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若蘭撂下狠話忿然離去后,羅泓立即跟在她身側(cè),準備一整天的跟監(jiān)行動。
事實上,自從他在張綠平的協(xié)助下找到回家的路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能力增強了;他只要在腦中準確地描繪出任何他想去的地點,那么等他再睜開眼時,他便身處于他想去的那個地方。
當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能做到這等程度后,他便放心大膽地跟在安若蘭身側(cè),再也不擔心自己會像上次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
由這些天的跟監(jiān)行動,他發(fā)現(xiàn),安若蘭每隔兩天便會接到一通讓她神色生異的電話;而每當她接到這電話時,她總是異常地小心謹慎--就連在她自己的家中亦如是。
因此,羅泓斷定,那通電話必定就是關(guān)鍵!
原本,他以為安若蘭之所以想要下手除掉他,乃是因為他阻撓了她成為羅家女主人的機會……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看著她鬼祟的行為,他愈想愈不對。
安若蘭應該知道,若是他大哥發(fā)現(xiàn)害得他重傷昏迷的人就是她,那么她的下場絕對比他好不到哪去。在這層的顧慮之下,他不認為她有下手的勇氣。
就算有,她那日也絕不可能以她自己的名義約他外出,因為一旦有任何證據(jù)指向她,那么依他大哥的習性,絕對會追查到底;那么,到時就算是她插翅也難飛。
但是,她不但不畏懼他大哥的勢力,反而一點部不避諱地以自己的名義,將他給約了出去,那么,這是不是表示她的背后,還有一個比他們羅家勢力更強大的靠山?
也就是因為他想通了這點,他才能理解他大哥之所以按兵不動的原因--為了引出這個幕后黑手!
羅泓坐在安若蘭的車上,看著她原本美麗的容貌,如今因為憤恨而扭曲的模樣,他的眉頭不禁緊鎖。
唉,再美麗的人,如果讓憤恨占滿了心頭,依然面目可憎。
這時,他看到她拿起放在擋風玻璃前的行動電話,快速地撥了幾個鍵后,不一會兒,她開始說道:
「莫問,」她的聲音不見嬌媚,只見含著濃濃的陰狠!肝乙泷R上開始行動!」
莫問?這是什么意思?叫對方不要問?羅泓湊上前,想要聽清楚對方的回答,怎奈車子在高速行駛之下所產(chǎn)生的噪音,使他根本沒法子聽到對方的回答。
「不要問我為什么!」她怒吼!改悴皇窍胍獖Z下羅家的市場,將羅氏集團并到你的企業(yè)體下嗎?殺了羅家人,你就會得到你所要的!」
要是羅烈一走,那么羅氏集團頓時群龍無首,一定會發(fā)生內(nèi)訌;只要這事一發(fā)生,就是接管羅氏的最佳時機了!
「事成之后,我只要我們原先約定的羅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谷缓,她靜靜地等待對方的響應。而后,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同意我的做法……好,就這樣。」
當安若蘭掛斷電話后,羅泓的臉色異常凝重,他知道事情就快要發(fā)生了……
雖然,他還沒有辦法找出幕后主使者,但是,他現(xiàn)在至少有點線索了。
事關(guān)重大,他得趕快回去要綠平告訴他大哥,好讓他能在事前提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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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掛上電話后,將背部舒服地靠向椅背上,繞了個圈,讓自己面對玻璃帷幕外頭的景色。
他滿意地看著對面那棟屬于羅氏集團所有、恰與他所擁有的泛宇集團商業(yè)大樓相望的四十層辦公大樓!
