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眼見動物有難,豈能教她視若無睹、袖手旁觀的任由它自生自滅。
人是動物,書畜生家禽也是動物,同樣都具有生命,并不能因?yàn)樗鼈兪菬o能力反抗的弱勢團(tuán)體,就可任意的欺負(fù)、凌虐它們。
所以當(dāng)傍晚董降心在環(huán)堡通道上,看見不知是何人所為,將一只小猴子打得半死的丟棄在護(hù)衛(wèi)墻外,她氣憤得失去理智,忘記沙瑪?shù)木妫餐浻膮柕拿,擅自就跑出堡去救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猴子?br />
經(jīng)過巫婆半個多小時的搶救,終于讓垂死中的小猴子挽回半條命。
董降心很高興差點(diǎn)命喪黃泉的小猴子活了過來,只是她的喜悅維持不到三分鐘,便讓幽厲一句冰冷的話將她打人恐慌中,讓她唇邊的笑容突然凍僵住。
「你不能軟禁我!限制我的自由!」這個未開化的蜜子,不知道哪條筋又不對勁了,居然想關(guān)地。
「你違反我們的約定!褂膮柮碱^深皺,表情十分的不悅。
「我說過了,我不是想逃走,我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善舉,竟然會被他解釋成想毀約落跑。
他也未免太擔(dān)心過度了吧!只要一有風(fēng)吹草動,他就認(rèn)定她想逃。她真的快受不了他的神經(jīng)兮兮了,就算幾分鐘沒見到她的人,也沒必要如此緊張。
倘若她真想逃,他也未必?cái)r得住她。
「忘了告訴我一聲?還是找不到沙瑪?shù)娜?」他語氣充滿嘲諷意味,陰沉的臉色找不到半點(diǎn)憤怒的成分,只有犀利的黑眸隱約看得出他在生氣。
「都有!」董降心再也忍不住的發(fā)火了。
「你應(yīng)該來找我的!褂膮柮鏌o表情的抿緊嘴,表示她犯錯,他還是要處罰她,不過念在他初犯,他從輕發(fā)落,僅將她關(guān)在房間三天以示懲罰。
董降心火大的瞪著他,不知道他頭殼是不是壞掉了。
「猴」的性命,就差幾秒鐘就足以到天堂去報(bào)到了,她哪有美國時間去搬救兵!
「你不能將我關(guān)起來!」見他打定主意要關(guān)她,她氣綠了一張臉,「幽厲!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將我關(guān)起來,我一定會憎恨你、唾棄你、討厭你一輩子,永遠(yuǎn)也不和你說半句話!」
她恐嚇的威脅他,并不是擔(dān)心會被關(guān)起來,而是害怕不知道會被關(guān)多久。
是十年、八年?還是一年、半載?或者只是一、兩天?
稍稍關(guān)她個半小時,她就覺得要發(fā)瘋了,更遑論被關(guān)上一輩子,那她鐵定撞墻給他看!
「既然不想接受懲罰,就該在沖動之前有所考慮。」幽厲冷酷的表情,實(shí)在很難看得出他是否仍在生氣,不過由他軟化的嚴(yán)厲眼神,可得知他只是不悅罷了。
董降心氣得直想踹他一腳!從剛才說要責(zé)罰她到現(xiàn)在,他仍未明確的告知要關(guān)她多久,可惡的利用她的恐慌,讓她提心吊膽的得到教訓(xùn)。
顯然他是故意嚇?biāo),目的是為了要她以后別再如此沖動,著實(shí)讓他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緊張死了。
「就十分鐘的打斗。無視于他的拒絕,也不理會他是否聽得見,她斷續(xù)宣佈規(guī)則,「若我贏了,你不能處罰我,反之,我輸了,就任憑你處置!
