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在滿山彌漫著濃厚霧氣中的清晨,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突然緊急的在阡陌縱橫的峰巒中停了下來。
“下車!”愈想愈生氣的元癿癿,實在無法置信黑青隼的眼光,更無法原諒媽媽,沒事叫表妹到黑家山莊做什么,這下可好,他居然看中表妹,而自己卻被趕了出來。這口氣她怎么咽都咽不下。
“癿癿?”躲在她車子后車廂,瞞騙過黑家守衛逃了出來的高藝倫,不明所以的望著她,已將自己的無奈全告訴她,而她不也不追究了,那此刻她又在生什么氣?
“是你搞砸了一切,壞了我成為黑少夫人的好事。”眼看李心蘭、柯乃云兩大強勁的對手先后離去,本以為黑少夫人頭銜非她莫屬的元癿癿,一想到她們全莫名的敗在高藝倫的手中時,她怒氣更熾旺。
“我沒有!彼暝V,為自己辯駁解釋。
在氣頭上的元癿癿,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論身份地位、家世背景,或許我們不分軒輊,但論身材、論容貌,憑良心說,你哪一點比我強?要身材沒身材,更遑論你清秀的容貌哪比得過我艷麗漂亮的臉蛋?伤麨槭裁雌粗心悖繛槭裁?”
“我……我怎么知道!备咚噦愐布{悶得很,很想知道答案。她既不是角逐黑少夫人的人選,為什么他非執意她就是要當他的妻子?
“總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是你沒答應我媽來到黑家山莊,今日的情況就不會這樣了!彼龑⑹艿降那韬屠仟N被人攆出來的怨恨怒氣,全發泄在表妹身上。
“癿癿……”高藝倫試著要她講理些,未料她卻拿東西丟了過來,欲趕高藝倫下車去。
“滾,離開我的車子,現在我不想看見你,你自個兒走路回去!庇麑⑺s下車去的元癿癿,又捉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她砸去。
坐于后座不肯離開的高藝倫,東躲西閃著她迎而丟過來的東西,最后身體不知被什么東西碰到,令她疼痛得受不了,她才逼不得已的下車去。
“叭——”氣得抓狂的捶打方向盤發泄怒氣的元癿癿,就在她下車不久后的一秒鐘,油門直踩至底,讓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呼嘯,便絕情的揚長而去。
高藝倫怔忡的望著在漫天飛揚塵土中,漸行漸遠的白色轎車,有點哭笑不得的站在田野間的小徑上,不知該為自己逃脫成功歡呼,還是該為表姊的無情哭泣。
望著寬廣無垠一片綠油油的稻秧,她氣極的翻了白眼,最后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準備步行回路程不知有幾公里遠的元家,然后向姨媽投訴,找表姊算帳。
邊走邊忿忿的踢著路上的碎石子出氣的她,突然間,她踢到了一個長方形實體物,知道那不是石頭的她,納悶的低頭望著轉了兩圈半才停下來的黑色東西。
仔細一瞧,她憤怒的雙眸突然因訝異而晶亮起來,是黑青隼的行動電話!她認得,因為它就是從她手中滑落掉出車外的,所以她對這具黑色的行動電話,印象特別深刻,尤其黑青隼看見它像見到鬼仿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得駭人。這一幕,她想忘都忘不掉,因為連帶的,她同時憶起自己掉進田溝中的尷尬丑事。
撿起地上的行動電話,她拍了拍沾在表殼上的沙子,按下通話鍵,卻發現沒有半點聲響。該不會被她踢壞了吧?還是電池沒電了?
