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宋若憐整整離開了十天!
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好想念臺北的一切——尤其是那個「背叛」她的男人有關(guān)的一切。
可悲呀!她依然無法狠下心來將他丟出心。
誰教她沒有談過戀愛,注定吃虧了。瞧!現(xiàn)在她不就為此而死鉆牛角尖,無力自拔了嗎?
她不知道自己和文驥到底算什么?雖然他曾對她宣告她是他的情人,甚至吻過她、撫摸過她,但他卻又為什么會跟其他女人……
唉!她的小腦袋都快變成豆腐渣了!
若憐再度哀嘆自己的不幸,誰教她要愛上他呢?
停停停!
愛~~愛上他?愛上柳文驥?
她驚駭?shù)你对谠亍?br />
不可能!不會的!可是~~有好像是真的也!
怎么辦?她怎么好死不死會愛上一個陰晴不定的冷酷男子?而那名男子甚至快成為別人的未婚夫了!
老天!她什么時候沾上「愛」這可怕的玩意兒?
在大街上足足站立了十分鐘左右,若憐依然沒有回神的打算。直到一名年輕婦人好心的詢問,她才恍惚的想起自己身處何方。
若憐愣愣的走回下榻的飯店。
不行!她得再想想看,有什么辦法可以不愛上他。
唉聲嘆氣地拖著沉重如鉛的步伐上了二樓的房間,身后有一個服務(wù)生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在叫嚷什么,但她現(xiàn)在實(shí)在沒有精神去理他。
開了房門,若憐才覺得有些奇怪——
她記得她出去時有鎖門!難道她記錯了?
最近她實(shí)在太煩悶了,有些小事記不得也沒啥大不了的吧!
沒有多想,她通過玄關(guān)步向睡床——
「啊~~啊~~」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自她口中傾泄而出。
柳文驥大刺刺的坐在床沿,好笑的看著她「熱烈」的反應(yīng)。
「可以停止了吧?我不怎么喜歡這種歡迎方式,我比較喜歡『身體力行』的做法!顾麕е┰S逗弄的笑意走向她。
「停!不~~不要過來!你~~你怎么來的?又怎么知道我在這兒?」若憐驚恐的后退三大步,結(jié)巴地問了一串問題。
他十分不滿意這種局勢,大手一抓,若憐就輕輕松松地掉入他的懷抱。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該好好揍你一頓!」他呼吸的熱氣挑逗的吹拂在她耳際,惹得她渾身輕顫不已。
「走~~走開!」她無力的推他,覺得自己快融化成一攤水了!
文驥抱著她走到粉紅色的單人沙發(fā),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為什么要走?」他懶懶的把玩她柔細(xì)的發(fā)絲,口氣有一絲不悅。
「那就要問你啦!」她的語氣悶悶的。
「你太莽撞了,怎么可以聽別人的胡言亂語!」聲音已經(jīng)有了指控的味道。
若憐在他的懷中轉(zhuǎn)過身,氣結(jié)的瞪他!肝颐ё?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問你,『緋聞』的男主角是誰?你怎么可以一方面騙得我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方面又去尋花問柳?」
「既然是緋聞,又怎么足以采信?」他挑眉反問。
「那~~『無風(fēng)不起浪』呀!」她企圖狡辯。
「小若,我是怎樣的人你該清楚,而你卻愚蠢得不信任我!」文驥搖頭嘆道。
「什么?你又罵我蠢!你——」下面的嗔叫全在一瞬間被他吻入唇內(nèi)。
他早想吻她了!為了懲罰,也為了那一份思念……
每一次和她的接觸都令他內(nèi)心的悸動更加深猛。他從不識愛情,但他卻在若憐身上體會到一種翻涌的情緒。
這個小女人,他要定了!
「你~~真的沒背叛我?」若憐抬起激情未退的雙眼,晶亮的凝視著他。
「不然我前面說的都是廢話嗎?女人!顾麅磹旱牡伤
「噢!」生平第一次覺得被人吼叫、責(zé)罵好幸福!