「我不接受你的挑戰(zhàn)!顾鋵(shí)已經(jīng)沒打算要懲罰她。
「戰(zhàn)帖我已下,你不接受也不行!」她擺出攻擊的姿勢,做好隨時開打的準(zhǔn)備,有點(diǎn)強(qiáng)人所難的逼他非與她打不可。
幽厲板著一張冰臉,感到好氣又好笑的瞪她一眼,給她的回應(yīng)就是轉(zhuǎn)身走人。
董降心覺得他有性別歧視!就因?yàn)樗莻女的,便不屑與她打斗,這對她而言是一種羞辱,更是一項(xiàng)否定她武道人格的鄙視。
「喝——」呆怔了一下,她火冒三丈的突襲他,給他一記凌空飛腿,打算踢倒他這個蠻子,讓他人仰馬翻。
可惜幽厲有所防備,身子靈活的一閃,躲過她的飛腿攻擊,也敏捷的避開她的十爪功。
「住手!降心!」他暴怒的大吼一聲,臉色十分的恐怖,像是在生氣她的無理取鬧,又似在擔(dān)心自己會無意中打傷她。
「我偏不!」董降心正面攻擊他,先給他一記刺拳,再給他一記下釣拳,硬是要逼他出手。
「董降心!」幽厲生氣的連名帶姓叫她,不知道她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要她理智一點(diǎn)。
不過,打上癮的董降心,根本不愿收手。
「好,我認(rèn)輸!共幌雮λ麠壭低督。
「我不準(zhǔn)你不戰(zhàn)而降,我要公平的打斗!你必須跟我打,」董降心不讓他收手,繼續(xù)攻擊他。
她不是一般平常的女孩,不是那種弱不禁風(fēng)稍稍碰一下身子就倒下的病西施,也不是那種隨便嚇一嚇,就害怕得大哭尖叫的小家碧玉,更不是脾氣火爆的母老虎。
她可是一個會打斗的武道者,擁有一身連男人也自歎弗如,不禁懾服的好功夫,是一家武道館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嚴(yán)格說起來,她就像一朵亮麗耀眼的紅玫瑰,看似妍美無害,實(shí)則即多刺具有危險(xiǎn)性,所以男人都只敢遠(yuǎn)觀愛慕,而不敢靠近追求,只除了功夫凌駕她之上,惟一能制服她的幽厲例外。
打斗在標(biāo)榜斯文有氣質(zhì)、有教養(yǎng)的知識份子眼里,是一種野蠻、粗俗,不是文明人該有的行為。
不過,在董降心眼里!打斗卻是一種消耗體力、發(fā)洩情緒的最佳運(yùn)動。
她不認(rèn)為會打斗的女孩,就一定是個男人婆,是個舉止粗魯、沒教養(yǎng)的蠻人。像她和伏心,有誰會說她們是個講話沒內(nèi)容、談吐沒涵養(yǎng)、氣質(zhì)不高貴、行為不文雅的男人婆?
她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資優(yōu)生,也是天才一族的成員,更是家世顯赫、背景嚇人的臺灣一家跨國企業(yè)集團(tuán)的千金小姐。只是已成了過去式。
誰教她們姊妹倆,粗心大意的讓金屋銀窩被人鳩佔(zhàn)雀巢去,還笨得拱手讓出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不幸的淪落為平凡人,有幸的嘗一喀、嘗什么叫做「吃苦」。
現(xiàn)在的她們,不再是個「吃米不知米價」的千金小姐,而是個會為了一兩塊菜錢,就與人爭得面紅耳赤,斤斤計(jì)較絕不吃虧的普通人。
人生真的是多變化,對于目前困苦的處境,董降心沒有任何的怨言,也不怪死去的父親將所有的土地、股票、債券,以及整個集團(tuán)給了一個外人,一個與她們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繼兄——林肇堂。
不過,這樣也好,把公司交給林肇堂經(jīng)營,總比交給老實(shí)憨厚的大哥打理好。
她那個整日沉浸于武學(xué)中的大哥董伯儒,不是經(jīng)商的料,將公司交給他管理!只怕不出一個月的時間,董氏企業(yè)就準(zhǔn)備宣佈倒閉。
只是父親實(shí)在不該將母親的嫁妝——董家的別墅,在母親過世不到半年,就轉(zhuǎn)手賣給別人。
而現(xiàn)在,對方不知道因?yàn)槭裁淳壒,讓房子淪落到被查封慘遭拍賣的下場。這對急于想買回別墅的她們而言,無疑是最佳的機(jī)會。因?yàn)榉ㄅ奈菔鞘袃r的一半,僅需她們拿出五千多萬,就有可能買得回來。
一直累積在心中,對于父親的不滿,此刻終于爆發(fā)了,她需要一個管道好好發(fā)洩?dú)鈶嵉那榫w,而與幽厲對打則是一項(xiàng)最能發(fā)洩的方法。
難得找到一個勢均力敵,又不會傷害地的武道者,她豈肯干白放過這大好的機(jī)會,當(dāng)然是借題發(fā)揮的先跟他打一場再說。
「你們在干什么?」巧遇他們在打斗,董伏心驚駭?shù)拇蠼,眼花花的把董降心看成是「被攻擊」者,「住手!幽厲,你不可以攻擊降心!?br />
幽厲真是惡魔般的男人,居然使用暴力攻擊他孩子的母親!實(shí)在是個沒人性的混蛋!
