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又到了鳳凰花開的時候,劉靖文也即將從幼稚園畢業(yè),升上小學(xué)一年級。
蘇奕瑄并沒有離開劉家,但她與劉霆獷之間的關(guān)系從此停滯不前,可說又回到原點。
“喂,小鬼,去拿點解渴的東西來吃,熱死人了!碧K奕瑄用腳踢了踢坐在她腳邊的劉靖文。
“不要,你自己去!迸踔衩迹吹谜朊缘乃静幌肫鹕。
“叫你去你就去,那么懶惰干什么?快點,不然我要把神眉收回來了喔!”
“好嘛!”拿人手軟的她只好乖乖從命。
“武伯,有什么冰的東西可以吃嗎?”
忙得滿頭大汗的武伯沒空搭理她!白约嚎囱!”
劉靖文打開冰箱,找到一粒西瓜,但是她不會用刀,于是將西瓜放在砧板上。“武伯,幫我切開!
武伯看也不看的舉刀就劈。廚房好熱,他要趕快煮一煮,趕快脫離這個地獄。
一大一小正邊吃著冰涼的西瓜,邊欣賞有趣的漫畫時,武怕驚慌失色地跑了過來。
“怎么辦?怎么辦?”他嘴里念念有詞,手里拿了一把菜刀和一件圍裙,不停地在客廳繞圈子。
“武伯,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繞來繞去?我都不能好好欣賞神眉收妖的過程了!北凰醚刍ǹ潄y,蘇奕瑄不悅地自書中抬起頭抱怨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快被警察抓去槍斃了。”武伯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
“發(fā)生什么事?你別慌,我們一起想辦法。”蘇奕瑄眼睛不離漫畫,十分敷衍地安慰武伯。
“我殺了……”
他話還沒說完,蘇奕瑄就徑自下了結(jié)論!澳銡⒘巳耍坎粫?”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武伯一臉悔不當(dāng)初的模樣。
“死者呢?死者是誰?”太勁爆了,這老頭連打死一只蟑螂都有困難了,竟然還能殺人。
“是先生……”
“劉霆獷?你殺了劉霆獷?”他的話宛如一記轟天雷,狠狠地劈入她的心扉,她的人生頓時變成黑白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怎么會?你怎么會殺他?他不是對你很好嗎?”她奔上前去,揪住他的領(lǐng)子不斷地?fù)u晃。
“我是一時失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蔽洳纯奘。
“爸爸死掉了?”劉靖文手上的書掉落在地,小臉一片慘白!安粫摹职帧遍_始嚎啕大哭。
劉霆獷死了,他竟然死了……蘇奕瑄跌坐在地,烏黑靈巧的眼眸失去光彩,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地停在前方。
早知道他今天會死,她昨天就不該搶他的蝦子吃,也不該將他的乳液偷用完還不肯買新的賠他,更不該請人把他的賓士車蓋彩繪成神眉的臉,讓他好好的度過最后的一天。
可是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用了,他死了,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了……思及他將永遠(yuǎn)離開她,她的淚水終于成串地奪眶而出。
“劉霆獷……”
“爸爸……”
“先生……”
劉霆獷一回到家,看見的就是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模樣。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他蹙眉,放下公事包后,抱起劉靖文,心疼地擦去她的淚水!霸趺纯蘖耍扛嬖V爸爸。”
“爸爸?你沒死?”劉靖文吃驚地看著好端端出現(xiàn)她面前的劉霆獷,喜上眉梢地抱緊他的脖子。“太好了,你沒死!
“劉霆獷?你怎么沒死?”驚訝之余她沒空注意自己的措詞!澳悴皇钦f他死了嗎?”揪著武伯質(zhì)問。
武伯停止哭泣。“我哪有說?”他什么時候詛咒先生死了?一定是蘇奕瑄自己希望先生死,可是又不敢說,所以才嫁禍給他。
“你剛剛明明有說!彼D(zhuǎn)向劉靖文!八姓f對不對?”
劉靖文重重地點頭。
“我真的說了?可是我都想不起來了!蔽洳嶂^,摩挲著下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你的癡呆癥肯定又犯了!彼纱鄬⑹虑榈慕(jīng)過再說明一次!澳阏f你殺人了,我就問你,你殺了什么人?你說是先生,還說你是不小心的,記得嗎?”
