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絳悠悠醒轉過來,入眼處全是陌生的環境,她的頭好痛,身體動了一動,全身像火炮一般疼痛。
她是在哪兒?這是什么地方?她到底發生什么事?
昏迷前的一切換時涌上腦海,她淚眼盈眶,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否穿越時空,致了哪一個世界?又或者借助于某種力量,而來到地下皇城?
最讓她難過,無法接受的是——也許今生無法回到地面,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她頭疼欲裂,渾身的不適,加上內心的痛苦,讓她低聲啜泣起來。
“小姐,你醒了?”
一個宮女聽到抽啜聲,趕緊過來。
“這是什么地方?”
舒絳扶著頭,沒聽懂宮女的問話,痛苦地問!靶〗悖豢,你不舒服對嗎?”宮女和善地扶起她,把枕頭放在她背后讓她半倚在床上。
另一個宮女見舒絳醒過來,急急地去拿藥拿粥,舒絳全身無力,乖乖地任由宮女服侍。
舒絳吃了藥和粥,頭已沒剛才那么痛。撤掉盤碗后,那個長得小巧麗細心的宮女過來.幫她按摩頭部穴位。舒絳用眼神感激宮女,小巧的宮女知道她的頭已不再痛.然后幫地換藥。
舒絳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悚目驚心,臉色蒼白而無助,想到自己長這么大還沒受過如此待遇,舒絳又忍不住流下傷心的眼淚。
“小姐,別哭哦!睂m女輕柔地安慰道。
舒絳聽不懂她說的話,但從她輕柔的語氣中知道,她一定在安慰她,心里一酸,委屈全涌上來,舒絳更是淚流滿面,哭得幾乎天地失色。
哭累的舒絳沉沉睡去,當她醒來睜開眼睛,映人眼簾的是一雙冷厲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舒絳嚇得整個人彈起來,扯動身上的傷口,讓她痛得倒回床上,眼里噙著一眶淚。
姜比邪冷冷地看著她彈起又倒下,俊帥的臉上沒一絲情緒。她一醒過來,他就已接到報告,她剛睡著,他便出現在她的床榻前。看著這花容月貌,帶著深深的愁緒,他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你……你……你想怎樣?”舒絳倒在床上,氣虛地問。
他來是見她死了沒有吧?還要打算如何處置她?舒絳忍回淚,憤怒地橫他一眼,然后轉頭。她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對眼前這個君主一絲好感也沒有。
“你似乎不想見到本王?”姜比邪冷哼一聲,好一個倔強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跟他作對沒有半分好處。
“你越不想見到本王,本王就越想見你!苯刃瓣幮Φ。
他坐在床邊,一手捏著舒絳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姜比邪一雙俊日陰沉地直視她的眼睛,讓舒絳避無可避。
舒絳打心底討厭他,憎恨他,是否當國王的人都這樣?如果是因為她無意闖入地下皇城是死罪,那就處死她算了。
她長得相當漂亮,但他姜比邪也相當討厭漂亮女人!霸狡恋呐,心越如蛇蝎!边@是九黎人被逼躲避地下的教訓,這教訓讓歷代君王不得忘記。
只是歷朝以來,漂亮的女人永遠是男人的克星,雖然他的先祖們沒忘記古訓,但他們的妻妾都是相當漂亮出眾,高挑而俏美,因此確保了王族的威儀。
他不會像他的先祖那么笨,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至使走避地下茍延殘喘。但如果是赫羅人送給他的,又另當別論,他會照收不誤,否則就太對不起赫羅人。也太對不起他自己了。
“你……放手!笔娼{看著他的眸光心里有點慌。
姜比邪看著那張紅艷欲滴的紅唇,想也沒想就彎下腰親下去。舒絳被他嚇傻了,直到姜比邪的唇離開她,她仍兩眼發直,不會思考。
他怎么可以這樣?舒絳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姜比邪看著滿臉癡呆的舒絳,臉上露出一抹狂傲的笑意。
“哈哈哈!苯刃皾M意地狂笑著離開,而舒絳噙著一眶屈辱的眼淚,握緊拳頭,她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
舒絳滿腦袋是姜比邪亦正亦邪的帥面,拼命擦著被他吻過的嘴唇,他怎么可以這樣?這是她的初吻,這男人太可惡了。
舒絳氣得胸膛起伏,腦海浮現父母因她失蹤而傷心欲絕的面孔。她嚶嚶地哭起來,小宮女見她又哭,過去邊擦著她的淚水,邊安慰道:
“小姐,你別哭哦,小心哭壞身體!
