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然寒涼,但早晨的陽光依舊很好。
四虎、立凡和曉妍雖然一直掛心虹氏夫婦和文琪去白家的結(jié)果,但終究閑不住,打了幾回橋牌后,曉妍提議到花園去烤肉。
眾人興高采烈地忙了起來,劉嫂也興致勃勃地指揮其他女仆料理食物。立凡和四虎興沖沖地升火、擺桌子;曉妍亦在一旁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花園中已見明亮的火堆,正烘烤著食物,餐桌上也陸續(xù)擺上各式各樣的水果、調(diào)味醬、點心;而十幾張竹椅已散置在花園四周,還有一些軟席、軟墊,隨意散置在陽光和熙的草地上。
曉妍又跑到水晶簾中,拉著水蓮和老三到花園來。
也許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手足之情吧!水蓮對于曉妍雖然仍是模糊不清的印象,但似乎頗能接受她,也很能與她相處,聽信她的話,幾乎僅次于對老三的信任而已。
水蓮看花園中熱鬧滾滾,似乎也開心起來,雖然她還是不記得四虎他們,但也廝纏住老三,嘻笑著在人堆里晃來晃去,還不時拉著老三去看立凡和四虎烤肉。
四虎們?yōu)榱藫尮?個個猛煽風(fēng)吹火,不免弄得灰頭土臉手忙腳亂,水蓮看了嘻笑出聲來,四虎和立凡看著完全不認得他們的水蓮如此高興,心里真是又酸又甜。
石頭堡的大門,此時正緩緩地推開。曉妍耳尖,連忙興奮地大喊:
“!我媽他們回來了!"
花園中的年輕人紛紛奔向門口,只見一輛龐大的賓士駛?cè)?陡然停住。不久車內(nèi)鉆出了虹氏夫婦、張文琪,以及一名滿頭灰發(fā)、一臉憔悴并布滿皺紋的老婦人。
司機老陳見他們都下車了,才將賓士駛回車庫。
曉妍一雙眼睛,停留在那張布滿風(fēng)霜的臉上,天。∧蔷褪前讒寢屃?她不知為何激動得熱淚盈眶。
"阿母!"不知何時也緊跟眾人而來的水蓮,突然丟下老三,哭嚎著奔向那老朽的婦人。
魯娜娃迎著水蓮,然后緊緊地攫住水蓮的臉,先盯著看了好半天,才哇地一聲,抱住水蓮,哭得聲淚俱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靜默不語,只是感動得看這一幕。
水蓮?fù)蝗惶鹨呀?jīng)哭得如核桃般腫脹的雙目道:"阿母!你老了好多,頭發(fā)也白了好多。"
"傻孩子,人那有不老的,阿母看到你,就歡喜了。"魯娜娃難受地拭著眼淚,她已看得出來,她的白玲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白玲了,張文琪都說了,虹氏夫婦也說了,但她依然難受得心如刀割。
"阿母!我一定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水蓮已高興得團圓轉(zhuǎn)了,卻又忽然想起老三。
水蓮高聲地喚著:"老三!快來!"
老三不聲不響地從水蓮身后轉(zhuǎn)了出來,水蓮歡喜地拉起老三的手,手舞足蹈地對魯娜娃說:
"阿母,是他啦!是他啦!是他救我脫離魔掌的。”
"!多謝你!"魯娜娃深深地對老三鞠了一個躬。
"啊,伯母,不用啦!不用啦!"老三受寵若驚地道。
魯娜娃忽又轉(zhuǎn)向水蓮:"白玲,你莫忘了,還有虹氏夫婦救了你,快去多謝人家!"
"不!阿母!你別和阿爸一樣糊涂了!那是媽媽桑,媽媽桑有時很好,有時很不好!
