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彤一走進公園就開始尋找小白、小黃和小黑的身影。繞過半個公園,她終于在草地上看見它們追逐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她立即向它們打招呼:
“小黃你又在欺負小白了,小心我打你屁屁喔!別再玩了,快過來吃飯吧!我今天替你們帶來新鮮的雞腿飯喔!”三只小狗一聽見她的召喚,馬上搖著尾巴向她沖過來。
她先將一張廣告紙攤開,放在地上,再將手上的便當打開,分成三等份,一邊像哄小孩般說:“一人一份,不準吃別人的喔!”她一只一只地摸摸它們的頭。
那三只狗狗果真聽話,吃完自己的部分就搖著尾巴繼續(xù)到一旁去玩了。她開心地看著小狗們滿足的吃相,卻完全忽略了一旁正目瞪口呆望著她的男人。
這次,凌威真的傻眼了!
白蕓喬怎會知道以彤替這三只狗取的名字?她還知道小黃喜歡欺負小白?她說話的口氣和她的一舉一動,簡直就和以彤一模一樣,這世間真有個性這么相像的兩個人嗎?他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走吧,我們去吃飯了!狈揭酝畬⒌厣系膹V告紙收起來,連同空的便當盒放在塑膠袋內,準備拿到一旁的垃圾桶丟。
凌威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旁,卻用一雙銳利的眼審視著她。方以彤將垃圾放進垃圾桶內,她才偏過頭看凌威一眼。這一眼,卻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他那是什么眼神,讓她瞬間以為自己身上完全沒穿衣服似的,有種赤裸裸的感覺。
可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就馬上會意過來了。
她用她慣用的伎倆,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我這幾天沒事就來公園走走,很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三只狗一直都在這個公園里閑晃,我想它們應該是流浪狗吧,所以就常買東西來給它們吃,你不介意吧?”
是這樣嗎?凌威開始懷疑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見他的表情依舊是高深莫測的,方以彤只好繼續(xù)解釋:“我觀察了好幾天,發(fā)現(xiàn)那只黃狗老是喜歡欺負白狗,而且,那只白狗好像也很高興被它欺負。后來我研究的結論就是:那只白狗是黃狗的女朋友,而那只黑狗是個電燈泡!”
“你錯了,那只黑狗是伺機要介入的第三者!币酝沁@么說的。
“是這樣嗎?”方以彤假裝驚訝的模樣。
就在這時……
“搶劫啊!搶劫啊!”不遠處傳來女人的驚呼聲。
方以彤立即尋向聲源,只見一個中年女人追著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大段距離。男人手上抓著一個女用包包,正向公園的側門狂奔而去。
方以彤見狀,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腿追過去,她很快地趕在男子奔出側門之前逮到他。
一陣拳打腳踢之后,她三兩下就將這個歹徒制伏,一邊將婦人的包包搶回來,一邊罵道:“你要不要臉!一個大男人竟然去搶一個女人的包包,你沒手沒腳,沒能力賺錢是不是!”
她罵完又忿忿地踹他一腳,這個顯然是很“肉腳”的歹徒立刻痛得蹲在地上哎哎叫。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為非作歹,我一定把你綁起來送到警察局去!”她撂下狠話。
“小姐,謝謝你!你真的好厲害啊!”婦人氣喘吁吁的來到她身旁,既崇拜又感激地對她說。
方以彤將包包還給婦人,順便好心地對她說:“這公園有很多這種游手好閑的小混混,你下次要小心一點!
一旁哀號的歹徒趁機趕緊逃之天天去了。
“我會注意的,謝謝你!”婦人一面向她道謝,一面從包包埋頭掏出三千塊錢要給她。
“你快把錢收起來!”方以彤立刻推回去,忍不住又說:“你來逛個公園帶這么多錢在身上做什么?”
“是、是,我下次一定會注意,不要帶錢出來散步!眿D人很受教地猛點頭。
“沒事了!你快回去吧!”方以彤擔心那個小混混會找人回來“報復”。
“謝謝你!謝謝你!”婦人謝了又謝,才抱著包包趕緊離去。方以彤目送婦人胖胖的身影走出公園,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而,她才回過頭就對上凌威那對充滿質疑的眼。
“這人真是不長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搶!狈揭酝樣樀卣f!
這回,凌威卻沒再發(fā)表任何感想,只是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吃飯去吧!