舒絳淚眼看著這個心地善良的小宮女,滿腹凄酸。
“小姐,妨你看,哭腫一雙眼睛就不美了,你長得這么美,不哭不哭,國王喜歡你呢!毙m女仍然說著舒絳聽不懂的安慰說話。
“我要離開這兒,要怎么樣才能離開這兒?”舒絳哭得兩眼紅腫,她拉著小宮女的手問。
“小姐,你說什么?蘭娥聽不懂耶!碧m娥道。
“告訴我,要怎么離開這兒?我要離開這兒。”舒絳握緊蘭娥的手道。
“小姐,你握痛蘭娥的手了!碧m娥不知道她要什么,不過看她的樣子大概是想離開這兒,但她沒這膽量放小姐走。
二人雞和鴨講了一大堆,雙方都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舒絳無力地倒回床上,兩眼又溢滿淚水。
“小姐,別哭,別哭!碧m娥見舒絳又哭,很心急地道。
舒絳看她,—臉關心樣,打從心里感激,但現在她最想最希望的就是離開這兒,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不要你管,你走開,你走開!”舒絳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里,放聲大哭,蘭娥見她一臉悲傷,想幫她抹淚,被舒絳一手撥開。
“走開啊!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舒絳怒吼道。
蘭蛾見小姐滿面怒容,也不知她怎么回事,但肴她的臉色不好,蘭蛾只得乖乖離開。
舒絳哭得很壓抑,想想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兒,又被人莫名其妙打得一身傷,哭得更是肝腸寸斷。她是個迷糊的女孩,沒想到自己這次迷糊得讓自己陷入死胡同內。
她又是個對感情相當遲鈍后知后覺的人,她不知道正在考研究所的余浩華對她很有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美,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戀她,當然贊美的話她聽得多,也就不以為然。
她真很美嗎?她沒時間去裝扮自己,對于一個窮家女來說,她的時間是讀好書,其他一切免談。
“小姐,不哭了,好嗎?”蘭娥從外面打了盆熱水進來,把熱毛巾蓋上舒絳的臉,幫她輕擦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謝謝你!笔娼{很感激,在這個地方能夠有一個如此細心體貼的姑娘照顧她,她不應該對她亂發脾氣。
“小姐,蘭娥唱歌給你聽好嗎?”蘭娥問舒絳,知道她聽不懂她的話,自顧自地唱起來。
舒絳雖聽不懂她的歌詞,但也知道是首不錯的歌曲,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蘭蛾見她不再哭,心里松一口氣。
一晃眼,她掉入皇城好多天了,她無時無刻想離開這兒。這幾天來,她除了吃和睡無所事事,但她身上的傷仍然會痛。
她喟然長嘆,心底涌起股不甘。她并不是個安于現狀的女人,況且現狀讓人一點都不樂觀。
