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都沒想到,她們竟然都在同一天晚上進入夢中!
“我一直在傳達暗號給你,可你還是無法解讀它。唉!我真的好想告訴你所有的事喔!但……你能保守這個秘密嗎?”在黃香萍的夢中,不斷重復的嗓音又在問她。
“我……”她也不知道為何,心里就是覺得好害怕,仿佛她一答應,便會面臨生離死別的抉擇,這讓她好想逃開,但一想到要和這個夢做個了斷,她便硬著頭皮,勇敢的說:“我……愿意!”
“真的?你真的愿意?那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香萍無助的點了點頭,瞬間!她的眼前被一片刺眼的光芒籠罩,她的神志渙散、意識模糊,茫然間,她低呼了一聲。
隨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睜開眼時,天已大亮。
“怎么會這樣?”她覺得自己剛合眼而已,怎么一下子天就亮了?她搔搔一頭俏麗的短發,困惑地搖搖頭。
“唔……”
身旁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她轉過身去,卻見一團黑影猛地朝她撲過來。
“豆豆……嘻嘻嘻……別鬧了……嘻嘻嘻……”
她邊笑邊用手推,可那只過分熱情的狗狗仍將她舔了滿臉的口水后,才肯放過她。
“壞狗狗!”她輕拍它一下。
豆豆低鳴了幾聲,搖著尾巴,一副討好的樣子。
“肚子餓了,是不是?等我一下!”香萍親昵地搔搔它的耳朵,隨即走入浴室里梳洗一下,又換了校服后,這才帶著豆豆下樓去,張羅狗食給它吃。一坐下來,她忍不住想起昨晚的夢,不由得皺起眉。昨晚,她都說自己愿意保守秘密了,可對方卻什么都沒告訴她,這算什么?戲弄她嗎?
似乎感應到主人心情的轉變,豆豆偎進她的懷里,用頭部磨蹭她的脖子,似乎要提供安慰給她。
“我沒事!你吃你的!”
香萍將臉轉向窗外,每次作完那個夢后,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從小到大,除了那個夢外,她從沒作過別的夢,而她的記憶也是從那場夢開始,在夢里,她總是急切的想要找尋什么,她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想要找的是人還是物,只知道要找尋的東西對自己很重要,所以,非得找出來不可。
可是任憑她怎樣拼命去尋找,卻都好像跌進五里霧中!怎么找都找不到,而每一次到了最后,她都沮喪得在夢里嚎啕大哭,甚至歇斯底里地尖叫,也因此吵醒一屋子的人。
后來,她聽父母說過,她從一出生就跟別的孩子不同,平時不哭不鬧,卻時常在睡夢中大哭大叫,而被大人叫醒過來之后,無論他們怎樣哄她,她依舊哭個不停,因此,她知道自己甚至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作著那個夢了。
她記得小時候,父母曾帶她看遍心理醫生,試圖為她找出為何會時常作噩夢的原因,可那些號稱名醫的人卻總是說她一切正常,然而,他們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是一個不正常的人,逐漸的,她也從一些親戚的眼中看到這一點。
她的父母皆生于富貴之家,是男俊女俏、人人稱羨的組合,一生不曾經歷過風浪,且事事追求完美的他們,自然無法面對自己竟然會生出一個不正常孩子的事實,更無法面對外人的目光,或許是這些壓力,令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逐漸破裂。
當然,他們更無法面對眼中是“瑕疵品”的女兒,是以,親子之間的關系也就越來越疏遠了。
香萍八歲的時候,她的父母將她送到英國的寄宿學校就學,可那個夢魘仍追隨她到英國去,不定期的在夜晚探訪她,而她在睡夢中的哭叫聲,不只吵到其他同學,更嚇壞了同學,校長只好客氣地請她離開學校,也因此,她換了一所又一所的學校。
最終,她的父母迫不得已,只好把她接回臺灣來,幾個月后,就在她即將滿十五歲時,她的父母結束了他們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
離婚后,他們將共有的房子留給香萍,并且為她請了一個鐘點傭人照顧她的日常生活,此外,還協議每個人每隔一個月要來探訪她一次,只是,他們常常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來,所以,她幾乎每年只能見到他們一次。