"唉!"魯娜娃難受地嘆了口氣,不禁又老淚縱橫起來。
虹乃圖開口了:"魯娜娃,沒關(guān)系,我們一點也不急,倒是你,為了我們的女兒水蓮,自己卻吃了這么多苦,真叫我們夫婦二人過意不去。"
"!虹先生,真對不住,當(dāng)年我實在大自私了,也不去想這個孩子的家人會著急,只是一直以為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魯娜娃不可遏抑地一面道歉,一面掩面啜泣起來。
"不!不!這是命!這個孩子是你的,也是我們的,這是天意。"李冰輕聲地安慰她。
"是的,這孩子永遠都是你的。"虹乃圖亦在一邊說。
魯娜娃危顫顫地,滿臉歉意的不住的對虹氏夫婦道歉,李冰卻朝她笑著,她才舉起手背拭去臉上的眼淚。
"阿母!莫哭!阿母哭,白玲會難過,白玲也要哭。"白玲突然覺得阿母怪怪的。
魯娜娃終于開心地對白玲露齒一笑:"是!我的好孩子,你是阿母的好孩子,阿母再也不離開你了。"
白玲這才放心地朝魯娜娃笑,而一雙眼睛,竟又似從前一般地水波蕩漾,如同兩潭清澈的湖水。
※ ※ ※ ※
石頭堡外, 正洋溢著烤肉香,和陣陣嘻鬧的歡笑聲。
長桌上已是整整齊齊地擺滿了食物,大家都歇了手, 各自拿著托盤,嘻嘻哈哈地在桌前挑揀自己喜愛的食物。
劉嫂她們幾個女仆,也和大伙兒一樣吃喝談笑,完全沒有主仆之分。
老二、老四、老五這幾個,高興得合不攏嘴, 不停地繞著食物四處轉(zhuǎn),來來回回不知跑了幾趟,明明已經(jīng)在打飽隔,卻依然不肯住手。
曉妍和立凡,此時正坐在草地里的軟墊上,立凡一逕兒替曉妍端取食物,曉妍不禁高呼:"拜托哦!我又不是豬!"而一雙眼睛,卻停留在遠處的玫瑰花叢里。
"立凡,你看!"曉妍不懷好意地指了過去。
朱守義和張文琪雙雙站在玫瑰花叢里。朱守義平日冷漠的臉龐,此刻卻極溫柔地望住張文琪,張文琪似乎有些害羞,但他終于擁住了她,在花香里吻了張文琪。
"哈!我們也來一段吧!"立凡已擁住了曉妍,正欲沈浸在曉妍的甜蜜之際,冷不防身后傳來了一陣笑聲:
"哇拷!限制級要上演了!"
立凡不禁轉(zhuǎn)過頭,一拳擂向老四的肩胛:“你真掃興吶!”
曉妍羞得滿臉潮紅,卻不忘取笑老四:"死老四, 那天你交了女朋友,你就知道好看了!"
老四趕忙吞下滿嘴食物,笑著拔腿就跑。
立凡正了正臉色,此刻正好望向快樂無憂的水蓮, 正親昵地和老三倚偎在一起,不禁輕聲對身旁的曉妍道:
"白玲要是能夠一輩子這樣無憂無慮,也是福氣啊!”
"一個人失去了判斷能力也算是福氣嗎?"曉妍不禁落入沈思。她抬起雙眼,卻靦見老三和水蓮一副極滿足的表情,搖了搖頭。
是的,曉妍極渴望水蓮能夠恢復(fù)正常,不知魯娜娃的來到是否有用呢?
