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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對了味 第四章
作者:葉雙
   
  巨大的辦公桌上面疊滿了像山一樣高的公文。

  而坐在桌后的,正是原先說要休上個把月的長假,結(jié)果卻在兩周之后又莫名其妙歸隊的西門端。

  并不似往常般批閱著一份又一份的公文,或盯著桌上那面可以同時看見世界各大金融交易指數(shù)的電腦螢幕,將雙手交疊成塔抵著有棱有角的下頷,散發(fā)著炯炯精光的雙眸,此刻正專注地瞪著一份攤開在眼前的公文夾。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但卻沒有將他漫游的思緒拉回。

  然后門被推開了,步入一個與他同樣西裝革履,且散發(fā)著菁英氣息的男人,他依然沒有發(fā)覺。

  西門端的好友兼合伙人秦業(yè)笙在呆坐了一分鐘,確定自己的存在并沒有引起西門端的注意之后,忍不住輕咳了幾聲,企圖藉此拉回他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不管他咳得再大聲,西門端都能夠當他不存在似的,最后耐性盡失的他終于忍不住大喊——

  “端,這下可慘了,臺灣股市無量下跌,我們的股票幾乎支支見底。”

  終于他這種無厘頭的叫人法得到了一絲絲回應,但也僅僅只是一個白眼。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從你昨天突然進公司開始,盤也不看,單也不下,成天就盯著那本公文瞧,我怎么不知道現(xiàn)下公司有什么大案子,值得讓你這樣日以繼夜,焚膏繼晷的!鼻貥I(yè)笙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在說話的同時,手卻出其不意的伸了出去,并順利的將那公文夾抄起。

  好奇萬分的他在得手之后,立刻詳加閱讀,可是不一會卻又興致缺缺的將其放下,并以警告的語氣對好友說:“別告訴我,這就是你下一次打算狙擊的公司!

  他們的公司已經(jīng)夠忙了,除了一些正在運轉(zhuǎn)的基金,還有幾家并購來的企業(yè)需要管理,實在沒有必要再添上一間上不了臺面的公司來讓自己累死。

  “怎么,不行嗎?”西門端懶洋洋地往后一靠,不置可否的問道。

  “當然不行!”雙眸頓時瞪得有如牛眼,仿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澳阒恢涝谀闩Φ亻_疆辟土之下,我們兩人已經(jīng)身兼多少董事、總經(jīng)理的職位?沒道理還為了這種中小型企業(yè)把自己累死!

  “職位多正代表你的能力夠,我以為你挺享受這種忙碌的生活!彼Φ。

  “如果我老婆不抱怨我都沒時間做‘家事’,小飛不抱怨一天到晚見不到爸爸,我當然很享受,可是……”秦業(yè)笙的結(jié)語以聳肩代替,他相信知他如西門端,一定可以了解他的苦衷。

  誰叫昨天他的老婆大人已經(jīng)下了最后通牒,規(guī)定他一個禮拜至少要回家吃晚飯三天,否則后果自理。

  基于不想到時候發(fā)生得抱著一堆錢睡覺的慘事,所以他今天是特地來警告西門端短期之內(nèi)不準再繼續(xù)開疆辟土。

  “怎么,潔喜又抗議了?”果然,西門端一點就通,甚至不用動上大腦就已經(jīng)知道好友碰上了啥苦難! 

  “是啊!她現(xiàn)在規(guī)定我一個禮拜至少要回家吃晚飯三天,否則就要帶著小飛離家出走。”

  “呵!”西門端輕笑一聲,對于好友那個寶里寶氣的愛妻,只能沒轍的搖搖頭,以可惜的口吻問:“所以我不再并購這家公司?”

  “當然不行!”秦業(yè)笙想也沒想的就猛搖頭。

  “也不能把它列入我們的年度計劃之中?”

  “當然也不行!”

  “那……”他沉吟著,本來決定好教訓意泠的計劃現(xiàn)下因為秦業(yè)笙的“強力”反對而打亂,他一時之間倒想不出還能用什么方法來教訓她了。

  “別再那啊這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干么會忽然對這間‘小小’的公司有興趣?”

  雖說駱氏企業(yè)一年的營收好歹也有一、兩億,可是相較于以前他們看上的集團也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如今他竟然對這種小公司感興趣,可真是一點也不符合他向來喜歡艱難挑戰(zhàn)的性子,所以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也不是對駱氏有興趣,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丫頭!蔽鏖T端聳了聳肩,并不隱瞞自己的動機。

  “誰啊?”鮮少聽到好友會對賺錢以外的事情有興趣,秦業(yè)笙的雙眸頓時有加探照燈似的筆直射向他,企圖在他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腦內(nèi)更是快速回想著方才見過的資料,符合“那丫頭”這個稱呼的,似乎只有駱氏企業(yè)負責人的獨生女。

  “你的目標該不會是駱意泠吧?”

