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老陳駕駛的座車,今天楊芷君再次來到前鋒集團所在的大樓。
她以總裁夫人的身份順利進入唐家傲的辦公室。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里,相信也是最后一次。
雖然僅隔一天,她的心境卻完全不同。
昨天她惴惴不安,想來探知他的心意。但在經(jīng)歷綁架的驚魂過程后,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必多問了。
那一槍雖然只是擦傷她的大腿,卻在她心上烙下無法磨滅的血痕。
早已了解兩人之間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早已明白自己不過是他報復的一顆棋子,她確實該坦然接受他的無情和漠視。
可是她止不住心痛和傷感。
就因為地愛他,對他的愛讓這一切變得難以忍受。
不打算再忍受下去,加上家中的情況趨于穩(wěn)定讓她無后顧之憂,她決定要終止這一切、終止自己的悲傷,找尋自己的快樂和幸福。
在秘書的微笑首肯下,她走進偌大的辦公室后,就看見展家傲正眉頭緊皺,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電腦。
在桌前站定,她的目光也隨之停駐在他的俊顏上。
昨晚在醫(yī)院包扎傷口后,他直接送她回家休息,但兩人并未同房,因此她不知道他何時離家上班的。
“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唐家傲未回過頭,“什么事這么著急非得現(xiàn)在找我?為什么不等我回家再說?”
“因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回去,而且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當面跟你說清楚!彼毎椎呢慅X咬住下唇。
或許是她的話引起他的興趣,他終于回過頭,然后伸手直指著桌前的椅子,“坐下來說。”
她輕聲道:“不用了,我說完就走,不會耽擱太久!
或許是她的語氣出奇地冷然,讓唐家傲情不自禁多看她一眼。
這一次她不再回避他的眼神,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
或許是因為打算放棄所以覺得無所謂,她反而更能以平常心去面對他。
“什么事?”似乎意識到她的改變,他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我想……也許……我們該做個了斷。”她的聲音平穩(wěn)而沒有起伏。
“你是指……”他瞇起眼。
她緩緩白手提包中掏出摺些整齊的紙張遞到他面前,“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請你收下!
他瞪著眼前的那張紙,并沒有伸手接過。
對于他的反應她并不在意,逕自將文件放在桌上。
“我已經(jīng)請問過律師,手續(xù)不會很麻煩,等你有空時再給他一通電話,而我也會隨傳隨到!彼坏溃骸澳惴判,我不會再要求什么,你買下楊氏的錢就已是給我的贍養(yǎng)費。”
“你想離婚?”他抬起頭來瞪著她。
“是的!
“理由呢?”
“我不想再繼續(xù)這場沒有意義的婚姻。”
“沒有意義?”他冷笑,“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樁婚姻的真正意義!
“我承認是我錯了!彼拖骂^,“我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你的拈花惹草、忍受你的漠不關(guān)心,顯然我是高估自己。”
“你想離婚,然后跟那個醫(yī)生雙宿雙飛?”他的語氣隱含著怒氣。
“請不要將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跟你離婚是因為我不想再忍受這樣的婚姻!奔词闺x婚,她也要落得清清白白,“我和凌醫(yī)生之間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誤會了!
無言,他冷冷地看著她。
“如果你很忙,我可以等!
“你不必等!彼麑㈦x婚協(xié)議書拿在手中。
她微微一愣,想不到他這么乾脆,這樣就答應她的要求。
“這就是我的答案!鞭D(zhuǎn)過身,他將文件放進碎紙機里。
五秒鐘之內(nèi),那些文件立刻被絞成長條廢紙。
“為什么?”她臉色慘白不解地瞪著他。
“要不要你是由我決定,我唐家傲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該怎么做!彼纳袂楸缺冷。
“你已經(jīng)打擊了展家、羞辱了家杰,對你來說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你就放過我好嗎?”她疲憊地勸道。
“休想!”
“離婚對你并沒有任何影響,以你的條件大家只會認為是你厭倦我,你何苦留著不喜歡的人在身邊自尋煩惱。”她不死心地設法說服他。
“結(jié)婚對我也沒有任何影響,留不留你更構(gòu)不成我的煩惱!彼淙坏鼗亟^。
她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談判的籌碼。
她的存在并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馬子照追、小妞照泡,什么損失也沒有,依然活得自由自在。
換句話說,他掌握絕對的主控權(quán),她永遠只能被動地接受。
“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她顫抖著聲,試圖作最后的努力。
“如果沒別的事你走吧!”他轉(zhuǎn)過頭目光隨即移回電腦螢幕上,“我很忙!
