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方娃娃合該是個幸福的女人!
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懷里同樣濕透的女孩。
三分鐘前他迎著風(fēng),漫步在海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誘使他跳進海中撈起懷里這衣衫襤褸的嬌弱女孩。
她細致的臉龐如白玉般清雅,僅及他胸部的嬌小身子宛如小孩般,既瘦又小,好似全身只剩骨頭,本該吸引不了他的,可不知為何,昏睡中的她,純凈安詳?shù)男∧樀熬褪怯步o他她該是幸福的感覺,詭譎得讓他忍不住想給她無止盡的幸福。
幸福?或許她就是屬于他的幸福!男子當(dāng)下決定賜給懷中女孩無止盡的幸福,也同時擁有該屬于他的幸福。
“主子,讓屬下抱她吧。”男子的貼身侍衛(wèi)水不愿那骯臟的女孩玷污高貴的主子,遂主動跨向前一步。
“她將孕育我的下一代!毖韵轮饩褪撬麑⒎馑秊楹,也代表著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許碰到她的身子。
“啊……”女子悠悠醒來。“你是誰?”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撫上他俊雅的臉龐。
“你又叫什么名字?”他不答反問。
“我?”女孩眨眨眼,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拔覜]有名字,如果有,也因為久沒用而忘了!弊詮陌謰屛迥昵叭ナ,她就和唯一的弟弟以拾破爛維生,唯一會喚她的也就只有弟弟,如果真有名,那大概就叫“姐姐”吧。
“幸福,從今以后你就叫做幸福。”他徑自為她作了決定。
‘幸福?”她仰著疑惑的眼望著他。
“是的,幸福,從今而后,你就叫幸福,而我會賜你無止盡的幸福,讓你了解幸福的真諦!庇伤H坏难,他知道她不懂何為幸福。
“如果我是幸福,你呢?你又是誰?”她莫名的信任著他,所以對他也就更好奇了。
“我是海上的霸主,海上行宮的主人,宮主。”歷代的行宮官主接掌行宮后,就以宮主為名。“而你將是我的后,下任宮主之母。”他大聲宣告著。
“海上行宮?那是什么地方?”她更加茫然的望著他。
“既叫海上行宮自在海上。”他發(fā)揮前所未有的耐性說著。
“海上?你住在船上嗎?”她不禁猜他是個漁夫。
“不。行宮是一座宮殿,不遜于陸上的宮殿,只不過它在海上!
“我懂了,是不是那種建造在水中央的宮殿?”
“不。海上行宮漂浮在海上,隨我所囑,四海漂流!
“能漂?那不就是大型的船,只是將它的外型打造成宮殿?”她又聽胡涂了。
“不。絕不是船,而是座真正的宮殿,它不但能四處漂流,亦可固定在海域中,不漂不移,行宮中有最先進的科技,白日引陽光為電,夜晚改引海水為電,行宮外還罩著一層防護玻璃,除了可以避過各國的雷達偵防外,尚可收集日間陽光,以備夜晚照明所需。”
“聽起來好神奇喲!彼壑虚W著崇拜的光芒。
“那將是你未來的家!