香萍明白父母是不想面對她,更確切的說法是,他們不想面對她常作的噩夢。
然而,獨自生活后,她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起碼,她不必面對他們那種不知該拿她怎么辦的眼光,因此,他們沒來看她,對她來說,倒也樂得輕松。
其實,五年的獨居生活,因為沒有人管,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父母又提供她足夠的金錢,可以過優渥舒適的生活,所以,她一天過得比一天開心,只是,有時難免會有一點寂寞,特別是每次從夢中醒過來之后……
那個時候,陪她的只有豆豆而已。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輕撫起豆豆的背,微笑的憶起父母曾提過有關于她與豆豆結緣的往事。
在她一歲多的某一天,豆豆來到黃宅門口,在門外叫個不停,于是,剛學會走路、步履仍舊不穩的她便走了出去,奇怪的是,豆豆一見到她,立刻不叫了,反倒朝著小小的她猛搖尾巴。
母親說她當時笑得好開心,一口氣穿過小花園,并且口齒不清地要求母親打開小鐵門,讓豆豆進來。
母親起初不肯,因為,渾身臟兮兮的豆豆一看就知道是一只流浪狗,誰知,平時安安靜靜的她卻當場哭鬧起來,最后,母親被煩得受不了,只好放豆豆進來,自此之后,豆豆就在黃家待了下來。
據母親說,她和豆豆當時立刻擁抱在一起,看起來好像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一點都不像剛剛認識的樣子,而她更立刻為它取名為豆豆。
“豆豆,你最好了!”香萍親昵的將臉貼上它的背。
從小到大,只有豆豆沒被她的夢嚇到,總是忠心耿耿地陪在她的身邊。
由于,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是以,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拒絕跟任何人討論自己的夢,并且非?咕苣莻夢的出現,而每回夢醒之后,她總是盡可能的將夢境忘記,只是要忘記夢境,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
想當初她一進風華高中時,就強烈的感應到童維真她們幾個人的磁場,有了一股想要接近她們的欲望,可是當她知道她們聚在一起是為了同一個夢境時,立刻斷然地疏遠她們,只是,每次一見到她們聚在一起時,她卻又忍不住好奇地跑去偷聽她們說些什么。
昨天,她們又聚在一起討論那個夢了,而董維琪今天正準備要跟其他的人報告最新的夢境。
“算了!我今天蹺課好了。豆豆,我們出去玩!”免得待會兒她又忍不住跑去聽她們說啥。其實,有什么好討論的?她昨晚就回應那個人了,可結果卻是立刻睡死過去,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
“汪汪汪!”豆豆興奮地大叫,立刻跳下她的大腿,跑到大門旁朝她搖尾巴。
“好啦、好啦!我們這就走。 币姷蕉苟褂峙d奮又急切的模樣,香萍忍不住有點內疚。
這段日子以來,她做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弄得她的精神委靡不振,也沒有心思帶它出去兜兜風。
一進入公園,豆豆立刻和一只漂亮的牧羊犬對上眼,兩只狗眉來眼去了一會兒,似乎達成某種默契。
豆豆仰起頭,一臉乞求地望向香萍,令香萍忍不住失笑。
“好啦!小色狼,去泡你的美眉吧!我去湖邊等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豆豆便一溜煙地跟那只牧羊犬跑了。
見豆豆一副猴急相,她忍不住覺得好笑,漫步來到湖邊一處清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她每次都習慣在這里等豆豆,是以,她并不怕豆豆會找不到她,相處這么久了,他們已培養出一份牢不可破的默契。
不久,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她很自然地望過去,卻立即睜大了眼。
天啊!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穿成這樣?一件大T恤,配上一條及膝的闊腳褲,而且,人高馬大的他背上居然背著一個小學生的書包,真是聳得有夠嚇人。
這男人以為他是活在世紀初嗎?