此時,魯娜娃也與虹氏夫婦,圍坐在冬日的陽光里。
"對了,白玲比曉妍大了二歲,為什么會變成同級的同學(xué)呢?"李冰忍不住問道。
"唉!那年豐年祭上,無常和族人起沖突,回家后看到我抱回了白玲,高興得不得了,他說他真想好好過日子,不再介入黑道,所以當(dāng)天夜里,他就帶著我和白玲回彰化了,我們回到彰化后,才替白玲報了戶口。"
"哦,那白無常后來怎會又觸犯法令?"虹乃圖不解地問道。
"怎知道他道上的兄弟不肯放過他,還放話說他若不肯合作,就要殺我和白玲,所以他又參與了好幾件案子。"魯娜娃黯然地說。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回頭也已是百年身。"虹乃圖不禁嘆道。
"而他就是從那次出獄后,性情就大變了,其實他并不壞,只是一開始就走錯路了,也許一關(guān)十年,日日夜夜和一些阿里不達的人類關(guān)在一起,再香的東西也變臭了。是命!"魯娜娃悲凄地嘆著。
"那當(dāng)時白先生怎么知道白玲在九孔養(yǎng)殖場的工寮里呢?"李冰疑惑地問道。
"那天張文琪來找我,給了我白玲的地址和路線圖,我害怕得不得了,后來無;貋砹,張文琪才趕快離開,還是晚了一步,已被無常撞見了。
他一直問我,我都說沒有、不知道,他當(dāng)時脾氣很壞,就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我捏在手中的地址和路線圖,通通被他拿走了。"
虹乃圖和李冰望著眼前的魯娜娃,明明應(yīng)該才四十出頭的人,卻已蒼老得像六十歲的婦入了。為了愛,她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大大了。
"白大大,天涼了,我們進去吧!"李冰不禁對魯娜娃說。
天色漸暗了下來,石頭堡的花園,在劉嫂和眾人的合力下,又恢復(fù)原來的景觀了。
五虎們和文琪,終于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石頭堡,而水蓮還一直送老三送到門口,一面還殷殷地囑咐道:
"老三,記得打電話給我喔!"
"會的,白玲。"老三亦依依不舍。
"姐,天涼,我們進去吧!"曉妍拉著水蓮。
水蓮卻停佇在原地,直到老三的機車絕塵而去,連一點影子也看不見的時候,才甘心地與曉妍一同回到石頭堡。
※ ※ ※ ※
有情的日子過得特別快。
石頭堡外蔥郁的樹木,已洋溢著一片春回大地的景象。
這天早上,大陽的橘紅火球,在海岸線上悄悄地跳升出水面。
水蓮和曉妍,正沐浴在晨光中,在石頭堡面海的花園里,愉快地打著大極拳,而魯娜娃和一名女仆,也提著桶子和剪刀,寧靜地在園里修剪花木,遠遠地望著水蓮,不禁滿足地笑了。
"姐,打大極拳,馬步一定要蹲穩(wěn),你看看我的腳,一定是一虛一實的移動,實者著力七分,虛者著力三分。換言之一陰一陽,同時招與招之間,要緩緩?fù)埔?不能中斷,這樣氣才能通暢。"
"曉妍,我的腿好酸哦!這一個月練下來,我覺得好累哦!"水蓮的額頭已沁出汗珠。
"哈!那是正常,因為你的力道還沒抓穩(wěn),氣還運不暢,但是再過一兩個月之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打大極拳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會極有耐心地學(xué)習(xí),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阿母就教我,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終。"水蓮一眼瞄向花叢里的魯娜娃神眼里流露出一股堅毅。
水蓮的病情恢復(fù)得很快,對于五虎、文琪、立凡,她已漸漸可以認出那是她從前的同學(xué)了;只是對虹氏夫婦,她還是對他們的印象不時變換,也許在她出事前,還不認得虹氏夫婦吧!但對曉妍,她卻已漸漸與她形影不離。
"姐,你最近頭還疼嗎?"
"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很疼,似乎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
"姐,你一定會沒事的,看!你現(xiàn)在身體就好多了,也恢復(fù)了以前的好身材,更拾回了以前的漂亮靈動,我看了有時候還會禁不住嫉妒呢!"
水蓮一聽,不禁垂下眼簾,面頰迅速飛上兩朵紅霞,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布上一層霧氣。
曉妍又故意逗她:"姐,真的,連我看你這模樣,我都要動心了,難怪每一個男生見了你都會神魂顛倒。"
"曉妍,看你再亂說,我就生氣了。"水蓮已經(jīng)面紅耳赤了。
"不氣,不氣,曉妍不亂說,曉妍只說老三下午要來。"曉妍一說完,就大著跑開了,一面跑還一面說:"記得喲!老三下午要來喲!"
"曉妍,你真壞!"說著她便去追曉妍,氣喘吁吁地
李冰也走到園里,一望見她們,不禁笑著招了招手。
水蓮?fù)妥约阂粯忧宄旱难劬?不禁露齒輕輕一笑,也欲對她招手,心知突然頭疼得快炸掉了,冷汗涔涔自她雪白的額上滴了下來。
"姐,你怎么了?"曉妍連忙跑近她身旁。
"快!快送我回水晶簾,我快忍耐不住了!”
