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岑揚 -> 追逐愛情的腳步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追逐愛情的腳步 第十章
作者:岑揚

  新建的大樓剛敢用,入主的公司是以軟體設計在美國稱雄,最近又傳出將與硬體制造大廠簽下合作計畫的消息,帶著大量資金人才進駐臺灣的「凌云科技」。

  外界推敲著,由凌云科技大手筆買下位于黃金地段、高達二十二層大樓的舉動來看,足見其打進臺灣市場的決心。

  臺灣商界關注凌云科技的一舉一動,想看出這家公司進駐臺灣會造成什么影響,同行小心翼翼提防冷不防的一槍,有心人則在旁觀看可有投資機會。

  聽說,那主事者即將到臺灣,好象是年底吧,將會在美商聯會首度公開露臉……外界正沸沸騰騰地如此傳言著。

  「如果被外界知道你買下這棟大樓真正的原因,一定會很失望!褂谟幼哌M辦公室,聲音打擾了站在窗前沉思的男人。

  窗前的男人──駱仲齊,手掌輕撫窗欞,眸里透露藏不住的眷戀!笍脑O計到裝潢都有她的個性,簡單明朗自在!

  「這棟大樓從里到外都由她一手設計!蛊吣炅耍膬染尾话驳降资裁磿r候才能減輕?于佑覺得自己像一旁急死的,嘖──不屑提那兩個字!高@是她的怪癖,不想讓不適合的夸張裝潢毀了自己設計的建筑物!

  「的確像她會做的事!顾惑@訝!杆谀撤矫鎭碚f是個相當自我的人。」

  「我請人調查過,她人還在臺灣,你──不去找她?」這七年來于佑在旁邊看得心虛。

  當年駱仲齊為了忘記凌云離開他的事實,瘋狂地投入工作,把自己當成一臺機器,無情緒地活著,直到三年前在新聞中看見她的消息──歐洲建筑設計銀獎得主──才抓回一絲人味。

  也是在那時候,所有認識她的人──包括室友蘇珊娜才知她學的是建筑。

  這棟辦公大樓,是她甫回國所承接的第一個案子,兩年前得知此事的駱仲齊立刻派人與建商洽談,買下整棟大樓。

  不是為了宣示在臺發展的決心,主事者的決策只是想擁有他愛的女子所設計的作品,如此而已。

  瘋狂──卻讓人由衷佩服,但他仍不明白凌云真值得好友如此執著。

  「于佑,我怕!姑鎸Χ嗄昀嫌,話很容易出口!噶璧男乃嘉覀冎袥]有人摸得透。七年是多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她又去過多少地方、遇見多少吸引她目光的人事物我都不清楚。她還會記得在紐約的所遇所見?還記得在紐約談過一場差點窒死她的戀愛?還記得那個說話不算話的情人?這些都是我害怕面對的問題,還有更重要的──她還愛我嗎?愛這個曾讓她嘗到困獸感、不快樂也不自由的男人?」

  他不禁苦笑。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怕去找她時,她的身邊已經有另一個人!

  「據調查──沒有!瓜刃械脚_灣打理的于佑這段時間并沒有閑著,聘人探訪她的下落,這兩年她的確在臺灣,但在臺灣哪處卻是個難題,花了不少時間,終于確定她最近的下落就在臺北。召吾茫她目前的住址和電話。你跟凌云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我的──」

  「不是,是我的錯!柜樦冽R打斷他的話!赣谟,就算沒有人介入,我跟她也會走到分手的地步,原因出在我身上,是我違背跟她的約定!

  「在愛情面前──雖然我不懂,但我知道愛一個人會想將對方留在身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并沒有錯!顾匀恢覍崳蚝糜。

  「如果每個人都一樣,這世界不是太無聊?」這種說詞,是凌云教會他的。

  沒有慧根如于佑,聽不懂也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一件事。

  「去找她!褂谟訉懼娫捵≈返亩坦{放進他西裝暗袋!溉フ宜徽摻Y果是好是壞,至少都有清楚的答案,人一生能有幾個七年可以拖?」

  駱仲齊按著胸口,向來以行事果決著稱的他竟然猶豫不決,在去不去找人之間舉棋不定。

  他該去找她嗎?她又會用什么表情回應他?

