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坦斯是座平凡寧靜的小島,人口約兩百多人,島上生活單純,沒有濃厚的古文明氣息,沒有古希臘的傳奇色彩,除了一些民間小屋外,只有亞力家這么一間大屋。
它不對外開放交通,往來的船只都有登記管制;島上居住的,都是為亞力工作的工人及漁夫,自給自足,形成一座封閉的堡壘。
這里一星期只有一班船,一趟要航行近五小時。當然,最方便的還是亞力的私人飛機,只要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遠遠看見亞力的屋子,新荷只有一句話想說——
“你怎么把屋子蓋得像美國白宮?”她打趣的詢問。半圓型的屋體,雪白的廊柱,細致的格局,真的有幾分像白宮。
“美國有白宮,英國有白金漢宮,為什么我不能有座白月宮?”亞力理所當然的說。他一路牽著她的手,慢慢步向大屋的前廊。
“白月?有什么特殊意義嗎?”她有點好奇了。
“只有你會這么問,艾莉絲就從來沒興趣知道它的由來。我相信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會敲掉它,帶著大筆金錢逃到雅典市中心去享受奢華的生活!
“喂!”新荷假裝不悅的用力捶了下他的手臂,氣憤的質問道:“在這時候提起你前妻的名字,你是故意要引我嫉妒嗎?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說,你不是利用我來刺激你的前妻吧!”
并不是她不擔心艾莉絲留在這座屋子的陰影,只是選擇不去想它而已。反正,她也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艾莉絲從來不曾占據我的心,娶了她的第一年我就后悔了。要不是因為有了湯瑪士,我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眮喠χ浪谙刽[,但是仍然很認真的澄清。
“哇!好嚴肅的表情!麻煩你笑一個吧,我最討厭你嚴肅的樣子了,看起來好老!”新荷皺起小臉的貼近他,拼命將他的嘴角往上提。
她的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香。亞力仿佛受到蠱惑,順勢攬住她的腰,將昨夜來不及發泄的欲望,蠢蠢欲動的緊抵她的私密處。
“你是故意送上門要我吻你嗎?把嘴嘟得這么高。”他瞇著充滿情欲的眼睛,著魔般的望著她。
新荷還在玩,她改掐起他的臉頰來,大聲吼道:“我想吻你的時候就會吻你,不必耍心機!”
“那你是不想吻我嘍?”
“當然……”是或不是?都被他弄糊涂了!
對了!她剛才只是要他別太嚴肅而已,一下說這個,一下說那個,連她都忘了初衷。
都是他的魅力害的!害她被迷得七葷八素的!
反正吻多了也不吃虧,有機會干么不多吻幾下?
正當新荷要將想法付諸行動時,前門被“刷”的一聲打開,一個矮胖的婦人滿臉笑容的講了一堆她聽不懂的希臘語。
“夏卡,我們的客人說英文!眮喠m正她。
“對不起!毕目ㄟB忙道歉,恭敬的向新荷行了個禮,才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么快就到了,來不及迎接,請小姐不要見怪!
新荷客氣的說!皼]關系,我不介意!
夏卡是白月宮的總管,五十多歲年紀,有著典型的希臘鼻,山根特別隆起,像斷過的鼻梁似的。她在白月宮蓋好之初就來到這里了,已經待了近十年,算起來,白月宮還是屋齡很新的房子。
“杜小姐的房間準備好了嗎?”亞力詢問著。
“已經好了,一切按照您的指示!毕目▊葌壬碜,要搬運行李的工人小心的將行李搬進去。
亞力則摟著新荷的肩,信步走向屋內,驕傲的向她展示自己的房子。
白月宮有一百二十個房間,二十四道藝術走廊,包含琴室、畫室、瓷器廳、大小餐廳、書房、辦公室、廚房、大小舞廳,視聽娛樂及健身中心則在主屋外邊另設。
“屋里的仆人大都不會說英文,有什么問題你就問夏卡好了!
