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看著方晉坐在陽臺上抽煙,他今天回來時,幸福已經睡了,他知道幸福睡著后,就一直坐在陽臺上抽煙直到現在,看樣子他是有什么煩惱,思柔本想讓方晉一個人靜一靜,但她看方晉這個樣子,又折了回來坐在方晉的前面,拿去了他嘴里的香煙。
“你怎么了?”
方晉看眼前的思柔,不知不覺回想起八年前的夏天。那時候,思柔只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一頭短發,柔順的披在肩上。那時的她跟現在的她一樣,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了打從心里覺得舒服。
方晉直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天的事。
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上午,向伯父跟向伯母去吃喜酒,而向思洋則忙著趕報告。那一天的天空好藍、好藍,是個典型春天的艷陽天。
那一天早上,他為了稍為紓解思柔的考試壓力,帶她到市區看了場電影。回來的時候卻下起大雨,他本來是打算先送思柔回家,但向思洋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思柔的身上又沒有鑰匙,他只好帶著全身濕透的思柔回到他家。
思柔又問了一次:“阿晉,你怎么。俊
只有思柔會這么叫他,每當思柔叫他阿晉時,她的尾音總是微微上揚!皼]什么!狈綍x搖搖頭,他不想讓思柔陪著他擔心。
“你跟伯母起爭執了?”她知道方晉今天回家吃飯,八成又跟他母親起了沖突吧!
方晉搖搖頭,“不是!
“那你怎么了?”方晉有什么心事嗎?
“我在想,”方晉看了思柔說:“如果當年你拒絕了我,那么今天你是不是會有個不一樣的人生?”不管思柔有怎樣的人生,她絕不會是個七歲孩子的媽,更不會在病床上沉睡了八年。
“你想呢?”思柔看著方晉說:“我今年二十三歲,應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或許現在已找到工作成為一個上班族吧!”她也曾想過,如果那一天她拒絕了方晉,那么她的今天一定不是這個樣子吧!
“那么,現在的你,一定是個漂亮、亮麗的女人吧?”方晉苦笑的說,是他毀了一個本來應該有大好前途的女人。
“可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有幸福了!彼自捳f得好,有失必有得!“幸福是我最愛的女兒,我從來不后悔生下她!
“是。 狈綍x又點了根煙!靶腋R餐瑯拥氖俏易钚膼鄣呐畠!
思柔抽掉了方晉的煙!暗降装l生什么事了,難道你不能告訴我嗎?”
“我真的沒有什么!狈綍x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家吧!”每晚思柔都等幸福睡著了才回家,而每天早上她都在幸福醒來前就趕過來。
如果方晉不肯說,她當然不可能勉強得了他!安贿^,我從來沒有后悔過!彼既嵬蝗徽f出這句話。
方晉停下腳步,看著思柔,“你說什么?”
“我說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思柔正色的看著方晉說:“從你第一次跟我大哥到我家,我就愛上了你。所以,那天我才沒有拒絕你,因為……我愛你!
方晉走近思柔的身邊!盀槭裁茨悴桓嬖V我,你懷孕的事呢?”
“起初我根本就沒想到我懷孕了,那時我因為聯考的壓力,‘好朋友’來的時間非常不穩定,經常兩、三個月才來一次。但當我證實我懷孕的時候,我一直在猶豫,猶豫著該怎么告訴你,只是沒想到……”沒想到還來不及告訴方晉,就已經先被她父母知道了。
“思柔,我對不起你!比绻菚r他克制一點就好了。
“我不是說過,不要跟我說道歉嗎?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沒有必要再提了。而且無論說了多少次對不起,也改變不了已發生的事,更何況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思柔撫摸著方晉的臉頰說道。
方晉捉住思柔的手!拔摇覐膩矶紱]有忘記過你,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以為我已經忘了你了,但直到接到幸福的信,我才驚覺,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
“幸福的信一定給你增加了很多的麻煩吧?”可是,她卻很高興,因為他是為了她,放下他的工作、他的未婚妻,千里迢迢趕回臺灣來。
方晉搖搖頭,抱住思柔說:“相反的,我還很高興。”
依偎在方晉懷里的思柔問:“為什么?”
“因為這代表你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庇泻瞄L的一段時間,他都活在嫉妒中,嫉妒任何可能會讓思柔忘了他的人、事、物,直到接到幸福的信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思柔從未忘記他,那時,他的心真是百感交集。
思柔笑著說:“我是從未忘記過你,但你呢?”
