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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與大野狼 第三章
作者:陶陶
   
  “什么?”暖暖疑惑道。

  “可是,烏蘇生病了!鄙G瑩u搖頭。

  暖暖這才想起方才立了支矛的穹帳,閻風曾告訴她,那是烏蘇長老的穹帳。

  “生病并不表示不能發(fā)言!毖┘У。

  “我們說過,不出席就表示放棄發(fā)言。”冷魁毫不留情地道。

  “他并不是故意缺席,他只是生病了!毖┘Ы┯驳氐。

  “什么理由都一樣!崩淇o靜地說,雖然他沒有提高聲音,但語調(diào)卻是強硬的。

  “或許我們該等烏蘇長老康復后再作決定。”雪姬建議道。

  冷魁搖頭!坝懻摼偷竭@里,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雪姬抿緊雙唇不再說什么,背脊僵硬地挺直。

  “烏蘇長老生了什么?”暖暖為了緩和氣氛,于是出聲問道,她不希望冷魁和雪姬因此而有什么摩擦。

  “如果沒有其他事,請容我先告退!毖┘У。

  冷魁點頭后,雪姬即站起身,離開穹帳。

  “她在生氣?”暖暖擔憂道。

  “別在意,她的脾氣就是這樣!钡抢f。

  “謝謝你們答應我的請求!迸俅握f道。

  “我們并不是在幫你,我們只是想完成芷蘭姑娘的心愿!鳖R索澄清道。

  暖暖頷首,“我明白!

  “你娘還好吧?”科羅問。

  “她很好,爹還釀了許多酒,如果你們愿意,可以到我家做客!迸犇赣H提過,狼族喜歡喝酒。

  果然,桑乾呵呵笑道:“改天我一定去拜訪。”

  “這幾天就可以!冷敖領主的骨灰壇什么時候可以移動呢?”她詢問。

  “后天!崩淇馈C魈焖坪跆珎}促了,而且,得讓薩滿有個適應的時間也比較好。

  曖曖點點頭,她在心里為阿姨和冷敖領主感到高興,他們兩人等了十五年,終于可以相守在一起了。

  “暖暖姑娘,留下來一道用膳吧!”登利邀請道。

  暖暖綻開笑容回答:“叫我暖暖就可以了,暖暖姑娘聽來好別扭。”

  科羅微笑道:“你的名字聽起來怪有趣的!

  “娘說,我出生那年,春天提早來臨,而且異常溫暖,倒像是夏季,所以她替我取了‘暖暖’,希望我一生順遂。”她解釋。

  桑乾摸摸下巴道:“領主是‘冷’,你是‘暖’,還真是湊巧!

  暖暖抬頭望向冷魁,他正巧也凝視著她,她立刻羞紅了雙頰。

  長老們也注意到了這個情形,四人互看一眼,不著痕跡地微笑。

  暖暖則有點氣憤,她討厭自己動不動就臉紅,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悶熱了。

  冷魁不解而又饒富興致地看著暖暖的雙頰,她似乎特別容易害羞,這令他覺得有趣,他從沒見過這么容易臉紅的人。

  “我們也該回去用膳了!鄙G雎暤馈

  “是!”其他人也附和,四人一塊站起來,向冷魁頷首后,隨即走出穹帳。

  沉默籠罩著暖暖與冷魁,就連星夜也趴在桌下動也不動。

  暖暖絞緊雙手,深吸口氣,“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她低聲問。

  他搖頭不語,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喜歡說話,是嗎?”她撫著桌下的星夜,如果她再這么緊張兮兮的,可能會把雙手絞斷。

  冷魁金色的眼眸閃了一下,回答:“我不習慣和人談話!弊詮恼J識她之后,他的話似乎變多了。

  暖暖訝異道:“你也不和家人交談嗎?”

  “我沒有親人。”他淡淡地說。

  她搖頭,“我不懂,你怎么會沒有親人?每個人都有家人才對。我以為你和冷敖領主有親戚關系,你們都姓‘冷’,不是嗎?”

  “我沒見過他,我只是承襲他的姓!

  “為什么?”她困惑道。

  他聳聳肩。

  “對不起,我無意刺探!彼杏X他不喜歡談論這件事,“謝謝你今天為我說話!彼龘Q個話題。

  “不用謝我,只要記得你欠我一份人情。”

  “我知道,可是我很懷疑,我能為你做什么?”她蹙眉道,“我不能為你上戰(zhàn)場,我得承認,我不喜歡殺人,雖然翁朱認為那是光榮的!

