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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夜市愛情 第一章
作者:阿喬
   
  原來廁所不僅是女人補妝長舌的地方,連男人也都在此「泄洪」兼八卦。

  陸仲森抱臂倚著廁所門,聽門外兩個八卦男自以為隱密的聊天。一般來說,他對這些嫉妒兼無聊下的謠言產(chǎn)物不感興趣——不過當(dāng)他是謠言的主角時除外。

  某A:「亞力斯,如果不是經(jīng)常陪你上酒家的話,我還以為你是個gay呢!」

  亞力斯:「肯,你放心,就算我是個gay,水準(zhǔn)也還是有,不會饑不擇食地去雞奸你!」

  陸仲森聽出「亞力斯」是今晚對他滿招呼的一位同學(xué)會主辦人,至於「肯」,他就聽不出來是誰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茣r代臨時插班進來的他原本就跟所有的同學(xué)不熟,彼此畢業(yè)十多年不曾聯(lián)絡(luò)—」次同學(xué)會的主辦人會寄邀請函給他,他也很驚訝;更驚訝的是,他居然會無聊到?jīng)Q定來參加!

  肯:「我?我知道自己你還看不上,看你今晚對陸仲森這股巴結(jié)勁,我擔(dān)心的是你會系上蝴蝶結(jié),把自己當(dāng)禮物送上陸仲森的床,小心屁眼不保啊,」

  說到這,肯終於流露出他不屑的話意。

  他不屑,他還想吐呢,陸仲森火氣悶燒地暗忖。

  亞力斯的語調(diào)得意洋洋。「如果陸仲森想要的話,我是不介意啦!你知道嗎?現(xiàn)在外面?zhèn)餮,陸大凱子的分手費是一百萬呢!」

  肯的語氣充滿訕笑!笌状纹ㄑ垡话偃f,你這只「鴨」還真貴!」

  陸仲森在門後頭聽得胃酸直攪。他們也太看得起他了,他還愿付一百萬,只求亞力斯別來找他呢!

  亞力斯:「要我當(dāng)「鴨」,代價可不止」百萬。憑陸大凱子的敗家,在他身上撈個幾億油水,他也不痛不癢。」

  門後頭的陸仲森,都可以感受到亞力斯那股得意勁了。

  提到幾億,肯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你當(dāng)陸仲森真蠢到任你宰割。俊

  亞力斯冷笑連連!负吆撸蝗荒阋詾槲医裉鞂δ侵淮豉Z逢迎巴結(jié)的,為的是什麼?當(dāng)然我也不會傻得以為陸大呆子會找我上床,不過只要留給他一個印象,有機會帶他到好玩的地方玩玩,等嘗到甜頭,陸大凱子還不對我言聽計從嗎?一旦跟在他身邊,以他的阿斗樣,錢流到哪去他哪會去查呀!」

  肯卻恥笑地潑他計畫一盆冷水「你以為你想撈油水就有油水好撈。磕惝(dāng)陸仲森真有這麼大的權(quán)勢。克译m然是臺灣前幾名的財團,可是他在兄弟間排行第三,而且以他的只會吃喝玩樂,你以為他老爸真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亞力斯:「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同時畢業(yè),我已經(jīng)干到副理,你卻還在做你的小主任?不是因為我比你聰明、比你會拍馬屁,而是因為我消息比你靈通!陸仲森雖然在家排行老三,但是老大和老二早被他老爹外放驅(qū)逐啦。你想想,要不是算把集團傳給他,他老爹干嘛只留這個兒子在身邊?」

  肯仍有懷疑:「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陸仲森他爸沒把他留在身邊調(diào)教,反而丟給他一家?guī)浊f的小建設(shè)公司,任他自生自滅?」

  「障眼法!障眼法你懂不懂啊?你以為他老爸真不管他?他老爸還特地將當(dāng)年一起打江山的一名老將派給他當(dāng)諸葛亮呢!」

  「那又怎樣?有「諸葛亮」在,公司還不是照樣虧錢!

