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都是騙子!
爹地是騙子,西門端也是騙子,所有人都是一群可惡的騙子。
意泠氣沖沖的回到平泠咖啡屋,打開門,氣急敗壞的走了進去。
更可惡的是,爹地竟然打她?!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她半下,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
也不想想,她這究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要不是他談戀愛不講,害她以為西門端把他的公司當成箭靶,她也不會一頭栽進西門端設的陷阱里頭。
真是氣死人了!小拳頭緊握,她一邊想著,還一邊不忘朝空氣揮拳出氣。
不過爹地雖然很可惡,可是最最最可惡的還是奸詐狡猾的西門端,竟然打蛇隨棍上的用她的誤會來逼她就范!
不但可惡的奪去了她的清白,還想要她的心,還好她沒有笨笨的一頭栽進去,要不然豈不是標準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哼,等會她一定要去臭罵他一頓,然后解除那個什么“三十次之約”,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向她解釋!
意泠的小臉氣呼呼的皺成了一團,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將近。
“老大,就是這里!”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的嘈雜,她皺著眉頭轉身,正巧看到一群人殺氣騰騰的從對街走了過來。
她本來不以為意,想來又是什么幫派想在光天化日下械斗,可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筆直的朝咖啡屋走來。
她頓時心生不祥,而他們前進的方向、人數和那股殺氣騰騰的模樣,更是讓她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四處梭巡,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老大,這里有個女人,應該是這里的小姐吧!”一個小流氓詳實的稟告著狀況。
“先捉住她,然后把這個地方砸了!
“你們是誰,想要干什么?”面對這群明顯來勢洶洶的人,意泠緊張得手心冒著汗,可仍強自鎮(zhèn)定的問著。
“小妞,別緊張,我們不過是要來向你的老板討點東西!睘槭椎拇蟾缫娝松H佳,說話的同時,已經把他那只咸豬手爬上她的嫩頰。
“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用力拍開他的手,她氣憤的說道。
“小姐,態(tài)度好一點,基本上我們今天只是要來給個小小的警告,要是你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不好,小心我的兄弟看不下去喔!”在眾多手下面前被一個女人拍開手,面子當然掛不住,他當下沉下了臉,不悅的用手勾起她的下頷,用力捏著并警告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意泠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了保護自己,她讓驚慌爬上煞白的臉,刻意露出一抹懼怕,藉以保護自己。
果然,那大哥見她屈服,冷哼了一聲后大力將她推撞到墻邊,她還沒來得及因為肩背傳來的疼痛而呻吟,就聽到他對手下命令道——
“給我砸,用力的砸!先讓這間咖啡屋的老板知道我們的厲害,他以后才會乖乖的聽話!
這樣的命令一出,一大群流氓頓時有如出閘猛虎一般,看到東西就砸、就踹!
頓時,原本裝潢高雅的咖啡屋在轉瞬間成了荒蕪的廢墟。淚在剎那間涌出,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舍。
這是媽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也是媽咪生前最愛、最驕傲的成就,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毫不留情,無緣無故的破壞?
心里冒出的憤怒火焰逐漸掩去明知應該閃避的理智,意泠驀地怒吼,然后順手捉了一只掃把便沖上前去,想要替媽咪的咖啡屋報仇。
她打,再打,用力的打,發(fā)瘋似的揮舞著手中“利劍”。
但縱使發(fā)起了火,她依然還是一名纖纖女子,怎么可能打得過那些成天刀里來槍里去的大男人?
尤其是剛剛被她拍去手掌的大哥,更是捉準了機會,一手搶下她手中的掃把,另一手更是一巴掌就把嬌小的她給打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的女人!”他啐了一聲,狠瞪了蜷曲在地的意泠一眼,然后再轉頭瞧瞧已經被砸得稀爛的四周,終于覺得這樣的“教訓”已經夠了。“這只是給你們的一點教訓,要你們的老板識相些,該領的東西趕快去領一領,不是自己的東西就趕快交出來,否則下次的教訓就不只是這樣了!
狠話一撂完,他便吆喝手下走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意泠終于強忍著疼痛自地上爬起,望著四周的滿目瘡夷。
心好痛!她看到了自己的包包,她艱難的走了過去彎身撿起,掏出了里頭的手機躲到角落!
