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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鎖1998 第八章
作者:黎小沛
   
  宮湘勉強(qiáng)接受了則奈的“脅迫”,住進(jìn)醫(yī)院接受檢查,以便確定再次接受手術(shù)的成功率。

  席凡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消息?抑是壞消息?襲比可十分盡力的提醒她,好好利用這一機(jī)會接受江邦則奈。

  襲比不忘提供好幾種堪稱最有效、最快速、最致命的“勾引術(shù)”——引人遐思的香水、性感的睡衣、柔和的燈光與美酒……

  惹得席凡面紅耳赤,抗議聲連連,但終究還是難抵任務(wù)在身的重責(zé)。從事政府研究工程,他們被訓(xùn)練的只能服從上級的命令,不得有任何異議。

  席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了則奈,他只要一見到她,絕無好眼色給她看。他始終緊繃著面孔,雙唇緊抿著,都快讓她誤以為是不是被縫住了?她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官湘進(jìn)入醫(yī)院,快則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雪子也趁此回鄉(xiāng)度假,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卻半點(diǎn)聲響也無。

  席凡真怕她會成為“金氏世界紀(jì)錄”里的第一個——因太過沉寂而無聊至死的人。

  這種迫人的窒息感,不斷地、不斷地壓迫著席凡。

  席凡被逼得只好上街去采購襲比所謂的“必需品”,那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趟死亡之旅般,頗有慷慨赴義之感。

  在二十三世紀(jì)里,“上街購物”早已成了歷史名稱,他們根本不需要出門,只需要從螢?zāi)惶暨x自己所喜歡的東西,再輸入銀行帳號,交易就算完成了。幾分鐘之后,快遞員會將你方才購買的物品送到手中。

  這些讓二十世紀(jì)女人趨之若騖的“血拚”,其實(shí)也頗有其魅力與樂趣存在,席凡更早已逛得不亦樂乎,反倒充分地享受著每一秒購物樂趣,早忘了她購物的目的了。

  席凡絕對可以肯定有諸神的存在,否則怎么會在如此尷尬的情景下,遇見那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呢!

  席凡幾乎逛遍了百貨公司各個專柜,最后她駐足在一間名為“誘惑”的商品店前,她失笑一聲,頗符合她目前的需要。這里可能會有她所要的東西吧?席凡心想道。

  她不假思索的走了進(jìn)去,還在研究著店的名稱——情趣用品店。五秒鐘后,席凡恨不得能夠拔腿就跑,觸目所及均是些足夠令席凡面紅耳赤、羞于啟齒的物品,她怎么會曉得在二十世紀(jì)的社會里,會有這些——

  然而——

  店內(nèi)的服務(wù)人員一見到她,立即一個九十度彎腰,臉上堆滿笑容可掬的親切、和善悅耳的嗓音,“需要幫忙嗎?不用客氣!

  席凡擠出絲靦腆的笑容,實(shí)在說不出否定的答案。

  “是的。”席凡咽了口口水,洋溢一下干澀無比的喉嚨,“嗯——我需要一件睡衣。”她的聲音越來越干澀。

  服務(wù)小姐立即會意,迅速地搜尋一番后,在她眼前展示出幾件——她只能形容為十分惹火、過于暴露的衣服。

  “有沒有……嗯……”她思索著用詞,眼光游移著,想尋找比較符合她需要的。

  哈!她所有的動作霎時凝結(jié)在半空中,她的視線與江邦則奈盛滿譏諷、調(diào)侃的目光交織。

  他不知何時便發(fā)現(xiàn)了她,否則他怎么會以如此快的速度來到她身旁。

  他竟還接下她的話.洞悉她的口吻!斑@不適合你!

  不讓席凡有任何反駁之詞,他逕自加入挑選的行列。

  席凡懊惱地噘著雙唇,這算哪門子的笑話。∷胂裰欠漠嬅妗┲顒t奈挑選的睡衣在誘惑他。

  哈!哈!哈!她真想朝他大聲怒吼!

  二十分鐘后,當(dāng)他們兩人步出那間店之后,席凡不得不佩服江邦則奈獨(dú)特的眼光,連她都深深愛上那件性感卻又不失優(yōu)雅的睡衣。

  江邦則奈成功地隱藏起內(nèi)心無以明狀的悵然之感,在腦海里不斷的詢問著,她挑選如此性感的睡衣目的為何?對象是誰?

  是也野嗎?