  “我不會要你上戰(zhàn)場!彼麚u頭,“而且,你不可能殺人的!

  她對他皺皺眉頭,“領主大人,我想你誤會了,我得說明我的弓法很準,雖然我不愿意吹噓,但這是真的!彼秊樽约嚎裢恼f詞感到難為情,但她真的很擅長弓法,“我不喜歡殺人并不表示我不能。”

  他因她的話而露齒一笑,“我很懷疑!彼茈y想象柔弱的她如何殺人,或許她連弓都拉不開呢!

  “你在取笑我嗎?”她皺眉道,“如果你愿意和我比一場弓法,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他不由得搖搖頭,他們的對話幾近荒謬。

  暖暖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話,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不再辯解,“翁朱說你們寧愿死在戰(zhàn)場上,也不愿躺在床上死去,這是真的嗎?”

  “是的。誰是翁朱?”他問。

  “他是鷹族的薩滿,他對我就像孫女般,是很好的人。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想法很奇怪,雖然我認為我已經(jīng)蠻了解你們的文化和習俗,但這點仍讓我不以為然!彼龘u頭道。

  “這是英勇的表現(xiàn)!彼c點頭,“沒有人想老死在床上,那是種罪惡。”

  “殺人不是罪惡嗎?”她反問。

  “那是必要手段!彼淇岬鼗卮。

  她搖搖頭,“不是的,但我想,你不會認同我的說法。你恨鷹族嗎?”

  “不恨,但我們無法在這兒共存,一定得有人退出草原!彼粠Ц星榈卣f。

  “但是--”

  “領主!贝丝,門外有人喚道。

  “進來!崩淇馈

  處蒙是名還未受訓練的十四歲男孩,再過幾個月他就會加入軍隊接受訓練,他的面孔和善,但似乎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端食物進來領主的穹帳。

  他拿著托盤,上頭擺了兩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另外還有一大碗烤羊肉。

  他走到小桌旁,卻沒注意到趴在桌下的星夜,一不小心,他踩到了星夜的尾巴,它痛得怒吼一聲。

  “啊--”處蒙大叫著往后跳,只道底下藏了怪物。

  冷魁迅速站起來扣住處蒙的手,用力拉向自己,“小心!

  處蒙差點撞上火架,他被冷魁拉住時,手中的托盤立即翻落,打在冷魁的右手臂上,碗盤碎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處蒙緊張地直嚷著,“我馬上收拾干凈!彼⒖虖澤頁焖槠。

  “別碰!迸暗,她也已站起來,“小心被割傷!

  星夜這時也已從桌下站起,它對著處蒙咆哮,嚇得處蒙不敢亂動。

  暖暖命令道:“星夜,安靜,坐好!彼粗诘厣系男∧泻,“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她蹲下來收抬碎碗,手指卻被灑在地上的肉汁燙了一下,她急忙將手放入嘴中,“好燙。”

  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冷魁的手臂,驚呼一聲,“你燙著了!彼沂直鄣男渥尤珴窳。

  冷魁只是甩甩臂上殘留的肉汁,皺緊眉頭、她站到他身前,想撩起他的袖子,卻突然又改變主意,伸手探向他腰間的匕首。

  他敏捷地扣住她的手腕,“我只是要割開你的袖子!甭犃诉@話,他才放開她。

  “我沒事。”他搖頭。

  “別說這種蠢話.你被燙傷了!彼行┥鷼,拿起他的匕首割開貼在他手肘上的袖子。

  他對她的說詞,挑起雙眉,從來沒人敢說他蠢。

  暖曖回身對仍坐在地上的處蒙道:“快去拿一大桶的水,快點。星夜,坐好。”

  星夜仍對處蒙虎視眈眈,處蒙被嚇得不敢動,一聽見暖暖的命令,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我去拿水!碧幟删o張地喊。

  暖暖看著冷魁紅紅的手臂,不由得驚喘一聲,“老天,你起水泡了。”她擔心地注視他。

  “這沒什么!彼X得她太小題大作了,比這嚴重好幾倍的傷,他也沒放在心上過。

  “別說這種蠢話--”

  他扣住她的下顎,“別再說這個字!”