若憐拉開他交握在她腰上的大手。
「去哪?」他跟著她起身,下一刻又跌回椅子上。
他的悶哼引起了她的關(guān)注。
「怎么了?不舒服嗎?」她一邊說著,一雙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文驥勉強(qiáng)壓下自己的呻吟。她大概以為他是鐵做的,不然就是以為他是太監(jiān),居然不怕死的挑逗他!一陣悸動的灼熱感猛然竄起,他按住她的手,清了清喉嚨。
「沒什么,腳麻而已。」
她扭起秀麗的柳眉,「真的?你沒生病嗎?怎么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當(dāng)然會「怪怪的」!他又不是死人!
「腳麻而已!顾俣戎厣。
出乎他意料的,若憐居然蹲跪在他腳旁,柔夷貼上他的大腿,開始又揉又捏。
「你在做什么?」文驥的呼吸驀然急促了起來,口舌更是干燥——他非常了解那是什么。
「幫你按摩!」她顯然沒發(fā)現(xiàn)「危機(jī)」,兀自回想叔公教她的按摩方法。
「小若!」他低低的喚了一聲。
「嗯?」她努力的壓按膝上的穴道。
「記不記得你曾問我有關(guān)男人的需要問題?」他誘惑的以食指輕刮若憐柔嫩的臉蛋。
他想要她!
當(dāng)然,他是一個生理、心理各方面機(jī)能都健全的正常男人,對于眼前的誘惑若不心動,那才有鬼!
「記得啊~~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這十天內(nèi)跑去找女人了吧?」小臉立刻充滿了醋意。
文驥低笑著將她拉貼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瞳眸輻射出「色迷迷」的預(yù)謀,讓他看起來像極了邪惡的撒旦。
「不!沒有!」火熱的唇開始在她頸肩處侵略。
「喂!你干嘛啦!」她吞了口口水,不怎么確定的問。奇怪,怎么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
「你該了解男人都有『需要』的,不是嗎?既然我不能去找其他女人,你是不是該『解決』我的需要呢?」他賊兮兮的動手解開她第一顆扣子。
她被他笑得心慌慌的,「可~~可是~~我~~」若憐實(shí)在找不到理由阻止他。
她想要掙脫他逃到天涯海角,可是內(nèi)心深處的一股渴望卻使她留在原地,任情欲攻占她所有的理智。
「你不要我去找別的女人吧?」迷人性感的嗓聲一點(diǎn)一滴的讓她撤下防備,他反手將她打橫抱起,放到雙人床上。
當(dāng)他交疊到她上方,以萬縷柔情包圍她時,若憐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自己愛上他的事實(shí)。
就在今天,她成了一個名副其實(shí)的女人——一個永遠(yuǎn)屬于柳文驥的小女人!
夜幕不知不覺的降臨了,床上的儷影為今晚的夜色平添了幾許瑰麗。
「文驥~~」若憐充滿興趣的盯著他。
「嗯?」他大手大腳滿足的將她「包」在懷里。
「聽說你混過黑道?」
本來有些睡意的文驥這下全醒了!他難測的雙眸盯得若憐怪不自在的,不過,她仍很有勇氣的等著下文。
「關(guān)爾晰說的?」他挑眉問她。
「呃~~對啦!為什么你后來不做大哥了?那不是很威風(fēng)嗎?」晶亮的雙眸透著新奇崇拜,令他又好氣又好笑。
她以為他是臺灣教父嗎?
「我本來就不打算在那個圈子里發(fā)展,畢竟黑道的生活太不穩(wěn)定!
「那你干嘛又要跟黑道牽連不清?」
「因?yàn)槲覄偤酶麄兊氖啄X之一是好朋友。別再問了,過去的事提了也沒意義!顾@然不愿多談自己輝煌歷史,心下早把關(guān)爾晰那個大嘴巴咒罵得體無完膚了。
「哦!谷魬z不甚滿意的輕哼。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我們明天回臺北。」他在她昏昏欲睡的當(dāng)兒宣布。
「嗄?不要!我還想多玩幾天!」開玩笑,她還沒玩夠本叻!
「不行!明天就得回去!」文驥同樣堅(jiān)持。
「不然你自己先回去好了!」若憐也不甘示弱。
不相上下的怒火轉(zhuǎn)瞬間替代了原先的溫馨。
「你在鬧什么?」他不耐的低吼。
「你才莫明其妙!」她也叫喧回去。
不行!這女人太大膽了,竟然敢這樣違抗他!他一定讓她明白自己的地位!