看來傳聞是真的了!他的確是個冷酷無情、殘忍兇暴的惡魔!
被誤解的幽厲,覺得很無辜也很無奈,并不是他充耳未聞,只是他已處于被攻擊的狀態(tài)了,還要他怎么樣。
「幽厲,我叫你住手!聽見了沒?」董伏心發(fā)現(xiàn)跟蠻子說話,就像跟外星人溝通一樣,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因?yàn)樗麄兌悸牪欢嗽挕?br />
簡直氣死人了!氣得她頭頂都快冒出煙來了,也氣得她想插一腳,加入他們的打斗中。
只是看到幽厲鐵青駭人的臉孔上,佈滿著令人心生畏懼的可怕怒氣,她遲疑了,再感受到他龐大的身軀,散發(fā)出如生人匆近的危險(xiǎn)冰冷氣勢,她想想還是算了。
她還想多活幾年,不想那么早就去向上帝報(bào)到,所以她放棄想支援董降心、打敗幽厲的念頭,選擇當(dāng)只縮頭烏龜,很有「姊妹情」的只在一旁搖旗吶喊,充當(dāng)啦啦隊(duì)的為董降心加油。
「十分鐘已到,降心,可以住手了吧!」時間早已超過十分鐘,幽厲提醒董降心,看她把他當(dāng)成沙包猛打很捶,渾身香汗淋漓,他舍不得的建議她先歇一歇。
人是血肉之軀,他怕她再打下去,會累得虛脫暈倒。而就算她要再打,只要她先休息一下,他絕對會奉陪到底。即使是被逼,他也會成為她的對手。
「我還沒打夠!苟敌牟辉缸∈,好不容易碰一個像樣的對手,她不好好將心中所有的不滿、憤怒一次發(fā)洩光,難不成還要圉著悶氣弄壞自己的身體。
「降心……」他完全拿她沒轍。
想讓她立刻住手,惟一的方法就是動手制伏她,逼她認(rèn)輸,如此一來,難保不會傷害到她。但若不想見到她受傷,他就不能回手,陪她耗時間,直到她體力盡失為止,她自然就會住手。
「幽厲!你是聾子不成?還是假裝沒聽見我的話?我叫你住手,你竟敢不給我住手!」董伏心氣得臉紅脖子組的,不過還是只敢在旁邊叫囂而已。
這個幽厲有點(diǎn)過分哦!瞧瞧他那是什么眼神,好歹她也是他未來的大姨子!不買她的帳也就算了,居然還侮辱人的不將她放在眼里的斜睨怒瞪著她,像是在嫌她太吵,又似在責(zé)備她眼睛被蛤蠣肉糊住,閑閑的站在那也不幫忙。
幫誰?幫他擊敗際心嗎?有點(diǎn)好笑,她頭殼又沒壞掉,她干什么要幫助外人打自己的妹妹?
她的胳臂又沒往外彎,要她幫他?除非天落紅雨、六月下雪,否則的話……嘿嘿!要不然就先奉上五千萬好了,或許她會考慮、考慮。
「啊!小心!降心,危險(xiǎn)!」見幽厲的拳頭差點(diǎn)擊中董降心的臉,董伏心驚駭?shù)拇蠼,怒氣一上來,便無所顧忌的開始對著他炮轟,「幽厲!你還不住手!你想讓降心流產(chǎn),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夭折在腹中才甘愿停手嗎?」
可惡!他不想當(dāng)父親就算了,她還想當(dāng)阿姨。敢讓她的外甥出不來跟她說哈羅,她鐵定跟他拚命。
幽厲一怔,被震撼力十足的消息震得驚訐過度的愣住,連人什么時候突然呆傻住也不曉得,只知道他像被雷劈中,整個人茫然又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么?」他不太敢相信聽到的事實(shí),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
「降心懷孕了!」當(dāng)他重聽,董伏心沒好氣的朝他大聲吼喊。
說他是個未開化的蠻子,好像還太「贊美」他了,簡直是個不長腦子的莽夫!居然讓降心做激烈的打斗,也不怕孩子流掉。
咦……慢著!看他錯愕、訝異、驚喜的表情,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哦!該不會……他不知道降心懷孕了?且已有近兩個月的身孕?