  “怎么,你知道她?”西門端的話間接證實了他的懷疑。

  “也不算啦!只不過你桌上的資料里,恰恰只有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符合那丫頭的稱呼!鼻貥I(yè)笙誠實地解釋,接著不改好奇本性的瞠著大眼問:“她是怎么得罪你了,讓你竟然想對這種一點挑戰(zhàn)性都沒有的公司下手,還是說你看上她,可惜她卻不長眼拒絕了你,所以你想報復?”

  他開始天馬行空的胡亂猜測,并夸張地將八點檔的劇情全給套用上。

  西門端聞言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卻依然一點內(nèi)幕也不肯透露。

  畢竟總不能告訴秦業(yè)笙他被騙著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去學做蛋糕和煮咖啡,結(jié)果不過是被人耍了吧。

  他可不想被人取笑一輩子!

  他顧左右而言他地說:“算了,既然你強力反對,那我就另外想辦法教訓她就是了,免得你將婚姻破裂的原因歸咎在我身上。”

  反正此路不通再另尋他路就是,更何況遷怒也算不上是英雄好漢的作為。

  “呸呸呸!什么婚姻破裂,你別烏鴉嘴好不好。”心機本就沒有好友來得深,秦業(yè)笙一聽他那類似詛咒的話語立刻雞貓子鬼叫了起來,完全忘記自己本來想要探究的內(nèi)幕。 

  而西門端也樂得像是看戲一樣的看著好友跳腳,一點也不心急于再尋方法去治治意泠,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亦不嫌晚嘛!

  *  *  *

  夜已深沉,繁星滿天。

  意泠一個人待在家中,原本該有的自在不見蹤影,反而覺得有些冷冷清清、空空蕩蕩,這可是以前不曾發(fā)生過的事情。

  以往,爹地雖然是一間半大不小公司的老板,難免會有應酬,可是他總是能推就推,只為了回來陪她這個寶貝女兒。所以在她心里,他可是個滿分老爸。

  可是最近,爹地每天總是弄到三更半夜才回來,還一日比一日疲累,看得她忍不住地擔憂起來。

  心慌之余,又想起那日西門端拂袖而去前的警告,的心更是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亂。要是那個男人真如流云大哥所說的那樣,在商場上喊水會結(jié)凍;如果他真的小眼睛、小肚腸,將他的報復給用在爹地身上,那她不就真的是罪該萬死了嗎?

  這不想不慌,愈想就愈慌。

  慌得她從原本的安坐,到最后的坐立難安,再到起身踅圈。

  “天啊,這該怎么辦才好?”慌得六神無主的她喃喃自語著。

  “乖女兒啊!什么事情要怎么辦啊?”駱盛平才剛一打開家門,就見向來開朗活潑的女兒一臉慌亂的走來走去,疼女若命的他連忙上前探問。

  “啊?!”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意泠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熊熊被嚇了好大一跳,只差沒有跳起來。

  沒有忽略她那被嚇到的神情,駱盛平有些好笑的問:“泠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所以才會被爹地嚇著?”

  “爹地,人家才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呢!”回過神的她撒嬌似的窩進他寬闊的胸膛,抗議的嬌嗔,“是你自己一聲不響的拍人家,人家才會嚇到的好嗎!”

  “所以千錯萬錯又是爹地的錯?”他挑著眉,一臉的寵溺。

  “當然,誰叫爹地要這么晚回來,還一聲不響的,要不然我怎么會被嚇到?”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理直氣壯的數(shù)落著。

  對于女兒這種似是而非的說法完全沒轍,駱盛平搖了搖頭,關心的問:“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在等你啊。”

  “替我等門?!我的女兒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貼心了?”他受寵若驚的低呼,卻換來了意泠的白眼。

  “說得我好像都不關心你似的,明明是你都不讓我關心好嗎?”她不滿地咕噥著。

  “好了,別嘟著一張嘴了,算是爹地說錯話,爹地當然知道我的意泠兒最關心我了!彼缓糜?zhàn)埖卣f道。

  “既然你知道我關心你,那就老實招來,為什么最近愈來愈晚回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再不好好的問出個所以然來,意泠知道自己今天又別睡了,為免再繼續(xù)擔心受怕,所以她今天一定要知道父親的晚歸和那個爛人有沒有關系。