迅速一翻身,他又將她困在身下!妇退憬墸乙惨涯憬壔厝!你自己選吧!」
他居然威脅她?可恥的男人!
「我回去干嘛?」若憐掙扎著想溜出他的挾制,卻要命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已經(jīng)危險(xiǎn)的起了「變化」。
那種眼神、那種反應(yīng)~~就是他們剛才「那個」時,他表現(xiàn)出來的。
剎那間,難以言喻的情緒又發(fā)酵了!
「結(jié)婚!」在失去理智前,他不忘丟下一顆炸彈!
啥?結(jié)婚?
若憐手忙腳亂的推他,「喂,你~~你說清楚一點(diǎn),說要結(jié)婚?」
雖然她已經(jīng)在心里承認(rèn)愛他的事實(shí),可是一旦牽涉到「婚姻」這等人生大事,她可就沒那么好商量了!
「我和你的婚禮。」文驥合作的回答她,一手忙碌的扯開被單。
「我不要!」她仍在做「垂死掙扎」。
「你要!」堅(jiān)定的聲音自她胸前傳來。
「不要!」意亂情迷之余,她依然誓死反對。
「你要!而且你會生養(yǎng)我的孩子!」毋庸置疑的口氣再度令她驚喘。
「我不要孩子!」
「你會要的!如果弄大你的肚子是唯一可以讓你走近禮堂的方法,我會樂意加把勁去做的!」帶著邪邪的笑意,他再一次成功的奪走她的清醒。
※※※
梁家姐妹今天難得在家里碰頭。
梁意濃打算換個衣服再出去——她和方文駒約好了七點(diǎn)半要一塊去逛夜市。
她一進(jìn)客廳就看到梁意情身穿一套性感的黑色禮服,手持一杯烈酒,半倚在窗旁。
「姐,你在家。俊挂鉂庥行┮馔。
「嗯,你要出去?」她輕啜了一口酒。
「是!」一抹甜笑洋在意濃的唇邊,臉上也閃著幸福的光彩。
「能不能陪我聊聊?咱們姐妹倆很久沒聚在一起了!挂馇檩p移蓮步,在白色的沙發(fā)上坐下。
「好呀!」意濃輕快的應(yīng)允,在意情的對面坐下,她們的確很久沒聊天了。
「你有男朋友了?」意情細(xì)細(xì)打量她暈紅的臉蛋。
從小到大,她從未看過意濃有這樣的表情。以前的意濃是七情不動的女尼,如今,她不同了,俏臉上的紅潤使她看起來更加美麗動人。
「是。 顾⑿Φ某姓J(rèn)。
「他一定是個好男人!挂馇榈恼Z調(diào)有一抹哀怨。
什么時候文駒才會真正屬于她呢?
「姐~~」
「我想定下來!我真的想!可是他什么時候才肯接受我呢?濃,我真的好愛他!他說我們之間不可能,是不是因?yàn)槲业倪^去?我本來一從高雄回來就要去找他的,可是~~可是我突然又沒了勇氣,我~~我怕他嫌棄我~~」說到最后,她幾乎有點(diǎn)歇斯底里了。
意濃憂心的坐到她身旁,輕握她顫抖的手。「不會的,若他真的是好男人,又很愛你,那他絕不會計(jì)較的,別想太多了!」
意情感動的抬起布滿淚痕的臉凝視她,「真的,他不會嫌棄我?」
「那男人必定很優(yōu)秀吧?才會令你這么為他癡狂!
「是!文駒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攝影師,改天介紹你們認(rèn)識!挂馇槊悦傻捻永锿钢醅F(xiàn)實(shí)的夢幻,所以沒注意到突然僵直的妹妹。
文駒?姐姐愛的人竟是對自己呵護(hù)有加、百般愛憐的方文駒?
哦!老天!為什么要開這么大的一個玩笑?她該怎么辦?
「濃!濃!」意情搖晃著她的手,「怎么突然發(fā)起呆來了?」
唉!像文駒這么好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呢?
可是~~她也好愛他呀!
她能讓嗎?她該讓嗎?
