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搬出去?”
“還和一個女孩子同居?”
羅家上上下下聽完羅右然的宣告后全都像豎起毛的貓一般,訝異得不得了。
這也難怪,羅右然是家里惟一的男孩,幾個姐姐加上老爸老媽,當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嚇壞了。
“你們認識多久啦?”
“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我們怎么不知道?”
他的大姐、二姐、三姐依序發言,而且愈來愈離譜,讓他老爸、老媽也忍不住加入詢問的戰局之中。
“什么時候可以抱孫子。俊
真是愈問愈離譜,他怎么會有這種家人呢?羅右然真個是哭笑不得了,他站起身來將手高舉示意要他們全部住嘴。
“你們真是愈說愈離譜了,我暫時住在那兒,只是因為方便讓房東將房子租給她。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啦!況月.她是我請的員工,又是個很純善的女孩子。”他形容莊蘋時還愣了一會兒,才想起純善這個形容詞。
整個羅家上上下下都用狐疑的眼光望著右然,羅家大姐開口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不怕?”
“有什么好怕?是怕自己,還是怕別人的流言?”右然反問。
“當然以上皆是!”三姐答。
他的信心有些動搖,但想起莊蘋央求他的神情和她的毅然決心,羅右然覺得自己的考慮太小人,也覺得她們太三姑六婆。
“拜托你們好不好?國外多的是男女同居的,還不是簡簡單單的室友,何必將我的事看成如此嚴重!彼俣确瘩g。
于是大家都三緘其口。羅右然上樓去收拾自己的衣物——他雖是富家少爺,卻不是熱衷打扮的那種人。邊整理行李,邊回想方才家人的話,覺得他們的話也不是全然無理。
“右然,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女孩啦?”突然有個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他猛然回頭,是他那平日寡言但卻比男人還精明的二姐。
“二姐!”他脫口而出,但接不下任何一句話,反而愣在那里,手邊原本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右然,你很喜歡那女孩子吧?”二姐再問。
碰上家中的二姐,羅右然無所遁形,他是不是喜歡莊蘋呢?他也在疑慮。
“可能有一點喜歡耶!”他還是承認了。
“你表白過了嗎?”二姐再問。
“沒有啦!我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你沒有問她怎么知道?”
“問?我問不出口!庇胰灰荒槍矍閰s步的樣子。
“拜托,小弟,你是個男人耶,有點氣魄吧!難不成你要等女孩子來向你表白嗎?”
沒有答案,羅右然找不到答案,眼前突然出現莊蘋的笑臉。
“二姐,我想我會珍惜和她共處的每一天,如果時機成熟,我會向她表白的。”右然突然下了決心。
羅家二姐才笑著說:“這樣才是個男人嘛!”
是嗎?雖然右然不是太確定,但是一想到要和莊蘋一起生活,不由自主地整個心情都愉悅起來了。
*** *** ***
“什么?!搬出去和羅右然同居!”初初聽見這個訊息的盧艾薇,也是咋舌不已、意外之至。
“不是那種同居!”
莊蘋想解釋,卻被艾薇搶話在先,“同居還有分這種、那種?!沒想到羅右然看起來是個老實的愣小子,還這么會泡妞!
“艾薇,你誤會了啦!”莊蘋知道再不解釋,這個想象力豐富的盧艾薇不知又要聯想到哪兒去了。于是趕忙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艾薇,話末還忍不住地說:“沒辦法,我實在好喜歡那個房子,而且家具什么都有,就像我理想中的小天地嘛!”
“所以你就叫他充當你老公和你同居!”盧艾薇知道整件事的原由之后,更是比先前訝異。
“莊小姐,你太單純了吧!如果他對你怎么樣怎么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艾薇加重了語氣。
莊蘋很肯定地回答艾薇:“他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不然我不會叫他和我一起住!
“相信?!十個男人有九個不能相信,你知不知道?!”艾薇輕視男人。
“我知道,但是他絕對是那一個可以信任的!鼻f蘋肯定、執拗地說。
“那只有祝你好運啰!”艾薇這才明白莊蘋原來有固執的一面。
莊蘋露出笑容,走到艾薇身邊主動握著她的手感激地說:“我真高興我有你這個朋友,艾薇!
