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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鬧情史 第一章
作者:周也玉
  「哇哈哈哈!」

  鬲墜兒一手掩耳,一手拿著筆,摟下囂張狂妄的笑聲不斷鉆進她的耳內,震得她腦神經衰弱。

  她咬牙低喃,終于忍受不住,憤而沖出工作室直奔樓梯轉角處,拉開嗓門喊道:「別吵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我想圖個耳根清靜,行不行?」

  「鬲強一出,誰與爭鋒?」鬲強得意洋洋之際,忽然被這屋里的另一名主人斥喝,雖然有些惱火,但他瞬間轉念,笑得更大聲了。

  「鬲強!」墜兒恨不得手邊有張凳子,好教訓一下這只停不了口的麻雀。

  狂妄的笑聲暫歇,鬲強將捧著寶物的雙手背于身后,神秘又驕傲地趨近小他十歲的妹妹。

  「告訴妳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消息,我如愿以償了!

  「我可不管世界發生什么大事,只求你這張嘴歇一歇,別打擾我工作,這對我來說就是難得的好消息了!

  鬲強故作惋惜地轉回客廳,「可惜呀!這面『芙蓉鏡』只能由我獨自欣賞了。」

  說完,紛亂急促的腳步來到客廳,他不禁暗自竊笑。

  墜兒靈活的黑眸須臾不離的盯著他漫不經心地吹著氣的芙蓉鏡,她那兩只眼珠子彷佛欲奪眶而出,然后她深深地抽口氣。

  「真不敢相信!這是……我們的了?」她的秋眸盯著鬲強。

  「別搞錯,是我的!顾斐鲆恢皇种缸笥覔u擺。

  「哇!我的,我的!」她張嘴大叫,手舞足蹈的飛奔過來。

  鬲強昂藏的身軀正張臂等待妹妹投懷送抱,沒想到她一近身,就手腳利落地抄走他手上的銅鏡,被欺騙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不是想清靜嗎?叫得比我還夸張!

  她拿著銅鏡轉了一圈又一圈,口中不時逸出贊嘆,半晌,她才微微收起笑意。

  「一定是天價,對不對?」她正經地看著鬲強略微閃爍的雙眸,有一股不祥的預兆。「莫非……你出賣自己的肉體?」

  「沒那么夸張,不過是在老爸的存款里撥了九牛一毛!顾瘸鲂≈傅牡谝还,強調數字很!改阃炅!」墜兒不同情的大喊。

  他們的父母都是考古學者,現在正在大陸,臺灣的一切全都交由兄妹兩人負責,沒想到鬲強會先斬后奏。

  「爸媽會支持我的,芙蓉鏡也是他們鐘意的古物之一,這次有人愿意割愛,爸媽若知道也不會錯過的,對不對?」鬲強就是用這項理由當后盾,才敢動用老爸的存款。

  墜兒頗有同感,反正都買下來了,天大的后果有老哥擔著,她何必怕?

  倒是這面讓她傾心數載的芙蓉鏡真正在手,那滋味直是天上的瓊漿玉液都比不上。

  鬲強注意到她認同的神色,心情愉悅起來。

  「它是冉青的遺物之一。妳現在所觸摸的每個地方,都曾經在冉育手里、懷里流連過!顾埔娝翁兆砹,「妳的歷史巨作進度如何?」

  「就快完成了!

  「冉青是我的偶像,妳在書中沒有虧待他吧?」

  「當然沒有。雖然他本身留下的文章有限,但是,當時的騷人墨客留下大批歌功頌德的詩篇,讓我想不善待他都不行!惯@挺遺憾的,冉青的文章實在很少,若要以他的詩文論人品,那么她沒有把握做到,幸好他的德政義行有崇拜他的人記錄下來,后人才能完全了解他。

  「那么步定羅那個勾結山賊的叛逆,妳千萬別筆下留情,盡量筆伐他,誰教他處處和冉青作對,和冉青作對的人就是和老百姓過不去,他不懂嗎?不過,老天有眼讓他早死,免得遺害更大!关獜娡纯斓氐。

  「二十八歲判斬立決,并沒有刻意折磨用刑,冉青已經夠仁慈了!乖跉v史上,冉青的人品和胸襟總為人稱贊。

  「我去買點食物回來慶視我們獲得至寶。」他走到門邊,回頭叮嚀,「收好它,別搞丟了。」

  「知道了,快去吧上她催著他離開,盯視芙蓉鏡半晌,才眷戀不舍的把它輕輕放在桌上!傅鹊任遥胰デ兴,馬上出來!顾倘灰恍,走向廚房。

  「我等妳!