“我相信夏卡應該知道白月宮這個名字的由來吧!你吊了我半天胃口也沒說,我去問她算了。”她哼他一聲,不屑的要掉頭走開。
“頑皮!彼麑檺鄣膶⑺貞牙。
“白月是我母親生我的那天早上夢到的現象,那月亮白得像珍珠一樣,沒有一點瑕疵。年輕時,我母親總說我純潔得像白月一樣,所以昵稱我白月。白月宮也是她取的!
“你像白月?”新荷啼笑皆非的看著他。他母親的眼光有問題!
“在每個母親眼中,孩子都是純潔的,何況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聽起來,你和令堂的關系不錯。令堂呢?也住白月宮里嗎?”
洋人的習慣,子女長大了就得單飛,他父母想必不和亞力住在一起吧!否則怎沒“咻”的一聲跑出來看他的新女友?除非他每次出去都帶了不同的女人回家——看膩了!
果不其然,亞力接著道!拔腋改缸≡诟舯凇瓖u!
“真是罪惡,打算讓你的子孫八代把附近的島嶼都買下來嗎?”
“事實上,附近的島已經都是我們家族的了!眮喠葏鹊恼f。
“你們奧古斯都家族喜歡與世隔絕嗎?干么一人住一個島?”新荷不贊同的問。
有錢人就是奇怪,房子蓋那么大,給誰住?主人事業忙碌,一個月不知才用上幾回,真正享受的,其實都是仆人!
如果感情不好,分開住也許是良策。但又不是有仇,為什么不在島的另一邊再蓋棟屋子就好了?
對于她的無禮,亞力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一派輕松的回答,“不會啊!該相聚的時候我們就相聚,如果我想見我奶奶,只要搭上快挺,十幾分鐘就到了,我父母也是。而且我經營的是家族事業,和父親經常需要碰面,搭著飛機飛來飛去已經習慣了!
“這樣也能習慣?”新荷不可思議的嚷道。
在臺灣,沒有人不喜歡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最好公司就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多方便!
她無心的說:“難怪艾莉絲會爬墻,她一心想當個人人捧在手心里的貴婦,想不到卻被軟禁在這棟大屋里!币撬赡芤矡o法適應。
“你的意思是說,錯的是我?”亞力放開她,像在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為什么她會站在艾莉絲那邊?難道忠實不再重要了嗎?
“當然是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當初就不該娶她!毙潞梢膊慌滤鷼,又開始對他的婚姻做出批判。
“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論斷我的婚姻?”亞力火大了。他們之間是怎么了?為什么不斷發生爭吵呢?
“我憑的是一股正義,而你憑的只是一口氣!”
“法律已經給了正義最好的判別,我們離婚了!”他不滿的叫囂。
“不要以為女人只能在家帶小孩,男人結了婚就可以只顧朋友及事業;告訴你!女人是很脆弱、很禁不起誘惑的。女人可以有丈夫、小孩,但卻不能沒有愛的滋潤;女人就算到了一百歲,一樣高度的渴望愛情!”新荷吼出內心深藏已久的話,她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記憶的大門又悄悄開啟,帶她回到黑暗的過去。
她父母的婚姻,不就是這樣完蛋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丈夫在外為事業奔波,做妻子的就能紅杏出墻,違背婚姻的誓約嘍?”他哼哼冷笑。
“我沒那么說。但丈夫如果忘了家中的妻子是個女人,而非只是妻子、孩子的母親等身份,那做妻子的就有權利喚醒他的注意!
“用和園丁胡搞的方法?”
“也不無可能!毙潞衫溆驳幕卮。
“我真是太意外了,”亞力搖搖頭,痛心的望著她!跋氩坏轿覀兊南敕ú钅敲催h。”
“也許你要送我出島?”新荷沒打算收回自己的話。
她仍保持一貫的冷靜,強迫自己不要哭,她早料到自己會搞砸的。公事上,她可以很圓滑,但碰到感情這回事,她永遠處理得不夠好,愛情對她來說,還是碰不得的玩意兒!