雙唇微微蠕動,她咽下所有的話語。
這時說什么都沒有用,唐家傲絕不會輕易改變他的想法,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是她不自量力,居然妄想主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意識到自己的愚昧,她黯然轉(zhuǎn)過身默默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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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里,楊芷君的目光毫無焦距,只是空洞地望著外頭不斷閃逝的景色。離開唐家傲的辦公室后,她就坐在老陳駕駛的座車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繞許久。
大概是怕她又被綁架,在唐家傲的授意下,老陳從今天起變成她的司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不管她去哪兒,車子就尾隨到哪兒。
她不想回家,不知道該去哪里,所以就叫教陳開著車四處閑晃。
藉由后照鏡,老陳同情地看著她。
“太太,你想不想到山上走走?”他建議道。
“我們就住在山上不是嗎?”她有禮貌地回絕。
“那我?guī)闳ズ3院ur。”
“我不餓!
老陳不死心,“那你想不想買東西?”
“買東西?”
“是啊。”老陳點點頭,“我?guī)吞葡壬_車前,也幫其他大老板開過車,他們的太太都很喜歡逛街買東西,逛啊逛的,一個下午就這樣打發(fā)了!
逛街買東西?
雖然她對逛街并不特別感興,以前偶爾也會陪同母親和妹妹一起到街上走走、買買小東西,但只有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母親才會大手筆替孩子添購新衣。
過去家境雖然不錯,賢慧的母親卻不希望養(yǎng)成子女亂花錢的習慣,所以零用錢給的剛剛好,楊芷君從來就沒有花大錢的機會。
“她們都去哪些地方買東西?”她隨口問道。
眼看自己的建議引起她的興趣,老陳高興地說:“她們最喜歡去一些精品、珠寶店,買買衣服、買買首飾,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帶你去。”
這個主意聽起來似乎不錯,反正她有刷不爆的信用卡,還有用不盡的時間。
“那好吧!”這次她不再拒絕老陳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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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隨身行李放進后車廂,楊芷君坐進轎車后座,等著老陳過來開車。
雖然才早上七點多,她已經(jīng)打點好一切準備到機場趕赴前往夏威夷的班機。
她隨手打開旅游書籍,湛藍的海水、白細的軟沙、多情的愛侶再次映入眼廉。再過幾個鐘頭,她就要置身于這個世人眼中的蜜月天堂了。
她合上書,掩嘴打個呵欠。
昨天在老陳的帶領(lǐng)下她痛快地血拼,也不知是悲傷過度還是興奮過頭,整晚無法成眠的她索性在凌晨四點起床,上網(wǎng)訂購今天首班前往夏威夷的航班機票。
這輩子她第一次如此隨興。
昨天她完全不顧自己腿上仍未痊愈的傷口,由街頭逛至街尾,走遍東區(qū)大小精晶店,直到晚上才帶著大包小包的戰(zhàn)利品回到家里。
在那些漂亮的店家里沒有人會恥笑她、羞辱她,所有人都盡可能巴結(jié)她、贊美她,她感覺自己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接受眾人的崇仰和膜拜。
第一次她體會到原來花錢可以買到尊嚴和滿足。
從一家精品店換到另一家精品店,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買些什么,只是麻木地拿出信用卡、麻木地簽下名,甚至沒有看過上頭的消費金額。
既然唐家傲不肯放過她,那她就徹底把他當作搖錢樹,拚命地花他的錢。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既然上天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婚姻,那她就盡力尋求自己的快樂。
看著手上的書本,楊芷君不禁為自己的決定感到痛快,卻也隱約感到空虛。她搖了搖頭想甩掉這不安的感覺,并且不斷地自我安慰,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何其多,至少她的丈夫不會管著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還有花不完的錢。
只是不管她如何自我安慰,空虛感始終如影隨形地跟著她。那種感覺就像她昨晚血拼結(jié)束,滿足感逝去后般空虛。也許就是如此,她這才匆匆訂下前往夏威夷的機票。
她不能閑下來而讓自己沉浸在這惱人的悲傷中。
“老陳,好了嗎?”她探出頭問道。
“太太,再等一下,就快好了!崩详惖芍嫔w下的汽車零件,手也忙個不停。
她皺一皺眉,沒有再開口催促。為了怕錯過班機,她特地提早準備好一切,所以時間還算寬裕。
本來她并不打算讓老陳開車送她到機場,可是當她才踏出家門口,還來不及靠近由無線電電臺叫來的計程車時,就被兩個戴著墨鏡、身穿黑西裝的男人攔住。他們的態(tài)度雖客氣卻十分堅持,說什么沒有老陳的護送便不準她離開。
看對方的穿著打扮和說話的樣子,她立刻明白這兩個人是唐家傲派駐在住家四周的暗哨。
所以她沒有再堅持,因為堅持只會為難聽命行事的他們。不得已她只好召來老陳送她到機場。
只不過今天車子卻出點狀況,使得老陳至少站在引擎蓋前有二十分鐘之久仍未搞定。
咻──吱──
一道車子的疾馳聲和煞車聲打破周遭的寧靜。
楊芷君愕地望出車窗,發(fā)現(xiàn)唐家傲正氣憤地下車,往她的方向大步走來。
“跟我進去!”她還未回過神,唐家傲已打開車門,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下車。
“你做什么?我趕時間!彼炙啦粡。
“是誰準你一聲不響地走人?”他兇巴巴地質(zhì)問道:“出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我?”
