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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妻百年相思 第六章
作者:唐絹
  深夜時分,銀白色的月光照進華宅二樓的陽臺,灑在薇泛穿著單薄連身睡衣的纖瘦嬌軀上。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機,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從進入久違了的房間到現在,她已經煩惱了快一個小時。

  終于,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撥出那個她早就看到會背的電話號碼。

  聽筒傳來幾聲“嘟嘟”的聲響后,就被對方接起──

  “喂,我是樓錚!盉-Fa工作室的負責人兼設計師俐落地應答,然后是一片詭異的沉默,她才又接著道:“薇泛嗎?如何?今天的服裝發表會看得還盡興嗎?”

  薇泛尷尬地笑了笑。經樓姊這么一提,她才想起來,今天晚上之所以會到那間五星級飯店,還被父親逮回家、跟邵宇凡不歡而散,全都是因為她想去欣賞羅蘭大師的新裝發表會……

  “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我沒去看,浪費了那張邀請函,真的很對不起……”她愧疚地道歉。當時邵宇凡一直盯著她瞧,害她魂不守舍,壓根連一件新款設計都映不進眼底。

  不過,她今天打電話給樓錚的目的,并不只有道歉這件事而已。

  她又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能平穩地一口氣將準備了一整晚的話說出來。

  “錚姊……”她雙手緊握成拳,強迫自己開口!拔乙院蠖疾荒苓^去你那里幫忙了……請你不要問我原因?傊艺娴暮鼙浮

  話筒另一端的樓錚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會是因為我欺負你,把你操勞得太過頭的關系吧?”

  知道她有意要緩和氣氛,薇泛也配合地扯出微笑。“不是的,是因為……家里的人不太高興……”

  驀地,她想起父親在發表會場打擊她的那番話,忍不住想要得到真實的答案!板P姊,你曾經說過我很有設計方面的才能……那些話不會是因為我是安達集團介紹的,你礙于人情壓力才那么說的吧?”

  不管是過去或者現在,凡是她想要的東西,父親為了討好她都會極力弄到手,但是那些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飾品玩具,她常常要不了多久就膩了。

  只有服裝設計這個興趣,是她從小到大都不曾感到厭煩的。看著一件件美麗的衣服在她手下從無到有,再配上不同的發型、不同的飾物,是她一個人待在空曠大宅唯一有趣的事情。

  但是父親竟然當面告訴她,她根本一點才能也沒有,這讓她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點自信霎時崩潰,根本無法再故作堅強……

  “你怎么會這么說呢?”意外地,樓錚立刻就否認了,她甚至可以想像那位爽朗率直的大姊姊正皺著眉頭。“我是那種人嗎?只因為財主拜托就昧著良心說謊?

  放心,你是真的很有才華。我和惠萍可不會隨隨便便拿下一季的新裝開玩笑!”

  聽到樓姊這么說,薇泛總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雖然樓錚不會因為權勢的壓力而撒謊,卻有可能為了安慰自己說出如此貼心的話。不過,她決定相信樓姊,也相信自己。

  “如果真的沒辦法繼續的話,我也不能勉強。不過,這里隨時都是歡迎你的,你要記住!睒清P輕輕說道,像個溫柔的姊姊。

  “嗯,謝謝你。”薇泛感動地點點頭,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她再度瞪著手機發呆。

  比較容易的任務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她還有一個該說“抱歉”的對象……

  想起他們分別時,邵宇凡臉上那憤怒的神情,她的胸口就像被人緊緊揪住似的疼痛不已。

  她不是有心要那么說的!事實上,他們倆一向不和,這一陣子他甚至故意對她冷漠。她萬萬沒有想到,當父親傷害她的時候,他竟然會站出來保護自己。

  不可否認,雖然父親的話傷她很重,但是當邵宇凡將她擁入懷里,用全身護衛著她的時候,她的心底竟神奇地緩緩淌入一股暖流,平息了顫抖,也讓她幾乎忘了父親那些殘忍的話語。

  那個男人居然可以這樣影響她的心緒?!只不過是一個擁抱,她的傷痛與沮喪就被撫平了……

  她捂住不自覺又開始發燙的臉頰,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從此躲開這個老讓她臉紅心跳、開始不像自己的男人,還是要遵照自己心底想要待在他身邊的渴望才好。

  當她小時候無意間摸到母親手上的傳家戒指──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未來的那個時候──她所看見的畫面,就是自己漾著滿臉幸福的笑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那個男人身邊……