“既然請你來作客,你就有權留下來!蹦┝,他極不甘愿的加了句,“除非你希望離開!
初見時的驚艷,過往的纏綿激情,仿佛一場美麗的春夢。
雖然認清了彼此的差異,但他還是舍不得讓她走,這是如何矛盾的心情呢?
這時他才猛然頓悟,在這短短的三、四天內,她已經滲入他的骨髓,成為他血液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他真的愛她,明知是錯也要放手一搏。
不!他不相信自己是錯的!至少他的心一直告訴他,愛上她是對的!
“留下來!不要因為這點小挫折就放棄,我們仍然是最契合的一對!笨纯此呀洖榱藧鬯蜒哿撕脦渍,難道她都沒有感受到嗎?
新荷幽幽的看著他,遲疑的點點頭。
他們兩人都在為這段關系努力,但是,阻礙實在太多了。
她該聽從她的心放膽去愛,還是聽從她的理智就此打?
* * *
一個早上,也算平安的過了!
新荷光參觀亞力的家就花了不少時間,甚至沒有時間參觀屋外的其他設備。
到了下午,亞力的一堆親戚突然打電話來,想要看新荷,時間快得讓人措手不及。當然,這一切都要獲得亞力的許可,因為這是屬于他的私人島嶼。
“強尼會和我爸媽及奶奶和一票堂兄妹跑來串門子,他們想見你。”亞力掛上電話,回頭告訴新荷一聲。
他沒理由不讓他們來,但也沒理由一定要新荷招呼他們,也許,只是讓他們遠遠看一眼罷了。
新荷好笑的想,早上剛踏上這個島時,她還奇怪亞力的父母怎么沒跑出來看看他帶了誰回來咧,想不到到了下午,不只亞力的父母,牛鬼蛇神全都來了。
她的造訪有必要這么轟動嗎?
“你想見他們嗎?”亞力體貼入微的征求她的同意。他不想勉強她,雖然他很想。
亞力對家庭是非常重視的,所以當年才會到了適婚年齡就立刻娶了艾莉絲。因為希望新荷將來也會成為他的家人,所以更希望家人都能認識她。
離婚后這兩年,他一直過得很低調,也從沒帶女人回家過。不知道強尼這次是怎么煽動的,竟帶了大批人馬踏上他的土地。也許,大家猜到他的目的——該是重組一個家的時候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可以繼續自私下去嗎?”新荷定定的看著亞力,期望得到他的解答。
“如果你想繼續自私下去,那就去自私吧!我不怪你,你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亞力大方的體諒她,他知道她對發展長久關系還沒有心理準備。
新荷聳聳肩,表現出可有可無的樣子。反正見個面也無所謂,她本來就是交游廣闊的人,多認識些人就多增長見識。
亞力的家人來的時間剛好可以喝下午茶,夏卡命人準備了茶點及上好的錫蘭紅茶在日光室里,然后大家排排坐,開始一場非正式的會面。
說是日光室,其實和溫室差不多,花花草草布滿四周,空氣中充滿陽光及花草的味道。
“……堂姊凡妮莎、堂姊伊蓮、表姊露莎、表弟麥可。OK!就這些了,希望不會有下一批!
亞力將來賓一個個唱名,新荷也只有一個個點頭致意,笑得她嘴都快歪了!
