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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躲貓貓 第十章
作者:于澄心
   
  哇!好熱鬧的場面喔!  

  到處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叫化子耶!月兒看得目不轉睛、嘖嘖叫奇。  

  上百個老叫化、大叫化、小叫化在這里忙碌地四處走動,相較之下,一群邋邋遢遢的小叫花在角落圍聚一堆,好象在玩什么有趣的東西,就比較吸引她的眼光了。  

  「停下來,停下來!乖聝阂豢匆涍^那群小叫化了,趕緊著急地喊停。  

  她以為自己在騎馬,一喊停他就會乖乖停下來呀!真是沒格調!不過,文謙心里雖是這么想,但仍聽話地停下腳步!赣惺裁词聠?」  

  跟月兒相處不算短的文謙自然聽出她話中的真正含義——你盡管去找那個乞丐頭頭商量大事,本姑娘發(fā)現好玩的事了,恕不奉陪!  

  文謙把月兒放了下來,「這個地方龍蛇雜處,十分復雜,你可別又給我惹麻煩了!」他擔心地直叮嚀月兒。  

  「不會啦!這個地方有什么麻煩能讓本姑娘惹?你放心好了!」月兒用力點點頭保證。「你快走吧!那個乞丐哥哥還在等你!  

  「等等!你先向我發(fā)誓不碰任何危險的東西,也不讓任何危險的東西危及丐幫總壇  !刮闹t愈想愈愧疚,愈想愈不安,把月兒這號危險的人物單獨「擱」在這里,讓他覺得有一點良心不安,深怕丐幫因此發(fā)生什么禍事,例如失火……等等之類的事,到時計畫沒談成,還被轟出丐幫大本營,這面子就有一點掛不住了!所以現在他要尋求月兒的發(fā)誓,以保丐幫的安全。  

  「唐文謙,我發(fā)現你很無聊哩!你跟我講一些『不相干』的事干嘛!真是莫名其妙  !」月兒要不是急著想打發(fā)他走,早就氣得翻臉了,哪還會跟他說這些廢話。瞧他那么不信任自己,好象她是惹禍精一樣,真是太過分了!  

  唉!通常惹禍精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惹禍精,他早該知道月兒是那種沒有「反省」能力的人——就算打死她,恐怕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超級惹禍精。  

  文謙搖著頭離開月兒。  

  待文謙一走出她的視線,月兒馬上興匆匆地一拐一拐地走向那群圍在一起的小叫化  。  

  一走近,見他們足足有二、三十人全聚精會神地「玩」著一個竹筒,竹筒內有三顆小小的方形東西,有個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叫化子會舉起竹筒猛搖,然后將竹筒一翻,竹筒內的三顆小東西便從筒內傾出,滑入有一個缺口的破碗中不停轉動,待三顆小東西停止后,圍在圈圈內的那些小叫化就會有極端的反應,有的人欣喜若狂,有的人卻垂頭喪氣。  

  這東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月兒站在一旁觀察良久,還得不到結論。  

  最后才鼓起勇氣跟一個正打算離開的小叫化「虛心求教」,「請問這位小兄弟,你們到底在玩什么呀?我看了半天老是看不懂!  

  鼠仔輸光了錢,本打算摸著鼻子離開,不料卻被一個美美的姑娘攔住,問了這么一個蠢蠢的問題。真是太好笑了!居然有人不知道這就是「賭博」。  

  他大笑了好一陣子,才頗有憐香惜玉之心地停住笑聲,問:「你身上有沒有銀子?」  

  月兒剛開始見他大笑,還以為他是個瘋子呢!現在他又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所以她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道:「身上有一點!拐婵蓱z!這么年輕就……「太好了,我教你怎么玩眼前這東西。首先,你得下注……」鼠仔口沫橫飛地  教導這只「傻鳥」大概的玩法。  

  「哇!好象滿好玩的。」月兒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掏出前陣子文謙交給她的銀兩  ,分一半給這熱心的小兄弟,兩人開心地圍進圈圈內賭骰子。  

@@@
文謙一跨出丐幫總壇的大廳,便放眼四處尋找月兒的倩影。  

  他直覺地往最熱鬧的地方望去,因為根據他對向大姑娘的了解,愈熱鬧有趣的場合,她愈會想辦法「湊」進去。  

  「唐賢侄,你在尋找什么?」丐幫幫主「無影神丐」任海站在他身邊,不解地開口詢問。  

  文謙將注意力放回年約五旬的丐幫幫主身上,對于他是非分明、處事公正,深感佩服。  

  「沒什么,不過是在找與我一起來這里的姑娘而已。」文謙頓了一頓,「任幫主,你不用多禮,送我到這里就好了,我還得去找人呢!」  

  任海摸著胡須笑道:「好!那我就不多禮了。等我邀好黑白兩道較大的幫派后,再通知你一同挖出寶藏,救濟全天下的貧民!  