  ※ ※ ※

  魚鱗狀的薄云層次遞疊在蔚藍朗空,只可惜路上行人匆匆,少有閑情逸致抬頭仰望,她懷疑有多少人知道今天臺北難得地有個好天氣。

  一身以隨性方便考量的毛衣、牛仔褲,很適合秋爽的氣溫,坐在老早就在寬闊的前庭中相準的位置,她抬頭用母親看著孩子似的得意眼神欣賞自己的作品。

  這是第一棟,她親手設計,無論是硬體建筑的部份還是軟體的空間設計,全由她一手包辦,夾帶設計獎的光環行事果然方便多了。

  拿出筆與素描本,她興致勃勃計畫著在今天畫下自己第一個作品,然后,前往下一站繼續她的旅行。

  她看到昨晚的新聞,電視上的于佑依然像個老古板,一本正經地解說來臺的初步計畫,也聽他親口說公司龍頭年底會到臺灣的消息。

  年底──她明天就要前往布拉格了。

  再次證明,兩個人無緣,所以注定錯過。

  停頓的炭筆一會兒再度沙沙振動,在素描本留下一筆又一筆寫實準確的線條,烙出建筑物的原型。

  這圖她都不知道畫過幾次、用禿多少枝筆、撕過多少張紙、折斷多少把工程尺,惱火自己無法達到理想中的盡善盡美。

  但這些辛苦懊惱都過去了,沙沙的筆聲透露始作俑者的得意,哼著小調,那是她偏愛的詩所改編的。

  如詩中所述──也許她只會在旅程中所遇見的人,心里留下一點點僅供憑吊的影子,沒辦法長久。

  就像每個在旅程中相遇的友人,總帶著惋惜的表情嘆說她是東方的吉普賽人。嘖,有什么好惋惜的,她可是很欣賞四處為家的吉普賽人呢。

  沒法改的,她習慣在相遇時作好分離的準備,旅行到一個地方的時候立刻構思下一站的方向,從不回頭看被她留在過去的時間里的人們。

  除了──那家伙,怎么都忘不掉!

  站在街上咬三明治的時候想他、躺在公園草地上的時候想他,甚至連到商店買頭痛藥的時候也想他!

  他仿佛變成她的一部份,想割舍也除不了,畢竟沒有人會沒事動刀子自殘的。

  走到哪,都會想到他,牽牽絆絆、糾糾纏纏的,好麻煩!

  一個人的旅行多了離情,瀟灑的味道就減了半,摻進酸中帶甜的思念,讓她無法再像過去那樣豁然自在。

  可她仍然愛這沒有拘束、東飄西蕩的生活,她沒有辦法為了一個人放棄自由飛翔的羽翼。

  如果有,早出現在他面前、回到他身邊了。

  總之,錯過就是錯過,人生總有些時候必須面臨取舍,在愛情與自由之間,她選擇了──

  「凌!」

  天外飛來一記呼喚,聲音是難以忘懷的熟悉。

  凌云僵了下,機器式地轉頭往大樓出入口的旋轉門看去。

  他……他不是說年底才來臺灣?

  ※ ※ ※

  「為什么要跑!」駱仲齊追逐前方十幾公尺遠的身影,扯著喉嚨逼問。

  「你又為什么要追!」前方把問題丟回給他,腳下步伐加大。

  「你跑我當然追!」該死!

  她會用什么表情面對他,這種怯懦的問題早不知被駱仲齊丟到哪邊去,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追到她。

  十分鐘前的駱仲齊正準備離開公司回到下榻的飯店,怎知臺灣媒體消息如此靈通,一下樓便在大門口被逮,在麥克風、攝影機與記者之間推擠難行,苦無對策的懊惱目光忽地瞥見盤腿坐在前庭作畫的人影。

  就算再遠他都能認出的身影,更何況只距離十幾公尺!

  「凌!」駱仲齊忘情喊出聲,不單引開媒體目光,也引起作畫人的注意。

  然后,他看見她如驚弓之鳥跳起來,搜巡四周發現他后立刻沖離現場,逼得他推開一時間會意不過來的媒體追上去。

  「你追我當然要跑!」前頭再丟一句隨便的回應,徒惹他惱火。

  「凌云!還記得你當年留下的信嗎?」

  好喘……為什么要邊跑邊回答他,弄得自己那么狼狽?