哦,天!他這位老兄也未免太健忘了吧!居然連自己有沒有避孕也記不得了,她真是敗給他了!
「你是說……降心有孩子了?」壓抑不住喜悅,幽厲興奮得眉開眼笑,雀躍得像得到全世界般的開心。
然而,就在他驚喜交加、失神呆愣之際,給了董降心一個突擊的好機(jī)會,連續(xù)兩個回旋踢,完全沒有防衛(wèi)的他,大意的被擊中后背,當(dāng)場人仰馬翻,以最滑稽、最難看的姿勢摔倒在地。
「砰!」像天崩地裂、樓層坍陷般的巨聲突然響起,他被踢倒在地,以跌個狗吃屎的糗態(tài)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只可惜在場的人全忘記帶相機(jī)出來,要不然人稱「恐怖惡魔」的幽厲,就會在一夕之間成為「肉腳惡魔」。
「。俊股贍敃淮驍?靜默一旁的沙瑪,吃驚得兩粒眼珠子差點(diǎn)掉出來。
「呃?」看著幽厲夸張的趴在地上,四肢好笑的成大字型,董伏心忍不住的放聲大笑!,沒辦法,她的自制力太差,親眼目睹到比鐵樹開花更不可能的奇觀,她想憋住不笑,很難哦!
只是……覺得有點(diǎn)可惜,哦,不,更正,應(yīng)該是十分的可惜才對!可惜到她想捶胸頓足。
很不可原諒!她竟然白白的錯過一次撈錢的機(jī)會!要不然光是照片加底片的價值,就足以讓她向他這個未來的妹婿勒索個五千萬,外加一筆非常可觀的「堵嘴費(fèi)」。
真是可惜啊!千金難買早知道,她扼腕的緊握粉拳,氣得直磨牙。
而至于造成幽厲這副狼狽不堪、慘不忍睹的罪魁禍?zhǔn)住敌,則知錯很識相的不敢嘲笑得太離諳、太明顯,努力的抿緊雙唇,阻止自己失態(tài)。
她可不想再火上加油激怒他,讓他噴出沸騰滾滾的巖漿,而自己成為第一個倒楣被灼傷的人。雖然禍?zhǔn)堑匾鸬模锊粦?yīng)該由她來承擔(dān),因?yàn)榉男Φ帽人大聲。
「少爺,你沒事吧?」沙瑪怕他撞暈頭了,才遲遲爬不起來,不過,她更懷疑他是覺得丟臉才不起身。
「我沒事!」幽厲氣炸的悶著聲大吼,鐵青著一張臉緩緩的站起來,表情可怕得像想指死某人般的恐怖。
一時的大意,居然留下一輩子抹滅不去讓人取笑的把柄,可惡!
少爺被惹火了!不想受到波及,沙瑪聰明的早早退到通道最遠(yuǎn)處,安分的扮演一個看戲者的角色。
就不知道誰是本年度最倒楣的人。而最不可能是那個例楣的人是降心小姐。
降心小姐現(xiàn)在已有身孕,少爺疼她、寵她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傷害她、責(zé)備她,更不可能發(fā)火的朝她大吼大罵。
所以,答案當(dāng)然是伏心小姐了。
「你剛才說什么?再給我說一次!」他目光燃著熊熊怒火的瞪著董伏心,把受辱難堪的不滿情緒,藉求證全發(fā)洩在董伏心身上。
腳程慢了一拍,跑得不夠沙瑪快,可憐又無辜的董伏心,逃不過當(dāng)炮灰的命運(yùn),只有自認(rèn)倒楣的接受他獅子般的怒吼。
「我說……」嗚……好心被雷親,她委屈的家受到虐待的小媳婦,「降心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沒有開化的野蠻人,果真是不講理的青番。她慷慨的免費(fèi)告訴他降心懷孕的事,也沒向他勒索半毛錢,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惡聲的對她咆哮!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難得當(dāng)一次大好人,結(jié)果落得被吼的下場,怨誰呀?!只怪自己太雞婆、太「好心」了,好心到眼睜睜的看著大把、大把的鈔票長著翅膀飛走了!