  關于那個男人的訊息,也是在那個時候像要塞滿她腦子似的傳了過來,受到這股混亂至極的沖擊,她整整發了兩天高燒,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痊愈。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她不會發現自己的預知能力,父親也不會這樣像監禁猛獸似地囚困住她,她說不定能過著普通千金小姐般的生活,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席各種宴會,努力尋找配得上自己的金龜婿。

  但諷刺的是,她離開家里這幾個月,雖然是她有生以來最落魄、最不平靜的時候,卻也過得最自由自在、最充實。

  她想念每天都和邵宇凡斗嘴吵架的生活,想念他明明很不屑自己,卻會偷偷透過胡澧關心她、照顧她的矛盾,更想念他今天對她展露的各種溫柔……

  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該要極力避開所有和他的接觸嗎?為什么現在卻害自己陷入離不開他的窘境?!

  又嘆了長長一口氣,她還是無法鼓起勇氣,打電話給那個深深刻在自己心版上的男人。

  反正,他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他原不原諒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了吧?

  她合上手機蓋,將之放在床頭柜上,鉆入溫暖的被窩中,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準再想了。

  只是,明明說了不在意,那張陽剛英俊的臉孔卻不斷侵入她的思緒,騷擾她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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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薇泛頂著黑眼圈和一臉的疲憊,陪著父親上山打高甭夫球。

  昨晚邵宇凡不斷出現在她夢里,和平常一樣不說一句話,只用充滿火氣的眼神瞪著她,害她睡得一點也不好,反而越來越累。

  不過比起這個,更讓她在意的是父親的舉動──

  父親從來不會帶她參加任何應酬或聚會的,現在卻要她跟著一起來打小白球,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留她一個人在家里,她又會趁機離家出走。

  思及此,她忍不住黯下小臉。當初離開家里,她還有邵宇凡的公寓可以躲,雖然那個男人并不溫柔,至少也不曾虧待她。

  可現在,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感覺心里頭空空的,好像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而是更重要的東西……

  她正陷入沉思,父親的叫喚卻冷不防地響起!稗狈,還不快來跟范伯伯打聲招呼!”

  薇泛連忙振作起精神,抬起眼來,對著面前和父親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微笑道:“范伯伯,好久不見了!

  “好、好!”因為操勞過度而滿頭白發的范伯伯開心地笑著,卻用滿是評估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靶」媚镎媸窃絹碓狡亮,有沒有喜歡的人?要不要當范伯伯家的媳婦?”

  薇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上任何一個字,就被伍訓截去發言權。

  “范老愿意當我們的親家,薇泛和我高興都來不及啊!”他笑得眼睛都快瞇到看不見了!罢f起來,您大公子最近也開始接掌家業了。怎么樣,應該是大有可為吧?”

  原來是這么回事!薇泛恍然大悟。早該知道一向不喜歡她接觸這種場合的父親會突然一反常態,一大早就要她梳妝打扮,絕對是有什么目的。

  但就算早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在伍家,父親的決定就是圣旨、是不可動搖的命令,她再不愿意也必須遵從。

  難道她就要這樣身不由己地過完一生嗎?這輩子,她都得接受父親的擺布,任由他決定自己的命運嗎?

  她已經嘗過一次自由的滋味,也嘗過靠自己雙手實現夢想的成就感,再回到這種處處受到控制的生活,只讓她感到難以忍受,幾欲窒息。

  她開始不可抑制地懷念待在邵宇凡身邊的那段日子──無論是教他如何適應這陌生的世界,或者是經由他的介紹,到樓姊那兒去學習設計,她都覺得自己總算是個有用處、有價值的人,而不是只能倚靠他人才能活下去的米蟲。

  想起那個男人,她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放柔了。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強顏歡笑地參加無聊的應酬?或者正被胡澧逼著看瑣碎復雜的報表?他……還生她的氣嗎?

  “薇泛,范伯伯在邀請你去參加他六十大壽的宴會,你還不快點回答人家?薇泛!”一連串的叫喚再度打斷她的思緒。

  她抬起頭,看見父親不悅的眼神,連忙回應。“是,非常謝謝您的邀請,我一定會去!

  范伯伯滿意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范諭見到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一定會非常喜歡的,我很期待!”

  再一次地,伍訓又打斷她欲出口的話!澳睦锬睦,那是您不嫌棄!”