  耳邊突然響起異聲,她霍然轉身,凝神再聽一次,卻什么也沒聽到。

  「是回音吧!」她笑口自己神經錯亂,進人廚房。

  過了一會兒,她端著水果出來靜候鬲強返家,等得她呵欠連連還不見他的身影。

  「搞什么?是不是看到漂亮妹妹迷了魂,忘了正事?」老哥總是不正經,尤其是面對女人的時候,偏偏到現在三十二歲的高齡,還不見有個媳婦人!肛獕媰!沟腿岢练的聲調,打破了靜謐的空氣。

  「干嘛?」她懶懶的應答。不對!她驚疑地跳起來。「誰呀?是誰在說話?」她蹙著蛾眉觀看四方,抄起水果刀防御。

  「是……是誰?」她害怕地直咽口水,過了良久卻沒半點回應。

  「我病了嗎?」她懊惱地坐回沙發,看到芙容鏡,不禁開玩笑地拿刀指著它,「莫非是你在呼喚我?」本想說完后大笑幾聲,不料它竟開口了。

  「別亂指,把刀收好!

  它說話了!

  墜兒立刻找聲尖叫,慌亂無措的她,手指頭冷不防地被水果刀劃了道口子,流出的鮮血滴人銅鏡表面。她不斷地尖叫想逃,但一股莫名的力量止住她的步伐,把她拉向芙蓉鏡。

  「救命呀!老哥,你帶了什么鬼東西回來!」她拿著水果刀不斷亂揮。

  「我叫妳要小心了,妳不聽!顾D了頓,若有所思的說:「來吧,我等著妳。」

  「不要!放開我啦——」墜兒合著哭腔的說話聲忽然消失,客廳里杳然一片,吹著刺骨的寒風。

  「墜兒,我回來了。有個美女向我搭訕,她還留了電話……」脫了鞋進門,鬲強的身子不禁瑟縮一下,好冷!

  「墜兒?」他喚了幾聲,仍不見妹妹的身影,不禁心一驚!覆粫䦷е饺冂R逃了吧?」他趕緊四處找銅鏡。

  呼,還在!他放下心來。

  「她到底跑哪去了?」

  「救命呀!鬲強,你這個大混蛋!」墜兒驚駭的閉著雙眸,她雙手執著水果刀,漫無目的地向四面八方亂砍,想驅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聲音和無形的敵人。

  「救……救命呀!」一個老人驚惶地低呼,他雙腿已軟得逃不開。

  她轉得頭昏,又歇斯底里的猛喊,腳下一個不穩,跌向老人的水果攤,打翻了整攤的梨子,也幾乎嚇昏了老人。

  「哎呀!」她重重的跌在地上,痛得她溢出了淚水,這才睜開雙眸,呻吟了一聲。

  老人又驚悸又憤怒的瞅著她,她愣愣的望他半晌。

  「你是誰?」她茫然的問。

  「妳……」他枯瘦的手在空中不住地顫抖。

  「老伯,你似乎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一笑,正欲起身,才發覺那把水果刀正穩穩地刺在老人褲檔前一寸之處,刀柄被她的雙手抓著,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她欲謀殺老人呢!

  「殺人!」老人涕淚縱橫地大叫。與人無怨無仇、沒財沒勢的他也有人要行刺,這是什么世界!肝覜]有,我沒有殺人!」四周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墜兒心一驚,趕緊爬起來辯白!肝腋静徽J識他,有什么理由要殺他?」

  她說得理直氣壯,卻看不到一雙信任她的眼睛!肝艺娴臎]有!」

  「這把刀就是證據哪!」老人抹了抹眼淚,使勁拔起水果刀向眾人取得認同。

  「對呀!」

  「我看到了,那姑娘的確往他身上刺去,不是殺他是什么?」

  「看她長得標致可人,卻一身奇裝異服,又說著沒聽過的口音,八成是外族派來的奸細!

  眾口鑠金,一個比一個說得肯定。

  她轉了一圈,打量眾人一遍,大家怎么都穿著古裝,還有模有樣地操著另一種口音?

