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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網(wǎng)鮮妻 第五章
作者:丁苓
   
  「前輩,聽說公司最帥的男人是資訊部的馮羿樺,是不是?」剛進(jìn)總務(wù)部庶務(wù)課的菜鳥,第一天上班就已聽聞風(fēng)聲,急欲打探清楚消息。

  「沒錯,不過你沒希望了,人家名草有主了,死會了!箍倓(wù)部老鳥不客氣的潑她一盆冷水。

  菜鳥不死心。「可是聽說他女朋友長得不怎么樣,論姿色沒姿色、論身材沒身材、論學(xué)歷沒學(xué)歷、論背景也沒背景!

  走出電梯的青黛,一聽到她的評價,兩眼圓睜差點(diǎn)吐血。

  她長得這副模樣叫作沒姿色、沒身材?唔……好吧!她承認(rèn),她的姿色或許稱不上上等美女,但好歹也算得上中等美女。身材雖距離波霸有段距離,至少不會被稱為「飛機(jī)場、洗衣板、太平公主「.

  總而言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那又怎么樣?你沒聽說過情人眼里出西施嗎?」一一介紹各部門所在地的老鳥,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yàn)分析著,「再說青黛長得也不差,待人溫和又客氣,馮羿燁會喜歡她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奉勸你別癡心妄想了!

  「我真的一點(diǎn)機(jī)會也沒有?」菜鳥頓失所望,大受打擊。

  「沒錯!如果你看見他們相處的模式,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希望!估哮B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這么說來,我只能追求排名第二的帥哥嘍?「愁眉苦臉的菜鳥,不知想通什么事,忽然綻出笑容,「前輩,聽說第二名的帥哥是美國分公司總經(jīng)理的公子,是不是?」

  愛情重要?還是面包重要?若是一定要回答,當(dāng)然是兩者都重要,若是只能二選一,她會舍愛情取面包,這是現(xiàn)實(shí)問題。

  「沒錯!箮酌腌姴坏搅⒖套冃模鎸@種情況,老鳥顯然司空見慣了。

  老實(shí)說,也不能怪她勢利,畢竟馮羿樺徒有一具好看的臭皮囊,卻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任何正常的女孩為了后半輩子著想,十個有九個都會選擇條件不差,前途不可限量的第二名帥哥。

  光他是分公司總經(jīng)理的公子這個身份,就比馮羿樺吃香多了,馮羿樺哪比得過人家,奮斗個二十年,也未必爬得上資訊部經(jīng)理這個位置。

  兩者相較下,馮羿樺便顯得沒價值多了。

  青黛一聲不響的捧著文件,默默跟隨在她們后頭走往資訊部。

  她不敢相信,才幾天的時間而已,炙手可熱的馮羿樺身價竟會暴跌到乏人問津的地步,這變化未免太大了吧?實(shí)在有夠離譜的!莫怪有人會說,世間上變化最快的就是人心。

  「這一層樓就是資訊部。」老鳥過門不入,旋足走向安全門,爬樓梯往下一部門前去。

  喪失露臉機(jī)會的菜鳥,嘟嘴抗議的隨老鳥的腳步離去。

  中午十二點(diǎn)一到,陽盛陰衰的資訊部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馬上涌進(jìn)一堆釣金龜婿的人潮。

  把文件往資訊部經(jīng)理桌上一丟,發(fā)現(xiàn)謝經(jīng)理不在座位上,青黛沒感到大驚小怪,猜得出奉承諂媚功夫一流的他會在哪里,百分之百肯定在上層拍上司的馬屁。

  入潮愈來愈多了,既然文件已送達(dá),早早走人才是上策,只是一轉(zhuǎn)過身,她傻眼了,不敢相信她進(jìn)得來卻出不去。

  「嗨!怪忻阑煅獌旱膯桃粒焕頃闹苎埶策M(jìn)午餐的女孩們,露出迷人的笑容,和善的朝她打招呼。

  青黛的回應(yīng)是一記怒視,別妄想她會給害她困在這動彈不了,不能享受美味午餐的罪魁禍?zhǔn)缀媚樕础?br />
  「嗨!挂詾樗龥]瞧見,喬伊再度咧嘴朝她微笑。

