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搏斗”后,一切大致搞定。
李綾是一身粉紫的薄紗禮服,梳著高貴的復(fù)古、飄逸出塵地讓杰森的藍(lán)色跑車給接了去。而連繽葵呢,則是臭著臉,一肚子氣地獨自奔跑在大街上。因為,李綾說杰森有事要同她談,不便載她一起去,所以,她只得自行搭車前往,而偏偏路上塞車塞得厲害,眼看著已經(jīng)遲到了,索性,她跳下了車,拎起鞋子,就這么往飯店方向狂奔而去……
“李綾,你好沒良心哪。”她嘴也沒閑著。
“小姐,這么急啊,要不要要載你?”突然間,有個中年男子從路旁的車窗口探出了臉,笑得猥瑣曖昧。
“神經(jīng)病。”連繽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得意原來李綾的“保證”是真的,除了跟前的那個人,其實在一路上,連繽葵早就感覺到許多特別的眼光,不過她都沒理會,因為,她難得有機(jī)會這么風(fēng)光。
“小姐——小姐——”又有一位無聊男子色迷迷地追著她喊。
“原來我也有傾城之姿的嘛!只不過沒好好打扮。”連繽葵心想,要不這場晚宴一定要參加,她還真想就這樣逛遍臺北每一條街道。
“喂——小姐!你停一停啊,你東西掉了。”這人還不死心的追來。
哼!老掉牙的借口,誰信誰就是白癡。連繽葵連往后瞄一眼都懶。
“小姐——你是聾子啊?”突然,這人超過她,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連繽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位只有在童話中才能見到的白馬王子,竟然就這樣從天而降,佇立在她的前方。那超過一百八厘米身高、那輪廓分明的五官、那太陽洗禮過的健康膚色還有白馬王子才能穿的白色西裝……連繽葵簡直看傻眼了,完全聽不到那男說的話。
“小姐,哪有人東西掉了不知道,害我追得滿頭大汗!眹(yán)棣心剛從機(jī)場趕過來,又跑了這一場“馬拉松”,要不是他今天心情極好,他才不管這檔閑事呢。
“謝謝!”連繽繽順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一坨東西,眼光緊盯著人家不放,而心里則想著,這男子一定非常的喜歡她,否則,哪會一路上追著她。
“唉,不能穿,就別虛張聲勢!闭f罷,他便徑自走開。
“哇——真帥!不過,他說什么虛張聲勢?”她終于有知覺了。
于是,她這才想到手里正握著的“東西”,倏地,低頭一看——“啊”她大驚失色,差一點沒叫出聲來。
竟然是李綾借給她的無肩胸罩。李綾本來就是個波霸,她的內(nèi)在美哪適合她這個小櫻桃,再加上她一路上蹦蹦跳跳……
“天哪!我真要去跳太平洋了!卑侔銓擂蔚倪B繽葵就這樣紅關(guān)一張關(guān)公臉,懊惱著自己的倒霉。唯一欣慰的,就是撿她東西的人還好是個美男子,而不是麻子臉,雖然不是拿著水晶鞋追了整條街,至少,那人畢竟能教她聯(lián)想起仙履奇緣的錯覺……呵,她第一次嘗到小鹿亂撞的滋味!
她一到會場,便先到化妝室將那失而復(fù)得的內(nèi)在美穿上。
“繽葵,你怎么搞的?遲到這么久!崩罹c一看到她,抓著她便問。
“唉,沒辦法。一路上找我搭訕的人太多了,不過,我都沒正眼看他們一眼,直到有一位英俊挺拔的美男子沿路追著我……”連繽葵加油添醋地向李綾吹噓一番。
“他恐怕是追你這身衣服吧?”李綾立刻吐她的槽。
“才不是呢。他真的是為我而來的,否則,內(nèi)在美掉了就掉了,他何必執(zhí)著要追來還我呢?鐵定對我頗有好感!闭f著說著,她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樣。
“那他怎么不干脆陪你來?”這會兒李綾有點半信半疑。
“那怎么可以?我可是矜持的大家閨秀,哪能如此輕易地邀請他?更何況,要是讓他陪我來,那不就傷了今晚想跟我共舞男子的心了!
“惡——”李綾真的聽不下去了,除了打了一記冷顫外,她索性急忙地朝一旁的洗手間去吐個干凈。
“喂——你吃壞肚子啦?”連繽葵才喊完這一句,一個回頭,她竟然又發(fā)現(xiàn)了方才那位“拾金不昧”的美男子——不對,該是拾內(nèi)衣不昧的美男子,正擠在婆娑起舞的人群里,一副在找人的焦急模樣。
“他一定是在找我的倩影!边B繽葵頓時感動得差點痛哭流涕,不過,為了要表現(xiàn)出她女孩子家的含蓄,從來都是大冽冽的她,竟然學(xué)李綾那種嫵媚的姿態(tài),踩著那雙老跟她作對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朝著他的跟前逼近……
嚴(yán)棣心四下都找不到李綾的蹤影!