她不知道那個又狂又傲又狠又辣的國王什么時候會再來,她對那國王沒好感,他長得其的很帥.但帥又怎么樣?帥又不能當飯吃。
他為什么要吻她?這個男人身邊應該不會缺少女人,他……
哎呀,她在想什么?舒絳搖了搖頭,大概是她掉進這兒失去理智了,這種事以后少發生為妙,否則自己不僅一身傷痛,也會落得慘澹收場。
舒絳摸了搜被姜比邪吻過的唇,已經幾天了,她仍然感覺到他的氣息留在她的唇上。
這算什么啊?她自嘲地想,不過是一個吻而已,雖然她還沒有接吻的經驗,這個吻也代表不了什么。
離開才是她應該想的問題,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但現在要離開這兒又談何容易?她的傷還沒全好,即使好了,出路在哪還沒搞清楚。
“小姐,吃藥了!碧m娥捧著藥過來,把從沉思中的舒絳喚醒。
“吃藥?”舒絳看一眼爾娥手上的藥碗,這些又黑又苦的藥,吃得她叫苦連天,好幾次差點打破藥碗。
“乖乖喔,吃了藥,你身上的傷才會好!碧m娥很有耐心地道,她拿著藥碗看著小姐,怕她再把藥碗打翻。
舒絳長嘆一聲,在蘭娥的監視下,捏著鼻子把那碗又黑又苦的藥咽下肚,蘭娥馬上送來糖果。
如果不是一心想要離開,舒絳才不會這么乖吃藥呢。從小到大,她極少生病吃藥,所以要她吃藥有如要她命差不多。
這兒的人一個個都長得袖珍嬌小,除了他們的王外,大概只有一米三、四公分高矮,如果不是看見姜比邪,她還以為自己走入侏儒國。
這幾天來,她和這兒的宮女由于語言上的阻礙,總是無法互相溝通。
“小姐,你怎么了?”蘭娥見舒絳站在地上,趕緊過來扶著她問。
天天躺在病床上,今天她的熱全退盡,傷口沒那么痛,她想下床到外面走走。
“我到外面走走,我的腰都睡僵了!笔娼{一面說一面往外走。
“小姐,你還有傷在身,應該躺在床上。小姐,你要去哪?”蘭娥勸不聽,扶著她緊緊跟在她身邊。
舒絳沒理地,反正大家都不知對方在說什么,她一步步向門外走去。
“站住!笔卦阱\繡宮門口的侍衛見舒絳從里面走出來,喝令道。
舒絳嚇了一跳,她雖聽不懂他們的說話,但從那些侍衛的神色上知道,他們不許她跨出錦繡宮。
“你們有什么權利軟禁我?”舒絳氣哭起來——她被軟禁了。
“小姐,我們回去吧!碧m娥看著又哭起來的小姐,心里也為她難過。
“可惡,可惡!”舒絳掙脫蘭娥的手,她抹一抹眼淚,不許她出去,她只有在花園里散步,好在錦繡宮的范圍很大,周圍種栽鮮花綠草,景致秀美,讓她郁結的心,有一點點舒暢。
她一定要離開這兒的,她的人生不在這兒,她的人生應該燦爛,不敢說輝煌,但絕不是待在這兒,她要回去。
但就目前來說,要離開比登天還難,她必須學會自救,學會生存,而要自救,就必須懂得他們的語言。
宮中的婢女對她都是友好的,舒絳從她們畢恭畢敬的態度上知道,她們可能不明白國王的意思,但絕不敢怠慢她。
每天蘭娥捧著飯菜或藥跟她嘰哩呱啦,她就知道要吃飯或是要換藥吃藥,于是她從“吃藥”、“吃飯”開始,一句一句學。
蘭娥對舒絳關心體貼,和她朝夕相對,細心地照顧舒絳。舒絳跟她天天學語言,蘭娥也很認真負責地教她。
“小姐,換藥了!