  嗨?嗨你的頭!不想引起公憤遭圍毆,青黛忍住想破口大罵的沖動:懷疑自己是否失去魅力的喬伊,很快就察覺他那具有傷害力,足以令年輕女孩窒息的笑容,對她完全起不了作用。

  由他受歡迎的程度來看,不用旁人告訴她,青黛用腳趾猜也猜得出,他就是公司目前排名第二的帥哥,號稱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是個阿多仔。

  「你在這做什么?」馮羿樺不知從哪冒出來,整個人擋在她畫前。

  視線遭他壯碩的胸膛堵住,青黛目光被迫往上移,迎上他冒火的雙眼。

  「你在生什么氣?」好像捉到妻子和別的男人凋情的丈夫,想要掐死她般的瞪著她,讓她覺得很莫名其妙。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馮羿樺很在乎她的出現(xiàn)。

  「我來送文件!顾攘吮壬砗笞郎系臇|西。

  要不是中午用餐時間到了,大家忙著梳妝打扮約帥哥,沒空跑腿送文件到行銷部和資訊部,否則這么「好「的機(jī)會哪輪得到她。

  馮羿樺瞟一眼桌上文件,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走!顾詻_鋒陷陣的氣勢擠出人群,其間還不忘兇惡的瞪了喬伊一眼。

  表情值得玩味的喬伊,挑釁的回以燦爛的笑容。

  注意力被馮羿樺的神勇分散的青黛,沒瞧見他們兩人在「眉來眼去」

  「哇塞!黑罐仔裝醬油,看不出來你那么厲害,竟然鉆得出來!」她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雖說他是以粗魯?shù)氖侄,不客氣的推開人群才走出來,她仍十分感激他的救「肚」之恩。她快餓扁了。

  「我們要去哪?」她沒甩掉他的手,任由他拉著手。

  「吃飯!顾粣偟陌聪码娞萱I。

  「你怎么了?」青黛歪著小臉蛋看他,「臉色這么臭,誰得罪你了?」

  馮羿樺不愿回答。

  他惱怒的表情,讓青黛立刻連想到一則如火如茶,在各部門傳開的消息。

  「喂!顾p晃了下他的手臂,「早上我有聽到傳聞,說是你的功勞被謝經(jīng)理搶走了,是不是真的?」

  傳聞版之一,他上班頭一天就發(fā)現(xiàn)公司的防火墻太遜,擋得住同行專業(yè)的破壞,卻擋不住專門竊取商業(yè)機(jī)密的駭客人侵,于是擅自修改程式,意外的是,老總裁非但不追究處份,反倒還要褒獎升遷這名厲害的程式設(shè)計師。

  結(jié)果,想當(dāng)然耳,這份榮耀被他的上司謝經(jīng)理搶走了。

  傳聞版之二,他沒有擅自修改程式,而是直接更換一套全新的防御系統(tǒng),據(jù)說他只花三小時就寫出那套既可防守又可攻擊,功能更佳、效果更棒的軟體來,可惜,功勞沒他的份。

  總之,不管是哪個版本的傳聞,他的功勞被搶走卻是真的。

  眼瞇成一條線,馮羿樺冷哼了聲。

  見他怒氣未消,青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喂,你要看開一點(diǎn),現(xiàn)實(shí)社會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有功上面搶,有過下面扛,任何行業(yè)都是一個樣。生氣是于事無補(bǔ)的,沒必要和自己的工作過不去,現(xiàn)在景氣這么差工作不好找,當(dāng)心謝經(jīng)理惱羞成怒找借口革了你的職,到時你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鋒芒畢露會引來嫉妒,功高震主會引來打壓,這是經(jīng)驗(yàn)談。

  以她個人而言,溫經(jīng)理就老是因?yàn)檠奂t她的能力,一有機(jī)會就故意找她的碴,不然就是想法子刁難她,有時甚至還會以職權(quán)打壓她,不讓她表現(xiàn)得太突出,以威脅到她經(jīng)理的寶座。

  出來混兩個月,她體會到下層職員若想要步步高升,除了靠實(shí)力外,還要等機(jī)會,再來賭運(yùn)氣,更重要的是要懂得迎合上層之意,也就是說要會拍馬屁。

