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才一出大樓,正想舉手招攬計程車,忽然一個黑衣男人靠了過來,下一瞬間只
覺腰間一緊。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把槍!
“麥叮當(dāng)!”對方低喝,似打鼻腔噴出的怪腔怪調(diào)。
“?”麥叮當(dāng)?她只聽過小叮當(dāng)耶。一時間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哇是叫你別動啦!”黑衣男人說得一口臺灣國語。
這下她真是有點進(jìn)入情況了。敢情她被綁架了?!
不過身為武師的女兒,她可不會被區(qū)區(qū)的一把槍給嚇到,只要夠快、夠準(zhǔn),她還是
有很高的機(jī)率在第一時間制服持槍的歹徒。
她暗暗估量歹徒的行動,才想尋隙動作,另一邊冷不防又竄出另一道陰影。
“小姐,我勸你不要想逃跑,乖乖的跟咱走才算巧。”另一個男人粗聲威脅,額頭
有道刀疤,烈日當(dāng)頭還穿著一身黑不啦嘰的衣服,真是有點嚇人。
兩個男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裴敏強(qiáng)壓下反擊的沖動,故作天真無知的微笑。
“兩位帥哥,你們要干嘛?如果要請我喝茶也不必用這么恐怖的方式嘛,好嚇人喔
。 彼难劬ο窨ㄍ郎倥,一閃一閃的。
“老大,伊請偶們素帥哥耶!毕惹澳敲腥撕┖┑男Α
“笨桶!伊阿哪講你就信?”那個渾身黑的男人朝他腦袋狼狽拍上一記,轉(zhuǎn)向裴敏
惡聲惡氣道:“廢話少說,跟咱走!”
裴敏意識到不妙,剛想揚聲呼救,就被刀疤男人用布給堵住嘴,兩個男人一人一邊
快速把她架上一臺破舊的廂型車,呼嘯揚長而去。
一臺破車在臺北縣近郊的山區(qū)七繞八拐,繞得裴敏頭都昏了,終于車子在一棟破舊
的老屋子前空地停下。
屋里一地凌亂的廢棄物和厚厚的灰塵顯示這屋子荒廢已久。
“兩位帥哥,你們一定找錯人了,我沒錢、沒色,又沒人會付贖金,你們想要靠我
少奮斗二十年是不太可能的啦!如果要綁架人,滿街其他人都比我強(qiáng)!”她一路上不停
的分析情勢,試圖動之以情。
那個臺灣國語小跟班說話了,“大仔,伊講得唆有理,應(yīng)該不是伊。人家說龍配龍
,鳳配鳳,隱龜交憨仔……”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她打岔問道。臺語她一知半解。
“就是說駝背的也會挑個癡呆的配!毙「嗪芎眯牡臑樗忉。
“喔!笨蛇@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個黑衣刀疤男表情有點動搖,自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對著裴敏渾身上下仔細(xì)
打量一回。
“沒錯!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
裴敏壓根沒顧及自己人質(zhì)的身分,湊熱鬧的貼近一看。
專業(yè)的眼光挑剔的看著這張不及格的照片,整張背景有點失焦,接著才將注意力轉(zhuǎn)
向照片中心,那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或和她,不由得心上一陣詫異。
“你跟蹤偷拍我們!彪y不成他們的目標(biāo)是獨孤或?
“沒錯,我們跟蹤你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也觀察你很久了!钡K于獨孤或身邊哼哈
二將,他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要不就是用望遠(yuǎn)鏡偷窺,根本沒有近身的機(jī)會。
“你們究竟有何目的?”裴敏這時有些警覺了,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嘿嘿,當(dāng)然是要給你一個教訓(xùn)!钡栋棠幸徊讲阶呓,一身黑衣襯著臉上刀疤益
發(fā)猙獰。
她睜眼屏息,看著他低下頭,愈靠愈近,愈靠愈近……他忽然貼著她的耳朵大吼—
—“不、準(zhǔn)、你、再、對、我、的、偶、像、動、粗!”