“換藥?”舒絳苦著——張俏臉,每次換藥,舒絳就好像受刑般難過。
每天換藥,都會痛得舒絳淚水橫流,看在蘭娥的眼里,好不難過。
“好痛,是嗎?”蘭娥眼里含著不忍,一個這么美的姑娘,卻被他們的國王打得體無完膚,嬌嫩的肌膚只怕日后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嗚……”舒絳含著淚,想到自己無端受這屈辱,淚水像缺堤的洪水,嘩嘩流個不停。
“別哭喔,好了,快好了。”蘭娥哄著道。
舒絳心底無限感激,蘭蛾的善良在地孤寂的心扉,帶來一絲暖意。
蘭蛾不知從哪兒偷偷弄來一本書,教舒絳識字。舒絳認得那些字,那是她在另一座地下皇城的碑文中瀆過,只不過當時不知道那些碑文寫的是什么,現在才知道原來真是地底人的文字。
舒絳好學善良,讓宮女們倍感親切,就這么樣,不過幾天時間,舒絳和宮女們做了好朋友,還慢慢掌握了他們的語言。
她對語言有著相當的敏感,所以她學起他們的語言很快,服侍她的宮女們都覺得小姐聰明,對她更是又敬又愛。
舒絳和宮女慢慢沒了語言障礙,宮女們跟她聊天。她們問她從何而來?她的家在哪兒?舒絳老實地告訴她們,她的家在一個圓球的表面,那個圓球叫地球,地球上住著數千億人,有數十個國家。
“球?圓球上可以住人?”宮女們不解地瞪著舒絳問。
“對,你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就在地球的里面。地面上的人沒想到地底里有人,地底的人也不知道地面人吧?”舒絳道。
“不!我們知道有地面人,不過不知道什么是地球。”蘭娥道。
“你們應該沒見過太陽、月亮還有星星吧?地球上的一切生物,沒有太陽是活不下去的,地球分四季,分別是春、夏、秋、冬。春天百花盛開,夏天炎熱酷暑,秋天果碩累累是豐收的季節,冬天白雪皚皚,很美!笔娼{道。
“你在說夢話吧?”宮女們聽不懂她的意思,懷疑地問。
舒絳瞪大眼睛,她說夢話?她也想。
“你不是赫羅人嗎?”
舒絳搖搖頭,不知赫羅人是什么。
蘭娥耐心地告訴她,赫羅人是他們皇城的死敵,一直覷睨他們的皇城,想取代國王的位置。
“天!你們國王把我看成赫羅人?”
舒絳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樣慘,難怪那個國王要鞭打她了,但那個國王就不可以用其他方法去審問她?舒絳無力地搖頭。
那天,舒絳剛換好藥,又捏著鼻子硬把那些又臭又難喝的藥喝下肚。一個宏亮的男子聲音從宮門外傳來,舒絳側耳傾聽,聽聲音不是那個姜比邪,這幾天沒看見他的身影,他可能把她這個誤闖皇城的罪犯忘了。
舒絳坐在一張椅上,背向宮門。她心情不好,她在這兒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心底難免涌起思鄉的情懷。
“那天我是怎么走到皇宮,進入國王的大殿之內?環繞在我身上的光環到底是什么?我應該是被那些光環送到皇城之中,送到國王跟前。”舒絳自語道。
送給國王?為什么要把她送給國王?她為這想法愕然。
“呸!送給他?他是什么東西?又冷酷又自以為是的惡男人。”舒絳撇了撇,輕啐道。
那個惡國王有一段時間沒到錦繡宮了,大概已把她這個外來不速之客忘了吧?忘了最好,她才不想見到他。
“哎!只可惜沒辦法研究地下皇城,就這么回去,多可惜!
舒絳鐘愛中國古文化的研究,她本來想報讀考古學,但父母不同意,說什么女孩子人家,整天跟古墓死人打交道,一點都不吉利,最怕沾上邪氣,哪還了得?因此她只得聽從父親的提議,報讀外語。
她通曉幾國語言,英、法、日、德、西班牙等等,而對中國甲骨文、彖文等幾族文字也有所研究。
她是個好學勤奮的姑娘,因為家境貧寒,逼著她比其他同學加倍努力學習,希望自己學有所成,可以多賺點錢。
她沒想到自己會誤入皇城,還給這兒的國王當作奸細來痛打一場。她只是一介文弱嬌柔的女子,她有什么本事可以顛覆地下皇城?