  他不肯承認(rèn)自己被嫉妒啃蝕著,更不愿承認(rèn)他此刻正怒火攻心、氣焰沖天。

  更不愿坦白此刻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的邪念,他正一遍又一遍地想像著,席凡穿上那襲睡衣時誘人的模樣。

  席凡盯著他一語不發(fā)、緊崩臉孔的神情,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

  席凡不悅地思忖著,誰說女人的情緒是暗時多云偶陣雨,最難捉摸,男人的喜怒哀樂才是變幻莫測喔!

  “肚子餓了吧?”他語調(diào)出奇平淡的問道。

  經(jīng)他這么一提,席凡才驀然發(fā)現(xiàn)果真餓了,都快一點(diǎn)了,不知不覺時間竟過得如此快。

  他瞄了一眼她想開口卻不愿承認(rèn)的表情,用力抓起她的手,走入離他們最近的一家餐廳。

  “好好吃一頓吧,你太瘦了!备ψ拢阋月詭畹目谖菍λf,雙眼一直盯著菜單,不曾抬起頭。

  是食物太可口了,令她不知不覺吃完了盤中所有的食物?抑是則奈灼注視著她的目光教她迷惘?

  當(dāng)餐后甜點(diǎn)被端上時,席凡發(fā)現(xiàn)肚子再也裝不下任何食物了,她索性舉手投降。

  臉上掛著抹淘氣,咋舌道:“棄械投降了,這里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美味了。”她還真有些意猶未盡,無奈肚子不合作。

  則奈竟露出絲寵愛的眼神,“喜歡的話,以后可以常來!睂W霟岬某蛑。

  席凡下意識地想躲開他若有所思的視線,心中掠過股惆悵,她明白很難再有第二機(jī)會,一旦——

  一旦她達(dá)成目標(biāo),她就會被立即送回去。

  胸口像被無情地揉搓一番般,更無法解釋萬般不情愿的情緒由何而來?

  她應(yīng)該高興就快回家了才對!喳,她的感受卻反而更像是——

  被迫要離開一個她喜愛的地方;一個她深愛的人。

  她愛上了江邦則奈嗎?

  席凡被這重量級的訊號,震得全身虛軟、惜愕不堪。

  她更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否認(rèn)這項(xiàng)認(rèn)知,仿佛這便是這世上最自然、最順理成章的公式般。

  她故意忽略對方詢問的眼神,挑個自認(rèn)是安全的話題。

  “你怎么會在這出現(xiàn)?”

  話一出口,她便想狠狠地咒罵自己一頓,這不啻是提醒了他方才那尷尬的一幕。她果真是出盡洋相。

  則奈輕輕描淡寫的陳述,“恰巧經(jīng)過!辈辉俣嘧魅魏握f明。

  當(dāng)然更回答過了自己老早便發(fā)現(xiàn)了她,跟著她繞過大半個百貨公司。望著她購物時臉上擋不住的笑容,他不由自主地竟著了迷,發(fā)現(xiàn)目光完全離不開她的一舉一動,興奮中似乎感染了他。

  看著她與售貨人員異常熱烈地談?wù),及對所有事物都感到好奇與不可思議的模樣,則奈真要懷疑席凡不是活在這個年代的女孩。

  她看起來就像是從未逛過街!

  則奈竄起一股有所未有的挫折感,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他發(fā)現(xiàn)他對席凡這女子的背景竟一無所知,她就似道錯綜復(fù)雜的迷題般。

  她從不提她的家人、朋友,二、三個月來,除了必需品的采購?fù),她不曾去過任何地方,更逞論“回家”。

  他不喜歡這種情況、對一個幾乎可說是來歷不明的女子,卻產(chǎn)生這般深切的——吸引。

  §   §   §

  官湘無聊至極地翻閱著雪子剛為她帶來的雜志,若不是則奈的脅迫,她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醫(yī)院,一片死氣沉沉不說,還得忍受一長串似乎永遠(yuǎn)也檢驗(yàn)不完的檢查。

  她不忍心看著向來活潑好動慣的雪子陪她一同受苦,正好今天沒有檢查要做,便放了她的假。

  官湘懊惱地將雜志往旁一丟,瞠大眼瞪著蒼白的天花板,神情盡是無奈。

  當(dāng)敲門聲傳入耳中時,她險些要尖叫吶喊,不管來的是誰,有人陪著她總好過孤單一個人坐在這發(fā)呆。

  “請進(jìn)!

