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沈曼妮就醒了。
她一直睡得很不安穩(wěn),甚至她還作了一個很可笑的夢,夢見自己被一只黑熊追,她拼命地跑,後來黑熊追上了她,就在她恐懼得想放聲尖叫之際,黑熊突然變成了黑闇……
但她發(fā)現(xiàn)他比黑熊更可怕!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跟黑熊綁在一起,也不要他帶她認識海天一色。
由於她早起,她決定先把自己未來該做的上作先做好安排,免得黑闇又有機會找她麻煩。
唉—又是黑闇!
他讓她睡不好,現(xiàn)在又干擾她的情緒,她必須要讓自己好好冷靜,不受他的影響才行。
為了讓自已混沌的思緒恢復(fù)正常,她特別洗了個冷水澡,還選穿了一套正式的套裝,甚至將頭發(fā)綰了個髻。
她也知道自己的打扮過於老成,但是工作所需,她也沒得選擇。
她不想讓其他的員工因她的年紀而質(zhì)疑她的工作能力。
她很認真地看著海天一色的資料,并詳加做筆記,期盼自己可以在兩年的任期內(nèi)很順利地推展自己的工作。
由於離和黑闇約定的時間還早,沈曼妮把握每一分鐘仔細地查閱海天一色每個員工的資料。
「有句中國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一點也沒夸大其詞。」
一個女性的嗓音從她背後傳了過來,沈曼妮一回頭兒到的是名年輕的女子。
但她顯然受了傷,腋下往著拐杖,行動有些遲緩。
「請問你是?」
「我是李珊珊,黑俊的行政助理!
「你好,我是沈曼妮。」雖然她不明白李珊珊為什么會對她充滿敵意,她還是很有禮貌地向她問好。
「你說我這樣子好嗎?」李珊珊明顯是在找碴!溉绻阋渤鲕嚨湥铱茨隳芎玫侥睦锶!」
沈曼妮怔了怔。要不是她一向很理智,她早就請這名無禮的女子離開了。
怎會有人這麼黑心肝,一大早就咒她出車禍?
「你是為了黑俊而來的吧?」李珊珊大膽地說。「你也是把黑俊當成你的金龜婿對嗎?」
「我想你對我是有些誤解了。我是來這兒工作的,不是來釣金龜婿的!顾呀(jīng)可以明白李珊珊的敵意出自何處了。
嫉妒!這是女人的通病,也是死穴。
「你敢說黑俊沒吸引你?」
「沒有!」這是實話,她才結(jié)束一段戀惰,她可沒心情再讓自己陷入另一段感情漩渦。目前她只想好好工作。
「那他對你也沒感覺嗎?」李珊珊咄咄逼人。
「這個問題你該問他而不是我!」沈曼妮沒料到自己一心一意想做好工作,卻無端成了李珊珊嫉妒的目標,仿佛她是個橫刀奪愛的壞女人。
「你真的對黑俊不感興趣?」李珊珊很吃驚的!改悴粫凵纤?」
「我的答案是不會!顾环裾J黑俊很有女人緣,但是她又不是花癡,哪有這么快就愛上他的?
「他很帥!」
「我沒興趣。」
「他很有錢。」
「我也沒有興趣!
「他是女性的殺手!
「但我不會被他殺死的!股蚵菪Φ溃骸覆恍诺脑挘瑫r間可以證明一切。」
***
「嘖嘖嘖嘖……」李珊珊不斷發(fā)出驚嘆。「我從未見過有哪個女人敢這麼肯定地說對黑俊不感興趣的,你真是個怪胎。」
「我覺得我很正常!顾瘩g。
李珊珊瞪著她足足有三秒鐘,然後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都抽筋了……」
沈曼妮幾乎被李珊珊陰晴不定的個怕弄傻了!剛剛還一副要將她折吃入腹的樣子,現(xiàn)在卻又狂笑不停,她很懷疑她是不是出車禍撞壤了腦子。
「我好想看看我二表哥吃癟的樣子,如果他知道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我保證他要拿豆腐砸自己的頭了!」
「二表哥?」沈曼妮還是完全意會不過來的表情。
「你真的很好騙耶!」李珊珊迅速從一個妒女的角色抽離回復(fù)她本來天真友善的個性。「剛才我只是在演戲而已,我不是黑俊的行政特別助理,我是他的表妹啦!
