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四位好友教訓一頓的范姜曄,第二天帶著青青紫紫的傷來上學。
當他騎著五百西西的重型機車載著威芙娃出現在校門口時,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行事作風一向低調、樸素的范姜曄。今天竟然變了個模樣。以往整潔、清爽的發型,今日則讓它隨風飄。服裝也不似以往的樸素、舒適。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暗紅色的花襯衫配上黑色小喇叭褲,腳下那一雙白得反射出妖晨光芒的皮鞋,刺眼得教人睜不開眼。
雖然他身上、臉上黑青甚多,但不可否認這樣的他有股頹廢的帥氣,比起憂郁時更強勁。
范姜曄慶幸三位好友在扁他的時候沒揍他眼睛,讓他變成熊貓成為笑話,但今天將造成的話題,他也是在劫難逃了。
他車頭一轉,騎向他們“四姓”獨有的停車場。連同他的liZll在內。共有四部機車。
“曄,汪靛他們來了耶!”威芙娃跳下車,湊近司徒倔那輛哈雷東瞧西看。
“我警告你,如果今天你再亂講話,就不是打屁股可以解決的事了,知道嗎?”范姜曄下車鎖上大鎖。娃娃昨晚讓他揍了十下屁股,哭了一整晚。
“噢!蓖酵扌挠杏嗉孪乱庾R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現在還有一點痛,曄昨天下手很重,痛死了!
“走,去吃早餐!狈督獣现鲃訝克氖,走向“校規圣地”。
司徒倔每天準備早餐、午餐、下午茶讓大伙吃吃喝喝;主要是為了討好汪靛,他們其受益者。
“喲……悶騷曄來了!”嘿!還帶著小未婚妻咧!”宇文況眼尖先著到他們,奚落起來。
“解禁后穿得很漂亮嘛!像什么動物來著?昨天汪靛說的什么…”慕蓉恣鎖眉沉思。
“孔雀!”宇文況為他解答,撫掌大笑道:“真是說得太貼切了!”
“基本上,狐貍和山貓形容得也很貼切,你們說是嗎?”范姜曄笑笑的反擊,坐在草皮上吃起早餐來。
兩人聞言笑容一僵,食物丟在餐中上,已食不下咽。
那是昨天早上曄被他們三人教訓完后,汪靛說的話。
“若以動物來代表“四姓”,司徒倔是獅子,慕容恣是狐貍,字文說是山貓;范姜曄……是孔雀,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除了司徒倔聽完哈哈一笑外,其余三人皆變了臉色。
因為太一針見血了,恣的心機與狡猾是像狐貍沒錯,而況看似愛笑、無害;實則是個危險人物,他的心狠手辣絕不輸給倔,是有山貓的兇猛沒錯,但曄……就有點令人想不透了,孔雀?!
今日一見,果然如汪靛所料;嘩的確是一只開屏的公孔雀!
“咦?倔呢?”范姜嘩吃完一份水果沙拉才問。
“追汪靛去了。”慕容恣搖頭咬息,這兩人還在你跑我追,不知何年何月才會有進展。
“我去找汪靛!蓖酵匏压巫咭淮蟊P小蛋糕。
“等等,我們也要去!”宇文況、慕容恣兩人道,快速收拾東西,連同范姜嘩手上那份總匯三明治。
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范姜曄改打起威芙娃“暗坎”的那一堆小蛋糕主意。
“這是我的;我才不要給你!況、我跟你們走!
威芙娃藏好她的早餐,拉著宇文況的衣擺走了。
東西都沒得吃了,他待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站起來拍拍屁股,范姜曄也跟上去。
“你煩不煩哪?”汪靛朝身后的跟屁蟲吼,手上剛從教務處須的資料差點丟到他臉上。
“你好兇!你昨天不是這樣的!”司徒倔指控她的無情!澳氵^河拆橋嘛!”
“昨天是非常狀況。不能相提并論!蓖舻寤卮鸬美碇睔鈮。
“什么不能相提并論?你利用我嘛!曄的未婚妻纏你,你受不了就來找我求救。我舍命陪君子,帶你蹺課甩開她,你今天就變臉了,”司徒倔深覺受污辱。
“因為今天以后有范姜曄治得了她!所以你不用陪我了啦!”她十分無情的說。
“汪靛,”司徒倔沉下臉來!澳阏f,這么久以來,我們只有這種利害關系嗎?”