  “我無意對你無禮,大人,可是你的態(tài)度讓人氣憤。”她直視他。

  “你希望我為這種小傷大呼小叫?”他皺眉。

  她為他的話微笑,“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別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彼茈y想象他大呼小叫的模樣。

  “水來了。”處蒙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他提了一桶水,水花還濺出了些許。

  他將水桶放在冷魁面前,暖暖示意冷魁蹲下,她將他的手臂浸在水桶中。

  “對不起,對不起。”處蒙愧疚地站在那兒直道歉。

  暖暖覺得他好像快哭了,遂道:“這不是你的錯,別在意,領主大人不會怪你的!彼粗淇。

  他知道她話中的請求之意,遂道:“別再犯了!彼刹幌M牟肯氯绱唆斆。

  “不會的。”處蒙保證道,才破涕為笑,蹲下來收拾殘局。

  暖暖掬起水潑著冷魁的手肘部位,因為水桶太小,他的手臂無法完全浸入。

  冷魁覺得夠了,他想站起來,“不行,再一會兒!迸碾p手壓著他的肩膀,這才注意到他左邊的脖子似乎也濺到了肉湯,有些泛紅。

  她摸摸他的脖子,冷魁反射地拉開她的手,他的眼神是警戒的。

  “你的脖子也燙著了,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彼崧暤。他防備的眼神讓她聯(lián)想到星夜,她知道動物是不讓人碰咽喉的,除非是信任的人,因為那是他們的致命要害。

  他凝視她許久,才輕輕放開扣緊的手。

  暖暖淺笑著將濕潤而略帶涼意的手覆在他的脖子上,她溫柔的撫觸讓他一震。他沙啞地道:“夠了!崩滤氖帧

  “可是--”

  “我不礙事!彼酒饋恚樖掷鹚。

  他起水泡的手臂讓她蹙起眉頭,“別弄破那些水泡,否則會感染的。”她叮嚀道。

  她似乎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小孩,“我知道該怎么做!彼麖娬{(diào)。她站得如此近,以致他又聞到她淡淡的香味,他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

  “你連上臂也燙傷了!”她這才注意到他手肘以上大約一寸的地方,皮膚泛紅,她卷起他割破的衣袖。

  “那是胎記!彼卮穑纳媳塾袀巴掌大的紅色胎記。

  她吁口氣,“還好。”她的腦中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但一閃而逝,她也沒放在心上,轉(zhuǎn)身想幫處蒙收拾碎片時,卻滑了一下。

  冷魁迅速環(huán)著她的腰,暖暖驚叫了一聲,“真可怕!我竟然踩到羊肉腿!彼鲱^看他,對他愁眉苦臉。

  他卻回她一笑,她那假裝吐的表情,讓他莞爾。

  “領主,我再去拿份食物過來!碧幟梢褤焱晁槠潦眠^地板。

  暖暖這才驚覺她仍在他懷中,她立刻后退一步,卻又撞上水桶,好在冷魁即時握住她的上臂,“小心。”

  “謝謝!彼杆僬竞,雙頰又嫣紅一片。她今天怎么慌慌張張的?她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處蒙不知何時已走出去了,星夜則在一旁啃咬掉在地上的羊肉腿。

  “你去哪里都帶著星夜?”他問,不懂她為何又臉紅了。

  “是的,我盡可能都帶著它,它不喜歡被人忽略。”她忽然想起殷榮,遂道,“狼是如何評斷對人的喜惡呢?”星夜從來沒喜歡過殷榮,她不知道為什么。

  “味道和感覺!彼卮。

  “你是說,比較臭的人它不喜歡?”她皺皺眉說。

  “不是這個意思。”他微笑道,“這很難解釋,喜不喜歡這個人的味道和感覺通常都是主觀的,由它自己決定!

  “噢!”她點點頭,又想起一個問題,“男人是不是無法拒絕誘惑,領主?’”

  他挑高眉毛,“什么誘惑?”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問這個做什么?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殷榮一樣。

  “女人的誘惑!彼÷暤。

  他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問這個?”他真的很好奇,“你想誘惑誰?”他對這個可能性皺起眉頭。

  “不是的。”她羞紅了臉,“我只是納悶……我……算了,不提這件事了!彼g緊雙手。

  “我很好奇。”他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她抬頭,直覺地碰著他的手臂,“你不該這么交叉雙手,會壓破水泡的!

  他不習慣有人這么關心他,不耐地搖搖頭!拔覜]事!

  “我有燙傷藥在‘飛翔’那兒,它是我的馬,我去拿來!彼抛哌^他身邊,就被他抓住手臂。

  “不需要!彼麚u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是在想……”她囁嚅道,“男人是不是……嗯……喜歡……”

  “領主--”處蒙沖進來,打斷暖暖的話。

  暖暖吁一口氣,冷魁卻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他正想聽暖暖說些什么,卻被人打斷,他不由得怒聲道:“什么事?”