“你怎么知道?”她愣了愣,這個男人怎么知道她出國的事?難道是老陳?
她回頭看老陳一眼,果不其然,這位老先生正低著頭不敢看她。
“太太,你一個人出國很危險,我想應該向唐先生說一聲比較好,所以……”他紅著臉吁嘆道。
在綁架事件之后,唐家傲再三交代他要盯緊楊芷君的行蹤,所以一聽到她要出國,老陳就立刻向老板回報。
“車子沒壞,你只是藉故拖延時間。”楊芷君失望地接話。
“對不起,這是唐先生的意思。”老陳的臉更紅了。
“廢話少說,進來!”唐家傲一意孤行,拖著她走進屋里。
“你放手!”她不滿道:“我并沒有要逃走,只是想出國散散心,難道這樣都不行?”
唐家傲氣沖沖地將她拉進房間,關(guān)上門后才發(fā)出如雷的怒吼:“趁著我在公司加班,你竟然想偷偷落跑!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是不是要讓人扭斷脖子你才學得乖?”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guān)心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彼﹂_他的手出言諷刺。
“你!”他咬著牙怒視她。
“我只想出國走走,幾天后就會回來!彼溃骸拔伊私庾约旱恼煞蚴鞘裁礃拥娜,所以不會傻得想逃走,在你同意離婚之前我不會離開這里,你大可放心。”
闇翼盟的勢力無遠弗屆,除非她躲到北極挖個冰洞把自己藏起來,否則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唐家傲的手掌心,她絕不會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如果你只是回來確定我會不會逃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得到答案,倘若沒別的事,我得先行離開,飛機在兩個鐘頭后起飛!彼泵Φ赜T外走去,學他冷淡地回道。
“沒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別想去!”他憤怒地將她擁進自己的懷里。
撞到他厚實的胸膛,她立刻向后退一步,明媚的雙眼充滿警戒之色。
“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彼鷼獾匕遄∷募珙^,“要到什么時候你才能習慣我的存在、接受我是你丈夫的事實?”
“我沒有……不習慣!彼煊驳剞q駁,事實上她真的不太習慣和他如此近距離接觸。
“沒有是嗎?”他冷笑,“很好,那你現(xiàn)在就陪我上床!
他二話不說抱著她跌落于柔軟的大床,邪美的薄唇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我不要,你放開我。”尖叫聲中她忍不住地打他。
“你憑什么對自己的丈夫說不要?”他硬生生將她的雙手埋入枕頭下,制止她的掙扎。
“你不在意我的死活,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就算你是我的丈夫又怎么樣?”她嘶聲道。
“不在意,不在意!”他氣惱不已,“我怎么不在意你?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買下楊氏,你當我是不會算數(shù)的笨蛋嗎?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親自去救你,你當闇翼盟的人全死光了。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趕來阻止你出國,你當我吃飽了撐著?”
唐家傲的惱怒不下于楊芷君。
自從上回兩人在車上“短兵相接”之后,他刻意避開她藉以沉淀雜亂的心緒,卻日漸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為了讓彼此更親近,他設法討好她,原以為在做出許多努力后她會明白他的心意,孰料她居然要跟他離婚,還指責他不在意她!
楊芷君愣在當場,好半天說不出話。
“你在意我?”過了一會兒,她才低喃道:“你對著我開槍也是在意我?”
他放開她翻身坐起,一手爬梳過自己的頭發(fā),“我就知道你的小心眼里容不下這件事!