“目前為止,好像都是,根本連朋友也談不上。”她照實說,卻深深刺傷了司徒倔。
“為什么?”司徒倔心痛地問。
“因為朋友可以談心、說笑,而你不行,至目前為止,不是我欺壓你、就是你利用我的弱點!彼裏o視司徒倔心痛的模樣,依舊血淋淋的道出所想。
“我喜歡你!”司徒倔已沒了尊嚴,向她表白。
“那樣又如何?”汪靛挑眉,環購與他對峙!澳阆矚g我,我就得喜歡你嗎?我又沒強迫你喜歡我!
她說的沒錯呵!一切是他自找的。
“難道我這樣對你一點點也不心動?你討厭我動不動打人的幼稚行徑,我改了啊!”
“我也不喜歡軟弱、低智商的男人。”這讓她想到班上的白斬雞軍團,唉…沒用!
“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奉陪,排球、網球、籃球就算你想玩命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玩!”司徒倔表明決心,眼眸晶亮。
“我更討厭人死纏爛打,司徒倔你不要煩了好不好?”她頭疼地揉太陽穴。
“我讓你考驗,你考驗我!就當給我機會;試驗我有否當你男朋友的資格。”
“司徒倔,你…”死心吧!三個字說不出口。她還是不夠硬心腸。
司徒倔逼近她,“給我一次機會”
汪靛被他逼得向后退,直退到公布欄墻上,困在他與墻之間,進退兩難。
這讓她不安起來,因讓她想到幾個星期前在俱樂部被他強吻的情形,他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沒法掙脫。
“你不要這樣!彼Τ掷潇o地道。
“你考驗我,就……就當最后一次機會,若我做不到,我保證再也不煩你!彼就骄蟪镣吹叵铝吮WC。
“你考驗我吧!”他再度逼近她。
“你……你……”他異常的認真眼神讓她慌了起來,他逼近的俊臉害她生怕他又要吻她,不要!晚上老爸會來罵她啦!
“你說!你要考我什么?”司徒倔繼續逼問。
“你……你……”汪靛狗急跳墻,瞥到公布欄上公告兩星期后舉行期中考的公告,于是……
“期中考,你-----你拿三年級第一,我就和你在一起!
司徒倔頓時一愣,但隨即笑了開來。
“好,我一定拿第一給你看!”語畢。趁著汪靛呆愣的當兒,重重吻了她的唇,自信滿滿地跨大步離開。
他走后,汪靛跌坐在地上,呼!他的氣勢好可怕!
躲在角落偷窺的四人,悶笑著將愈來愈走近他們的司徒倔拉了過去。
“倔,這下你可樂了!庇钗臎r曖昧地朝他胸口輕打了一拳。
“還好,”話是這樣說,但司徒倔臉上的笑可不是這么回事。
“干脆我們三個下場攪和好了!蹦饺蓓膽巡卉墶
“你們來插一腳,結果還是一樣的。”司徒倔自負的說。
“不公平!”威芙娃在一旁嗑蛋糕。邊不平的道。
“為什么連我都要考試,你們四個卻可以不用參加?”
威芙娃的入學考試方式有別于一般高中部學生,試卷另有大學部教授出題。
“這是智商高低的不同了,知道嗎?”范姜嘩惡劣捏了捏威芙娃的臉頰,順手A走一塊蛋糕。
威芙娃不服氣地瞪了他們四人一眼。腳一跺,追汪靛去。
司徒倔當年說,青春短暫,要好好把握光陰,用力的玩。依他們聰明才智,將成績計算在六十分左右,及格過關非難事,若一路跳級念上去,玩的時間就少多了。
和校方交涉的結果,他們可以不參與校內各大、小考試。但進入各部的入學考一定得參加。
司徒倔創下“凈揚學園”高中部歷年來的入學考試紀錄,他以滿分考上來,當年他連大學部入學考的試卷也做了,同樣滿分。其余三員成績同樣優異,反正,就是前四名讓他們包辦就對了。
區區一個期中考,怎可能難倒他?