  處蒙慌張地喊:“烏蘇長老咳血了。”

  ※    ※    ※    

  暖暖觀察躺在床上的烏蘇長老,他年近六十,滿頭灰發(fā),但面貌枯槁,臉上皺紋很多,形容樵悴,原本強壯的身體,而今卻是瘦弱,且盜汗、咳血。

  暖曖又細察了一會兒,這才寬心。烏蘇長老應是癆瘵(肺癆),幸運的是,病情仍算輕微,如果早點醫(yī)治,痊愈的機會很大。

  烏蘇長老的四周站滿了人,有其他四位長老、雪姬、冷魁、暖暖和烏蘇的家人,暖暖并沒有去細聽其他人在說什么,因為她正忙著診察烏蘇的癥狀,當她回神時,雪姬正好開口說話。

  “今晚我將跳神治病,烏蘇長老的病應是惡魔為厲!彼绷伺谎塾值溃拔艺J為這是因為咱們得罪了祖先神靈,所以神發(fā)怒了!

  “怎么會呢?”烏蘇的太太問道。她是個矮胖的婦人,滿臉憂慮。

  “因為長老們決定移動冷敖領主的骨灰壇,所以祖先生氣了!毖┘Ю渎暤。

  長老們?nèi)嫉钩榭跉,面面相覷,“這……”

  暖暖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是這樣的,烏蘇長老只是得了癆瘵,若及早醫(yī)治,很快就會痊愈。”

  暖暖知道在崇奉薩滿信仰的民族里,人們總是把生病或災禍歸咎于神鬼的責罰或侵擾,而由薩滿跳神驅(qū)鬼祟,在薩滿信仰中,有超自然的一面,也包括零碎的醫(yī)療知識。

  但總體而言,幾乎都是靠薩滿跳神治病,例如以燒紅鐵器治病,就是薩滿的一種巫術,雖然在她看起來是有些野蠻,但那畢竟是他們的信仰,她不能妄加批評。

  可是,雪姬卻將此歸咎于祖先的憤怒,她只好出聲反駁,她不想長老們答應她的事又反悔了。

  “這是我們狼族的事,沒你說話的余地。”雪姬不客氣地說。

  “她是我的客人!崩淇穆曇粝叵癜褌说膭,雖然他根本沒有提高音量。

  雪姬握緊拳頭,怨恨的眼神讓暖暖打了個冷顫,她靠向冷魁,挺直背脊,心里提醒自己她不能示弱。

  “暖暖姑娘懂得草藥?”站在冷魁左手邊的登利問。

  “是的,娘從小便教我草藥之理。”暖暖頷首道。

  “我記得芷蘭和芷梅姑娘也都會,是吧?”桑乾道。他站在登利身邊,再過去是頡索長老。

  “嗯,我們世代都只傳女脈,娘在城里是很有名的大夫。”暖暖道。雖然娘身為城主,但她只對研究草藥有興趣,所以城中大小事,都由暖暖一個人處理。

  “芷蘭姑娘也曾為我們……咳……”立在烏蘇長老床頭邊的科羅,話只說了一半,就尷尬地不再說,因為在他身邊的雪姬顯然很憤怒。

  他們在薩滿面前談論這種事畢竟不妥,以前雪姬就曾為芷蘭姑娘替族人治病而心中不快,現(xiàn)在他們又在她面前提起,難怪她臉色會很難看。

  所有人全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烏蘇長老打四場道:“我這病沒什么,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大家不用為我大驚小怪!

  “可是……”

  “我很好,多瑪!睘跆K看了妻子一眼,責備道,“這種小事別勞煩領主、薩滿和長老,別老是慌慌張張的。”

  多瑪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忍了下來。

  暖暖則已下定決心要醫(yī)治烏蘇長老,這種病拖愈久,治愈的機會就愈渺茫。

  “我--”暖暖想開口說話,冷魁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別開口,她困惑地看著他。

  “薩滿決定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冷魁沉聲道。

  雪姬勝利地看了身旁的暖暖一眼,暖暖則對她怒目而視。

  暖暖這才感受到雪姬的敵意及厭惡,她不懂為什么,但她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

  冷魁握緊她的手,暖暖對他皺眉,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好好休息。”冷魁對烏蘇道。