「要是事情順利,你就是我的了!」他雙手支在下巴下頭,認真且得意地看著那棟大樓。
對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后,他將椅子給轉(zhuǎn)了回來,拿起話筒,準備撥幾通電話來解決阻礙他得到那棟大樓的人。
不過,他的手卻乍停在半空中,久久不動……
「嗯,或許我該換點更有趣的方式才是!顾淖旖菕熘埧、冰冷的淺笑,而琥珀般的雙眸,在此時射出了精光!柑脹]動了,也該是找些人練習練習的時候了……」
原本,他是沒那個興趣殺他的商業(yè)對手的,畢竟,對手是制造他樂趣的來源之一;只是,羅烈說什么都不愿將他看中的大樓賣給他。凡是阻礙他得到他所想要的人、事物,下場就只有一個--
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安若蘭這女人起先找上他的原因,是要聯(lián)合他吃下羅氏。老實說,曾經(jīng)有那么一陣子,他或許會對她所提的建議感到興趣,不過,羅氏是他的好對手,他可不希望讓這家企業(yè)就此銷聲昵跡。
這么一來,他在商場上的樂趣可會少很多的。這幾年來,他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感到樂此不疲,因此,他投身于人界的商業(yè)圈中,大玩特玩?zhèn)一場……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原本意在掀起漫天風雨的他,居然還讓他玩出了個跨國企業(yè)!真是有趣啊﹗
幾乎是人人所夢想的事,他這只人稱千年狐妖的老狐貍,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了,真不曉得那些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們,知道了這件事后有何感想?
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不想少了羅氏這個好對手,但是,他更厭惡阻礙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人!
嗯……他已經(jīng)很久沒殺過人了,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親自動手,那么這下子,他可得好好地合計合計,要如何重拾這方面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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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羅泓急忙回來要張綠平告訴羅烈,安若蘭串通了一些人想要對羅家人不利后,羅烈便已經(jīng)對住家四周做了最嚴密的保全設(shè)施。
紅外線警報器在夜間自動激活,同時他也延請了全臺灣最頂尖的保全人員,以十二人為一個小隊,分三隊進行日夜巡邏的工作。
不僅如此,他還要求凡是進出羅宅的人,一律得通過安檢才得以放行;另一方面,他正全力著手清查近半年來與安若蘭有過接觸的各層商業(yè)人士,想要找出那個幕后黑手到底為何人,竟然敢直接向羅氏做正面的挑戰(zhàn)!
這樣受到周全保護的日子,忽爾之間也過了四天。
在這四天之中,張綠平倒不覺得身邊緊張情勢對她有任何影響,只是偶爾只要一想起有人想要對羅烈不利,她心頭就一陣忐忑。
為此,她甚至要來羅烈的生辰八字,要綠心幫他算算今年的流年、運勢。結(jié)果雖然她不甚滿意,至少還可以接受……
因為,綠心的答案是,他的確在夏至過后會有場劫數(shù),不過他本身福壽雙全,倒是不會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只是他身邊的親人,可能會受到點波及……
親人受到波及嘛……嗯,反正羅泓早被波及到了,指的應該不是他;而家貫嘛,年紀還小,也不會到處亂跑,所以大概也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所以嘍,基本上,他們羅家人都尚稱平安。
除了這點之外,綠心還告訴她,羅烈的八字與她的八字,合得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了!
要是,她能嫁給他,那她可以說是嫁了個富貴夫,一輩子榮華富貴是享用不盡。
想到這點,張綠平抬起右手,再看了眼羅烈送她的訂情戒指,愈看愈是滿意;除了滿意它的價錢外,它的獨特也讓她愛不釋手!
嗯,這也證明了他真的很在乎她,要不然,他何必大費周章,找來這么顆稀有的鉆石送她?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頭便暖洋洋、甜滋滋的,好不快活!
「在想些什么?」羅烈一進房門,便看到坐在床頭,對著手上的戒指傻笑的她。他走到她身前,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了下,然后脫掉外套、拉開領(lǐng)帶,和她舒舒服服地并坐在床上。
「沒什么!惯@是她的小秘密,她才不想讓別人知道--就算是他也不成。「對了,今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她的問題,將他帶回現(xiàn)實。
「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種不知道敵人究竟在何方的感覺,搞得羅宅上上下下人人自危,深怕一個不留神,意外就發(fā)生了。
張綠平知道他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因此雙手攀上他的肩頭,讓自己的臉頰貼著他的--
「沒關(guān)系,也許在他們行動之前,我們就能將那些王八羔子給揪出來,然后再狠狠地揍他們一頓,然后再買通法官,判他們個八、九個死刑!」
她的說法,讓他露出個難得的笑容。
「事情要真有妳說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現(xiàn)在不僅是幕后黑手找不著,就連安若蘭也在他們的嚴密監(jiān)控之下失了蹤影;所有的事,就像一個失了線頭的毛線球,完全理不出絲毫的頭緒!