  「白癡!惯t鈍的女人,他哪在氣這個,這有什么好氣的,不過更顯得謝經(jīng)理無能罷了。

  「你說什么?」走進(jìn)電梯,青黛沒聽清楚他說什么。

  「以后不準(zhǔn)你到資訊部來!」想起喬伊得意的嘴臉,馮羿樺拳頭倏地握緊,恨不得沖出電梯去揍花他引以為傲的俊臉。

  不準(zhǔn)?好大的口氣!他以為他是誰,可以這樣命令她?「為什么?」總該有個理由吧?馮羿樺斜睨她一眼,沒回答她的問題。

  不高興的走出電梯,他沒放開她的小手,拉著她往員工餐廳前去。

  「喂,你今天心情特別不好喔!骨圜焱涤U他不悅的表情,想不通他究竟在氣什么。

  原以為他是在生謝經(jīng)理搶走他功勞的氣,不過看他的臭臉,似乎是在生她的悶氣。這就有些怪了,她皺著小臉,找不出令他生氣的原因。

  「青黛!」徐蓁茵向她招手,「這里!」

  「我要過去坐那里!裹c(diǎn)完餐,托著餐盤,青黛告知他一聲就走向徐蓁茵特地為她保留的空位。

  馮羿樺沒反對,托著餐盤跟著走過去。

  徐蓁茵很識相,主動空出位置挪移到對面,和林姍妮及溫蝶衣擠在一塊。

  「嗨,馮先生!共凰佬牡臏氐侣冻鰦趁牡男θ菹胛淖⒁饬Α

  馮羿樺照舊理都不理她們的在青黛身旁坐下來,解下領(lǐng)帶塞給她保管后,便開始享用美食。

  溫蝶衣和林姍妮的笑容霎時僵住。

  場面頓時變得很尷尬。

  「呃……」徐蓁茵清清喉嚨,出聲企圖打破沉默。

  「那個……」青黛硬擠出笑容望著她們,并從桌下踢了馮羿樺一腳,示意他做出回應(yīng),好化解凝結(jié)的氣氛。

  「干嘛?」無緣無故被踢一下,馮羿樺很不爽的瞪她一眼。

  「你——」青黛咬牙的回瞪他一眼,以眼神暗示他向?qū)γ娴娜舜蛘泻簟?br />
  不鳥她的暗示,馮羿樺視若無睹的繼續(xù)用餐。

  青黛為之氣結(jié),差點(diǎn)動手將他推下座椅。

  這個差勁的家伙!不僅沒禮貌,還傲慢得很!

  「嗯……」面對糗得快挖地洞的溫蝶衣和林姍妮,青黛不自在的扭動一下身子,「他今天心情不好,咱們別理他,剛才好像有聽到你們在談?wù)摾峡偛谩⑿驴偛,是不是??br />
  「是啊,有高層傳出老總裁計劃明年初退休!

  「根據(jù)可靠的消息指出,新任的總裁是老總裁的孫子!

  「聽說他隱姓瞞名潛伏在各分公司中,觀察下層員工的工作態(tài)度,并監(jiān)控上層主管的品性才能!

  僵局就此化解,沉寂的氣氛剎那間活絡(luò)起來。

  「這么說來,他去年逮到高雄分公司總經(jīng)理挪用公款是真的?」

  青黛很訝異,原以為是訛傳。

  「沒錯,還有前年新竹分公司機(jī)密檔案外泄,內(nèi)賊也是他揪出來的!固岬剿孛疗缴呐枷,溫蝶衣兩眼閃閃發(fā)亮。

  「再大前年,臺南分公司老接不到訂單,競爭對手總是知道我方底標(biāo)價格的原因,也是他查出來的!瓜氲叫哪恐械慕瘕斝觯謯櫮菖d奮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潛伏過的分公司,人事一定會有大變動!惯斡心芰Φ娜肆,降貶無能力的庸才,走后門、靠關(guān)系進(jìn)公司的蠢才一律滾蛋。

  「咦?這么多年了,難道沒人知道他的長相?」青黛好奇他的模佯勝過他的能力。

  大啖食物的馮羿樺,突然目露兇光瞪她一眼,非常不高興她對別的男人感興趣,仿佛她正打算移情別戀似的。

  青黛沒感覺到他的怒視,溫蝶衣和林姍妮捕捉到他嫉妒的眼神,徐蓁茵注意到他吃醋的氣憤。

  后者三人十分訝異他的在意程度,不曉得他的占有欲這么強(qiáng)烈。

  「只有兩個人見過他,副總裁和彼得特助,據(jù)說新總裁脾氣溫和,待人親切,像極居家型好男人,唯一的缺點(diǎn)是——」溫蝶衣停頓了下,「他長得又矮又胖!

