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雙手托腮坐在地上,靈動的眸子毫無目標(biāo)地四處亂瞧,然而相同的景色她已瞧了十余年,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啥樂趣來,她忍不住地長嘆了口氣。
“唉!好無聊哦!”
然而除了輕風(fēng)拂過樹梢時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幾聲的鳥鳴外,并沒人回應(yīng)她這道無聊的嘆息,所以她只好把目標(biāo)放在身旁的寵物上。
“小黑,我覺得好無聊哦!”她拍拍小黑的頭頂抱怨。
原本正閉眼寐的小黑被她這么一吵,很不高興的睜開金眸瞪了瞪她以示抗議后,又緩緩地閉上眼準(zhǔn)備再度入夢,對她的話根本就充耳不聞。
“小黑,別睡了,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元寶兒見狀,不死心的猛搖著小黑的身軀,非要它起來陪自己不可。
聽見了啦!被她這么的搖個不停,小黑只能投降地睜開眼眸,它先是不悅地橫瞪了元寶兒一眼,接著雙足向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坐直身軀等著看主人有何指教,心中暗自打算稍后再好好的補個眠。
根據(jù)它以往的經(jīng)驗得知,若不想辦法為主人解決掉這種“無聊病”的話,它肯定別想會有片刻的寧靜!
“小黑,我看你好像老在睡覺似的,你不怕再這樣睡下去,將來會變得跟只豬一樣嗎?”她好奇的問。
沒事不睡覺要干么?跟她一起喊無聊嗎?小黑不在意地打了個呵欠。況且它睡覺可是為了隨時都能夠保持著最佳狀態(tài)好保護(hù)她。
“好了,你就別再睡了,我現(xiàn)在真的好無聊、好無聊呢,你幫我想想法子,看有沒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元寶兒期盼地看向它。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就是了,要我想什么法子?小黑不耐煩的看著她。
“唉,你也沒什么建議啊!”她失望的低喃著!拔以疽詾槟銜佬┦裁春猛娴氖隆!
有什么好玩的事?不就是去散散步、捉捉小鳥兒、玩玩躲迷藏,否則在這里人煙罕見的偏僻山上會有什么新鮮事兒?
“小黑,不然咱們偷溜到山下去玩!”元寶兒靈機一動道。
師父和師兄們老以山下很危險為理由,嚴(yán)禁她到山下去,害她長這么大了,除了師父他們以外,都還不曾見過其他的人。
聽完她心中打的主意后,原本懶散的小黑頓時警覺起來。
不行不行,你忘了你師父他們是如何交代的嗎?小黑拼命地?fù)u動它那顆黑不隆咚的頭,心底則慢慢升起不安的感覺來。
主人向來都很聽話的,應(yīng)該不會漠視她師父的交代……應(yīng)該吧?它開始有了戒備之心,希望事情的不會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瞧你那副表情,莫非你也不贊成我到山下去?”元寶兒猜測道。
小黑毫不猶豫地直點頭。它十分明白所謂的人類有時是非常殘酷無情,依她那種單純無心機的個性,一旦沒人在旁保護(hù)很容易就會受到傷害!
“好奇怪,為什么你和師父他們都不喜歡我到山下?”她實在不解!耙郧皫熜謧冊嬖V我山下是一個有著許多人的地方,依我想來那里應(yīng)該是很熱鬧,所以我會想去看看!
那些無聊的蠢男人,干么跟她說這些!小黑暗地罵著元寶兒那些師兄們。
“可是師父他們也很不夠意思,他們自己不也常常下山去,為什么我就不能?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不悅的抱怨道。
他們可不是去玩,而是去工作的。小黑用嚴(yán)肅的眼神告誡她。
“你別那樣看我,我也很明白師父他們是去工作而不是去玩的,但是偶爾帶我去又有何不可?我絕對不會故意給他們找麻煩!
其實師父和師兄們對她都很好,但是她也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僬f每次他們一出去工作就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普通時候他們是不會一起出去,但若遇到大家都陸續(xù)去工作的話,她一個人就會覺得很無聊了。
你當(dāng)然不會“故意”去找他們麻煩,而是“平時”就很會替他們添麻煩!小黑默默在地心中反駁。
并非是它故意要說主人的壞話,實在是主人平時的行為表現(xiàn)太讓人無法放心,不然主人的師父當(dāng)年怎會讓主人收養(yǎng)它,現(xiàn)在想來,根本就是要它當(dāng)免費保姆,負(fù)起照顧好主人的責(zé)任。
“小黑,好啦,咱們就到山下去瞧瞧!”師父他們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這種日子實在無聊透了。
不行!小黑想也沒想便搖頭否決。開玩笑,山下風(fēng)險那么多,到時候要讓她有啥閃失的話,它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你不想去?”元寶兒意志堅決地道:“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啥?小黑心驚膽跳地望著她,金黃色的眸子里透露著懇切的哀求,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再好好地考慮一下。
“小黑,你就別勸我了,我這次說什么也要下山去!