顛覆皇城?始可以顛覆就好啦,可惜她沒有那種能力,如果她有法術她一定把它顛覆毀掉,看那個惡男人……哼哼!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張俊美如姜比邪的臉孔晃在她跟前。
舒絳一驚,從椅上站起來。
“哇!你很美!蹦凶涌粗娼{,由衷贊道。
舒絳聽懂他的話,因為這句話在這幾天,她聽宮女們說得最多。舒絳皺起眉頭,對這男子的贊美不以為然。
“你是誰?”舒絳戒慎地退后一步問。
他比姜比邪年輕,看去只有十七、八歲左右,帥氣的臉上仍帶著一份天真和稚氣,他的眼睛帶著一份純真,不似姜比邪陰沉老成。
“你好,我叫姜子瑜,是國王的王弟。我好喜歡你,可以跟你交朋友嗎?”姜子瑜伸出一只雪白的手,遞到舒絳跟前友好地道。
“做……”舒絳一聽是姜比邪國王的王弟,才不愿跟他們朋友呢,她最恨最討厭的人便是國王了。
“你不喜歡我嗎?”姜子瑜一臉的不解。
“我為什么要喜歡你?”舒絳好笑地問,喜歡他?等下輩子吧。她被姜比邪打得全身傷,還要她喜歡他們?他們也太過分了吧。
“你在生國王的氣,對嗎?其實他并不是要針對你,只因為你出現得太突然,所以他不得不防。我代他向你道歉怎么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姜子瑜誠意地道。
看著他一張帥臉,一臉的誠懇和真誠。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這千古定律,她沒理由不懂,況且在這個皇城里。
舒絳馬上露出抹淺淺的笑容,姜子瑜一看,整個呆住了,他迷失在她燦爛的笑容里。
“嗨!”舒絳見他失神地看著自己,淡淡地笑了笑,這種情形她見得多了,也就不以為意。
“嗅!苯予ひ汇,露出一抹帥氣的笑容,“你真的很美,你愿意跟我去玩嗎?”
“玩?”舒絳一愣,這些天來,她天天呆在這個錦繡宮中,身上的傷已逐漸好轉,但她除了待在這個皇宮內,哪也沒去過。
“對!”姜子瑜目光炯炯,滿懷期待。
“但是,我不可以走出這兒!笔娼{為難地道。
“我有辦法,我帶你偷偷出去,不會讓人發現的!苯予ひ荒樤幟氐。
“真的?”舒絳問。如果能讓她見識一下這個地下皇城,當然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她有朝一日離開這兒,回到地面,能夠把這兒的資訊呈現于世人,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只要想一想,舒絳就整個人相當振奮。
“當然!苯予し浅:V定地道。
“但是,這兒站著衛兵,他們會讓我離開嗎?”舒絳皺著眉頭問。這幾天來她想走出錦繡宮,但只要她一走近宮門還沒到達,那些衛兵就把她趕回去。
“從門口出去當然不行!苯予つ贻p的臉上充滿頑皮。
“哪,怎么出去?”舒絳疑惑地問。
“你跟我來!苯予せ埙镆恍,拉著舒絳的手。
舒絳疑惑地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跟著他走出寢宮,走到前院。姜子瑜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眼角含笑。
舒絳覺得他和姜比邪性情相差極遠,雖然他們長得很像,身材也一般高矮,但姜子瑜和藹可親,孩子氣重,而姜比邪卻渾身充斥著王者天生的傲然氣勢,令人心生敬畏。
“三王子,奴婢有禮!碧m娥從廚房過來,看見姜子瑜,忙行跪禮。
姜子瑜手一揮,越過蘭娥。舒絳看見蘭娥仍然跪在地上,拉了拉姜子瑜。
“起來吧,不必多禮。”姜子瑜友善地道。
蘭娥站直身子,看見舒絳和三王子不知到哪兒,轉身對著舒絳。
“小姐,你身上的傷沒好,要多休息的!碧m娥焦慮地道。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嗎?”姜子瑜轉過頭來問。
“嗯,已經不要緊了!笔娼{淡淡地道。
“國王打得你傷好重?”姜子瑜皺著眉道,他皺起眉頭的樣子,跟姜比邪一樣帥呆丁。
舒絳沒哼聲,看著這張稚氣而且俊美的臉皺起眉頭,露出滿心關懷,這幾天來的無助孤苦,驀時像找到了依靠,讓她好生感激。
“沒事了,已好很多了。”舒絳安慰道,他比他的王兄親切多了,他關懷的眼眸讓她想到家中的弟弟。
“國王不應該打你的!苯予ぱ劬α髀吨荒y過看著舒絳。
舒絳淡淡地笑,不打也打了,能討還這筆債?