望著她懷疑的眼神,他極富耐心地解釋:“當時展家杰用槍指著你的頭時,我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不管是不是有心,他隨時都可能扣下扳機。我對你開槍主要是設法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而且當你中槍跌倒時,他的槍口才會暫時離開你的頭部,而我也能利用這個機會打掉他手中的武器!
坐起身她專注地聽著他費盡唇舌的解釋,從小到大她從沒見過他對人如此有耐心地說話,這可是頭一遭。
“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在乎你,那么你呢?你在乎我嗎?我連著好幾天不回家,也沒見你關(guān)心過!本驮谒o靜地體那搶救過程的奧妙時,他卻反過來指責她,語氣里有著受傷的憤怒。
“是你要我別虛情假意!彼霸。
“不許拿我說過的話堵我!”他低吼,看著她受委屈的模樣,他的口氣不禁軟了下來:“好吧,我承認當時是我判斷錯誤。”
“什么?”
“就是……那時候我以為對你沒什么感覺,其實,嗯……”他的俊顏上出現(xiàn)難得的紅潮。
突然間她明白了。
微微別起嘴角,她望著羞于表達感覺的男人,“如果說我對你也有感覺呢?”
他注視著她,彷佛在分辨這句話的真?zhèn);因為她的表現(xiàn)完全看不出是對他有感覺,他不會忘記她老是躲著他、避著他,看到他像看到鬼一樣。
目睹他懷疑的眼神,她的心頭有著陣陣悸動。天知道她豈止對他有感覺,簡直已愛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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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騙你的!睏钴凭哪樕祥W過一絲狡獪之色。
“你!”唐家傲的臉色勃然轉(zhuǎn)變。
她笑著把臉埋進他的肩窩,“如果只說對你有感覺那是騙人的,其實我早就愛上你,而且愛了好久、好久。”
她決定把深藏多年的心事告訴他。
眉宇間洋溢著喜之色,這回換唐家傲發(fā)愣。
“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他的語氣有點兇。
“要不是你總是兇巴巴地對我,你會更早知道這個事實。”膩在他的肩頸上,她貪戀地磨蹭著,盡情汲取他特有的男性氣息。
“你這個傻瓜!钡统饴曋校p輕捧起她的小臉,溫柔地沒有弄痛她。他半開玩笑半命令道:“愛我就證明給我看!
斂下眼睫,她輕輕地將玉唇湊上他性感的薄唇,隔了五秒才緩緩移開,而且一張俏臉已漲得通紅。
“這就是你愛我的程度?”他皺起眉頭,隨即綻放一抹詭異的笑容,“那你該體會一下我愛你的方式!
猛地傾身向前,他的吻立即堵住她柔軟微張的小嘴,輕點慢吮到吞吐糾纏;這是個不折不的長吻。
這次她沒有再拒絕他的深入探索,只是生澀地配合他的需索,漸漸被卷人火熱熾烈的漩渦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暈蕩神迷,直到清新的空氣竄入緊窒的胸口,她才意識到封住自己的大嘴已離開自己的唇畔。
“我愛你!睋е⒉灰训钠拮樱靡獾乜粗。
偎在他胸前,她飛紅的雙頰透著喜悅的光澤。
“你剛才說什么?”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她低聲輕問。
“我說什么?”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言行,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容逐漸被懊惱取代。
無意中,他泄露天大的秘密。
“我聽見那三個字了!彼痤^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是說真的,我想再聽一次。”
“女人,別太貪心!彼鲅蕴嵝选
“原來無所不能的唐家傲也有不敢說的話!彼S刺地笑了。
他不客氣地將她再壓回床褥,在她身上任意吻著。
被新生的胡渣扎得發(fā)癢,她忍不住咯咯輕笑。
她沒有拒絕,只是溫柔地輕撫他英俊的臉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愛上我?”
她愛了他這么久,總有權(quán)利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被套牢的吧?
“你一定要挑這種時候討論這個問題嗎?”
“我只是……嗚──”
他索性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一切無益于這場歡愛的對話。
他是什么時候愛上她的?
誰知道!
他迅速地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后。
或許在多年前他吻她的同時就愛上她,才會莫名其妙有了想娶她的念頭。或許在飯店邂逅時他就對她一見鍾情,而且娶她并非純?nèi)粸榱藞髲;蛟S……
愛情就這樣產(chǎn)生,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時間表。
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也抓住它,而且決定──
一生一世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