報紙,也不會外流。”確保,一向是商人的謹慎。
“沒問題,我保證絕不食言。”朔云微笑,又提起另一個計劃!棒斕,你信得過我嗎?”
“現在你握有主控權,就算我信不過你,還是得任憑你擺布!彼K于明白。為何他父親斗不過他。
“你別把我說得像操偶師,木偶沒有生命,你可是個活生生的人!”貶人不帶臟,朔云著實地諷刺著魯特。
“有話你就直說,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耗!
“我可以用飄舞,來作為我的保證!
“你在開玩笑?”是他聽錯,抑或是朔云講錯?
“我的提議,為何會教你懷疑?”朔云不解地問道。
“她是你妹妹,況且她……”潔安的話浮現耳旁,令他無法不疑惑。
“把她嫁給你有何不妥?她雖是養女,可終究是艾克斯家的小姐、我的妹妹。”他當然知道潔安會將他吻了飄舞的事告訴魯特,但那無傷大雅。
同是男人,魯特卻對朔云產生一陣畏瑟、恐懼。
這是什么樣的人?可以為了自己的私欲毀掉潔安……為了野心居然要把饒飄舞作為他的“保證”?
撇起唇角,魯特恢復他在商場上的犀銳,迎上朔云的目光,臉色一沉。“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接受。”
“我猜的!彼吩齐S便搪塞了個理由。
“是嗎?”他無法否認,朔云猜的,確實是一矢中的。
饒飄舞的美麗上流社會眾所皆知,絲毫不因她是中國人而減少男性追求。跟所有人一樣,他垂涎、渴望飄舞的美許久,可惜礙于她是朔云的妹妹,他無法接近她……如今,朔云竟要將饒飄舞嫁給他,他如何能拒絕?
“那,你是希望我娶她嗎?”他想看看,一個與自己妹妹有染的男人,會不會眼睜睜把自己妹妹拱手讓人?
笑容依舊,未曾改變。“娶了她,她便是你的妻子、我的妹妹;不娶她,她還是我的妹妹,沒差別!
此番聽來無謂的坦白,無形中左右了魯特。
朔云是對的,娶不娶是他所決定,可是……望著朔云那看來真誠的面孔,他總感覺事情似乎有蹊蹺。
背叛允諾潔安的事,不是他的困擾,而是……朔云的狡滑與心機之深,商場上眾人皆知。
“你舍得放開她?潔安說你和饒飄舞……”魯特不避諱地道。
“她和我的關系,會有變化的……”他意味深長地道。
這句話在魯特心底起了發酵作用,原先□徨的心情,也慢慢沉淀下來。
他絕對相信朔云會出爾反爾;但……這個“保證”實在太誘人。
“即使我愿意,也有人會反對!比堬h舞根本就是犯了他父親的大忌,更何況是和朔云扯上合作關系?
“他反對不了!彼吩频恼菩牟恢螘r多了份公文封,其上所篆印的圖徽,正是魯特看了二十幾年的圖徽。
“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縱然不知公文封的內容物為何,魯特有預感,定是與卡蘭家有所關連的物品。
搶過公文封,取出其內一疊紙張,一字一字地端詳著,隨著內容,魯特的臉色頓時化為忿然。
“你為何有辦法擁有這么多股份?”這些是卡蘭家名下集團的股份,屬于非卡蘭家人的董事所有!澳銓δ切┒聜冏隽耸裁础彼稚系墓煞荩『贸剿赣H所持有的。
朔云大笑出聲!肮ㄌm家的東西我不屑要,拿著它,不過用來與你交易!
他拿出一個紅盒,打開蓋子,里頭的戒指耀眼得刺人眼目!澳愦罂砂残牡厝h舞為妻,握有股份,你隨時可登上主位!
“你是早有準備的嗎?”
“可能是,也不是。總之,一切就像水到渠成般順遂,你我各取所需,誰都沒有損失。”朔云一副輕松口吻道。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只是你能抓住我的渴望。”接過裝有戒指的盒子,魯特取出了那枚戒指。
“你要戴上它嗎?戴了就不能后悔!彼吩频捻组W著一簇狡黠的邪惡。
把戒指轉了幾圈,魯特似是下了決定,戴上戒指!澳阙A了,我抗拒不了你的“保證”!
“是飄舞?是權力?抑或是兩者皆有?”平凡的問句之中,卻暗藏了朔云的邪計,朔云淺淺地微笑著。
握緊戴上戒指的那一掌!澳阏J為呢?”
“饒飄舞,我的妹妹?”
旋首無語,魯特僅是抬手指向大門。朔云自然知曉他的意思,舉步緩緩離開。
???
“少爺,您好像心情很好,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部屬的好奇,教他的唇更加上揚。“一件有趣的事!
跟在朔云身旁,部屬側首問道:“有趣的事?是跟魯特?ㄌm有關嗎?”部屬回頭望了那棟樓房一眼。
“你很聰明,那么,你以為我為何來找他?”
“難道您是來跟魯特。卡蘭談潔安小姐的事?”
“一半!倍硪话耄瑒t是他某個計劃的環節之一。
若夠聰明,就會懂得在朔云如此回答時,不再追問。“情節發展如您所料?”部屬小心翼翼地道。
“不,還沒!闭翊捷p笑,朔云掏出了另一個紅盒!斑差一個人才能完成!
“是誰呢?少爺!辈繉侔l現主人所做的每件事,都需要人費盡猜疑。
“這你不必管!贝蜷_蓋子,戒指閃耀著光芒。“對了,我要你去辦的事進展如何?”
“您要我訂的婚紗、教堂,我都辦妥了,可是……”部屬欲言又止,不敢繼續說下去。
“你想問的是誰要結婚?”停下步伐,他將戒指收進口袋。“你認為,我會為誰大肆鋪張呢?”
“是……飄舞小姐嗎?”部屬吞吞吐吐地講出他的臆測。
“魯特是迷戀她的美貌,這是條件之一!
條件?他竟將這看成條件!部屬咽了口口水!吧贍敗〗闼龝饝獑幔俊
朔云的藍眼倏地冷了下來,笑容從他唇角消去!八龝K龥]有資格,不能、也無法拒絕我的安排。”
“是的,那小姐何時去試禮服,好讓設計師做修改?”沒有真人量身,衣服的尺寸終究還是有所差距。
“跟設計師約明天。”朔云走到車子停放處,倏地轉身朝屋子邪笑了下。
沒有人清楚朔云此刻打的算盤為河。
他本就是個冷酷男人,為達目的,他可以毀掉所有東西,包括一個永遠只能屬于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