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一串高亢尖銳的尖叫聲從月兒口中傳出。
文謙將脫下的衣袍蓋在她身上,順手給月兒頭頂一記爆栗子,「吵什么吵!都已經(jīng)是生病的人了,還亂吼亂叫的,哪來那么多的精力!」月兒實在不像發(fā)高燒的病人,除了先前有一點虛弱的可憐模樣外,現(xiàn)在又精力旺盛地雞貓子鬼叫,真令他「吃驚」!
「你……你……干嘛脫……脫掉衣服……」月兒結(jié)結(jié)巴巴地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話來。她驚得花容失色,可見文謙的「寬衣解帶」,對平常惡霸的向大姑娘而言是一項多大的沖擊!
「毛毯濕成這樣根本不能蓋人,所以,只好犧牲我的袍子啰!你別大驚小怪的!」 文謙把毛毯從她身上抽出,放在火堆旁烤干。
月兒緊張地閉上剛才瞪得大大的圓眸,動作雖然遲了些——都已經(jīng)把文謙結(jié)實的身軀看過一遍了,才后知后覺地趕緊閉上眼睛,實在是……文謙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眉睫緊閉的嬌顏,不知情的人看到月兒緊張的模樣,還以為他不著片縷呢!這小妮子就是愛窮緊張!改悻F(xiàn)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暖和些?」他俯身關(guān)切地問。
沒有回答。
「月兒,你到底覺得怎么樣?」文謙無奈的嗓音響起。
還是沒有回答。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舒服得睡著了吧!文謙好笑地望著她熟睡的紅潤臉孔。
咦!慢著!紅潤臉孔?月兒這臉未免紅得太過火了吧?別的姑娘家睡覺時臉孔是否紅潤他不知道,但月兒他可了解得很,畢竟他們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月了,又常常露宿郊外,所以他對月兒的睡覺習慣異常了解,除了她睡覺時臉孔會紅咚咚外,平常還非常嗜睡,就連在馬背上她都能打瞌睡,最后還會不自覺地睡倒在他懷中。
文謙心驚地趕緊再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如他所料,月兒根本不是睡著了,而是因高溫不省人事地昏了過去。
文謙頓時不知所措!
他該怎么辦?月兒身上的高溫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在這荒山野地的,去哪里找干燥的毛毯給她保暖?偏偏他們唯一的毛毯早就濕了,等它烤干,月兒大概也不行了。
不!他不允許月兒死在他面前。他看過太多因風寒而轉(zhuǎn)為肺炎,最后不治死亡的例 子,他大嫂就是這樣走的。
「好……好冷……」月兒在床上發(fā)出囈語,顯然已陷入昏迷狀態(tài)。
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他到哪里去找大夫替月兒醫(yī)治?文謙無助地看著高燒不退的 月兒,實在找不出替她暖身的好辦法,看來,唯今之計只好……即使月兒醒來后拿著刀找他「興師問罪」,他也只有認了,只要月兒能從高燒中解脫,好轉(zhuǎn)過來。
文謙猛一咬牙,毅然決然地脫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僅留一件單薄里褲,然后緩緩走近床邊,深吸一口氣才開始脫開月兒的衣衫,連肚兜也替她解掉,現(xiàn)在,月兒雪白嬌軀全暴露在空氣中。
呈現(xiàn)在文謙眼前的月兒,不再是女扮男裝的怪模樣,而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般美麗的胴體,這玲瓏細致的嬌軀讓文謙失神片刻,口干舌燥地傻楞在那里。
良久,他才從這誘人的美景中猛然驚醒,重重搖了一下頭,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然后當機立斷地上床將月兒摟在懷中——即使這舉動讓他心臟加速跳動、冷汗直冒,他也「義無反顧」!