她蹙眉臆測,由于太過專注,及沉湎于訝異中,以至于她沒發現到一輛墨綠色的BMW正朝她駛來,直到車子引擎熄火停至她面前,她才幽幽的回過神來。
“你是誰?為何‘梅’的行動電話會在你手上?”打開駕駛座車門,憑著植入在行動電話中的液晶體追蹤而來的王世杰,一看見她手拿著羅伯夫那具行動電話,眼神霎時布滿殺機的望著怔忡住的她。
“說!他人呢?”同王世杰打開車門,自后車座中走出的黑澤剛,語氣充斥著森冷陰狠,猶如羅伯夫若遭遇不測,她亦完蛋的意味恐嚇著她。
“是不是他受了傷?帶我們去找他!睆牧硪粋群筌囎叱鰜淼乃裟,表情不似王世杰兇殘,亦不像黑澤剛陰狠,雖冷酷無情,但卻更駭人。
“你們……”雖有點畏懼于他們三個無形中所散發出來的兇狠氣勢,但她更震懾于他們眉宇之間,一股似黑青隼般無形的威嚴。
他們……究竟是誰?怎么一下車就詢問個不停,而且所問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其意思。
“先生,我們……認識嗎?”在好幾道森冷、冰寒、陰狠的危險眸光注視下,高藝倫怯怯的指著自己和他們問道。
她敢以她的性命發誓,她絕對不認識他們三個,而且也從來不曾見過他們三個。那么他們三個表情為何這么恐怖的瞪著他,仿佛她做錯什么事般。
“說,他究竟在哪里?”眼神中有著寒冽逼人厲芒的黑澤剛,突然眼一瞇起盯著她。她的聲音很熟,令他想起多日前一個敢與他對吼的女人。
“誰?”如墜五里迷霧,高藝倫一臉迷惘,不知道這個人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你手上行動電話的主人!迸芍耐跏澜,睨了眼她手中的行動電話提醒道,嘴角則揚起一抹與暴戾神情不搭軋的諷刺嘲笑。
“行動電話的主人?”她反應不過來,呆愣的跟著他重復一遍。
聞言,王世杰氣炸的差點宰了她,他從沒看過反應這么遲頓的女人!
“對,‘梅’,他現在在哪里?”他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咬牙一字一字清楚的問道。
“哪里?”她想了一下,誤會他話中的意思,以為他在詢問她,這里是哪里。她是知道目前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哪里,但她卻不會解釋,因為望眼放去,這好幾座山都是屬于黑家所有,包括她現在所站的地方。
“你真是他媽的欠扁!”他恫嚇,同時克制不住怒氣的咆哮。
由于太過于專注在想,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里是哪里,沒留意到他憤怒的表情,只隱約好像聽見他怒吼一聲。“我想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而且我已經滿二十歲了,不再是妹妹了,他們別再叫我妹妹了,叫我小姐就行了!彼阉麄兛谥械摹懊贰保`聽成“妹”。
激憤狂怒到想殺人的王世杰,若不是理智壓制住沖動,他真的會付諸行動宰了這丫頭,他是在對牛彈琴嗎?
與她雞同鴨講的黑澤剛,則氣炸鐵青一張臉,亦有股怒火想扭斷她的脖子,因為她熟悉的聲音,讓他想起她就是那次與他在“梅”的電話中對吼的那個該死的女人。
至于水若男,雖陰寒著一張臉,卻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傷力。若不是羅伯夫生死未卜,整個情緒全被擔憂焦慮所縈繞,否則此刻他真的會爆笑出口。
他很懷疑她的聽力是否有問題,要不然以一個正常人,怎么會把“梅”聽成“妹”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兩個字的發音實在太雷同了,難怪她會會錯意。
但就算她聽錯,好歹“梅”也是個赫赫有名、名聲響亮的殺手,為何她一點正常的反應也沒有,只一副冷靜異常的困惑的望著他們三個人;蛟S她真的不認識“梅”,不知道他是誰。由她的表情,他看得出來她真的不知道羅伯夫的下落。
“算了,別難為她!彼吹贸鐾跏澜芎秃跐蓜偅凵裰心枪僧惓>剂恋墓饷⒋硎裁,他們想宰了這個白癡女人,“我們往別處去找,她真的不知道‘梅’的下落!
兇狠的瞪了她一眼,王世杰伸手向她要回羅伯夫的東西,“把你手中的行卻電話給我!
