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陽光射出溫暖的光芒,在晨風送爽的花香中,他們依依不舍地吻別,兆展翔結束了“假期”,恢復上班。
兆展翔出門后,雀兒也開始了她身為兆家少奶奶“養尊處優”的第一天,目前的“基本配備”是一位保鑣和一位貼身女仆;從她一早的例行性梳洗,女仆蒂雅就隨侍在側。習慣一切自己動手來的雀兒,很不適應這種有錢人的陣仗,但也無可奈何。
她換上女仆遞來的鵝黃色衣裙,在蒂雅的巧手妝點下,鏡子里出現了一位既端莊又不失俏麗的長發佳人。麗質天生的她,只是稍加修飾,便顯得亮眼且神采動人。
她趕緊走出房間,神情微帶警戎地停在兆雪子的房門前,深吸口氣后舉起手輕敲了三下,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人應聲。
她嘆了口氣,只得對著門朗聲道:“祖母,早安。”
雀兒等了好一陣子,兆雪子仍是沒有應門,她只好摸摸鼻子自討沒趣的走了。
一個人吃早餐有些孤單,雀兒原想和兆雪子一起用餐,利用機會增進感情,既然兆雪子不領情那就算了,不愉快的事向來不會盤據她太多的心思,更何況她和親愛老公兆展翔約好了待會兒在公司見面。
一想到兆展翔,雀兒的精神又來了,噙著一抹甜蜜的笑容,開心地獨自吃著早餐,一旁伺候的蒂雅有些搞不清楚雀兒的情緒轉換為何如此之快,她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不怕兆老夫人。這位少奶奶雖然言行舉止都不及格,但是個性還挺有趣,對她講話都笑嘻嘻的。
故意要折損雀兒自尊的兆雪子,站在陽臺上睥睨著寬闊、豪麗的兆家庭園,這些都是她耗費一輩子心血才得來的成就,她絕對不容許外人來將它奪走或破壞掉,尤其是那個不如從哪座深山跑出來的野女孩。
一輛黑色房車慢慢駛出兆家大門,兆雪子不由得瞇起眼銳利地望著車子的方向,這棟宅子除了她和展翔以外,沒有人會動用到車子,廚娘買菜或是添購日常用品自有他們的專用車,而且都是由側門進出,看來是那個野丫頭耐不住寂寞,跑出去閑逛了。
兆雪子勃然大怒,這個跟野猴子一樣靜不下來的野丫頭,沒資格進兆家的門!身為兆家的孫媳婦居然不好好待在家里,丈夫前腳剛跨出去上班,她后腳也跟著溜出去。
她早知道那個女孩不是塊料,所以安排了保鑣貼身護衛并監視她,遲早她會想出法子對付那丫頭,讓她不得不自動滾出去!
雀兒能去哪兒?她當然是去找兆展翔。
兆展翔回到集團的第一天,簡單聽取了早餐會報,隨即和各部門主管召開緊急會議,重點在于他失蹤這些日子以來的各項工作進度,以及確認新合約內容,開完會后,一進到辦公室,等候許久的雀兒像只小云雀般的飛進他懷中。
“來很久了?”他早上出門是自己開車上班,另外交代司機隨后載雀兒過來公司。
“嗯,外面那個小姐人很好,還泡茶給我喝喔!”關于總裁娶了一位“赤腳新娘”的事,早已經由當天觀禮的飯店員工口耳相傳中傳遍集團上下,大家都非常好奇嚴厲、冷靜的總裁到底娶了個什么樣的奇特新娘。
雀兒所說的“那個小姐”是兆展翔的秘書,跟著他做事也有一段時間了,是個不碎嘴、行事俐落的好幫手,很清楚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問。雀兒一到公司,她馬上就親自到樓下以專用電梯接總裁夫人上來,杜絕眾人的刻意打探。
“肚子餓了吧!”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兆展翔拿了外套,帶著雀兒去用餐。
都會區的來往人潮,車水馬龍的街道,櫛比鱗次的高樓大廈,無一不令雀兒嘖嘖稱奇,她甚至將整張臉貼在玻璃窗上,興奮地忘了桌上高級的魚子醬和松露。
都市里好熱鬧喔!和山里頭完全不一樣,可是為什么大家走路都走得好快,而且臉上總掛著緊張冷淡的表情?
她本來還以為是兆展翔自己不喜歡笑,哪知道原來在他住的都市里,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她不喜歡這樣。
兆展翔興味地看著雀兒從剛剛到現在,如同山嵐般變化多端的表情,先是興奮、充滿光彩,變成迷惑、歪斜著頭苦思,現在則是一臉困擾的模樣。
“雀兒,看到什么不開心的事?”