千錯萬錯都是降心的錯!怪降心干么好強(qiáng)的扳倒他,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臉,輸不起的惱羞成怒將所有的氣憤全住她身上傾洩。
可惡!一人衰不如眾人衰,沒道理只有她一個人當(dāng)炮灰。
董降心見苗頭不對,隨著沙瑪身后拔腿想開溜。
「哦喔!有人要落跑了!」眼尖的逮到兩個沒義氣的傢伙,躡手躡腳的想偷偷離開風(fēng)暴現(xiàn)場,董伏心唇角揚(yáng)起一抹詭異的奸笑,很不客氣的伸出柔荑,指著一老一小活像兩只老鼠的人。
「董降心!你給我站!」幽厲憤怒歸憤怒,還不至于氣到忘記誰才是真正惹火他的罪魁禍?zhǔn)住?br />
火山爆發(fā)了!好可怕,想保命的話,此時不溜待何時!
董伏心和沙瑪有志一同的趁著幽厲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兩人腳底如抹上油般,跑得比誰都快,彷彿他是個恐怖猙獰、會食人的怪物。
「好過分哪!你們兩個女人,沒義氣的丟棄我一個人自個兒逃跑!」只有傻瓜才會笨得留下來面對怒獅,董降心反應(yīng)慢半拍的也想溜。
「董降心!」見她有身孕還亂跑亂跳的,甚至……該死!他忍不住的咒罵一聲,想到剛才激烈的打斗,他臉色更加陰沉的瞪著她,暴怒的直想掐死她。
「我沒有跑!苟敌谋犙壅f瞎話,不承認(rèn)有走了三步路。
「你給我過來!」他在生她明知有身孕,還故意找他打斗的氣。
「能不能……」百般不情愿的轉(zhuǎn)過身面對他,董降心干笑著,「不過去?」
「你說呢?」幽厲氣得雙眼幾乎冒出火來,一想她隱瞞他懷孕這件事,怒火更熾!高不立刻給我過來!」
哦喔!慘了,怒獅發(fā)火了,她完蛋了!
「我……我腳麻,還是……你自個兒過來好了!惯@兒距離通道口比較近,要逃也比較快。
她十分后悔該跑而沒有跑,天真的以為乖乖的留下來,頂多只是被吼兩聲而已,結(jié)果!這個想法是錯的!光是看到他恐怖駭人的表情嚇,就知道他一定是憤怒得想掐死她。
「你確定要我過去?」他瞇起眼,臉色依舊陰沉,不過表情已沒那么嚇人。
「不然……我看……還是……我自個兒過去好了!顾軟]志氣的向他的憤怒屈服。
沒辦法!請教他長得那么恐怖駭人,再生起氣來,心臟不好的人,幾乎都很難承受得住驚嚇。
抬起像灌了鉛般沉重的腳,她畏怯的走到他面前,像做錯事的小孩,心虛的低垂著頭等待處罰。
「我現(xiàn)在有身孕,你要罵我之前,得先考慮清楚,小心你的孩子被你的吼聲嚇壞,十個月一到,還躲在我的肚子里不敢出生。」偷覷了下他的表情,她先聲奪人,拿孩子當(dāng)保命護(hù)身符。
幽厲還是緊抿著嘴,不說話的瞪著她。
他出乎意外的反應(yīng),讓董降心眉頭一皴。既不罵她!也不吼她,難不成他想打她?
可能嗎?以他憤怒的嚴(yán)重程度來看,說不定……難!娴臅⻊邮帧
「你不能打我!」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后退了兩步!肝矣锌靸蓚月的身孕,是禁不起你拳頭的招待。在你打我之前,最好想清楚,免得孩子流掉了,再來責(zé)怪我!
「我有說過要打你嗎?」就算他氣得想殺人,也絕不可能會傷害地。
「是……沒有啦!谷绱苏f來,不就她自個兒擔(dān)心過度了。如釋重負(fù)的呼了口氣,她終于安心了。
「孩子是在日本那一夜有的?」雖是句疑問,但他語氣十分的肯定。
「嗯!共稽c(diǎn)頭承認(rèn)不行,她老實(shí)招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是孩子的父親,絕對有權(quán)知道這件事,而她卻故意隱瞞,為什么?難道她想拿掉這個孩子?