  「唔……咳……」馮羿樺噎到了。

  交談聲因此中斷。

  「你幾歲了?吃飯還會吃到噎著!」青黛嘀咕的拍打他后背,幫他順氣。

  眾人知曉馮羿樺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生活白癡,所以對他的噴飯舉動不以為意,青黛則是見怪不怪。

  交談聲再起。

  「還聽說他有一張大眾臉,普通到讓人過眼就忘!沽謯櫮萃锵У妮p嘆口氣,「太遺憾了。」

  十個禿頭九個富,依照定律,多金者通常不可能會有英俊的面孔、高壯的身材、年輕的歲數(shù)。

  青黛疑信參半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

  嗯,這就可以說明為何他到現(xiàn)在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因?yàn)樘@目的話,容易引起人家的注意,一引起注意,他的臥底行動就會曝光。

  只是描述出這么多特征,為什么他到現(xiàn)在還沒被認(rèn)出來?她很懷疑副總裁和彼得特助的放話,是個煙霧彈,有意模糊焦點(diǎn)。

  「有沒有可能此刻他人就隱藏在總公司?」誰說沒這個可能性。

  「對喔!」高談闊論的兩人,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嚴(yán)重了。

  溫蝶衣倒抽一口氣。

  林姍妮目瞪口呆。

  「完了。」溫蝶衣呻吟,她的經(jīng)理位子坐不穩(wěn)了。

  「慘了。」林姍妮哀嚎,她要被貶到總務(wù)部的庶務(wù)課去當(dāng)端茶小妹了。

  「噗——」馮羿樺嗆到了,口中的湯汁全噴出。

  「啊——」徐蓁茵尖叫,彈跳起身的同時抽走餐盤,有驚無險的躲過迎面而來的湯汁攻擊。

  搞什么鬼!青黛皺眉。

  「你是怎么了?」她拍打得更大力,「吃個飯會噎著、喝個湯會嗆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我……咳……」馮羿樺咳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的,吃頓飯也要找我麻煩。」青黛咕噥的抽出幾張餐巾紙塞給他,嘴巴雖抱怨個不停,手卻下意識的擦拭他襯衫上的污漬。

  「對不起。」感到失禮,馮羿樺馬上向徐蓁茵賠不是。

  「沒關(guān)系!剐燧枰鹩酗L(fēng)度的接受他的道歉。

  「糟糕,擦不掉!骨圜彀脨赖牡梢曃蹪n。

  低頭瞟一眼弄臟的襯衫,馮羿樺的表情不是很在乎,他的觀念是東西毀了再買新的就好,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不準(zhǔn)丟掉。」青黛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高@又洗不掉。」他反駁,「就算洗掉污漬,一樣會留卞痕跡。」

  「有痕跡還是可以穿,不然送到衣物回收處也行!箍傊,她不允許浪費(fèi)。

  馮羿樺張嘴想抗議,但一想到她又要叨念「增衣減壽、惜糧增福」的大道理。他不情愿的閉上嘴。

  看著馮羿樺像做錯事的孩童,雙手規(guī)矩的放在膝上,不敢亂動的挺直腰桿,安分的讓青黛處理他身上的湯漬,林姍妮恍然大悟的喔一聲。

  原來這就是母親照顧小孩的意思。這一刻,她終于了解青黛當(dāng)初忠告的含意。

  溫蝶衣眼眨也沒眨的看著他們,眸底有著濃濃的困惑,十分納悶他們究竟是情侶關(guān)系,還是母子關(guān)系。

  聽著青黛的斥責(zé)聲,望著馮羿樺一臉無辜、討好乖巧的模樣,對眼前這突發(fā)狀況,徐蓁茵若有所思的笑了。

  青黛的數(shù)落聲戛止在看見馮羿樺越過界的筷下當(dāng)下。

  「你在干嘛?」好大的膽子,竟敢光明正大的夾走她餐盤中的饅魚。

  「你又不吃!柜T羿樺三兩口吞下肚。

  「誰說我不吃了?」就算她不吃,他是不是也該禮貌性的詢問一聲再夾走。

  「你自己說的!柜T羿樺咧嘴笑,「你說你不能吃肉類,一吃肉類就會肚子疼,所以我?guī)湍憬鉀Q!