“憑什么?”她不給,這東西是黑青隼的,她得還給他,因為是她弄丟的。
“拿來!”加入催討歸還物品陣容的黑澤剛,臉色倏地陰沉,以駭人的氣勢威脅她。
“這又不是你們的東西!本o握住行動電話的高藝倫,仰高下巴瞪著她們,擺明了他們休想她會將東西交出去。
“你欠揍!睌祩月來不眠不休找人的王世杰,已疲憊不堪到不具任何耐性,見她如此固執,他終于壓抑不住滿腔沸騰的怒氣,掄起雙拳作勢欲扁她。
“該死的女人!”四個人中最冷靜的黑澤剛,亦失控的狂吼低咒了聲,神情兇悍暴戾得如惡魔般恐怖。
高藝倫嚇得不自主的后退了幾步,恐懼的咽了咽口水,嗅到充斥在空氣中的火藥味,一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她不遲疑、不猶豫的馬上拔腿就跑。
但跑沒幾秒鐘,她的手臂就被追趕上來的水若男給一把捉住!鞍褨|西給我。”他口氣溫和,試著想在不使用暴力之下,將東西拿回來。
“這是黑青隼的東西,我不能給你!彼龑⑽罩袆与娫挼氖郑瑪[置于背后,而這個舉動已告訴他,她是絕不可能將東西給他們的。
“誰?”一聽到黑青隼這個名字,水若男給起戒心的表情突然黯沉,而原本溫和的雙眸則泛起凌厲的光芒。
“嗄——”一聲尖銳刺耳的緊急煞車聲,剎那間響徹在這清幽的田野間,這見一輛遠方疾駛而來的紅色敞蓬跑車,瞬間已停駛在他們四個人面前。
“砰!”走下車,火大的甩上車門的黑青隼,一看見拉扯中的高藝倫和水若男,頓時沸騰的怒火轉為高漲的妒火!澳阕詈梅砰_她!”被嫉妒蒙蔽理智的他,將他們之間的拉扯,看成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系,狂怒的咆哮了聲,他大跨步的逼近行為頗為親密的他們兩個。
“‘梅’?”水若男錯愕的驚呼出聲,不敢相信眼前怒氣沖沖朝自己走來的男人,正是他們找了數個月的羅伯夫。他的頭發留長了,不再是原本的三分頭,以前臉上兇悍暴戾、陰狠殘酷的神情,在此時已不復見了,全轉化為狂妄傲慢,及多添了一分貴族氣息,他變得自己快認不出他來了!
“放開她!”森冷駭人的黑眸閃著狂怒光芒的黑青隼,暴吼斥喝了聲,拳頭無預警的就擊向水若男,逼使他非松手不可。
被水若男緊捉著不放的高藝倫,突然間被放開,兩邊力量無法平衡的她,身子頓時失去重心的搖晃了起來。
站于她身后的黑青隼,在她身子傾向于他時,他占有欲強烈的攬著她的腰,跋扈的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任憑她怎么掙扎,他依然涉不肯松手。
“你是誰?”他像打翻醋壇子的情人,敵視的瞪著對手。
先后走至水若男身旁的王世杰和黑澤剛,一聽到他的問話,三個人當場驚愕得怔忡住。他居然問水若男是誰?怎么?才數個月不見,他就不認識自個兒的兄弟“蘭”了?那么是不是連他們兩個也不認得了?
“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你會……”表情困惑的王世杰,懷疑的看著態度狂傲得令自己快不認識的羅伯夫,“你怎么變成這樣子?”表情既狂妄傲慢、目中無人,且又冷又酷的他,不論怎么橫看豎看,他都有股錯覺,他不是他們所認識的“梅”,只是個長得極像羅伯夫的人罷了。
“既然完成任務,為何不回總部?反而跑到這落后蠻荒的地方來!焙跐蓜偟恼Z氣凈是不悅的數落。他的失蹤,讓他們三個誤以為他出了事,提心吊膽他安危的直逼恐懼的邊緣。自己可不想失去他們三個其中的一個兄弟。
“你不曉得我是誰?”水若男訝異且狐疑的盯著眼神充滿敵意瞪著他的黑青隼,“出任務時,難道你出事了?否則你怎么會不知道我是誰?”