哇!裴敏先反射性的往后跳一步,伸手揉揉已然耳嗚的左耳。
接著,他的話一點一滴穿透她意識,“你工三?”糟!自己也被臺灣國語同化了
。
小跟班又解釋道:“咱老大對你老是對獨孤或動粗的行為非常的火大,已經(jīng)氣到快
死轟了,所以才想把你請出來透克、透克!
老天!聽小跟班中英臺語夾雜怪腔調(diào),才真讓人快花轟。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想代獨孤或抱不平啊!
“不錯,我老是想不通為啥獨孤或目睛給蛤仔肉糊到會撿到你這款恰查某,好幾次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獨孤或被你欺負(f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太不像我以前崇拜的那個獨孤或了
。”
裴敏這時領(lǐng)悟到,原來不是只有影歌星才會有所謂的死忠“迷”。為了獨孤或竟害
自己身陷囹圄,她真是招誰惹誰?真是愈想愈氣。
“獨孤或那家伙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頂多一張臉可以看,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
我……”呸!見到兩個人怒射過來的目光,她知趣的縮口把這個字改吞進(jìn)肚子里。
“我們的志愿就是要做像獨孤或那樣縱橫四海、走路有風(fēng)的黑道!
“黑道?”她偏頭平空想像!澳遣皇请娨暲锍3W呗芬还找还眨樕系栋毯蜕砩
一大堆亂七八糟刺青的流氓?”
“哼,你消息太落伍了,那種比刀疤多、比誰刺青大的流氓是農(nóng)業(yè)時代的流氓黑道
,我們要做的是跨世紀(jì)的黑道!钡栋棠写虮亲颖梢牡暮吡艘宦暋
“跨世紀(jì)的黑道?”黑道還有分種類?
“不錯,跨世紀(jì)的黑道要能文能武、色藝兼?zhèn),就像獨孤或那樣,做最大尾的!?nbsp;
裴敏愈聽愈胡涂。“你是說獨孤或是混黑道的?”
“你身為獨孤或的七仔,難道不知道獨孤或所領(lǐng)導(dǎo)的擎天門是最酷的黑道……呃,
現(xiàn)在也不算啦,經(jīng)過獨孤或的改造后,現(xiàn)在擎天門已經(jīng)成功的漂白了。”
什么七仔,呸呸呸!難聽死了。裴敏一聽直蹙眉頭。
想發(fā)作,可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稍稍收斂。
“漂白,我知道SKLL或是資生堂漂白效果都不錯,只是這干獨孤或什么事?”
刀疤男聞言,一副快抓狂模樣!拔业呐枷駷槭裁磿瓷夏氵@種笨女人!”他哇啦
哇啦嘶吼,不時仰頭做出無語問蒼天樣。
“你問我我問誰?”此時眼見刀疤男在面前搖來晃去,她終于明白他身上為什么有
那么一絲熟悉感。
這家伙的一身黑擺明在抄襲獨孤或的風(fēng)格。
靈光一閃,裴敏雙手抱胸沖刀疤男一笑,“大哥,這身行頭粉贊,和獨孤或有得拼
喔,哪兒買的?”
原本怒氣沖天的刀疤男一聽見裴敏的贊美立刻眉開眼笑,喜孜孜的說:“在那猛解
夜市買的,原本四百九我硬是殺價拗到二百五,厲害吧!”
原先覺得獨孤或會看上這個七仔實在是腦筋短路,現(xiàn)在想來這女生也不是那么一無
可取,最起碼她就懂得欣賞自己的穿著。
“不錯!闭l說只有女人愛聽甜言蜜語?給他點甜頭就昏了頭,果真是二百五。
見緊繃的氣氛緩了下來,裴敏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要怎樣?”
“我們只是要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準(zhǔn)對獨孤或動粗!钡栋棠锌跉馐稚髦。
“就這樣?”以前聽說一些偏激、恐怖的歌迷影迷潑硫酸的事情,還好這兩個獨孤
或迷還算理智。
“就這樣!