張綠平柳眉緊斂,腦袋瓜猛轉(zhuǎn)猛想的,終于她說:
「烈,既然科學辦法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就是她的叔叔伯伯上場的好時機了!敢灰一仡^叫我家的人幫幫忙?」
「妳家的人?」他懷疑地看著她。
「對啊,而且這次是免費贈送,不收費哦!顾苁钦J真地說著:「我的叔叔伯伯有時比起什么偵探、警員要好用上千百倍哦。他們對易經(jīng)、紫微斗數(shù)有極深入的研究,應該能算出些蛛絲馬跡才對!
「綠平,這種事我們應該交給專家來處理才是!顾行┠赡魏蔚卣f:「妳不是說,妳家祖?zhèn)魇聵I(yè),是在為人消災解厄、收妖除魔嗎?我想,妳叔伯的專業(yè)在這個時候可能派不上用場。」
要是真發(fā)生什么意外,歹徒拿著新型武器,憑她叔伯的桃木劍,恐怕是擋不了什么的。
「話不是這么說!」她解釋道:「正所謂,事出必有因,只要我們能找到源頭,就能順著這源頭將后頭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揪出來。我叔叔伯伯當然不可能拿著槍去追犯人啊,可是他們可以幫我們指引出正確的方向為何,我們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鉆,還搞得大家心神不寧的!
最后羅烈嘆了口氣,知道她對此十分的堅持,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耳邊直提;因為他受的是十分正統(tǒng)的科學教育,因而一時半刻之間,還無法全然接受她的觀點。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最近,環(huán)繞在家里的氛圍實在是槽透了!
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家里所有人緊張得全成了驚弓之烏,要是請來綠平的叔叔伯伯能使大家心里好過些,那么這倒也是個可行之計。
「好吧,就照妳的意思辦吧!
張綠平知道他同意后,只差沒站起來手舞足蹈,對自己能幫上他一點小忙,感到欣喜不已!
「好,那我現(xiàn)在馬上打電話,要我叔叔伯伯到家里來一趟!」
這些時日下來,她已經(jīng)很自然而然地將這里當成了自個兒家了,完全不覺自己的話語里,有任何引人遐思的地方。
她沒注意到,可不代表羅烈也沒知覺。
「綠平,我們今年年底就結(jié)婚,妳覺得如何?」
原本,他打算要在將目前棘手的情況解決之后,再考慮兩人之間的婚事,但是,他發(fā)覺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情總是安定許多;不論在外頭多么地忙碌,只要一回到家,見著她的笑臉,所有的煩惱都能將之占拋腦后。
如果沒了她,羅烈很難想象,現(xiàn)在的他會是個什么樣的情形。也許會因為那股無形又巨大的壓力,而使自己心力憔悴,甚至因此而牽怒他人,將整個家搞得烏煙瘴氣也說不定。
不過,幸好有她在他身邊,那可預期的一切,終究沒發(fā)生--她簡直是他最貼心的忘憂草,讓他有充足的精力,面對所有的難關(guān)。
「結(jié)婚?」張綠平有些不解地看著他!肝乙詾槟阒辽僖鹊搅_泓回到自己的身體后,才會考慮到這問題耶!
這婚當然是要結(jié)啦,她可不要他讓別的女人給占了去!雖然呢,她還不確定自
己是不是像他愛她那樣地愛他,但是她絕對可以確定的是,要是哪個女人敢和她搶他,她絕對會做個小草人拿五吋釘,釘死她!
她說的沒錯,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愈來愈不滿足現(xiàn)況!