看見她心意如此的堅決,它知道它是無法再阻止她的行動,心底不禁暗暗埋怨那些不在的人。
他們好歹也該有個人留守吧,老是要它擔(dān)起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人類就是些沒頭腦的動物!小黑毫不留情地在心中批判。
“你應(yīng)該會陪我一道去吧?”元寶兒一雙眼眨也不眨的問。小黑與她向來都是形影不離,要是它不在的話,她也會挺不習(xí)慣的。
到了這種地步,小黑也只能點頭的表示同意了。它要不隨時陪在主人身邊的話,還不知道她會出什么意外呢!
它才剛這么想,身旁興高采烈的站起身要去做準(zhǔn)備的元寶兒,腳步甫邁開就被自個兒的裙角給絆住,冷不防地便向前傾倒,若非小黑早有準(zhǔn)備的迅速來到她面前的話,她這會兒可就跟泥土親熱去了。
“嘿嘿嘿!”身子掛在小黑背上的元寶兒不好意思的直傻笑。“好奇怪哦,怎么我的裙子就老愛跟我過不去?”
不是裙子跟你過不去,而是你實在是太會跌倒了!小黑實事求是地想道,等主人站穩(wěn)后便如同往常般,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旁等著隨時可能發(fā)生的狀況。果然才走沒幾步,元寶兒的腳又絆了下,而小黑立刻又向前救援。
唉!像她這種個性,離開山上的話,能夠存活多久呢?
小黑已經(jīng)開始為將來的日子擔(dān)憂起來了。
☆ ☆ ☆
稍稍地喘了口氣,元寶兒順著樹身緩緩坐下,嬌小的臉蛋上寫滿了疲倦。
“唉……小黑,我覺得好累好累!”她拍了拍跟著在她身旁坐下的小黑,用著好可憐的語氣對它說道,虛軟的聲音明白地顯示出她此刻的疲累。
然而小黑聞言后,身子連晃也沒晃一下,對她所說的話根本就懶得理會。你活該!明明就要你別到山下的,這會兒會累成這樣也怨不得別人!
“小黑,我們已經(jīng)走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可我怎么老覺得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子似的,你想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元寶兒詢問著它的意見。
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老早就知道了,真是沒腦袋!
小黑側(cè)轉(zhuǎn)過頭看她,邪魅的金眸中隱隱透露出輕蔑的眼神,那種模樣就好似在嘲笑主人的沒大腦。
可惜元寶兒雖然身為萬物之靈,而且還是它的主人,卻缺乏敏銳的觀察力,而且一點也不了解它的心思,只見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下去。
“早知道就不跑進(jìn)這片林子里,這下子我們的麻煩可大了!”她喃喃自語的說完后,突地對著小黑生氣的抱怨,“小黑,都是你不好,沒事干么帶著我往這里面走?害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你還敢怪我?小黑很不高興的瞪了主人一眼,凌厲的眼神中充滿萬分不滿與責(zé)怪。要不是你這個白癡主人沒啥大腦,碰上事情連個基本的應(yīng)變能力都不會,我不當(dāng)機立斷的拉著你往這里跑,現(xiàn)下你大概已經(jīng)被人生吞活剝了!
盡管有滿腹的委屈,只可惜它的語言是無知的人類無法聽懂的,所也只能在心里頭罵罵,讓自己過過癮罷了。
“唉?小黑,你怎么可以對主人露出這種不屑的表情,真是太沒教養(yǎng)了!”元寶兒這會兒總算看出它的心思,教訓(xùn)似的輕敲了下它的頭。
既然她身為它的主人,那么當(dāng)然得擔(dān)負(fù)起教育它的重責(zé)大任,免得將來它不學(xué)好到處惹是生非,到時她這個主人豈不是會臉上無光。
“嗚……”它可是救了她一命吶,得到的竟是這種對待,這年頭真是好寵物難為!小黑委屈的用前腳摸了摸頭頂,將滿腔的委屈往肚子里吞。
“怎么,你對我有意見嗎?”元寶兒舉起手佯裝要再敲它的模樣。
沒有、沒有,像我們這種卑賤的寵物,怎敢對主人有意見。小黑聰明的看出主人的暴力傾向,忙不迭地直搖著它那顆黑黝黝的頭。
其實它并不是怕主人會打疼了它,因為以她這種弱女子再加上肚子餓的力道,根本連只螞蟻都捏不死,它又怎會覺得痛,它怕的是萬一她力道沒拿準(zhǔn),一個不小心便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了,那它豈不是得背上個傷主的惡名?
