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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狂郎 第四章
作者:白雙
  位於亞格拉市西南方的山脊,有一座城堡。

  城堡的建筑十分雄偉,其設計著眼於戰略性,可想而知這里是依著主人的本性而建造的。

  這里看似城堡,也可以形容它是座宮殿;正確的來說,這里雖名為山上宮殿,事實上是一間規模龐大的保全公司。

  阿克銅通過長廊,推開一扇精致的木雕門,一張黑木長桌立即呈現在眼前,坐於兩側的人們視及來者,紛紛起身致敬,直到阿克銅坐入主位,眾人才敢坐下。

  「董事長,公主婚禮的保全人員名單已經安排奸了。」一名主管伸手將桌上的文件呈了上去。

  阿克銅微微的一瞥,面無表情的點頭。

  「你是總監事,我相信你的決定。」

  總監事深吸了口氣,能得到董事長的認可是無上的光榮。

  「根據警署來的資料,近來毒品泛濫;由於公司培訓了一批掃毒人員,警署的掃毒組希望能和我們合作!菇M訓組的主管侃侃而談。

  公司內部在一年前成立了掃毒組,培訓的人員也經過了長達一年的訓練,雖未實際行動,但已遠近馳名,就連警署也慕名而來。

  這對阿克銅而言,其實是預料中的事情。

  「掃毒?就我所知,國內的毒品市場不是已經被警署控制了嗎?難道是最近出了什么事?」

  「近來有一批美國毒梟偷渡來此,有風聲說他們要在此擴展毒品市場,警署為求以防萬一,特別加派人手查緝,近日的線報又指出他們已經開始進行販賣,因此警方需要專業人才的協助。」

  「也好,讓我們的人藉這個機會磨練自己,順便看看鍛鏈的成果。」阿克銅同意道:「組訓長,這是你的責任了,知道嗎?」

  「知道!菇M訓長只覺得肩頭像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付麻L不準備跟署長聯系討論嗎?」

  阿克銅皺起眉頭,滿臉困惑的看著發言者!肝业脑捘懵牪欢?」

  「不……不是……」這下子組訓長可慌了,一旦董事長的臉上出現第二號表情,會議的進行便會急轉直下。

  很快的,所有的人朝著組訓長行注目禮。

  打從會議一開始,在座的每個人都可感覺得出董事長的心情不太好。

  此刻倍受英文單字困擾之苦的阿克銅,滿腦子ABCD盤旋不去,突然他憤然的拍桌起身,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他打開休息室的門,旋即眉頭又擰了起來。

  只見花娌妾坐在高腳椅上,雙腳勾不著地,索性在半空中晃啊晃的,一聽見開門的聲響,她偏過頭瞧去,雙眼為之二兄。

  「你回來啦!會議結束了嗎?奸快哦!

  「千你屁事?」他沒好氣的回應,心情極度不佳的坐入躺椅。自從開始上英文課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

  在他開口的同時,花娌妾老早就識相的搗住耳朵,將他雷聲般大的音量擋在手掌之外。

  「怎么不關我的事?」她大大的表示不同意!改阋詾槲襾磉@里干什么?」

  阿克銅皺眉,要他忘了她這個老師的身分還真有點困難。真希望此刻有人將他敲昏。

  「很好!」她就當他還記得,咳了兩聲,正經地道:「別忘了我是二十四小時隨行的英文老師,準備奸了嗎?今天是測驗的日子。」

  「等等!」他非常有意見的開口:「什么時候多了個測驗的日子?」

  「你的記性很不好哦!顾嵝阉,「前天就告訴過你了。」

  「前天?」

  哪有?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呀!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怪了!他正努力在記憶庫中找尋那夜的情景!赣袉?」

  「前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顾浀靡磺宥驗槟翘焖塘怂蛔雷硬嗣膯巫,讓他連飯都吃不下。

  阿克銅總算想起,但打算不承認,他才不會自找罪受。

  「我不記得了。」

  他決定賴皮到底。

  她挑挑眉,表情頗不以為然。「是嗎?我記得很清楚哩!沒關系,今天我們就來個測驗吧!」

  想逃避?門都沒有!