她知道自己該打電話給爹地,要不然也該打電話給流云大哥,可是當腦海中浮現了西門端的臉龐,她便毫不猶豫的按下了他強迫她背起的電話號碼。
* * *
輕柔的樂音回蕩在寬闊的咖啡廳中,西門端將目光投向那群正忙碌穿梭于吧臺后的年輕小姐,腦中竟不期然的浮現意泠纖細的身影。
“端!”坐在他對面,明顯被徹底忽視的女人輕喊了一聲,可臉上并沒有半點的不悅。
“你為什么回來?”被喚回了注意力,他炯炯有神的雙目倏地收起方才不經意流瀉的溫柔,眼神逐漸變得冷列,態(tài)度也顯得很疏離。
“我回來,只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面對他近乎質問的語氣,蘇珊娜無瑕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尷尬和神傷。
“有這個必要嗎?”揚起輕忽不在意的笑容,西門端的態(tài)度看不出一絲的在乎。
這樣的發(fā)現也讓蘇珊娜的心微微的泛疼,記憶中的痛再次籠罩,他對她似乎總是這樣輕慢且不在乎。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年她才會收藏起滿心的愛戀,把心一橫,選擇了一個將她愛逾生命的男人,而放棄了深愛的男人。
她從不后悔背棄了他,可是總也認為自己欠他一個道歉,畢竟當時他們幾乎已經論及婚嫁,但她卻讓他措手不及地翩然遠嫁。
“有這個必要的,端!”她急切的說道。
“我不這么認為!彼p啜著咖啡,淡然而不帶一絲情緒的說:“對我來說,逝者已矣!
“可是你并沒有真心放開,這才是我最在意的!
“你在意什么不在我關心的范圍之內,如果你今天找我出來就是要談這個,那么我必須說我很抱歉,我的時間很珍貴,不適合拿來談往事!鄙倭藨T常的內斂自信,西門端長串的言語只用“閃躲”兩字就能涵蓋。
看得出他一點都不想談,而且是極度的不想談。
唉!蘇珊娜輕嘆了口氣,事情果然如秦業(yè)笙所說的,西門端對這件事其實是很在意的。
因為她的嫁入豪門,所以他發(fā)誓要用五年的時間創(chuàng)造一個旁人不敢覷睨的王國,也因為她的別嫁,他更是視感情為無物。
可那真的是因為愛嗎?她搖了搖頭。那并不是愛,只不過是受損的自尊心讓他拉不下那個臉。
事實上,她甚至認為他們之間沒有存在一丁點的愛,因為西門端這個驕傲的男人并不懂得“愛情”兩字怎么書寫。
但就算是這樣,錯了還是錯了,沒有閃躲的道理權利!她伸手覆在西門端放置在桌上的大掌,語帶哀求地說:“端,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好嗎?”
“你想怎么彌補,又能怎么彌補?”他挑眉,有些不屑的問。覆水難收啊!更何況他干么要為了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去承受這份情,畢竟他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在商界,他雖然不能說是稱霸一切,但是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蘇珊娜語塞,但那不過是略微的停頓,當腦海中拂過親親老公鼓勵的眸光時,她的勇氣再次盈滿周身。
“或許你不用那么快作決定,就當我欠了你一次,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還的。”她急切的說道,輕柔的語氣中不無哀求。
這次之所以會回臺灣,就是希望能盡一己之力以贖罪,她實在不能也不愿無功而返。
面對她的懇求,西門端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耐,可是當另一個身影竄上腦海,他的不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算計。
或許蘇珊娜的出現,對于他攫獲意泠那顆若即若離的心,有著很大的助益也不一定呢!
這么轉念一想,他終于不再鐵青著一張臉,溫和的朝著蘇珊娜問:“這么想要彌補我嗎?”
“嗯!”她重重的點頭,仿佛這樣便可以宣示自己的決心似的!安还芪业囊笫鞘裁?”
“只要不過分,而且不是要求我背叛我的先生!”看著軟化的西門端,她喜出望外,但仍不忘事先聲明。
“放心,是你說的,只是朋友嘛!”看著她緊張的模樣,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要知道俗話說的好,好馬不吃回頭草,而他不是一向自詡為一匹好馬嗎?
“嗯!”蘇珊娜喜出望外,一顆懸宕許久的心終于放下,正當她想探問最近剛回國時所聽到那令人驚詫的消息時,西門端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皺著眉拿起手機,瞧見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后他立刻接起,那著急的模樣仿佛電話那頭的人兒是多么重要似的。
“喂?你別哭啊!到底怎么了?好好說……”他溫柔低哄。
“好,我馬上趕過去!”話聲一落,西門端立刻按下斷話鍵,并抬眼對著蘇珊娜簡短地說:“我有事,要走了!八,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從不曾看過他對誰那么溫柔的低哄及重視,看來那些緋聞就算不完全是真的,也有七、八成了。
“我還不知道她重不重要,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但我還是得走了。”面對她的詢問,西門端模棱兩可地說完,甚至連再見都忘了說,便急切的轉身邁步離去。
但他臉上布滿的急切卻已經充分證明他的在乎,
于是蘇珊娜了然的一笑,看來真的該是他們兩人都揮別過往的時候了。
“記得有事要我?guī)兔Φ脑挘偷骄Я峋频,我會待上一個月!彼龥_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喊道,而西門端則是連頭都沒回,僅是揮了揮手。
“不知道她重不重要?騙鬼去吧!”看著他那晚上一秒都不行的急切步伐,她搖著頭輕笑地低喃道。
或許她真是回來對了,不但有機會能解決困擾許久的情債,說不定還能幸運瞧到西門端這樣傲然的男人一頭栽進愛情海里的蠢樣呢!