「濃?」意情的聲音又響在耳旁。
「?對~~對不起,我~~我在想事情!挂鉂庑奶摰膭e開眼,突如其來的反胃感讓她蹙緊了柳眉。
一股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卓然涌上心頭,她的月事已經(jīng)遲了三個星期!
不!不可能!老天不能再開她這么惡劣的玩笑!
「你的臉色很難看。」梁意情伸手輕拍她蒼白的容顏。
「不~~」她喃喃低語。
「你——」話還未問完,電話鈴就響了。
意情就近接起電話。
「喂?」
「喂!濃嗎?我是文駒!你怎么還在家呀?都快八點(diǎn)了!」電話那一頭的人顯然是將她當(dāng)成意濃了。
「你~~你說你是說?」她震驚的瞪大雙眼。
「你不是濃啊?對不起,我是方文駒,請問梁意濃在嗎?」
梁意情猛然將電話掛斷,一把無名的火炙熱的燒在她的胸口。
「你背叛我!」她冷凝的瞪向依然蒼白著臉、怔忡出神的妹妹。
「不!我沒有!我不知道~~」意濃心慌的站起身,她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和唯一的親人反目。
「難怪文駒不要我!就是因?yàn)橛心氵@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勾引他,對不對?我哪點(diǎn)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報(bào)答』我?」
言語能傷人于無形!而意情的怒罵真的傷到她了。
「姐,不要這么說,我~~」她困難的試圖為自己辯解。
意情一步步威脅的逼近,眼中盡是憤恨!
自小,她就有幾乎病態(tài)的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對于她想要的,別人絕不能和她爭,如果得不到,她也不會讓別人擁有!
「啪!」
意情的巴掌毫無預(yù)警的甩在意濃嫩白的臉頰,一縷血絲緩緩自意濃的唇角流了下來。
在那一刻,意濃的心碎了,她萬萬沒想到姐姐會為了文駒打她。
「原來你一直都瞞著我和文駒在一起,我可真成了道地的傻子呀!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她失去冷靜,無情的抓住她的手臂,強(qiáng)迫意濃面對她。
「那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我們愛的是同一個人,那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感情!姐,我希望你不要再污蔑我和文駒的感情,那不是骯臟的!」意濃抬起狼狽的面容,迎向和自己相似、卻猙獰萬分的容顏。
「你的理由很偉大嘛!婊子就是婊子,哪來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你該死!方文駒更該死!我詛咒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意情猛力搖晃她的身子。
她被意情晃得又是一陣反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剛剛她們姐妹倆還很和樂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成了自相殘殺?
天!她好想吐!
拼盡最后的一絲力氣,她勉強(qiáng)掙開意情的「爪子」,踉蹌的退后了幾步。
「我們不要再彼此傷害了好不好?」意濃捂住發(fā)悶的胸口直喘氣。
「是誰先『傷害』誰的?梁意濃,你夠狠!從小到大,所有的便宜事你盡包了!大家稱贊你、愛護(hù)你,而我呢?我只是個人盡可夫的臭女人!這會兒你又搶了我愛的男人,你知道你像什么嗎?像妓女!」梁意情雙眼發(fā)直,失去理智的吼叫。
「住口!我不是妓女!不要這么說我!」向來文靜柔雅的意濃生平第一次吼叫,尖悅的痛楚直直刺進(jìn)內(nèi)心深處。
「你是!你是!我告訴你,沒有人可以奪走我梁意情要的東西!只要我毀了你,方文駒就會愛上我了~~毀了你!毀了你~~」她的麗顏轉(zhuǎn)為可怖的殺意,投身撲向沒有絲毫心理準(zhǔn)備的意濃。
她十指用力的掐住意濃的脖子,甚至隱約可見血絲。
「不~~咳咳~~唔~~」意濃被沖撞在桃木制的大桌子上,雙手努力的想扳開死捏住她頸脈的手。
「我恨你!恨你~~」
意濃開始昏了,朦朧間,視線所及全是意情那非置她于死地的狠絕表情。
她就這樣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痛苦了!
但~~她好想再見見文駒,好想再偎入他厚暖的胸膛,好想聽他在她耳畔輕訴情衷……
突然間,她頸上的力道消失了!
熟悉的吼叫聲傳入她渾沌的腦子里。
她死了嗎?否則為什么她會聽見文駒在她耳旁低喃自己的名字?