  「你——」青黛倏地瞇起眼。

  「惜糧增福!柜T羿樺原封不動的把箴言送還給她。

  被倒打一靶,青黛氣得咬牙切齒。

  「算、你、有、理!鼓盟麤]轍的聲音一字一字從她齒縫中進(jìn)出。

  「喏,看我對你多好,你是不是該感激我?」將她萊中的肉絲全挑到自己的餐盤中,馮羿樺得意的邀功。

  「你別得寸進(jìn)尺。」想也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要她幫他整理房子,他繼續(xù)做白日夢好了。

  「味噌湯跟你換貢丸湯?」馮羿樺不僅摸透她的個性,也相當(dāng)清楚她的喜好。

  「不要!闺m然她喜歡喝味噌湯,但是味噌湯被他浪費(fèi)一半了,跟他換附贈的湯汁,她比較吃虧哩。

  「請你吃祥記鹵味?」他以食物誘惑她。

  「可以考慮!褂行┎顝(qiáng)人意。

  「按鐘點(diǎn)計費(fèi)?」這個不要,那個也不要,她到底想怎么樣。

  「可以商量!姑銖(qiáng)接受,最近她缺錢得很。

  「價碼隨你開?」好,他豁出去了。

  「可以看看!构,不怕她獅子大開口?他真有膽。

  「大門鑰匙還你?」他眼瞇成一直線。

  「成交!鼓康倪_(dá)到,她彎唇微笑。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溫蝶衣、林姍妮、徐蓁茵一頭霧水。

  隔壁桌拉長耳朵偷聽的鄰客,驚愕的抽口氣,顯然聽得懂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

  馮羿樺沒有潔癖,不過他有項怪癖,他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入他私生活的隱密領(lǐng)域內(nèi),即便是他的親人,也不得踏人半步。

  如今,他竟準(zhǔn)許青黛可隨意進(jìn)入他的住處,莫怪他們會嚇了一大跳。

  「拿來。」手心向上,青黛把手伸到他面前。

  「喏!柜T羿樺臭著俊臉,滿心不甘愿的交出鑰匙。

  「沒偷打鑰匙?」她斜睨著他,信不過他的為人。

  「沒有!」人格遭質(zhì)疑,馮羿樺瞪她一眼。

  「好,我信你一回!鼓没罔匙,青黛開心的笑瞇眼。

  反觀馮羿樺,悶悶不樂的表情像被人吭了錢似的,有氣無處發(fā)的索性埋首繼續(xù)進(jìn)攻食物。

  一頓午餐下來,收獲最大的大概是鄰桌的客人,他們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搜集到情報,還親眼目睹到馮羿樺吃癟的窘境。

  沒想到普天之下會有人不買他的帳?呵,奇跡!

  不過,更教他們吃驚的是,不是像獵豹一樣有領(lǐng)域霸占性,從不允許任何人踏進(jìn)他私人空間半步,卻準(zhǔn)許青黛可以自由進(jìn)入他地盤的馮羿樺,而是那個有能力可以使令人頭疼的馮羿樺,竟乖乖聽話的束縛于青黛。

  她究竟有何本領(lǐng),可以制伏得住他?隔壁桌的兩名鄰客,突然,面面相覷一眼,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的餐盤一收,拔腿就往人事室沖去。

  重大發(fā)現(xiàn)!