“好,我保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狈凑植皇蔷,給自己留點后路總是
對的。
兩個男人顯然很滿意,沒有察覺她話中語病。
“然后呢?”裴敏又問。
“然后?”兩個男人重復(fù)她的話。
乖乖,鸚鵡學(xué)人話!
“你們不辭辛苦的把我抓來talk,現(xiàn)在說完了,接下來要怎樣?”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先前的計劃可沒出現(xiàn)這一步。
“老大,現(xiàn)在人教訓(xùn)完了,是不是該放她走?”
想到他們?yōu)榱霜毠禄蚓谷蝗绱舜筚M周章,雖然愚蠢但也心誠可感。
“這要吧,要不要我替你們把獨孤或請來見一面?”
兩個獨孤或迷眼睛睜得比銅鈴大!罢娴?!”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手機(jī)給我!逼鸫a獨孤或的車子要比那臺破車舒服得多,先前坐這兩人開的破車
搖搖擺擺的沿路上山,她骨頭差點被震散了。
還有她這么好心,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她想知道當(dāng)獨孤或聽見她被動持時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
痛苦、擔(dān)心、憂慮?還是置身事外?
她接過刀疤男的手機(jī),憑著記憶打了一組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順便問道:“還沒請教兩位貴姓大名!
小跟班愣愣地回答:“喔,偶叫張保柱,人家都叫偶阿保啦!
“我叫洪一男,你可以叫我男哥!钡栋棠幸宦犚娝敢鈳兔σ粌斮碓,態(tài)度頓時
和顏悅色許多。
她從善如流的說:“男哥,待會接通后記得兇悍一點喔,表現(xiàn)出你的氣魄,知道嗎
。俊
“我知道。”洪一男點頭,一臉豪氣干云。
“喂,我獨孤或!彪娫挀芡ê,傳來對方沉郁但不失權(quán)威的嗓音。
聽見偶像的聲音,洪一男手一抖,手機(jī)險險滑落,幸好及時想起裴敏的提醒:要表
現(xiàn)出自己的魄力。
“獨孤或,沒蝦米大代志啦,只是你的七仔在我們手上。”他裝出惡狼狠的流氓口
氣,眼角見到裴敏對他豎起大拇指,不禁精神一振。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澳阏f裴敏?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哇!這句話夠酷、夠狠,值得記下筆記以后效法。
“我要裴敏聽電話!蹦穷^獨孤或又下命令。
“喔。”洪一男先是愣愣的將電話轉(zhuǎn)交給裴敏后,才想起自己干嘛那么聽話呀?!
“喂?”
“你還好吧?”極力持平的口氣中,還是有一絲焦急不小心泄漏了出來。
“還好,只是被兩個菜……大哥綁架了!彼皶r更正。
獨孤或傾聽著裴敏過于輕快的口吻,略略攢起兩道劍眉。
“對方要什么?”
“什么?”現(xiàn)在換她聽不懂。
“我是問贖金,對方總不會閑閑沒事綁架你只為打發(fā)時間吧?”這裴敏該不會嚇傻
了吧?
裴敏對著話筒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沒人相信,這兩位大哥動機(jī)比這個理由更無理頭
。
“喂,兩位大哥,他在問你贖金多少啦?”她捂著聽筒,隔空喊話。
贖金?洪一男一臉疑惑,不知道要簽名照行不行?
“多少?”裴敏不耐煩的催促著。
兩個男人想了想,洪一男怯生生的舉起一根食指,“一……百萬好不好?”
誰知裴敏立刻抗議!笆裁?我才值一百萬,你到底懂不懂綁架的行情價。窟@根
本是隔墻扔孩子,很丟人耶。”
電話那一頭的獨孤或眉頭愈發(fā)緊蹙,他懷疑這是裴敏在設(shè)計一出鬧劇玩他。
他忍耐的聽著對方在那兒討價還價,幾乎吵翻天。
“不然多少?”隱約有人這么問。
“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迸崦艚袊讨!白钇鸫a也要一千萬,我抽個五成,其他你們
兩個二一添作五!