  「搞什么?沒有事先知會我,我不做什么測驗!

  她斜睨了他一眼,改口道:「原來董事長先生怕測驗?唉!原來董事長先生連這小小的挑戰都不敢接受,我真是看錯人了!

  不能接受侮辱的阿克銅很沒有大腦的立刻上當了,他翻眼一瞪,兇惡的吼道:「你在向我宣戰?」

  「可惜啊!」她依舊感慨的直搖頭!改銢]膽接受……」

  「誰說的?」

  開什么玩笑?他哪有不敢做的事情。

  「我可沒有逼你哦,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挑戰』,那么咱們可以開始測驗了嗎?」

  阿克銅一愣,才恍然自覺被人兜著騙了一圈,這都得完全怪他的死腦筋。

  唉!他不甘心的閉了閉眼睛,無奈的說:

  「好吧,開始!

  花娌妾開心的偷笑,顏美姬說得很對,他果然沒什么大腦。

  「好,考考你,『我』怎么拼?」

  咦?阿克銅暗暗自得,很簡單嘛!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M-E或I」

  「很好!顾难壑樽淤\溜溜的一轉,又問:「加上『是』的話,怎么拼?」

  耶!怎么愈來愈簡單,連白癡也會。他的嘴角揚起笑容,未免太小看他了,問這么低能的問題。

  「I  A-M!

  「不錯不錯。」她用力的點頭,「那大呢?怎么拼?」

  「大?」她怎么光問這些小兒科的問題?他立刻回答:「B…I…G!

  「很厲害嘛!」她夸他,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雖然顏美姬說過,他不會起疑;

  不過畢竟對他不是很了解,她還是沒什么把握。瞥見他確實沉浸於答對的洋洋得意之中,她安心了!改敲矗洗味剡^你一個罵人的字,還記得吧?」

  「哪句?」

  她敦過的太多。

  「例如——笨蛋!

  「笨蛋嘛,好像是F-O-O-L!

  「哇!」她為他鼓掌打氣,跟著笑道:「那么拜托你一件事,將我問的問題,照順序串在一起重復一次!

  「可以。」他很快的重復,因為怕隔太久會忘記,「我是大笨蛋!」

  「沒錯!」她大聲的同意。

  阿克銅同時恍悟她在要他,他瞬間沖到她面前,咬牙切齒地舉起拳頭,并狠狠的進出一句話來:「我就將你的嘴巴打歪,看你怎么說話!」

  看樣子他是認真的,不過,她不會躲嗎?東閃西閃,他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怎么樣也碰不到她一根寒毛。

  正當他恨得牙癢癢的時候,門很不識相的發出了聲響。

  「誰呀?」也許是因為阿克銅吼得太大聲,門窗一陣搖動,仿佛欲裂般的出現細碎的憲寧聲。

  「董……董事長……」進門者著實嚇了一跳,顫抖著雙手遞交一封信箋。

  「中……印度的……城主派、派人送信來……」

  「中印度?」阿克銅的手停在半空中,回頭一瞥後說:「你拆開信看看是什么事!

  「哦,奸!」進門者應允,雙手依然抖個不停,連拆信的動作也弄了近一分鐘才完成。「沙堡之主阿克銅先生敬啟……」

  「等一下!」阿克銅極度討厭那些客套的字句,他面帶慍色地道:「你將內容大概說明一下就行了,不用照單全念。」

  「是!鼓侨吮毓П鼐吹拿忘c頭,轉口道:「中印度桀城主感謝你多年來的照顧,適逢城主的女兒二十歲生日,他特邀全印度最知名的洛擎大師掌廚,料理當天全部的餐點,希望董事長能光臨。」

  「洛擎!」阿克銅雙眼炯炯發亮,立刻緩了臉色,欣喜若狂的反問:「真的?

  你沒有看錯?」

  洛擎的廚藝就如同汗特鋁在建筑界中的聲譽一般令人景仰,酷愛美食的阿克銅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

  「什么時候?」

  「下周末,晚宴開始時間是七點整!