艾薇明白現在的生活是莊蘋生命中一個很大的轉變,聽她這么一說也覺動容。
“我也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咱們以后又不是不見面了,不要這么感性吧!我不習慣的!
艾薇的率真的確改變了莊蘋保守的個性。
“對!到時候我要跟伯母學燒菜,再請你來我的小天地吃飯。”莊蘋又恢復興高采烈的神情,愉悅得像只飛舞的彩蝶。
*** *** ***
唐硯樵反復地想:為什么自己對那個男人婆感到興趣?又不是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怎么就偏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糟糕的是,還有那股止不住的好奇心,以及想探知她內心世界的欲望。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在他面前不可一世,那是他的尊利,沒想到艾薇卻相反,不在乎他到極點。
就因為她的不在乎,才勾起他愈想征服的心情,但是又不是那種占有,唐視樵對女人分得很清楚,對自己的感覺也很清楚,他是真的在乎那個男人婆。
但她呢?始終對他不屑一顧,真教人頭痛啊!
“唐硯樵,今天有通告耶!你還坐在這兒干嗎?”經紀人催他,他才想起今天有一組戲要拍,回過神,暫時把盧艾薇忘在腦后吧!
今天的戲是在樂樂谷。誰挑的地點?!唐硯樵對于深山、溪邊向來沒好感,那是意外事故的發源地。
坐著車一路往山上開,才剛說要把男人婆忘掉,偏偏冤家路窄,她的車子就從他的車邊呼嘯而過,竟往同一方向……唐硯樵感到頭皮發麻,他是又怕又期待……
*** *** ***
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多的巧合,卻偏偏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乍見彼此的他們,腦門里只有這個想法。
兩輛車同時停在一個坡地上,兩個人同時看見了對方。盧艾薇看見唐硯樵,無來由地,心跳漏了一拍,而唐硯樵則是整身如通電般酥麻!
但兩人都極力掩飾這個莫名的反應,都是一臉的冷漠冰霜,仿佛視線之中都沒有彼此的存在。
他來拍戲,那么她是來拍照的吧?他倆在心中都有相同的問號,怎么會這么巧選在同一個地點呢?
同一條溪邊,唐硯樵這邊的工作人員在拍攝新戲,另一邊盧艾薇在指導模特兒擺姿勢,而溪的兩邊都有游客或在觀看、或在游玩。
兩個人的心似乎都偏了些方向,已不是全然在工作上了。唐硯樵邊走位邊把眼光投向艾薇,而艾薇呢?趁著空閑的一兩秒偷瞄硯樵,真是微妙。
恰巧又在同一時間,兩人的眼神交會了。
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兩人都這么在意對方。
他在看我嗎?真的,他眼里只有我。
她不討厭我了?是的,那眼神是溫和的。
數百種五味雜陳的滋味,像是發酵的酵母菌就這么蔓延開來,兩人隔著一條溪流對望,仿佛星河兩岸的牛郎與織女,眼光都離不開對方。
“救命。≌l來幫忙!”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是上游傳來的,所有的人循聲看去,原來是一個可愛的小男生掉入溪流之內。
溪流不深,但水流卻急促,對一個小男孩來說,是條大河流了。
有人圍觀卻沒有人愿意下水搶救,穿著一身戲服的唐硯樵顧不得一切涉入水中,趕忙把小男生抱起來,他已被水嗆得淚流滿面了。
走回岸上,硯樵拍拍小男生的背哄著他。
“弟弟不哭,這樣子才勇敢,不會被別人笑!
小男生吸了吸鼻子,雖然有點委屈但還是停止抽噎。母親趕來一把摟住孩子,連連向他致謝。
硯樵搖搖手說:“投什么,以后帶小朋友出來要多留意,小陳,拿條毛巾來給小朋友擦擦!”
大牌一聲令下,劇務立刻送上毛巾。
硯樵給那小朋友一個微笑,不忘叮嚀他:“弟弟,以后出來要聽媽咪的話,不可以亂跑哦!知不知道?”