“一千萬?!”兩個男人猛吞著口水。
“喂,你們兩個家伙可別想被窩里放屁,獨吞獨享啊,要記得我是人質(zhì)耶,沒有我
你哪有錢?”接著她低頭對著聽筒說道:“兩千萬!
她擅自決定的數(shù)字讓洪一男和張保柱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
“沒問題。怎么碰頭?”獨孤或問。
“錢先準(zhǔn)備好,等我們消息。”裴敏先聲奪人。人質(zhì)代綁匪運籌帷幄的,全世界大
概就這么一個。
“還有,提醒你不準(zhǔn)報警,要不然她……嗯,我的小命一條就沒了!彼萁壏吮
當(dāng)人質(zhì)稱職。
“我聽見了。”他皺緊雙眉,這裴敏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喔……”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獨孤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口氣轉(zhuǎn)為薄怒且冷淡。
裴敏這家伙,什么不好玩,偏偏玩起綁架的游戲!失去她行蹤的一個小時里他著實
如坐針氈、分秒不安。
待他尋著人時,他會讓裴敏知道,這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呃……啊……沒……再見!泵翡J感應(yīng)到獨孤或隱隱的怒火,她突然舌頭打結(jié),
連忙掛上電話,心頭七上八下怦怦亂跳。
嘖!此地?zé)o銀三百兩。聽見裴敏迅速掛上電話,他心頭的懷疑更加篤定。
“如何?”
驚雷點點頭。早在他們對話到一半時,就掌握到了訊息來源。
“這裴敏還挺聰明的嘛,懂得拖時間利于我們追綜!狈暾ι啵坏貌慌宸崦
哈啦的功力。
“聰明……哼!”獨孤或冷騖的俊顏陰森森的。
驚雷和伏雨只覺得背脊突然一陣涼颼颼的。
先前失去裴敏消息時,主子幾乎發(fā)狂的模樣記憶猶新,怎么現(xiàn)在獲得裴敏的消息反
倒突然轉(zhuǎn)了性?!
主子該不會腦筋……有問題了吧?
“趁還沒見獨孤或之前,我們先來演練一下!
荒郊野外,閑著也是閑著,裴敏索性先給兩位立志成為有為有守的黑道大哥來一次
震撼教育。
“待會兒見著獨孤或可別輸了氣勢,要知道所謂輸人不輸陣,你們不想給人看扁了
吧,尤其對方是自己的偶像,是不?”
見兩個人都點頭,她滿意的繼續(xù)耳提面命道:“這就對了。好,現(xiàn)在告訴我,等見
到獨孤或時,你們要怎么表現(xiàn)?”
張保柱恭敬的彎腰!蔼毠麓蟾。”
裴敏被他這么一叫,白眼一翻,差點跌倒。
她朝他腦袋不客氣的就是一拳!氨!沒混過黑道,至少也看過電影里的黑道嘛,
哪有大哥給對方鞠躬哈腰的,這么遜!”
粉痛哩!真不懂獨孤或為什么惹到這么恰的女生。張保柱揉揉自己的后腦,敢怒不
敢言。
“男哥,現(xiàn)在拿出你的槍,把我當(dāng)成獨孤或練習(xí)。”
“不行啦,我不可以對偶像說粗話!焙橐荒幸桓迸づつ竽蟮哪。
“沒膽的家伙!彼絿佒。
“你講啥?!”洪一男有些怒火了。
好家伙,原來對付這類家伙,請將不如激將。
“大而無當(dāng)?shù)谋康、懦弱的傻瓜、一輩子沒法出頭天的卒仔……”她扳起手指頭數(shù)
算,罵人的話一古腦傾泄而出。
“你敢叫我卒仔?看我不轟掉你這個笨蛋的頭!焙橐荒姓娴谋患づ,掏出槍頂
住裴敏的太陽穴。
不錯!這還有點像樣。她方要開口贊美洪一男,耳邊倏地晌起一個熟悉、低沉,帶
著無比威脅的聲音——“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轟掉你這笨蛋的蛋蛋。”一支槍管抵住
洪一男下體。
兩人同時抬頭,是獨孤或。
“獨……獨孤大哥有話好說……”洪一男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下身瞄去,唯恐不小心
擦槍走火,他從此絕子絕孫。
這招夠狠,裴敏暗忖著,把槍對著男人的老二比對著他的頭更教人膽戰(zhàn)心驚。
不遠(yuǎn)處,驚雷的槍管亦比在張保柱的頭頂,嚇得他一臉汗,噤若寒蟬。
“喂,槍放下,你嚇到他們了!
