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趙小姐?」一個穿著正式的灰色西裝,有著一副英俊臉孔,但全然陌生的年輕人,忽然上前來和熙寧握手。
熙寧微笑著點點頭!改悄阋欢ň褪呛蜗壬鷨!」
「你好,我是莫先生的秘書何奕鋒。」他親切熱烈地和熙寧打招呼。
他同時也是莫亦軒身邊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對熙寧表示友善的人,熙寧立刻對他很有好感。
他們坐上了車,熙寧打量著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英挺側面,忽然覺得他有幾分面熟!肝衣犇壬f,你是從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開始擔任秘書工作了!」
「沒錯,一晃眼都快十年了,那時我才大學剛畢業,莫老先生敢用像我這種剛出社會的菜鳥,來做這么重要的秘書工作,我也覺得很訝異。」
「但是你用能力來證明他的看法是正確的了,不是嗎?」
何奕鋒露出了一絲微笑。「謝謝你,趙小姐!」
「不客氣,事實上,這是莫先生夸你的話,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你,實在說不上什么了解,是莫先生一直在夸你,他說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接手公司的工作……」熙寧不愿居功,便把莫亦軒的話照實說出來。
「是嗎?」何奕鋒似乎有一些微微的訝異,也許雇主和員工,永遠都是有著對立的立場。
接著何奕鋒主動提及他的家世,他的父親很早就已經去世,他是母親一手帶大的,他母親開著一個小小的面攤,家境上算是十分的清苦,但他苦學出身,靠著獎學金和半工半讀念完大學,服完兵役后,他就進了莫亦軒父親的公司,從小職員一直工作到現在這地位,算是公司內晉升最快的人之了幾年前他母親也去世了,現在是孤身一人租房子住。
熙寧聽了他的身世也不免有些感懷,但又不禁佩服他力爭上游的決心和毅力。
車子轉了個彎,開始走山路,何奕鋒忽然轉頭看了一下熙寧。
「趙小姐,我說句話,希望你別見怪……」
「沒關系,你說。 刮鯇幵绫荒嘬幍墓脣尯捅砻,訓練出一副金鋼不壞之身。
「我覺得你跟莫先生從前所選的女孩子,不太一樣!
「哦?他從前所選的,都是些什么樣的人?」熙寧的好奇心又起。
「她們大多甜美、溫柔、嬌弱,纖細,老實說比較像朵溫室里的花……」
「喔!」熙寧直覺的想到,自己可能比較像是野地里的雜草,踩爛了都還會再生的,生命力夠強韌,也難怪莫亦軒會選擇她。
「我這么說并沒有任何比較的意思,只是你和我所想象的不太一樣……」何奕鋒有些尷尬的說。
熙寧爽朗的笑笑。「沒關系,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的人,你剛才說的那些特質,確實是在我身上找不到!
「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和她們有著很大的不同……」
「我希望會是些好的不同!
「這個問題,見仁見智了,以我個人的立場來說,我非常喜歡這種不同,我認為你很自然、爽朗、不擺架子。不過,重要的是,對莫先生來說是個好的不同,那就夠了,我想其它人沒什么余地置評!
「問題就在,有意見的人非常的多,而且還不只一個!刮鯇幭氲搅四嘬幍墓脣尯捅砻谩
何奕鋒果然是個非常優秀的秘書人選,十分善于察言觀色,他只看了熙寧一眼,就猜中了她的心事。「是林太太和林小姐的問題了?」
「沒錯,她們簡直會把人逼瘋,據你所知,前三任的未婚妻,都沒有和她們相處上的問題嗎?」
「據我所知,是沒有!购无蠕h保守的說。「不過,這也可能只是她們不會告訴一個秘書這些事。」
「可是,第一任未婚妻,不是你的助理嗎?」
「其實她工作的時間并不長,而且在訂婚后就辭職了,況且除了工作之外,我們其實不談私事的。」
「喔,那我好象和你談太多私事了,如果你覺得很煩,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馬上閉嘴的。」
熙寧的坦誠,讓何奕鋒失笑。「不,我一點都不會覺得你煩!