雖然,他們兩個住在一起、睡在一起,過著夫妻般的生活,但是他需要她成為他的妻子,需要給自己一個兩人締結(jié)同心的正式儀式。
因此,結(jié)婚,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這一、兩個月內(nèi)就結(jié)婚!顾切袆优傻娜耍胱、能做的事,絕對不會一再拖延!傅乾F(xiàn)在的情況未明,要是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那么肯定會讓歹徒有可趁之機……」
「我不需要什么盛大的婚禮!」張綠平搖搖頭!改翘ㄥX了啦!
不僅花錢,而又耗時又耗工!
「錢不是問題。只是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個最美、最可愛的新娘!
他的話聽來怪可怕的,全世界……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肥」,他要是真這么做了,那她以后怎么出去和人談生意。縿e人一定會因為她有個很有錢、很有錢的老公,想盡辦法來坑她……這怎么可以!
再說,嫁給他可不代表她要放棄自己的理想--開家全省連鎖的道場,以服務兩千兩百萬的臺灣人民!
「我們公證結(jié)婚就可以了!怪灰话偃畨K,省時省事又省錢,還有法官幫忙證婚,多好!
「綠平,難道妳羞于讓別人知道,我是妳先生的事實?」
這話好象反過來了,該有這顧慮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她連忙澄清。雖然他還真有點說中她心里想的事,不過,她絕對不是「羞于」讓人知道,她只是「怕」別人知道;這個「羞」跟「伯」可是有著天壞之別的啊。
「既然不是,妳為什么不同意我的做法?」每個女人,不是都夢想著一個如皇家般的世紀婚禮嗎?
「這個呢……」她腦袋一轉(zhuǎn),馬上搬出救星來:「你也知道我家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修道之人,而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你要真弄個盛大的婚禮,一定會被我家人排斥的,所以我看還是一切從簡比較好!
幸好,她叔叔伯伯常在她耳邊叨念的話,她多多少少記下一些,這會兒才得以運用自如;回頭,得要好好地感謝他們才是。
「是嗎?」羅烈沉吟了會兒,終于同意了她的說法。「也罷,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畢竟不能一意孤行!
「是嘍!」張綠平眼見游說成功,連忙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改敲,十二月底結(jié)婚是很不錯的時間,你覺得如何?」
那時可以說是她一年里最有空閑的時段,那個時間結(jié)婚,正是時候!
雖然羅烈總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是哪里不對,因此當她提出結(jié)婚的日子時,他心里雖仍是滿腹疑云,但是,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就在他們對婚期達成協(xié)議后,此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羅烈毫不遲疑地上前開了門,只見園丁老陳一臉驚嚇過度,顫抖著聲音說:
「總裁不好了,咱們家里起了大霧啊!剛才開車的小丁,準備到學校接小少爺回來時,他的車怎么開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一聽,眉頭立即糾結(jié)--
起大霧?在正午時分?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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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霧幾乎將位于半山腰、占地兩千坪的羅宅整個淹沒!
若這景象出現(xiàn)在日落時分、亦或是日頭漸升之際,那么,這一點也不足為奇。但是,現(xiàn)在是萬里無云、艷陽高掛的正午時分耶,山上根本不可能起大霧,更不能整片山頭就只羅宅起了漫天大霧!
這景象著實詭異得教人害怕!
「心姊,就是這里了嗎?」張綠妙異常興奮地看著眼前的異象。
她手里抱著以黃巾錦囊包裹的今牌,背后則背著祖?zhèn)鞯奶曳麆σ话;原本她還想將法杖也給帶了出來,但是教張綠心給制止了。
張綠心柳盾微蹙,手掐訣、腳踏罡步斗,神色凝重地說:
「妙妙,擺壇!」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大霧來得詭異、令人不寒而栗,但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連博學多聞的氣象專家,也無法對此提出解釋。
但看在張綠心眼里,這場大霧,乃是妖法所致!
當她與妙妙走到半路之際,她便開始感到心悸不已,彷佛身體的某一部分,正與造成這奇景的緣由,起了強烈的共鳴!