  「我、呼呼──我忘了!」

  忘了?「你再說一遍!」憤怒的火焰從后方逼近,灼上凌云的背。

  好燙!足以想見后頭的人有多火大,這時候停下來讓火燒成灰的是笨蛋。

  「不要再追了!」凌云慶幸自己有晨跑的好習慣,如今派上用場。

  「除非你停下來!」駱仲齊已脫下西裝勾在手臂,催足馬力加速!鸽y道你恨我恨到連見個面說句話都不愿意?」可惡,她難道不累嗎?當年在紐約強迫她陪跑的男人氣自己當年干嘛拉她陪跑,讓她練出好腳力反而苦了自己。

  恨?「我沒有恨過你!」他打哪來這個想法?

  她只是惱,惱自己七年來旅行各地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想到他。

  「那為什么不肯見我?」跑了四五條街,駱仲齊依然氣息平穩。

  凌云卻開始覺得累,他離她有多遠?「我、我沒──嚇!」猛一回頭,她被駱仲齊身后的盛況嚇得倒抽口氣,被太過急促的換氣動作弄疼了胸口。

  那是什么?她眼花嗎?為什么有一群抓麥克風、扛攝影機的記者跟在他后頭?

  好荒謬!這是上演哪門子大戲?「阿甘正傳」?「落跑新娘」?還是「新郎向后跑」?難不成是「全民公敵」?那一票記者到底追在后頭做什么?

  「駱仲齊!你回頭看你后面!」丟臉丟到太平洋,好糗!

  駱仲齊依言偏斜目光──豺狼虎豹似的記者群無一不閃亮獨家新聞的垂涎兇光,直逼向他。

  獨家!獨家!秘密來臺的青年實業家在臺北街頭追逐一名神秘女子!天大的獨家,先搶先贏!饑渴的兇光透露如是訊息。

  「Damn  it!」

  丟棄手臂上的西裝,少了負擔,駱仲齊很快便追上凌云,一反頹勢牽住她的手猛向左轉進前方的巷道,再一個左轉右轉,轉進不知名的暗巷。為免被輕易找到,他又拉著凌云拐了幾個彎,彎進防火巷,成功甩開為了獨家窮追不舍的媒體記者。

  雜沓的腳步聲和質疑相詢聲不斷,持續了一會兒才放棄地逐漸離去。

  然紛亂潮熱的呼吸卻糾纏著在窄小的防火巷內緊緊相貼的男女,曖昧難明。

  「呼……」好喘!「我……我的筆、素描、描本……」胸脯感受到對方同樣劇烈的起伏,凌云慌了手腳。

  他的出現太突然,嚇得她手足無措。

  如果他是靜靜地走過來向她說聲「嗨」,也許她會笑笑的、大方地說聲「好久不見」,不會像剛才那樣見鬼似的逃開。都怪他,害她嚇得心臟仿佛快要從嘴里吐出來。

  還有那群記者,「甩、甩開他們了──唔!」

  氧氣不足正待補充的此刻,因劇烈運動而升溫的唇毫無預警堵上她的唇,原本就嫌稀薄的空氣驀地抽空,滿滿的男性氣息無助于氧氣的供應,輕輕舔吻、深深探索,糾糾纏纏,根本不留一絲空隙讓她喘息。

  凌云的全身像地震時美術館里掛在墻上的畫作,搖搖欲墜。黑眸依然睜大,瞬間一片空白的腦袋擠進不甘心的抗議。

  跑了這么久、這么遠,這男人為什么還臉不紅,氣不喘?還有余力吻她?

  天曉得,頸項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駱仲齊正憋著一口氣強吻住胸前的女子,就算窒息也心甘情愿。

  七年了,也許有人會說已經等了七年,多等一會兒又何妨?

  但他要說──就是因為等了七年,才連一秒鐘都不想再等!

  他已經等夠了!「為什么、跑?」

  「你……又為何呼、追?」一樣氣喘吁吁。

  「不要把問題丟還給我!」額頭貼著她的,在彼此的鼻息之間喘呼熱氣!肝乙鸢。告訴我,說你跑是因為還記得我、是因為不知所措、是因為──還愛我,所以你不知道如何面對我、所以你跑!告訴我,我只要這樣的答案。」

  「你不是年底才會──」

  「假的。于佑通知我找到你的下落,我怎么可能還待在紐約?」他的定力只有這樣!改悴粫恢拦臼且阅愕拿置?」

  「我知道!

  「不要說你不知道為什么。」

  「我知道!