「謝啦!」
隨著車子駛進了車道,熙寧知道她酷刑般的折磨就要開始了,于是她忽然靈機一動,何不多拉一個人做伴呢..「你怎么不進來一道吃晚餐呢?」
「我?」何奕鋒十分詫異。
「對啊,你既然都來了,又開了這么久的車,干嘛不吃一頓再走?」
「可是……」
「別可是了,多副碗筷而已,走吧!」熙寧完全不讓人有拒絕的機會。
★★★
莫亦軒的姑媽對于莫亦軒不回來吃飯,反而來了一個秘書,顯然有一些不悅,不過她還是拿出她富家太太的待客工夫,用女主人的態度來對何奕鋒。反而是珠嫻,她嘟著一張嘴,臉色臭得像別人欠她會錢一樣,連她媽問她話,都可以答得不甘不愿的,莫亦恒則還是平日那一副死樣子,沒什么表情的,只是略微和何奕鋒打了個招呼后,就徑自吃他的飯,好象他旁邊都沒有人。
何奕鋒畢竟是秘書當得久了,什么人都能應酬的,他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藝術,因此盡管有些主人沒什么禮貌,但他還是盡其所能的和每個人聊天說話,讓氣氛不至于太僵,他有取代莫亦軒地位的作用。
熙寧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她曉得要找何奕鋒來陪伴,否則這一頓飯吃下來,簡直是如坐針氈。
吃完飯,何奕鋒就盡快告辭了,熙寧可以體諒他雖然外表談笑風生,但內心一定是十分的難過和不自在,便也不再強留,她送了他出去。
「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吃不下這頓飯!箖扇俗叩搅嗽鹤永,見四下無人,熙寧便實話實說。
「不客氣,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直說吧!」
熙寧忽然轉頭看了看他,她忍不住說道:「何奕鋒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何奕鋒微微一笑!笡]有,你還是第一個!
「好,我一向喜歡跟你這樣的好人做朋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我當個朋友?」熙寧大方的伸出了右手等待著。
何奕鋒看了這個十分不尋常的未來老板娘許久,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并且伸出了手和她相握。
「當然!
★★★
莫亦軒有一點和傳說中的藍胡子不同,他給熙寧充分的權力,使用這個房子里的任何東西、任何房間,他的家中除了姑媽、珠嫻、亦恒的房間之外,沒有任何一扇不可以打開的門,但他的家確實是太大了,所以熙寧住了一個多月后,至今仍然沒有走遍過。
這天晚上,熙寧乘著姑媽和珠嫻外出喝喜酒,菲傭放假,而莫亦軒加班的難得機會,決定好好的全部走一遍,她長這么大以來,還沒有住過這么大的房子,于是她決定從頭開始,一層一層的全部都看過。
這棟房子是莫亦軒的父親親自監工建造的,由于他和他的弟弟感情甚篤,更由于莫亦恒的父親一直都沒有再婚,于是莫亦軒的父親,便以十分特殊的方式來建造這棟房子,它和一般房屋最大的不同,便是分成了兩部分,占地較大的一部分是屬于他和他家人的,另一部分則給他的弟弟住,兩邊有走廊相通,但又可以各自獨立,也由于這個緣故,因此莫亦恒時常是躲在他自己的那一邊,除了吃飯時間外,一整天都不露面。
熙寧決定不碰莫亦恒那一邊,她只在這邊走,老實說,光是這一邊,就夠她看上許久了。房子共有四層,第四層是個空中花園和溫室,第三層只有四個房間,那就是莫亦軒和熙寧的房間,以及一間據說本來應該是嬰兒房的房間和莫亦軒占地非常廣的書房,熙寧這時才忽然發現自己所住的,竟然是女主人地位的房間,她當然不可能進莫亦軒的房間,于是她只在書房略做停留,她上次急急忙忙的進來過一次,現在她仔細地一看,才發現這里是座寶庫,這里的布實和大廳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書房里除了有一套看來十分舒服的米黃色沙發、造型別致的臺燈之外,他還有成排、成排靠墻而立,從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高級原木書架,規模幾可比小型的圖書館,看來有錢真的是很有好處的,不過她還是決定以后再到這里找書看,今天的進度,是先把這棟大宅子給參觀完。
她正要走出書房,忽然她看見了長長的走廊上,有個銀白色的影子閃過,并且迅速消失在另一個房間的拐角,她的腦袋在快速地運轉,她必須非常仔細的想。
「誰回來了?」熙寧心想,她不曾聽見有車聲,可見姑媽和珠嫻還沒有回來,莫亦恒幾乎不涉足這里,而且他會無聊到,穿著一身白衣服,跑來這邊鬼鬼祟祟的閑逛?江太太,也不可能,她在工作的時間之外一向待在自己的房里看電視,況且她的動作也不可能有那么迅速。
熙寧認為以上的可能性都不太大,但是除此之外,那會是誰?
