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太子怎么還沒成親?”
“聽說太子的生母在選妃之前過世,太子決定守喪!
“原來是守喪呀,太子真是個孝子!
“我是孝子?”聽到眾人議論紛紛的尚晟冷笑著搖頭,他真的是因為孝順才保持獨身的嗎?
別人看到的是假象,真相只有他和芷涵知道。
這三年來他只要經過長明宮,聽到從宮內傳出的笑聲時就是一陣無比的心痛,所以不是必要他不會經過長明宮,若是遠遠看見芷涵,他也會特意繞道而行。
或許受到煎熬的只有他吧,是他固執于自己最初的選擇才會如此難受,是他明知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戀也不忍放棄才會受到折磨。
“皇兄!”年幼的尚◇快步向他跑來,一個不小心就跌倒了,開始放聲痛哭。
“尚◇不哭,皇兄當馬給你騎喔!鄙嘘蓪⑺饋恚屗谧约杭珙^上。
小尚◇果然不哭了,馬上綻放出燦爛的笑臉。
真是個孩子!尚晟將他放下后專注看著他的臉。
尚◇是芷涵的兒子,兩個人的眼眸閃著一樣的光芒,讓尚晟情不自禁想給予他更多的關愛。
不過,心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居然是自己的弟弟,讓他想來就覺得悲哀,在這種情況下,情感使他想多疼尚◇一些,理智卻要他刻意保持距離。
“◇兒?”
聽到芷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隨即轉身,正好和她四目交接。
難掩自己內心的悲痛,尚晟在毫無心理準備下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傻傻地站在原地。
“母后!”尚◇沒注意到兄長的異樣,脫離他的手臂朝親娘跑去。
“原來你到殿下這兒來了,真是頑皮!避坪紫卤鹱约旱膬鹤雍笥种匦缕鹕恚僖淮闻c尚晟四目交接。“還請殿下見諒。”
她發現他眼中的依戀了,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含笑以對。
這三年來她所受的煎熬不輸他,尤其在他屢次拒絕選妃時,她就更加心痛,雖然知道錯不在自己,但自責總是難免。
為了讓他放心,在他面前她永遠表現出最快樂的一面,只有一個人待在長明宮時,才會將所有的悲哀化做淚水盡情宣泄。
“芷……母后,兒臣向您請安!鄙嘘煽偹阆氲皆撛趺捶磻耍贿^“母后”兩個字叫了三年了還是叫不習慣。
他討厭她現在的身份,那是一道跨越不得的鴻溝,將他們兩人永遠分隔在兩端。
“你們都在這兒啊!被噬献哌^來含笑說道。
尚晟立時轉過身去。這三年來他是以怎樣的心情看待自己的父親?怕是忿恨勝過了親情,厭惡勝過了尊敬吧。
“陛下!币姶饲樾危坪⒖绦卸Y,想轉移皇上的注意力。
皇上早就看到尚晟的動作了,嘆口氣后說道:“晟兒,關于選妃之事……”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太久,全國人民都在談論太子是不是有毛病呢。
尚晟見最不想見的人說起他最不想聽的事情,直覺就想逃避。
“兒臣累了,想先回去歇息,還請父王見諒!
他才走了幾步,皇上馬上大發雷霆。
“展尚晟,你要適可而止!”這個兒子是愈來愈大膽了,一點也不把他這個父王放在眼里。
芷涵趕緊跪下替尚晟求情!氨菹拢钕滤皇恰
“住口!”皇上不意將怒氣轉向她,不過在深呼一口氣后恢復了平靜,又將矛頭指向尚晟。“是朕太縱容你了,才會造成你今日的拗脾氣。”
尚晟對皇上的責備無動于衷,只有聳聳肩膀。
皇上更加忿怒了,直接撂下狠話。“朕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明春選妃不得不進行,否則朕就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尚晟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太子之位他原本就不想要了,父王居然還想用這個要挾他?
“廢就……”
“殿下!碑斔沒把心里的話說出口時,芷涵出聲阻止了,趕緊向皇上解釋道:“陛下請息怒,殿下只是還在悼念去世的皇后……”
“愛妃,你不要老護著他,偶爾也幫朕說句話吧!被噬峡嘈χ鴵u頭。每次芷涵總是替尚晟說話,讓他不忍心廢去尚晟的太子之位。
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動機,還以為她是為了大局著想呢。
“臣妾遵旨!避坪酪粓鑫C就此化解了,微笑著回應皇上的話。
“晟兒,你自己想想,朕要走了!被噬峡跉鈬烂C地吩咐后,拍拍芷涵的肩膀。“你帶◇兒回長明宮去,他該睡了!