* * *
一屋子的凌亂,原本雅致的桌椅全都被翻倒在地,鍋碗瓢盆碎落一地,那狼籍的模樣,活像剛剛才發(fā)生了一場芮氏規(guī)模八級的強烈地震。
不但將平泠咖啡屋給震得東倒西歪,連所有的擺飾用品幾乎無一幸免。
桌子椅子是翻倒的翻倒、傾斜的傾斜,就連柜臺內的收銀機也被砸得稀爛。
看著眼前的觸目驚心,再加上腦內一路上回蕩著意泠那驚恐萬分的聲調,西門端的一顆心破天荒的為了一個女人吊得老高。
他一邊避開地上的碎裂物品,一邊仔細尋找著意泠的下落,愈找心愈涼。她該不會受到了什么傷害,或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腦海里不斷回蕩著她方才的求救——“西門端,快來救我,有好多人闖進咖啡屋,到處砸東西,好可怕!”
意泠剛剛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打求救電話的!這樣的猜測讓他更加仔細的梭巡四周,直到走進了敞開:的廚房,剛巧看到一個男人正大步走向躲在角落里發(fā)抖且淚流滿面的意泠。
望著這根向來活力十足的小辣椒,如今卻抖得宛若一只受了極度驚嚇的小白兔,西門端的心像是被人剖去一塊似的,泛著劇烈的疼痛。
她究竟受了什么樣的傷害?!
極度的心疼立時被巨大的憤怒給取代,銳眸瞪視著那個逐漸靠近意泠的男人,眸中殺氣盡現。
該死的人,竟然敢來招惹他的女人!
輕巧的移動著腳步,當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到一臂之遙,西門端立刻毫不猶豫的出手,一個靈巧的小擒拿加上過肩摔,就將那個男人四腳朝天的摔往地面。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原本淚流滿面,全身顫抖不已的意泠回過神來,立時驚呼了一聲,掙扎著想要上前阻止!鞍!別打他……”
“敢碰我的女人,你不想要命了!”西門端簡直就是打紅了眼,壓根不管周遭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管被他壓在地上的是什么人,就這么一拳跟著一拳往對方揮去。
直到一張小臉擋在他即將要揮出的拳頭面前,他這才硬生生的讓拳頭轉了個彎。
“泠兒,你干么擋在他面前,他竟然敢欺負你,他該死!”他氣憤的質問著,當看到意泠臉上青紫交錯,甚至額上還沾上了鮮紅的血跡,他的胸臆之中更是氣血奔騰,恨不得拿把刀砍了地上的人。
“西門端,你看清楚,他是流云大哥,是我的親表哥,怎么可能會傷害我,他只是比你早一步進來,想要看看我有沒有事而已。”不知怎地,即使他的憤怒讓他看起來宛若地獄來的惡鬼,可是此時,意泠的心竟泛起了一陣陣暖意。
“?!”聽到她的說法,原本怒氣沖沖的西門端忍不住一愕,這才定睛看向地上那個被他打了好幾拳的男人。
真的是他在這里烤蛋糕那天看到的男人,他甚至還曾經不顧意泠的反對,決定留下他來做店長的。
天啊!他怎會弄出這樣大的笑話?!
尷尬萬分的朝躺在地上的風流云伸出手,本以為早已痛得齜牙咧嘴的他會拒絕,可沒想到他竟然毫不介懷的握住了他的友誼之手。
“抱歉,我剛剛看意泠那模樣,氣瘋了,所以才會……”西門端試著解釋自己的沖動。
盡管臉龐腫痛,但風流云仍試著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沒有半絲火氣,甚至半是取笑的說:“沒關系,至少你的舉動讓我確定你是真的在乎意泠,如果你剛剛沒那么做,我想可能會換我氣得出拳打人了!
“流云大哥,你在說什么?!!”聞言意泠頓時氣憤得跺腳抗議。
可是這么一動,卻又不小心牽扯到背部和手臂被拉扯撞瘀的傷口,忍不住地她痛呼了一聲。
然而就這么小小的一聲,西門端二話不說的沖上前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我要送她去醫(yī)院!
“沒這么嚴重啦!不過都是些瘀傷,痛幾天不礙事的,我們現在應該……”意泠壓根不想去醫(yī)院,在初時的驚懼過去后,再加上西門端和風流云的出現,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出發(fā)生這一切的原因,然后替平泠咖啡屋找個公道。
沒想到,她才這么說,就被西門端狠瞪了一眼。
就連風流云也拿她沒轍的睨了她一眼,接著兩人連袂將她送上了車。
抗議無效的她只好無奈的靠著西門端的胸膛,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得好快,一點都不像正常人應有的速度,那是因為擔心她嗎?