衣著一向走在時代尖端的香萍望著他的背影,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她的心頭卻有一股怪異的熟悉感,仿佛對他的背影很熟悉似的,可那份熟悉感卻又是一種遙遠的、想不起曾經在何時何地見過的感覺。
那份怪異的熟悉感,比她當初見到夢幻部隊的成員們,來得更加強烈。
恍惚中,她不禁對他的長相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她繼續觀望。
只見那個男子湊向每個經過的女孩子,并且,好像要摸她們的臉。由于,距離得太遠,他又背對著她,讓她聽不到他們是否有說話,只能憑他抬起的手的角度,猜測他的動作。
怪的是,那些女孩子居然出現兩極化的反應,有些是立刻撥開他的手,尖叫的逃開,活像有鬼在追她們似的,有些則是立即將身子挨向他,一副要和他親熱的模樣,但更怪的是,每當這個時候,卻換成他退開身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會令那些女孩子出現這種兩極化的反應呢?她忍不住好奇的想要接近一點去看看,不過,斜前方傳來的聲音,卻令她剛邁開的腳步頓住了。
“天。∵@是哪里來的瘋子?”
“誰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他,不過,我聽人家說,有一個瘋子最近常出現在我們這一區,每次一出現就嚇我們這些女生,想必就是他了!”
“怎么沒人把他送進瘋人院。俊
“聽說他不會攻擊人,所以,大家大概都不想多管閑事吧!”
“嗯!單看外表!還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正常。唉!好可惜喔!他那張臉真是有夠帥的!要不是他怪怪的,我想,我一定會忍不住愛上他的!”
“你少發花癡了!快點上學去啦,”
兩個被嚇到的女生邊說邊疾步往前走。
瘋子?!香萍不禁蹙起眉心,再度望向前方的他,只見他被一個熱情的女子嚇得一退再退,已經越來越接近她這邊了。
片刻,那名熱情的女子終于放棄了。
香萍見男子垂肩站在原地,仿佛一副很沮喪的樣子。
奇怪!她怎么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就能感應到他的情緒似的?
“瘋子!走開!瘋子!走開!”
就在此時,不知哪里竄出幾個小孩子,邊喊邊朝他扔石頭。
香萍見男子回過頭來看向那些小孩子,不由得屏息以待,深怕他會突然狂性大發,傷害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卻見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然后,默默地走開。
然而,下一瞬,他卻突然轉過身來,眼神精確地投進她的眼里。
毫無預警地迎上他深邃的黑眸,香萍渾身倏地一震,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快速鼓動起來。
對視之間,只見他手中一個好像放大鏡的東西掉落在地上,而他則朝她沖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想逃,可直到他停在她的眼前時,她的腳卻仍像生了根似的一動都不能動。
他掀動了幾次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說話對他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你……你……你是……我……我覺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結結巴巴的,還有點語無倫次。
他看著她的眼神交錯著驚喜和熱切,仿佛她是他認識許久,卻又失去聯絡的朋友一般。
這令香萍非常困惑,雖然,她對他也有一份熟悉感,但她非常確定自己從來不曾見過他,因為,他的五官實在長得太完美了,輪廓又深,看起來像是一個混血兒,如果見過他的話,她相信任何人都無法忘記這張臉孔的。
然而,他過分熱切的眼神,也讓她產生警戒之心。
這個人果然有一點不正常,不然,怎么會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人露出這種神情來呢?
她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轉身走開,可走了沒兩步,袖子卻被他拉住。
“你……你……不……不要走,好嗎?”他低聲請求。
“你放開我的手啦!”香萍頓時有點著慌。她搖動手臂想要掙脫他的手,可他卻更用力地拉住她的袖子,讓她無法掙脫。
“不……不要走,好嗎?”
天。∵@個人不會真的是一個瘋子吧?香萍驚慌地抬頭張望四周,卻看不到任何可以求助的對象。
“你放開我啦!聽到了沒有?”她嬌叱一聲,并且踹他的腳踝,可他卻不閃不避,仍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袖。
香萍心急如焚的地想著對策,可越急便越想不出好的對策來。
“汪!”