“不,不行!彼蛽u著手拒絕。
“你不喜歡?”他蹙緊了眉。
“不,不是,我很喜歡,可是……”她遲疑的望著他。
“喜歡就行了,沒什么好可是的。”他獨裁的說著。
“不行的,我不能丟下小弟不管,爸媽臨死前要我好好照顧他的,我也發(fā)過誓要一輩子照顧他,所以我絕不能丟下他不管!本蜑榱藸I養(yǎng)不良的弟弟,她才會冒險到海邊看能不能捉條魚,或撿些貝類煮給弟弟補身子,才不慎失足落海。
“那就帶他一起來吧!彪m然有些為難,但他打定主意給她幸福,就會盡量實現(xiàn)她所有的愿望,不讓不屬于幸福的任何情緒沾染上她的心。
“真的可以嗎?”她的眼倏地亮了起來。
“我不說謊,記得永遠不許質(zhì)疑我的話,聽清楚了嗎?”他可以寵她、愛她,卻不許她挑釁他貴為宮主的威信。
“聽清楚了!彼冻鲆荒ㄗ愿改杆篮笤僖膊辉冻龅臓N笑。
或許,她已經(jīng)開始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
如果她真的幸福,她一定與他分享。她仰望著他,在心里許下承諾。
這年,宮主二十五歲,幸福十八歲。
兩年后“宮,幸福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噢!”幸福對著宮主巧笑,撒嬌的爬坐上他的腿,窩進他溫暖的懷抱,摟住他的頸,在他的耳鬢間呵氣。
這兩年來宮主對幸福極盡的寵憐,只要是幸福敢開口的,宮主絕對都讓她心想事成,但這也是因為單純的幸福有一顆善良純凈的心,所以不曾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因此對宮主而言,她所有的要求只算是舉手之勞,可對幸福而言,他的有求必應(yīng)全化作源源不絕的幸福涌進心窩,讓她天天幸福無比。
但在她二十歲的今天,她心里其實是有一絲遺憾的,可她就是羞于對百般呵憐她的宮主啟齒。
“那你可憐的眉怎么被你鎖起來了呢?”宮主伸手化開幸福皺攏的眉頭!案嬖V我,你在煩惱些什么?”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驕寵不膩反增,要她幸福的念頭更是根深柢固。
“沒有啊!毙腋=g扭著十指。
“你說謊!睂m主厲聲指責(zé)。“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幸福沒有,真的沒有,幸福記得發(fā)誓不對你說謊、欺瞞!睂λy得的嚴(yán)厲怒容,幸福嚇得緊咬下唇。
他寵她,可也要求她必須聽他的話,否則絕不輕饒。
截至目前為止,他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zhǔn)說謊、欺瞞。
“既然記得,為什么說謊?!”他依舊怒視她,火氣不減反增。
“幸福沒有,真的沒有,沒有一丁點的煩惱,只是……只是感到有些遺憾罷了!彼目逑履槪К摰臏I珠凝在眼眶里,不敢滴落,因為他討厭見她的淚,說那不屬于她該有的。
“遺憾?什么遺憾?”宮主霸道的抬起幸福閃躲的小臉逼問。
她的臉上只準(zhǔn)出現(xiàn)幸福的光彩,其余的他都不許!
幸福不語,因為她既不知如何啟齒,也羞于啟齒,只好將視線飄離。
“不許躲!快回答我!睂m主不悅的皺攏了眉。
“你嚇到我了。”幸福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拔遗隆!
“不許你怕我!彼樏。
“可你好兇,你對幸福好兇,你是不是不喜歡幸福了?”幸福委屈的控訴。
“還記得我賜給你的名嗎?”他低頭吻去她凝在眼眶中不敢滴落的淚珠。
“當(dāng)然記得。”她將臉貼靠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凝聽他平穩(wěn)的心跳聲!靶腋,你叫我幸福!彼鹦腋5奈⑿Α
“知道你叫幸福,那你就該幸福,也只能幸福。”見她幸福,他就擁有幸福。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我感到很幸福呀!彼鹈鄣奈侵念a,想借吻將心中的幸福感傳遞到他身上,與他共享。
“幸福就不該有遺憾。”他堅持問出她心中的遺憾!案嬖V我,你的遺憾是什么?讓我為你解決!彼麥厝岬呐踔哪槨
“人家是個女孩子,你叫人家怎么開口嘛!你一點都不懂女孩的心!彼p戳他的胸口,滿臉羞紅。
“你怪我不懂你的心?!”宮主一時傻了眼,他怎么也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嗯!毙腋H矶夹呒t了,“宮,人家今天二十歲了!币娝荒槻唤,她只得暗示。
“我知道。”那又如何?“禮物我今早不是已經(jīng)給了你嗎?怎么,你不喜歡嗎?”他愛憐的伸手撫著她噘高的唇。
“不是!毙腋P箽獾囊е麓健
“小心咬傷了!彼麑⑹种干钊胨目谥,隔開她的貝齒!案嬖V我,你在惱什么?”