  首先映入官湘眼簾的,是一大束鐵定可以把她給俺沒的香水百合,出現(xiàn)在那之后是也野堆滿笑意的俊逸臉龐。

  “需要如此夸張嗎?”官湘詫異地“瞪”著那束巨大的花束。

  不過官湘更訝異的是此刻會出現(xiàn)在此的蒼也野。不錯,她住院,基于多年朋友一場,他理應(yīng)來探視她。

  然而,這些日子以來,她太清楚處在他們兩人之間那股緊繃異常的壓力,再加上這陣子他又似乎有意避著她。

  因此,她根本沒有心理準(zhǔn)備他的出現(xiàn)。

  她更不想承認(rèn),此刻心谷底緩緩涓流而過的絲絲喜悅。

  “會很夸張嗎?”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自若地取出花瓶。

  官湘下意識地用手指順順自認(rèn)有些凌亂的發(fā)絲,眼光急切地想搜尋一面鏡子。

  她不想哪些不完美地呈現(xiàn)在他眼前。

  也野挨近她身旁,靠著床沿而坐,巨大的手掌阻止了她的動作,專注凝視的眼仿佛相要看穿她一切外在堅強(qiáng)的偽裝。官湘不料他有此舉動,驚慌得如坐針氈,心臟像被懸掛在高空中,上不得下不了。

  “其實(shí)仍然根本不需要這么做,”他的態(tài)度與語氣是前所未見的溫柔,仍未放開掌握她的手,“你從不曉得自己有多美嗎?”他鎖住她的目光。

  官湘想尋找他眼底戲謔的成分,她失望了,他眼底只有一片坦然、熾熱,在他面前她變得無所遁形。

  不行!這樣子太危險了!

  他完全是出于一片安慰之意,頓時,她感到自尊心受到傷害。

  她口氣不免急轉(zhuǎn)直下,冷冷地,“別浪費(fèi)了你的同情心吧,我清楚自己長得如何,貌不驚人、脾氣乖戾,再加上一雙殘廢的雙腿,”她冷哼一聲,“連我都厭惡我自己!

  她絕對不會哭的,尤其是在也野面前。

  “不準(zhǔn)你這么貶低自己!币惨暗恼Z氣聽起來氣憤極了,他緊抓住她雙臂用力搖,似乎想搖掉她的頑固。

  “仔細(xì)想一想,你失去的只是一雙腿,并不是你的心,有多少人連想再看一下這世界的機(jī)會都喪失了!

  她奮力想掙脫他的手掌,“別人如何與我無關(guān),”她怒視他,“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么過日子!”

  她的眼淚終究還是脆弱地滑下雙眼,她大吸一聲,忿忿地想用手背拭去淚珠。(掉了一句?)

  她懊惱的,“放開我!”

  他的胸口刺痛,像是有人狠狠扎了他一刀,心全糾結(jié)在一塊。

  他賭氣的,“我不放。”

  她更用力的想掙開,經(jīng)過一番奮戰(zhàn),依然徒勞無功后,她哭得更痛徹心扉、更傷心欲絕。

  也野再也控制不了,雙手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官湘卻意外的順從。她在他的肩頭,狠狠的、用力的大哭宣泄了一場……

  好久、好久之后,她累了,她終于哭累了。

  她哽咽著推離開那道寬闊溫暖的胸膛,“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

  也野的心緒早已亂成一團(tuán),俯視著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美麗臉龐,濃郁的柔情蜜意朝他席卷而來。

  也野聽從了心底最熱切、最直接的想望,吻上了那兩片顫抖的雙唇……官湘的毫無抵抗讓他誤以為是順從,更加深了力道——

  他的吻夾帶著狂風(fēng)暴雨般的熱情,是一觸即發(fā)的危機(jī),他的舌間恣意地在她唇齒間游移,汲取她口中每一道甜蜜。

  由她發(fā)間散發(fā)出的發(fā)香,更模糊了他的理智、自制力,蠱惑著他積藏在心谷最深處的感情,像是座醞釀許久的活火山——

  即將爆發(fā)!

  可惜,官湘沒有給它爆發(fā)的機(jī)會。

  當(dāng)也野的舌頭更肆無忌憚的想闖關(guān)進(jìn)入她的嘴內(nèi)挑逗她的舌時,官湘嚇壞了,用力一把推開他,也野被推離了
  床鋪。

  官湘也不給也野再說任何話的機(jī)會,語氣激烈的下逐客令。

  “走,你走,馬上走!币妼Ψ接_口,官湘顧不得端莊的形象,尖聲朝他吼道:“閉嘴,我現(xiàn)在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

  官湘索性將身體躺平,整個頭顱埋入被單,找個最有力的藉口,“我累了!