她朝著白影消失的方向走去,是那個嬰兒室的門,她打開了門,在月光透進來的房間內,簡單的陳設讓她清楚可見,整個房里是空無一人的,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熙寧正想要關上房門,忽然發現了部隊近的地方,這個一向沒有人住的房間里,居然所有的窗戶都大開著,微風正緩緩地吹動著窗簾──熙寧是一個只相信自己的無神論者,但這件事透著不對勁和莫名的詭異,她忽然覺得有點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
第二天,她在上班的途中和莫亦軒求證這件事。
「你確定那不是你的幻覺嗎?」莫亦軒有些避重就輕。
熙寧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覆豢赡埽乙辉鐔栠^了Sally,她說她沒有打開窗戶,事實上,她因為昨天休煅,所以在前一天才剛打掃過,她十分肯定的告訴我,她有關上窗戶,而且我認為她沒有理由說謊,窗戶有沒有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莫亦軒沉默著,臉色很難看。
「你干嘛?我又沒說你家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只是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人。」
「你確定那不會是小偷嗎?」
「沒有偷走任何東西,穿著一身白衣服的小偷?」熙寧不以為然。「除非他很想被抓!
莫亦軒緊抿著嘴,一臉的不悅。
「你是不是隱瞞了什么事沒告訴我?」熙寧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莫亦軒一臉的緊繃,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的話。
于是熙寧假裝嘆了口氣,「唉,我還記得你說過坦白是婚姻的基礎呢!」
莫亦軒看了她一眼,他早該知道熙寧這個女孩子,機智、聰敏,沒有那么好打發的,看來他想要對她蒙混過關,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但是他究竟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答案也許可以解開她的疑惑,但也可能是徒增她的驚懼。很快的,莫亦軒做了個決定,他要試試看,熙寧是不是有著足以和她的勇氣相抗衡的膽量,于是他方向盤一轉,在路邊停住車。
「好吧,我說實話。」
熙寧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雙手抱胸等待著!赶炊犃!」
「記得我的第二任未婚妻嗎?」
「記得啊,珠嫻的英文家教嘛!」
莫亦軒點點頭!肝艺f過她是從樓上跌下來,摔死的,但是我沒有告訴你,她是在哪里跌的……」
熙寧看著地陰郁的表情,很容易可以得出一加一等于二的結論!冈谀慵业臉翘萆?」
「沒錯,所以新聞界才會開始影射我是個藍胡子,因為我的未婚妻,就是死在我家的樓梯上,我的確是最有嫌疑的人。」
「所以……我昨天看到的,可能就是你的第二任未婚妻?」熙寧的語氣中,似乎沒有恐懼的成分。
「她死之后,就一直都有人說曾經看到她出現,其中包括了江太太和珠嫻……」
「她在哪里摔的?」
「二樓的樓梯上。」
「喔。她當時也住在三樓?我現在住的那個房間?」
「不是,她住在二樓,珠嫻隔壁的房間!鼓嘬幇櫰鹆嗣迹@小ㄚ頭該不會是怕得想要換房間了吧?「她住在哪一個房間這事重要嗎?」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刮鯇幰桓睙o所謂的樣子!笇α,她為什么會摔倒?是踩到了裙襬?還是腳踩空了?或者是樓梯上有什么東西絆到了?有沒有人看到她摔下來?」
「她當時穿的是長褲,不可能踩到裙襬……」莫亦軒咬著牙說著,這丫頭的問話明顯太超出范圍,他忽然有些忍無可忍的感覺,況且這些問題都是他幾年前已經回答過的了,現在為什么要再由她來重問一次。
「你為什么要像警察一樣,一直追問這些細節?你只是單純的好奇,還是這對你來說,是某種變態的興趣?」
熙寧一聽見莫亦軒的回答,才知道他對這件事所表現出來的沉著、強悍、冷硬而不受影響,全都只是表面的。由他的強烈反應可以知道,這整件事、這些傳聞還是對他的心靈和人格,造成了很嚴重的沖擊。不過熙寧卻一點也不介意他對她吼叫,事實上,她反而很高興他能如此,因為這樣反而讓他流露了平時不易讓人發現的真實感情,讓他更像個平常人,而不是個始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秘富翁。
莫亦軒突然發現自己失控了,他輕輕捶了一下方向盤,將面孔朝向窗外,不再看著她,他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設法穩下心情。
老天!他居然也變得如此焦躁易怒,無法控制情緒,他等于親手毀了自己長久以來一直在建筑的自制形象,從他父母的喪禮之后,他發誓自己不會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他要在商場上當一個讓人莫測高深的人,幾年下來,他都做到了,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今天,在此時此刻、在熙寧的面前,出了差錯。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而死,我不是在刺探你!刮鯇幇醋∷纳媳,很誠懇的道歉。
「算了,我送你去上班吧!」
此后莫亦軒一言不發,直接送她到工作室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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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正坐在計算機前趕圖,工作向來專心的她,連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查覺,她只覺得一直有聲音干擾,忽然電話戛然而止,熙寧總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隔了約半分鐘之后,鈴聲又鈐鈐鈐地響了起來。
她有些火氣的拿起了電話,來電的居然是何奕鋒。
他告訴熙寧,今早莫亦軒很明顯的不對勁,而且心不在焉,居然弄錯了好幾件簡單明了的公事,他想問問熙寧知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他跟莫亦軒工作了這么久,幾乎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過。
「那是因為早上我惹他生氣啦!