好詭異的眼神!方以彤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凌威已經徑自走向出口處,她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凌威知道方以彤有跆拳道黑帶的好身手。他剛剛不動聲色,就是要看看這個白蕓喬會怎么應付那個搶劫的男人。沒想到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輕易地就把歹徒給制伏了。
這結果意味著什么?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隔天,凌威立即打了一通電話給一位在征信社工作的朋友,請他幫忙調查白蕓喬這個人。
三天后,他的朋友果然不負所托地傳給他三筆資料。她們的年齡分別是十六歲、二十四歲、四十七歲。很顯然的,只有一筆資料符合她的身份。
白蕓喬,今年二十四歲,A大國貿系畢業(yè)。東翰企業(yè)董事長白漢農之女,與旭陽企業(yè)少東莫思杰已有口頭上的婚約。
在今年六月十七日凌晨發(fā)生一起重大車禍,她曾經因腦震蕩一度昏迷,幸而住院三天后清醒過來,身體復原情況良好,但出院時仍在失憶當中。
回家調養(yǎng)期間,卻離奇失蹤,目前仍不知去向……
如果這份資料與白蕓喬的身份完全符合,那么她就是東翰企業(yè)的千金小姐?而且從這份資料中很明顯看出,這位白蕓喬小姐是在內地念大學,根本就不是她之前所說的:初中畢業(yè)之后就跟父母移民到美國去了。
所以目前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份資料上的白蕓喬不是他所認識的這個白蕓喬。畢竟他們一家人移民到外國這么多年,可能連國籍都放棄了,所以他那征信社的朋友就算再神通廣大,恐怕都無法查到她的資料。
另一個可能性就是這份資料是真的,而白蕓喬過去對他所說的至都是謊言!
那么,他現(xiàn)在該如何證明這個白蕓喬是不是那個白蕓喬?
他想了好一會兒,又打了一通電話給他那位朋友,麻煩他想辦法弄到這個白蕓喬的照片。
他的朋友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后就將她的照片傳了過來。
雖然是一張可能是從“畢業(yè)記念冊”之類的地方掃描下來的大頭照,但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這個白蕓喬就是他要查的那個白蕓喬!
她,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他不明白,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什么呢?
據他所了解,方以彤根本不可能認識白漢農的女兒,更不用說和她變成好朋友。
若白蕓喬目前真的是在“失憶”的狀況之下,她又怎會找上他,而且還對他和以彤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懷疑她和以彤幾乎是同一個人?
這其中究竟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向他透露的秘密?
難道說問題是出在——她的失憶?
他愈想愈不對勁,愈想愈覺得不可思議,愈想愈……
他再也按捺不住,隨口向張若憶說有緊急的事件必須馬上處理就沖出公司,開著車往他的住處奔馳而去!
一打開家里的大門,他就看見白蕓喬背對著他站在客廳的陽臺,似乎正專注地欣賞窗外的風景,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回來了。
他慢慢地走進客廳,走到她身后,輕輕地叫了一聲:“白小姐。”
她立刻回過頭來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微笑。
“凌先生,你不是在上班嗎?怎么突然跑回來了?”他一直很客氣地叫她白小姐,她也只能客氣地叫他凌先生。
凌威走上前去,緊緊抓住她的雙手,一雙銳利的眼盯著她的臉,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似的。
“你到底是誰?你住進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臉嚴肅地問。
方以彤不自主地顫了一下,她從凌威的表情里嗅出極端不尋常的氣氛,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什么了?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個好演員,而且在凌家這段期間可能早已漏洞百出,可她總是認為凌威即使是懷疑,也不至于會聯(lián)想到她就是方以彤。
現(xiàn)在,他突然跑回來向她質問她的身份,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有什么問題嗎?”她很努力裝作不解的模樣。
“我知道你是誰,你不要再騙我了!”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緊。
“你……弄痛我了。”方以彤掙扎了一下。
凌威終于放開她,可他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她的眼。他已經看到她的慌亂和心虛,他知道她還不愿意向他坦承這一切,可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猜疑的日子,他今天就要跟她說清楚。
“東翰企業(yè)董事長的女兒,你們白家的企業(yè)在臺灣屹立了二十幾年,從不曾外移到美國,請問你幾時移民到美國了?”他直接戳破她的謊言。
“你去調查我!”方以彤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受不了了,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感到十分的困擾,我不想再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日子了!彼娜淌芤彩怯邢薅鹊。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再繼續(xù)隱瞞的必要,也許是到了該說出一切的時候了。
“你不是故意的?”凌威感到十分好笑!疤锰靡粋大小姐不當,跑來我這兒當‘保姆’,我這兒有什么值得你這樣屈就寸地方嗎?”