像它如此優(yōu)秀聰明且高貴的寵物,凡事還是得多替主人著想才是,以免敗壞了它們一族的聲名!小黑為自己的聰明而暗自喝彩。
“嗯,很好,你還知道反省,那就代表你還有救!”看見它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元寶兒先是滿意的直點頭,接著卻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哎,真不該跟你閑扯的,這會兒我不但累壞了,而且還餓壞了!”
誰在跟你閑扯,根本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說個不停,我又沒辦法說人話!小黑立即在心里反駁她的話。
“整整走了一天的路,當(dāng)中連滴水都沒喝過,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活活給餓死!”她開始預(yù)測起自己將會有的悲慘下場。
才餓個一天是餓不死的啦!小黑情不自禁的又反對起她的話。不過經(jīng)她這么一說,它發(fā)現(xiàn)到自個兒的肚子似乎也開始發(fā)出抗議的聲響。
“不過山下的人還真有趣!大家在看到我們時,眼睛跟嘴巴都張得好大,那種模樣真的是好好笑哦!”元寶兒笑著回憶道,隨后又感到不解的問:“可是那以后為什么他們總是要追趕我們?我們又沒做什么壞事?”
任何人在看到它后都一定出現(xiàn)那種行為的,哪像她跟她師父不但救了它還收養(yǎng)它,像他們那種行為才叫反常哩!小黑無奈的吁了口氣。
它這主人和她的師父及師兄們,說起來全都是些怪人。
“不過老是被人追來趕去的,害得我們也沒辦法好好的吃點東西,再不想想看有啥好法子,咱們倆也許就會餓死了!”她說完后便陷入沉思。
看見主人煞有其事的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小黑也懶得理她,徑自趴下來開始閉目養(yǎng)神;反正她是主人,這種事本就該由她去傷腦筋。
元寶兒皺起眉頭很努力的思索著,突然間就見她笑逐顏開。
“有了!”她高興的大叫,同時將目光放在小黑身上。
原本已快要睡著的它,在聽見主人的叫聲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睜開雙眸,然而當(dāng)它的金眸對上她的黑眸時,它便發(fā)覺自己錯了。
她干么用那種別有企圖的眼神看它?小黑的警戒心大起,同時暗罵自己應(yīng)該繼續(xù)裝睡就好了,現(xiàn)在也不會有種大禍臨頭的不祥預(yù)感。
“小黑,平常我最疼你了對不對?”元寶兒笑著問,不等它有所回應(yīng)便又接著說下去!八袁F(xiàn)在我有困難,你是不是該為我貢獻(xiàn)點心力才對?”
她和藹可親的笑容卻讓小黑看得是膽戰(zhàn)心驚,差點沒棄主而逃。
不……不會吧?雖說它有時的確會在心里偷偷的罵她,也有點兒瞧不起她,甚至?xí)|c小性子,但大體上而言,它還算是只懂得忠心護(hù)主的寵物,她該不會餓昏了頭,所以要它貢獻(xiàn)出自己身上的肉吧?
小黑愈想愈害怕,不知道自己待會兒是否可能只剩下一堆骨頭而已?嗚,千萬不要,它還沒娶老婆,也還沒活膩,可不想這么快就跟這個世界道別!
“咦,小黑,你干么一臉害怕的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元寶兒不解的看著它怕得快要逃掉的樣子。
真是的,也不知道它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她的肚子再餓,也不可能殘忍到吃自己寵物的肉。r且它向來就不夠勤快,身子缺乏鍛煉,想也知道它的肉一定不夠結(jié)實,咬起來的口感鐵定很差,她才不會那么虐待自己!
聽見主人的話,小黑才暗自松了口氣,同時又用著疑惑的眼神詢問她,那么你要我如何貢獻(xiàn)心力?