  「我買下你所設計的大樓,你知道吧?」

  「我知道。不要再問,我也知道為什么。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笨嗎?我只是一個舊情人,一個曾經在你的生命中晃過那么一下的人,你根本不必費心惦記,浪費自己的生命。七年耶!不是七分鐘、七個小時,也不是七天、七個月,而是整整七年耶!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

  「你有嗎?這七年的旅行當中,你有讓任何男人甚至女人走進你的心里?」

  「我──我沒有……」

  很哀怨很哀怨,她以為她的感情夠開放夠淡薄,在下一站也許會遇到比他更好、更吸引她的男人,開啟另一段萍水相逢的異國戀曲,然后隨著她的離開結束,再在下一個落腳處繼續同樣的循環。

  但是沒有,之后的旅途,她像圣女貞德似的堅守被自己舍棄在紐約的感情而不自知──做朋友可以,當情人不行──等醒覺的時候,已經空白了七年。

  人說七年之癢啊,為什么七年后她想的、愛的男人還是他?

  「那么你如何要求我花心?當心里被一個女人占滿的時候,怎么容得下其他閑雜人等?」

  凌云驚奇地看著他。「不要告訴我你能像我一樣斷欲七年!鼓腥艘!

  什么話都敢說的老毛病不見有改進的跡象。

  「你以為一天工作十三、十四個小時的男人還有多少體力考慮情欲的問題?」像她一樣?駱仲齊咧嘴微笑!噶瑁瓉砟氵@么愛我,為我守身七年。」

  咦?她、她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承認愛我有這么難嗎?只是三個字,對你而言真那么難以出口?」

  「你也沒──」

  「我愛你!共蛔屗性挶烧f,駱仲齊搶下說話的權利!高@七年來我一直想,想著有一天再見到你,屆時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你我愛你,然后是對不起!

  「對不起?」

  「是的,我很抱歉,沒有做到答應你的事,讓你不快樂。當年我以為我夠成熟、夠理智,我以為我懂你,事實上我也真的懂你,但我卻不懂我自己──原來我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獨占欲是這么的強。你會離開我,也是意料中的事,我早有預感,當時卻不夠成熟足以面對!

  「我還是老樣子。」

  「我知道。于佑的報告說得很清楚,最近這兩年你雖然人在臺灣,卻居無定所四處旅游!

  「我在尼日的時候遇見在法國認識的朋友。」世界這么大,竟能在不同的國家再見,讓她曾一度懷疑世界是不是變小了。「他說我不適合被愛或愛人,習慣飄泊的人沒有資格追求穩定不變的感情,也許聚散交遞的循環比較適合我。我不想說愛,因為我擔心舊事重演,我不想再對你不告而別!巩敵跛x開,其實一點都不輕松、不瀟灑,逞強的成份居了大半。

  「假若我只要求你無論走得多遠,記得回到我身邊呢?與我保持聯絡,讓我知道你人在哪里、什么時候回來,只要求這些呢?」

  多誘人的提議,但真答應了才是傷人。

  沒有人有理由或有權利困住另一個人,要對方單方面為自己付出,沒有人能!

  所以,她也不能。

  凌云搖頭!高@對你不公平!箮缀跏菃蕶嗳鑷畹刭r款了!改闶莻生意人,應該更精明一點,不必委曲求全,你有條件選擇更──唔!」懲罰性的吻堵住她的話。

  「只有妳吸引得了我。」

  凌云的眉毛打了結。「你老是選擇困難的事情做!

  「人生總要有挑戰,從中找到樂趣,這是你教我的!

  「很難的。委屈一方的愛情會讓你辛苦,也會讓我心虛──」主動舔吻他的唇,品嘗他令人難忘的味道,這是最后一次,她告訴自己!肝颐魈祀x開臺灣。相信我,跟我做朋友比做情人好!

  他定睛凝視,眸中幾乎帶恨,字字咬牙:「你知道我不會再等你另一個七年!

  「那就好。」她不是絕情,只是想選擇對彼此都好的決定。

  駱仲齊狠狠吻上她,難抑悲憤的惱怒。

  ※ ※ ※

  才搭上飛機,凌云已經開始想念。

  不應該見到他的,害她走得不干不脆,心像被割下一塊肉,好疼。

  但──自由之于她有如呼吸的空氣,不能缺乏;即使愛他,也無法舍棄。

  別愛上一個飄泊的游子,游子的感情帶有不安定的無情;別愛上那樣的人,否則將窮極一生追逐最后仍握不住的靈魂──她忘了這是誰說的,可是很貼切。

  飛機穿過對流層來到云端之上安穩的平流層,她應該像之前的每一回歡欣鼓舞,笑看變化多端的云海,她應該這么做的。

  可是,她卻喟然嘆息。

  唉,好想他!