“不記得。”武伯迅速地?fù)u頭。
“你再想一想,一定會想起來的!碧K奕瑄心浮氣躁地命令他。
搞什么嘛,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我想起來了,我殺了先生……”
“看吧,他自己說他殺了你的!甭犚娢洳脑,劉霆獷挑起眉。
“我還沒說完!蔽洳琢怂谎!拔覛⒘艘涣N鞴,我殺了先生帶回來的西瓜!闭f完他又開始哭了起來。
此言一出,劉霆獷捧腹大笑,劉靖文和蘇奕瑄怒目瞪視著武伯,恨不得殺了他泄恨。
“我殺了西瓜呀,我會不會有罪?我會不會被槍斃?”武伯不知大禍即將臨頭,仍兀自叨念著。
蘇奕瑄的嘴角抽搐,雙拳握緊。她好可笑,竟然為了一粒西瓜哭得死去活來,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
害她真的以為他死了,浪費了那么多珍貴的眼淚哀悼他,到頭來鬧劇一場,突顯她是在自作多情。
她發(fā)誓,今天不打死這個昏庸的老頭子她就不叫氣質(zhì)美女。
“小文!
“是!蓖瑯硬桓试獾綉蚺膭⒕肝膾暝孛撾x劉霆獷的懷抱,跳下地面。
“給我打!”
“輕一點,輕一點,好疼。 蔽洳粩嗟匚鼩,以平緩臉上的傷痛,而劉霆獷則是盡量輕柔地幫他上藥!拔译y道錯了嗎?只不過不小心把西瓜當(dāng)成人頭,這樣她們也要打我?我還真歹命!
“她們是真氣了,才會動手!眲ⅥE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以他的力量,竟然拉不動兩個弱女子,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武伯救出虎口。
“有什么好氣的?我犯癡呆又不犯法!蔽洳畾鈶嵉氐。
“她們以為我死了,才會那么沖動!鄙虾盟幒螅麑⑨t(yī)藥箱收拾好!罢l叫你,話不說清楚一點!
“又是我的錯?”武伯皺皺鼻子!翱墒撬齻円蔡鋸埩,哭成那副模樣,尤其是蘇奕瑄,好像死了丈夫,一直念你的名字!彼坪跬耍目蘼曇膊辉趺春。
“是嗎?”劉霆獷的眼底燃起一簇火焰。她為他傷心掉淚,是否證明她在乎他?
想到她梨花帶淚的模樣,他的心就要被撕裂開了。
他剛才好想抱抱她、安慰她,告訴她他沒事,要她別擔(dān)心,可是又不敢貿(mào)然行動。
要是她能跟小文相處得融洽點,改掉她某些缺點的話,這件事就可以圓滿解決了,小文可以得到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媽媽,他則擁有頑皮熱情的妻子。
可是要她改變個性恐怕很困難,唉!他嘆了口氣。
“武伯太過分了,我覺得只給他這么點教訓(xùn)是不夠的!眲⒕肝墓嗔艘淮罂诳蓸罚邶X不清地道。
“你不要愈來愈像我,那么暴力!碧K奕瑄睇她一眼!八呀(jīng)那么老了,難道你要把他打死才高興嗎?”
“你還敢說我,剛才不知道是誰抓他的頭去撞墻,幸好被爸爸拉開。”龜笑鱉沒尾。
“小孩子那么多嘴干什么?快寫功課。”蘇奕瑄賞了她一記爆栗。
她可是擔(dān)心劉霆獷,才會那么失控。
“啊,對了,今天我同學(xué)拿了一本紀(jì)念冊給我寫耶,該寫什么好呢?”劉靖文一蹦一跳地拿出紀(jì)念冊!稗痊u,你們以前都寫什么?”
“勿忘我啊、緣啊、愛啊、學(xué)業(yè)進(jìn)步啊之類的,而且要用熒光筆寫,寫得愈亂愈讓人看不懂愈好!
“噢!寫圓要做什么?”
“笨蛋!誰叫你寫這個圓?我說的是這個緣!
“噢!寫好了,貼小卡片!眲⒕肝呐d奮地拿起小卡片!耙N哪一張好呢?皮卡丘還是小丸子?”
“讓我貼!狈蠲鼛蛣ⅥE拿啤酒的武伯,一走進(jìn)廚房就看見蘇奕瑄殺氣騰騰地瞪著他。他一驚,連忙靠著墻壁蠕動,磨磨蹭蹭地走到劉靖文的身邊!靶〗,我?guī)湍阗N!迸d奮地直搓手。
劉靖文望向蘇奕瑄,征求她的意見,蘇奕瑄使了個同意的眼色。
武伯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張小卡片,慢慢地將它靠近紀(jì)念冊。就在他即將完成的那一刻,他將手轉(zhuǎn)移了方向,一張小卡片就這么貼在蘇奕瑄的額頭上。
“哈哈哈……”武伯笑得在地上打滾,樂不可支!罢l叫你剛才打我!現(xiàn)在你被符鎮(zhèn)住了,我想怎么報仇都可以了,嘻嘻!”