小男生用力地點頭。
一場意外的風波終告平息,這對硯樵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但艾薇卻是一派的訝異和莫名的感動。
這是她認識的花花公子,鼎鼎大名的偶像男星唐硯樵嗎?
那方才的義勇之舉,和對小朋友的耐心,全然不是那個唐硯樵嘛!艾薇有些平衡不過來,實在是無法相信,但明明就是發生了。
她的眼光還停留在唐硯樵的身上,那被水打濕的臉龐竟不再那么令她討厭,反而有一絲的眷戀。
硯樵猛抬頭看見艾薇關心的眼神,突然一陣窩心,他也望著她,想跨過這條界線拉近彼此的心。
等等!突然有個聲音在艾薇的心中響起,她不是最不屑男人的嗎?怎么可以對一個花花公子動情呢?想到這兒,矛盾的艾薇立刻皺起眉,收起方才流露的欽羨眼光,別過頭去不再理會硯樵。
唐硯樵莫名其妙地又遭一記白眼,真不清楚怎么回事,這女人怎么心性這么多變!
哼!好,我倒要看看誰厲害!
看來又如上了,一陣冷戰是必然的了!
*** *** ***
“那么你要用什么方法找她?人海茫茫,這樣沒頭緒是很難的!”說話的人是欣桐,一個敏感纖細的女人,為愛執著無悔的代表。
“莊家人面也廣,加上事務所認識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放個風聲出去,要找個小女生應該不困難。”說話的高個子是向來斯文的向培華。
欣桐有些哀傷,她沒說,但眼神已流露出來,無法隱藏。
“欣桐,你若碰到好男人就嫁了吧!”沒來由地,向培華接了這么一句話。
韋欣桐手中的高腳杯“當”的一聲摔在地下,成為放射狀的玻璃碎片。
“欣桐!”培華喊。
韋欣桐苦笑,“沒關系,我待會兒會收拾的!彼龔婎仛g笑;
向培華和韋欣桐從小在育幼院長大,是青梅竹馬。向培華從小好強,念書一定要拿第一才算數,為的只是怕別人看不起他。韋欣桐就不同了,從小身邊就跟著一堆男生,但她都不愛,偏偏愛向培華。
一直到讀大學兩個人還是不曾斷過聯系,大學放榜沒考好,向培華考上法律系,學校學費貴,不是他能負擔的,欣桐拿出存款相助,于是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高中畢業之后韋欣桐就沒再升學了,她和培華同居,一邊工作支撐著兩人的生活。
然而,漸漸地,兩個人的生活開銷不再是欣桐的薪水所能負擔。她決定到酒吧上班當個小妹。向培華不肯也不行,現實殘酷得不得不令他低頭。
欣桐后來又發現小姐的錢比小妹多太多了,她蹣著培華一直這樣做下來,五年的學費就是這么來的。畢業之前向培華發現了欣桐的秘密,她發誓將來會加倍還給她。但欣桐要的不是金錢,他要的是培華能一直與他相守。后來韋欣桐才知道,向培華要的是她給不起的,只好任他去。向培華還不時地回來,當然,他要的不是實質上的情愛,而是肉體的慰藉。
“我是說實話,再等我也只是浪費青春!”他再說。
韋欣桐聳聳肩,“酒吧小姐全T市上萬個,早沒價值可言,你不必在意我!”