  也野失敗又有絲憤怒地望著她的背影,或許是該冷靜一段時間,來思考顯然已存在他們之間的這道魔障。

  “我走了,不過你這樣做依然解決不了問題的,相信你不會成為只鴕鳥!彼置榱怂粍右膊粍拥纳碥|,自
  信滿滿的踏離病房。

  他也不可能會上江邦官湘再繼續(xù)做只視而不見的鴕鳥!

  §   §   §

  席凡任由則奈開著車漫無目標(biāo)的穿梭在各街道間,近乎貪婪地想多留下與他相處的每一秒鐘的回憶。

  當(dāng)則奈那輛跑車滑入“迪斯奈”樂園的停車場時,席凡激動莫名的盯著入口大門聳立的招牌。

  “謝謝!”她囁嚅著。

  他竟然還記得!那是有一次官湘問她,最想到什么地方去時,她隨口說了狄斯奈樂園。

  “下車吧!”他平靜的外表,窺探不出一絲他內(nèi)心的反應(yīng)。

  席凡覺得她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會了解這個男人,他明明有著顆比誰都溫柔的赤子之心,卻偏偏要用冷酷、無情來丑化自己。

  江邦則奈似乎玩得比她還要盡興,席凡好幾次出神的凝視著他展露出如孩兒般天真的笑容。他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斷地穿梭在園內(nèi)各大主題樂園中,手中拿著的“立可拍”不曾休息過。

  雖然每項(xiàng)游樂設(shè)施都得花掉許多時間排除等候,卻仍澆滅不了兩人興致勃勃的玩興。直到太陽西下,席凡發(fā)現(xiàn)她還有好多、好多地方未玩到,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當(dāng)園內(nèi)最具特色的花車大游行結(jié)束后,則奈不發(fā)一語的抓起她的手,往另一方向走去。

  待席凡遙望到飯店時,她詫異地仰起頭,“你該不會是打算今晚住在這里吧?”

  “有何不可?”則奈聳聳肩,極為輕描淡寫的說。

  席凡支吾著想抗議他的專制,卻又找不現(xiàn)反駁的理由。她當(dāng)然也想在此多玩一天,但是——

  她心底的警鈴響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抓住了她的胸口。

  今晚,是決定性的一夜;今晚,是分離的夜晚;今晚,是永別的哀傷。這些討人厭的情緒奔流過席凡每一根血管里,壓迫著她心口,逼著她快喘不過氣……

  今天是個歡樂的日子,她不要讓這些惱人的愁緒破壞了今天剩余時間的快樂,強(qiáng)迫自己忘掉煩惱的糾纏。

  與則奈相處的越久,席凡發(fā)覺自己越無法抗拒他的魅力,她再也忽略不了那道在心底再清楚不過的聲音。

  她愛上了他!

  這道聲音一次又一次的穿過她腦海、她心頭、及每一處細(xì)胞。

  她比自己所想像的,更坦誠地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席凡更了解到,有了江邦則奈就像跟傷心絕望、悲劇劃上了等號,他們之間永遠(yuǎn)不可能會有如童話般的美麗結(jié)局。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恐怕連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更何況江邦則奈是不可能會愛上她的。

  她只想好好地把握住這短短能相處的時間,即使現(xiàn)在是最后一秒鐘,她都要貪心的留住。

  結(jié)束,也要在心底有最甜蜜的記憶與回味。

  §   §   §

  由于飯店全都客滿了,只剩下一間蜜月套房,于是今晚兩人必須單獨(dú)共處同一屋檐下。

  換作是別人或許會認(rèn)為這是上天安排,但席凡清楚這全是襲比的杰作。滲透飯店的電腦系統(tǒng)對襲比來說,根本是三歲小孩玩的游戲。

  則奈睨視她擔(dān)憂的模樣,抿嘴一笑,揶揄道:“你在害怕什么?”

  待兩人進(jìn)入房間后,他專注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

  “我需要害怕什么嗎?”她不服氣的反駁回去,勇敢的迎視他灼熱窒人的視線。

  他回她一記含著玩世不恭意味的曖昧笑容,不語,似乎想留個迷讓她自己去猜測。

  “你先休息!闭f完他步出套房。

  “這是個好機(jī)會!”

  是襲比!