這簡直像在拍賣一件物品,她只能杵在那兒任人品頭論足,任人決定她的價值所在。不過換個角度來想,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倒也滿新鮮的。
新荷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她轉頭和坐得最近的奧古斯都老先生攀談。
“奧古斯都先生,聽說你們家族是從賣酒開始發跡的,不知道您只是經銷,還是也管制造?”對于商人,談的當然也是商業上的話題。
“請叫我派特李就好了,我不是老古董。”派特李·比利·奧古斯都是個中等身高的隨和男人,年齡還不到六十,身體結實硬朗,留著滑稽的山羊胡,全身的打扮都是粉紅色的,看起來像肯德基爺爺。
“是的。我們奧古斯都家族自兩百年前就開始研究制造最優秀杰出的酒,不過卻是從我這一代才開始向外推展。當然,好的品質就是最好的推銷員,幸運的我并沒有辛苦的打江山,市場自然就打開了!彼行┳院烙钟行┲t恭的口吻。
“原來如此?磥砟恍枰蜗箢檰柫耍疫以為如果我在臺灣混不下去了,可以向您討口飯吃!毙潞蓾M臉失望的說。
這時亞力立刻插嘴,童心未泯道!坝邪!我爸個人的形象迫切需要重塑,你看他像個糟老頭似的!
“你才像個凱子爹哩!老是讓女人把你當提款機!”派特李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看來他們的親子關系真的不錯,還可以這樣互相調侃。
其實派特李一點也不像個糟老頭,只是非常樸實,沒有富豪的那種霸氣?赡茉醋运麖男≡谄咸亚f園長大的關系,有點農夫的味道。
“對了,艾莉絲昨天還打電話給我,說她希望能和亞力復合,渴望得到我的支持!眾W古斯都太太珍如是說。
珍接著又道:“艾莉絲這個女人其實沒什么缺點,就是太愛現了,老是想設宴展示自己的財力,鉆石珠寶一顆大過一顆。就是這樣才會被有心之人拐去學賭博,把生活弄得烏煙瘴氣的!
珍的裝扮非常高雅大方,只帶了一對袖珍型的鉆石耳環,以及款式過時的結婚戒指,其他多余的飾品一律要等重要場合才會現身。她對過度炫耀的女人沒什么好感,對于揮霍無度的艾莉絲尤其無法認同。不過不管艾莉絲如何奢華也是兒子個人的問題,她當時不能有太多贅言。
“最稀奇的是,她找上我,”從不缺席的強尼不知道在興奮什么,笑得特別開心!耙苍S是沒一個女人肯支持她,加上我人剛好在雅典,她故意抓住我愛看熱鬧的個性,硬是要我幫她逼走新荷。”他露出些許得意的神情,下結論的說。“呵呵呵,看來艾莉絲認為我比亞力帥,否則怎么會認為我搶得過風度比我好十倍,財富比我多百倍的亞力!
他停了一下,又道:“真是奇怪,我們以前一點也不熟,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可是為了鏟除異己,她竟可以把我當成隊友,不斷給我加油打氣!
“艾莉絲就是那個樣子,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其實侵略性非常強。有一次我在蒂芬妮看中了一條項鏈,后來才知道她也訂了一條。她千方百計教唆店員讓我拿不到貨,就為了獨占美鉆的風采,要不是看在亞力的面子上,我早就和她翻臉了!”
表姊露莎想起這件事,心中仍然有氣。艾莉絲憑什么搶贏她?要不是有亞力這個大財主在背后撐腰,艾莉絲什么也不是!
“我也是,光一雙LV的鞋和她一樣,她就把我當成罪人了!她不但偷偷剪斷我的鞋帶,連自己的那雙也燒了,心胸真是狹小。”堂姊凡妮莎附議。
接下來,還有許多人對艾莉絲提出異議,原來單純的下午茶時間,竟變成了艾莉絲的批斗大會。
集結了多方意見,新荷不敢置信的看向亞力,有些木然的說:“看來你娶了個非常沒人緣的女人,你當時是忘了帶眼睛出門嗎?”
所有人這下全看著亞力,拼命點頭表示贊同。
“干么看我?露莎也覺得艾莉絲看起來很溫和呀!而我也是婚后才知道受騙上當!眮喠o辜的道。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看錯。
“所以你千萬別讓那個女人回來!庇掷嫌挚蓯鄣膴W古斯都奶奶,也要發出不平之聲了。“艾莉絲會偷偷絆倒我的特別看護,因為她覺得我走路太慢了,不如用滾的!