  忍耐著把手用力抽回來的沖動,薇泛勉強地陪著笑臉:心思卻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如果她鼓起勇氣打電話道歉,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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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造型古典的銅雕鏡子前,薇泛讓造型師為她掛上小巧圓潤的珍珠耳環,心不在焉地注視著鏡中那個無精打采的自己。

  也許是終于發現女兒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這一整個禮拜,只要一有機會,父親便會帶著她出席各個晚宴眾會,進行變相的相親大會。

  不習慣與陌生人相處的她,最近卻每晚都得應付各式各樣的問題與邀約,累得她每天一回到房間,就只剩下洗澡、鉆進被窩的力氣,根本忘了自己先前已經下定決心要打電話給某人。

  至于現在……她斜眼瞥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她的瓊安,忍下一聲嘆息。

  她離家出走的那段日子,無辜的瓊安一定承受了父親很多憤怒和壓力吧?當她在享受自由生活的時候,瓊安不知道是多么辛苦地在找她,一想到這里,她就沒有辦法任性妄為地再重施故技。

  “好了,伍小姐,您可以站起來了!痹煨蛶熃K于結束工作,退開一步滿意地檢視成果!澳纯催有哪里需要加強的。”

  薇泛依言站了起來,敷衍地左右看了看,便點點頭道:“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穿這種夸張的晚禮服。如果是她的話,就會選擇輕便卻典雅的小禮服,那樣還比較適合她。

  她意興闌珊地在瓊安的攙扶下走出房間,迎上父親審視的眼光。

  “嗯,很好,這樣才是我伍訓的女兒。”伍訓得意地勾起手臂,讓女兒挽著他步下樓梯。

  上了加長型禮車,她淡淡地問道:“今天是哪里的宴會?”

  這幾天以來,她覺得自己魂不守舍的,像是把某部分的靈魂忘在那間高級公寓的最頂樓了。

  不管參加再多宴會,認識了哪些商業新星,她依舊情不自禁地在眾人之中尋找那個卓爾不群的高大身影。

  那男人絕對是對她下了什么詭異的降頭,才會讓她這樣失常,就連大白天的也會錯以為他一直在自己身旁……

  “今天是你范伯伯的六十大壽,你連這個都忘了?”見女兒又在發愣,伍訓不太高興地提高音量。“等會兒見了人,你可要給我放機靈一點,別再發呆了,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鞭狈狠p輕應著,心里很清楚父親要她“放機靈一點”是什么意思。

  經過這幾天的評估,伍訓還是最中意范家的財力和影響力,恰巧范諭這個范家第二代又對美麗冷淡的薇泛一見鐘情,他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極盡所能地增加兩人的相處機會。

  她垂下眼睫,在腦中回憶范諭那平凡的五官,以及刻意討她歡心的可笑舉止,但是不知怎地,那張沒有特色的臉卻漸漸模糊,變成另一張輪廓深邃、及有個性的男性臉孔……

  赫然發現那是某個高傲男人的臉,薇泛嚇了一大跳,臉頰也不由自主地燒紅起來。

  自從那次服裝發表會吵了一架后,他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但感覺上卻像是過了好幾個月那般漫長。

  怎么會……突然想到他呢?她抬眼望向車窗外的街燈,企圖轉移注意力,好讓那個老是猛地占據她心神的男人快快消失。

  不一會兒,禮車便平穩地抵達宴會場地,那是一間號稱臺灣五星級之最的豪華飯店。除了伍訓,還有許多重要的商業人士也都受邀參加這場壽宴,飯店門口因此聚集了一輛輛難得一見的名貴轎車。

  飯店侍者訓練有素地替他們打開車門,并且攙扶身穿晚禮服,行動不便的薇泛踏出車門。

  甫離開溫暖的車廂,迎面而來的冰冷寒氣便教她打了個顫,再度挽住父親的臂彎,才緩緩走進飯店。

  進入偌大的飯店大廳,她又下意識地開始環顧整個空間,搜尋某個熟悉的頎長身影。

  忽然間,她愣了愣,一瞬也不瞬地緊緊盯住某個背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直到男人身旁的年輕男子轉過頭來,露出那副無框眼鏡和招牌似的溫和笑臉,她才終于吐出憋在胸中的那一口氣。

  他……怎么也來了?完全沒有預期會在這兒見到他,薇泛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劇烈地跳動著。

  “你在看什么?”伍訓皺起眉頭,輕斥心思又飄走的女兒。“我去打個招呼馬上回來,你留在這里,不要隨便亂動!”