「你是他表妹?」沈曼妮還是一頭霧水,她不明白李珊珊為什麼要捉弄她。
「是啊。你不會生氣吧?」李珊珊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是個演員,最近剛接到一個角色,就是演個愛吃醋的潑辣婦,剛才我突然靈機動就試演了一下,不過看到你的表情,我相信我演得還不錯,你說對不對?」
「對,我?guī)缀跻詾槟銜䴖_過來咬我一口!顾趿丝跉猓芨吲d李珊珊是友不是敵。
「OK,現(xiàn)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估钌荷核斓刈晕医榻B!肝医欣钌荷,是黑氏三兄弟的表妹。」
「我叫沈曼妮,很高興認識你!顾粗哪_傷:「你的腳還好吧?」
「我的腳很好。」她將手上的拐杖一拋,迅速地轉(zhuǎn)了個圈!竸偛耪f出車禍也是騙人的,我只是在模擬我劇中的角色而已。」
「你是個明星?」
「不,我是個舞臺劇的演員,我希望有一天能在百老匯演戲。」她晶瑩的大眼間著夢想的光彩。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顾膭钪。
一個人有了夢想就充滿希望,但她的夢想呢?
其實她的夢想很平凡、很普通,她只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然後生幾個小蘿卜頭而已……可是這樣簡單的夢想,對她卻是奢侈,遙不可及。
難道這是老天爺?shù)膼鹤鲃,還是對她的磨練?
不管是什麼,她相信短時間內(nèi),她不可能再涉及感情的事了。
***
「喂,沈曼妮?喂!」
李珊珊的叫喚讓沈曼妮拉回思緒,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
「噢,對不起!顾狼傅摹
「欽,你剛才在想什麼?」李珊珊好奇地盯著她問:「你想得如此入神,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yīng)。」
「只是在想……工作的事。」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一看到李珊珊那充滿質(zhì)疑的目光,她便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
「真的是工作?」李珊珊古靈精怪地轉(zhuǎn)著眼珠子。「我看你沒說實話,你在想你的男朋友對不對?」
「男朋友?」她驚呼!肝覜]男朋友,你別瞎猜!
「真的沒有?」李珊珊一副「打死我都不相信」的模樣!肝梗心信笥丫痛蠓匠姓J嘛,反正我又不會笑你!
「真的沒有!」就算有,也是過去了。
明明告訴自己別再想王士杰了,但是多年的感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她的心口還隱隱作痛著。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沮喪了,沈曼妮大聲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將過去徹底忘記,這樣她才可以獲得重生。
「哇,那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瞎子不成!」或許是演戲演慣了,李珊珊說話的口氣比一般人還夸張。「他們怎麼可能會沒看見你這麼個大美人?」
「你別取笑我了,我才不是大美人,我只是個平凡、不起眼的女人。」她自嘲。
「那瞎了眼的是你自己!」李珊珊取笑她!改阏娴暮芷粒液苡凶约旱奶匦,你別妄自菲薄了!
「謝謝夸獎!怪灰桥⒆佣枷矚g被稱贊,她也不例外。
「你說你對我二表哥沒興趣……」李珊珊咬著指尖,一副想當紅娘的模樣!改悄阋欢ㄊ潜容^喜歡我大表哥嘍?」
「你別胡說!」她極力否認,連忙向外張望一下。還好黑闇還沒到,否則聽到李珊珊的胡言亂語,不知道會怎麼想。
「欽,你臉紅了,我一定猜中了對不對?」李珊珊咭咭笑了起來!柑袅!你喜歡大表哥,終於有人欣賞他了!其實你的選擇是正確的,論外表,大表哥毫不比二表哥遜色,他的優(yōu)點也比二表哥多,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悶、太酷,不過你可以用你的熱情將如冰山的他融化呀!
「這又是你哪出戲的臺詞了?」她調(diào)侃著。
「不!這是我的真心話!」李珊珊反駁。
不行!再跟這小妮子扯下去,她一定會「花轟」的!而且她跟黑闇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我要去工作了!