雀兒眨眨大眼,搖搖頭后才開口說道:“都市人真奇怪,這里明明什么東西都有,為什么他們看起來卻比我們山里的人還要不快樂?”
兆展翔挑起銳利的鷹目,召來服務生撤走桌上的料理,直接上甜點。
雀兒的問題很簡單,卻也很難,重重的擊中他心底那塊陰暗孤獨的方寸之地,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在雀兒眼底,他……也和路人一樣……不快樂嗎?而他……真的不快樂嗎?
隨后,兆展翔帶著雀兒去逛自家的百貨公司,他觀察到雀兒就如同一般女孩,對美麗的小飾品難以抗拒,尤其是玩偶、玻璃制品,還有手工精美的小飾物,讓她愛不釋手。
兆展翔買下所有她依戀不舍、看了兩眼以上的各種物件,甚至還替她買了別致的戒指、項煉……等,本來他還想將所有的新品都送回兆家,但在雀兒的強烈反對下作罷。
一連好幾天,兩人都是甜甜蜜蜜地四處游玩、逛街、喝下午茶,兆雪子看在眼里都不動聲色。
一直到今天的晚餐時間,兆雪子眼尖地瞄到雀兒的手指多出一只鉆戒,終于忍不住發飆了。
“展翔,整整一個星期,你不好好上班,光帶這個野丫頭吃喝玩樂!我真是難過,你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進門也就算了,她還不知道要激勵你努力工作,反而還黏著你陪她到處玩,兆家的家產總有一天會你們敗光光!”
兆雪子對他們每天的行蹤都一清二楚。
“祖母,事情沒這么嚴重。”兆展翔皺起眉。
“我眼睛沒瞎,那只鉆戒起碼價值百萬,讓一個粗魯野蠻的女孩子戴那么貴重的珠寶,只怕玷污了兆億珠寶的名聲!
雀兒再怎么不解世事,也聽懂了兆雪子刻薄的輕視,不禁沉下臉。
“雀兒從沒來過大城市,我帶她四處看看,好好適應一下新環境,應該不為過吧!況且公司里的事我都處理得好好的,沒有因此而怠忽了職責。我打算下星期一帶雀兒到公司,把她介紹給員工認識。”
“什么?”兆雪子眼睛細瞇,閃露兇狠的光芒!坝袥]有搞錯,她上得了臺面嗎?到時可不要出窘,你不要臉,我可還要臉!”
雀兒聽到這里已經氣不過了,為了尊重兆雪子是兆展翔的祖母,她勉強自己擺出笑臉,直率地說:“祖母,阿翔娶我,是兆家家族的大事,既然阿翔要將我介紹給公司同仁們認識,那請祖母您也要到場唷!千萬別忘記喔!”
兆雪子氣得狠瞪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 ★ ★
深夜。
洗完澡后,兆展翔一個人獨自坐在陽臺上,啜飲濃厚的烈酒,水晶吊燈的暈黃光線投射出長長一道孤單影子。
“為什么喝酒?”雀兒穿著睡袍走向他。
“煩!
“煩什么?”
“……很多很多。”
雀兒腦中浮現兆雪子張牙舞爪的樣子。“因為剛剛晚餐時祖母處處刁難我嗎?我告訴你,那點小事沒關系啦!你別再想了!”
“不!那是長久以來存在的問題,我無法漠視,更無法坐視不管!”他轉動杯子,玩弄杯中的冰塊。
“你恨祖母!”雀兒一針見血地問。
“恨——”他嗤笑!皯撜f祖母恨我才對!”
“我不相信祖母會恨你!”雀兒無法置信!鞍⑾,沒有一個父母會恨自己的孩子,人家說愛和恨是一體兩面,恨相反就是愛,我相信奶奶一定也是愛你的。”
“誰說有血緣關系就一定有愛?你沒有看過父親凌虐孩子的嗎?你沒有看過父母對子女棄之不顧的嗎?”
“阿翔……”雀兒啞口無言。是的,她的親生父親何嘗不是……
兆展翔陷入深不可測的痛苦里。“她恨我。因為我克死了她兒子,那一場車禍,沒把我帶走,卻帶走了我的父母,祖母最愛的兒子……從此她把對命運的怨恨轉嫁在我身上!彼酀膱唐鹁票凸嘁豢,顫抖地說:“我從來不懂,為什么爸爸和媽媽要那么早離開我,雀兒你說,是不是我做錯什么事,他們不喜歡我才要離開我……”
“不要說了!”雀兒安慰他!熬妥寱r間證明一切吧!遲早,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奶奶是愛你的。”
“喝酒來忘掉痛苦嗎?”雀兒好玩的執起酒瓶,直接啜了一口酒,濃重的酒精味讓她差點吐出來!斑@種酒太難喝了,還是自己釀的酒好喝!