方晉低下頭吻思柔,太久了,他離開思柔真的是太久了,久得讓他以為他已經忘記她了?墒,現在吻著她、抱著她,他才發現其實自己從來都沒有停止愛過地,就算是跟家茵在一起,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思柔緊緊的抱住方晉,從方晉的吻里,她可以感覺得出方晉對她的愛,以及方晉的煩惱。
方晉為了什么在煩惱呢?是不是煩他在美國的未婚妻?思柔知道她太自私了,因為,她把方晉留在身邊,對方晉的未婚妻一定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她愛方晉,她真的很愛、很愛方晉,所以,她只能在心里跟方晉的未婚妻說聲對不起。她太愛方晉了,所以,她不能把方晉還給她。
他做了什么?
方晉聞著床單上淡淡的茉莉香味,那是思柔特有的香味。當他醒來的時候,思柔已經不在了,床單下他赤裸的身體跟床單上淡淡的香味,告訴他昨晚的事不是一場不存在的春夢。
他想起了八年前的事,他記得八年前的那天下午,他帶著全身濕淋淋的思柔到他家,他的母親跟往常一樣跟麻將約會去了。而母親的衣服沒有一件是身材纖細的思柔穿得下去的,所以,他就拿了件自己的襯衫給思柔穿。
穿著他的襯衫,坐在沙發上擦拭著頭發的思柔,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一種誘惑嘛!他一時克制不住自己就……事后,他絲毫沒有一點悔意,反而深深的沉浸在對思柔的愛意中,就這樣一次一次的放縱自己的情欲。
現在也一樣,方晉拿起床單聞著屬于思柔特有的香味,現在的他跟八年前一樣,對占了思柔的便宜非但沒有一點的悔意,反而渴望她此刻能在他的身邊,這樣他就可以再將思柔擁在懷里了。
或許真如母親所說,他對思柔已經失去理智了,但并不是思柔迷得他頭昏眼花,而是他仍對思柔意亂情迷。對他來說,只要思柔在他的身邊,他就像八年前一樣,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把思柔抱在懷里,深深的吻她。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他放下床單,隨意套上衣服,現在按門鈴的一定不是思柔,因為思柔有鑰匙,那么來的人可能是母親了。
“阿晉!敝旒乙鹂粗^發亂糟糟的方晉。已經上午十點了,他還在睡,再讓他在臺灣待下去,他可能就會變懶了。
方晉吃驚的看著家茵!凹乙。”他沒想到家茵居然還會來找他,他還以為她會氣得馬上回美國呢!
朱家茵高興的說:“阿晉,我已經訂好了三天后的機票了,這回你可不能再拖了,因為回美國后,我們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我們的婚事了!
“家茵,我……”方晉看著興高采烈的家茵,昨晚他就已經告訴她解除婚約的事,為什么她還那么高興?該不會是他在作夢吧!昨晚他根本就沒有告訴家茵,一切都只是他在作夢。
“我來幫你整理行李,你住哪一間?”只要回到了美國,她就不擔心向思柔那個女人了,她相信方晉現在只是被向思柔迷昏了頭而已,只要他跟她回到美國,他一定會恢復正常的。
“家茵!狈綍x想要阻止家茵,但她一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房間里充滿了淡淡的茉莉香味,凌亂的床鋪,那特有的味道,散放在地上的衣褲,這兒發生什么事了?
朱家茵走近床鋪,她聞過這種獨特的香味,昨晚她見到方晉時,從他的身上也聞到這種香味,以往方晉的身上是沒有這種味道的,她猜這茉莉花的香味一定是屬于向思柔的?墒,為什么這屬于向思柔的味道會充斥著整個房間呢?她拿起床單聞了一下,連床單上都有茉莉花淡淡的香味。
她轉過身來看著方晉說:“昨晚發生什么事了?”
方晉沒有回答她,要他怎么說呢?難道要他直接向朱家茵承認,昨晚他跟思柔在一起嗎?
“昨晚發生什么事了?”朱家茵又問了一次。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她要方晉告訴她,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方晉沒有回答她。
朱家茵推開方晉,走到客廳,這里另外還有兩個房間,她大步的走過去推開了其中一個房間。這間一看就知道是小女孩的房間,粉紅色的床鋪上放著一件白色的小睡衣,床鋪邊的柜子里放著許多可愛的小玩偶。書桌上擺著只鉛筆,旁邊的書櫥里放了許多兒童讀物,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間正在使用中的房間。
朱家茵看著方晉問:“這個房間是誰的?”
“這是幸福的房間!边@是兩天前幸福自己布置好的房間。
朱家茵又走到另一個房間,化妝枱上擺著只梳子,梳子上還有幾根長發留在上面,還有個花瓶,花瓶里插著幾朵藍色的艾麗絲。
“這又是誰的房間?”不必問她也知道,從那淡淡的香味中她就已經知道,這一定是向思柔的房間,沒想到方晉瞞著她,已經和向思柔母女住在一起了。
“這房間沒人住!背怂既崤紶栐谶@睡個午覺、換件衣服外,一這間房間是沒人用的。
“沒人住?!”朱家茵把花瓶砸到地下,“沒人住的房間會插著鮮花?沒人住的房間會干凈得一塵不染?”