「別走嘛,我還想跟你多聊聊耶!」李珊珊像個小孩撒嬌著。
正當沈曼妮感到為難時,黑闇低沉的嗓音插了進來。
「珊珊,你又在胡鬧什麼?」
黑闇的出現(xiàn)讓沈曼妮的心跳漏了個節(jié)拍,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他會有如此怪異的反應(yīng)。
「大表哥,你怎麼來啦?」李珊珊淘氣地吐吐舌頭。
黑闇曲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雖然兩人是表兄妹,李珊珊就如同他的妹妹一樣親。
「你一大早就纏著沈小姐做什麼?」
「我們在woman talk呀,我很喜歡曼妮,而且我覺得你們兩個很登對,你讓她當我的大表嫂好不好?」
「珊珊!」沈曼妮簡直要挖個地洞鉆了。她不知道這小妮子會爆出如此「震撼」的話來,她很怕讓黑闇誤會了什麼。
「你演戲演得頭腦秀逗了。」黑闇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四兩撥千斤地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倒吊起來打一頓。」
「我會先向姨媽告狀,屆時被K的人是你,不是我!估钌荷合駛頑皮的小孩!肝椰F(xiàn)在就去找姨媽,我相信姨媽一定會舉雙手雙腳贊同我的提議的!」
「珊珊!」沈曼妮深怕她又會對三條櫻子說什麼驚人之語,迎忙要拉住她,她卻像泥鰍般溜掉了,令她只能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乾著急。
「別理這個小瘋婆子!贡绕鹚幕艁y,黑闇顯得冷靜多了!笗r間到了,我們該準備出發(fā)了!
說著,他邁開大步走了,留下沈曼妮呆怔在原地。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冷靜?他真的不在乎李珊珊那些瘋言瘋語嗎?
希望如此,否則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才好。
***
「飛……機?」
當沈曼妮隨著黑闇走到寬闊的草坪時,頓時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停在草坪上的是一架輕型飛機,而黑闇已經(jīng)將機門打開,一副請她上機的表情。
「你還傻楞楞地站在那做什么?」他不耐煩地瞪著她。
「我們要坐這玩意兒去視察?」她的胃翻了一下。
「你對這玩意兒有什麼意見嗎?」他冷冷地勾起唇角。
「可是駕駛呢?」她發(fā)現(xiàn)飛機只能乘坐兩個人,難不成駕駛……是他?她從他臉上的表情己獲得答案了。
「你快上去坐好!」黑闇暗暗咒罵一聲。這女人未免太小看他了,從十七歲起他就會玩這們玩意兒了,她干嘛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這玩意兒該死!他竟受她影響,把心愛的飛機說成這玩意兒!
雖然沈曼妮心中怕怕的,但一看到黑闇那駭人的表情,也只好乖乖地鉆進機艙內(nèi)坐好。
她相信如果她再不快上飛機,他很有可能會把她倒吊起來打一頓,畢竟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允許被女人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的。
她之所以會上飛機,是為了自己職責(zé)所在,而不是因為怕他!沈曼妮暗暗為自己找籍口。
隨後,黑闇 也上了飛機,從他俐落的動作看得出他是開飛機的個中高手。
他坐定後,突然傾身向她靠過來,嚇得沈曼妮連忙將身子一縮。
「你……你要做什麼?」她呼吸變得急促,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令她心跳停頓了一秒。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改銊e這麼神經(jīng)質(zhì),我只是要替你系上安全帶而已!」
沈曼妮為自己過分的反應(yīng)脹紅了臉。她一向不是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但不知為什麼,一碰到黑闇,她就完全變了一個樣。
冷靜,冷靜,她警告自己。
「昨晚睡得好嗎?」他替她系好安全帶後問。
「嗯……很好。」她不明白他這麼問是基於禮貌、關(guān)心,還是另有其它原因。
「我以為你會不習(xí)慣。」他為自己系上安全帶。
「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會孤枕難眠!」他的話讓沈曼妮全身血液住頭頂沖。
「我習(xí)慣一個人睡覺!」她咬牙切齒地。
這該死的男人,到底在暗示什么?
「你的反應(yīng)很奇怪,我的意思是說有些人換了新環(huán)境又一個人睡會害怕。」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沈曼妮覺得自已連發(fā)根都要著火了。
她好像想太多了耶!唉!她是不是太緊張了?要不然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槌」呢?
「你有男朋友嗎?」他取出鑰匙插入匙孔內(nèi),熟練地發(fā)動引擎。
「這……不干你的事吧?」她冷冷地回答。
「這可是很重要的原因!」他啟動飛機向前。
「為什么?」
「因為一個女人很容易受感情的影響。」他將方向桿往後一拉,飛機頭隨即向後傾!肝铱刹幌M驗閱T工的私人問題導(dǎo)致海天一色受到什麼不當影響!