  “好……”她胡亂應著,其實根本不知道父親說了些什么。

  待伍訓離開,她仿佛被那個身影勾走了魂魄似的,情不自禁地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直到距離他們還剩下數步之遙時,她才赫然回過神來。

  等一下,她到底在干嘛?!就這么冒冒失失地走到他面前,到底是想做什么?她根本還沒有做好面對他的心理準備。

  匆匆回轉方向、想要臨陣脫逃的她并不知道,早在她一進入會場,男人就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了。

  才剛轉身跨出一步,她身后就傳來胡澧好生訝異的叫喚!拔樾〗?真是好久不見了!”見她正欲逃脫的步伐一頓,猶豫著要不要裝做沒聽見,胡澧加大音量繼續惡意地道:“這么巧,我今天是陪總裁來的,你們也很多天沒見面了吧?”

  “原來是胡先生和邵先生,好久不見了!鞭狈何站o了雙拳,忍住痛扁胡澧一頓的欲望,轉過身來,笑得很勉強!叭绻麤]別的事,我先走一步!

  不必直視邵宇凡那張冷淡的臉,光從頭頂上那股刺痛人的視線,她也能清楚知道──他還在生她的氣!

  都是那只狐貍害的,她還沒有準備好要見他,就迷迷糊糊地走到這里來了,讓她回去討杯酒、做幾次深呼吸再過來都不行嗎?為什么要揭穿她?!

  她已經管不了什么自尊或顏面的問題,只想趕緊從他面前消失,正要轉身開溜之際,卻被男人一把抓住。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鳖^頂上淡淡地傳來一句低語,音量不大,卻字字震在她心版上,讓她霎時動彈不得。

  她沉默著,不知道為什么一被他碰觸,自己向來清晰明白的腦子就立刻變得無法正常運轉。

  要說些什么?說她很抱歉不該那樣曲解他的關心,說她不是真心認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多管閑事”,說其實她很高興也很感動……

  “宇凡哥,這位小姐是誰。俊彬嚨,右前方飄來一道輕柔好聽的女聲,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無語狀態。

  薇泛怔怔地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一個個頭嬌小,楚楚可憐的女孩挽著邵宇凡的臂彎,異常親匿地靠在他身上覷著自己。

  她瞇起眼,不悅地瞪著女孩那雙抱住男人的瘦弱手臂,心里突然有種狠狠推開女孩的沖動。

  幾乎是立即地,她錯愕地愣住──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連那個女孩是誰都不曉得,就已經把人家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么會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見她眼神游移,就是不肯開口說上半句話,邵宇凡胸口的怒火越來越狂猛。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等她的一句解釋,誰知她竟像是消失在這世上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

  尤有甚者,這段期間她反常地積極參加聚會晚宴,像要推銷自己似的結識許多青年才俊,卻都在他到場之前就悄悄離去,簡直就是在刻意躲著他!

  怎么,現在為什么突然改變心意?又為了什么主動跑來找他,卻不肯說話?這又是她玩弄男人的把戲嗎?

  他忽然松開緊抓住她的大掌,視線沒有離開眼前的倔強佳人,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調回答女孩!斑@位是伍薇泛小姐,我們曾有過數面之緣。”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呢!”女孩說著,綻出怯怯的微笑,但薇泛發誓她在那里頭看見一絲嘲笑。

  這女人……怎么看就怎么礙眼!她難道不能自己站好,非要賴在邵宇凡身上才能說話嗎?

  薇泛心里猛地燃起一把火,口氣兇惡地質問:“那么你又是哪位?”

  她被憤怒沖昏了頭,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和出口的話語,活脫脫就是一個嫉妒的女人。

  女孩像是被她不友善的態度嚇著了,往邵宇凡懷里縮了縮,但是那雙盯住薇泛的眸子卻漾滿得意。

  邵宇凡皺起眉頭,安撫地拍拍女孩嬌小的肩頭,不悅地斥責她!靶【甑纳眢w很不好,容易受到驚嚇,請你不要太大聲說話。”

  他那全心呵護女孩的模樣,在薇泛腦中投下一枚炸彈,她突然感到視線模糊、呼吸困難,雙腳虛弱得幾乎要撐不住自己。

  他喜歡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喜歡這種小鳥依人、體弱多病的女人?!為什么?她比這女孩漂亮得多,也聰明得多不是嗎?