  「請問……」

  「把她送官,還要她賠償我一家十口的飯錢!」老人高聲一呼,獲得眾人一致贊同。

  「什……么,什么呀?」她極不文雅地張口喊冤。眼看男男女女涌向她,大有將她押上衙門的氣勢,她連「等一等」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人拿條繩索綁住她的雙手。

  「你們這群不辨是非的愚人,放開我!」她努力想掙脫。

  「出了什么事?」一位身著白色儒衫的俊逸文人走進群眾間發問。

  「她想殺我!估先硕顺鍪芎φ呱矶,拿著刀委屈地喊。

  「誰要殺你來著..我還想查出是誰要加害于我,才把我帶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共还芾先说慕新暼绾纹鄾,她都要討個公道。

  白袍公子儒雅一笑,盯著眼前齜牙咧嘴的可人兒,那張俏臉紅撲撲的甚是可愛,高束在后的青絲鳥黑亮麗,她有白晢賽雪的肌膚、平滑的小蠻腰……他眉宇間隱的顯出不悅,相當不以為然。

  雖然天氣悶熱,艷陽當空,但她衣不蔽體的膽大作為,讓即使一向對禮數不甚在意的他,也想對她說教一番。

  墜兒繼續和老人吵著,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重復著同樣的對白。

  「這是我唯一的生計,現在被妳砸了,我拿什么過活呀?」老人激昂地道。

  「我又不是存心的!顾灿欣碛桑,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會來到「番邦」。

  從她的表情和老人口沫橫飛的陳述,白袍公子大致猜出來龍去脈,他有責任解決杭州百姓的任何問題。

  「我想出一個解決方法,兩人都不吃虧,如何?」他的話成功地引起大伙的回顧。

  「你又是誰?」墜兒快瘋了,不耐煩地瞪著他。

  「幫妳的人!顾刮囊恍,帶著一股書卷氣,轉而向眾人開口:「這位姑娘不可能想殺這位老伯!

  「年輕人,她拿刀子補我。 估先丝棺h,又亮出證據,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他揚手阻止墜兒申辯,續道:「光天化日下在大街上殺人,又是個姑娘家,她不怕被人用口水淹死嗎?就算她不怕,這整條街上的人證也夠塞得衙門水泄不通。她若有意殺你,何不挑個無月的深夜,偏偏要選擇逃逸不成的大街?」

  他的話讓眾人的敵意明顯降低,抓住她的力道也松了許多。

  「但是……也許她不要命的想殺我!估先速嚩ㄋ恕

  「不要命就不怕和大家到衙門了,姑娘,妳說是嗎?」

  墜兒要對他刮目相看了,她掙開箝制,連忙站到他身邊。

  「是我腳滑才會差點惹出大禍,我不是存心的!顾闪丝跉猓F在情勢逆轉了。

  「一句不是存心的,那我就該自認倒霉,把這些爛水果抬回去自己吃嗎?」老人看著被砸的攤子,悲憤盈于胸臆。

  「別難過,這位姑娘是有不對的地方,她賠銀子給你,事情就別鬧大了」白袍公子說著,見到墜兒詫然望著他,他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這不是解決了嗎?」

  這個男人擁有迷倒眾生的笑容,但她現在沒空欣賞。

  「不……我……我沒錢賠呀!」她倒霉透了。

  他怔了怔,這姑娘難道什么都不付出就想了事?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不賠就送衙門,讓大人做個公正的裁決!」老人又道。

  只見眾人端出一張張討伐的臉孔,恨不得替老人剝了她的皮似的,她是招了什么禍端?

  她腳下是誰的地盤都還不清楚,就犯了人家的忌,她何其無辜?想著想著,她懷念起老哥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有一年碰不到兩次面的父母,以及她熱愛的工作……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墜兒委屈地流下晶瑩的珠淚,淚眸恰好遇上白袍公子的目光,那道溫和憐惜的目光很無奈,具于眾人的怒目,看來只有他是好人。

  她的淚珠落在凄美動人的臉上,一雙黑眸直勾勾地凝望他。

  白袍公子自腰間掏出一錠銀子交給老人,「這位姑娘不欠你了!

  老人接到銀子,兩眼亮了起來,明明開心,卻還要端架子道:「銀子就能打發了嗎?我是不想給妳難堪。」

  終于,老人和其它人漸漸散去,墜兒梨花帶雨的臉龐抬起,「謝謝你。」

  「來!顾麑⑺蜃约,為她解開繩索。她的言行舉止和奇異的打扮,看得出來不是本地人!腹媚锸钱惏顏淼膯幔俊

  「異邦?」她立刻領悟,胡亂擦去淚水,無可奈何的回答:「算是異邦。」

  「姑娘家只身在外不方便,凡事小心為上!拐f著,他又掏了錠銀子給她。「妳的衣著怪異,拿銀子換了它吧!