“先從哪里開始呢?”武伯上下打量她!跋冉袀一百遍矮冬瓜好了。
“矮呀矮呀矮冬瓜,矮冬瓜,矮冬瓜……”武伯繞著圈子,得意忘形地跳起草裙舞。
“奕瑄……”劉靖文怯怯地看著臉色鐵青的她,囁嚅地喚了聲。
“去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她冷冷地命令。“叫他們快一點來,否則有人會死,而且死得很難看!
“好!眲⒕肝牟桓已诱`地奔出去。
“符?符也會有不靈的時候……”她陰森森地笑了,伸手拿下額頭上的“符”,慢慢地接近武伯……
“知道你擔(dān)心我,我很高興!碑(dāng)每晚蘇奕瑄例行性地又摸進(jìn)他房間偷擦他的乳液時,他如是說。
要死了!他怎么會在?他不是知道她會來,都故意到書房去好避開她的嗎?
“你少臭美!我是喜極而泣,你終于死了!彼炖飷憾镜卣f道,心里卻不是這么回事。
看穿她的羞怯,他沒逼她。“不管是高興或是擔(dān)心,這都證明了你在乎我!闭驹谒澈螅茻岬暮陧M(jìn)面前的大鏡子里,與她的目光相會。
“我懶得聽你的胡言亂語!彼鹧b鎮(zhèn)定地將一腳跨上床,專注地涂抹小腿。
他為什么跟她說這些?他期盼得到她的哪種回應(yīng)呢?
她的連身睡衣下擺被撩高,潔白細(xì)致的小腿暴露在他面前,他吞了下口水。
“跟我在一起好嗎?只要不要求結(jié)婚,就算你想要天邊的星星,我也會摘給你!彼祮〉氐溃浑p鐵臂由背后環(huán)上她的纖腰,汲取她身上飄逸的馨香。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下,但是沒有推開他。“我有那么值錢嗎?”突然想試驗他,能為她做到什么程度!叭绻乙闼妥邉⒕肝模阋矔蠁?”
他的鐵臂收緊了點,悶著聲!靶∥臎]有媽媽,我沒辦法棄她于不顧!
“還說要摘天邊的星星給我,我才提出第一個要求,你就拒絕了!彼浜,對他的真心起了強烈的質(zhì)疑。
“我是說真的,除了小文和結(jié)婚,我真的什么都愿意給你!睂⑺庹Я恋碾p眼凝視著她。“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一定不會貪生。”他從沒如此認(rèn)真地對任何人許下承諾,他已經(jīng)把心掏出來呈現(xiàn)在她面前,就等她收下。
“我不相信!彼龎合滦睦锬募聞优c感動,推開他!拔揖椭灰Y(jié)婚,其余免談!敝挥蟹傻募s束和保障才能使她安心,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
“你不要這樣子!”他痛苦地閉上眼。心里面的那一把天秤正進(jìn)行著小文與她的秤重比賽,誰在他心里占的分量重,誰就贏了,輸家將為他所放棄。
她高昂著頭,觀望著他變化多端的神色,屏息以待最后的結(jié)果揭曉。
她想知道他究竟會選誰?如果他選擇了她,那她愿意不結(jié)婚,一輩子跟著他。她只要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有分量的就足夠了。
“忘了吧!”他睜開眼,顯然答案已經(jīng)揭曉!拔也粫偌m纏你了!
“小文贏了是嗎?”她解嘲地笑笑。這個結(jié)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不會愚蠢到認(rèn)為自己是特別的。
他將自己拋向大床,正面朝下地趴著,一動也不動。
他孤獨痛苦的眼神揪疼了蘇奕瑄的心。長年累月一個大男人不但要出外辛苦地賺錢,回到家還得費盡心力地獨自扶養(yǎng)女兒,他的壓力、他的無助、他的孤單,一定很需要有人來替他分擔(dān)。
如果這個男人會因為她的撫慰而快樂,她愿意貢獻(xiàn)一己之力。
她不忍心他左右為難。
蘇奕瑄緩緩地在床畔坐下,放輕力道地替他按摩雙肩,消除疲勞,也給他無言的支持。
他僵了下,隨即放松下來,享受她傳達(dá)給他的力量。
她的手慢慢地由肩膀下滑到他挽起袖子的健壯手臂,她的指尖輕巧、靈活地以螺旋狀的方式,觸摸他灼熱的肌膚。
他終于因為她的觸摸而翻過身來!澳阍摶胤咳チ。”抓住她的柔荑,阻止她無意的挑逗。
她的回答是主動吻上他的唇,輕柔地像陣和風(fēng),拂過他的心房。
他愣了下,在看見她眼底的堅定后,他摟住她,將她壓在身下。
細(xì)密的吻繽紛地烙印在她身上……
一個月后
“奕瑄,我不會造句耶,教我。”劉靖文拿著作業(yè)簿到廚房里,要蘇奕瑄撥空教她作業(yè)。
蘇奕瑄坐在餐桌前,一面撥著豆子一面探向她。
“不但……而且……?”她思考了下!坝辛,就寫神眉不但很帥,而且還有鬼手!