  差點要將充斥在腦中的話語吼出來,薇泛及時抿緊雙唇,狠狠地瞪著姿態親匿的兩個人。

  她……她這樣想簡直就是在質問邵宇凡為什么不喜歡自己一樣!她為什么要那種高傲自大的男人喜歡自己?!

  用力握緊拳頭直到指甲刺入掌心,她怎么也不肯承認那個昭然若揭的答案──

  她喜歡上邵宇凡了!就因為喜歡他,才希望他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心情,希望他也喜歡自己!

  為了解開越來越尷尬的僵局,胡澧清了清喉嚨吸引大家的注意,對她解釋道:“小娟小姐前幾天不小心撞上總裁的車,喪失了記憶,所以總裁非常好心地帶她回家照顧!

  不等薇泛反應,名叫小娟的女孩便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天真地開口!鞍,你就是那個薇泛嗎?我現在住在你以前的那個房間喔!”

  薇泛心里的妒火燒得更加旺盛,她卻故意扯出笑臉,遵照某人的“提醒”輕聲細語地開口。

  “這樣啊……希望你住得愉快啊!”說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小娟瘦骨如柴的手!昂芨吲d認識你!

  透過接觸,只要她想看到這個人的未來,并且心無雜念,畫面就能清楚地傳入她腦中,這也是她為什么要故意和小娟握手的原因。

  什么喪失記憶?!這里頭一定有鬼,她非要看看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樣不可──

  但是現在她的心情異常混亂,根本什么也看不見,她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握住那只骨感的小手,沒注意小娟臉上已開始出現痛苦的表情。

  還沒看見任何畫面,她就被狠狠推開。

  “住手!你到底要做什么?!”邵宇凡將一臉驚慌失措的小娟拉了回來,護在身后,那姿態就跟他保護自己時一模一樣!

  被他用力推開的肩頭傳來陣陣刺痛,薇泛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愣愣地看著對自己怒目相向的男人。

  “小娟和你不一樣,她的身體很虛弱,經不起你的欺負。”他用前所未見的嚴厲語氣斥罵她,表情非常憤怒!叭绻H涡裕埬闳フ覄e人!”

  她依然呆呆地看著他轉身不再理她,用從沒見過的擔憂神情探問女孩的情況,仿佛那是他視若珍寶的人兒。

  她死命地瞪著他寬闊卻難以接近的背影,邵宇凡卻沒有再轉過頭看她一眼。

  倒是胡澧發現她沒有離去,抱歉地朝她笑了笑,便扶著那個叫小娟的女孩,和男人一同離去了……

  她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站在原地,凝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一直到三人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伍訓穿過人群,終于找到四處亂跑的女兒。

  “薇泛,你在這里干什么?!快點來跟范伯伯打個招呼啊!”他拉著一動也不動的女兒,往壽星的方向走去。

  她木然地任憑父親拖著自己走開,要她說什么就說什么,像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又惹他生氣了……可是,她還沒有跟他說聲“對不起”……要是現在追上他,他會肯聽她解釋嗎?

  她真的不喜歡那個心機深沉的女孩,但是如果他喜歡那種柔弱可憐的女人,她也可以學著變成那樣……只要他不要那樣討厭她,推開她去疼寵那個心懷鬼胎的小娟!

  “好痛……”她捂住心口喃喃地道,那里正傳來一陣陣椎心般的刺痛。

  才剛剛弄清自己的心情,就立刻被喜歡的人用嚴厲的表情責罵,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做不好……

  在察覺之前,一顆淚水便“答”地一聲落在她的掌心,薇泛遲鈍地瞪著手上的水珠,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薇泛!你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身邊傳來某人緊張的詢問,她緩緩轉過頭望去,認出那張平凡的臉是今晚壽星的獨子范諭。

  “我沒事……”她調開視線,拒絕了范諭遞來的手帕。

  她喜歡的不是這個人,無論他對自己再溫柔、再體貼,都不能在她的心湖激起一絲絲漣漪。

  毫無預警地,她站了起來,不顧范諭慌張的叫喚,轉身就往飯店門口沖!

  她的預言──預言從來沒有一次是錯誤的!她過去不愿意相信,現在卻全心盼望那是不會改變的真理。

  蹬著細跟高跟鞋,她沖出飯店大廳,到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往那個闊別十天的地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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