曉妍迅速地扶著水蓮走進石頭堡里的水晶簾,并對看護小姐道:
"麻煩你將窗簾放下,點亮壁燈,還有,放莫札特的小夜曲。"
這是李醫(yī)師建議的音樂治療法。
曉妍從容地扶著水蓮坐臥在床上。不一會兒,輕柔明快的音樂,在暈黃醉人的光線里,流暢地回轉(zhuǎn)著。
“姐,我出去了。"曉妍說完便輕聲地退出水晶簾。
水蓮此刻靠坐在床頭,拼命咬緊牙關(guān)與幻囈搏斗著。
在這一年的時間里,由于生命的轉(zhuǎn)變大大,常會讓她有一種時空錯置的感覺,但是,她漸漸意識到,她必須要與這種錯覺斗爭,她要爭回自己清明的意志力。
阿母說,都是命,但是她不信命,她要與老天爭一爭,不爭就得放棄,她不甘心呵!
對了!那個李醫(yī)師不是說今天要來嗎?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李醫(yī)師每次來,就會帶她走人光里,讓她看到各式各樣奇怪的人、事、物,然后再帶她回到水晶簾。
那是一種極為奇怪的旅游,李醫(yī)師每來一次,她就會覺得自己清明一點。
不一會兒,水晶簾里陸續(xù)走進了魯娜娃和李冰。
魯娜娃默默地流著淚;李冰看了水蓮一眼,從容地對看護小姐說:
"她這也許是一種自我療法,別驚嚇?biāo)。她要什?你就給她;如果她不說話,你就默默地陪她就好,李醫(yī)師等一下就會來了。"
看護小姐點了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水蓮。
水蓮瞅了看護小姐一眼,不禁又看著李冰。李冰正憂愁地看著水蓮,水蓮心一動,似乎在一剎那間,能夠解讀李冰內(nèi)心的訊息,是母子連心嗎?水蓮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也清晰了些。
她是媽媽桑嗎?為什么一直對自己那么好?也許不是吧!魯娜娃說她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么可能呢?
水蓮又朝魯娜娃望過去,魯娜娃還在滴著眼淚,像一具懾人心魄的木雕,。∷記得,從小到大,魯娜娃就把她捧在手中,不肯讓她多吃一點苦,而且為了讓她念書,無論晴雨寒暑,魯娜娃都會去工地里找小工做,無論是絞鐵或挑磚塊,但卻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曾講過,只要見到她開心,就歡喜得笑了。
水蓮不覺濕了眼睛,她一直深深覺得魯娜娃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別人怎么能夠取代魯娜娃呢?但是那個李冰,卻讓自己有一種火光交迸的奇異感覺。
還有,那個比白無常好看千萬倍的虹先生,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水蓮?白玲?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天!什么世界!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愈想愈混亂……
※ ※ ※ ※
水晶簾的洞門驀地開了,虹乃圖正領(lǐng)著李醫(yī)師走入。
魯娜娃和李冰不約而同地望向李醫(yī)師, 流露出一種無助的眼神。
"李醫(yī)師,怎么會這樣?自從進行催眠以來,水蓮的情況,都是一次比一次好,但這次……"李冰困惑地問著。
"。∵@是好現(xiàn)象,這是水蓮的一種自我催眠,表示她快要痊愈了。"
"是的。"虹乃圖冷靜地道。
"好!那么我們現(xiàn)在開始進行第十二次催眠,但愿也是最后一次。"
虹氏夫婦和魯娜娃已退出水晶簾,在水晶簾隔壁的房間內(nèi)焦急地等待著。
而立凡也來了,他和曉妍干脆直接坐在水晶簾外的紅色地毯上,等待一分一秒過去。
"立凡,催眠術(shù)真的這么神奇嗎?"曉妍輕聲問著立凡。
“其實目前各界對它的爭議還是不少,但是,許多心理上、精神上有困擾的人,藉著催眠術(shù)而得到幫助者畢竟也不少,或許真有它神秘的力量吧!"立凡說著他從書上得來一知半解的知識。
"那么水蓮催眠了那么多次,都會回到她的前世嗎?"曉兢仍覺得迷惑。
"或許吧!生命輪回、前世今生,是否真有其事呢?也許有一天,我也想去研究一番呢!"立凡那股好奇求知的個性又出現(xiàn)了。
"說真的,就算人真有前世,我也懶得怯理它,畢竟把自己的現(xiàn)在、未來過好,才是最重要的。"曉妍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立凡和曉妍幾乎都快灘睡在地上了,忽然水晶簾里靜默下來,好像有些動靜了。
曉妍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地將石門按開了一點縫隙;立凡本想阻止,卻也忍不住,一起湊上門縫觀看著室內(nèi)。
"白玲,你回來了嗎?"