“我真的沒事了啦,你不是要帶我去見識一下皇城嗎?我好想快去快回!笔娼{催促道。
姜子瑜拉著舒絳的手,快步繞到后院,左右看看沒有人,然后拉著舒絳走入一簇花叢之中。
舒絳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姜子瑜已帶養她撥開下面的花草,露出一個洞口,姜子瑜帶頭爬了出去,舒絳跟在他的后面。
逃出了錦繡宮,但還沒算走出皇宮,整座皇城相當之大,可以比得上地面上歷朝皇帝的宮殿,而且這兒的建筑,的確帶點明朝肘代的風格。
但舒絳沒時間來細看這皇宮,姜子瑜拉著她繞過巡查的士兵,繞過小湖假丘花園,終于走出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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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瑜拉著舒絳的手好不興奮,叫她在城墻下等一等,然后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一會兒,姜子瑜開著一輛古怪的車子過來,舒絳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在地下城中會看到類似汽車的東西,是那種敞篷車的類型,不過比地面上的名車,這輛車子卻顯得古色古香。
“上來啊!”姜子瑜向瞪著大眼的舒絳招呼。
“噢!笔娼{從前到后,從上至下細細打量這輛車子,的確是輛汽車,姜子瑜坐在駕駛座前,舒絳終于打量完,才坐上車中。
“你們這里也有車?”舒絳看著姜子瑜問。
“嗯。”姜子瑜轉過頭來,瞥一眼舒絳點點頭。
“你們也叫汽車嗎?”舒絳問。
“汽車?”姜子瑜不解。
“難道你們的車不是用汽油?”舒絳又問。
“汽油?不是!我們的車不需要用油,只加入一種液體,車就會發動了!苯予さ。
“液體?什么樣的液體?”舒絳問。
“那種液體很復雜,有多種成分,由酸和鹽合成,都是在地下蘊藏的資源。我們叫它萬能水,我們這兒所有的光也是應用萬能水來發明的!苯予さ。
萬能水?舒絳疑惑地看一眼姜子瑜,她對物理并不在行,但就她所知能發光的必須有水,地底下的水資源相當豐富,否則就不會有光。汽車所用的是否屬于地面人稱之為電池的東西,則有待研究。
地底的光有如天空的閃電,光可鑒日。地底人如何把這些光探進地底,這是舒絳無法了解的,她不是物理學家,在此時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學外語,而是學物理,可惜她的物理一向是最爛的科目。
汽車駛過一條條寬闊的大道,這些大道與地面的道路沒什么不同。一樣的綠樹婆娑,不過與地面的樹木有極大分別就是了。一排排整齊有序的民居,一律粉刷著淡綠色彩。
她到現在才發現,地底下有個相當興旺發達的國家,她無法形容自己難以言喻的心情,她的興奮不下于姜子瑜偷溜出宮的興奮。
姜子瑜時常偷溜出宮,他對皇城外的道路相當熟悉。他開著車左繞右繞來到市集,把車停好,拉著舒絳下車。
走在市集的路上,看著各個攤販和商鋪,舒絳再一次承認地下世界的繁榮昌盛。
“哇!地下皇城原來如此繁榮,真讓人難以相信耶!笔娼{慨嘆道。
“真是太令人驚訝啦,誰能相信地下世界物產如此豐富?”