  「不用了!我相信幫主的為人。再說,我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要不是因為『不可抗拒』的某種原因,我根本不會去趟這渾水!  

  「這……」任海沉吟著。  

  文謙雙手一握,打個揖。「告辭了!」  

  他不給任海說服他的機會,轉身就走,恨不得離開這「要命」的藏寶圖遠遠的。況且,他和月兒回蘇州后,馬上就要籌備婚事了,哪有閑工夫去挖寶藏。  

  他漫步走向圍在墻角的這群小叫化,他們足足有二、三十人,在那里呼幺喝六,賭得昏天暗地,聽他們的大嗓門,就知他們賭得很起勁,就算在一擲千金的大賭場內,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文謙好笑地搖搖頭,仔細在圍觀的大小叫化中找出月兒來,她今天已換掉她那身不男不女的裝扮,穿著淡綠色的緊身窄袖的衫服。  

  慢慢找過一遍后,竟然沒有看到月兒在這里好奇地佇立觀望!文謙大吃一驚,根本不相信月兒會轉性,乖乖地等他回來。他連忙望進那群賭得「如癡如醉」的叫化子堆中,果然看到月兒那顆小頭顱在中間忙碌地轉動。  

  他要掐死她!讓這顆小頭顱永遠不能動!  

  文謙氣得青筋盡現于他的俊臉上,黑眸露出兇光,雙手緊握成拳貼在身側,極力克制住掐死此時在叫化子圈中歡呼的月兒。他的怒火愈來愈高漲……月兒樂得眉開眼笑地收起地上的銀子。哇!今天她已經贏了不少的銀子,沒想到自己的手氣那么好!  

  「下!快下啊……」莊家臉臭臭地繼續(xù)吆喝著。真是見鬼了!本以為這姑娘是一只傻鳥,可以從她身上撈到不少銀兩,沒想到她一加入后,自己連輸好幾把,先前贏的銀兩早就賠光了,這姑娘不是太邪門,就是運氣太好了!  

  待月兒和其它小叫化押好賭注后,莊家將筒內的骰子倒出來,三粒骰子在碗中不停轉動……「哈!幺二三,莊家又通賠了!剐〗谢瘋儽鹨黄瑲g呼,個個欣喜若狂,其中以月兒的歡呼聲最大,只見她激動地猛捶身旁的鼠仔,這粗魯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姑娘家。  

  文謙惡狠狠地瞪向月兒。  

  忽地歡呼聲驟止——小叫化們發(fā)現有一名男子目光兇惡地瞪向場中,紛紛察覺不對勁地停止聲嘶力竭的歡呼聲,唯獨月兒沒有感覺到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她仍樂不可支地伸出白嫩的右手,道:「莊家,快賠錢。」  

  老半天等不到莊家的反應,月兒才略感不耐地瞪著他,發(fā)現莊家一臉驚駭地正襟危坐,其余人也都鴉雀無聲。怎么回事?  

  直到轉頭看見文謙緊繃著臉,她才恍然大悟——這唐文謙只要不笑的時候,通常都是挺嚇人的,難怪這些小叫化會嚇得說不出話來。  

  月兒將地上的碎銀一收,開心地跛著右腳奔到文謙身邊,像只快樂的小百靈鳥般,向文謙吱吱笑道!父嬖V你,我贏了好多銀子喔!今晚到客棧用膳時,我請客。」老實說,以前什么花費都用文謙的銀兩,害她有一些些過意不去,今晚總算能請回去了。  

  她一副笑逐顏開的愉快模樣,反倒教文謙更加火冒三丈。這小妮子居然要用她「贏來」的錢請他吃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氣得快要掐死她了?文謙窮兇惡極地瞪著她。  