  阿克銅聞言後的興奮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當然花娌妾也看出來了。

  原來他喜歡美食?她心付,看不出來他這么大一個塊頭對美食還很有研究,說實在的,她不怎么相信。

  ***************

  是夜,花娌妾來到賣花的夜市。很難想像花兒在夜里競也能綻放得如此美麗。

  為什么她會來到這里?因為阿克銅說過要采買送禮用的花束,而她自告奮勇的接下采購的工作,阿克銅則是求之不得的連連答應。

  「這是什么花?」她指著一束束像極向日葵般的紫色花朵問道。

  忙碌的花農在選購的人群里穿梭,一有人問,頭也不抬地答道:「那是紫葵,變種的太陽花!

  「紫葵?」好奇特的名字,她又問:「適合送禮嗎?」

  「那當然。」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地在她耳邊響起。

  一陣懼意油然而生,花娌妾緩緩回頭,赫然一張猙獰的面孔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她的心一顫,手中的花朵在慌亂中落了一地。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丹陰冶地說著,一雙手朝著她伸來。

  她本能的往後一縮,拔腿就跑,他卻如影隨形的追著她。他一遏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她則不斷的往前跑,他的聲音卻愈顯清晰。

  突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猶如深陷泥沼般,她逐漸被吞沒……

  「喂、喂!花娌妾!」阿克銅很苦惱,他備受她的驚聲尖叫所擾,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大嗓門失效,她竟然沒有醒過來,眉頭反而緊緊皺在一起。

  「喂!你醒一醒好不好,你這個樣子真是難看耶!」

  回答他的仍是一陣亂叫。

  花娌妾覺得自己掉入黑暗的漩渦,她不斷的掙扎,丹伸出手要抓她,她本能的

  用雙手去擋,驚恐得四肢亂揮。

  「啪」的一聲,阿克銅無辜的受到波及,臉頰被她無意間揮出一個大紅印,對他而言雖然不痛不癢,但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瞪著她低咒,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副模樣。她在作夢嗎?肯定是個可怕的惡夢!可是,她的睡眠品質未免太不好了,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他快速的望向四周,這次沒了水,用什么方法好呢?

  正當他努力思考的同時,眼前突地一暗,他本能的伸手一擋,將她揮動的雙手箝制住,可她仍自顧自的尖叫,還是沒醒來。

  這下可好,他的雙手忙著壓制她的手,所以沒法子將她的嘴巴捂起來。好好一個夜晚看來就被她搞砸了!

  驀地,花娌妾睜開雙眼,惶惶然的埋進他的胸口,淚水直流。

  阿克銅因她的動作而錯愕不已,懷中的溫暖迅速感染了他,不知怎地,他的心口有一陣暖流滑過,生平第一次,他任由一個女人在他寬大的胸膛上棲息。咦?胸口怎么濕濕的?他渾身又是一陣不對勁。

  良久,她輕輕的抬起雙眼,怯怯地退出他懷中,低著頭的她,使他看不清她現在的模樣,只聽到她以哽咽的聲音道歉:

  「對不起……我……」

  「你怎么搞的?」阿克銅沖口說道。

  其實他是想說——你怎么了,但是這么充滿關心意味的話他從未說過,所以不知如何開口。

  「對不起……」她又退了一步,低聲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廢話!」

  唉唉唉!這會兒他又說錯了,因為他想說的是——沒什么大不了。

  花娌妾不說話了,起身慢慢踱步走出房門,反被他叫了。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睡不著,四處走走!顾S口應了句,敏感的發覺身後有人跟進;一回頭,差點又撞進他的胸膛!改愀陕?」

  「我要回房去睡覺啊!」他本能地回答。她好不容易安靜,他不把握時間睡覺,還等她再度亂吼亂叫嗎?

  「唉!」她再度嘆息,轉身走開。

  她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阿克銅的禁地——菜園。初春的夜里有點涼,當她意識到冶的時候,她的牙齒亦開始打顫,她注視著眼前的一片空曠的黑暗。

  微微的黑影在黑暗中晃動,是風吹得菜園里的葉片在搖動嗎?也許是吧!她望

  著星空獨自冥想起來。因為這兒在山上,十分空曠,所以星星看起來特別多,亦特

  別閃亮,她的家鄉亦是如此。

  怱地,一陣毛絨絨且溫暖的東西自她背後襲來,罩住了她的頭;來不及尖叫,愣在當場的她本能的一抓,卻在這時聽到阿克銅冶冶的聲音:

  「把毛毯披上,否則不小心冶死了,我很麻煩!