這情形在這之前從未有過,她之前曾經(jīng)收伏過一些山妖精怪,但這次造成這情景的精怪,力量之強大,甚至讓她的身體無法負荷……
豆大的汗珠,自張綠心額前落下,而此時張綠妙已經(jīng)設(shè)了個簡單的香案,焚香祝禱后,她取出沾了朱砂的毛筆,自錦囊中取出符紙以天篆云書,畫起火大神符;當符咒完成,她隨即將之點燃,口中念起太上正一咒。
不一會兒,她將燃燒到一半的符咒高高地拋向天空,手持法劍向前突進,剎那間,風云變色、狂風大作、雷聲隆隆,天邊開始漫起烏云,一陣大雨即將傾下!
張綠妙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等陣仗,只偶爾從叔伯口中聽到道術(shù)的應用與影響之深遠;再不然就是趁他們心情大好時,挖出一些他們辦過的大case來聽聽,什么狂風怒起、雷電交錯之類的……
可現(xiàn)在親眼一見,讓她驚訝得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早知道心姊的功力,可謂是今世罕有,可現(xiàn)在親眼見到她召喚天兵天將的能力時,才真的讓她大開了眼界!
原本,她打算照著平姊的意思,考家公立大學,念個會計系文憑,等畢業(yè)考到會計師執(zhí)照后,就到平姊「即將」要開的公司幫忙;可現(xiàn)在,在她見識到道法的神妙之處后,那些個數(shù)字再也無法滿足她的宏愿了--
她決定,不論平姊怎么說,她都要努力修習道法,成為和心姊一樣威風凜凜的女法師!
當張綠心正專心致力于破解這妖術(shù)之際,造成這異象的始作俑者--莫問,在第一聲雷響自無云的天際直劈而下時,臉色立即大變!
「誰好大的本事,居然能招來雷神?」
他皺起眉頭,自林間一耀而起,開了天眼察看破壞他陣法的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與他作對!
當他在羅宅的正門口,看到有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女,正手持青銅精鑄法劍、嘴里念著咒語,持續(xù)驅(qū)動著法術(shù),要與他所設(shè)下的陣法抗衡時,莫問知道她在一時半刻間,倒也破了不了他的陣法,因此決定上前探探虛實。
沒想到,當他在她們的后方十數(shù)丈處現(xiàn)身時,那女孩驀地一個轉(zhuǎn)身,將手中的法劍朝他激射而來!
他全然沒料到,她居然有辦法在如此遠的距離感應到他的存在,因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分了神;等他發(fā)現(xiàn)那法劍像是個裝有雷達追蹤器的炸彈,直朝他而來之際,他根本沒來得及避開它,只能以赤手抓住劍刃,以擋住它前進的力道。
當他的手一接觸到劍身,霎時冒起了一陣白煙,然后灼熱的感覺便自他的手心蔓延開來!
張綠心與張綠妙姊妹見狀,立即趕了過來。
「大膽妖孽,居然敢對我大姊不利!」張綠妙沖上前來之后,立即發(fā)難。「還施了妖法危害生靈,罪大惡極,不可饒。
張綠心對于自個兒妹子,那與電影情節(jié)如出一轍的臺詞,不予置評,僅淡漠地說:
「我不管你所來為何,不過你要知道這種行為是會遭天譴,同時減損你得之不易的修行成果的!
她的聲音幽幽地穿過了凝滯的空氣,貫進了莫問的耳里,當他終于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后,微微一楞,而后冷然一笑。
「原來是妳!」他彷佛看到了與十年前同樣的清麗面容,只不過她那時是個未滿九歲的小女孩!鸽y怪……難怪……」
「喂,妖孽,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的話,讓張綠妙渾身不對勁,總隱約覺得他好象與心姊,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牽連……
可是,這怎么可能?心姊是人、他是妖,怎么可能會有牽扯?
張綠心以眼神示意張綠妙噤口。
「你見過我?」他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她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這個……人;既然他幻化為人形,就姑且將他稱之為人吧。
「沒見過!」他嘲諷地說:「不過我見過另一個!