"是的,白玲回來了。"水蓮清晰的回答,傳入他們二人的耳中。
"很好,你沒有迷路。那么,白玲是誰?"
"白玲就是水蓮,水蓮就是白玲。"
"你的母親是誰?"
"我的母親是魯娜娃,也是李冰。"
"那么你的父親是誰?"
"我的父親是虹乃圖。"
"很好,以后我不再來了,一切就靠你自己了,記住,要堅強。"
"好的。"
"好,水蓮,現(xiàn)在輕輕睜開你的眼睛,醒過來。"
水蓮噓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望了李醫(yī)師一眼。
她似乎困乏已極,一側(cè)頭,又沈沈地睡著了。
門邊的曉妍,喃喃地問著立凡."姐姐從她的前世回來了嗎?"。
"不曉得,不過看樣子至少已恢復(fù)了她今生的記憶和意識。"立凡極專注地望著室內(nèi)。
"不知道姐姐以后會不會告訴我她前輩子的事情""曉妍突然有些感到好奇了。
"就如你所說的,知道了又如何呢?這些催眠中的經(jīng)歷,對她而言是有意義的、有幫助的;但是對旁人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立凡說著,卻不禁望著懷里的曉妍,也許他們二人也是前輩子早已相識的吧!否則怎會在茫茫人海中,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吸引力呢!
立凡望得出神,一回神,曉妍也以相似的神情望著他,不禁相視而笑。
他們都在想著相同的事吧!這是如何心照不宣的默契與情意呢!
虹氏夫婦和魯娜娃已接到室內(nèi)電話,匆匆趕來水晶簾,立凡和曉妍也退出了門外。
李醫(yī)師已累得快站不穩(wěn)了,他與虹乃圖一向走出水晶簾,虹乃圖將他迎入客房,他一沾上床,便沈沈地睡著了。
※ ※ ※ ※
農(nóng)歷年剛過完不久,又是一個新學(xué)期的開始,AL中學(xué)已開滿了杜鵲花。
"綠牡蠣"在教官室內(nèi),聽到教務(wù)處情來白玲的家長打電話來詢問復(fù)學(xué)手續(xù),不禁錯愕得張大了嘴。
而這項消息,更是極快地博遍了全校,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同時亦不禁揣測著白玲與五虎事件的來龍去脈。
一個多小時后,一輛黑色的賓士停在AL中學(xué)門外,同時從里面走出一對氣質(zhì)極佳的夫妻。
那對夫妻進入AL中學(xué)的大們,立時受到矚目,尤其是那個妻子形似白玲的花容月貌,幾乎就是白玲的翻版,全校師生莫不目瞪口呆。
不多久,那對夫妻步出AL中學(xué),又乘著賓士車絕塵而去。
當(dāng)天放學(xué)時,曉妍正和立凡一同準備要回家時,卻見到公布欄前擠了滿滿的人,上面貼著一張告示:
“二年忠班學(xué)生朱守義、趙鴻凱、羅鐘、王一慎、涂偉強,為維護正義,不畏惡勢力之侵擾,且不惜犧牲名譽,救助遭脅迫之同學(xué)。
是以持記大功乙次以費獎勵,其中羅鐘幽力是甚,特記大功兩次。"
立凡和曉妍都滿足地笑了。
但他們還是無法預(yù)測,五虎英雄救美的故事,可將成為AL中學(xué)流傳千古的傳說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