  她觸摸冰冷的銀子,心窩暖和了起來。

  這位男子雖然斯文爾雅,但舉手投足間淡淡地透著豪氣和灑脫,不同于印象中一般手不能縛雞的書生,讓她頗有好感。

  「謝謝。我想請問你,現在是哪個朝代呀?」她的小臉糾成一團,幾乎可以確定這是另一次元。

  「大宋元佑六年。」他這下完全放心了。起初他還有點懷疑她的身分,現在邊疆戰事吃緊,難保敵國不會派人來搜集情報,但是她毫不隱瞞自己是外邦人,不可能是敵國派來的。

  「宋朝元佑……」是冉青的年代!她暗自吃驚。

  「姑娘,怎么了?」她的表情真是夸張。

  這聲音好熟!墜兒發現他的聲音和芙蓉鏡發出的聲音如出一轍,低柔好聽,莫非……「喂,你是誰?」她的眼發出奇異的光芒。

  看她神采奕奕,他可以安心去辦正事了!钙妓喾辏阈韪嬷彰,保重了。告辭!顾卸Y的一揖,從容離去。

  「一定是他!一定是!」她愣了半晌轉身想追,卻尋不到他的身影!覆灰娏!

  她沮喪不已,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人,怎能讓他溜走呢?說不走他是冉青本人呢。

  墜兒神情恍惚地往前走,突然一匹棕色駿馬奔來,在她身前緊急煞住,她嚇得跌倒在地上。

  駿馬上的男人躍下馬背,關注地彎身問道:「姑娘,妳沒事吧?」

  「你……你存心踢死我嗎?」她怒吼,拉著他伸出的手站了起來。

  「對不起!鼓腥硕嗽斔

  她這才抬起頭來,驀然望人一雙深幽有神的眸子,心頭抨然作響。

  「我沒事了!顾鋈坏氐褪。

  在下向姑娘賠罪。不過,姑娘似乎十分沮喪,是否需要在下幫忙?」

  她感動極了,這個時代的男人比二十世紀的男人體貼多了。

  「反正說出來你也幫不上忙!顾裏o奈地嘆氣。

  「沒有我幫不上的!顾苡凶孕拧

  她抬眼,出了道難題,「我想找冉青,你辦得到嗎?」

  他訝然地開口:「在下正是冉青!购苌偃酥焙羲拿M。

  這下子輪到墜兒驚愕了。

  他說他是冉青,那位名垂青史、幾近完美的男人?

  眼前爾雅非凡、俊帥得難以訴諸于筆墨的男人是冉青?!「姑娘找我有何要事?」冉青笑看她的驚喜。

  燦爛的笑臉、熱忱的心腸,他是她最崇拜的冉青!她驚喜交加得說不出話來,冉青也體貼的等待她開口。

  「我不是在作夢吧?」她感動得哽咽了。

  冉青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和不自覺的驕傲,老百姓對他推崇備至、視若神人,他喜歡被百姓重視,更享受這份榮耀和名銜。

  「冉青,不,冉大人。」古代的稱謂使她渾身不自在。

  「沒關系,這次我微服出巡,妳就直呼我冉青。但不知姑娘芳名?」

  哇!他真隨和,不愧是冉青!肛獕媰。」

  「鬲姑娘,妳是否有冤要申,卻投訴無門?若是如此,就是杭州太守步定羅的失職,我會深人查探并告誡步太守!顾袂閳远,口氣肅然。

  她正在步定羅的地盤上?墜兒不禁感到背脊發涼,哪個地方不去,偏偏挑上最令人厭惡的杭州。

  「倒不是太守失職,我是想跟你借芙蓉鏡一用,不知你方不方便?」要不是老哥帶了那個靈異古物回來,她也不會誤人時空,不過,能因此見上冉青一面,倒是值得。

  「芙蓉鏡是我的家傳之寶,鬲姑娘要此物何用?」冉青表面上平靜,心底卻起了波濤。

  芙蓉鏡是冉家的傳物,更是罕見的稀世珍寶,相傳冉家能世代平步青云全是拜芙蓉鏡所賜,所以冉家人相信芙蓉鏡有神,一直供奉在家中。

  知道芙蓉鏡的人很少,她會開口要求令他想不透。

  「只想一窺稀世珍寶,沒有別的原因!顾奶摰匮陲。

  冉青微揚唇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不戳破,反倒說:「可以相借,不過杭州離京城有段距離,往返的莫四十天的路程!顾室馔nD下來看她的反應。

  「沒關系,我會等你的!顾屑に拇蠓。

  「問題不在這里,是我有要事在身,況且鬲姑娘看似只身在外,必有諸多不便。」

  他并不是能看穿人心,也不是胡亂猜測,而是方才那陣「殺人未遂」的騷動,他在遠處已看在眼底。

  他的考量使她躊躇起來!竻^區一名女子,要當令的宰相放下正事不管,專程為了我而返京,這的確說不過去!