“她應(yīng)該會來的呀,跑哪里去了?”其實,他這次回國就是要給李綾一個驚喜,所以,事先保密得很,好讓李綾能在見到他時感動莫名。
跟李綾認(rèn)識了這么久,他從來沒想到當(dāng)年的那位小妹,竟然就這么擄獲了他的心,尤其是通信的這段期間,他突然發(fā)覺原來李綾有著與他同等的默契與思維,雖然與她電話中那種天真呢噥天真,有著南轅北轍的差別。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差別,因為那表示他將娶的女人,不但是有大腦,還有嬌媚的一面。
是的,他將要娶她!他早就打算好,趁這次回國,將那只幾克拉的訂婚戒戴進(jìn)李綾的手指。
嚴(yán)棣心突然在前方角落的門邊,看見了那一張熟悉的容顏。
“真是美得無法言喻!”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而嘴角的笑泄漏著他的愛意。
“哇——他真的在對我笑耶!這下子,看李綾還信不信!边B繽葵撫著胸口,心臟幾乎要跳喉嚨,小心翼翼地走向嚴(yán)棣心,而心中則不忘默念著:千萬別再出糗了。
“HONEY——”突然,嚴(yán)棣心伸開雙臂,滿臉歡欣地喊著。
“嗨——”連繽葵早已經(jīng)被迷得失了神經(jīng),她沒發(fā)現(xiàn),嚴(yán)棣心眼珠子的焦距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身后的人影。
“棣心,我好想你——”李綾飛奔而來,并且撲進(jìn)了嚴(yán)棣心的懷里。
“棣心?李綾叫他棣心?嚴(yán)——棣——心?啊——”突來的振撼適時打碎了連繽葵的幻境。不過更糟的是,這一慌,她竟然右腳踩住了裙擺,而左腳又拐了右腳一記,所以,她就這么往前撲去,好死不死地,就抱住了嚴(yán)棣心來不及閃避的大腿。
“繽葵,你干什么呀?”李綾趕緊扶起了她,還得憋著笑意。
“是你?”嚴(yán)棣心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套黃色禮服。
“怎么?你們見過?”李綾倒很訝異。
“沒有!你認(rèn)錯人了!”面臨東窗事發(fā)的困窘,連繽葵打算來個抵死不認(rèn)。
“。苦浮蛟S是我認(rèn)錯了,因為你跟她穿的衣服滿像的!背死罹c,嚴(yán)棣心早對其他女人沒記性,所以,對連繽葵的印象,還比不上那套黃色禮服。
“她是誰?”李綾以為是另有第三者。
“沒什么,是一個胡涂的人,連胸罩掉了都不知道,害我追了一條街!
“胸罩?你說你撿到——哈哈——你就是那位美男子呀?”李綾看了連繽葵一眼,心知肚明的發(fā)笑。
“什么?”嚴(yán)棣心一頭霧水。
“沒什么!崩罹c笑得淚流滿面了,“連繽葵,我得趕緊將他帶到一邊,否則,你那些仰慕者就要傷心羅!哈哈——”
連繽葵無言以對。因為她早用眼睛對地面鉆了個洞,恨不能立刻躲進(jìn)里面。
好個嚴(yán)棣心!他才一來,她就丟了面子,亂了芳心。
“連繽葵,你今天好美喲!”許磊欽總是不長眼睛,不會看時機(jī)出現(xiàn)。
連繽葵沒理他,只給了他一記衛(wèi)生眼。
“跳支舞吧!我可不想再有人拿你當(dāng)壁花!笨吹贸鲈S磊欽是個老好人。
也好!總得找個障眼法來掩飾尷尬。于是,連繽葵也顧不得許磊欽的土樣,就這么接受他的邀請,隨著音樂,在燈光閃爍的舞池中央起舞。
“向日葵——”這是連繽葵的綽號,也不知是誰取的。
“這綽號是你叫的嗎?叫我連繽葵!彼钣憛掃@種無聊的親昵稱謂。
“好好。連繽葵,那個穿白西裝的帥哥是李綾的男朋友嗎?”許磊欽還是個包打聽。
“沒錯!怎樣,你們這一缸子男生準(zhǔn)備高唱‘萬歲’吧!”
“你可冤枉我了,那是他們。我可是只對你——”他話都還在嘴里,臉就紅了。“不許你說出那個字!”連繽葵借著惡狠狠的眼神,阻止他的活污染自己的耳朵。
“都快畢業(yè)了,你都還不讓我說!痹S磊欽一臉很無辜。
“你不夠資格,說了也是白說!闭f著說著,連繽葵打算轉(zhuǎn)身就走。
“好嘛!不說不說,不過,你想不想聽個八卦新聞?”
“真的?這次又是誰呀?”連繽葵覺得許磊欽唯一的好處,就是消息靈通。
“是關(guān)于李綾和她那個西班牙老師杰森的事啊!痹S磊欽故作神秘地說:“聽說,杰森今晚就要跟李;ㄇ蠡榱艘!等會兒就有好戲看了!
“求婚?那怎么成!边B繽葵想起了嚴(yán)棣心,突然,她覺得自己必須阻止杰森。雖然,他的求婚不會有結(jié)果,但,嚴(yán)棣心才剛回國,她不想他在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情況下,去面對他的情敵,去質(zhì)疑李綾對他的感所以,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可是,她能有什么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