  略顯黑黝的臉龐快速閃過一抹難言的尷尬,而這并沒有逃過意泠細凝的眸子。

  頓時心下的懷疑更盛,她幾乎已經(jīng)敢肯定西門端一定向爹地的公司下了手!皼]事的,我前天不是才告訴過你,公司最近正在進行一項合作案,所以比較忙,我身為老板總不能老是讓底下的員工做牛做馬,自己卻早早回家享福吧!”看到女兒臉上明顯浮現(xiàn)一抹憂心,不想讓她擔心的駱盛平連忙搬出早就想好的說詞。

  誰叫實話他說不出口,所以只好先用這樣敷衍了。這事若不到最后關頭,是絕對不能說的,否則真不知意泠會怎么想?

  “真的嗎?”雖然父親的說詞很流利,可是她卻很難相信。

  畢竟以前就算公司再忙,爹地也不會這樣兩三天見不著人影,鐵定有事發(fā)生,而向來疼她的爹地一定是為了怕她擔心,所以才這樣說的!

  西門端原先的警告,再加上父親此刻明顯的閃躲,頓時讓她心中有了這樣的認定! 

  “當然是真的嘍!”為了怕女兒不信,他連忙加重語氣。

  偏偏他的急切又更加引人懷疑,只見意泠眸底漾滿了不信,但卻沒有再繼續(xù)追根究底,只是淡淡地說

  “是是是,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可是若發(fā)生什么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喔!”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打破沙鍋了,既然爹地不讓她知道公司的危機,一定是怕她擔心,那她又何必再讓長輩苦思不著藉口來騙她呢?

  反正她已經(jīng)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明天,她就去找他算帳!

  *  *  *

  褪去平時慣身的牛仔褲和T恤,一頭俏麗的短發(fā)亦用發(fā)膠細細的梳理,讓它完整的貼在頰畔,再加上一身火紅的穿著,此刻的意泠的娃娃臉看起來少了幾分稚氣,添上了一絲成熟和嫵媚的氣質(zhì)。

  眸光燦燦,及戰(zhàn)斗力十足的裝備,讓她頓時從一個鄰家小女孩變身成耀眼且散發(fā)著憤怒的女神。

  昂首站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她仰望著眼前這造型堪稱磅礴,看得出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嶄新金融大樓。

  嘴角微微的撇了撇,眼神里亦透著不敢置信和些許的不屑。  

  嘖,原來流云大哥說得都是真的,那家伙還真的算得上是菁英中的菁英呢!

  瞧瞧這棟大樓的氣勢,造型獨特又富含炫耀的意味,感覺還真像是那個總是仰高著頭,睨睥天下一切的男人呢。

  在做出了這等結(jié)論后,她立時像一陣風似的旋人東揚投資集團大樓的接待大廳。

  為了不讓西門端對于她的出現(xiàn)有所防備,也為了殺他個措手不及,她選擇了馬下停蹄的長驅(qū)直入,甚至懶得詢問服務臺的接待人員,西門端的辦公室在哪一層樓,反正像那種自覺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定會讓自己待在最高處。

  “小姐、小姐!”就在她按下電梯開關的同時,身后傳來著急的叫喚聲。

  意泠緩緩回頭,望了眼穿著套裝的接待小姐和她身旁的警衛(wèi),沒作聲,只是睜大了眼眸,刻意用不解且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們。

  “小姐,進來大樓后要先登記,在經(jīng)過通報允許才可以上樓,請問你要找的是哪一位?”

  噴,真是好大的排場!

  意泠在心里不屑的哼道,但是臉上卻倏地浮現(xiàn)出一抹令人忍不住同情的哀傷,她囁嚅地說:“我要找我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聽到這種勁爆的答案,接待小姐的聲調(diào)忍不住地提高了八度,雙眼亦立時像是探照燈似的往她身上掃去。“誰,誰是你孩子的爸爸?”

  “他告訴我他在頂樓工作,他……”這可是她精心設計過的戲碼,所以演起來格外的得心應手。

  是她報仇的第一步呢!

  “什么?!”聽到她的答案,兩人的眼睛立時瞪得有如牛眼一般大。

  頂樓,那里不是只有正副執(zhí)行長的辦公室嗎?