  「其實另有方法,而且更方便,但可能會委屈了鬲姑娘。」他表露出擔憂。

  「直說無妨,若能幫得上忙,我很樂意為你做事!拐f完,她垂下嬌紅的臉。

  「鬲姑娘的體貼,在下謹記于心。這件事關系到百姓,也是我微服出巡的原因。我是特地來搜集步定羅欲反叛朝廷的證據!

  「什么?!」她大叫,冉青立刻將她拉到一邊。

  「這是機密,請妳務必保密!挂娝c頭,冉青才又往下說:「根據可靠消息,步定羅想籠絡人心,擁兵自重,所以在杭州政績斐然,博得百姓認同,甚至愛戴他遠勝于我……」他垂下眼,神色相當懊惱。

  「怎么可能?步定羅這個大壞蛋,杭州百姓怎會無知的看不出來呢?」

  「他偽裝的功夫爐火純青,一般人很容易被假象所蒙蔽,何況是單純的老百姓呢?這不能怪罪于百姓身上!顾麨槔习傩照f話。

  她又在心底贊嘆著冉青是大好人。「你說,要我怎么做?」她雙眸灼灼。

  「混人步府,搜集他叛變的證據。唉!這太危險了,我想妳還是……」

  「我不怕,你別擔心,能為國家和百姓做事,這是很難得的殊榮。但是我應該怎么混進去?而且他叛變的證據會放在哪里呢?」她托腮苦思。

  冉青感激地握住她的柔荑「謝謝妳,我一定盡快趕到京城,并立刻回來接妳出府。」

  「別這么說,我都不好意思了!顾唪龅匦χ,手還被圈在他的掌中。

  「步定羅正在籠絡人心,只要是百姓有難,他必定伸出援手以彰顯其愛民的胸懷,一旦妳餓昏在府外,就有機會進人步府!

  「沽名釣譽!他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瞎子嗎?」她啐了一聲。

  「步定羅是個文人,時常舞文弄墨,相信從他的書齋中不難尋覓,若妳不知其詩詞之意,可以抄一份,我會派人隨時在妳身邊保護妳。妳可會讀書寫宇?」若是她不懂,那又是一道難題。

  「懂。那么,他和山賊勾結的證據要不要一并找出來?」她天真的問。

  冉青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府斎弧!共蕉_勾結山賊?嗯,有趣!

  「交給我吧!你一路小心。」才剛見面又要分離,她有許多不舍。

  冉育低聲地道:「我從未見過像妳如此智勇雙全又識大體的姑娘,待此事告一段落,我愿為妳做任何事!

  喜悅頓時染上她的眉梢和粉頰,她恨!為何自己不是出生在這個時代,為何老天要捉弄她的一片真情?

  「步定羅為人奸險,姑娘務必小心,但愿能盡快為朝廷和百姓除去禍害!

  「我也希望如此,就算忍氣吞聲我也要把他的惡行揪出來,昭告天下!

  ★★★

  冉青的猜測果然沒錯,步府的下人一見她虛弱的倒在大門外,立刻回報給他們的惡主子知道,承蒙那位惡主子的「善心」,她終于順利的混人步府,只可借惡主子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出面。

  她閑來無事,步出廂房走向庭園。沿途觀來,步府并沒有她料想中的奢侈豪華,該是會讓人迷路的回廊,卻設計得相當簡單,僅是個大彎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陣陣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這可是桂花香?墜兒提起裙襬,疾步走進栽滿各色花卉的庭園。

  這里的園丁一定很用心,每朵盛開的花朵又嬌又艷,令人不禁駐足欣賞。

  「妳在這崟做什么?」

  墜兒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昨晚替她換衣裳的婉晴「我……我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

  婉晴了然一笑,「妳別緊張,在步府里大可不必擔心受怕,因為有大人在。 雇袂缫詾樗谕忸^吃了不少苦頭,才會倒在府外。「這幾件破爛的衣裳是妳僅有的東西吧?」她雙手捧著洗凈的衣服。

  「破爛?」墜兒恍然大悟,想笑又不敢放肆,她順水推舟地道:「這的確是我僅有的東西!顾舆^衣裳。

  「妳在杭州舉目無親,若不嫌棄,可以開口求大人讓妳留下來,大人身邊正好缺個丫鬢。」婉晴好心的建議。

  她求之不得!咐鲜锹牭綂吿岽笕,但我到現在卻還沒見過他。」

  「大人下令安置妳之后,就匆匆忙忙趕到城外去探望農民。自饑荒以來,就有不少事發生,大人已經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善后。」

  籠絡民心!