“小黑,你想法子去抓幾只可以吃的動物來好嗎?”她說出自己所想的法子。
叫我去抓?它用一副“你有沒有搞錯”的眼神看著她。像它這么高貴的身份,怎能去做那些卑賤的動作?況且它的肚子同樣也餓了,沒力氣走路。
“怎么,你好像很不愿意的樣子?難不成你要我去?”瞧它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很不高興的道。
那當(dāng)然,誰叫你是主人!小黑高傲的抬起下巴斜睨著她。像張羅食物這等區(qū)區(qū)小事,哪還用得著它親自出馬,未免太侮辱它的能力了。
“小黑,你敢不聽我的話?”元寶兒的聲調(diào)微微提高。
我就是敢,不然你想怎樣?咬我嗎?它亦不甘示弱的低吼了聲宣示自己的決心,可惜它很快就知道它所下的決心完全沒用。
只見她先是瞪著它,接著她的眼眶里便慢慢的蒙上了層水氣。
“嗚嗚嗚,小黑,我怎么會把你教成這般的忘恩負(fù)義?你也不想想當(dāng)初若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并把你撿回去細(xì)心飼養(yǎng)到現(xiàn)在的話,這會兒你哪還有命能健健康康的站在這里反對我,我真是……”
小黑忍不住發(fā)出一道吼叫,硬生生地截斷她的自怨自艾,立即用它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為她去獵取食物。
每次就愛用救命之恩這頂大帽子來扣它,雖說它的確是靠她才保住一命,但這些年來它吃苦耐勞、忠心耿耿的陪在她身邊,就算有恩也早該抵消了。
不過誰叫它自己當(dāng)初年紀(jì)小而識人不清,現(xiàn)在會有這等命運也怨不得他人。
小黑邁出幾步后想想有點不太妥當(dāng),便又轉(zhuǎn)身回到她身旁,舉起前腳抓了抓她靠著的樹干看向她。
“唉,小黑,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要我爬到樹上去嗎?”元寶兒眨眨眼看它,并揣測著它的意思。
小黑贊賞地點點頭。難得主人能一猜就猜著它的意思。
“爬上去干么?我待在這里看的風(fēng)景就很漂亮了!彼唤獾膯柕。
挫敗地發(fā)出低嗚聲,它實在是拿它這個天才主人沒轍。要她爬上去是怕她一人待在此地會有危險,哪是要她去看什么鬼風(fēng)景?也只有她才能把事情想成這樣。
不再奢望她會突然變得聰明,它自立自強地咬住她的衣裳不斷地扯動,示意她快點上去。
“好嘛好嘛,上去就上去,你別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啦!”這回她可不敢再有意見,乖乖地聽命往樹上爬去。
這個小黑有時候就是會有些令她難懂的想法,她暗自忖道。
直到元寶兒在樹上挑了根粗大的樹枝坐穩(wěn)后,它這才離去準(zhǔn)備為主人弄點吃的東西來。讓她在樹上等著,雖不能完全避免掉危險,但至少有事情發(fā)生時還能拖延點時間,說不定那時它也已經(jīng)趕回來。
等到它離去后,坐在樹上的元寶兒不免開始覺得無聊,她左看看右看看,看來看去眼中所見便是一堆枝葉,讓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呵欠。
整天被人追趕的生活除了不能好好吃東西外,連覺也沒能好好的睡,此時的她已開始有些困了,眼皮愈來愈重,沒多久便進(jìn)入夢鄉(xiāng)。
入睡后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慢慢往旁傾斜,斜著斜著理所當(dāng)然地失去重心往下掉,可應(yīng)有的重物墜地聲卻久久都不同響起。
元寶兒隱隱約約中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停在半空中,同時還有人在說話似的,她努力地克服睡意要自己醒來,豈料眼一睜便對上雙深邃的眸子。
“你的眼眼好漂亮哦!”她想也沒想便開口贊道。
☆ ☆ ☆
誰說他主子臉被毀了后就沒人要?瞧瞧,現(xiàn)下不就有個女人自動地?fù)洹暨M(jìn)主子的懷中。楊裫站在離齊駘后方僅一步遠(yuǎn)的距離暗想道。
不過這女的竟然出現(xiàn)在這片屬于齊家產(chǎn)業(yè)的林子時,他還是得多注意點才行,若再讓少爺遭到什么意外的話,他可是難辭其咎的。
楊裫踏向前緊緊地盯著元寶兒的一舉一動,而齊駘對這個突然掉進(jìn)他懷中的女人雖也感到好奇,但她著他后的反應(yīng)卻現(xiàn)令他難以置信。
他的眼睛好漂亮?難不成她沒看見他這張被毀掉的臉嗎?打從他的臉被人給毀了后,普通人見著莫不露出恐懼及嫌惡的表情,除了他家那三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外,她是第一個看到后不但沒尖叫或昏倒,甚至還夸獎他眼睛漂亮的女人。
難不成她的視力有點不太正常?