佳人柔軟的嬌軀使文謙快速地產(chǎn)生男性自然的生理反應(yīng),這火熱的感覺讓他如同置身于火爐中,一陣昏眩與心悸緊接而來。
文謙不由自主地將月兒摟得更緊,但心中卻拚命告誡自己不可胡思亂想。
想一點具有建設(shè)性的事吧!最好是那種能夠讓他絞盡腦汁、費費心思的麻煩事,尤其以復雜難懂、能耗盡他「豐富」想象力為優(yōu)先。
想呀!他努力地想……有哪種事麻煩到能讓他「熬」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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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風雨過后,這日的清晨格外美麗。
朝陽從小木屋對面的竹林子升起,原該耀眼的萬丈光芒,經(jīng)竹林篩過,疏落有致地照到院前。
整片竹林沐浴在一片金光中,枝頭葉梢好象鑲上一層薄金,未干的露珠,晶瑩剔透地掛在竹葉上,經(jīng)過陽光照射,一顆顆發(fā)出微弱卻吸引人的光輝。
但是,在這寧謐清靜、鳥語花香的清晨里,一聲不協(xié)調(diào)的巴掌聲劃破了這個早晨的寧靜,來自原本靜悄悄、沒有動靜的木屋。
在木屋里,文謙捂住火辣的左頰,肅然一笑,輕聲道:「看來,你已經(jīng)痊愈大半了!灌!從這強而有力的巴掌推論,文謙非?隙ㄔ聝旱母邿淹耍@才不負他整晚所 受的「折磨」!昨晚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撐不過去的時候,月兒才慢慢退了高燒,讓他如釋重負,因為這意謂著自己可以早些時候「脫離苦!。幸哉!
月兒白晰的嬌軀裹在文謙寬大的衣袍中,雙手緊拉著衣袍不放,手指幾乎快發(fā)白了 ,而她的瞳眸委屈得紅了起來,充滿著深切的指控,仿佛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卑鄙下流的事一樣。這僅僅是一夜之隔,但她已不再清白了……「你怎么可以趁我昏迷之際占我便宜?這太卑鄙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下三濫!」月兒氣紅著臉,激動地大聲叫嚷著,恨不得再沖上去給他一巴掌。
不!這太便宜他了!她要將他碎尸萬段,灑在花園里做花肥,然后再把他的骨頭丟給路邊的野狗啃,否則難消她心中的恨意與憤怒。
文謙赤裸著上身,由于衣袍被月兒緊裹在身上,所以他只好作罷,反正好象有人不是很介意,否則怎么不聞她的尖叫聲。
這悠閑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剛被人重重摑了一巴掌。「我并沒有趁機占你便宜。在昨晚你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如果我還堅持著君子風度,眼睜睜地看著你愈來愈虛弱的話,現(xiàn)在你已香消玉殞了!」文謙把事情的原委及嚴重性解釋給她聽,讓月兒自己想想看究竟是生命重要,還是撈什子的清白重要。
月兒愈發(fā)覺得自己委屈可憐,她都已經(jīng)被他占去清白了,他還不趕緊說些甜言蜜語來安慰她,反倒是講得理直氣壯、口沫橫飛,好象昨晚他的行為對她是天大的恩情一樣,自己能活命全靠他的「仗義相助」,否則,她早已到九泉之下跟爹爹為伴了,這怎能不教她感到萬分委屈呢!
文謙這呆子根本不明白一個姑娘家最注重的就是名節(jié),如果遇到柔弱一點的姑娘碰到這種事,早就找條白布自縊了,根本沒有顏面茍活下去。
「難道你就不會想別的法子替我『退燒』嗎?」月兒心里還是非常難以平衡。
「沒有!」他回答得簡明扼要。
月兒難以置信地睜大微紅的圓眸。他是白癡呀!這么「簡單」的事都沒法子解決!
她想到自己就這樣被唐呆子毀了清白,不禁悲從中來!竿邸乖聝簺]有預警地猛然放聲哭泣,眼淚如決堤的黃河般拚命往下掉。
文謙被她哭得手忙腳亂。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剛才明明兇得像只母老虎一樣,還狠心地給他一個耳刮子,現(xiàn)在卻又哭得唏哩嘩啦的,一副非常委屈的可憐模樣,這晴時多云偶陣雨的個性,還真教他無法抓住其中的竅門!