“什么?”獨孤或眉頭攢得更緊。
在飛車趕來的路上,饒是認(rèn)定此行必有蹊蹺,可在看見這個男人把槍抵住裴敏的太
陽穴時,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將這兩人大卸八塊、拆解入腹。
可現(xiàn)在這女人竟然叫他放了這兩個家伙……什么跟什么嘛!
“他有槍!
伏雨近身,一把抄走洪一男手上的槍!皣K!是支玩具手槍!弊憧梢约賮y真的塑
膠制品,她隨手在掌心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獨孤或緩緩的放下槍,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jìn)童話里的兔子窩,沒有一件事是照腳本
來的。
“獨孤或先生……久仰大名……”打量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陰騖邪魅和手上那把點
三八可連續(xù)射發(fā)子母型手槍……真是太酷了!
兩個男人眼巴巴的對著獨孤或,眼睛發(fā)亮、嘴中流涎,未免太惡心了吧。
獨孤或抬頭無言的對上裴敏,以眼神問道:這又是什么情況?
裴敏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壓抑唇角的肌肉,才不至于放聲大笑。
“這兩位是你忠誠的擁護(hù)者,想跟你索討簽名照!
一旁伏雨傳來可疑的嗤聲,驚雷撲克臉上則多了一道可疑的笑痕。
見他臉更臭了,洪一男趕緊說:“沒有簽名照,不然簽名也可以!”說著就變出一
又筆,同時伸出自己的手臂。
獨孤或退了一步,不想沾惹到這瘋子。
見洪一男一臉受到冷落的委屈樣,裴敏同情心又起。
“要不然握個手吧?”她極力撮合說服。
獨孤或意興闌珊的模樣惹得她朝他腰間不客氣的一頂拐!翱煅。”
拋給她冷冷的一個邪睨,獨孤或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勉強(qiáng)與洪一男一握。
哇,這輩子不洗手了。洪一男望著自己的右手發(fā)愣。
“鬧夠了,誰來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低沉富磁性的聲音有著不容挑戰(zhàn)
的權(quán)威。
喔唷,不妙。
和他相處幾個月來,裴敏已經(jīng)可以聰明的意會到,獨孤或這聲音只表明他的耐性已
經(jīng)用盡。
這時最好收起嘻笑怒罵,全盤托出方為上策。
一聽完她的解釋,獨孤或冷郁的臉拉得更沉了。“這么說,這兩個小兔崽子真的綁
架你了!
他不會輕饒任何妄想動裴敏的人,任何人。
室內(nèi)溫度突然降至冰點,洪一男和張保柱見他一臉不善,冷意兜頭淋下,竄過背脊
直達(dá)腳底。
“重點是,他們綁架我是為了你呀!”裴敏也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殺氣,連忙說情。
“為我?”他轉(zhuǎn)向兩個嚇壞的男人,他的笑比怒更教人害怕!笆裁磿r候我和裴敏
之間的私事需要別人過問?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十指凝氣,是欲痛下殺手的前兆。
“至少他們沒有惡意!”裴敏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不想教他失了理智!鞍萃
,看在我的份上,饒過他們吧!
偌大的空間靜寂至針落可聞。
一會兒獨孤或才緩緩開口,“下不為例!
兩個男人如蒙大赦,裴敏這才放下一顆心。
“我們走!本o攬裴敏入懷,他大手一揮欲走人。
“等等,獨孤大哥!
獨孤或和裴敏停步轉(zhuǎn)身,只看見洪一男和張保柱倏地雙膝跪地。
“這又是干什么?”拍電影啊?一定要這么戲劇性嗎?