「真的嗎?是為了什么事?」何奕鋒很驚訝,居然能有人把他的老板惹毛成那個樣子,他還記得當年莫亦軒的第二個未婚妻意外死亡的時候,一向和他們對手的企業集團,故意在報上發布一些莫須有的影射罪名,他也都只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而已。今天居然可以被氣成這樣,甚至還影響到了正確的判斷,看來熙寧的功力果然不凡。
「我問了他一些有關他未婚妻的死因……」熙寧將她和莫亦軒早上的對話,盡量重復給何奕鋒聽。
「看來他還是很在乎這些事,否則他不會反應這么激烈!购无蠕h聽完,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
「我想也是。」熙寧想了一下,很歉然的說:「很抱歉,是我惹出的麻煩,卻要你來承受后果,你就忍耐他一天吧!」
何奕鋒笑了一笑!刚垎栍心囊粋員工不認為自己是在忍受老板的?我已經習慣了,無妨!
「那就謝了!算我欠你一次!
「既然是朋友,還說什么欠不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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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不知道莫亦軒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刻意不回來,還是真的有事在加班,總之,他打了電話,說他不回來吃晚飯,而且也扣住了何奕鋒不許走。熙寧正在高興自己撿到了一個晚上的自由,忽然發現一臉死氣沉沉的莫亦恒來訪。
「他在下班的時候告訴我,要我來接你!鼓嗪阌盟瞧狡桨灏,語調沒有半點起伏的聲音說道。
熙寧只得朝他無奈的笑笑,請他等一會兒,就轉身進去收東西,總不能要他白跑一趟吧!
「天。∧莻家伙跟他堂哥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個像是美麗危險的獵豹,另一個則是晝伏夜出、鬼鬼祟祟的蝙蝠!」沈文森跑到會客室去瞄了他一眼后,馬上回來向她夸張的報告。
熙寧邊聽邊忍不住好笑!笇W長,你什么時候這么有文藝氣息了?」
沈文森不理她的調侃!肝腋阏f真的,幸好你要嫁的不是這個家伙,陰沉沉的,叫人看了就不舒服。認真說起來,他其實長得也還蠻俊的,和莫亦軒也有幾分像,但是就是他周圍那個陰深的氣氛,叫人看了就退避三舍……」
熙寧收好東西,從計算機中抽出了磁盤,拿起了外套。「不聽你扯了,我要走了,圖我帶回去畫啰!
如果說跟莫家人同桌吃飯是一種刑罰,那跟莫亦恒單獨坐在車上,則是天譴。
他從頭到尾默默地開車,幾乎不說半句話,對于熙寧提出來的問句,也是惜言如金,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他總是用還好、嗯、沒什么、沒注意、不知道,這種沒有表達出真實意見的詞句來回答,熙寧很透了這樣,問題是她也不可能逼他說話,后來干脆省省自己的力氣,也不再搭理他了。
車上靜得只能聽到引擎嗡嗡的運轉聲音,這家伙在車上,居然連音樂都不聽。
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后,他居然先開口了。
「你是為了錢,才想嫁給我堂哥的?」
熙寧吃驚地看箸他,確定他的語氣是個貨真價實的問句,而不是像珠嫻那樣的諷刺后,她忍不住心想,難怪他總是不愛說話,因為這家伙很明顯的是太不會說話了,一開口就有得罪人的危險,他說的話給人的感覺,就像個不知輕重的青少年。
「你為什么這么說?」
「我聽姑媽和珠嫻說的!
「我不知道你跟她們這么有話聊,我以為你都是關在自己的房里!
莫亦恒很明顯的瞼紅,他顯然認為熙寧是在暗示他的三姑六婆行徑,他難為情的模樣,就像是個空有著成人外表的小孩!肝摇也皇歉齻兞奶欤抑皇锹牭剿齻冞@么說!
「我認為你不應該只是聽別人說,你應該試著自己去跟別人談話,然后再自行判斷別人告訴你的,究竟是不是事實。你沒有問過我本人,憑什么因為聽別人這么說,就直接定了我的罪!」熙寧沒好氣的說完,便不再搭理他,任由他一路紅著臉,但又陰沉沉的開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