「該死!」文謙受不了她哀切的哭聲,只好坐在床邊將她半摟半抱,安慰她:「好了!別哭了,頂多下次我先詢問你的意見,成了吧?」
「哇——」月兒一聽哭得更大聲,「沒有下次了……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占我便宜的……」她干脆趴在他赤裸厚實的胸膛前大哭,由于太過悲傷激動,所以沒有注意到她所趴的胸膛是光溜溜的。
「好好好,不要讓我有機會,求你別再哭了!」文謙心疼地道。
「不要!」月兒嗚咽地控訴,「你怎么可以毀人家的清白嘛!你知道……這名節(jié)有多……重要嗎?你還給人家啦!」
文謙認定月兒已陷入神智不清的狀態(tài)了,「名節(jié)」這東西根本就不是說還就能還的,不過,他還是敷衍地附和她道:「好,我會還給你的,你先不要哭!」
月兒稍稍止住哭勢,但淚水仍然不聽話地撲簌簌滑下。
「別哭了,噓——」既然敷衍的言語無法止住月兒的淚水,文謙只好采用最直接的方法——以吻吻掉她的淚水。
他捧著月兒清艷的臉蛋,憐惜地輕吻她的臉頰,將她粉頰上的淚珠一顆一顆吻掉。
月兒像是被點穴般驚愕地楞在他腿上,憋在胸口的一口氣久久才吐了出來,一朵嬌羞的紅云飛快地染上她的粉頰,他這樣輕吻自己的臉頰……文謙倏然將灼燒的唇覆上月兒的櫻唇,淺嘗她甜美的蜜汁。天哪!她好柔軟!他忍不住將手移到她的背部,慢慢摟近她香馥的嬌軀,讓她緊貼著自己亢奮的軀體。這樣子抱著月兒,就令他的身體因欲望而顫抖,而發(fā)自她喉中細小的呻吟,更幾乎要把他逼瘋。
他的唇炙熱有力,而且不住地索求,并把舌尖探入她口中,纏繞吸吮她的舌頭。
月兒早已意亂情迷,她的身體幾乎癱成一堆軟泥,若不是將雙臂繞在他的脖子上攀附著他,恐怕她會軟弱無力地掉到地上。文謙的味道、溫暖和獨特的男性氣息淹沒了她,而原本裹在她身上的衣袍已無聲無息地滑落。
她柔軟肌膚的接觸讓他瘋狂地想進入她的體內(nèi),然后不顧一切地占有她,但此時此刻根本不適合與他心愛的女人纏綿,而且在這種沒有成親的情況下,恐怕纏綿過后,月兒這小古板真的會拿把刀砍了他。
文謙強忍住下身的劇烈疼痛與悸動,挫敗地推開緊攀在他身上的月兒,但隨即被手掌下的柔嫩肌膚一驚,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粗聲的低吼,像是被火燒到般,趕緊替滿臉困惑的月兒裹上滑下的衣袍。這小妖精!
月兒先是氣喘吁吁地茫然了好一陣子,才突然慌亂地拉緊原本半敞開的衣袍,嬌軀幾乎連滾帶爬地「閃」到木床的邊邊,離他遠遠的,她面紅耳赤地不敢迎視他炙熱的黑眸,只好低頭看他脖子以下的地方——「你……你怎么沒有穿……衣衫?」月兒圓眸瞪得比銅鈴還大,晶亮的眼珠子差一點掉了下來。他什么時候脫掉衣服的?她怎么沒有察覺到?好歹她剛才也親密地跟他吻過,應(yīng)該察覺到他的「不良舉止」才對呀!
不過,這唐文謙還真是不知羞恥,隨便就把衣袍脫光,一點原則都沒有!
文謙無奈地嘆口氣,丟給她嘲弄的一眼,她還真是「遲鈍」呀!從醒來到現(xiàn)在,他上半身都是赤裸著,雖然他的肌肉并沒有結(jié)實得很夸張,但雄健的體魄上也沒有一絲贅肉呀!月兒怎么能「視而不見」那么久,這太污辱他的男性尊嚴了!
「我的袍服全裹在你身上,教我怎么穿呀?」他的聲音有著毋庸置疑的揶揄。
「嗄?」月兒的表情活像吞了兩顆生雞蛋,如果說她剛才的表情叫驚訝,那么現(xiàn)在的可稱得上錯愕!改阍趺床辉缯f嘛!」雖然口氣兇巴巴的,但語含羞怯。
文謙被她嬌羞的口吻給嚇到,不會吧!怎么差那么多?
之前她還挺兇悍地對他大吼大罵,怎么經(jīng)過熱吻后,就變得如此羞怯可人?早知道,前些時候就吻了她,他就不會受了那么多的活罪了!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可以把衣袍還給我了吧?」總不能教他這樣裸著上身走出去吧!
「不行!」月兒理所當然地搖頭拒絕他。開玩笑!把這衣袍還給他,她豈不全身光溜溜地被他看光,她才不做這種呆事呢!