  月兒見文謙沒有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臉兇兇臭臭地瞪著她  ,他在氣什么。磕涿!月兒臉上的笑容有一點掛不住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剛才在里頭事情談得不順心?」月兒對他兇惡的神情視而不見  ,稍稍跛著右腳走向前,拉住他厚實的大手,安慰道:「你別難過!這乞丐頭頭不幫忙  ,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就是了嘛!」  

  文謙悶聲不吭,他不想開口說話,因為他怕一開口,所有難聽的話會源源不絕地全冒了出來。他再一次兇狠地瞪視與月兒一起賭博的那群小叫化,然后才咬著牙氣憤地轉身離開。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她輸錢也就算了,要是贏錢,引起其它的小叫化眼紅,惹來殺身之禍怎么辦?若不是他實時出現,這群小叫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贏錢的她。文謙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是晚一點出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月兒了,就讓他的心狠狠地糾結在一起。她真是太天真了!  

  月兒困惑地輕蹙柳眉,不過是乞丐頭頭不幫忙而已,有必要那么生氣嗎?  

  哦!月兒猛然醒悟過來,文謙八成是在氣他自己那么「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現在的他一定很自責,她得趕緊去安慰他。唉!可憐呀!  

  月兒拔腿追著文謙,可惜一來腿短;二來腳底的破皮痛得很,所以等到她追到文謙  時,已是在丐幫總壇的谷外了。  

  「等等我,文謙!乖聝簹獯跤醯嘏艿轿闹t的身邊,拉住他的手強迫他停下腳步  。「你不要自責嘛!反正我們再想別的方法就好了嘛!我們之前再怎么想也沒想到那個乞丐頭頭會拒絕這個好辦法,他真是可惡!沒關系!以后我再替你想辦法整治他好了!乖聝旱哪抗獬錆M義憤填膺,仿佛為文謙所受的不公平待遇感到氣憤。  

  文謙一直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氣,原本恚忿的怒火因剛才的那段路已稍稍平息,可是現在她又跑來跟他胡言亂語,荒誕的言語猶如火上加油般,使他氣得快要發(fā)瘋了。  

  「你在胡說什么!」文謙的聲音因壓抑怒氣而喑啞!肝液腿螏椭饕堰_成協議了。  」  

  「噢!」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氣呀?不過,月兒看他的臉實在臭得很,不敢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來,只好輕聲細語地再一次試探:「是不是剛才在里頭有人欺負你?又是那個乞丐頭頭對不對?」她難得這么低聲下氣地對文謙說話。  

  哈!文謙突然覺得非常諷刺好笑,他不知道自己氣成這樣有什么用,她根本沒察覺到自己在生她的氣嘛!還遲鈍地猜測這、猜測那的,明明她就是「罪魁禍首」,還能把  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真不知任幫主哪里惹到她了,月兒荒謬的猜測全繞著他的身上轉。  

  文謙怒極反笑,「你知道是誰惹我生氣嗎?」  

  月兒誠實地搖頭,納悶地問:「是誰那么可惡的惹火了你呀?」  

  「是妳向大姑娘!是妳!」文謙怒不可遏地暴吼,像是火山突然爆發(fā)一樣,嚇得月兒臉色發(fā)白,連退了好幾步。  

  月兒不可思議地低喊:「我?!我怎么可能惹你生氣?我那么乖在外頭等你,一點麻煩都沒惹,你不可以『誣賴』我!」她真的很無辜耶!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冠上一個罪名,她一直乖乖地待在外頭,根本不可能惹他生氣嘛!文謙今天八成吃錯藥了,所以脾氣才會這么暴躁。  

  「你怎么可以跟那群小叫化子賭錢呢?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話  ,我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文謙對著還不知覺悟的月兒怒斥。她怎么能讓自己身陷險境而沒有察覺呢?她那古靈精怪的腦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只要他一不在她身旁看著,月兒就有法子迅速惹上麻煩,為了使她遠離麻煩,文謙自認已煞費苦心,但她似乎完全不知謹慎為何物,她甚至不懂得在他發(fā)火時要害怕。  

  「這怎么可能?他們對我好好喔!不像是壞人呀!」月兒感到相當震驚。  

  他右邊的英挺劍眉諷刺地高高挑起,「最好是這樣啦!」  

  月兒不滿地皺起俏鼻來,大刺刺地將雙手往腰間一扠,氣呼呼地反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在懷疑我的判斷力啰?」真是太過分了!  