“哇!我不是在做夢吧?不是做夢吧?”
地底人生活富足,金銀珠寶隨處可見。商鋪的裝飾多以紅、藍寶石、貓眼石、水晶石、翠玉來點綴。舒絳一面走,一面搖頭驚嘆,她簡直不敢相信。
地面人把紅寶石、藍寶石當成寶,而這兒隨處可見。舒絳想起金壁輝煌的皇宮,皇宮之中以紅藍寶石作裝點的物品相當多。她還以為是皇宮,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寶石。
姜子瑜帶著舒絳逛過一條又一條的商業街,領教著這兒純樸的民風。舒絳和姜子瑜流連在珠光寶器的商業街中,姜子瑜問她有什么喜歡,舒絳笑了笑。
“這些珠寶都是真的嗎?”舒絳問。
“是真的!苯予ずV定地點頭,“不過這兒的珠寶,都及不上皇宮中的寶石,宮中的寶石才是極品!
“是嗎?”舒絳不敢相信,她看到的寶石已經夠美的,但想想也有道理,沒理由皇宮的寶石會與平民的一樣貨色。
“喜歡嗎?”姜子瑜在她的耳邊問。
舒絳手上正拿著一只純金打做,用幾粒約一克拉的祖母綠點綴的手鐲,這手鐲碧綠環瑩,晶瑩通透,舒絳有點愛不釋手。
“小姐,你真識貨。這綠寶石是上選之貨,你看有紅色瑩光,就是上等最好的了!崩习迥闷鹁G寶石向舒絳介紹道。
“老板,包起它!苯予习宓馈
“不,不!我沒錢!笔娼{擺手道,她雖然非常喜歡這祖母綠的手鐲,但這么貴重的東西,她怎么可以要?
姜子瑜笑了笑,接過老板包好的手鐲,拉著舒絳又往另一間寶石鋪。
舒絳被姜子瑜拉著,說自己不可以要那手鐲,姜子瑜只是一個勁笑,并不理會舒絳說了什么。
凡是舒絳看見喜歡的首飾珠寶,姜子瑜都叫老板包起來,弄得舒絳明明看見漂亮的首飾,也不敢拿起來看,但只要她眼光一閃,姜子瑜就捕捉到她眼內的資訊,毫不遲疑地叫老板包起來。
舒絳真怕了他,看著他手上一大包的首飾,舒絳眉頭緊皺。
因為舒絳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走了幾條大街便覺得累和傷口有點痛。姜子瑜拉她走人一間美食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歡迎光臨!”美食店一個侍應全點頭哈腰迎接賓客。
舒絳覺得有份熟悉感,地底人也和地面人差不多,無非為生意興隆,送客迎來彬彬有禮。
坐在柜臺后的店老板一看見姜子瑜,馬上起來熱情招待。他們知道他是王子?舒絳看著店老板恭敬的樣子,覺得不論哪兒的人,都喜歡攀附權貴。
但讓舒絳更覺不可思議的是——店內半空中杯碗交錯,而那些杯碗筷子像演雜技般,準確無誤地送到客人跟前。
舒絳嚇子一大跳,這是什么鬼把戲?