  他們兩個不是別人,正是職權(quán)僅于老總裁,公司第二把交椅和第三把交椅。

  幽必表

  「真有此事?」老人彎腰倒著垃圾,無起伏的聲音聽不出有何激動的情緒。

  「千真萬確!」為了增加可信度,副總裁用力一點(diǎn)頭,「這是征信社的調(diào)查報告!固刂说媚贸鲑Y料佐證,「那女孩確實(shí)是青老爺?shù)膶O女!」

  老人僅瞟一眼,不在意的回頭繼續(xù)清倒垃圾,他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說,是他纏著人家不放,不是對方纏著他?」老人像活家常般的問道,平淡的浯氣隱抑驚愕。

  他不敢相信一向?qū)ε死淠桦x的孫子,竟會反常的對青王的孫女死纏爛打,還硬巴著人家不放手。

  「是的。」親眼所見數(shù)回豈會錯,副總裁和彼得十分肯定的點(diǎn)頭。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乖掝}就此打住,老人擺了擺手,要他們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就這樣?副總裁微愣,彼得蹙眉。

  兩人滿腹疑惑,想不透發(fā)生如此驚天動地的事,老人為何還能如此的平靜,如此的鎮(zhèn)定。

  最后,兩人得到一個結(jié)論,老人或許早知道消息了。

  「嘿,那不是……」彼得瞇眼遙望迎面走來的人。

  副總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走道上來來往往有五個人,其中只有一道人影最為熟悉。

  「是她!惯@么近距離照面還是第-次,副總裁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

  從行銷部抱著一疊資料要回企劃部的青黛,打老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她身上,眼神像是在看稀有動物,表情卻像是和她是熟識。她認(rèn)識他們嗎?她納悶的蹙了蹙眉頭,搜尋腦誨一陣子,她更加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他們。

  不著痕跡的瞟一眼他們胸前,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配帶任何的識別證,研判兩人應(yīng)當(dāng)是頂樓高層的大人物,不然就是前來洽公,忘了將識別證戴上的客戶。

  從他們的身著打扮來看,前者的機(jī)率很高,再多看一眼,后者的機(jī)率也頗高。到底是公司的大人物?還是來洽公的客戶?都這時候了,管他是芋頭蕃薯,反正表現(xiàn)出禮貌就對了。

  「您好!顾⑿χ鲃哟蛘泻。

  正要前往會議室主持主管會議的兩人,沒料到會巧遇引起軒然大波的她。

  「您好,青小姐!箖扇它c(diǎn)頭示意。

  咦?他們知道她是誰?擦身而過,一股怪異的感覺籠罩青黛心頭。

  「東西掉了,小姐!挂环菸募涞,正推著垃圾車到處清倒垃圾的老人好心出聲提醒。

  「謝謝!骨圜鞆澭捌鹉_旁文件!赴⒇悾㈤T幾咧,許媽媽謀蔗丫,兮嗯兮?」

  以為老人是本省人,青黛用破破的臺語問道,結(jié)果老人是外省人。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老人的外省腔很重,字字卷舌音。

  幸好他講得慢,青黛還聽得懂一些。

  「老伯,我是問今天怎么是你在清倒垃圾,許媽媽人呢?是不是不做了?」這次她改用國語問。

  「許媽媽是誰我不認(rèn)識不過我聽說她今天要請一天的假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垃圾不能不清理!咐先酥袣馐悖豢跉忄枇ㄅ玖ò言捳f完。

  「。俊骨圜炻犐盗搜。

  從頭到尾,她只聽懂幾個字,比如「許媽媽」、「我」、「垃圾」,聽得霧煞煞的她,根本不知道老人在說什么。

  「老伯,許媽媽今天不來了是不是?」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次和外省老人對話,覺得很有趣,也覺得自己很笨,一樣都是國語,竟會發(fā)生溝通不良。

  「她不來了!怪v話速度快的老人,四個字當(dāng)一個字說。

  青黛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

  「呃……」她完全不能適應(yīng)老人說話的模式。

  老人古怪的睨她一眼,「你『聽嘸』是不是?」

  三條黑線立刻從右臉頰滑落,青黛尷尬的笑了笑。

  「沒關(guān)系!估先朔怕v話速度,「以后聽久了自然就會聽懂!

  以后?聽久了?什么意思?青黛愣了愣。

  「你過關(guān)了!估先四涿畹恼f道。

  青黛的表情更困惑。

  「我同意!估先送蝗挥终f道,神秘一笑后,推著垃圾車走了。

  如墜五里霧中的青黛,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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