她好想睜開眼看清楚,可是她好累~~
睡一下吧!只要睡一下,她就會有力氣看清楚一切了。下一刻,她已經(jīng)跌入黑暗的深淵……
※※※
方文駒完全沒料到他會親眼目睹一宗謀殺案!
更令他震怒的是,那個受害者竟然是他連話都舍不得說上一句的寶貝!
諷刺的是,謀殺者是受害者的姐姐。太可笑了!
可是此刻他一點(diǎn)也笑不出來!坐在手術(shù)室外已有兩個小時了,門上觸目驚心的火紅告訴他——意濃尚未脫離危險(xiǎn)!
當(dāng)他莫明其妙地被掛斷電話后,他就覺得不對勁。
本來他還想再打,可是身上就是沒有半個零錢,附近又沒有商家可借電話,而內(nèi)心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想了想,他決定直接找去她家。
誰知道他一到大門口就聽見碰撞聲和叫喧的女高音!顧不得鄰居會將他當(dāng)成小偷,他利落的翻身跳進(jìn)墻內(nèi)。
當(dāng)他看到奄奄一息的意濃時,簡直想當(dāng)場拿把機(jī)關(guān)槍掃射那個「恰某某」!
他粗魯?shù)某堕_抓狂的女人,只顧抱著意濃直奔醫(yī)院,那種心焦如焚的感受和恐懼差點(diǎn)令他瘋掉!
冥想之間,他并沒發(fā)現(xiàn)手術(shù)室上方的紅燈已熄,直到身穿手術(shù)服的醫(yī)師走出來,才自椅子上跳起來。
「她怎么了?有沒有危險(xiǎn)?」文駒的心提得老高。
醫(yī)師打量他一會兒,「你是她的~~」
「男朋友!她究竟怎樣了?」
醫(yī)師拍拍他的肩,「放心,她很好,只不過~~」他有些遲疑。
「只不過什么?」文駒奈不住性子地咆哮,他快急死了,醫(yī)生還在賣關(guān)子。
「梁小姐流產(chǎn)了!因?yàn)閺?qiáng)烈的震動再加上情緒不穩(wěn),致使孩子流掉。而且她才懷孕也才三個星期,是最危險(xiǎn)的期間,所以~~你也別太難過,反正你們都還年輕嘛!待會兒你可以進(jìn)去陪她半小時,但要記住,不要讓她受刺激。」他再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文駒,才和兩個護(hù)士離去。
懷孕?意濃懷了他的孩子?
他頹然的跌回椅子上,將臉埋進(jìn)手里。
不!他不能露出哀傷的情緒,意濃比他的心情更重要!
於是,他給自己十分鐘的時間,平復(fù)椎心刺骨的痛楚。他告訴自己,十分鐘后,他會永遠(yuǎn)當(dāng)意濃的依靠。
她是飄蕩的小舟,他則是她專屬的避風(fēng)港。
※※※
自從方文駒當(dāng)著她的面將意濃帶走后,梁意情就等于是成了一具空殼!