  尾聲

  美麗的布拉格是旅游的最佳地點,也是人文藝術的殿堂,來到布拉格,不到街上走走逛逛、呼吸歷史的氣息,不嘗嘗好喝的啤酒、美味的佳肴就枉你走這一遭。

  布拉格市區熱鬧,近郊也不例外。

  位于布拉格近郊的斯特摩夫卡公園是當地居民平常休閑游憩的好去處。

  斯特摩夫卡,意指「許多樹木之地」。顧名思義,是處宜人的森林公園,一八九一年舉辦萬國博覽會的展覽大會堂也建于此處,隨后成為商展、運動比賽及藝文活動的場地。

  休假的日子,公園總是熱鬧的,絲毫不因位于郊區而受到冷落。

  孩子們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極有默契地拉著父母往同一個方向奔去,人潮漸漸凝聚,圍起一圈現成的舞臺。

  舞臺上,童話中惹人憐愛、寄予無限同情的仙度瑞拉正被可怕又丑陋的后母一腳踩在背上上受壞心后母欺凌、咒罵,惡毒的程度讓觀戲的孩子握拳抱不平。

  生動的表演吸引現場觀眾的目光,鮮少人分心,直到穩固的人墻有絲松動,輕微推擠過后又恢復之前的平靜,觀看演員的賣力演出。

  壞心后母的可惡腳丫子持續踩在仙度瑞拉背上,尖聲噢呵呵呵地直笑,連大人都受不了地摀住耳朵。

  「噢呵呵──啊!咳、咳咳……」壞心后母放肆的目光掃過觀看民眾時,突然嗆了下,丑陋的老臉猙獰瞪視不可能出現的熟面孔。「你!你你──」

  發生什么事?觀眾在一陣騷動后終于發現邪惡后母視線焦距之處,是名東方男子。

  「你總是企圖顛覆童話故事,到底是跟安徒生還是格林兄弟有仇?」駱仲齊走至人潮中心,好氣又好笑地說。

  眼前化著老妝的凌云似乎還接受不了他突然出現的事實,囁嚅幾回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為什么在這?公司呢?」

  「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公司暫交于佑打理,他認為這是他欠我的;至于第一個問題,你以為我來做什么?觀光?」

  「我們已經說好了!

  「那是你一廂情愿。凌,我不滿意你的回應,只好──」

  「你要做──!」一個天旋地轉,她的身子被扛上他肩!格樦冽R!」

  「──綁走你!

  「放我下來!我戲還沒演完!駱仲齊!」沒有后母,仙度瑞拉的結局怎么下?

  駱仲齊打了肩上酷愛飄蕩的頑劣女郎俏臀一記,向一頭霧水的觀眾以英文解釋:「王子愛上仙度瑞拉的后母,雖然對仙度瑞拉很抱歉,但至少她以后的日子不必受人欺辱,可以追求更好的對象!

  原來是情人口角!還茫茫然的觀眾總算看出點頭緒,會心一笑,有的甚至吹口哨叫好。

  眾目睽睽下,后母被遠從東方國度前來的王子制住,脫稿演出的「仙度瑞拉」竟博得滿堂彩。

  「仙度瑞拉!救救我啊──」

  可憐的后母被強架退場,逐漸遠去。

  ※ ※ ※

  既然知道她在斯特摩夫卡,會知道她住處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你怎么可以竄改我的劇本!」卸下妝扮,輕裝素顏的凌云氣呼呼地怒瞪霸住她床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花多少時間構思!」

  「你住的不錯!拱吐蹇藭r期的建筑充滿文藝復興的味道,布拉格的民宿常是歷史悠久的建筑物。

  投身異鄉國度,有閑適的心境感受不同風情,駱仲齊有點明了她為何對旅行如此眷戀難舍。

  「我朋友開的──」不對,她說這做什么?「你不會等我,你說過不會等我。」

  「我不會等你。」駱仲齊拉她趺上床,反身壓制,額頭貼在起伏不定的柔軟胸脯,笑聲隆隆!杆晕襾碚夷。」

  「我不會跟你走。」

  「妳打算待多久?」

  「待到不想待為止,下一站也不會──噢!」疼。

  他竟然咬她!