“惱你,惱你不懂我的心!睙o處發(fā)泄的她沖動的用力一咬,借咬他的手指出氣。
“氣消了嗎?”他不惱,也不躲,住她發(fā)泄心里的怨懟。
“沒!币娝闷獾陌,她反倒不好意思再耍性子了,可心中的悶氣卻怎么也排不去!盀槭裁茨悴欢业男?”
她已經(jīng)到了思春的年紀(jì),他為何不解?
自他帶她回行宮封她為后,兩年來他對她以禮相待,最多就是親親吻吻,不曾逾矩,可是她知道,他們不該只是這樣,他們應(yīng)該有更親密的舉止,可她不懂,他又不教,所以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排解心中泛濫的情潮。
“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彼麑λ冻鲋粚λ蝗苏孤兜男θ荨
“人家是女孩子,你叫人家如何啟齒嘛!”她嬌嗔道。
“女孩子?不能啟齒?你又不是在想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有何難以……”突見她全身泛起可疑的紅潮,宮主猛地住了口,“你……”
“我沒有,你別胡情!”幸福連忙揮舞雙手,搖首否認。
“幸福,你二十了!毙腋4说?zé)o銀三百兩的慌張神情讓宮主終于明白她為何怨懟他不懂她的心了。
原來小女孩終于長大了!
“對呀!彼咔拥膶⒄麖埬樎襁M他的懷中,再也無顏抬起!叭思覄倓偩驼f了。”
“是啊,你剛剛就說了,只是我不懂你的心,惱了你。”見幸福越躲,宮主就越有逗她的興致。
他就愛她的純與真,就像個無邪的小仙女。
“你壞,你好壞,就愛逗人家!币娝鋈欢浩鹚齺恚腋>椭缹m主已經(jīng)懂她的心了。
“我壞?你覺得我壞,因為我不懂你的心嗎?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我不就知道了!
盡管知道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當(dāng)他的妻了,他仍不忍傷她,更唯恐駭著了她。
“才不告訴你呢,你自己慢慢猜!彼艣]臉承認自己不知羞的念頭哩!
“萬一我猜錯了,怎么辦?”
“宮,幸福好熱!
“是嗎?那我?guī)湍愦荡禋狻!?br />
“宮,幸福越來越熱了!毙腋J肿銦o措的瞅著緊貼在她身上的宮主。
“咱們今晚圓房吧!彼麨樗臇|方娃娃引用東方的名詞。
“今晚?”幸福渾身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臉上漾著滿足的幸福笑顏,霎時覺得她今生再無遺憾。
“對,今晚。”他整好她的衣衫,免得夜晚末到,他已經(jīng)化身狼人!斑是你想提早?”
“才沒呢!人家還早哩!毙腋9首黢娉值恼f道。
“是嗎?就不知剛剛是誰纏著我說她滿二十了,還怨我不懂她的心呢?!”他嘲笑的輕點她微塌的鼻頭。
“你壞,你欺負人家,人家哭給你看哦!”幸福耍賴的說著。
“你敢!你要真敢給我哭出來,我就抽干你全身的水分,瞧你還哭不哭得出來!”他愛憐的輕吻她容易“出水”的水眸。
匆匆又兩年。
“宮,這回你又打算選哪兒當(dāng)定點了?”幸福倚在宮主懷中,好奇的看著窗外行人繁忙如蟻的城市。
“巴黎!
“巴黎?”幸福茫然地轉(zhuǎn)身回望宮主。
“對,巴黎。巴黎是法國的首都,有花都之稱!
宮主是幸福的活課本,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將該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仔細的說給她聽,并逗留在當(dāng)?shù)財?shù)月,一面教她當(dāng)?shù)氐恼Z言,一面讓她自然習(xí)得當(dāng)?shù)氐恼Z言。
所以幸福跟著宮主這四年來,包括自己的母語,她已經(jīng)陸續(xù)精通八種語言,如今法語將是她第九個挑戰(zhàn)。
“花都?那你可不可以買花送我?”幸福眨動的雙眼飽含期待。
“當(dāng)然!彼┫律碛H吻她的鼻!澳阆矚g什么花?”