“那我就給汪靛最后兩星期的自由好了!彼就骄笮皭旱男α恕!耙院。自由將與她永遠說再見。"
她的個性是賺錢第一、睡覺第二、玩樂第三,剩余時間才拿來讀書打發時間。
“最近司徒少爺沒來煩你呀?”沈志情好奇地問準備下班的汪靛。
“嗯!蓖舻逍那楹玫貌坏昧恕
司徒倔三天沒像門神一樣杵在她面前了耶!真好。
小四時害她當班長的娃娃有范姜曄盯著,不會來煩她,更沒空寫長達二十張A4紙的長信給她,幸福!而司徒倔也體認到她出了一項不可能的任務給他,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了。哼哼!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一個月的苦難讓她熬了過來,現在給她平靜的生活。
“小靛,你對司徒少爺真的是太殘忍了!鄙蛑厩鍖ν舻宓乃魉鶠橛芯欧至私。在悅心長大的孩子個性較強;不好輸。再加上汪靛老爸生前對她的溺愛,灌輸給她苛特的觀念,才造就這一個天下無敵的汪靛。
“老爸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是遵循老爸的遺言,這有什么錯!彼毖垲┧。
瞧瞧!她這態度多惡劣?!不是她父親寵來的又是什么?
“說起你那老爸,他走后到底留給你什么東西呀?”怎么會教出這一個異類?
“日記本!蓖舻搴唵位卮。
沈志清不是笨蛋,知道其中一定有秘密。
“不是單純的日記本吧?數量不是滿多的嗎?”
“嗯,數量是不少。除了較平常的心情札記外,近身搏擊、說話技巧,投資經驗、讀書方式等等占了大多數。”她見沈志清好奇。于是透露一點點讓他知道。
“投資?!”沈志清耳朵只接收這個,眼立即變成$符號。
她就知道他會感興趣。
“沒什么啦,就一些買賣股票、期貨的技巧,還有什么談判哲學之類罷了!彼首鰺o所謂地聳聳肩。
“小靛,你有沒有興趣代我操盤?”沈志清心想,她老爸是個投資天才,更是理財專家,留下來的經驗談一定比那些分析師厲害多了。
“我老爹在日記上寫,今年股市會大崩盤,最好不要入場!蓖舻灏敌Α安慌卤惶桌尉湍脗兩、三億來玩玩!
“這樣呀!那一我還是把錢放進銀行生利息比較保險!鄙蛑厩逡幌氲剿量噘崄淼腻X將石沉大海,不禁直冒冷汗。
“賺錢,還是穩扎穩打的好,盡靠投機技巧,風險太大嘍!”汪靛語重心長的拍他的肩。“沈志清,你的俱樂部已經遍布全球了,網盡全世界的有錢人的錢該知足啦!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哪有人嫌錢多的?”沈志清還是不服氣,但已有被汪靛說服的跡象。
“你死了以后還不是花不到?有繼承人還好,若你一輩子不娶妻、不生子,更沒立遺囑,都你一輩子辛辛苦苦賺來的東西,還不是全收歸國有?”
“呸、呸、呸!晦氣、我會長命百歲的!”沈志清氣惱她的口無遮攔。
“是呀、是呀!禍害遺千年嘛!彼Σ[瞇地回他一句。
“你真是……”他雖氣,但還是不敢下車揍她。
誰敢吶?
“算了,不與你計較!鄙蛑厩鍥Q定離開這個地方!皩α耍烁嬖V你,司徒少爺和男三位少爺和你的好朋友在VIP 室里,你要不在過去看一下?”
“我的好朋友?”她仔細想,哪個人是她的好朋友。
“威芙娃!”沈志請解答。
“誰要和她是好朋友!蓖舻辶⒓捶裾J。
“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呢?”他又問。
“不要!睅缀跏橇⒓吹,她甩頭,“我今天要去溜直排!
“隨你,反正晚上別太晚回去,沈姨會擔心。”沈志清交代完后離開汪靛的私人休息室。
而汪靛則擒了她那雙輪鞋直奔廣場。
隨著期中考的逼近,校內彌漫一股緊張的氣氛,尤其各年級的“菁英班”,更是死命猛K書。
應多數同學要求,汪靛中止體育活動、中午以后的課改為自修。但她卻無聊得快發瘋,決定到“校規圣地”去走走,小跟班威芙娃自然跟上。
威芙娃躺在草皮上,兩手支著下巴,腳在空中晃呀晃,有一聲沒一聲地哼著歌,愜意得很。
汪靛則跪坐在草皮上,雙手環胸,打量起威芙娃來了。
四年多來由一四0長到一六四,真令人羨慕!
雖然娃娃才十四歲,但依然可見多年后的美麗雛形。容貌漫畫也就算了,連比例也漫畫,身材完美。
汪靛長長嘆氣,老天真是不公平。
人家說她比例好,上半身比腿長剛好是二/0分、但那有什么用?又不高!剃光頭,打赤腳也才一五七,說來可恥,那還是四臺五人來的呢!
難道和食物有關?