  文謙的嘴嚴厲地抿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有沒有為我想過,當我出來看見你跟一群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叫化子在一起賭錢時,我的心里是做何感想?」  

  「對不起嘛!人家還以為所有的叫化子都是好人!乖聝哼@次被罵得心服口服,怪自己太貪玩了,而沒有顧慮到自身的安全,難怪文謙會氣得大發(fā)雷霆。她真是太不應  該了!  

  文謙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早就軟了,氣也消了一大半,但仍繃著臉,冷冷地道:「月兒!你離開安陽村也快兩個月了,應該了解外頭的人心險惡,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安陽村的人那么純樸善良,你應該開始學著保護自己。今天發(fā)生的事只是一點教訓,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顾铏C給月兒一個機會教育,讓她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只能看表面而已。  

  月兒委屈地紅了雙眼,淚花又在她眼眶中打轉了!笇Σ黄鹇!人家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你不要再生氣了嘛!」她愈說愈是傷心、愈是自責,但倔強地不肯讓淚水滑下,因為她知道文謙最討厭她掉眼淚了。  

  文謙見月兒淚眼汪汪地杵在原地,整個眼睛、鼻子紅了起來,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憐模樣,教他整顆心都疼了起來;可是,他何嘗愿意如此聲色俱厲地責備月兒呢!實在是因為太害怕失去她了。  

  文謙于心不忍地朝月兒張開雙臂,柔聲道:「想哭就哭吧!」  

  「哇!」一聲,月兒毫不猶豫地奔到文謙敞開的雙臂中,難過地放聲大哭。  

  「乖!我可憐的小月兒!」月兒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了,從未受過他的大聲責罵,難怪她會這么傷心難過!看她哭得心肺都快掏出來了,不禁教他既心疼又無奈。  

  文謙溫柔地拍拍她的背,任她放聲哭泣,好好發(fā)泄一下。  

  半晌后——月兒的淚水漸漸止住了,她抬起涕淚縱橫的大花臉,問道:「我老是替你惹一堆不必要的麻煩,又常常惹你生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的聲音又開始哽咽了,大有「你點頭,我就哭給你看」的意思在。  

  「你這小腦袋瓜子老愛胡思亂想!刮闹t憐惜地輕吻她雪白的額頭!肝覀儾皇钦f好婚后要一起游遍整個大唐江山嗎?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我才舍不得呢!」  

  月兒終于破涕為笑,一臉快樂地雙手環(huán)住文謙的腰,輕笑道:「文謙,你真好!我好愛你喔!」剛才那場責備使她明了文謙對她的重要性,害怕文謙會對不成熟的她厭倦離去,這剎那間的醒悟讓她突然看清自己的感情——她愛文謙。  

  就是因為如此愛他,所以才會以真性情對他,對他兇巴巴的、對他一點都不淑女,似乎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事,不必刻意去隱藏什么,更不必去偽裝自己,所以跟文謙在一起沒有半點壓力。  

  以前她真是盲目!看不出文謙對自己的情意,也摸不清自己的感情,害兩人蹉跎了一些日子。不過,現在她全明白了。  

  「我也愛你!」文謙滿足地摟著她,很高興自己的情意不是單方面的付出,總算有了結果。他掏出手巾溫柔地拭去她頰上未干的淚跡!盖颇阌挚抻中Φ模嫦駛小孩子  !」  

  「哪有!」月兒朝他扮個俏皮的鬼臉,吐吐舌頭離開他的懷抱。  

  文謙被她逗得輕笑幾聲,才道:「賴皮鬼!我們也該離開了!  

  「好啊!」月兒直覺地伸出雙手。  

  「這是干什么?」  

  月兒理直氣壯地道:「給你背呀!」剛才為了追文謙,腳底的水泡又破了好幾個,所以當然要由文謙來「賠償」她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背出君山,反正他武功那么好,根本不怕累著他。  

  「你真的被我背上癮了呀!」文謙目光揶揄地道。這小妮子不但愛賴皮,還非常的懶!  

  「才不是呢!」月兒一臉被冤枉的無辜樣!溉思艺娴氖悄_底破皮了嘛!」就算她  真的是被背上癮了,她也不會老實承認,這多沒面子呀!  