他揚起眉望著她!斑@是高級洋酒,比你喝的那些酒貴幾十倍!”
“原來高級洋酒也不過爾爾,比不上我自己釀的酒。錢不重要,有愛才最重要,可是你始終看不清真相,以為錢是萬物之首,不能沒有它,可是你現在那么有錢,仍然買不到愛!
雀兒看到了他的痛苦與掙扎,她喜歡山上那個仰頭大笑的阿翔。
“雀兒……”他不聽她說了什么,只看到她睡袍下若隱若現的曲線,蒙朧的目光逐漸轉為清醒了。
他讓她坐在大腿上,深吸她身上的芳馨。
“我好懷念在山上喝的虎頭蜂酒……”
“我有帶!彼低档匦χ。
“什么?你有帶?”
“我知道你不要我帶任何東西走,可是我舍不得,偷偷帶了一小瓶!彼龔墓褡永锬贸鲆黄烤。“今晚讓我們痛快暢飲吧!”
一口接一口,她充滿蜜蜂香味的舌頭親吻他的雙唇,烈酒不小心濺到他的手上,激起他的遐念,他故意把酒潑到她的雙峰,再用舌頭坐舐……
兩具火熱的身體交融在一起,墜入如酒芬芳濃郁旖世界。
★ ★ ★
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如同她現在的心情。
盛裝打扮的雀兒,散發出搶眼、炫目的美,美艷中帶著清純上那抹燦爛的笑顏,仿佛看到了陽光在微笑,格外動人。
賓士車在一棟氣勢非凡的雄偉大廈前停下來,這里正是兆億集團總部。
“少奶奶,請下車!”司機恭恭敬敬地開門。
雀兒從容不迫地下了車,雙腳一落地,就全身不對勁。
可惡!是誰發明高跟鞋這玩意兒的?這簡直是折磨女人的酷刑!
每走一步路,她就提心吊膽地緩緩踩下步伐,深恐一個不小心,若是摔個四腳朝天,那就難看了。
驀地,后方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小偷!小偷!偷了我的皮包!啊——啊——”
雀兒本能的回首。
原來機車大盜搶了雀兒后方一位孕婦的皮包,騎著機車正從雀兒身邊加緊馬力逃之夭夭。
“不要跑!不要跑!”行俠仗義的雀兒,立即加入追捕小偷的行列,保鑣和女仆也馬上追在女主人身后。
“可惡!”她脫下高跟鞋,充分發揮絕佳的運動潛能,飛快地追逐著——
“停下來,停下來!”
眼看就要追上了,這時,雀兒將手里的高跟鞋往前一扔,賓果!正中紅心。
高跟鞋掉落在池上斷裂成兩半,小偷痛得馬上停下來,不停地發出疼痛的呻吟,搶來的皮包掉落在地上。
“你干么偷人家的皮包!”雀兒跑上前去咆哮。
“去你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對方的拳頭揮向雀兒,千鈞一發間,保鑣趕到了,隨即伸出手敏捷地抓住小偷,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輕松地制伏了他。
隨后警察趕來了,雀兒是逮到現行犯的最大功臣,也是目睹整件搶劫的證人,自然得到警局做筆錄。
現下她的頭發亂了,妝糊了,絲襪破了,洋裝臟了,高跟鞋當然不用說,斷裂成兩半。
“少奶奶,時間來不及了,少爺開會的時間要到了,我先你替換一件衣服。”好心的女仆看看手表!澳悴荒苓@樣子去見少爺,可是…如果你遲到,老夫人一定會生氣,她會當場給你難堪,這該怎么辦才好?”
這下子,雀兒還真是左右為難,她當機立斷地下了決定!安恍枰獡Q衣服,我就這樣子去!”