  “我會的,不曉得領主何時要攻打鷹族?”烏蘇問道。他寧愿死在沙場,也不愿躺在這兒病死。

  冷魁了解他的想法,簡短地道:“快了。”

  “我--”暖暖又想插嘴。

  “我再來看你!崩淇俅未驍鄷崤脑捳Z,他拉著她走出穹帳。

  多瑪似乎想叫住暖暖,但又閉了嘴,沒說什么。

  這一切全落在雪姬的眼里,她注視著冷魁牽著暖暖走出穹帳,雙眸進出恨意。

  ※    ※    ※    

  “領主大人,請你走慢點!迸暤。她死命地想止住步伐,卻被冷魁拖著往前走,好像她是把殘破的掃把。

  冷魁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充滿怒氣的臉。

  “你在生氣?”他感興趣地問。

  “你有看過這種笑臉嗎?”她喊道。

  她氣呼呼的模樣,讓他不解,“我不懂你在氣什么?”

  “為什么你不讓我--”

  他抬起她的下顎,打斷了她的話,“你想在這兒談?”他的拇指不自覺地撫著她細致的下巴。

  暖暖這才發(fā)現(xiàn),好多人全望向他們這兒,她尷尬地羞紅了臉,“不--”

  “那就走吧!”他放開她的手,往前走去,暖暖跟在他身后,不發(fā)一語,也不敢隨便亂瞄。

  兩人回帳后,暖暖這才覺得舒服多了。她還沒回神,星夜已從桌下奔出,撲向她,高興地吼叫。

  “星夜--”暖暖想制止它。

  冷魁在星夜快撲上暖暖時,伸手將她拉過來,于是,星夜撲了個空,但它絲毫不以為杵,它以為他們是在和它玩耍,星夜立刻改變方向,再次跳向暖暖。

  冷魁敏捷地抱著暖暖旋身,星夜又撲空了,冷魁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想起以前常和狼群玩耍的情景。

  “星夜,別鬧了!迸柕,但星夜仍不死心地在那跳來跳去,看起來像只猴子。

  冷魁總能在星夜撲上他們之際,迅速移動位置,這讓暖暖張大雙眼,隨即,她也因為這個游戲而哈哈大笑;她可以看出星夜似乎有些懊惱,因為它從沒遭受過這種挫折,以往只要星夜撲向她時,都會成功地壓倒她。

  “你好厲害,領主。”她開心地說,雙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整個人被他的左手環(huán)著。

  冷魁快速地變換位置,他好久沒玩這個游戲了,他的笑容始終沒有退過,他聽見暖暖愉悅的笑聲在穹帳里回蕩著。

  “領主,你是從哪兒學來的?可不可以教我?”她笑得好開懷。

  她的問題讓冷魁一愣,這時,星夜趁機撲向他們倆,冷魁因無心理準備,而被撞倒,但他卻在笑。

  暖暖也和他一起被壓在地上,星夜站在暖暖身上,高興地吼叫。

  “噢!”暖暖哀叫一聲,“星夜,下去,你好重。”她整個人趴在冷魁身上。

  “你沒事吧?”冷魁含笑問道。

  “我很好!彼ь^注視他帶笑的臉龐,“你呢?”

  “我沒事。”他說,他覺得愉快極了,他好久沒這么放松自己。

  從他被帶回狼族的那一天起,他就被教導要克制自己,不可以放任,或失去理性,因為他體內(nèi)的獸性一直都在,長老們怕他失去控制后,后果會不堪設想,所以,他始終在壓抑,沒想到今天在昔日的游戲中,找到了放松的愉悅。

  暖暖撐起身子,想爬起來,奈何力不從心,星夜實在好重,“星夜,走開。”她喊,再不起身,她的臉就快著火了!他們兩人的姿勢太親昵了,若是讓娘知道她趴在男人身上,娘可能會氣得中風。

  星夜又吼了一聲,才從暖暖身上跳下,但暖暖才撐起身子,星夜又調(diào)皮地再踏上,暖暖霎時哀嚎一聲。

  “噢!”她的鼻子好痛,她撞上冷魁的下巴了。

  “你沒事吧?”冷魁關心地問道。他推開星夜,坐直身子,托起她的下巴。

  暖暖捂著鼻子,痛得掉了一滴眼淚。他拉開她的手,這才放心地吁口氣,還好,只是鼻頭紅紅的。

  “很疼!彼萌ニ温涞臏I水。她的臉軟軟滑滑的,而且她的皮膚很白嫩,和狼族棕色的肌膚不同。

  “好多了!彼π叩氐。他專注的眼神讓她的心怦然一跳,她注意到他們靠得太近了,他扎起的頭發(fā),因方才的玩耍而有些凌亂,有些發(fā)絲散在他的耳邊,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狂野,她沖動地將他垂下的頭發(fā)撩至耳后。

  冷魁凝視她,雙手圍著她的腰。暖暖突然覺得臉頰一濕,只見星夜不耐地吼叫,舔著主人的面頰,它不懂他們兩人坐在那兒要坐多久。

  冷魁微笑地拉起她,柔聲道:“用膳吧!”