  「駱仲齊,很痛耶!」他是蚊子啊,咬得人好疼。

  這么想的當頭,上衣唰地一聲被壓制她的男人無預警脫下,速度之快讓她傻眼,咒罵出口的話被狠狠攫在嘴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還鬧!」她的力氣到哪去了?她應該踹開他,應該跑得遠遠的!改憔筒荒艿鹊葐?我們之間還有話沒說清楚。」

  「話說得夠多了。我放不開你,而你──」眼下的素顏閃過心虛,被他抓到把柄!改阋卜挪婚_我。凌,妳敢說你沒想過我?」

  「我才離開臺灣五天──可惡,我想你!我真的想你!天曉得我是怎么回事?神智不清像個瘋子!」好氣!粉拳捶上胸墻。「都是你!害我一坐上飛機就想你,想得好難過、好想跳機回去找你!但我更清楚我沒有辦法只待在你身邊哪里都不去,我──等一下!」凌云握住在腰肢作祟的賊手。

  他到底把她話聽進去沒有?

  「還等?」男人的表情很不贊同。

  「你跟我之間的問題有一大籮筐,你不能視而不見。」

  「一切問題都是你憑空想象、自尋煩惱。再怎么愛流浪的人總有想回家的一天,我只要成為你唯一一個可以回來、可以休憩的地方,就這么簡單。是你的小腦袋瓜子把事情想得太復雜,抱著不必要的愧疚感──凌,這不像你,你應該再任性一點、再絕情一些,應該好好利用我,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變本加厲地胡作非為下去。」

  他讓她眼睛發熱!高@對你不公平啦……」可惡的男人!為什么讓她惦惦念念到這種地步!

  「無所謂公不公平,我是奸詐的生意人,明知道你不喜歡被束縛,還是私心地想加諸于你,只因為我放不開你,就像你一樣!顾惶颖,愛上她是事實,對于變心他敬謝不敏。既然不能改變她,就改變自己;山不轉路轉,只要能走到終南山境,管它是用什么旁門左道。

  「好肉麻,我的雞皮疙瘩都綁布條抗議了!古e高手臂讓他看,沒有否認她放不開他。「等等,你又在干嘛?」

  「你說男人跟女人衣衫不整在一張床上還能做什么事?」

  「蓋棉被純聊天?」凌云笑得好干澀,眼前跨坐腰上肌理健美的男人讓她口干舌燥,七年前他還是一個滿身排骨的窮留學生,誰說只有女大十八變的?

  駱仲齊頓了下,答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不急。

  兩道秀眉像毛毛蟲糾結在一起!负芫靡院?」

  「不要小看積欲多年的男人。」低沉的笑有沙啞的柔軟愛撫,滑過唇下細嫩的膚觸!噶瑁也⒉灰闵釛壸杂赡亩紕e去,我只要你讓我知道你在哪里,不必放棄旅行的樂趣、不必留在不想待的地方,只要留下行蹤,讓我找得到你。我不再等你,想見你就會來找你,像現在這樣也不壞!

  「我跑你追?你不累?萬一我一輩子都不安份怎么辦?」她懷疑自己會有想定下來的一天。

  「愛情走到最后不一定以兩人廝守作結,像這樣追逐到老又何妨?你天性像個吉普賽女郎,愛上你的男人只好摸摸鼻子認栽,我甚至開始期待以后每一次的尋寶游戲!

  凌云出奇不意翻身,反被她壓在床鋪的男人倒抽口氣,充滿驚艷贊嘆的眸子毫不客氣地定在她身上。

  白晰的臉頰微紅,輕咳:「滿意你所看到的?」

  她又有什么奇想新招?欲望和警覺在腦袋里搏斗,對男人而言簡直是酷刑。

  「我是個不安份的壞女人。」回敬他方才咬吻她的疼,她喜歡他慌張的喘息聲!付闶莻笨男人,很笨很笨!

  「不過──」直起身打算把話說清楚,卻在開口的瞬間被按捺不住的駱仲齊扯下身子再一次壓制,男人難捺的火熱情潮不肯讓她把話說完。

  只好在情火高張、男人體貼地給予她一絲喘息空隙時說話──

  「……壞女人總會……愛上笨男人,嗯……我愛你……」

  【全書完】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行時間:0.040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