飛機迅速飛上天空。
沈曼妮握緊拳頭,除了因為首次搭這種小飛機緊張導(dǎo)致外,也因為黑闇的意有所指忿怒不已。
這個男人有性別歧視,難道他以為每個女人只會像愛情小說里的女主角,為了男主角神魂顛倒,過著懵懵懂懂的日子嗎?
他難道不知道現(xiàn)實生活中,許多女人在工作上都比男人還鎮(zhèn)定、有處理的能力嗎?
「我沒有男朋友!」她回答。
「是沒有,還是分手了?」
黑闇話才一出口就被自己如此好奇而嚇了一大跳!這不像他的個性,何況海天一色的管理者也不是他,他干嘛操這麼多心呢?
「分手了!」沈曼妮在回答後連忙閉上嘴,她干嘛對他說這些私事?她自責(zé)地告訴自己,絕不能讓黑闇知道她受到的屈辱,否則只有被嘲笑的分。
「為什麼分手?」唉!他今天怎麼會如此婆娘?凈問一些別人的私事。
「這是我個人的事,無可奉告!」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將臉偏向一旁注視窗外的景象。
本以為黑闇會再問什麼,但他也沒有再開口。
機艙內(nèi)的氣氛變得緊繃而凝重起來……
***
她想跳機!
除了因為機艙內(nèi)不愉快的氣氛外,黑闇駕駛飛機的方式更是主要原因。
他好像十分能掌控飛機,可是他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駕駛方式,讓沈曼妮的一顆心像坐云霄飛車似的,差點要蹦跳出腔口。
不行了!她要吐了!
如果不是飛機在前一秒鐘著陸了,她鐵定會出糗的。
「下來吧!顾蜷_機門,首先跳下飛機。
她也不想再坐這該死的玩意兒,她也想遠離它,可是她渾身像被點了穴似的動彈不得。
她真的被嚇壞了!
「你還退不下來?」他倚在機門旁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敢呀(jīng)到了,難不成你是坐上癮了?」
「我馬上下來!」她深吸了口氣,雖然身子不再僵硬,但是雙腳卻顫抖著。
當她雙腳一碰到地面時,幾乎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而曲跪下去。
「欽,你怎麼了?」黑闇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
「我很好!」她咬著牙倔強地不讓他看見臉上的狼狽。她知道他對她有歧視,所以絕不能讓他有嘲笑她的機會。
「你看起來好像快昏倒了,你確定你還好?」他譏諷地。
「如果我會昏倒也是因為你開飛機的技術(shù)太爛了!」她的聲音從齒縫迸出。
「你說什麼?」他覺得忿怒。「你說我開飛機的技術(shù)太爛?」
他對自已駕駛飛機的技術(shù)一向很自豪,當然他生氣除了她的批評外,也因為從沒有一個女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口氣跟他說話。
而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沈曼妮被他眼中的怒氣震懾住了,她是實話實說,他干嘛一副要殺了她的模樣。
男人一向狂妄、自大,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正當她向未回過神之際,黑闇已將她一把拉近他,在沈曼妮還沒回神之際他已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應(yīng)該是含有警告、懲罰性的才對,豈知他的唇一碰觸到她的口,就失控了。
因為他的吻竟一點兒攻擊性也沒有,相反地只有慌亂和急切,甚至還有一絲絲令人不敢相信的溫柔。
由於他的吻來得太突然了,沈曼妮腦子有三秒鐘的空白。
他的舌尖正試著滑入她的小嘴里——這樣的舉動再次震驚了沈曼妮,也讓她體內(nèi)警鐘大作。
這個男人憑什麼吻她?即使他的吻是誘人的,但是他沒有權(quán)利這樣做!她不能任由他為所欲為,她要阻止他!
沈曼妮舉起她手抵住他的胸,事實上是推拒著他。可是令她難以相信的是,她的掌心感受到一股磁力,那是他襯衫後的體溫發(fā)出的。
她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滑向他寬大的肩膀……天哪,她是不是中邪了?
***
黑闇絕對是個接吻高手,因為他隨得如何去誘惑、去融化對方抗拒的心。
但他卻也被自己無法終止這個吻而感到震驚。
God!她的唇實在太甜美了,就不知道她其它的部位是否也如此甜美?