“酷耶!”劉靖文喜孜孜地照抄!跋乱活}呢?”
“會……也會……?有了,就寫神眉不但會教書,也會收服妖怪。”
“好耶,再來!
“如果?神眉說如果我嫁給他,他會愛我一輩子!
“討厭!人家會不好意思。”劉靖文嬌嗔。
“神經(jīng)!”蘇奕瑄毫不客氣地戳了下她的額頭!盎òV。俊
“你不要打我頭,不然我要是變笨了怎么辦?!”劉靖文不滿地抗議。
“自己笨不要牽拖別人!
門鈴響起。
“我去開門,你繼續(xù)寫,別偷懶!碧K奕瑄起身去開門。
“你們是誰?要干什么?”一支亮晃晃的刀子冷不防架上她的脖子,蘇奕瑄全身虛軟地盯著自己的頸項!安灰獩_動,有話慢慢說。”
一個神色疲憊的男人和抱著一個嬰兒的女人,架著蘇奕瑄,闖入了劉家。
“把錢都拿出來!”男人大聲地命令她,同時緊張地觀察周圍。“那邊那個小孩,給我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廚房里的劉靖文。
劉靖文害怕地看著蘇奕瑄脖子上的尖刀,小心翼翼地朝他們走過去。
她一走過來,男人便推開蘇奕瑄,改而挾持劉靖文。“你,去拿錢!”
“啊——”劉靖文忍不住尖叫失聲,她好怕!
“你不要傷害她!”蘇奕瑄心慌地想前去救下她,卻被男人喝住。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男人顯然是生手,拿著刀子的手不住地發(fā)抖,一旁的女人也惶恐不安地緊拉著他的衣擺!翱烊ツ缅X!”
“好,我去拿錢,你不要傷害她!”蘇奕瑄三步并做兩步地往樓上沖。
“等一下!勸你不要偷偷報警,否則她會死得很難看!
“我不會報警,你放心!碧K奕瑄忍住胃部因為緊張而不住涌上來的不適感,倒進(jìn)劉霆獷的書房里,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空白支票,又飛也似地沖下樓。
“我拿來了。”她揚揚手中的支票,并快速地檢查劉靖文是否有損傷。
劉靖文白著臉,整個人幾乎快要虛脫了。
她好怕!她好想爸爸趕快跟她心電感應(yīng),趕快回來救她們,不然她們會被殺死。
“支票?沒有現(xiàn)金嗎?”男人不滿意。
“阿五,有錢就好了,呆呆正在發(fā)燒,不趕快去醫(yī)院不行!迸藨n心地碰觸懷中孩子的額頭,勸言道。
男人考慮了一下!澳銢]有報警吧?”
“沒有沒有!彼B忙搖頭。
“那你把支票拿過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蘇奕瑄依言走過去,每靠近一步她便更緊張一分。終于歹徒將支票奪走,卻沒有放開劉靖文。
“錢已經(jīng)給你了,快放開她!”蘇奕瑄不滿歹徒說話不算話,開始動怒。
“等我確認(rèn)你沒有報警,而且順利地領(lǐng)出錢后,我自然會放她回來!蹦腥诉呎f邊押著劉靖文往外面退!澳阏驹谠夭粶(zhǔn)動!”
蘇奕瑄看著劉靖文蒼白、淚汪汪的小臉,心中對于歹徒的怒氣逐漸擴(kuò)大。她只是個孩子啊,他們怎么忍心讓她留下不好的回憶,日后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中?
不行!她得保護(hù)她,她惟一能寄托的,就只有她了!
蘇奕瑄卯足全力,出其不意地朝男人沖撞。男人沒料到她會沖過來,一時松了力道,而讓劉靖文逃脫了。
“小文,你快跑!快去求救!”蘇奕瑄拖延住男人,聲嘶力竭地大喊。
“奕瑄,我不能丟下你!”劉靖文舉棋不定。她怕她跑了,歹徒會抓蘇奕瑄代替她,而殺了蘇奕瑄。
“不要猶豫了,快去!”她已經(jīng)快擋不住了。
“你要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劉靖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沒命地拔足狂奔。
“可惡!讓她跑了!蹦腥艘话驼茡]向蘇奕瑄,蘇奕瑄被打得跌倒在地。
“阿五,怎么辦?”女人似乎料不到事情竟發(fā)展成這樣,慌得手足無措。
“怎么辦?當(dāng)然是快跑了。”男人不甘心計劃被破壞,臨走前還劃了蘇奕瑄手臂一刀,才偕同女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