另一個她?他這是什么意思?張綠心努力思索著他話中的玄機。
「別想了!」此時,他右手一松,法劍鏗然落地!肝覀円院筮會再見面的,到時,妳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這話說完,他一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兩姊妹眼前。
而他的話,猶如一顆投進張綠心心海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漣漪,教她久久無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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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面無表情地,以紗布一層又一層地裹住他手掌上那被燒灼的傷口。
完成這個動作之后,他未受傷的那一只手,輕輕撫摸著紗布,腦中回想的盡是今日與張綠心交手的情形。
「她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他不禁喃喃地說道,全然無視于站在他面前,暴跳如雷的安若蘭。
十年前,他在她身體里留了他的血,救了她,現(xiàn)在她毫無預警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你就這么放了羅家的人?」安若蘭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更為忿怒。「難道你不想要并掉羅家的產(chǎn)業(yè)了嗎?」
莫問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她身上。
「這個應該只是妳自己想要的吧?」他的話里不帶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他只是很平穩(wěn)地將事實陳述出來。
他的模樣讓安若蘭心驚!
「你……」她的手心不自覺地沁出了汗水!改悴灰詾槲也粫缘媚愕牡准殹
「哦?那妳倒告訴我,我的底細是什么?」
「你……你不是人!」她終于說出來了。「你根本不是人!」
莫問聽到她這話,不但沒她預期中的驚恐,反倒咧開了嘴,讓笑意明顯地爬上了他那俊美無儔的臉龐。
「哦?」他滿臉興味地看著她!改怯秩绾危俊
他的態(tài)度讓安若蘭不自禁倒退了一步。
「你不怕我說出來?」雖有畏懼,不過,這是她手中唯一有的籌碼,她絕不能放棄,也不能顯現(xiàn)出任何的退縮。
「嗯!鼓獑桙c點頭!赋S腥苏f我不是人,不過,和我做生意的人,似乎都不怎么介意這一點!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原本的面目就是一只幻化成人的狐貍!」
莫問聽到她這么說,劍眉緊蹙。
「妳怎么知道的?」
如果,這話是從張綠心口中而出,那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懷疑,不過,安若蘭只是個普通人,就算她知道他不是人頒,她也無法猜得出他的原樣才對!
他困惑的表情,增加了安若蘭對手中所握有的籌碼的分量。
「我看到了!」她得意地說:「我看到你騰空而起,在喚來大霧的時候,我看到你現(xiàn)了原形!」
她的答案,并沒有讓莫問驚慌失措;相反地,他笑了。
而他的笑,讓她毛骨悚然,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妳知道嗎?」他沉聲道:「我已經(jīng)算不出來,我到底有多久沒有殺人了,不過,妳是第一個讓我有動手欲望的人……」
「你想做什么?」安若蘭不斷地退后,想要遠離這個令她駭伯的男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不利,我一定會對社會大眾揭發(fā)你的頁面目!」
「妳以為,會有多少人相信妳?」他遺憾地說:「原本,我只想讓那對宅心仁厚的羅氏兄弟來處理妳的問題,不過,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妳實在太多話了……」
這個時候,在偌大的客廳里,忽地刮起了一陣刺骨的寒風:那風速猶如利刃,劃過皮膚之際,帶來陣陣疼痛!
莫問琥珀般的眸子,此時閃著精光,瞳子緊縮得猶如一道金色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我留妳不得!」
這話一出,那原本像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狂風逐漸朝安若蘭攏聚,不一會兒,便將她整個人給包圍在其中。
此時,只見到鮮血不斷地自她那姣好的身軀不斷地激射而出,狂風蓋過了她驚悚的號叫聲……
當所有的一切都歸于平靜,莫問神色淡然地直視著前方--
此時,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年前他遇到張綠心時的那個深山之中……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他不曉得,這一次,他是否能救得了她;而另一個他,是不是會再次違背天命,逆天而行,毀掉自己數(shù)千年的道行,只為了保全她的性命。
宿命之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