他迫不及待地將手滑向她的腰部,愛撫著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
黑闇的觸碰令沈曼妮完全無法抗拒,她只能嘆息地讓自己卷入他帶來的甜蜜風(fēng)暴里。
他將她的身子貼近他的,一直到她察覺到他那男性明顯的渴求,使她立即清醒過來。
她粗魯?shù)刈プ∷亩,使勁向上,終於讓他停止了親吻。
他瞪著她,眼眸中有著一絲訝異外,還有明顯的渴望。
她迎向他的住視,同覺得被驚恐籠罩著!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不只讓她無法抗拒,他還讓她失控,而且變得愚蠢。
好了,這下子他可以更有藉口嘲笑她了吧?
「你的接吻技術(shù)跟你開飛機的技術(shù)一樣差勁!」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她這麼做無疑是在挑戰(zhàn)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可是她太生氣,她不能老居下風(fēng),她得反擊。
原以為他會十分忿怒,但是他的表情卻反常地冷靜,讓人難以捉摸的。
「你下次再有相同的舉動,我會告你性騷擾的!」這是她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方式。
「如果我沒會錯意,剛才你也很沉浸在我的親吻中!」他冷冷地說:「不過你放心吧,我對你這樣的女人沒有興趣的!」
什麼叫「這樣的女人」?他又認為她是怎樣的女人來著?
沈曼妮很想問他,可是他已邁開腳步走了。
***
黑闇在前頭領(lǐng)著路,仿佛故意想讓她出糗似的,他的腳步走得又快又急,腿長的他,只要邁一步,沈曼妮卻得小跑步才跟得上。
由於正在開發(fā),道路十分崎嶇不好走。
她絕對不能讓他看扁了她,所以即使有些吃力,沈曼妮還是咬緊牙根盡量跟上他的腳步。
突然!她的腳不小心碰到一塊石頭,就在她身子要與地面k1SS時,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她前方的黑闇。
而黑闇也動作俐落地將她緊緊抱住,直到她站穩(wěn)為止。
這是他們第二次如此貼近的接觸,近得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謝謝。」她抬起眼對著他的眼,四眸相交之際,仿佛有某種東西觸動了她的心弦。
「謝謝?」嘲弄的眼神似乎在掩飾著什麼。「我還以為你要告我性騷擾呢!」
「我不是個不明是非的女人!」她討厭他這種說話口氣。
「你是說你會分辨是非?」他譏諷地。
她忿忿地撥掉他的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分得十分清楚!」
「這樣最好!拐f著,他又繼續(xù)往前走。
沈曼妮感到自己的腿像果凍,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但是她仍強迫自己跟上他的腳步,并開始憎恨他大步行走。
這是不公平的!她尚未完全適應(yīng)這樣的山路,他卻故意加快腳步,還不時回頭叫她要跟上。
老天爺!她真的是又累又渴。
但令她更生氣的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竟盯著他的臀部,她努力地想調(diào)開視線,但仍徒勞無功。
忽然間,她聽到一個奇妙的聲音,終於讓她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不自覺地停住腳步,全神貫注地傾聽。
黑闇回頭發(fā)現(xiàn)她沒跟著,旋過身皺皺眉,露出個不耐煩的表情。
「你聽到這個聲音了嗎?」她問。
他唇角微揚,一副她少見多怪的表情。
「那是這兒有名的鳥類喜昆加特有的求偶叫聲,這表示雄鳥找到對象,正努力地展現(xiàn)它美妙的歌喉,好引起雌鳥的注意!
這就是大自然奧妙之處。
沈曼妮突然想到自己養(yǎng)過一只斗魚,原本性惰兇暴的公魚在喜歡上母魚時也會展現(xiàn)不為人知的溫柔一面。
黑闇他可會像斗魚一樣?唉!她是被太陽曬昏頭了是不是?怎會想到他?
像他這么大男人主義的男人,想必對女人也不會太溫柔吧?