方晉皺著眉看著家茵,思柔愛干凈,所以她待的地方一定都整理得干干凈凈,就算沒人住的房間,她都會插上幾朵鮮花。
“那是思柔的習慣。”他知道現在朱家茵正在氣頭上,他也不想跟她多說什
“她的習慣?!”朱家茵冷笑的說:“向思柔還習慣在別人的未婚夫床上過夜嗎?”
“家茵!边@是他第一次聽見朱家茵說話那么刻薄。
“難怪你要跟我解除婚約,原來你已經在這里跟向思柔母女倆同居了!狈綍x居然如此對她,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但好歹在名義上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方晉辯解的說:“我沒有跟思柔同居!彼粫谙虿父虿高沒有同意他跟思柔的事時,就跟思柔住在一起。
“那……那是什么?”朱家茵指著幸福的房間說:“那些東西總不會是房東的吧?”
“從幸福出生到現在,我沒有一天盡過父親的責任,所以,我要求思柔讓幸福跟我住在一起幾天,這些東西是我替幸福準備的。思柔她并未住在這里,她只有每天早上在幸福醒來前,過來替她準備早餐并送幸福去上學;晚上她則是等幸福睡著了,她才回家!彪m然他跟朱家茵已經口頭解除了婚約,但是,他覺得他有責任跟她解釋這一切。
朱家茵看著方晉問:“那你房里床單上為什么會有向思柔的香水味?你們昨晚做了些什么?”
昨晚是他一時沖動!凹乙,那是我跟思柔的事!
“說啊!你們昨晚做了些什么,怎么說不出話來了?”朱家茵看著方晉,流下眼淚說:“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未婚妻耶!再過幾個禮拜,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怎么可以跟別的女人上床呢?就算是她誘惑你,你也不可以這么做!”
與其說昨晚是思柔誘惑他,不如說是他克制不住才對!凹乙。”
方晉看著朱家茵說:“家茵,昨晚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為什么?”朱家茵看著方晉說:“難道你離不開那個女人嗎?”
方晉點點頭說:“我的確離不開思柔,因為我愛她。”
朱家茵捉住方晉的手說:“我不要跟你解除婚約。”她開始口不擇言的說:“誰知道向思柔還有沒有跟別的男人上床?你沒有必要做這種冤大頭,為了她跟她的女兒跟我分手!”
“家茵!狈綍x一巴掌打了過去,“我不許你這樣污辱思柔,到現在為止思柔只有一個男人,那個人就是我。
“你……你打我!敝旒乙鹞嬷橆a說:“你居然為了向思柔打我!”
“家茵,我不是故意的。”他知道他太沖動了,可是,他實在受不了家茵污蔑思柔,思柔根本沒有錯。
朱家茵轉過身來就走,到了門口時她停下來說:“我絕對不會答應跟你解除婚約,我們的婚禮照常舉行,如果你打算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的話,那么,你可以不出席我們的婚禮!
“家茵!
朱家茵轉過身,把機票丟給方晉!叭旌,我就回美國去,我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你跟我一起走!
方晉用力踹了一下門板,為什么會這樣子呢?他該怎么辦,家茵一向都很講道理。∷兰乙鹕類壑,所以無法承受這種打擊,但是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心!如果家茵再堅持下去,那么他除了對她說聲對不起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不論如何,他都不會離開思柔。
思柔幫女兒換上了淡黃色的小禮服,長發用鵝黃色的發帶綁成公主頭,腳上穿著黃色皮鞋。
今天下午,她的父親突然從南部趕回來,說足要帶母親跟幸福去參加生日宴會,所以,思柔從學校接回來女兒,等她跟鋼琴老師學完琴,就急忙為她打扮。
“媽咪,爹地呢?”她從學校回來后,就沒有看見父親了。
思柔笑著說:“爹地大概有事出去了吧!”她從學校接女兒回來后,除了滿地的玻璃碎片外,根本沒有看到方晉。
這時開門聲引起幸福的注意力,她高興的跑出去,撲在父親的身上,“爹地!
不管方晉的心情有多糟,只要一看到女兒,心情就好了一半,他抱起女兒笑著問:“小公主,你今天穿得這么漂亮,要去哪里?”
“外公跟外婆要帶我出去!毙腋Pχ鴨枺骸暗,幸福今天漂不漂亮?”
方晉點點頭說:“當然了,我們家的小公主是最漂亮的!
思柔走了出來說:“好了,幸福,外公跟外婆都還在等你喔!”