有這個可能性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不喜歡這個猜測,希望她不會走火入魔的把孩子拿掉,否則他一定掐死地。
「忘了。」她才不會笨得去承認(rèn),自己是有意隱瞞的。
「忘了?」這么難以令人信服的答案,她以為他會相信嗎?他看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訴他有關(guān)孩子的事。
「嗯……」冒著可能會被掐死的風(fēng)險(xiǎn),董降心膽戰(zhàn)心驚的點(diǎn)了兩下頭!肝摇颂幔贿^,忘記并不代表隱瞞!
什么叫做此地?zé)o銀三百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急于否認(rèn)的不自然神情,不正顯示她是蓄意隱瞞,否則一向冷靜的她,為何如此緊張?
「我看——你是故意不讓我知道孩子的存在!瓜氲揭粋小生命已在她腹中成形,先前所有的不悅?cè)粧叨,幽厲高興得不知該如何形容快樂的心情。
「是又如何?」她有點(diǎn)生氣了,懷孕讓她的情緒起伏變化很大,「你有向我表明身分嗎?沒有!有告訴我,你就是那個男人嗎?也沒有!那你怎么能夠責(zé)備我,沒有告訴你孩子的事?」
「我沒有責(zé)備你!瓜衩恳粋即將成為人父的男人,幽厲眉開眼笑的,與前一刻憤怒的表情有著天壤之別。
「只是兇我。」她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沒好氣的反過來責(zé)怪他。
「那不是兇,是……大聲而已!篂榱艘矒崴粣偟那榫w,幽厲將她摟人懷中,以剛硬的手臂圈住她掙扎不已的嬌軀。
「哼!顾豢显彽膭e過臉去。
語氣不好就叫做大聲,那吼人不就叫做唱歌?這是哪一國的解釋!
「降心!剐崧劦接鷣碛鷿饬业南銡,幽厲皺著眉頭。
「干么?」董降心氣消了,只是不喜歡他摟著她,又限制她的自由,所以才沒給他好臉色看。
「你在生氣!褂膮枌(shí)在想不通,為什么每次到最后,角色都會互換變成她在生氣?
「又怎樣?」難不成他想吼她?敢吼她的話,他就等著準(zhǔn)備與她長期冷戰(zhàn)。
「生氣對胎兒不好。」幽厲要地寬心,保持愉快的心情,以后生出來的孩子才不會有火爆的脾氣。
「你知道就好!挂膊环词∫幌,誰才是惹她不高興的罪魁禍?zhǔn)住?br />
遲鈍的傢伙!
﹒﹒﹒﹒﹒﹒﹒﹒﹒﹒﹒﹒﹒﹒﹒﹒﹒﹒﹒﹒﹒﹒﹒﹒﹒﹒﹒
「少爺,伏心小姐有事求見!股超敶耐▓(bào)一聲。
精煉的眸光一閃,犀利的雙眸像是能夠穿透實(shí)心厚重的木門,忽然詭異的一笑,彷彿能洞悉她的來意似的。
「讓她進(jìn)來!顾评郎(zhǔn)許她進(jìn)人被列為軍事基地的書房。
火燒屁股急需一筆錢,董伏心一得到許可,馬上沖了進(jìn)去。
「哇。 箍匆姳O(jiān)視著島上一舉一動的壯觀電視墻、各種高科技電子儀器、頂尖的電腦設(shè)備和液晶體通訊器,董伏心忍不住的贊歎出聲。
難怪他一年不到公司總部去,整個集團(tuán)也不會垮掉,料誰也猜不到,總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他,是在太平洋的一座小島上,透過衛(wèi)星傳送,以一部電腦搖控著整個集團(tuán)的運(yùn)作。
「有事嗎?」看著她發(fā)呆的蠢臉,幽厲表情有些不耐煩,要她有屁快放、有話快說,說完就盡早滾回臺灣去,免得一天到晚慫恿降心離開他。
「?」被氣勢磅備的書房震撼住,董伏心一時忘記前來找他的目的。
「說出你的來意!褂善鹗持盖昧饲米烂,喚回她失神的靈魂!他難看的臉色顯示耐性已快告罄。
「今天天氣很好!够謴(fù)神智,她笑得有些詭異。
幽厲差點(diǎn)抓狂,如果精明的眼眸不是已瞧出她的來意,他可能會動粗的將她丟出他的書房。
「很適合談交易。」不再廢話,董伏心直接導(dǎo)人主題。
「說出你的來意!菇Y(jié)束與高階主管的視訊會議,幽厲打算到巫婆那去找董降心,沒空陪她耗時間。
「我把降心賣給你!顾_門見山的直接說出目的。
他沒反應(yīng),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漠然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二價,六千萬,如何?」董伏心不承認(rèn)自己在拍賣妹妹,認(rèn)為這是合理的在向男方要聘金。
幽厲沒答腔,對于她所提出的荒謬要求,不表態(tài)的只是嚴(yán)肅著一張冷酷的臉,以示回應(yīng)。
「嫌貴?」她猶豫了一下,「好吧!最低價五千八百萬,不能再降了,再降下去,別墅我就買不回來了!