“我們真的想拜入擎天門門下,請獨孤大哥一定要收容我們!焙橐荒袔ь^懇求,
張保柱點頭如搗蒜。
“我不收無用之人!豹毠禄蛑苯亓水(dāng)拒絕。
“求求你!我們吃得了苦的,不論多苦多難,一定堅持到底,只要您收我們?nèi)腴T下
。”
“給點面子考慮一下吧?”裴敏在一旁慫恿。
獨孤或摩挲著下巴沉思了一下。
這兩個家伙看來是有勇無謀的直腸子,但畢竟本性還不壞,算裴敏好運氣,遇上這
兩個烏龍綁匪。
但若沒有人對他們善加引導(dǎo),難保以后不會教人唆使其入了歧途……該死!什么時
候輪到他來做感化教育的工作了?!
“先起來吧。”不待兩人起身歡呼,他又下令道:“伏雨,先把咱們規(guī)矩向這兩人
說清楚!
“沒問題!狈晷溥涞,眉稍眼角全寫了個好字!皟晌宦犞,要進(jìn)擎天門,
首先要通過三個月體能訓(xùn)練,之后三個月,再學(xué)習(xí)灑掃應(yīng)對,跑腿打雜!
“那什么時候可以學(xué)習(xí)射擊?”洪一男沉醉在想像自己拿槍砰、砰、砰連發(fā)射擊后
,朝槍管吹一口氣的威風(fēng)模樣。
“要拿到槍學(xué)習(xí)射擊,已經(jīng)是一年以后的事!
“哪按呢?”洪一男聽到這兒臉都綠了。
“還有,擎天門個個是能文能武,色藝兼?zhèn)。所以你們一定要回學(xué)校讀書,我們不
收不學(xué)無術(shù)的狐群狗黨。要耍流氓做黑道,就要做最大尾的、尚青的!”
尚青的!這一句話激起兩人的豪情萬丈。
“還有,咱擎天門收的可是有格調(diào)的流氓,要有智慧、有擔(dān)當(dāng),愈戰(zhàn)愈堅強(qiáng)。”
咦?好像某個卡通的主題歌。
她繞著兩人不住上下打量著。“另外,長得不能太抱歉,穿著不能太隨便,否則出
去就會被人扁!
夠了吧!兩個人不約而同在心底哀號。
“不只,還有禮儀課!狈晁坡犚娝麄儌z的心聲。
“啥?”第一次聽到黑道也要上禮儀課,又不是新娘學(xué)校。
“咱們出門講究排場,你們沒看見電影里大哥每次出場都是走路有風(fēng)的樣子!
“嗯!眱蓚人想到阿發(fā)哥的英雄本色。
“還要上正音班!狈耆鐢(shù)家珍。
“蝦咪……痛!”張保柱話一出口,胸前馬上遭到伏雨一拳不留情的襲擊。
伏雨的手勁不輸裴敏,張保柱不禁心想,這年頭的女人都是這等剽悍模樣嗎?
“你能想像小馬哥一開口是臺灣國語的樣子嗎?太遜了吧?”
“老大,當(dāng)個黑道好像比擠大學(xué)窄門還累!睆埍V诤橐荒猩磉呁低刀Z,不巧
伏雨聽得一清二楚。
“開玩笑,大學(xué)錄取率高達(dá)百份之五十,閉著眼隨便都可撈一個學(xué)校念。我們擎天
門可是萬中選一,怎么比?”她狂個二五八萬似的。
眼見兩個大男人被她唬得一楞一愣,裴敏暗暗佩服伏雨這種黑白無常敘交情,鬼話
連篇的功力,真教人另眼相看。
“有沒有怎么樣?不舒服嗎?”
裴敏的心緒從伏雨那一番精神訓(xùn)話被拉回來,對上獨孤或探索的眸子。她偏頭很認(rèn)
真的想了一下,“我肚子餓了,想吃臺塑牛排!
后頭訓(xùn)話聲嘎然而止,接著是一片應(yīng)聲倒地。
獨孤或則仰天大笑,這才是他的裴敏。
然后在眾目睽睽下,傾身堵住她的芳唇,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