幸幅從父親的身上滑了下來!暗,晚上見,今天晚上你不可以跑走喔!我今天晚上要聽白雪公主的故事。”
“好。”方晉笑著說。
思柔牽著女兒的手說:“跟爹地說再見!
“思柔!狈綍x喚住她說:“待會我們可不可以談談?”
“嗯!彼既狳c點頭。
幸福則高興的跟父親揮揮手說:“爹地,再見!
幸福走了后,思柔轉過身看著方晉問:“你要跟我說什么?”
方晉看著思柔,這件事思柔遲早會知道的!八既,家茵來臺灣了!
“家茵是誰。俊彼既嵋苫蟮膯。
“家茵就是我在美國的未婚妻!彼幌胱屗既釗,本來不打算告訴思柔,但看家茵今天的反應,他怕家茵會跑來找思柔,他不希望思柔毫無準備的面對家茵,所以他才會告訴她。
思柔聽了跌坐在椅子上,她是來要回方晉的嗎?“她……她來做什么?”
方晉看著臉色蒼白的思柔說:“她是來找我的,昨晚我已經跟她提出解除婚約了!
“真的?”方晉還是選擇了她。
方晉抱住了思柔。“我知道我這么做很對不起家茵,但是我離不開你,在離開你的身邊那么多年后,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所以,我只有對不起家茵了!
“阿晉。”思柔緊緊的抱住了方晉。
方晉撫摸著思柔的長發說:“我愛你!彪m然對不起家茵,但經過那么多年,他實在不愿意再失去思柔了。
“外公、外公!毙腋@夤氖终f:“我看到爺爺了,爺爺他在那里耶!彼浀媚赣H告訴過她,不能把爺爺跟奶奶的事告訴外婆跟舅舅,但是母親并沒有說不可以告訴外公啊!
向臺勻低下頭,看著他疼愛的小孫女問:“什么爺爺?”他還以為幸福大概是看到他的老朋友了。
“就是爸爸的爸爸!”幸福說完后,就朝著方同安走去。
爸爸的爸爸?幸福的父親是方晉,而方晉的父親不是叫做方同安嗎?幸福怎么會認得方同安呢?他不是在九年前就被調職到美國,此后就一直沒有再回來了。
“爺爺!毙腋Pχ兄诟鷦e人談話的方同安。
“幸福!闭诟麄児究偨浝碚勗挼姆酵玻泽@的看著幸福,“你怎么會來這呢?爸爸跟媽媽呢?”
“爹地跟媽咪沒有來!毙腋V钢O聛砀苏f話的外公說:“是外公跟外婆帶我來的!
景和公司的總經理吃驚的說:“向氏資訊的董事長向臺勻是你外公!彼蟹酵矤敔數脑挘痪捅硎鞠蚺_勻的女兒嫁給了方同安的兒子。
幸福點點頭說:“對呀!”
景和的總經理看著方同安說:“方經理,向臺勻的外孫女也是你的孫女?!這真是太好了,這次我們公司就是極力想要跟向氏企業合作!彼趺床恢婪酵哺蚴腺Y訊是兒女親家呢?看來這次雙方合作是沒問題了。
“幸福,你在做什么?”向臺勻走了過來。
“外公,我來找爺爺!”幸福笑咪咪的說。
“向董,你好。”景和的總經理立刻把握住機會說:“我是景和的總經理吳大生!
向臺勻禮貌的點點頭,卻盯著方同安看,他就是方晉那個渾蛋的父親。“幸福,你過去找外婆,外公有事要跟你‘爺爺’談。”
幸福點點頭就跑去找外婆了。
景和的總經理在離去前也悄悄的在方同安的耳邊說:“既然你跟向董的關系非比尋常,那么我們跟向氏企業的合作案就交給你了!狈酵哺蚴系亩麻L是兒女親家,當然沒有比他再適合這件工作的人了。
“向董,你好,我是景和駐美經理方同安!睕]想到居然會在這種聚會里跟向家的人碰頭,方同安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聽內人說,幸,F在跟你兒子住在一起,還真謝謝你們‘大力’照顧幸福。”雖然他反對,但既然這是思柔的決定,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沒話可說了。
方同安看著向臺勻說:“我……真是很抱歉。”
向臺勻看著方同安說:“該道歉的不是你這個做父親的人,既然我女兒已經原諒你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無話可說。不過,聽說你兒子就要跟別人結婚了,還希望他不要太纏著思柔跟幸福,我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向臺勻的外孫女有這么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币且勒账郧暗膫性,他不打得方晉滿地找牙才怪。
方同安尷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妻子還擔心向家的人會跟他們獅子大開口。不過,現在看來,向家的人對他們根本是不屑一顧,還巴不得跟他們沒有一點關系呢!剛才總經理說要把跟向氏企業合作的案子交給他來辦,看來是麻煩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