“我不知道。那你呢?”她困擾的望著他,期盼他給她意見。
“我對花粉過敏!币痪湓挼辣M了他對花的排斥,也由此可知他對幸福的寵溺到了何種程度。
“那我不要了。什么花我都不要!彼m想擁有一束花,可一知道花對他有害,她立刻失了興致。“宮,我知道你疼我,只要我想要的,你一定都會滿足我,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也疼你,我不要我短暫的快樂換來你的受苦。所以它,請你答應(yīng)我,如果以后我的請求又無意造成你的困擾,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別讓我短暫的快樂,換來無法彌補的心痛,好嗎?。”
“傻瓜,你想太多了!彼媾陌l(fā)。
“我是認真的。你總說我該是幸福的,可是我的幸福就系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幸福,所以如果我誤傷了你,我又如何能幸福呢?”她環(huán)住他的腰。“我寧可傻,也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傻瓜,你說反了,你才是我的幸福,不是我是你的幸福!彼Φ剌p點她的鼻。
“你沒錯,我也沒錯。我是你的幸福,可我的幸福卻來自于你,如果沒有你,我又如何幸福呢?”
“就算沒有我,你也該是幸福的,你天生合該就是個幸福的女人!弊詮囊娏怂,這個想法就根深柢固的存在他的腦海里,不曾淡去,因此他總竭盡所能的讓她幸福,而他擁有幸福。
“你就是我的天,因為有你,所以我天生幸福。如果沒有你,那我就失去了天,失了天的我,誰供我幸福呢?”幸福堅持自己的想法!八晕医^對不能沒有你,因為沒有你,就沒有幸福!
“你果然是傻瓜!睂m主雖是如此說著,心里卻滿溢幸福的泡泡。
“我愿為你而傻!彼鲃拥奈巧纤拇,將誓言透過他的口,傳至他的心。“我愛你,一輩子!有你,有幸福;沒你,沒幸福!彼龑⑹仲N放在他的心口,“將心給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別讓我失了心。”
“你讓我保管你的心,那我是不是該將我的心借放在你那兒,否則我一個心口,如何容下兩顆心?”她天真的言論不但沒讓他感到幼稚,反倒心動不已。
“不。一顆心太空洞,兩顆心擠在一塊才恰好圓滿!彼浤伒恼Z氣中飽含甜蜜。
“可你不就缺了心,不覺得空虛嗎?”他指指她的心窩。
“只要跟你在一起,不就能跟你共享兩顆心嗎?”她將心口貼向他的心窩,感受彼此的心跳聲。
“你為何不要求兩顆心都放你那兒?”宮主頗感好奇的問。他了解人性的自私,就連他也無法免俗,所以幸福的無私令他懷疑。
‘煙為你是我的天,就算我失了心,你仍會庇護我得到幸福?赡阋Я诵模捅仨氾枃L失心之苦,那我一定會感到心疼,原本一顆心就已經(jīng)夠疼了,兩顆心加在一塊,豈不疼暈了?”其實她根本是舍不得他失心。
“歪理!”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輕點她的鼻頭。
“歪理也是理,反正有理就行了!彼Y嚨某櫚櫛穷^。
“行宮的固定樁已經(jīng)開始定位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準(zhǔn)備登陸了,你稍微準(zhǔn)備一下,我先去控制室瞧瞧,等會兒就帶你上陸地逛逛!
“我不想去。”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
“巴黎既然稱為花都,一定到處都是花,空氣中也一定彌漫著花粉,咱們別去逛了。”她擔(dān)心他會不適。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氣得緊!”他輕敲她的額!拔译m然對花粉過敏,但不嚴(yán)重,只要別太過靠近,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問題!狈駝t行宮中的花早被他下令拔光了,哪還到處見得著花團錦簇的模樣?!