「為什么?」這小妮子又在鬧什么別扭?現(xiàn)在雨停了,時候也不早了,后頭苦苦追趕他們的那群人應(yīng)該早就動身了,如果他夠聰明的話,應(yīng)該阻止月兒的胡鬧,但文謙忍不住想多「享受」她那不兇悍的樣子。
月兒責難地賞了他一記大白眼,認為他應(yīng)該了解她的顧忌,但沒想到有些人就是那么遲鈍,對于這種不體貼的人,月兒只好輕啟朱唇:「這樣豈不太便宜你了!」
「哦!是這檔事呀!昨晚我早就把你看光——」話還未說完,文謙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只見月兒像只小野貓一樣直撲向文謙,毫不文雅地將他撲倒在地!肝医^不饒你— —」
「慢著,等——」文謙被她柔軟的嬌軀撞得重心不穩(wěn),踉踉蹌蹌地向后倒在地上。
月兒顯然不愿讓他有辯解的機會,「我恨你!」粉拳叮叮咚咚地直直捶打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最后還想掐住文謙的脖子。
「等等!」文謙趕緊抓住她的柔萸,制止她下一步恐怖的行動。這太過分了!他發(fā)現(xiàn)每次只要月兒一生氣,就會不理智地伸手想要掐人的脖子,而他唐文謙唐二公子每每首當其沖。下次有空,一定要教她改掉這個壞習慣——為了他以后的生命安全著想。
「放開我!你這大色狼!放開我!」月兒在他身上拚命地掙扎。她之前醒來時只給他一巴掌,是因為她還抱著一絲絲文謙可能有君子風度的希望,現(xiàn)在他已明白粉碎自己的「異想天開」,怎能不教她老羞成怒呢!
文謙本以為經(jīng)過那么激烈的「運動」,月兒身上蔽身的衣袍肯定會掉下來,害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替她擔心,但沒想到,她不知用什么東西固定了它,使它仍然牢牢地待在她身上,只露出雪白的藕臂。不過,月兒在他腰上的磨磨蹭蹭就夠他受的,原本尚未平息的欲望這會兒又復蘇了,使他疼痛地蹙緊眉尖,粗聲警告她:「別再扭來扭去,否則后果自行負責!」
月兒倏然停止扭動,亮晶晶的圓眸不悅地緊盯著他,「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會是在威脅我吧?」雙手雖受制于他,但她的氣勢還挺唬人的。
「不是!」他可沒這個膽呀!「你別胡思亂想!拱!他早該有這種覺悟了——向大姑娘的嬌羞溫柔是不會持續(xù)太久的。
文謙不舒服地移動一下月兒的嬌軀,讓她離他的「要害」遠一點,免得她老是無知地在他身上亂扭,造成他莫大的痛苦。
「你到底想說什么?」月兒挑高弧形優(yōu)美的柳眉。
「沒什么,你該起來了,我們最好早一點動身!刮闹t避而不答,故意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開玩笑!這種事怎能告訴她,不怕被她扭下頭來當球踢才怪,他還想活耶!
月兒懷疑地瞇緊美眸打量他,但見他沒有露出任何異狀,只好悻悻然作罷。
但就在她起身之際,突然看到文謙腰下有一處隆起,于是好奇地詢問他:「你腰下怎么有一處奇怪的隆起?不像是里頭藏了東西呀!」月兒富研究精神地側(cè)身打量「它」,一副非常感興趣的專心模樣。
文謙輪廓分明的俊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微紅,只見他站起來清清喉嚨道:「嗯!我們該啟程了,把衣服還給我!购苊黠@的,他又在轉(zhuǎn)移話題了。
誰來可憐可憐他。槭裁此鲜翘幵谶@種尷尬的情況中?他好不容易才躲過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困境,現(xiàn)在又陷入另一個窘境——而這才僅僅不到半灶香的時間。老天!為什么給他好奇心那么旺盛的未婚妻?
他無語問蒼天!
「到底是什么嘛!你別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月兒一雙好奇的大眼睜得又圓又亮,直繞著他下身打轉(zhuǎn)。
「這種事姑娘家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過些時候我們成了親,我再一字不漏地告訴你 。」文謙泄漏一點點玄機來滿足她的好奇心,否則再這樣拖下去,他們永遠啟不了程。
月兒一對柳眉揪得緊緊的,黑亮眼瞳中透出無限的歉意!负鼙福⌒∨硬荒芘c你成親,你還是把這『秘密』現(xiàn)在告訴我吧!」重點是最后一句。換句話說,她是個鍥而不舍的人。
「為什么?」文謙表情陰沉地問。她怎么能在兩人如此親密后,說出這般怪異的話來?
月兒不解地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他又哪里不對勁了?剛才明明還挺和顏悅色的,現(xiàn)在卻氣得臉都變色了,真搞不懂他!