“有!彼臏I水瞬間滑了下來。
“什么?”他心上一驚,因為她的坦白,也因為她的淚。
“你和小暄,是我永遠都放不下的兩個人!彼樯钜庵氐乜粗。
“你……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感到背脊發(fā)涼。
“如果……我說……如果,我就是以彤,你會相信我
嗎?”她顫抖地提出一個假設性的疑問句。
“轟!”地一聲,凌威感到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久久、久久無法言語。
“你……”就算他曾經有這樣的質疑,可再怎么樣,他都不認為這種事會真的發(fā)生,她現(xiàn)在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你不會相信對不對?”她流著淚,苦笑著問。
“我……”這種事,他能夠相信嗎?
“我知道你可能無法接受,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
從她傷心的表情,他不禁要問:這是真的嗎?
“你若是以彤,那白蕓喬呢?”他只能這樣問。
“她把身體讓給我,就在她發(fā)生車禍的那個晚上……”方以彤把那天晚上的事仔仔細細地向他說明;
凌威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他試著接受她所說的一切。因為,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他也無法解釋她除了外表以外,所有的言行舉止都和方以彤一模一樣的事實。
“白蕓喬就要嫁給莫思杰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發(fā)生,所以,我才從白家逃出來找你!边@其中錯綜復雜的故事情節(jié),她一時也解釋不清,只能輕描淡寫帶過。
這事來得太突然,一時之間,凌威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她,只能怔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威,這樣的我讓你感到害怕了是不是?”見他一直不說話,她心上好難過。
這一聲“威”,把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濃情蜜意都給喚醒了。他的以彤沒死,她只是以另一種面目回到他身邊,他沒有理由懷疑她所說的話啊!
“以彤,真的是你嗎?”他走上前,用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在一個陌生的外表下,藏著一個熟悉的靈魂,對他而言,這是多么怪異的感覺。
“威,真的是我!彼o緊地抓住他的手,有些激動,又有些感傷地說:“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所說的話嗎?你一臉認真地對我說:你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你的拳頭會嚇跑所有的男人,我覺得女人還是柔弱一點比較吃香。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我很不以為然地對你說:這是你們這些沙豬的想法……”
提到那段往事,凌威終于露出笑容。
他當然還記得,當時她一個人打倒了兩個正打算調戲一個學妹的學長,嚇得他們這一票大男生當場跌破眼鏡,直呼不敢領教。
誰知,他后來竟然對她有了“感覺”,而且還冒著被海K一頓的危險,猛烈地追求她。
沒錯!他們有太多共同的回憶,她只需要隨便提起一、兩件,就足以證明她就是他心愛的以彤,他根本不必再懷疑她存在的真實性。
對于一個他曾經用生命熱愛的女人,就算換了一個外表,他依舊能夠感應到她的靈魂,進而對她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這應該就是他第一次在電梯口見到她,剎那間產生一種莫名心悸的真正原因吧?
“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離奇的事情發(fā)生!绷柰蕴幱跇O度的震驚當中。
“我自己也覺得很意外……原以為我們只能等來生再相見了,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沒想到真的讓她等到了。
她真的好興奮、好感動!
“這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再擁有你嗎?”他不敢置信地瞅著她問。
他試著輕輕地將他擁在懷里,片刻之后,他又倉卒地將她放開。
感覺還是怪怪的!
他一時還沒辦法接受這個陌生的身體,盡管白蕓喬美得不可思議,可他還是習慣過去的方以彤。
“對不起!”他滿懷歉意地說:“我想我還需要時間適應。”
“我了解!绷柰軌蚪邮芩褪欠揭酝氖聦嵥呀浉械叫臐M意足,其它的她也不敢強求。
“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能讓小喧知道!边B他都覺得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小喧呢?
“我明白。”盡管她是多么想讓小喧知道她的媽咪還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可她也很清楚,要讓小暄理解她就是她的媽咪,可能比要讓凌威相信她就是方以彤還要困難幾十倍。
現(xiàn)在,她只能繼續(xù)用“白阿姨”的身份留在她身旁,也許有一天小喧會慢慢地了解,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媽咪死去又活過來。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讓小暄知道,她會和她的媽咪一樣愛她,她的世界不會因為失去原來的媽咪而有所不同。
晚上,方以彤如往常般,坐在床邊說故事給小喧聽,小喧聽完故事之后,就安心地入睡了。
她將小喧的被子蓋好之后,悄悄地退出房間。凌威依然在客廳看他的書,她十分溫柔地對他說:“早點睡吧!