“囑!表樦囊暰,她也看到了那滿庭的粉色花朵,當(dāng)下明白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
“小翎,宮主去哪兒了?”幸福任由侍女梳著她烏黑的秀發(fā),自己也捉著一綹發(fā)絲把玩著。
宮主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三天兩頭總見不到他的人。
以往不論宮主到哪兒去,總會順便帶她一塊去逛逛,所以未曾被拋下的幸福不免感到空虛寂寞。
“回后的話,主子只吩咐好生照顧后,并沒交代上哪兒去!毙◆崾菍m主在中國北方應(yīng)幸福要求買下的一個可憐女孩。
當(dāng)時她被好賭的父親拉去妓女戶準(zhǔn)備賣身,可一向潔身自愛的她怎么也不愿意下海,因此一路死命活命的奮力掙扎,恰巧經(jīng)過而目睹一切的幸福心生不忍,遂求宮主破例買下她。
海上行宮一直是個不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住在里頭的人都是效忠宮主的死忠分子。
為了防止行宮的秘密外傳,行宮里的居民歷代世襲,鮮有外人,而那鮮有的外人十之八九都是宮主看上的女人,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既非宮主的女人,又非世襲而來的行宮居民,就只有幸福的弟弟和小翎兩人。
但兩人皆已立下毒誓,簽下契約,一生不背棄行宮,即便離開行宮,亦不可將行宮秘密外泄。
由于小翎是為幸福而買,因此經(jīng)過總管一番調(diào)教后,她就被指派當(dāng)幸福的貼身特女,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是嗎?那等你幫我梳完了頭,就去請總管過來一趟!
“是的!
小翎加快速度,一完成立刻去請來總管。
“后,聽說您找我?”一身白衣,身材頎長,臉形瘦削卻飄逸俊挺的總管恭敬的立在幸福身前。
“宮主上哪兒去了?”幸福直接問著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主子到陸上辦點事,一會兒就會回來了!迸c宮主同年的總管技巧的回話。
歷代行宮宮主開始接受宮主教育的同時,會有十二個同齡的男孩陪同受訓(xùn),除了有混淆視聽、防止野心者加害的功效之外,順便培訓(xùn)必須與下屆宮主有相當(dāng)默契的新總管及五個宮主的貼身侍衛(wèi)。
由于十二個人中僅需六人,因此在他們年滿十五歲那年,族長們會擇優(yōu)選出適當(dāng)?shù)娜诉x,分別賜予日、月、金、木、水、土等別名,再加強個別職責(zé)的培訓(xùn),以便他們在下屆宮主開始接手宮務(wù)時,就能發(fā)揮輔佐的功效。
當(dāng)新任宮主年滿二十五歲,接任宮主之位那年,這六個同齡的護衛(wèi)也同時接任上屆護衛(wèi)們的各項職責(zé),而上屆護衛(wèi)們則負責(zé)輔佐新任宮主。
“一會兒是多久?”她已經(jīng)等了一個上午,還不見宮主影蹤,遂不得不懷疑他的一會兒究竟是多久。
“事情一辦完,主子就立刻回來,所以屬下也拿控不準(zhǔn)時間,請后原諒!笨偣苤斏鞯幕卮。雖然幸福是女主人,但畢竟仍是個外人,所以忠心耿耿的總管習(xí)慣性的防著她。
“那宮主去辦什么事?”
“屬下不是很清楚,可否請后等主子回來再問主子?”總管將問題推得一干二凈。
“好吧,那你先下去吧,若宮主回來,讓人來通報我一聲!彼缭撝赖模苹绾目偣転榱藢m主的安危著想是什么也不會吐露的,可她就是學(xué)不乖,總想從他那兒問出些什么來,卻總問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她早習(xí)慣了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沮喪。
“那屬下告退了!
“等一下,柏堯最近可好?”柏堯是幸福唯一的弟弟,自從與她一起來到行宮后,就筱宮主安排早上跟著研究人員學(xué)習(xí)知能,下午則輪流跟著他的貼身侍衛(wèi)金、木、水、土學(xué)習(xí)各項技能及武術(shù),以便多一個人能保護幸福。
雖然伯堯從末叫過一聲苦,可曾見過他受訓(xùn)過程的幸福卻忍不住心疼,因此盡管現(xiàn)在他在各方面已經(jīng)駕輕就熟,不再受活罪,她仍無法放下心。
“恕屬下愚昧,不知后問的是哪方面?”