  真是壞人壞嘴巴!她轉過頭,努力瞪他,反正這里這么黑,他不可能看得到。

  「你怎么來了?」忽然間,一道窩心的暖流自她的胸口流過。

  其實阿克銅也奇怪自己為何會跟著她而來。

  「順道過來看看它們的生長情形!

  「你不是要回房睡覺了?」她才不信他的說辭咧!這里烏漆抹黑的,能看出什么才有鬼!

  「你管我!惯@是阿克銅僅能擠出來的一句反駁。

  其實他大可以放著她不管的,但他總覺得她有心事……怪了!他疑惑自己為何會作此猜想?而且,他竟然想知道有關於她的事。這個念頭自他腦中浮現,就此盤旋不去,所以他跟在她後頭走來;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詢問。

  「喂!」她輕咬下唇,像似決定了什么,小心的問道:「你……曾去過聲色場所嗎?」

  這個問題對阿克銅而言是相當無厘頭的;想當然耳,他愣了奸半晌,耳邊繼而響起她第二個問題:

  「你——會瞧不起那些……在聲色場所工作的女人嗎?」

  阿克銅緊抿著唇,依舊不語,因為他不知從何答起;而他也認為這個話題很無聊,他不想談。

  但他哪里知道這是花娌妾的試探。他的一發不語,造成了她的誤解——果然,他是看不起像她這樣的女人的。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只準男人風流,卻容不下女人絲毫的背叛。」有感而發,她又嘆了口氣。

  「這  有什么不對嗎?」身為超級大男人的阿克銅,并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妥,很有道理呀!「而且……」

  「哼!」她忿忿不平地道:「瞧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喂!」阿克銅瞪著她大吼,她是跟顏美姬學的嗎?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就插嘴。算了,他也懶得跟她扯了。

  花娌妾猛然想起了下午的那封邀請函。「你奸像是個美食主義者?」

  「怎么?」他覺得她的口氣聽起來奸像很不相信的模樣,「你有意見?」

  「只是瞧你的樣子,跟美食主義扯不上關系;你人這么粗獷,我以為你連吃東西都是屬於狼吞虎咽型的,你會乖乖坐在餐桌前使用刀叉嗎?」

  「你把我想像成原始人一樣,用手拿著東西吃嗎?我當然也會使用刀叉啊!」

  「那個叫洛擎的是哪號人物啊?」她好奇地問。

  「他是全印度最知名的大廚,游走各大小餐館,就是不受任何一家餐廳的聘用!

  「這么踐?」這洛擎想必錢多多,不然肯定餓死。從流浪中找尋樂趣,她以為只有那位有錢的薛沙錫城主才辦得到。

  「沒想到桀克賓城主能邀請到他,我非去不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怪灰醒鐣,他必不會放棄邀請洛擎掌廚,只是苦於洛擎難尋,無法掌握他的行跡。

  「那么我也可以去嗎?」花娌妾問。雖然她亦明白這是個不情之請。

  他的回答是一副怪表情!改?你去干嘛?我警告你,那天我絕不上課,你別去壞了我的興致!

  「哎呀!」她不高興地拍了他一掌,完全是自然本能的舉動,卻讓他的心像是被一股沁涼清風拂過,好不舒服!缚丛诼迩娴拿麣馍希沂窍肴ヒ娮R一下他的廚藝,你別那么快就拒絕我。你說那天不上課是吧,可以,就放你一馬,那天放假。」

  阿克銅著實松了口氣,頓時忘了自己很討厭她的事實,但卻沒有正面回應她,反而拍拍她的肩頭,「走吧!晚了,回房睡吧!