  席凡驚魂未定地掐住胸口,怒視著浮現(xiàn)在她眼前的影像,連忙深呼吸幾口氣。

  襲比露出歉意,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jī)會,你必須好好把握!

  可恨的是,襲比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席凡沮喪、懊惱卻無力反駁。

  “席凡,”襲比見她一臉猶豫、遲疑,再次提醒她,“別忘了上級指示的命令,將江邦則奈計誘到手,我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你難道不想早一點(diǎn)回去嗎?”

  “我想!”只有她知道自己說得口是心非。

  “那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的計劃一番,正好,你剛購買的睡衣、香水可派上用場!

  “美女如云,我對他來說或許根本不見任何吸引力?”

  “別太小覷自己,”襲比由衷的稱贊她,“你絕對有足夠條件誘到每一個你想要的男人!

  “襲比!”席凡抗議道,瞧他說得她好似個花癡般!敖顒t奈不是一般男人!彼隙ǖ。

  能不能完成任務(wù),這時對她來說似乎已不是那么重要了;反倒是——則奈或許根本不為她所惑的想法,嚴(yán)重且徹底的將她刺傷。

  一種心痛的感覺竄流過她全身!

  “總之——”襲比的話被敲門聲截斷。

  襲比倏地、敏捷地關(guān)上電源,消失。

  席凡打開門,堆滿臉上的微笑卻僵在唇角,則奈看起來憤怒至極,比北極的冰山冷冽、嚴(yán)峻,目光如果可以致人于死的話,席凡心想,她此刻絕對身亡倒地。

  她應(yīng)該感激他過人的自制力!

  他為什么就學(xué)不會對她免疫,對她無動于衷呢?她一再的欺騙他,他卻還像個大白癡般,為她著迷、甚至——還認(rèn)真的考慮過要追求她!

  這對他真是一大諷刺!絕無僅有的!

  “你全都聽到了!毕猜暭(xì)如蚊,不敢正視他。

  則奈關(guān)上門,大步踱至落地窗前背對她,插在口袋的雙手正緊握成拳頭狀。

  他真想給自己一拳。

  哼!他其實(shí)真正想的則是——那副夜以繼日折磨著他的欲望的嬌柔軀體;想的是那鮮艷如桃的紅唇;想的是那白皙如雪的肌膚…

  等一下,不對勁!剛才與席凡對話的人呢?總不可能平空消失吧!

  他憤然轉(zhuǎn)過身,卻迎上了兩片柔軟如汁的嘴唇。

  他忘了他的憤怒,忘了他的疑問、忘了——真的忘了,唯一的念頭便是沉溺,沉溺在這道魔咒里,她的發(fā)香,她的吻…只想盡情汲取她口的溫柔、甜蜜。

  不理會腦中所發(fā)生的警告,不理會理智的抗議,他要縱情的宣泄他多日來的欲望。

  在這一刻,他不想再偽裝自己的情感,他對席凡昭然若、熊熊燃燒的欲望,他不愿再受這些束縛的折磨。

  如果曾經(jīng)仔細(xì)注意,會發(fā)現(xiàn)在熾熱的夏天大太陽底下,將兩顆石間碰撞在一塊時,一定會發(fā)出大量的火花。

  這便是則奈與席凡目前的寫照、滾燙的欲火在兩人的心中翻騰著,銅墻鐵壁再也阻擋不了爆發(fā)而出的巖漿,猛烈的燒灼過兩人每一寸肌膚。

  好熱!席凡只強(qiáng)烈的感覺到,她全身上下的皮膚就像是被火灼傷般、火熱難當(dāng),心口更有一股煩躁吶喊著要釋放,她不明白那究竟為何物?而又該如何才能澆熄這些熱度?

  她抬起頭、迷惘的望著則奈,仿佛希望他能為她解答,甚至為她解開這股陌生的燒熱。

  身經(jīng)百戰(zhàn)、歷經(jīng)花從的則奈,怎會不懂席凡眼中所發(fā)出的訊號呢?

  他感到一股厭惡!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演戲的成分存在?

  會的,他會陪她玩完這一場游戲,他并不吃虧!既然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又何必替她可惜呢!

  他被烈火蒙蔽了,聽不見理智的高聲吶喊,對內(nèi)心真正的愛意視而不見。只一心一意要撕碎她虛偽的外表。

  她跟其他的女人一樣,不值得他的心去付出。他不斷的提醒自己,他不該感到悵然、心痛,即使只是一丁點(diǎn),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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