雖然不知他為何問這么「簡單」的問題,但月兒仍乖乖老實地回答。「因為我想知道這個『秘密』!」
「我是在問你為什么不能與我成親?月兒,你該不會是心中有了別人吧?」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文謙就不悅地攏起兩道英挺的劍眉,陰森森的寒光從他眼底射出,如果讓他知道有這個人,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
月兒是他唐文謙的,生生世世都是!
「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如果我喜歡上別人,我爹早就把我嫁出去了,哪還會寫信通知你來娶我?」月兒好笑地回答這個問題,見他如此在乎自己,覺得非常有趣。
「那你到底為什么不愿與我成親?」文謙松了好大一口氣,但仍執(zhí)意要問個究竟。
「因為我——慢著!外頭有人,你快換回自己的衣服,」文謙捂住月兒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月兒當場嚇得臉色發(fā)白,顧不得撈什子禮教羞恥,趕緊背著文謙窸窸窣窣地換上已干的衣袍,再七手八腳地將屬于文謙的衣物丟還給他。她已見識過江湖人物的可怕,上一回就嚇得她魂飛魄散,差一點連小命都沒了,所以,這次肯定又是個你死我活的場面 。就算文謙打不過他們,兩人一起同赴黃泉,但至少她不是衣衫不整地死去。
「你別那么緊張!外頭只有幾個高手,其余都是平庸之輩,我應(yīng)付得了!刮闹t安撫她道。這是他從外頭那群人的氣息察覺出來的,通常功力愈高的人,呼吸的間隔也愈久,而外頭是有幾個高手,但他能應(yīng)付——只要月兒不在他身邊搗亂的話。一思及這可能性,他又補上一句:「你只要乖乖站在我身后就行了!」
見月兒如此驚慌失措、動作如此迅速,不禁讓文謙輕笑出聲,這輩子他還未見過有人換衣服如此的快速——像是火燒屁股一樣。
「你還有時間笑?」月兒氣呼呼地給他一記「鐵砂掌」,嚷道:「都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情『苦中作樂』,你有毛病!」
「都跟你說了我能應(yīng)付,你不必緊張成這樣!」文謙又做一次聲明。
月兒嗤之以鼻!脯F(xiàn)在你怎么說大話都行,等會兒出去了,可別被打得唏哩嘩啦。」擺明了不相信他說的話。
「咦!」文謙發(fā)出怪叫!肝野l(fā)現(xiàn)你很瞧不起我喔!」
「哼!」又是一次不屑的最佳證明。
倏地——「兩位既然已察覺我們的到來,為何不出來見個面?」尖銳的聲音來自大門外。
文謙右眉一挑,望向月兒!赴褨|西收拾一下,我們出去把事情做個解決!
月兒蒼白著嬌容,但仍勇敢地點頭。「好!」看來,今日在劫難逃了。
兩人草草把東西收拾好。月兒眷戀地環(huán)視木屋最后一遍,這是她與文謙關(guān)系改變的地方——從帶有敵意的朋友轉(zhuǎn)變成似真似假的戀人。此生此世,恐怕她再也沒機會舊地重游了,不過,她會把這又酸又甜的美好記憶帶到黃泉底下回味的。
「我們出去吧!」文謙俊臉上有著一抹深沉嚴酷的神采。
「哇!」月兒被他凜然的神情給嚇一跳,「沒事裝那么恐怖的臉干嘛?嚇人啊!」
文謙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習慣月兒打擊他的自尊心了,反正在她眼里,他實在是不怎么樣,否則就不會被人從安陽山追殺到這里來。他挫敗地將臉一抹,有些疲憊地道:「這樣可以給人莫測高深的感覺,搞不好還可以嚇到他們!顾室馓粼聝合矚g的話講,免得她啰哩啰唆地又貶低他。其實,他那是自然而然的氣勢,根本不是假裝的。
月兒一聽,回想起上次在安陽山的時候,文謙也是用這招唬過那群道士,看來這招 「莫測高深」似乎挺好用的,她贊賞地拍拍他的背,夸獎道:「嗯!這計謀不錯,我也要試看看!
文謙嘴角抽搐。
月兒努力板著臉,使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冈鯓樱坑袥]有莫測高深的感覺?」她酷酷地問。
文謙悶哼一聲,差一點按捺不住滿腔笑意。她這神情不叫莫測高深,反而有點像「大解」時大不下來的表情。這怪異表情唬得過外頭那群老江湖才怪!
月兒把他的悶哼聲自動解釋為無比的贊美。
「走吧!我準備好了!」她拉著他的手臂,「莫測高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