就在她不知該怎辦的時候,豆豆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豆豆……”她轉過頭去,想叫豆豆保護自己,卻見它已一躍而起,猛地朝他撲了過去。
見豆豆將男子撲倒在地,并且緊緊地壓著他,她立刻大叫,“別傷害他!豆豆!
可下一秒,她卻瞠目結舌地呆立在原地。
只見豆豆熱情如火地舔著男子的臉,而男子也環住它,親昵且熟練地搔著它的耳后,仿佛他早就知道豆豆最喜歡人家搔它的耳朵似的。
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
除了她以外,香萍還不曾見過豆豆對誰這樣熱情過,更遑論是一個陌生人。
難道豆豆看不出來這個人剛剛要對她不利嗎?它也感應不到她的驚慌嗎?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男子與豆豆,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你叫豆豆嗎?”男子笑問道。
而豆豆則是低鳴了一聲作為回答,并且再度熱情地舔上他的臉頰,弄得他又嘻嘻笑個不停。
小叛徒!香萍忍不住吃味地暗罵豆豆一聲?此臉幼,仿佛他才是它正宗的主人!壓根兒忘了她這正主兒的存在!
“豆豆,我們回家了!”
聞言,一人一狗同時看向她,眼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走吧!”見豆豆仍然賴在他的懷里,香萍別過眼睛,不太高興地道。
“鳴……”豆豆這才勉強的爬起身,一步一步像烏龜爬似的走向她。
從它的低鳴中,香萍知道它極度不愿意,但是她不打算妥協,因為,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是怪異極了。
“你……你讓……讓我和……和豆豆玩,好嗎?”
香萍垂下眼,只見坐在地上的他,一臉渴求地直拉著她的袖子,臉上的神情像是乞求大人給糖吃的孩子似的。
同時,豆豆也在一旁不斷發出哀求聲。
這個人真是太厚臉皮了,年紀都這么大了,居然還像個孩子似的賴在地上撒嬌?!香萍忍不住暗啐了一句。
“走!豆豆!彼昧Τ榛匦渥樱瑘詻Q地轉身就走。
剛才他雖然沒有傷害她,但這年頭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他是什么人?再說,大家之前還說他是一個瘋子呢!
豆豆站在原地看看香萍,又看看坐在地上的男子,過了半晌,才無奈地追向香萍。
見豆豆哀鳴個不停,仿佛在指控她似的,又一步一回頭地看向后方,教香萍不由得暗生悶氣。
“你這個叛徒!”她瞪著豆豆罵道。才跟人家認識沒有幾分鐘,就這樣難舍難分了,它的眼中還有沒有她?
“唔……”誰知,豆豆卻不高興地別過頭,不再理會她。
哎呀!好大的狗膽呀!香萍氣得直想跺腳,止不住恨地回頭瞪一眼,誰知男子卻跟在她身后的不遠處。
“喂!你做什么跟著我?”她大聲質問。
男子將雙手插進褲袋里,看似有點不知所措,只是轉過頭,沒有回答她。
這下子,香萍更生氣了。她跑到他的面前,用力戳著他的胸。“我在問你話,你聽見了沒有?你做什么跟著我?”
豆豆立刻跑到他們的中間,焦急地看著兩個人,仿佛怕他們會大打出手似的。
“我……我想……”他吸口氣,續道:“想要跟……跟著你……”
“你想做什么?”自小因為長得漂亮,是以,常有男生跟蹤她,可她卻不像其他的女生一樣,會因此而沾沾自喜,只是覺得煩死了。
“不……不做什么……我……我只是想……想要……跟著你……”他低聲說道。
這是什么鬼答案。俊安辉S你再跟著我了!”香萍氣沖沖地掉頭就走。
接下來,她開步走,他便跟著走,她停下來,他也跟著停下來!緊緊地跟著她,像是一塊牛皮糖似的。
今天真是倒霉!居然會遇上一個瘋子,還被他緊緊地纏住,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她蹺課嗎?