  歷史上,元佑年間的饑荒死了不少人,若不是冉青及時伸出援手,只怕傷亡更慘重。步定羅說得好聽是探望農民生活,其實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否則他大可在饑荒發生之前未雨綢繆。

  「大人可真有心!顾I諷地淡笑。

  「以后妳會更了解大人的用心不止于此。我還有事要忙,妳請自便!雇袂绯瘓A形拱門走去。

  「她倒是好人!箟媰狐c頭道。忽地,她腦海靈光乍現,開心的擊掌,賊頭賊腦的確定四下無人后,開始尋找書齋。

  若能早日找出步定羅欲叛變的證據,她就能早日離開這個地方,免得步定羅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殺了她。她一直認為步定羅心機深沉、奸詐毒辣,想必在背后除掉不少不利于他的人。

  轉了半天,她幾乎將步府每寸土地踏過了仍遍尋不善,正苦無對策之際,長廊彼端出現兩道人影,她做賊心虛地隨手推開就近的門躲進去。

  那兩名男子終于走過來,只見其中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憂心仲仲,邁著健步匆促離開她的視線,雖然僅有一面之緣,她卻清楚地記得他的長相。

  是那個給她銀子的男人!她怔仲半晌,直到連串的咳嗽聲驚醒了她,回身一看,床畔坐著一位憔悴而美麗的姑娘。

  那姑娘訝異于墜兒的出現,向她走過來,身子輕盈得彷佛不著地,像是風中的柳絮。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墜兒想抽身離去,甜柔的嗓音卻留住她。

  「妳是新來的丫鬢嗎?」徐念絜看她一身丫發的打扮而猜測。

  「也許……經過大人同意,我就可以人步府當丫鬢了!箟媰浩ばθ獠恍Φ卣f,心中掛念著書齋究竟位于何處。

  徐念絜綻放一朵燦爛的笑容,「那么,能不能請定羅把妳分配給我?」

  墜兒瞠目,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半晌,才哭笑不得地回道:「這我做不了主,還是由大人決定吧!」

  徐念絜想說些什么,卻一口氣順不過來地猛咳著。墜兒猶豫著需不需要喚人來,她似乎咳得很嚴重。

  「我去叫人!箟媰簬退闹,扶她在床上坐下。

  「不用了,老毛病,總不能每次都麻煩大家!

  「沒有供妳使喚的丫鬢嗎?」這個步定羅真殘忍,但這位姑娘是誰?

  「是我一直拒絕定羅的安排,但是第一眼見到妳就覺得很投緣,所以……咳!」徐念絜又連續咳了幾聲,并露出笑容安慰她。「我沒關系。」

  「好吧,我盡量爭取,讓妳如愿。」反正一舉兩得,她還是得找借口留在府內,看這位姑娘心性頗佳,應該不會以主子身分欺壓她。

  「謝謝妳!

  墜兒臨走前還為徐念絜倒了杯水。離開后,她﹂路不解地想,步府內的人個個都是好人,怎么會出了個遺臭萬年的步定羅?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后院較為偏僻的地方,本想轉回頭,卻想到一件事。

  也許步定羅不喜歡熱鬧,后院不正是最適合當書齋的地點嗎?

  果然,前面正有一間房舍,掛著「賦仁書齊」的匾額。她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躡手躡腳地來到書齋門邊,未推門而人即聽見有人對談。

  「唉,若是我提早防范,饑荒也不至于太過嚴重。但愿這道奏折能獲得批準,朝廷能重視饑荒帶來的后果!

  這個聲音她很熟,正是幫她解圍的男子,不過他在這里做什么?

  「大人,別再自責了,你已盡了全力,若不是冉——」聲音倏然停止。

  大人?!她低下頭,不敢相信耳朵所聽聞的。她心緒全亂,沒想到……「姑娘,有事嗎?」

  墜兒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順著眼前的白袍往上瞧,他含有幾許慍意的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她,他確實是救她的公子,而這位地打從心底感激的人,竟然是萬惡之源——步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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