  「就是虧錢才有機可趁呀!沒人知道陸老頭子在想什麼,陸大凱子擺明了是個阿斗嘛,不過就因為他的蠢,周遭的人才有機會混水摸魚,只要我能趁這次同學(xué)會的機會接近他,讓他引薦人公司,這幾年我先在建設(shè)公司挖小錢,等他接「大陸集團」,就算我吞不下整個集團,挖幾家分公司也值得我當(dāng)「鴨」了!

  陸仲森覺得他聽夠了,再聽下去,他來廁所不僅拉肚子,還兼反胃嘔吐!

  「碰」地一聲,他推開廁所門,無視兩雙震驚發(fā)直的眼神,直走到洗手臺,開水洗手。

  「兩位真是好興致呀,連這臭氣沖天的地方都能聊天—不過嘛,你們應(yīng)該不會覺得受不了,畢竟這地方的臭—大部分都是兩位努力出來的成果——不僅從屁股拉,從嘴巴吐出來的更臭!」

  陸仲森甩甩手,甩掉水珠,粗魯?shù)匾荒_踹開門,在走出廁所的那一剎那,他忽然回頭,投給亞力斯一個恐怖的「媚笑」——

  「亞力斯,我不排斥找你上床,也很樂意付那一百萬的分手費,前提是,你得元去變性兼隆乳!」

  陸仲森徐徐地走出廁所—沒回頭地走出PUB,直到停車場他的座車前,才狠狠地一腳踹上賓士!

  「少爺!」小陳嚇一大跳地從車子沖出來。

  小陳是他老頭子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職位是特別助理—陸仲森則無所謂地帶著他四處玩樂。

  「少爺,你是不是喝醉了?」小陳趕緊跑過來攙扶陸仲森。

  陸仲森火大地甩開他。

  「小陳,你跟在我身邊兩、三年了,你認(rèn)為我真的是個阿斗嗎?」

  是,他平常是很懶散,公司的事他很少管,反正公司有老頭子頂著,不需要他多事,但是……但是他真的給人感覺蠢到他還沒接公司,所有人就等著看他玩垮公司的笑話嗎?

  「呃……」小陳疑惑地停頓。

  少爺平常不是很隨和嗎?今天怎麼會突然問他這問題?

  小陳的遲疑無疑是在陸仲森的火中加油,他火大地坐進駕駛座二算了!你不用說了!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

  他真的是蠢!蠢到以為小陳會對付他薪水的他說實話!小陳的支吾、遲疑,已經(jīng)代替了他說不出口的話。

  他說了什麼嗎?一頭霧水的小陳坐到副駕駛座!干贍,車子——」

  「你放心,我再蠢,還不至於蠢到連車子都不會開!」陸仲森話才說完,車子即飛也似的沖出去。

  「……少爺……您……開得……太快了……」

  陸仲森恍若未聞,依舊將油門踩到底!概率颤N!車子是我在開,出了事也是我負(fù)責(zé)!」

  所以他才怕呀!少爺出了事,他沒法子跟老董事長交代呀!小陳的冷汗似小溪。

  車上電子時鐘顯示此刻已是十一點了,車流量似乎也很配合地比平常少,空敞的街道讓陸仲森痛快地飆了好一陣了。平常慵懶的個性沉淀了他的怒火,他終於松開油門,將車子回復(fù)到正常車速。

  右瞄小陳松口大氣的表情,陸仲森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怎樣?我還沒無能到撞死別人,還是把自己撞死的地步吧?」

  見少爺似乎回復(fù)了平常風(fēng)趣的個性,小陳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我看車子還是我來開好了,畢竟你是老板,車子當(dāng)然是我們領(lǐng)薪水的人開!箘偛拍且魂嚳耧j,已經(jīng)甩掉了陸仲森的怒火,現(xiàn)在再看小陳悄悄吞日水的神情,他終於肯好心地放過小陳。「好吧,免得你又在老頭子面前記上一條!