懷疑的眼神從未移開冷著一張怒臉的黑青隼,王世杰歸出一個他會不記得他們的合宜疑問,“他失去記憶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該不會腦部受到重創,不僅記不起以前一切的事物,就連自己是誰也不曉得?”黑澤剛接受王世杰推敲出來的結果,認定他一定是出任務時,頭部受到攻擊。
“我是黑青隼!”厭煩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他的黑青隼,怒吼出聲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黑青隼?”水若男愣了愣,無法相信失蹤數個月的他,居然改名換姓了!安唬∧愕拿质橇_伯夫,殺手‘梅’!記得嗎?我是‘蘭’——水若男。”
“我是‘竹’——黑澤剛!痹噲D想喚醒他記憶的黑澤剛,同水若男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是‘菊’——王世杰!本従忛_口的王世杰,已從他冷漠不耐煩的眼神,證實他真的失去記憶了。
“羅伯夫?‘梅’?”堅持自己是黑青隼的他,信心動搖了,他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心。模糊銜接不上的記憶,讓他的思維全混淆亂成一團,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羅伯夫?”被黑青隼緊摟在懷中,動彈不得的高藝倫,訝異的驚呼一聲抬起頭望著他,“我聽過這個名字,當初我還誤聽為‘蘿卜’,記得嗎?就在這里,你的車上,那天我掉進田溝中,想起來了沒?在車上有一度你直堅稱自己是羅伯夫,但那時我還以為你頭殼壞掉不正常了,不過……不知為什么,良久過后,你又恢復正常了。”
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的黑青隼,臉色慍怒的收緊手臂勒住她身子,眼神陰鷙的警告她,不要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你失去記憶了。”一經高藝倫這么說,水若男語氣十分的篤定。
“我是黑青隼!本芙^再回憶以前的事,他暴吼出聲,但卻喝止不住鍥而不舍想喚醒他記憶的三個男人。
“不!你的名字是羅伯夫,職業是個殺手,是名聲響亮且又赫赫有名的‘梅’!逼髨D想讓他對以往的身份有點印象的王世杰,語調輕淡,但話中卻有著堅決的肯定。
“胡扯!”寒瞳泛出陰森幽光的黑青隼,摟著被搞糊涂,一臉迷惘的高藝倫走回他的跑車。
“慢著!你要去哪?”好不容易找到他,黑澤剛可不想又失去他的下落。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雖未被說服,但疑惑已植入內心的黑青隼,性情仍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目中無人。
未見過他態度這么狂妄傲慢的水若男、黑澤剛和王世杰,全一時無法相信的呆傻愣住。
硬是被拖進車內的高藝倫,忿忿的瞪了眼專制跋扈的他,才將視線越過陰沉著臉的他,望向三個身材高大挺拔又冷酷英俊的他們。
“喂!他是黑家少爺,當然是回‘日本’山莊嘍,不然他能去哪?笨!黑家在這有錢、有權又有勢,就像是個占據一方的霸主,隨便找個人問問,他們就會告訴你黑家在哪里,怎么走……”
“閉嘴!”啟動引擎,猛踩油門,讓車子像枚子彈呼嘯一聲后便直沖出去的黑青隼,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了聲。
“嘴巴是我的,你管得著我嗎?”由于車速太快,半跪在座椅上的高藝倫,無法平衡自己的連忙穩住搖晃的身子坐了下來。
不曉得為什么,她就是不能與黑青隼和平共處,總老是愛與他作對,甚至不怕死的挑釁他,更甚至激怒惹火他。她不能理解自己怪異的行為,及不明白為何每次一見到他,她厭惡及憤怒的眼神,就會困惑且迷惘起來。像此刻,她的視線就一直膠著在他震怒的俊臉上,移不開。她究竟是怎么了?她不知道。
“你竟然敢逃跑。”欲殺人的憤怒光芒,自黑青隼凌厲的雙眸迸射出。
當一早發現她不見時,他先是微愣,不敢相信她真的背信離去,出動大批人馬找尋她時,自己卻無意中看見她與一名男人關系極親密的拉拉扯扯。被嫉妒吞噬掉理智的他,不僅憤怒抓狂到想宰了那個男人,還有股沖動想掐死她。
“為什么不敢?你逼我嫁給你這個傲慢的日本沙豬。我頭殼又不是壞掉了,不逃跑難不成還乖乖的準備等你欺負我!彼碇睔鈮训慕忉尀楹螘承怕渑艿睦碛伞