  「我檢查看看有沒有很嚴重?」文謙有幾分懷疑地蹲下身子去。  

  不久,一句怒吼聲從文謙口中傳出。「傷口那么嚴重怎么不早講呢?」  

  「人家跟你講了兩次,是你自己不相信的。」月兒的言下之意,好象是她的傷口文謙要負大半的責任。  

  「我……妳……」  

  只見風輕云淡,和風煦煦。  

@@@
蘇州.唐府「我不管,我不管啦!你答應要帶人家到長安玩的。」  

  唐府「寥風樓」前的花園內,一個清艷可人的少婦,正薄怒地猛捶一名偉岸出色的高大男子。  

  「月兒,別胡鬧了!過些日子再帶你去長安玩,好不好?」這名英挺的男子和顏悅色地輕哄嬌妻,眉宇間有掩不住的欣喜。  

  原來這清麗的少婦就是向月兒,不!現在應稱她唐二夫人了,至于被她猛捶胸膛的自然是她的夫婿唐文謙。  

  本來依照他們的計畫,打算婚后在家中休息兩個月,順便讓月兒好好認識唐家的人  ,增進一些感情。不料,前些日子月兒竟然身體不適,找來大夫診斷的結果是:月兒懷孕了。  

  這在唐府引起多么大的震驚呀!全府上下高興得只差沒放鞭炮慶祝,連在北方探視文謙妹子唯唯的唐老爺子,都快馬加鞭、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自從文謙的大哥文博生了個女兒后便喪妻了,并且沒有再娶妻的打算;而他的小弟文恭玩世不恭,根本沒有定下來的意圖,所以換句話說,月兒肚中這小寶貝是唐家老一輩的人期盼多年的,一舉得男最好,要是沒有,生個小女娃來玩玩也挺不錯的。  

  在眾家人無言的威脅下,文謙哪有膽子帶月兒四處游玩,只好食言對不起月兒了。  

  「你騙人!你這個小人,早知道就不嫁給你了!」月兒氣得杏眼圓睜,猛跺小腳。  

  文謙露出一抹苦笑,好聲好氣地道:「別氣了!等會兒氣壞身子可不好喔!」雙眼還十分尷尬地四處望去。  

  果不期然,又看到一堆不相干的下人在「寥風樓」附近出現。幾個眼熟的丫鬟拿著抹布使力地擦「寥風樓」的欄桿,個個耳朵豎得高高的,唯恐漏掉任何精采片段;花園里出現了已好幾天不見蹤跡的家丁,正拿著刀剪在整理已經夠整齊美麗的花草,更夸張的是,一共有五、六名家丁在修剪花木;這都還不算什么,竟然連廚娘都來插一腳,幾個廚娘在亭子里談笑風生地「揀菜」——誰不知道她們談的是什么?笑的是什么?  

  自從月兒嫁給他后,相同的戲碼已經上演過太多回了,每次都是月兒對他有所不滿,然后大發(fā)嬌嗔,氣得跑回「寥風樓」——他們的新房。緊接著就是他很沒面子地對她  道歉,送些好玩的小東西討她開心,讓這小妮子轉移對他的怒氣。  

  這沒啥男性尊嚴的舉動已經使他淪為唐府的笑柄,尤其文恭每見他一回,就捧腹大笑一次;有一次被他寶貝娘子看見了,竟放了幾顆巴豆在文恭的飲食內,讓他一整晚猛  跑茅房,算是替他報了一箭之仇。  

  文恭遭殃了,他可是「因禍得福」呀!  

  自從那次后,月兒絕不在家人和下人面前朝他大發(fā)嬌嗔,她會隱忍到回房再「欺壓  」他。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顯然她已經快氣炸了,所以才會還沒回房就忍不住發(fā)飆。  

  「哼!」月兒眼眸一轉,看見又有幾個眼熟的下人在附近「勤奮」地工作。奇怪了  !他們夫妻倆吵架關他們什么事?怎么每次都跑來湊熱鬧?哼!她才不吵給他們看呢!  

  她皺起俏鼻,不開心地跑回房中,打算轉移陣地再繼續(xù)吵。  

  「月兒,別用跑的!」文謙著急地跟在月兒身后,隨她跑進房中。  

  一進小花廳,文謙就見月兒背對著他坐在躺椅上,獨自生著悶氣。  

  他好笑地搖搖頭,跟月兒成親后的日子,充滿了歡笑甜蜜,整個唐家的人常因她的一句話,或一個舉動而開心地大笑,尤其他娘更是把這古靈精怪的月兒疼到骨子里去,常常讓他這個做兒子的感到吃味。  

  這唐府新的小霸王還真的很少遇到不順心的事哩!  