當(dāng)齊駘主從兩人各懷各的心思時,元寶兒毫不避嫌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我二師兄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他的眼睛卻沒你的好看!卑パ!這么好看的眼睛要是能天天見到的話,絕對是種享受。
被她這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齊駘主從兩人先是愣了愣,而后齊駘才淡淡地說:“姑娘家不應(yīng)該隨隨便便的觸摸男人!
“不可以嗎?可是我常常對大師兄他們這樣做,但是他們也沒說什么!”元寶兒不解的問。
師父也不曾跟她這么說過,看來山下的人不但奇怪,連規(guī)矩也不太一樣。
她聳聳肩,正想將手縮回,視線卻定在他臉上除了眼睛以外的部分,當(dāng)下她倒抽了口氣,眼中則慢慢地蒙上層霧氣。
來了!齊駘等著她緊接而來的反應(yīng),同時咬緊牙關(guān)準(zhǔn)備承受那種難受且屈辱的感覺。
然而他卻完全猜錯了!
“你受傷了,很痛吧!”她難過的輕撫著他臉上受創(chuàng)的肌膚。
“不,不痛!彪m然訝異她不同于常人的反應(yīng),但齊駘卻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并不怕他的模樣!這項事實奇異得讓他感到莫名的喜悅。
“真的?”元寶兒有點不相信的再問。
以前她曾有次因不小心而被燙著了,雖然只是小小的傷處卻已讓她疼得半死,他傷得這么重哪可能會不痛呢?
“真的!饼R駘保證似的朝她說道。
看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她才滿意的點點頭,但隨即又生起氣來。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去幫你教訓(xùn)他!彼龤夂艉舻匚站o拳頭不停地在半空中揮舞著,一副想痛揍那人的模樣。
她總是如此輕易地便對個陌生人付出她的關(guān)心嗎?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他不由得覺得莞爾。
“你太瘦了,打不過人的!彼崧暤,發(fā)覺到她的重量比根羽毛還重不到哪里去。真不知道她平常都吃些什么,怎么會瘦成這樣?
“啊——”師父他們也總說她太瘦了,這話讓她實在無法反駁。元寶兒先是有點泄氣,然而眼一溜頓時又充滿希望。
“沒關(guān)系,我有小黑,我可以叫小黑幫我去教訓(xùn)他。小黑很厲害的,它一定能夠辦到!”她為自己的聰明而暗暗喝彩。
瞧她全心全意想為自己出頭的模樣,齊駘只覺得心頭一暖,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揚起,這可讓一旁的楊裫給看傻了眼。
少爺笑了?楊裫揉揉眼睛,字了定神后再瞧,發(fā)現(xiàn)這是事實而非是他眼花了。
他在少爺身旁已有段很長的時候,看過少爺發(fā)笑的情形簡直是屈指可數(shù),而且自那件事故以后,少爺?shù)谋砬槌四贿是漠然,根本不再有喜怒哀樂的神情,現(xiàn)在能再度看見少爺?shù)男θ,真是讓他覺得死而無憾了!
這位姑娘真是不簡單!楊裫除了佩服之外,心中還有無比的感激。
“你自己一個人在此?”齊駘眼帶笑意的問。
她身上所穿的衣裳樣式雖然十分簡樸,但質(zhì)地卻很好,所以她應(yīng)該是出自家境堪稱不錯的千金小姐,如此一來怎可能讓她獨自單身在外?
“不是。”元寶兒搖搖頭!拔沂呛托『谝坏莱鰜淼,但是小黑它去為我找吃的東西,所以才不在這兒!
“你們從哪來的?”齊駘再問。
“山上!
“山上?哪個山上?”他感到不解。莫非是哪位退休的官場人家的小姐?
“就是山上啊!”她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山上就是山上,有什么這個那個?
她的答應(yīng)讓齊駘想了半天還是無法理解,最后只得放棄。
“那你想到哪里去?”想到她可能會離去,他在那瞬間感到心有點抽痛。
“我想……”她才說了兩個字,就被一道恐怖駭人的動物吼叫聲給打斷。
齊駘和楊裫下意識地往聲音的來處望去,這一看所受的驚嚇可大了。
“媽呀!那……那是什么……什么鬼……”由楊裫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可斷定,他此刻所受到的驚駭絕對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