“各方面!
“依屬下看來,各方面都很好!币运苓^魔鬼特訓(xùn)的眼光來看,后弟根本不曾不好過。
“那就好。你下去吧!毙腋R侵溃偣芩^的好就是沒缺手斷腿的,不暈倒才怪。
“屬下……”總管一抬眼,就看見宮主由回廊彎進來,“屬下參見主子!笨偣芄Ь吹陌牍蛟诘厣,對宮主行跪拜禮。
對宮主行跪拜禮是海上行宮特定的規(guī)矩,除了彰顯宮主的崇高以外,更用來提醒宮民認清自己的本分,不可以下犯上。
“宮,你總算回來了。”幸福飛撲進宮主的懷里。
雖然對宮主行跪拜禮是海上行宮特定的規(guī)矩,可宮主不忍幸福受皮肉苦遂準(zhǔn)她不用行此大禮,只需行曲膝禮,可她每回都還來不及曲膝,就筱宮主寵溺的擁進懷中,久而久之,被寵過頭的幸福只要一見宮主就直撲他懷里,連曲膝禮都省了。
“不過一早上不見,瞧你委屈得好似等了十天半個月!睂m主輕易的化解幸福的沖勢,愛憐的點點她的鼻頭,隨即將她抱滿懷。
“中國人有句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今天不見了一整個早上,折合算個三分之一天就好,那我還是等了一年,十天半個月算什么?”幸福愛嬌的說著。
宮主但笑不語,“日,如果沒事,你先退下吧!彼稚竦膶偣芊愿。
總管為日,侍衛(wèi)之長為月,其余四名侍衛(wèi)依其特長與職責(zé)分別予名。
金擅長精算,掌管行宮中的帳目,擅用每一筆資金,對內(nèi)節(jié)約開銷,對外廣辟財源。
木擅長建筑,負責(zé)維修、改良行宮內(nèi)外設(shè)備,讓行宮在海上如魚得水,放下固定樁時,更能迅速隱形于無形之中。
水擅長操水,能在瞬間算出精準(zhǔn)的河道寬廣、海流速度、海底暗礁情形,然后靈活操縱水性,加快行宮在海中的速度,并有效的避開無謂的損傷。
土擅長情報,他的腦子就是一張活地圖,各國的民主人情,陸上有名的地標(biāo)物,軍事、商業(yè)機密,凡是他想知道的,最遲半個小時,他就一定能知道。
月善統(tǒng)籌,統(tǒng)籌金、木、水、土的職責(zé)與專長,使之融合,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但他更善隱藏,就如夜晚的月一樣神秘,更像影子一樣緊緊追隨著宮主,卻又不讓人察覺他的存在,也就是說,自從宮主接位以后,除了宮主以外,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知道他是誰,藏在何處,唯一知道的是他一定緊隨在宮主左右。
日既為總管,當(dāng)然什么都管,唯一不能管的就是宮主。他既能奪得總管之位,相對的,他的聰明才學(xué)與本事自都在五位侍衛(wèi)之上,可他從不輕易顯露任何本事,宛如只是一個平庸的總管,但這也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因為他不顯露,就無從估計他的深淺,也不知他究竟有何本領(lǐng)、弱點在何處,所以對他根本就無從防范。
“是,主子!笨偣茏R相的疾步退出宮主的寢宮。
“幸福,怎么嘟高著一張嘴,想吊魚肉嗎?”行宮的人不時興吃豬肉,只用魚肉。
“才不呢!只是氣不過罷了。’幸福把玩著宮主腰間的龍形玉。
“誰膽敢惹你生氣,嗯?!”宮主戲謔地捏捏幸福的鼻子。
“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總管了!彪m然總管什么都不說是為了宮主的安危著想,可幸福就是對他那種睜眼說瞎話的態(tài)度感到氣悶。
“是嗎?”見幸福用力的點點頭,宮主嘴角帶笑的說:“他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著我欺負你,我這就喚他進來嚴(yán)懲,以免他日后目中無主!闭f著便作勢要按下床柱上的喚人鈴。
“別!”幸福連忙制止。
“這怎么成呢?他膽敢欺負你,該罰!”宮主語氣平淡的說著。
“不,總管沒欺負幸福。”幸福清楚得很,當(dāng)宮主說話越輕柔,后果就越嚴(yán)重,所以她忙用自己溫潤的小手包住宮主厚實的大掌。
“讓不該屬于你的情緒上了你的身,他就是護主不力,該死!”話雖這么說著,宮主卻仍任幸福包著他的手,無意擺脫。
“就算要罰,也該罰你!”幸福忽然松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背對他。
“哦?怎么說?”宮主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誰讓你丟下幸福一個人,不理幸福!要不總管也沒機會氣著幸福呀!”她轉(zhuǎn)過身不滿的拉扯他的衣領(lǐng),發(fā)泄對他的不滿。“以前不管你去哪兒,總會帶著幸福的,這回為什么丟下幸福不管呢?是不是你不喜歡幸福,不要幸福了?”