“是。”芷涵領命后,牽著尚◇的手走向長明宮,在與尚晟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四目交接。
他看到她的遺憾,她讀到他的心傷,不過兩人依舊無言以對。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后,尚晟才回東宮。一踏進宮里就大聲吩咐:“準備幾壺酒來,我要痛快暢飲一番!”
“可是殿下……”宮女戰戰兢兢想要勸阻他。
“住口,本太子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啰嗦什么!”
尚晟把剛才受的窩囊氣一口氣發泄出來,宮女只好將酒端上桌面。
“哈哈,只要有酒相伴就好,酒才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愛人。 鄙嘘梢槐忠槐嬛械牧揖啤,F在的他只想放縱自己,什么都不想。
芷涵站在長明宮外迎著夜風,她知道今夜尚晟一定又會借酒澆愁了。
她也想像他這樣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惜她只要一喝酒就醉了,在夢中又無法和他見面,更解除不了痛苦。
“母后!
尚◇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拉她的衣服,她才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母后,兒臣睡不著……”尚◇向她撒嬌,這可是孩子的特權。
芷涵含笑將他抱起,兩人一起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此刻一陣草笛聲從東宮的方向傳來,笛聲仿佛在傾訴悲戀的心情。
“母后,這是什么聲音?”尚◇眨著天真的大眼問道。
沉浸于悲傷中的芷涵無法回答,只有讓淚水不停奪眶而出。尚晟不知喝了多久、又吹了多久草笛,總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使他恢復了意識。這里是父王的寢宮呀,我怎么會在這里呢?”他十分疑惑自己怎會走到皇上的寢宮。
此時他才察覺到腳邊躺了一具冰冷的身軀,低頭一瞧竟是皇上。
“父王?”他吃了一驚,同時發現原本握在手中的草笛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一把匕首,上面還染著鮮紅的血跡。
他是在做夢嗎?嫉妒心驅使他常常夢見父親駕崩的景象,不過他從未夢見過自己親手殺了父親啊。
“殿下,微臣來見……陛下?”此刻,丞相蘇兆從宮外踏入,不意卻目睹這場慘劇。“殿下,難道您……”蘇兆睜大眼睛問道。
而茫然不知的尚晟早已驚訝得無法開口回答。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連他自己也記不得了……瀛林國青陵王本紀:王二十三年冬于宮中遇刺,國中陷入一片混亂。
“皇兄!”
尚◇蹦蹦跳跳地跑到尚晟面前扮了個鬼臉,但他依舊愁眉不展。
尚◇頓時覺得相當無趣。
“皇兄怎么都不笑?”他嘟著嘴撒嬌。從前尚晟總會一邊笑著一邊將他高高舉起,怎么今天一直皺著眉頭?
“尚◇,父王可能是我殺的!鄙嘘蔁o奈地向他解釋。身負殺父罪名的他哪有可能快樂起來?
“喔!鄙小蟛欢捴械囊馑迹浑S意應了一聲,再將雙手伸向尚晟撒嬌:“皇兄抱抱!”
尚晟苦笑著搖頭。不懂世事的孩子果然比較幸福。
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背后傳來,尚晟馬上推推尚◇的肩頭示意他離開。頃刻間,蘇兆出現在眼前。
“殿下。”蘇兆向尚晟行禮后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沒有將心里的話明白說出。
看到他,讓尚晟心思混亂起來。出事那夜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就是他。
尚晟揮揮衣袖!笆裁词?老老實實說出來!彼栽谒伎季烤拱l生了什么事,父親的死亡對他來說仍然恍如夢中。
“關于先王之死,微臣斗膽請問殿下……”蘇兆深呼一口氣后試探問道。身為嫌疑犯的尚晟是太子,在證據確鑿前他必須以禮相待。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鄙嘘蓜e過頭去,依舊心亂如麻。
為什么那時他會恍恍惚惚的、連一點意識也沒有?他并不是從未買醉過呀。還有,在他喝的醉醺醺之際,哪有辦法徑自走到皇上寢宮?更令他想不透的是,那把匕首究竟從何而來,他的手邊從沒有過這種武器呀。
“容臣提醒殿下,您是唯一的嫌疑犯,所以……”蘇兆看出他并沒有想為自己脫罪的意思,斗膽宣言。
“所以怎樣?”尚晟正襟危坐,他就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
“照本國律令,微臣必須逮捕殿下!碧K兆行禮后提醒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這是最嚴重的弒君之罪。
尚晟暗暗松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反倒輕松不少,不必在宮廷里承受異樣的眼光。
“走吧!彼冻鏊实男θ,準備跟蘇兆前往天牢。
“慢著!蓖蝗唬坪穆曇魪谋澈髠鱽。
蘇兆立刻回頭行禮!拔⒊紖⒁娔锬铩!