他難得愿意來見她一面,不愿再說這個問題。
“我以后不會過來了,我找到莊蘋之后會立刻和她結婚!彼f完沒等她反應,冷漠地掉頭就走了。
愕然的韋欣桐站在原地。這一天果然來了!他要真正地離開了,早在預料之中,為什么還會這么疼痛呢?她不解。
真的要把自己所愛的人拱手讓給別人嗎?一百個問號浮了起來。
不!她必須比他先找到莊蘋,她暗暗對自己說。
*** *** ***
就這樣,莊蘋與羅右然成了房東太太眼中的小夫妻,兩人煞有其事地搬進愛的小屋,同住一個屋檐下。
一人一間房,很有規律互不侵犯,陽臺由莊蘋管,浴室的清潔就交給右然,客廳是公共區域,要合力保持整潔,而房間就各自負責了。
在這個小小天地中,兩人就要開始生活了……
天未亮,羅右然已開著車到濱江花市批花,載回家來稍作修剪,然后再睡個回籠覺。
莊蘋起床時是羅右然補眠的時間,梳洗過后,她會到附近去買早點回來,然后把右然剪好的花一一分好,再叫他起來吃早餐,然后兩個人再一起出門到百貨公司展開一天忙碌的工作……
到了打烊時間,他們再一起回家,各自洗澡去,再出來看看電視、吃吃宵夜、互道晚安,似乎一切正常。
可是這只是前面幾天,后來幾天的情況就有些改變了。譬如,莊蘋把自己的衣服洗完之后,發現右然的臟衣服已經堆了一堆,就順手丟進洗衣機。
等到開始晾衣服時,她才知道男女有別。
撿起一條男性三角褲,莊蘋一下子羞紅了臉龐,再把自己的拿起來,晾在一旁,好像有些突兀,又好像很搭調。
什么跟什么?你在胡亂想什么?莊蘋低聲咒罵自己。
又有一次,坐在客廳中的莊蘋,見到剛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的羅右然,裸露著上半身,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頭發上還滴著水滴。天。∵@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裸露的身軀,一下子羞赧之色從脖子一路紅上了臉龐,而這右然先生還全然沒感覺,搖搖擺擺從她面前晃過去。
真是差點要流鼻血!但莊蘋是個優雅的淑女,只好繼續故作鎮定地看她的電視……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羅右然是大而化之的,但也有細膩的一面。
家事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分擔的,加上還得做些表面功夫給鄰屋的太太們看,以妨遭人懷疑。
所以倒垃圾這類工作自然就交給他了,有時他還會雞婆跑到陽臺收衣服。當然啦!收衣服不能只收他自己的,也得收莊蘋的。
零零落落地收了一堆,當然還包括了莊蘋的內衣褲,從小在女人國里長大的右然,看見這些東西照理說應該是無所謂的,偏偏看見莊蘋的內衣褲竟有一陣心跳加速的感覺。
抱了一堆衣物走進客廳,把衣服放在沙發上,分成兩堆,莊蘋從房間走出來一眼瞥見,便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抱回房去。
莊蘋的頭發長,就像童話故事中的公主般,洗完頭發吹干就很耗費時間。見她吹了老半天那頭長發還沒干,右然忍不住喊她:“莊蘋,過來我幫你吹!”
已經拿吹風機拿到手發軟的莊蘋只好坐到沙發的這一邊,背對右然讓他幫她吹頭發,反正小時候爸爸也幫她吹過頭發。
右然一手拿吹風機對著她那一頭長發,另一只手則在她的發絲中撥弄。
說也奇怪,莊蘋竟有一刻鐘全身酥軟、頭皮發麻的感覺,怎么會這樣呢?莊蘋閉上眼睛,她竟然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而右然的手在撥弄她的發絲時,陣陣的發香傳來。右然握著她的發,突然想親吻她的發稍,教他有一股忍不住的沖動。
真是一種煎熬!現在羅右然終于知道為什么他的姐姐們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了。
終于把她那頭細密的長發吹干了,當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停下,莊蘋把眼睛張開。她張著略帶倦意的雙眼望著右然,右然疼惜地看著她,拍拍她的臉頰說:“快點去睡吧!”
莊蘋這才拖著懶懶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下羅右然一個人在客廳發呆。
唉!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耶!
這下子漫漫長夜又難挨了!他輕嘆一聲。
*** *** ***
躺在床上的盧艾薇想起白天的那幕情景,突然唐硯樵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怎么老是有他的身影跑出來呢?真是百思不解,但是她怎么能承認自己竟然對花花公子唐硯樵產生了愛的感覺?!這不是毀了她一世的美譽嗎?誰都知道她對男人沒興趣且充滿了不屑,怎么會……
躺在床上的艾薇翻過來又翻過去,輾轉難眠呢!忍不住咒罵一聲:“真他XX的,死唐硯樵!”