  是誰?究竟是誰?接待小姐和警衛(wèi)的眸中同時出現(xiàn)無數(shù)個大大的問號。

  “我拜托你們,別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他已經(jīng)避著我一個禮拜了,我見不到他只好硬闖,求求你們讓我,上去吧,他總是得和我說清楚、講明白啊!”

  “這……”同情弱者向來是人類的最崇高情操,只見意泠那哀哀切切的請求立時讓兩人眸中閃現(xiàn)出同情之光,和對那負心人的撻伐怒意。

  “可是……”面對一個要找負心漢的可憐女人,不只是接待小姐猶豫不決,就此連警衛(wèi)也很難繼續(xù)著以往執(zhí)行公務時的鐵面無私。

  “拜托你們!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我會說自己是硬闖的。”雙手合十,她隨繼續(xù)哀求著。

  說時遲、那時快,高速電梯已經(jīng)當?shù)匾宦,厚重的門扉往兩旁滑開。

  不讓警衛(wèi)和接待小姐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意泠閃身而入并立時按下關門鍵,當警衛(wèi)臉上的慌亂和猶豫被隔絕在電梯門外,她這才卸下臉上的哀傷,讓憤怒重新出頭。

  該死的男人,你給我等著,敢招惹我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 * *

  執(zhí)行長辦公室。

  終于找到你了!

  只不過還有一個難關——像他這樣排場大的老板,只怕門外一定養(yǎng)了一群貌美如花的秘書。

  想到這里,意泠的腳步倏地變輕,她小心翼翼的自轉(zhuǎn)角探頭。

  呵,真是天助她也!

  空無一人的秘書室正好適合她的長驅(qū)直入,于是她連忙三步并做兩步,大刺剌的連門都懶得敲就“破”門而入。

  “你是誰?”正努力振筆疾書記下上司交代的事項,秘書羅琳一見來人,立時大驚失色,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不是來找你,我是來找他的!”纖手往面無表情的西門端一指,顯然意泠絲毫不認為自己的擅闖有什么不對。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硬是要闖進來。

  他正愁找不著機會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呃,其實是個二十三歲的女人。

  結(jié)果她卻主動送上門來,這次他倒要瞧瞧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逃脫他對她的制裁!

  “這里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你快出去!”跟著西門端已經(jīng)有段不算短的時間,羅琳自然沒有遺漏他眼中那抹濃重的興味。

  女人天性中的第六感讓向來鍾情于西門端的她頓時心有警覺,于是連忙驅(qū)趕。

  望著眼前這個美艷的女秘書,意泠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男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瞧瞧他選秘書的標準,就知道他也是個只注重外表的爛男人。

  她在不屑之余,講起話來更是既毒且辣!捌婀至耍乙业娜硕疾徽f話了,你憑什么趕人,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狗仗人勢?”

  “你——”身為執(zhí)行長秘書,羅琳在集團內(nèi)一向算得是高高在上,任誰見了她也得必恭必敬,當然從沒遇過這等陣仗。

  被暗諷為狗的她,頓時氣得不知道該怎么罵人,只能睜著一雙銅鈴大眼狠狠瞪了意泠一眼,并立即捉起西門端辦公桌上的電話,準備叫警衛(wèi)來驅(qū)趕。

  一雙大手緩緩罩上她白皙的小手,溫潤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愣,羅琳正暗自欣喜,以為西門端的舉動是在安慰受辱的她時,他卻開口道——  

  “羅秘書,你先下去吧!

  “執(zhí)行長……”她抗議。

  “她算得上是我的客人,我有事和她談,這段時間所有的會議延后,電話也通通不要接進來!彼豢跉饨淮戤,但雙眸卻沒有離開穿著與先前很不一樣的意泠。

  “執(zhí)行長,這個人未經(jīng)通報就擅闖,我們就算不報警,也該請警衛(wèi)來處理,否則若是人人起而效法,那該怎么辦?”羅琳不服氣的沖口說道,可她的建言卻為自己換來一記冷冽眸光。

  “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命令?”他的口吻倏地添上幾分嚴厲。

  “我……”從來沒有被他用這樣嚴厲的口吻對待,她心中對意泠的不滿又多上了幾分,可是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那我出去了!

  “嗯!蔽鏖T端頷首。

  羅琳臨出門前還惡狠狠的瞪了意泠一眼,很顯然地已經(jīng)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

  而意泠也不示弱,仰高著頭,睥睨著即使穿高跟鞋仍比她略矮的羅琳,一點也不被她的氣勢給嚇倒。

  西門端則是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看著這場屬于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很顯然的這次是意冷占了上風,一個莽撞卻驕傲的女人呵。

  腦內(nèi)突然靈光一閃,他已經(jīng)知道要如何懲戒她了。

  既然她夠驕傲,那么摘去她的驕傲應該會是最好的處罰方式吧!