“奶奶!你當時為什么不說?”亞力感到一陣寒意。奶奶年紀那么大,不要說滾,就是輕輕摔一下也會重傷難治,艾莉絲怎么可以拿他家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人老心可不老,眼睛也不瞎,看護跌倒了難道就一定要跟著跌嗎?況且艾莉絲那時懷著湯瑪士,也許是內分泌不平衡,看在曾孫的面子上,我就懶得跟她計較了!
“原來發生這么多事,我還以為只是我個人的問題!眮喠趩实恼f。都是他娶了不對的女人,難怪那兩年諸事不顧,每個人看見他就是一臉假笑。
新荷揚揚眉,假裝驚奇的抹了把冷汗,“咻!我從來沒見過一段婚姻結束時,有這么多人表示慶幸的!
“所以不管艾莉絲使出什么詭計,你都不要退縮。她那個人就喜歡使點破綻連連的小陰謀,最好你們早點結婚,再把湯瑪士的撫養權給爭取過來,讓她死了這條心,永遠別再來糾纏亞力!眾W古斯都太太很務實的對新荷建議。
“呃,我們不是……”新荷本想一口否認,畢竟她終歸要結束旅程回到自己的家,但在看到那么多人期待的眼神后,似乎有點被催眠了。看來他們真的很期盼看到她和亞力有結果。
為什么這些人這次這么肯定?難道他們不懷疑她和艾莉絲可能是同一種人嗎?她自認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士呀?
“我和亞力認識不久,還不敢確定未來如何。婚姻是大事,馬虎不得,你們也不希望亞力又娶錯人吧!”新荷轉以較溫婉的方式回答。
“哎!現代人的戀愛速度也不知道是快還是慢。在我那個年代啊,桑迪和我是第一次見面就決定結婚了,但我們新婚之夜才洞房。你們呢?第一次見面就決定上床,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要結婚!真是亂七八糟!”老奶奶喝口茶,一臉的不以為然。她的桑迪已經死了十年,但精神卻永遠圍繞在家人身邊。
“亞力——”新荷向亞力使使眼色,要他負責圓場,以免大家尷尬。
這一切都是他惹來的!
她也是自找麻煩!天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打定主意要好聚好散,干么大費周章去面對他的家族?
又不是丑媳婦急著見公婆!她在緊張個什么勁兒?多事個什么勁兒?
她該繼續自私下去的,為什么要蹚這渾水呢?
“對了!奶奶,你上次提到你的右臉頰長了些斑點,怎么現在又白又滑,什么都看不見了?”亞力立刻接手話題。談愛美,任何年紀的男女都適合。
“呵呵,我做了光分子雷射手術,怎樣?很有效吧?”老奶奶得意的撫著老臉皮。
亞力總算成功的轉移了家人的注意力,短暫的下午茶餐會也在輕松的談笑聲中過去了。
由于晚上大家另有活動,于是客人紛紛告辭離去。
臨走,亞力的母親招手要他過去,并偷偷在他耳邊說話。亞力尷尬的笑笑,看著新荷回答了他母親的問題。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搞什么!
稍晚,亞力又陸續接到一些來不及趕下午場的親戚電話,希望也能見見新荷。亞力拗不過他們的要求,只有約他們明天出海去,再讓他們看個夠。
這一切,看在生活得有些寂寞的新荷眼里,著實不可思議,她向來有親人像沒親人一樣,過的是一個人的生活,像奧古斯都這種向心力十足的家族,是她無法體會的。
是什么原因讓他們這樣親近?只因血緣關系碼?還是來自從小的教育?
也許這問題不會有答案,但新荷卻忍不住要羨慕起亞力來,他真是個上帝的寵兒,擁有這么多人給的愛與關懷。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樣壓力會不會很大呀?要是她可能適應不來。
還有,亞力真是越來越過份了!這是她的假期耶!怎么變成被他安排好的懇親大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