  「少爺,我沒有——」

  陸仲森大笑地騰出一手拍拍小陳的肩膀,打斷他焦急的辯解—邊將車子駛出外線道,準(zhǔn)備靠邊停車,和小陳互換座位。「哈哈……小陳,你別死板到連我跟你開玩笑——」

  「吱——」尖銳的煞車聲響在街道上,掩蓋了下一秒的撞擊聲。不過車內(nèi)的兩個人都明顯感覺到車子被撞得晃動了一下。

  車內(nèi)的兩個人互看一眼,下一刻立刻急忙地沖下車去看那個突然從巷子間沖出「被他們撞的冒失鬼。

  「我有踩煞車!雖然我在跟你說話,可是我的眼睛是看前面的,一看到他的影了,我一止刻就踩煞車了!」不容人誤解,陸仲森先提出聲明。

  只是小陳擔(dān)心的是別的他擔(dān)心的是丑聞!如果讓記者發(fā)現(xiàn)少爺?shù)淖囎矀恕议_車的人是少爺,恐怕就算人沒事,都會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寫成出人命來了。

  「少爺,我看待會警察來了,就說是我開的車吧!勾箨懠瘓F多的是律師,保他沒事。

  陸仲森的臉整個下沉!肝艺f了,我有踩住煞車!我沒撞上他!是他撞上我已經(jīng)停下來的車!」

  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認(rèn)為他白癡到管家公司,公司會倒;分到遺產(chǎn),遺產(chǎn)會敗光;開車子,會撞死人;喝開水,會嗆死自己了?

  小陳心慌得哪還顧得了陸仲森的心情,他一心只想盡量壓低事情的爆發(fā)性!干贍,你別跟我爭了,這件事就讓我來處理吧!還是,你先坐計程車回家?」

  少爺離開現(xiàn)場,那些」記者大人也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了。

  眼見周遭的人都將他視為無行為能力的白癡,更讓陸仲森傲氣更盛二不用了!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會負(fù)全責(zé)!」陸仲森怎會不知道小陳的心思,不過時效上也的確如小陳建意的。

  陸仲森不再論!改汩_車!」

  陸仲森匆匆地扶起陌生女人的頭,確定女人沒有明顯外傷或骨折后,一把抱起女人,進人車子后座。

  小陳更是不敢耽擱地飛奔到駕駛座,將車子火速地駛離「案發(fā)現(xiàn)場」。

  陸仲森輕輕地將女人平放在后座,撥開她臉上的雜亂發(fā)絲,觀察這個害他的無能再添一筆的冒失女子。

  如果有人浪漫到想將這場車禍如小說、電視劇情節(jié)般幻想出一段愛情故事,陸仲森絕會不留情地當(dāng)著他的面哈哈大笑五分鐘!因為與他平常交往的艷麗女人相效,眼下女人長相平凡、五官平凡、穿著平凡、身材平凡!

  事實上,此刻讓陸仲森皺眉的就是,如果老天爺非得這么玩他,至少也給他一個美麗的女人,來段羅曼史補償他才是吧?

  見少爺一副鐵了心的表情,小陳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希望那人平安無事。

  只是一見那人躺的位置,小陳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陸仲森繞過車頭,也倒抽一口氣。那名冒失鬼明顯的是個女人,躺在地上的身軀攤成一團,頭部則巧得不能再巧地位在前輪旁邊——若是再差個兩公分,腦漿迸射的場面可能就會上演。

  這個時候誰撞誰都無所謂了。

  陸仲森心里懊惱自己的莽撞差點害死一個人;而小陳腦中想的全是報紙的頭條。

  「小陳,打電話叫救護車!」陸仲森小心翼翼地檢查受傷者是否有明顯的外傷,準(zhǔn)備先行急救。

  救護車!那不就一切全完了?小陳急中生智:「少爺,我們自己的醫(yī)院就在這附近,與其叫救護車,不如我們直接把這個女人送到我們的醫(yī)院,時間比較快,少爺也可以叫他們好好地治療這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送到自己的醫(yī)院,那些狗仔記者就不會咬到這件事!沒有讓陸仲森想太多的時間,小陳已將車子緊急煞車在自家醫(yī)院的急診室門口。里面的醫(yī)護人員效率特佳地在聽到煞車聲後,立刻推出一張病床,不容陸仲森多想地將女人抬放到病床上,推離陸仲森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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