“不!”女仆蒂雅瞠目結舌!吧倌棠,你這樣……”
“我沒有做錯事,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我相信大家會原諒我的失態的!”雀兒天真地自忖。
★ ★ ★
眼前五個人,是兆展翔最好的好友兼戰友。
由左而右,分別是岳旭擎、傅漢字、沉秦軒、唐商勤、宋洋威。他們亦是“兆億”的重量級人物,擔任集團各部門的領導者,個個英俊挺拔、器宇軒昂,都是臺沔炙手可熱的單身貴族,此外,他們也是兆展翔無話不談的好友。
今天公司內部熱鬧滾滾,員工們都在議論紛紛,總裁娶了個“赤腳新娘”,不穿鞋子、用手吃飯、說話粗里粗氣、沒有教養,各種野蠻、驚世駭俗的版本統統都山現了。
講難聽點,她的行徑是鄉下土包子,沒見過世面,連基本的禮貌都欠缺,講好聽一點就是灰姑娘,哦!她童話式的命運私下不知羨煞了多少女性員工!
這些對兆展翔來說,皆是無關痛癢的謠言罷了,他真正的用意,是想把雀兒介紹給眼前五名好友兼商場上的戰友。
他望望時間,納悶著雀兒怎么又遲到了,一大早他不是交代過仆人千萬不可讓雀兒遲到嗎?
他知道雀兒以前是生活在“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深山里,自然比較沒什么時間觀念?墒菭可娴阶婺敢苍诘膱龊蠒r,他就不能不要求雀兒守時,以免雀兄成為祖母開口訓人的“借口”。
這時,賓士車緩緩駛近,雀兒一身狼狽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圍觀者同情她窘境的屈指可數,倒是看好戲的神情很明顯。
“好好笑喔!好像乞丐喔,她怎么會是兆家的少奶奶……”
“那么好質料的衣服竟然她穿得破破爛爛,連絲襪都破了,她的腳好臟喔……”
“總裁會喜歡她?這其中一定大有問題……”
“哼!她根本配不上總裁嘛……”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對雀兒做出所有想得出的無情指控,沒有任何憐憫,只想將眾矢之的的雀兒打入萬劫不復境地。
雀兒總算領悟到人性的自私和丑惡,她不懂眼前這些陌生人怎能如此去評斷一個尚未相識的人呢!
“雀兒,這是怎么回事?”面對眾人私下的譏笑聲和戲謔神情,兆展翔雖一臉不悅,但他最關心的還是雀兒。
“沒什么。你知道的,我沒穿過絲襪,而且很討厭穿絲襪,因為穿起來好癢,我一抓就破了……還有高跟鞋,害我走路會摔跤……”
雖然她一身襤褸,跟個“灰姑娘”沒兩樣,可是依舊遮不住她的麗質天生,擋不住那張光芒四射的動人容顏。
兆億集團其他的五名黃金單身漢都看傻眼了。
“小姑娘,請問你叫什么名字?”岳旭擎柔聲問道。
“請坐!备禎h宇體貼地適時搬來一張厚重的椅子。
“這里冷氣強,你穿得太單薄了。”沉秦軒甚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復蓋在雀兒光潔的肩膀上。
唐商勤也不假秘書之手,親手泡了杯咖啡給雀兒。
宋洋威也好心地貢獻出手帕,親自為她擦抗臉上骯臟的污漬。
冷不防,兆展翔推開正欲替美人服務的宋洋威,把雀兒拉近身邊。
“請你們叫她嫂子!”凌厲的目光像是要殺死這五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斑有,雀兒不需要你們對她噓寒問暖,她不需要你們的外套、熱茶、手帕、椅子……這是我的專利!”
那五位黃金單身漢一愣,接著便笑成一堆!罢卓偛,是你嗎?我們從未看你如此“認真”對待一個女人!
認真?兆展翔的心有片刻悸動。
“問題是你根本沒有好好地保護她,否則她怎么會這么落魄?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岳旭擎冷靜地問,直覺嫂子一定在來公司途中遇上什么大麻煩。
“是啊!一定大有文章……”五個身居要職的大男人竟然就這樣不顧周圍員工的驚嚇,湊在一起討論女人家可能遭遇到的種種不測。
而向來冷靜、寡情的兆展翔,也因雀兒而少了平日的理智,他心亂如麻地直喊。“雀兒,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雀兒只是微笑,一發不語。
“簡單,把保鑣和女仆叫過來問一問,真相就大白了!备禎h宇想到好點子。
“沒錯。一點都沒錯!”兆展翔喃喃自語!拔以趺礇]先想到?”
“關心則亂啊!”宋洋威調侃道!斑@真的不像平日莊敬自強、處變不驚的你,你真的變了!”