聞言,雙眼噴火轉頭瞪了她一眼的黑青隼,十分生氣她居然又辱罵他,且更令他想發火的是,她竟然一點尊重都沒有的仰高下巴睨著他!拔液螘r欺負過你?”他遏抑住心中沸騰欲爆發的怒氣,嗓門粗聲的怒吼質問向老天借了膽,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脾氣的她。
“沒……沒有。”高藝倫煞有其事的仔細回想了下,她竟發現找不到他欺負她的事件,若欲論及有,就是清晨一大早要她下山采購新鮮的水果,和派一整天的粗活讓她做。
不過,這應該不算,因為這些事本來就是她當一個月下人的工作,雖然目前她的工作變成他的貼身女仆,只需幫他更衣、伺候他沐浴、陪他入睡。
“那為何不嫁給我?”黑青隼狹長犀利的雙眸,朝高藝倫迸射出兩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我討厭你!彪m是如此說,但她內心并不排斥他,只是不喜歡他狂妄傲慢的態度罷了。
“你敢討厭我!眱春繁╈宓纳袂槿〈艘荒樀目衽梢匀淌芩幌矚g他,但他卻無法容忍她討厭他。
“對!就是你這狂妄專制的口氣、傲慢霸道的態度,好像你是操控天下所有人生死的獨裁暴君,而我就如微不足道的螻蟻般,得必恭必敬的服從你,不能有為不合理的事而反抗的行為,也不能指著你的鼻子大罵你的過錯,與其要和你這種無可救藥的大男人主義至上的男人生活一輩子,那我還不如遞光頭,出家當尼姑侍奉觀世音菩薩,也比伺候你這頭脾氣陰晴不定的怒獅來得好吧!”被激怒的高藝倫,失控的當著表情兇惡、臉色駭人的黑青隼面前,大聲的斥罵他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當然,出家當尼姑是她在氣頭上胡謅的話,未料,他卻信以為真。
“你敢給我剃光頭出家,我就放火燒掉尼姑庵!焙谇圉缹⑺脑挳斦妫衽呐叵鴩標,想喝止她這要不得的念頭。
呃?耳邊傳來轟響連炮聲的高藝倫,被罵得一愣一愣的瞪著他,不懂他干么生這么大的氣。她也只不過隨便說說罷了,又不是腦袋的秀逗了才想出家去,怎么他反應會這么激烈?還氣憤到抓狂得突然緊急踩煞車,將疾速行駛中的跑車停下來,不給她任何開口解釋的機會,嚴厲的怒吼咆哮,夾雜著恐嚇威脅,像爆發威力強大嚇人的火藥般,其驚天動地的轟然炸響聲,使得她的耳朵差點聾掉。
“你給我聽清楚,只要你敢給我做傻事,我絕不饒你。還有,若敢再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樣會將你揪出來碎尸萬段!彼麉柭暥矅樀木鹱∷直,威脅警告她的雙瞳則有著排山倒海而來,一發不可拾的猛烈怒氣。
被嚇得猛眨著眼的高藝倫,第一次發現狂怒到失控的黑青隼,是多么的恐怖駭人,使人膽戰心驚到直想逃離他。她真的被他兇悍暴戾的陰狠表情給嚇呆了。
“聽清楚了沒?”沒得回應,黑青隼氣得失去理智,忘了他的手勁有多大,一逕粗暴的掐著她手臂搖晃逼問。
“我……”喉嚨像被東西梗住的高藝倫,雙唇顫抖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我要你的承諾!笨v使她背信過,但他敢保證她絕不會再有這個膽量了。因為她惶恐、呆愣的表情,正顯示她被自己抓狂的恐怖表情嚇傻了。她怕他!這個認知,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他滿腔滾燙沸騰的熾旺怒火!盎卮鹞!彼麍桃庖某兄Z,才肯善罷甘休。
高藝倫看到他迫切想得到答案的眼神,震懾于他臉上兇猛駭人的怒氣,雖害怕得囁嚅不出話來,卻不敢再惹火他,不遲疑的立刻點了點頭,“我……保證!
“記住你的保證,再膽敢食言,我一定不饒你!彼荒槂瓷駩荷返目謬標Z氣森冷陰寒得令人背脊發涼。
高藝倫手臂被捉疼得輕蹙蛾眉,屏氣不敢痛呼半聲,直至他發現她臉色不對勁時,才松手放開她。
“笨女人!你手痛不會說一聲嗎?”當黑青隼發覺自己失控的力氣大到令她痛疼難耐的皺著一張臉時,他火大的咆哮斥責她。
“我……不敢。”
“不敢?”他微愣,瞇起散發危險的眼眸看著她,因為她的答案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盀槭裁?”他想知道原因。
“我怕你!边@是事實,雖然只短暫的幾分鐘,但她真的被嚇到了,不敢再隨便對他挑釁,惹他發火。
“你會怕我?”她突然膽怯的模樣,令他不得不懷疑,她遽然丕變成溫順的背后動機為何。
“當然!眲偛潘强植礼斎说谋砬,別說是她,換作是任何人,都會嚇得忍不住哆嗦,為自己的小命擔憂。
“是嗎?”黑青隼語氣半信半疑,不動聲色的起了戒心,“你最好別再有想逃跑的歪念頭,否則我說話一定算話,絕不饒你。”
“知道啦!”畏懼于他駭人的怒氣,高藝倫不敢再有任何逃跑的念頭,垂頭喪氣的垮著雙肩,她由著他將她逮回山莊,并不再反抗的任憑他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