  文謙坐在躺椅上,將嘟著嘴的月兒抱到腿上!高在生氣呀?都快做娘親的人了,脾氣還那么像小娃兒,真是羞死人了!」他溫柔地取笑她。  

  月兒坐在他腿上,氣呼呼地將頭用力一擺,故意不看文謙那張食言而肥的臉,以顯示她的嚴重不滿。  

  「這么嬌小的人兒,哪來那么多氣呀?」文謙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別嘻皮笑臉,告訴你,本姑娘心里嘔得很,不會中你的計的!」以前她生氣時,文謙總會想辦法逗她開心,不過,這次她絕不會輕易原諒他!月兒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你明明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遠行嘛!這教我怎么帶你到長安玩?」他試圖對月兒講理。  

  「人家的身體好得很,是你們太大驚小怪。我從小在漁村長大,身體非常健康,才不像你們蘇州城的姑娘那么柔弱呢!」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懷孕而已,所有唐家的人竟然緊張成這樣,常常噓寒問暖不打緊,更夸張的是補品天天往她房里送。天!如果孕婦都是那么嬌貴的話,那安陽村的婦女怎么辦?她們大著肚子還要料理家事、打掃房子,有的還要照顧好幾個小孩,難道她們生產時就發(fā)生意外了嗎?  

  沒有!她們生完孩子后,第三天就生龍活虎地下床照顧家中的事了。她是在這種環(huán)境長大的,所以不能想象孕婦可以嬌貴成這樣。只要她一想到如果懷孕期間待在唐府的話,可能會被補品給「淹死」,就令她感到一陣恐慌!  

  「我知道你身體健康得很,可是老人家就愛大驚小怪,我也拿他們沒辦法呀!」文謙非常為難。他自然知道嬌妻的身體狀況,沒有人比她更「健壯如!沽,可是礙于家人的阻撓,他根本沒辦法實踐自己的承諾|慢著!他記得唐家在杭州有一處避暑的宅院  ,緊臨西湖畔,風光明媚,實在是適合「安胎」之處。  

  「月兒,你知道嗎?」  

  「什么啦?」她不耐煩地答回去。討厭!她在苦思逃避補品的方法,他這無聊的人還在這里「干擾」她的思緒。  

  「唐家在抗州西湖畔有一個漂亮的大宅院,西湖四季的景色迥異,湖光山色,清幽明媚,現在雖然已快入秋了,但天氣還是相當炎熱——」  

  月兒不耐地打斷他的話!改汩L話短說好不好?」明知道她現在哪里都去不了,他還拉拉雜雜地講一堆廢話,擺明在欺負她嘛!  

  「我們可以到西湖避暑,順便替你『安胎』呀!你想想看,附近有多少名勝古跡可以讓你玩,況且,杭州路程不遠,爹娘肯定會答應——」  

  「好!好!我要去杭州玩!乖聝号d奮地大喊,捧著文謙的臉猛親。  

  文謙再次被打斷話,但俊臉上一點慍色都沒有,相反地,還十分陶陶然地閉上眼睛享受這「獎賞」。  

  但他不忘吩咐幾句,「月兒,你最近可得表現好一點,我才好向爹娘開口。」  

  月兒停下動作,非常乖、非常用力地點頭!膏!你放心!這種事我最內行了!  

  這……文謙不予置評。  

  他輕松抱起腿上的月兒,穿過花廳,直往臥房走去。  

  月兒迷惑地睜大圓眸,道:「你在干嘛?」后頭已經沒有路了,再過去就是臥房。  

  「辦正事!顾脑捄茻岬臍庀⒃谠聝憾蟠捣鳌  

  「正事?!」原本不解的月兒在抬頭迎視他充滿情欲的黑眸后,已了解大半,雙頰飛快染上兩朵紅云,螓首羞赧地埋在文謙厚實的胸膛上。  

  文謙壞壞地笑著,最喜歡看她羞紅了臉的俏模樣,忍不住停下腳步,深深吻住月兒  。  

  此時,屋內有化不開的春意……

  注:想看唐唯唯與洛卓野的愛情故事嗎?請看古典浪漫36《烏龍女神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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