  處蒙在他們離開穹帳不久,便已將午膳放在小桌上。

  兩人坐定后,星夜又鉆到桌下趴著,它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暖暖喝口牛乳,雙頰仍然酡紅,想起方才兩人躺在一起的情景,更讓她尷尬不已。自從認識他之后,她似乎老賴在他身上,為什么會這樣呢?

  “怎么不吃肉?”冷魁問。和她在一起,他似乎完全不需要刻意壓抑自己,能夠盡量放松,可是,一方面他又想控制自己的行為,他擔心若罔顧理智,潛藏的獸性可能會被釋出。

  十歲以前的他是兇猛而無情的,和狼群一起生活、獵殺、咆哮,他擔心若讓她看見這一面,她會害怕,她嬌弱得承受不起兇殘的他。

  冷魁皺眉地想,他為何在擔心這些,這一點道理也沒有。

  “我不習慣吃羊肉!彼卮,“你總是一個人吃飯嗎?”

  他點頭,又恢復了先前冷漠的態(tài)度。

  “為什么呢?”她不解,“一個人吃飯很孤單的。”

  “我習慣了!彼卣f、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他的族人都有些怕他。

  他自然的態(tài)度讓她怒氣騰騰,“為什么長老們不和你一塊用膳?”

  “他們有自己的家人。”他不懂她在氣什么。

  “可是,他們怎么能棄你不顧?”她皺眉。

  “我不懂你為何這么憤怒?”他挑眉。

  “你該得到平等待遇的,即使你沒有親人,即使你是首領,他們都不該這么待你!彼暤馈ky怪他看起來總是不可親近,而且有些孤單。

  她的話讓他訝異,也讓他心中一暖。原來她在為他抱不平,“我習慣一個人了!彼麊÷暤馈

  “不要再說你習慣了,你根本不需要習慣這種事,我不懂他們怎么能放下你一個人?”她愈說愈大聲。難道從小到大沒人關心過他?“我去同他們說!彼呀(jīng)氣昏頭了。

  冷魁扣住她的手,阻止想起身的她!拔胰トゾ突貋!彼栽谏鷼,她真的不懂,為何他的族人不關心他?她只看見他們對他尊敬和畏懼的表情,卻從沒見過關懷的眸子。

  冷魁凝視著她,突然擁她入懷,暖暖驚愕得不能動彈,他緊緊地抱著她,內(nèi)心是感動的。

  “你怎么了?”她的臉被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抬起她泛紅的臉,嘎聲道:“你關心我嗎?”

  她垂下眼瞼,不敢注視他的眸子。

  “你關心我嗎?暖暖!彼儆謫栆淮巍

  她點點頭!笆堑。”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為什么?”他柔聲道。

  “我不知道。”她緊張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裳,“可能是你和星夜很像!

  “怎么說?”他好奇地問。

  “我第一眼看見星夜時,它好小,可是它銳利的眼神和戒備的神態(tài)讓我印象深刻,你和它是一樣的,連眸子都相同,我想,或許是這樣……我不知道!彼拖骂^。

  “你不怕我嗎?”他緊張道。

  “不怕,你很好!”她害羞地說。

  “如果有一天,我的性情變得和星夜一樣兇殘--”

  她抬頭,不悅地反駁,“星夜不兇殘,它對我很好!

  他嘆口氣,說:“用膳后,我送你回去!彼砰_她。

  “我說錯什么了嗎?”她不懂他為何又變得冷淡。

  “你沒說錯什么!彼麚u頭。

  冷魁不知道該怎么待她,暖暖是特別的,至少對他而言;可是,他有所顧忌,他不習慣敞開心房,但她卻以飛快的速度闖入他的內(nèi)心,這讓他不安。

  他需要時間理清頭緒,可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狼族和鷹族的戰(zhàn)爭,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情感這種事,一切等戰(zhàn)后再說吧!

  或許那時,他會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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