  他掌間的溫度穿過了她的薄衫,瞬間溫暖了她,猶如為她注入一道暖流,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覺。觸碰對她而言,是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男人;在陪酒時她極度厭惡男人在她身上毛手毛腳,盡其所能的吃豆腐,沒有珍惜,只是全然的侮辱;而他給她的感覺卻不同,也許是因為他不明白她真正的身分吧!

  阿克銅看著她明顯的黑眼圈,突然想到她似乎常作惡夢的事。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沒頭沒腦的,她搞不清他在問什么。

  「你的黑眼圈愈來愈明顯了,你是每天都沒睡好嗎?你好像常常作惡夢?」

  「你——」他不是很粗心大意嗎?怎么會注意到這種小事?

  望入她眼底閃爍不安的光芒,一股保護的念頭瞬間閃入他腦中,不由分說的,他拉起她的手往房內走去。

  ***************

  「你、你要干什么?」花娌妾嚇了一跳,而他寬大的手緊緊的握住她,讓她一陣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他拉著她讓她平躺在床上,再為她蓋奸棉被。片刻的寧靜里,只有兩人的呼吸,和他搬動翻找東西的聲音。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看在眼里,很不明白。

  他沒回答,只是繼續手邊的動作。

  眼看著波斯地毯上一一增添了枕頭和棉被,花娌妾才恍然大悟地瞪著他瞧。

  「你、你今晚要睡這里?」可能嗎?他不是極討厭她嗎?

  阿克銅天生不會說謊,因此非常坦白的回答:「為了以防我半夜來來回回奔跑,要封住你尖叫的嘴巴,我乾脆在這里陪你,隨時待命。」

  這是什么理由?她不滿的說:「我是女人,你憑什么用這個理由和藉口進駐我的房間!

  這倒提醒了他,說來奇怪,他幾乎忘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

  「還有,你這樣睡在我房里,敦我怎么見人?」

  他忍不住糾正她:「請你搞清楚,我是睡在地板上,誰比較吃虧?用看的也知道嘛!」

  「睡在地板上叫吃虧?奸,那換我睡可以了吧!

  「耶!」他可是求之不得。「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威脅你!拐Z畢,他一鼓作氣的跳上床,他的重量不僅壓得床發出聲響,也將她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她氣得大叫,回應她的卻是一陣夸張的鼾聲。

  花娌妾無奈的爬下床,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他準備好的寢具上,瞪著他佯裝滿足的睡臉做了幾次鬼臉,才訕訕地拉奸棉被,逼迫自己入睡……

  一會兒,她只感到空氣中充滿了詭譎,微風掀起窗邊的乳白簾子,輕輕地晃動搖擺,黑夜中突然升起一道煙霧,凄冶的青色乍現,她看到梅婕——

  「梅婕,你怎么了?」花娌妾眼淚止不住的滴落!改、你是不是……」

  梅婕的身影在窗邊逐漸清晰,她冶冶地輕笑,看得花娌妾不住的心疼和慚愧。

  「我知道我不該丟下你,我……我太自私了,你怪我奸了,梅婕……」

  睡得正熟的阿克銅被這一陣擾人清夢的哽咽聲吵醒,在睜開眼的同時,他在心里嘆氣,她怎么又作惡夢了?

  但驚人的是,她的臉色不僅發白,汗如雨下,全身還抖個不停。

  他迅速的抓起棉被包住她,一把將她抱起栘至床上,她卻抖得更厲害;憐憫、愛護之情自他的內心深處升起,幾乎是沖動的,下一秒,他將她擁入懷里,企圖用他的體溫暖和她。

  也許因為他的溫暖和緊擁,漸漸的她不再掙扎,顫抖的身子逐漸平靜下來,紊亂的呼吸也恢復規律。他垂眼凝視她,如此近的距離,他依稀聞到一股撲鼻的淡香。

  視及她額上的冶汗,他愛憐的撥開散亂在她臉上的頭發,拭去那些惱人的淚水和汗水,她潔凈的臉龐呈現,吸引著他不由自主的凝視她良久……

  怪了!她的臉給人的感覺奸舒服啊!暈黃的燈光下,看起來粉嫩粉嫩的,就好像可口的桃子一樣。尚未來得及阻止自己的舉動,他的鼻尖輕輕磨贈過她的,軟軟的觸感,奇特又美妙,讓他的心輕顫了一下。