  呵呵呵……

  瞪著兇巴巴的羅琳的背影,直到她氣沖沖地甩上門,意泠才得意揚揚地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西門端的身上。

  怎知道才一回頭,就見到他正直視著她,臉上還漾著一抹算計的笑容,笑得讓人打心底發(fā)毛。

  全身泛起的雞皮疙瘩讓她完全忘了今天自己是來算帳,順便想辦法讓他放棄對爹地公司的傷害,她一張口便沒好話——

  “你白癡啊!笑什么笑?”

  白癡!這女人已經(jīng)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竟然還敢說他笑得像白癡。

  當下他笑容一斂,端起冷臉酷酷地說:“我想你這樣擅闖,應該不是只是為了來這里展示自己的沒教養(yǎng)吧。”

  沒教養(yǎng)?誰?

  她的想法全都表現(xiàn)在臉上,西門端立時好心的為她解惑。

  “擅自闖進別人的辦公室,然后胡亂罵人,這不是沒教養(yǎng)是什么?”

  喝,果真是在罵她呵!

  該死的臭男人,她都還沒有責罵他的卑劣無恥,他竟然敢拐著彎罵她?!

  當下意拎再也顧不得什么目的,立時繃緊了神經(jīng),火力全開的開罵,“就算我沒教養(yǎng),也比你卑劣無恥來得強吧?”

  “也不知道是誰耍人在先,卑劣無恥四個字用在你身上應該比較適當吧!笨刹幌窳_琳是個軟腳蝦,西門端腦中思路清晰,吵起架來可是一點也不輸人。

  “別拿我和你比!”她頓時覺得自己深受污辱,連忙喝道!澳氵@個小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找我報仇,就找我爹地的公司下手,我要你立刻停止所有傷害駱氏企業(yè)的舉動!

  “傷害駱氏?!”他是有想過啦,可是還沒做,敢情這個女人霸道得連想也不讓人想嗎?

  “敢做就別不敢承認,除非你還想再多加一個敢做不敢當?shù)膼好!币詾槲鏖T端臉上的疑惑是出自于心虛,她語氣更加不善了。

  面對意泠的責難,西門端倏地沉默,雖然他還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總的歸納起來,似乎是駱氏最近出了事,而這女人以為是他搞的鬼?

  既然他已經(jīng)答應了秦業(yè)笙,那么當然不可能偷偷的做,所以就算駱氏倒了,也絕對和他不相干。

  可瞧這女人萬分篤定的模樣,他突然不想為自己辯解了。

  “我沒有不敢承認。”他這一句話說得似是而非,可怒氣沖沖的意泠哪里分辯得出來,直覺以為他的說法便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了,那我要你立刻停止。”意泠立時命令道。

  “我為什么要?”他含笑反問。

  “得罪你的人是我,你沒有權(quán)利波及我爹地!”

  “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或許這件事不單單關系到我們的恩怨,還有我的利益!毖垡娨忏鲈厩紊哪樕鷣碛鷣黼y看,在她面前一直吃癟的西門端不由得大樂。

  “那你想怎么樣?”她咬著牙問道。

  雖然她不愿屈服,可偏偏這事不僅僅關系到她,還關系到爹地一輩子的努力,她不能讓自己和這個惡劣男的恩怨去波及到他。

  當!獵物如愿的落人了陷阱,西門端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抹狡猞的得意。

  “這就要看看你的誠意嘍!”

  “我……”誠意,什么誠意?!她壓根一點誠意都沒有好嗎?要是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掐死這個男人,也不想再面對他。

  “沒關系,我不急,你可以坐在哪兒慢慢想,想好了叫我一聲,只要你能想出讓我滿意的條件,我或許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他以著施恩的口吻說道,有棱有角的下頷往沙發(fā)的方向勾了勾,然后便逕自低下頭批閱文件。

  意泠微瞇著眼,惡狠狠的瞪視著他,可得不到他收手的承諾,又走人不得。

  她只能氣沖沖地坐下,狠狠地瞪著他,腦海里想像著謀殺他的畫面,藉以平息她胸臆中的怒氣。

  可對西門端而言,她那兩道殺人的目光和氣憤的粗喘聲,卻像是供他娛樂的聲光效果,讓他覺得辦起公事來更加的愉悅。

  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好玩事,不玩白不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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