“胡說,該打!”宮主輕拍幸福的臀部兩下,然后俯下身,貼在她耳畔溫言軟語的安撫著,“少胡思亂想了!你是屬于我的幸福,我怎可能不要你呢?”宮主閃著眸,技巧的閃避自己今早的行蹤。
“那你告訴幸福,今早你去哪兒了?為什么不帶幸福一塊去?”聰慧的幸福隱約知道宮主在刻意隱瞞今早的去處。雖然她沒興趣知道他去哪里、做了什么,可他刻意的隱瞞卻反而引發(fā)她的不安,因而追問到底。
“我到巴黎市區(qū)去辦點事,不帶你去是因為你那時還沒起床,見你睡熟,像個天使,所以不忍心吵你,誰知一番體貼心意,卻遭你扭曲成這樣,下回不論你在做什么,定強行拉你陪同。”他嚙咬她的耳垂,企圖分化她的注意力。
“奇怪了,你明明不屬老鼠,為何老愛啃我的耳朵?”幸福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忙不迭地用小手包住自己細嫩的耳垂,不讓他再有機會突襲。
“因為你看起來就像顆很甜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多咬幾口!
“那你也該咬我的臉頰,為何老咬我的耳垂?”她眨著無辜的眼笨笨的問著。
“如你所愿!”他輕咬她粉嫩的臉蛋一口。
“哎呀!你怎么咬人家的臉那!”幸福嘟嘴抗議。
“不是你叫我咬你的臉,不要咬你的耳朵嗎?”宮主似是而非的直視幸福。
“我……”被搞胡涂的幸福一時傻了眼。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他返弄地又咬她另一邊的粉頰一口。
“你……你……你……又咬我!”幸福委屈的指控宮主的暴行!澳愫脡,人家要哭給你看啦!”說著,她扁著嘴,清澈的雙眸瞬間紅了起來。
“你敢!你眼里摘下一滴水,我就多咬你一口,咬到你滴不出水為止!彼幕乓鈦y的開口威脅。
“你……你……你欺負我!”幸福果真將眼淚凝在眼眶中,不敢落下來,以免他當(dāng)真說到做到。
“好了,好了,我最壞了,你別這樣,要不我讓你咬回來可好?”見幸福那要哭卻不敢哭的委屈模樣,宮主整顆心都擰了起來,連忙討好的說著。
“不要,你皮厚,人家牙齒又沒你利,才不咬你呢!”她猛吸著氣,就是不敢眨眼,唯恐積聚在眼眶里的淚水傾泄而出。
“要不你想怎么樣呢?”他心疼的替她吻去眼中的淚。
因為她要真滴下一滴淚水,身為宮主的他可真得咬她一口,為自己說出口的話語負責(zé),這也就是為何他話一出口,就無人敢質(zhì)疑的原因。
“我要打你!”幸福挑釁的注視他驚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