尚晟也回頭了,不過他低頭回避她的視線。說不定他就是殺了她丈夫的人,現在哪有臉見她呢?
“不知丞相和殿下商量些什么,哀家可否聽聽?”其實芷涵剛才已經聽到了一切,她是故意這么問。
“微臣為調查先王之事,必須請殿下先委居天牢。”蘇兆恭恭敬敬報告著,臉上充滿了自信。
他有恃無恐,即使是皇后也不能阻止他。
“沒有必要。”芷涵口中冷冷吐出這四個字。
尚晟懷疑地看著她。她不知道若是干涉王法就會被視為共犯,嚴重的話會被處以死刑嗎?
“娘娘,您不知道……”
蘇兆想要提醒她,不過她打斷了他的話!暗钕虏粫䴕⒆约旱母赣H!彼f得字字鏗鏘,非常有信心。
尚晟看到她眼中散發出的自信,把頭垂得更低了。
她為什么要相信他?如果真的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她該如何是好?
“娘娘,若是真相大白,微臣自會還殿下清白!碧K兆堅持,讓尚晟入獄是他今天最主要的工作。
“我說沒有必要。”芷涵再一次命令。
蘇兆哼了一聲。受眾臣托付的他現在已有無上的權力,只不過在情勢未明朗前必須裝出尊敬的樣子。
“娘娘為何對殿下這般信任?若是出了差錯……”他故意試探,想嚇退芷涵。
“哀家以性命擔保,若殿下果真弒君,哀家就投環自盡。”芷涵開口說道,她已經豁出去了。
“沖著娘娘這句話,微臣告退,不過這承諾請娘娘銘記在心。”蘇兆冷笑道,他就是在等她以性命做賭注。
等蘇兆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上時,尚晟才開口問道:“為什么要幫我?”他很有可能是殺了她夫婿的兇手,她應該恨他才對。
“因為……”
芷涵的話還沒說完,尚晟就慨然一嘆!澳阒绬幔烤烤垢竿跏遣皇俏覛⒌,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
“請不要胡思亂想,您不會做這種事的。”芷涵柔聲安慰。她知道他既溫柔又善良,更何況對象是自己的父親,他更不可能下手了。
“是嗎?”尚晟搖頭苦笑,把自己這些年來的夢境坦承說出:“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常常夢見父王駕崩時的情景,夢見你在他尸體旁痛哭失聲,而我卻在一旁放聲狂笑。”他無法隱瞞自己多想要父親死亡。
“殿下?”芷涵被這話嚇著了,他怎會做這種夢?
尚晟情不自禁摟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每次一想到父王用手臂環抱著你,我就嫉妒得快要發瘋,恨不得他立刻從這世上消失……”
他的淚水盈滿了眼眶,親情與愛情常在他心中互相拉鋸,分不出誰輸誰贏。
“請不要這樣說。”芷涵聽出他的難過,也跟著他的告白難過起來。
“那一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印象了,只記得他和我說了選妃之事,我心里苦得很,酒一杯接著一杯喝。后來不曉得怎樣迷迷糊糊到了父王寢宮,再度恢復知覺時,父王的尸體就在腳邊了……或許父王真的是我殺的!鄙嘘煽嘈Φ馈K娴氖裁匆灿洸坏昧,也沒有人可以為他作證。
“殿下……”芷涵順服地依偎在他懷中。再抬頭望他茫然的眼神,眼淚不由自主從眼眶墜落。
就算真是他做的,她也要負責任,只怪她沒有顧慮到他的心情,一心一意專注于保住他的王位,而忘了他也是有情有淚的血肉之軀。
尚晟突然將她推開,嚴肅地看著她!澳悴辉摫WC這種連我自己都沒信心的事情,如果真是我做的,你……”
“如果真是殿下做的,我愿隨殿下而去。”芷涵打斷他的話,用深情的眼眸顯示她的決心。
尚晟將頭別過去,不愿迎接她的視線。
“別傻了,真要這樣,你到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我父?”他提醒她,畢竟她是他父王的正妻,不是他的。
“我……”這個問題果然難倒了芷涵,她支支吾吾不知該回答什么。
尚晟聳聳肩,回給一個微笑!靶液弥挥胸┫嗦牭,你可以說那是一時意氣用事……啊,說是我強迫你的也好!彼麤Q定把責任擔在身上,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芷涵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暗钕拢視䴙樽约赫f過的話負責,請您放心!彼嘈潘@種信心不會因為事態曖昧而有所改變。
“你……”尚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先走一步,還請殿下寬心!避坪辛硕Y后轉身返回長明宮,F在她必須想個辦法緝捕真兇,才能挽救尚晟。翌日早朝,尚晟躲躲藏藏地走進金鑾殿,不過幾個眼尖的臣子已經發現他了,就對他行禮。“殿下,請主持早朝吧!