是嗎?兆展翔再一次捫心自問。雀兒在不知不覺間,似乎奪去了他向來引以為豪的冷靜。
冷眼旁觀的兆雪子陰惻惻地笑了,冷血的笑意逐漸擴大!昂!不愧是野蠻人一下子就勾引了五個集團的主要干部,你的工夫真了得。”
“祖母,你亂說……”雀兒慍怒,兩眼燃起熊熊的火花。
兆雪子繼續惡言相向!拔艺f得沒錯吧!野人就是野人,真是見不得光,一出來就丟人現眼。大家也看到了,你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還是給我待在家里不準出門——”這可給她找到好理由了,她決定以后把雀兒關在家里,好好地整她。
“奶奶,聽我說……”雀兒大為光火地站起身。
此時,女仆蒂雅沖了進來!吧贍敚瑢Σ黄。外面有新聞記者要采訪少奶奶……”
“新聞記者?”兆展翔皺起眉頭,雀兒怎么會跟媒體扯上關系?
保鐮這時才進來!吧贍,對不起,我這么晚才來,因為我必須在警察局處理后續事情,少奶奶會遲到是有原因,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雀兒在警察局里作了筆錄,留下了姓名資料,因為身旁帶著女仆和保鑣,讓警察十分納悶她的“特殊身分”,調查之下,才知道她竟是兆億集團總裁兆屣翔的新婚妻子。
消息如何走漏給媒體不得而知,重點在于雀兒的義舉,身為兆家少奶奶,竟然勇敢地當街對抗機車大盜,拿回孕婦的皮包,此則見義勇為的義行讓人嘖噴稱奇,傳為佳話。
“原來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兆展翔會心一笑。“為什么你一進門不對我們說清楚來龍去脈呢?”
“這有什么好說的?”雀兒不以為然,但是她的嘴角開心地上揚。
“這是小事一件,做好事是我的本分,做善事無須宣傳,我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直,不怕被人誤會?v使祖母不喜歡我也無妨,我還是我!
這一番話,說得大家露出欽佩的神情。
雀兒對著那五位帥哥說:“謝謝你們!
“雀兒,你真是特別!闭渍瓜鑼櫮绲刭澝乐擔心她會遭受譏笑,事實證明,她成了他的驕傲。
總裁夫人雀兒一時之間成為公司員工口中的傳奇性人物。
唯獨兆雪子氣得眼睛急欲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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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多天,雀兒被“禁足”在家,兆雪子的理由是怕她出去“闖禍”?墒侨竷捍诩依,兆雪子更看她不順眼。
她看不慣孫媳婦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完全沒有半點教養。
譬如:她不喜歡穿胸罩,所以常常會忘記穿;她也不喜歡將頭發扎起來,總是長發直披而下;她喜歡赤腳;她喜歡坐在沙發上,把腳蹺得高高的,邊看電視邊吃魷魚絲、爆米花,還很不淑女地大笑。
兆雪子陰沉的臉如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于是雀兒干脆躲進臥室里,直到兆展翔回家為止。
現在每天兆展翔歸來的黃昏時刻,才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少爺回來了!”聽到仆人的招呼聲,雀兒已經三步并作兩步,從樓上狂奔到庭院。
兆展翔剛下車,就受到雀兒熱情的歡迎,雀兒一個箭步跳到他身上,好像無尾熊抱住尤加利樹不放。
“我好想你!”兆展翔在雀兒的感染下,現在也能毫無顧忌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真心話。
“我也好想你,想你一整天了!彼涯樫N在他胸口上,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誰都不能明了她對他的思念。以前在深山里,她和他形影不離,從來無法體會什么是相思,如今在都市里生活,才教她飽嘗相思之苦。
他溫柔的抱著她上樓,早把向來一回家必須去向祖母請安一事,拋在腦后了。
“好奇怪,我好像迷上了跟你做愛的感覺!彼止镜馈
從來沒有女人會讓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食髓知味,甚至連在辦公室都念念不忘,盡管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了,但只要一想起雀兒,仍然瞬間便涌上驚喜、戰栗的強烈感受。
這已經超越當初他所以為的“喜歡”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正每天迅速提升中。
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兩人滿足地相擁。
“小東西,你今天做了什么?”
“等你!彼昧Φ幕負。
“等我?”他的手臂攬緊了一下。
難道……“你一天都很無聊嗎?”兆展翔臆測道。
她點頭又搖頭!半m然有電視可以看,每頓飯也都吃得飽飽,可是沒地方讓我發泄精力,以前我還可以又叫、又跳、又跑,四處跑來跑去,現在都不行……”
她在想念山中的生活?望著她日益蒼白的臉,兆展翔敏感的察覺到她越來越不快樂。
“對不起,讓你遷就我的生活模式!彼姓f不出來的歉意。“我會找時間多多陪你的。”
他決定要替雀兒多爭取一些自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