男人是很奇特的動物,可以一邊說愛你,卻一邊計畫著與另一個女人結(jié)婚,愛情對男人而言好像只是生命中的小插曲。
然而女人卻不是如此,愛情是女人的性命,甚至一旦失去了,就會崩潰。
她很慶幸自己并沒有崩潰,畢竟為一個負心漢痛不欲生,實在是不值得。
「好像要下雨了!购陂溈戳艘幌绿炜眨俣劝櫰鹈碱^。「我們得快點找個地方躲雨才行。」
沈曼妮看了高掛的太陽!不茍同他的說法。
這麼好天氣,怎可能下雨?他一定是在誆她。
然而走了幾步路後,原本的晴空瞬間變暗了,轉(zhuǎn)變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yīng)。
「快走,這場雨會很大!顾テ鹚氖挚觳降叵蚯皼_,豆大的雨滴也在此時打了下來……
***
當兩人跑到屋子時,已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了。
天空一道巨大的閃電,令沈曼妮本能地驚叫起來。
「別害怕,沒有關(guān)系!购陂溡贿叞矒嶂,一邊朝門旁的花盆下找尋房子的鑰匙。
「Shit!」在一陣搜索下,他低聲咒罵著。
「怎麼了?」
「鑰匙不知跑哪兒去了!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
「你在這兒等!顾葑拥呐赃呑呷ァ
沈曼妮靠著門,胸膛因為跑步而急喘著。
天空不斷閃現(xiàn)的閃電,讓她嚇壞了。
前門突然有動靜,她轉(zhuǎn)身看到黑闇已將門打開。
「我打破廚房的門進來的,快進屋子來吧,否則會著涼的。」
沈曼妮一走到屋內(nèi),看到屋子里幾乎沒任何家具,有些困惑又害怕。
「這屋子有人住過嗎?」
「我媽以前常來這里作畫,不過已經(jīng)有好一段日子空著了!
「屋子里有電話嗎?不然我們怎麼跟外面的人聯(lián)絡(luò)?」她開始提高了警覺。
「這屋子沒電話,本來我有攜帶手機,但剛才忘了帶在身上。」
「這雨應(yīng)該很快就會停了吧?」
「我不是老天爺,如果我隨便回答你,萬一料錯了,你不是又要告我了?」說著,他大步走上樓去。
屋外的閃電還是不斷。
或許是因為全身都濕透了,沈曼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黑闇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沈曼妮連忙走上樓去。
原來樓上有個房間,里面還有家具。
「這是我媽休息用的臥室!
「喔!」不知為什麼沈曼妮一看到臥室的那張床,心跳竟莫名地漏了個節(jié)拍。
「隔壁是我媽的畫室!
果然,這房間里面全是水彩、調(diào)色盤、畫架等一些凌亂的畫具。
令沈曼妮感到意外的是,三條櫻子竟是一個愛畫畫的女人。
「你渾身濕透了,你應(yīng)該換下這些濕衣服!顾舷麓蛄克。
經(jīng)他一提,沈曼妮不禁有點窘迫,因為濕衣服下面的曲線,畢露無遺。
「可是我要換上什麼衣服呢?」
「房間內(nèi)應(yīng)該有我媽媽的衣服,你去找找吧。我先下樓去生火,這兒一下雨,溫度就會下降好幾度。」
「你呢?你全身也濕透了!
「這點雨傷不了我的,你不必為我操心。」
真是個標準的大男人,她才懶得為他擔心呢!
沈曼妮在臥室內(nèi)的柜子里找到件寬大的白色罩衫,上面還沾有些顏料,想必一定是三條櫻子作畫時穿的。
由於三條櫻子的個子比她嬌小許多,罩衫的長度只到她的大腿。
當她下樓走到廚房時,看到黑闇正跪在火爐旁生火。
這恐伯是世界奇景,像他這麼尊貴的身分一定是沒做過這樣卑微的事。
他抬頭看她!高不賴,沒想到你竟可以穿我媽的衣服。」
「她會不開心嗎?」
「不會,我媽不是個小器的人,況且她很喜歡你不是嗎?」他譏諷地。
沈曼妮早知道三條櫻子對她十分親切,但是黑闇說話的口氣卻好像另有含意。
「你會煮飯做菜吧?我餓得可以吞下一只象了。」
「只要你不是太挑嘴,我相信我的手藝還不賴!顾龑ψ约旱膹N藝算是很有自信。
當初她還特地上過烹飪班,只為了「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要抓住他的胃」這句愚蠢的名言。
現(xiàn)在是功利主義掛帥的社會,只要有錢,天天上五星級飯店吃大餐,誰會稀罕在家吃飯「那這兒交給你了,我去外面取些木柴回來,幸虧我媽還留有一些煤油,真是謝天謝地!」
「要媒油做什麼?」
「這里沒有電,入了夜就需要用到煤油燈了。」
「入夜?」她嚇了一跳!高@雨會下很久嗎?」
「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是雨季,有時一下好幾天才停!
「好……幾天?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能被困在這兒好幾天?」
他顯然因她的反應(yīng)而不悅。
「你去問老天爺好了!」冷冷拋下這一句,他氣沖沖地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