*** *** ***
“哈啾!”躺在床上的唐硯樵看書看到一半,沒來由地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會沒來由地打噴嚏?誰在罵他?一定有人在罵他!
他左思右想,他向來好人緣,怎么可能會有人在他背后罵他呢?突然一個人影閃過他眼前,會是她嗎?
沒錯,一定是盧艾薇這個女煞星,這小妮子不知倒底哪里看他不順眼。但是唐硯樵自己也奇怪了,怎么誰都不在意,偏偏這么在意她呢?
唐硯樵左思右想,怎么也揮不去伊人的身影。
他從床上跳起來沖到書桌前,翻開萬用手冊,他明明記得有抄盧艾薇的電話,連續翻了好幾頁,終于找到了男人婆的電話,顧不得現在是什么時間,只有一股沖動,他要打電話給她。
電話鈴聲劃破夜的寂靜,盧艾薇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聲結實地嚇了一跳,她反射性地接起電話。
“喂!”她低聲問。
“你……是盧艾薇嗎?”對方有些質疑地問。
“是啊!”艾薇才覺得莫名其妙呢!這個人的聲音好陌生,于是反問:“你是……”
“唐硯樵!”他不疾不徐地報上名。
她是不是聽錯了?!唐硯樵打電話給她?!她咬了咬下唇。哎喲!還挺疼的,不是在做夢?
“你……是唐硯樵?”艾薇的音調很不自然,還充滿狐疑。
“我是唐硯樵!對不起,這么晚打電話給你!”
“是有點晚,嗯……有什么事嗎?”她問。
這下子可問倒唐硯樵了,他找艾薇干嗎?問她剛才是不是偷偷罵他害他打噴嚏?這樣好像太無聊了!但是……那他打這通電話來干嗎?他自問,竟沒答案。
愣在那兒好幾秒,艾薇又問。
“你有什么事?”她也在納悶,唐硯樵怎么會突然打電話給她呢?其實她的心早已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真怕他在電話的那頭聽得見。
“也沒什么事,只是想謝謝你!”硯樵客套地說。
“謝什么?”
“謝謝你每次都替我拍出這么完美的相片!”真是沒話題可講,唐硯樵已經扯到這兒來了!
“這是我的職業,拍不好不就砸飯碗了!”艾薇回答。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只有雙方微弱的喘息聲在話筒中交流,到底是男人,唐硯樵還是先開門:“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總是要問清楚,如果,她這么討厭她,那自己也好死了這條心。
盧艾薇哪里知他會這么問?才剛想到他,他就無聲無息地突然打電話來了,怎么回答?她有點不知所措。
“我……不會。 彼偹阏f實話了。
電話的那頭,唐硯樵一聽立刻熱血沸騰,她并不討厭。
“我想約你喝杯咖啡,但又怕你討厭我。”硯樵說。
討厭!原本是討厭的!艾薇在心底直嘀咕,誰知道愈來愈不討厭,反而還有點喜歡了!
等一等!她剛才好像聽到喝咖啡三個字!
“你剛才說喝咖啡?!”她狐疑地問。
“是。
天!那不等于約會嗎?盧艾薇只覺得頭皮發麻,接不下話。
“那我改天再撥電話給你!”硯樵開心地掛了電話。
而盧艾薇手握著話筒微微地在發抖,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
唐硯樵?!
這個花花公子、超級偶像要和她約會?
這個原本讓她嗤之以鼻的男人,她竟在半夜跟他請電話,還要一起喝咖啡?
盧艾薇!你頭殼壞掉了嗎?她用力地躺下,閉上眼睛,怎么唐硯樵那張俊秀的臉龐又出現眼前,而且還咧著嘴對她微笑呢!
“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發出一陣尖銳、頻率高的尖叫聲。
接下來就聽見噼里啪啦的腳步聲,盧逸夫和米家安推門而人,緊張地問:“怎么啦?艾薇,發生什么事?”
什么事也沒有。”R艾薇坐起身,很無辜、很抱歉地對兩位老人家說:“沒事!做噩夢!”
“小姐!你老爸心臟不太好,別嚇我!”逸夫給他一記白眼,然后離去。
無辜的盧艾薇,看來這一夜是無法安然人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