凌威抬起頭看著地,點點頭說:“我再看一會兒就去睡了。”
方以彤不再打擾他,如往常般,她走進客房,在床上躺了一下,感覺自己毫無睡意,她隨即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目前的心情是十分混亂的,因為,就算凌威已經知道她就是方以彤,可她還是感覺自己和凌威之間不再像從前那樣自然,甚至還有些陌生。
她很害怕她變了一個模樣。凌威就沒辦法再愛她了。如果凌威不再愛她,她該怎么辦?
回去當那個千金小姐白蕓喬嗎?
可那種身不由己的生活只會讓她更痛苦,與其如此,她寧可流落街頭,也不要當什么千金小姐!
“以彤!绷柰恢篮螘r來到她的身后。
她回過頭,輕聲地問:“你怎么還不睡?”
“我不放心你!彼难劬锍錆M矛盾!
“我已經習慣現(xiàn)在的我了,你不必擔心,我適應得很好!狈揭酝嘈χf。
凌威深深地看著她,半晌之后才突然問:“我可以吻你嗎?”
真好笑對不對?一個丈夫想要吻自己的妻子,還需要征詢對方的意見?
但是,對凌威而言,他現(xiàn)在想要吻的是一個和他毫無相關的女人,他希望得到“妻子”的認可。
“你可不可以試著忘記我以前的樣子?”她懂得凌威內心的矛盾。
“我們真的可以繼續(xù)在一起嗎?”其實,他剛剛根本沒在看書。他思考了很多問題,包括他擁有“白蕓喬”的合法權,他愈想愈覺得復雜,愈想愈覺得兩人的未來似乎還有許多問題要面對。
“你可能要再娶我一次!边@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她早就想過了。
“你‘爸爸’會同意嗎?”對于白漢農,他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成功企業(yè)家。
白漢農所代表的就是權勢與富貴,和他這種平凡的老百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女兒,他有辦法說服白漢農將“白蕓喬”嫁給他嗎?他們白家能夠接受這樣離奇的事嗎?
說實在的,這個“任務”恐怕比他當初追方以彤還來得困難十倍以上。
“我們可以私奔!彼腴_玩笑說。
“聽起來好像很刺激!彼行o奈地說。
“其實,白蕓喬除了有一個已經有婚約的對象,她還有一個準備要帶她私奔的男朋友,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勇氣去面對這些事呢!”有些事,她必須先讓凌威有心理準備。
“看來我的情敵還不少!绷柰嘈Α
“我早晚都要回去一趟!彼雷约簾o法逃避。
“我們先不要想這些好不好?”他覺得很煩惱。
“嗯!彼c點頭。
接著,凌威突然抱住了她,就如同她剛剛所說的,他盡量不去想她原本的模樣。
他緊緊地抱著她,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可以擁抱到她的靈魂深處,他的心也隨之熱烈了起來。
然后,他輕輕地推開她,深情地鎖住她的眼,透過這對澄澈的眼,他仿佛看見過去的方以彤。
他的臉逐漸向她靠近,她很自然地閉上眼睛,迎接他的唇。
起初,他只是輕輕地吻著她,很快就熱情了起來。像過去那樣,他們的舌在進退之間,玩起一場追逐的游戲,他們是那么熟悉彼此,兩人配合得幾乎是天衣無縫,在情緒激烈洶涌之際,他們雙雙倒向一旁的雙人床。
凌威激情地除去她身上的睡衣,然后他看見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身體……
“白蕓喬”的身體和她的臉孔一樣的完美,宛如處女般的粉色蓓蕾,讓他產生一股罪惡感,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褻瀆了“她”的純潔!
剛剛的熱情在一瞬間完全冷卻!
突如其來的冰冷感覺,讓方以彤如夢初醒地張開眼,她看見凌威正看著她的身體發(fā)怔,她立即明白他突然停止的原因。
她坐起身,將睡衣穿上,心疼地抱著神情顯得十分挫敗的凌威。
“我們是不是該征求‘她’的同意?”凌威苦笑著問。
“我想她應該會諒解!币苍S白蕓喬的靈魂已經到了天堂,這個問題,她恐怕不知道該找誰問去。
“讓我再抱你一下!彼麚碇,輕輕地躺回床上。
很久沒有這種幸福的感覺,這是她所熟悉的胸膛,她在他懷里覺得很安心,這里是她唯一的天堂。
“也許,是我太貪心了,其實,你能再回到我身邊,我就應該感到滿足了!绷柰谒脏卣f。
這就是凌威善良的地方,他總是會替別人多想一點!
其實,她非?释心敲匆惶,她和凌威能夠像往常一樣毫無顧忌地在一起,她能夠再聽見小喧叫她一聲媽咪,一家三口再繼續(xù)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她,是不是也太過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