她越想越氣,霍地轉過身面對他。“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叫警察來!”之前,她不愿意報警是因為怕麻煩,而且!他除了跟著她之外,并沒有做出傷害她的舉動,可現在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我只……只是想要跟……跟著你……”他一臉委屈的重復說道。
“我又不認識你,你跟著我要做什么啦?”香萍氣得直想尖叫。
“小姐,這個人是不是在騷擾你?”此時,一個路過的大漢問道。
香萍點點頭,正想請大漢幫忙拉住男子一會兒,等她走出他們的視線后,再放開男子,可她都還沒有開口,卻見大漢已狠狠地揍向男子的腹部。
大漢出手得又快又狠,打得男子頓時捂住肚子,往后跌坐在地上。
事出突然,香萍不由得愣住了。
“我最痛恨你這種專門騷擾女生的混蛋了!”大漢邊罵邊再度揮拳要揍向他。
“不……”香萍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一閃,豆豆猛地一躍而起,撲向大漢的背。
接下來則是一團混亂,豆豆扯破大漢的衣服,隨即狂吠著又想撲上去,幸好香萍及時喝住張牙舞爪的它,要不然可要闖大禍了。
豆豆仿佛守護神般地擋在男子的前面,目露兇光地瞪著大漢,一副好像想要撕碎大漢的樣子。
“他媽的!”面對一臉兇相的豆豆,大漢不敢再逞強,罵了一句后,趕緊逃開。
“豆豆!”香萍板著臉,沉聲叫道。
豆豆轉眼看向主子,眼中盛滿指責,隨即轉向仍坐在地上的男子,哀鳴了幾聲,仿佛為自己沒能及時救他而道歉似的。
“豆豆,謝謝你!”男子伸手輕撫著豆豆,豆豆則順勢挨進他的懷里。
反了!她居然叫不動自己的狗?!香萍瞪著他們“人狗情深”模樣,氣得直想吐血。
“你……讓我和……豆豆玩,好嗎?”片刻,男子仰起頭,拉拉她的袖子,再度懇求道。
這時,香萍才看到男子的嘴角淌著血,她心里的怒氣突然消失了。他雖然長得高,卻相當瘦,挨了壯碩大漢的一拳,也實在夠他受的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
“謝……謝謝你!”男子頓時像個孩子似的笑開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才抱著豆豆爬起身。
香萍把帶出來的飛盤遞給他,又道:“不能跑去遠處玩,要在我的視線內,知道嗎?”今天之前,她從不曾憂慮過豆豆會被人拐走,可看他們剛剛相處的情形,她不由得有一點不放心了。
“是!”男子立正回答,才興高采烈地帶著豆豆去玩接飛盤的游戲。
香萍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一人一狗,又笑又叫的,玩得不亦樂乎,簡直是玩瘋了,同時,她也不時接收到他望過來的眼神,而他看著她的樣子,好像怕她會突然不見似的。
她好奇地細細打量他,光看他的身高和長相,她猜測他的年紀應該與她相仿,可他的行為舉止卻一點都不像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反倒像是孩子似的。
半晌后,她仍舊覺得他很怪異,可也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歡豆豆,才逐漸放下心來,畢竟,會喜歡動物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壞事來。
突然,男子跑到她的面前,神情帶點靦腆地道:“一……一起玩……好不好?”
“好!”香萍點頭應允。其實,見他和豆豆玩得那么開心,她也想要加入他們了。
他的臉色立刻一亮,興奮地朝她燦笑道:“我……我叫趙皓昀,今年十八歲!你……你呢?”
“我叫黃香萍,也是十八歲!毕闫疾挥勺灾鞯鼗厮荒ㄎ⑿。
“你也……也是喔?”他咧開嘴傻傻地笑,仿佛跟她同年生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見他這副模樣,香萍忍不住覺得好笑。
“唔……”就在此時,豆豆跑了過來,不悅地低鳴幾聲,好像是不滿他們只顧著聊天,不陪它玩的樣子。
“來了、來了!”香萍輕拍它一下,又朝趙皓昀說道:“走吧!我們去玩吧!”
香萍的話仿佛是圣旨一般,趙皓昀聞言,趕緊跟在她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