“這……這……”舒絳指著空中的杯筷,大驚失色。
姜子瑜看著半空飛過來的碗筷和茶水,露出一個溫柔帥氣的笑容。當那些碗筷茶杯落到桌面,舒絳瞪大一雙不可置信的美麗眼睛,看著姜子瑜把茶倒在杯內遞過來。
“喝茶。”姜子瑜溫和地笑道。
“不,不!”舒絳搖頭兼擺手。
舒絳可不敢飲那些茶,說不定這里面有什么毒或奇異的東西,讓人飲了說不定會飛起來或變成人不人鬼不鬼。
姜子瑜吮了一口茶,見舒絳一副見鬼的表情,把茶遞到她嘴邊。
“別怕!這些是我們族人的小把戲,雕蟲小技而已!苯予ぐ岩粡垘浤槣愡^來道。
“小把戲?”舒絳不解。
“對!我們族人都會巫術!苯予ふf完,手一伸,就見半空中的碗筷全部整齊有序地向著一個敞開的門口飛去。
舒絳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妖法?她疑惑地看眼姜子瑜,姜子瑜眼睛一眨,就見桌面上的茶杯舉起來,向著舒絳的唇邊送去。
舒絳愣了愣,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要她張開嘴巴,盛滿茶水的杯子直直地灌進她口中,舒絳來不及驚呼,一碟碟美食已從半空送過來,又整齊地擺在桌面上。舒絳已經連什么叫驚訝都不會了。
在舒絳半張著嘴巴呆看著桌上的飯菜時,姜子瑜把桌上的美味佳肴一點點送到她嘴邊,容不得她多想,只有把塞進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去。
只可惜了那美味佳肴,舒絳吃不知味,她把菜咽下肚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都會法術?”舒絳問。
“嗯!苯予ばχc頭。
“國王也會?”舒絳問。
“他是整個族人中最強的一個,但他的法力并不輕易展露!苯予に绷丝诓璧。
“你們到底是怎么樣的人?”舒絳看著姜子瑜的帥臉,喃喃自語道。
“我們本來是從地面上下來的,據我們先祖的記載,我們本來是地上人,而非地底人!苯予兑豢瓴怂瓦M嘴里。
舒絳猛然覺得地下皇城有許多值得她研究的東西,她突然不,想走了,她要留下來,如果姜子瑜說的都是真的,地底人可以追源溯祖。對于一個對考古有著濃厚興趣的人來說,她應該留在這兒進行研究。
舒絳和姜子瑜吃完飯走出餐館,卻見周圍多了許多手握刀槍的士兵,舒絳覺得氣氛不對。
姜子瑜一看見外面的兵將,馬上拉著舒絳躲回餐館內。他熟門熟路地走人廚房,從廚房的后門溜出去。
姜子瑜拉著她左躲右藏,終于躲過那些巡城士兵。
“怎么了?”舒絳問姜子瑜,姜子瑜并不答,只是拉著她快快地回到停車地方,如箭般把車開回皇宮旁邊。
***************
姜子瑜帶著舒絳回到皇宮,從那個小洞中爬進去,姜子瑜拉著舒絳剛站起來,一個高大英挺的背影擋住他們的去路。是國王姜比邪,他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幾步之外。
姜子瑜和舒絳都呆住了,姜子瑜臉色倏時蒼白。
“你們好大的膽子。”姜比邪轉過身來,怒目圓瞪,看一眼舒絳,又看一眼姜子瑜。
舒絳看著盛怒中的姜比邪,打了個顫,她的心里有點怕。
“陛下,要罰請罰我,是我帶她出去!苯予た粗樕l青的國王,他知道自己觸犯到他的威嚴。姜子瑜跪倒地上。
“我自會處置你!苯刃把壑忻爸鸬赏醯芤谎。突然手一伸,一道藍光向著舒絳打過來。舒絳慘叫一聲,捂著痛入肺腑的胸口,緩緩地倒下去。
“她不懂巫術!
姜子瑜心痛地大叫,撲起來要救舒絳,但姜比邪早了一步把舒絳抱起來。姜子瑜跪倒地上,跟里噙著一眶眼淚。
國王的“藍冥光”十死九傷,舒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