他還是不理會她,任由她一個人唱獨(dú)腳戲。
董伏心萬萬沒想到,年收入至少數(shù)百億的大富豪幽厲,居然是只鐵公雞,小氣到連六千萬也拿不出來。
「喂,未來的妹婿,好歹我也即將成為你的大姨子,總該巴結(jié)我一下吧!」不懂得賄賂她還情有可原,但她都已這么明白的開口向他要錢了,再不給她,擺明了就是故意裝傻。
「我不可能給你六千萬!顾皇菦]有這筆錢,只是這種交易行為會傷害到降心,所以他拒絕。
「啊?」董伏心愕然一怔,沒料到事情竟然會出槌。
「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示意沙瑪將她趕出去。
「喂!幽先生,你到底想不想娶降心?」董伏心不肯走,撒出最后一招殺手間威脅他!冈俨唤o我六千萬,當(dāng)心我不把降心給你了!」
幽厲臉色一沉,雙眸迸射出可怕的陰鷥怒光,彷彿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般,表情恐怖得嚇人。
「她是我的!」誰敢跟他搶,就得有受死的準(zhǔn)備。
董伏心有點(diǎn)愣住,不知道他的獨(dú)占欲會這么強(qiáng)烈!連對她也充滿戒心,甚至把她視為一種威脅。
算他還有點(diǎn)腦子,知道她對降心或多或少有那么些許的影響力。
「幽先生,你的語氣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降心離開你?」他幽厲算老幾?能跟她比嗎?差得遠(yuǎn)哦!
幽厲半瞇著眼,復(fù)雜難測的面孔沒有任何的表情,僅能從他似有怒焰在跳躍的雙眸中,稍稍窺探出他在生氣。
因?yàn)樗撍赖恼f得沒錯!倘若她卑鄙的以姐妹情威脅降心,以降心的個性,絕對會二話不說立刻跟著地離開「地獄島」。
「所以……如何?」董伏心實(shí)在搞不懂,他財(cái)力雄厚,六千萬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為什么他就是不肯答應(yīng)她?
「我不會讓降心離開我!顾芮宄敌牡钠猓I賣交易只會讓她憤怒,更有可能讓她離開他。
「話不要說得太篤定,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面對他的固執(zhí),說服不了他的董伏心有些動怒了。
幽厲的回應(yīng)是冷著一張臉,擺明拒絕與她交易。
「你就不要后悔!」談判破裂,董伏心氣得七竅生煙。
「沒有我的命令,就算你們插翅也難飛得出地獄島!」不容許別人挑釁他的威嚴(yán),幽厲鐵青的臉色更顯得陰沉。
被封為「惡魔」,或許是名不副實(shí),但既被人稱「惡魔」,就亦有潛藏兇殘的一面,只要別招惹他,讓他憤怒得失去理智,他是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董伏心很清楚這一點(diǎn),不敢再惹怒他,讓他的情緒失去控制,所以識時務(wù)的立刻閉上嘴。
「那咱們就試試看!共恢圹E的后遇到門前,撂下這句話后,還想保有完美脖子,她轉(zhuǎn)身就以優(yōu)雅的方式逃出書房。
「沙瑪!褂膮栕旖呛鋈灰粨P(yáng),變幻莫測的心情根本讓人難以捉摸。
「少爺。」沙瑪往前趨走兩步,等候命令。
「跟著她!瓜碾p眸閃過精明的光芒,幽厲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危險(xiǎn)的氣息,像張開黑色羽翼的惡魔,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
「是!股超敺蠲⒖套叱鰰浚S董伏心身后住巫婆住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