嗯,想想沒錯,富家子女向來重視吃,想那四個家伙都有一八O以上,就讓她嫉妒得要死,分她五公分就好了!
“唉……”她重重嘆氣。
“汪靛,你嘆什么氣呀?”威芙娃眨巴著那一雙大眼,好奇地問。
“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營養比一般人好。”邊還瞄了瞄威芙娃頗有實力的胸部。
“你看哪里啦!”威芙娃讓她看得窘了,慌忙坐起身來。
“范姜曄何等聰明,知道你會是個禍國殃民的禍害,管你管得死死的,是最正確的做法!彼鋵嵭医灰粯返湹某煞州^多,心里暗笑威芙娃活該。
“你怎么可以這樣子講?”威芙娃不乎地嘟著嘴銀控。“好過分!”
每人見她被未婚夫管,莫不表示認同,甚至對她的抗議無視子存在,都沒人同情她!
“忠言一向逆耳,我了解!蓖舻鍩o視她的指控。
威芙娃扮無辜、裝可憐的時候是楚楚動人沒錯,但她不假仙,恢復本性時,那神采加容貌,只有一個“艷”字可以形容、一種畏引起禍端的“艷”,相信范姜曄兇巴巴的態度下,更是緊張多于驕傲。
“不要說這個了,汪靛,你一點都不緊張嗎?”威芙娃好奇地問:“如果司徒倔真的拿第一怎么辦?”
“不可能!彼胍膊幌氲幕卮稹!八麄冸m然也是‘菁英班’的學生,但依他們那種混日子的讀書方式來說,拿第一太困難了。更何況……你聽過一句話沒有?智商與長相成反比,愈好看的人智商愈低。同理可證,司徒倔一定是草包!而且是敗家子!
“歪理!”
“你看我就知道了嘛!長得也不怎么樣。偏偏有點小聰明,總能把成績維持在一定水準!蓖舻逡宰约寒斃诱f給她聽。
“那你是說我很丑噗?”娃娃委屈地瞅著她。
汪靛愣了一下,她竟忘了娃娃這個天才美少女!
“你是例外中的例外!彼a救地說。
“那你怎么知道司徒倔不是一個例外?”威芙娃拼命暗示她,雖很想明講,但曄和倔一起威脅她,她不得不從命。
“不交作業、不參加考試又經常蹺課的人,對他的期望不用太高啦!”汪靛鐵齒,只相信自己。
威芙娃無言以對,只能重重地長嘆一聲。汪靛對司徒倔的厭惡讓她蒙蔽了判斷力,“凈揚學園’已連自己都不放過,還要她參加考試,會讓“四姓”有不參加考試的特權,定有其原因嘛!
她暗示過了,她真的盡力了…
期中考很快就結東了,成績也很快的公布出來。威美娃迫不及待地拉著汪靛去看成績。一年級部分,汪靛拿了個第一,讓班上K了半個月的人們哀號不已。尤其是白斬雞軍團,個個面如死灰體育贏不過她就算了,想不到達成績也贏不過,他們留在世上有何用……
“賺錢賺成這樣還考第一?簡直羨慕死一班也在打工的學生了,汪靛,你很過分哦!”威芙娃勾著汪靛手臂,似真似假地道。
“去!”想不到她竟嗤了聲“分數又不能當飯吃!”說完,懶得看公布欄一眼,轉身走了。
“嘿嘿,等一下嘛!還有三年級的沒看!蓖酵揲L手長腳,拉回汪靛。
“拉什么拉?你欺負我腿短是不是?”汪靛心情不佳,惱怒地回頭瞪她。
威芙娃傻了!巴舻澹恪裁磿r候那么有幽默感了?”
“你更幽默!”
汪靛火氣還是很旺呵!
“別生氣嘛!我們去看司徒倔考得怎么樣…”
“不用看了!彼龁栔^往反方向走。
“為什么?”威芙娃跟隨在后,更是一臉不解。
因為她昨天晚上在俱樂部上網查過了,司徒倔考了個滿分,與第二名差了五十分左右。”
“凈揚學園”的試題在標準之上,又活又難,非一般普通高中生能考的試,而司徒倔竟然輕松拿滿分…
他天天到俱樂部喝酒、打撞球耶!他拿滿分比她拿第一更沒道理,她甚至懷疑是校方幫司徒倔作弊,但冷靜一想,“凈揚學園”對學生要來頗高,內部作業一向透明化,公正無私。這么說來……司徒倔真的拿滿分,第一名……
她甩頭開跟屁蟲威芙娃,自己一個人走在廊上,仔細回想自己當初和司徒倔定下的承諾有沒有漏洞,不然她下半輩子就慘了……
“靛!”