  那么……她的臉頰看起來更像盤美食了;白里透紅、平滑無痕,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原來女人的臉可以這般好看,跟惹人厭的顏美姬不同。

  花娌妾的雙唇逐漸恢復紅潤,像顆嬌艷欲滴的櫻桃,讓他不禁有品嘗一口的沖動;仿佛充滿了磁力,加速著他的靠近……

  接下來的動作,恐怕阿克銅自己也料想不到。他居然忍不住湊近她,輕輕地碰觸那看起來萬分誘人的紅唇。它的滋味果然如想像中般甜美,阿克銅逐漸加深這個吻,輾轉吮吻那兩片唇辦……

  突地,她的呼吸再度紊亂了起來,他一驚,停住吻她的舉動,伸手探了采她的頭;明顯地,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怎么回事?」此刻的他聲音不由自主的放輕,語氣帶著濃厚的擔憂。

  花娌妾再次淪陷於惡夢之中,她慌張害怕的找尋能夠保護她的安身之地,而身邊莫名的溫暖讓她想偎近,她緊緊地抱住那股溫暖,讓她總算安心了……

  他錯愕地感受著她緊得不能再緊的擁抱,卻不想打擾她,感受到她的壓力,他很想替她分擔,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只能輕輕的揉著她的發,十分自然的,他的下巴柔和的抵著她的額頭,心滿意足的擁著她……

  ***************

  清晨的微風掀動窗簾,花娌妾翻了個身,意識逐漸清明。

  睡得好好哦!

  已經多久了?她不曾有過如此滿足的睡眠感了。她伸了個懶腰,像只貓般的伸長四肢,等到完完全全的舒展後,她才肯張開眼睛。

  咦?這不是床嗎?她愣愣地盯著軟綿綿的床榻,神智不清的搔搔頭,昨天她不是睡在地板上嗎?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望向床邊,更奇了!阿克銅也不在,室內空蕩蕩的,除了她,一個人影也沒瞧見,想必是回房了吧。

  其實阿克銅老早就醒了,應該說是他整晚都沒睡。

  為了以防早晨醒來會被揮兩巴掌,他悄悄的移開她置於他腰間的手,生怕吵醒她,看著天空中曙光乍現,他的眼皮沉重不堪,他得回房好奸補眠才行。

  好巧不巧,他才走出花娌妾的門,便撞見那位整天游手好閑的薛沙錫!

  薛沙錫好似發現新大陸般頓時飛奔至他身前,瞳孔放大,語調更是無比的興奮!赴⒖算~,你好早起哦!

  聞言,阿克銅眉頭一皺,正眼也不想瞧他一眼便撇過頭,繼續他回房的路程,邊沒好氣的問:「你又在這里做什么?」

  咦?他的聲音怎么聽起來奸像沒睡好似的?薛沙錫不禁想歪了!改阋灰箾]睡嗎?」

  「是啊!」阿克銅老實的回答後打了個呵欠,尚未聽出薛沙錫話中的涵義為何。

  薛沙錫緊接著追問:「你整夜在她房里?」

  「思!」阿克銅的腳步更沉重了,幾乎是拖著腳步走。

  「在做什么?」薛沙錫有種打聽小道消息的快感,只差沒有嘿嘿笑了。

  「做什么?」阿克銅終於肯正眼瞧他了。「還能做什么?當然是睡覺啊!」

  「睡覺?!」薛沙錫迎上他的目光又問:「只有睡覺而已嗎?」阿克銅慎重其事的撐起腮幫子想了一下後回答:「思,應該說是她睡,我沒睡!

  「你沒睡?那你在干嘛?」

  「我被她一直……」當「摟著」這兩個字準備脫口而出的當口,阿克銅總算瞧出薛沙錫的賊笑,恍然大悟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怒氣。

  薛沙錫繼續追問:「怎么了?一直怎樣?」

  下一秒,薛沙錫的頭已挨了阿克銅奸幾拳,連哀叫都來不及,阿克銅就已收手快步回房。

  不過,薛沙錫雖然滿頭包,心頭卻不停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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