尚晟在無法推辭下戰戰兢兢走上了王座,卻不敢坐下,一邊聽到眾臣子的竊竊私語。
既然所有人都在懷疑他,這樣的國君不做也罷。
“皇上既然已經去世,國事不可一日無主,而殿下又……”蘇兆朗聲發言,語氣中帶著極度的諷刺;他是想說尚晟有謀殺皇上的嫌疑,所以不能繼位。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聽出他真意的尚晟就嘆了口氣回道:“本太子不會繼位!
“殿下能這么想就好了,現在殿下既然不能繼位,只有讓二皇子代位!
蘇兆說完后,尚晟睜大眼睛。“二皇子?你是說尚◇?”尚◇才三歲,哪有辦法處理國政?
“正是。不過二皇子年紀還小,該由誰來輔政才好?”
蘇兆原本想等眾臣推舉自己,不過身后立刻傳來另一個聲音!拜o政的事當然交給哀家!
他猛一回頭,看到芷涵不知何時也步入殿堂。
“娘娘?”蘇兆不明白她的意思。
“二皇子年紀還小,身為母親的哀家只好垂簾聽政!避坪潇o分析。當然,她的目的并不是奪權,而是要引出真兇。
“可是母后……”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尚晟想勸阻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兆就開口了!罢埬锬镉浀,瀛林國從未有過女主當政!
“蘇愛卿,你也別忘了瀛林國從未有君王遇刺!避坪S刺回去后又解釋道:“哀家是皇后,皇上既然不在了,在情況未明朗前,國事自然暫時由哀家處理。”
蘇兆無法反駁她的話,只有退下了。
芷涵眼見最大的反對勢力沒再發言,暗暗松了口氣;原本她還以為蘇兆會反抗到底。
“不知諸位賢卿有無意見?”她問道。
臣子們商議一會兒后,共同的結論是:“既然只有暫時,理應無妨!
“那就這么決定了。有事上奏,無事退朝。”芷涵點點頭,指示說。
站在一旁的尚晟卻為芷涵的決定惴惴不安。
見在所有臣子都保持沉默,芷涵宣布:“那就退朝了。”
走出金鑾殿,尚晟鼓起勇氣喊住了芷涵。
“慢著!”
芷涵深呼一口氣后才回頭面對他。“有事嗎?”她知道她的決定一定讓他受到極大的震驚。
“你怎么可以說要垂簾聽政?如果真的是有人設計陷害我,他的目的就是要掌大權,現在你一掌權,他就會對付你!”他最擔心她的安危,至于大權由誰掌握并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芷涵一方面感激他的情意,一方面卻要裝作無動于衷。“為了大局著想,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尚晟說不過她,只有低頭思索下一步該怎么做。
芷涵見他再無反對意思就轉身朝長明宮走去,想不到又聽到他的叫喚。
“芷涵!”
“殿下,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母后,說話要有分寸些!避坪仡^后故意厲聲責備他,現在她必須擺出皇后的架勢。
尚晟沒有理會她的話,徑自握住她的手。
“別抬出身份壓我!我寧愿被人說成是為了奪位殺了父王,也不要你遇到危險!不然王位我不要了,誰喜歡就誰拿去吧。”
他知道因為自己是王位繼承人才會陷入莫名的危機中,而本來已經達成目的的歹人碰上芷涵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想必是氣得半死,所以他根本不敢想像她會遭遇到什么危險。
芷涵先是沉吟了一會兒,再來故意厲聲命令:“放手!彼荒芤驗橐粫r心軟破壞了計劃,這樣就不能引蛇出洞。
“芷涵!”尚晟還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想要勸她停止這種危險的行為。
“我叫你放手你沒聽到嗎?退下!避坪梦丛羞^的嚴肅語氣命令道。
尚晟只好依言放手了。
見芷涵轉身欲走,尚晟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她的眼前。
“那讓我保護你好嗎?時時刻刻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他懇求著,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芷涵別過頭去,害怕自己的感動會在無意間從眼眸中流露。等情緒稍微平復,才冷淡說道:“殿下,與其關心我不如去關心◇兒,他也很需要受保護呢。”
“可是……”他愛的人是她呀,對尚◇的手足之情只不過是愛屋及烏的表現罷了。
“我會小心的,現在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請求殿下保護我的兒子,不知殿下意下如何?”芷涵換了種說法請求道,其實她對兒子的安危也是憂心忡忡。
尚晟點點頭,提出一個交換條件!昂,不過你們母子倆我都要保護!
“那么這陣子就拜托您了!避坪c頭。既然這是他的堅持,她也沒什么理由好拒絕了。
可是躲在暗處的敵人究竟何時動手,他們一點概念也沒有,只能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