聽有人這樣叫她,汪靛全身起雞皮疙瘩,身體如化石般僵在原地,尤其那喊她的人正奔向她,更令她寒毛直豎。
“你看到了嗎?我第一喲!照約定。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司徒倔樂不可支,一跑向她便抱起她來轉圈。
汪靛也想到了,當初真是太大意了,竟沒加上“考慮”兩字,如果有加上,今天就不會這么難過了,唉…
“司徒倔,你何必樂成這樣?你這樣只會突顯我的落寞……”她皺眉,擺一張苦瓜臉。
她美好、自由的未來離她而去,上高中還沒兩個月呵,她就已經前途多難了。
司徒倔很開心、很快樂,但他不希望他的快樂建筑在汪靛的痛苦上,尤其,她是他第一次喜歡的女孩子,他更不想她不快樂。
猛然記起,汪靛很少在他面前笑得自在、開懷,還有…無壓力…
難道,他給她太多壓力了嗎?
“汪靛!”他又改口叫她全名,“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壓力很大、很不快樂?”他斂起笑容,神情嚴肅。
“沒錯!蓖舻逑胍膊幌氲鼗卮鹚鼪]注意到他眼神一黯。“你煩死了!
“那……你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司徒倔又問。
“那是天方夜譚!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揉著額頭,無情地回答他。
“汪靛,你知道嗎?”他突然抱緊她,讓她嚇了一跳。“這幾天來,我好想你!
“你干么?放開我!”汪靛拳打腳踢,掙脫他的懷抱。“你有病哪!”
“靛,容許我這樣喊你!痹谒磳χ。司徒倔先開口!拔蚁矚g你,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我希望你快樂!彼焓州p撫她臉頰。“很抱歉這些日子以來造成你的困擾!
他在干么?汪靛困惑地抬頭望著他,這一望,讓她震驚于他眼中的絕望。他的眼神……好像在對她說再見。
“我不會再煩你了,對不起,只是,希望以后見面,還能像朋友一樣。”司徒倔平靜地說完,背對她轉過身去。
如果放手能讓她快樂,他就放手吧!至少……
還是朋友!
他沒有回頭看她,語焉不詳地道了句,“再見!辈坏韧舻寤卦,跨步向前走。
她看著他的身影,一度讓她有股他那厚實、能扛千斤重擔的肩垮了下來的錯覺。
她突然跑了起來,跑向他,從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你不要這樣子!”
司徒倔停了下來,渾身僵硬。
“司徒倔,你不要這樣!”
汪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當她回神時,她已經抱住他了。一切全憑本能行動。
此刻、汪靛覺得手背一燙,讓她全身顫抖起來。
手背上的熨燙……是他的眼淚!
那個驕傲的司徒倔、自負的司徒倔……他竟然哭了!
不期然地,她的心被狼狽撞了一下,漣漪不斷地向外擴張。他這樣子,讓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心疼!她好心疼!
忽然覺得自己是多么的殘忍,一次又一次地傷他!
“倔,對不起!彼У酶o!皩Σ黄、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這樣!”她額抵著他的背,低聲道歉。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真的!彼就骄箅m難過,但語氣仍力持無狀。
“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
“不要同情我,不要讓我重新燃起希望,我好不容易決定死心的……”司徒倔哀傷不已,語氣已哽咽。
汪靛差點哭出來,她多殘忍啊,他盡心地討好、費心地要她快樂,而她給他的回報是一次又一次的心傷?
仔細想想,他成熟得多,脾氣也收斂不少,校內也沒再因他而發生流血事件。他改了他的壞脾氣,而改的原因就是她在盛怒之下罵他“幼稚”,為了改變她對他的觀感,他改,他拼命想變成她要的男人!
“倔,一千、一萬個對不起,我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喊我,我不要同情……”司徒倔已快失去理智。
“倔!”汪靛再度收緊手臂,貼在他背上!皼]有同情、沒有利害關系,只是……”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道:“只是……看你這樣子,我好舍不得……”
“汪靛?!”司徒倔震驚,想回頭,卻又不敢。
“好心疼……”她臉在他背上摩擦,怕自己就要忍不住掉下淚來。
司徒倔無言,只是以他那雙顫抖的手,緩緩覆上腰際那雙同樣顫抖的小手。
夏天最后一道熱風吹過,吹融了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