意泠的心因為這樣的猜測,莫名泛起了一絲甜滋滋的滋味,還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 * *
“老大,干么這么急著Call我來?”西門瑞氣喘吁吁的朝著幾乎整個入趴在診療室外的玻璃上,注視著里頭一舉一動的西門端問。
拜托,他可是千趕萬趕,好不容易趕著在他規(guī)定的二十分鐘之內抵達醫(yī)院,誰知他人是趕到了,可是這個命令他趕得半死不活的人,竟然連一眼都懶得施舍給他。
沒辦法,他只好也學著他趴在玻璃上。
當映入眼簾的景象傳送到腦海,他隨即發(fā)出一聲低淺的驚呼,并自言自語地說道:“咦,大哥怎么會在看女人呢?而且還看著那么認真,難不成雨陽那家伙說的都是真的,大哥真的紅鸞星動了。”
“雨陽說的沒有錯!”突地,一道人影靠近了他們,手上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你是?”很自然地接過杯子,沒有先問明對方的身分,也沒有練武人該有的警戒,一切只因為西門瑞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順眼。
“我是躺在里頭那個女人的表哥,也是雨陽在德國認識的好朋友,風流云。”
“喔,你就是雨陽丫頭成天掛在口中的那個流云大哥?那也是你告訴她,我大哥對一個女人動了心的。”
“沒錯!”風流云毫不猶豫的承認。
“你很確定你的表妹是我大哥動心的對象?”西門瑞很認真的問。
其實他真的不太相信他那冷情的大哥會愛上女人,尤其在他心里的陰霾還未盡除之際,所以當雨陽告訴他的時候,他只是當做笑話一則。
可是現下他不得不認真的問問了,畢竟大哥的行為真的很可疑。
“難不成你覺得他現在的模樣不像是愛上了人?”
西門瑞順著風流云的目光轉頭看向玻璃前,那個一臉心疼、雙拳緊握,仿佛恨不得進去陪著對方一起痛的兄長身上。
真的很像!這下他也無法再說服自己那是笑話一則了。
“是很像,你表妹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竟然圈得住我大哥這匹孤狼!彼滩蛔≠潎@道。
“不是因為她有兩把刷子,而是因為她夠呆,被你大哥耍得團團轉,說實話,有時我都忍不住要懷疑,你大哥是不是愛上了她的呆蠢?”
“呵!”真是有趣的說法,西門瑞忍不住輕笑出聲,可是他的笑容卻替他換來兄長一記冷冽的目光,但他仍無所畏懼的問道:“那你表妹呢?他們算不算得上是郎情妹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憋L流云閑適的說著風涼話,也算是為了那幾記天外飛來的鐵拳報了一個小仇。
“她不愛他嗎?”講到這個,西門瑞可笑不出來了,畢竟他最清楚大哥的性子,要是這次再不成功,只怕他真的得要出家去當和尚了。
“不是不愛,只是還不自覺,所以說同志仍需努力嘍!”嘴上這么說,可其實他心底是覺得意泠也動了心,否則不會全沒了平日的機靈,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沒有一點的警覺。
著實不習慣成為八卦重心,縱使片刻也不愿意讓意泠離開他的目光,但西門端終于忍不住轉過身,眼神之中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算計。
“你們如果真的很閑的話,不會趕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傷害了泠兒嗎?”他咬著牙對著眼前這兩個“三姑六婆”建議道。
那壓根不是建議好嗎?擺明了是比命令還大的圣旨,西門瑞和風流云對視了一眼,聰明地二話不說走人。
他們敢打賭,現在眼前的西門端一定沒有什么理智可言,所以還是少惹為妙,更何況他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這么大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們的親人動手動腳。
好不容易將兩個煩死人的男人瞪走,西門端幾乎是一秒也不曾遲疑的將眼神重新放回意泠身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額上的傷已經被包扎完畢,肩膀上的輕微脫臼也被厚重的繃帶給固定住。
即使她現在看起來比較好了,可是西門端的心疼和擔憂卻沒有少上一絲一毫。
很多在以往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全因為今天突發(fā)的事件而有了答案。
真的只是想耍著她玩嗎?
如果他的心不曾承載著那樣深沉的驚恐,那么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如果他的心不再泛著濃濃的疼,那么答案也一定是肯定的。
可是偏偏這兩個前提都無法成立,因為那驚恐是這么的深沉,幾乎要將他吞噬;而疼痛是那么的濃烈,幾乎擰緊了他的心房。
所以,他想,或許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愛上了她。
耍弄她不過是讓自己能夠光明正大接近她的一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