而滿心的不甘和怨怒卻又真實(shí)的狂燒著,進(jìn)而提醒她心愛的男人是被親妹妹搶走的記憶。
她又開始沉迷在燈紅酒綠中,一杯一杯的酒液毫無間息的燒灼她的胃,平常就不保守的衣著,如今更加放蕩。
今晚,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緊身短上衣,超短的熱褲堪堪地包住殿部,雪白的大腿在酒吧昏暗燈光的映襯下,更是引得一干男人對著她猛流口水。
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忍不住挨近她!感〗,心情不好哦?」
震耳欲聾的頹廢音樂再加上不正經(jīng)的賊眼和搭訕,惹得梁意情心煩極了。
「走開!」她揮著手不耐的趕人。
「喲!她是那個模特兒梁意情嘛!本人比電視上騷了不只十倍~~」譏笑聲又沸騰了,直到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站到她旁邊,才暫時止住眾人的訕笑,在座的人全都興味盎然的瞧著他們。
「情情,你喝太多了!」姜侍仁一把抽走她手中的高腳杯。
「你~~管我!你走~~走開,酒還我!」意情掙扎的想搶下酒杯,他硬是不讓她得逞。
「走!我?guī)慊厝ィ 菇倘释兄氖直邸?br />
「你誰?少管閑事!」她不屑的甩掉他。
看戲的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沉吟半晌,索性直接將意情扛在肩上,火紅的色彩立刻布滿她的醉臉,手腳也很不合作的踢打。
他的「勇猛」換來男人們又妒又羨的呼聲,和女人們幸災(zāi)樂禍的嬌笑。
姜侍仁瀟灑的扔下兩張千元大鈔,從容的退出喧擾的酒吧。
他將半醉猶醒的梁意情送回她家。
「你為什么要穿著這一身暴露的服裝到處招蜂引蝶?」姜侍仁擰來熱巾,皺起濃眉拭她的臉蛋。
原本昏昏欲睡的梁意情被他一問,睡意立即消逝,她掙扎的自沙發(fā)上坐起來,冷眼瞪他。
「誰要你多事了?我~~」她一手捂住嘴,急沖向廁所吐出胃中的酒,這一吐,她就更清醒了。
而一清醒,免不了又想起這些天的痛苦。
她粗魯?shù)耐崎_一臉憂心的姜侍仁。
「為什么你不肯好好看看我?放眼世上,誰能比我更愛你?」挫敗的語氣透著些許的怨怒。
「你?哈哈哈~~姜侍仁,你愛我?少在那兒說些肉麻話,我只當(dāng)你是供我泄欲的工具罷了!愛我?別笑死人了!你憑哪一點(diǎn)?」她毫不留情的絕話刺得他的心口血淋淋。
「夠了!情情,什么原因讓你要這樣傷人?」縱然她如此嘲笑他,他仍是一再退讓,舍不得罵她半句。
「告訴你,你根本不是我要的人,趁早死心吧!」意情言語中不含半點(diǎn)暖意,走出浴室就直接自酒柜中取出一瓶XO。
她的話令姜侍仁悚然一驚,難怪她急著擺脫他。
「那個人是誰?」他忍著心痛看著意情拔掉軟木塞,仰頭猛灌,這回他不再阻止。
「你知道了又怎么樣?能替我搶回來嗎?哼!他背叛我!全世界都背叛我!我恨,我真的好恨!我是那么的愛他,可是~~可是他竟選擇了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頃刻間,她又變成了涕淚縱橫的瘋女人,忿忿的將整瓶酒朝他身后那片米白色的石墻砸去。
琥珀色的液體和透明的玻璃,像碎花般地散了一地。
「何必呢?為了一個不你的男人,值得嗎?」姜侍仁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安撫她的打算。
「胡說!文駒當(dāng)然愛我,要不是那個賤女人——」她狂亂的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
「他如果愛你,即使有別的女人介入,他依然會選擇你?墒撬皇!他不愛你!」姜侍仁直言指出事實(shí)。
人總是要學(xué)著面對現(xiàn)實(shí),也許他是殘忍了一點(diǎn),但長痛不如短痛啊!
「閉上你的狗嘴!滾!你給我滾!」她張牙舞爪的撲向他,打算撕爛他的嘴。
平時潛伏在個性中的惡劣因子經(jīng)他這么一激,如脫韁的野馬般狂奔而出。
梁意情僅存的微弱理智全被憤怒埋沒了,現(xiàn)在的她,腦海里只有恨和怨。
「意情,冷靜一點(diǎn)~~」他被她猛力一推,撞上了身后的那片石墻。事實(shí)上,姜侍仁確實(shí)是被意情嚇了一跳,認(rèn)識她這么久,他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失控。
「我恨你!恨死你~~方文駒,你該下地獄去!哈哈~~你愛賤人不愛我!我要你死,要你死!」意情發(fā)了瘋似的捶打姜侍仁的頭臉,力氣大得嚇人,甚至無法制止她狂亂的舉動。
「住手!」他的狂吼和她的尖叫混雜在一起,制造出詭異的恐怖效果。
一團(tuán)混亂間,梁意情反而變本加厲的攻擊他。
她的眼中只有三個字:
殺死他!
眼角瞥見地上閃著光芒的玻璃碎片,她順手拾起,毫不猶豫的插進(jìn)姜侍仁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啊~~」凄厲的叫聲和殷紅的血使得平靜的深夜變得分外詭異而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