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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錯陽差 第三章
作者:晨希
   
  再度證明:孔致虛是個天生的方向癡,哪天就算因為迷路餓死在自家門前也不值得意外。

  「你所說的中原指的是洛陽一帶,也叫關(guān)中,不是江南!

  某夜同桌用飯時,文商儒板著臉,告訴正得意說著自己將南下闖一番事業(yè)的孔致虛這個再確切也不過的事實。

  俊逸少年的臉上錯愕訝異交雜,減了一半俊色。

  「結(jié)果你也不知道江南不是中原嘛!」矛頭轉(zhuǎn)向同桌的容偖。

  「我、我是胡人,哪里知道那么多!谷蓁t著臉辯駁。

  「是嗎?江南真的不是中原?」再次確認,他可不想因為搞錯地方,還沒闖出名堂前就鬧個武林大笑話。

  「我是中原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原在哪!刮纳倘遴ㄖ,自那日后,對這個眼巴巴跟在身邊的少年很難不板起臉。

  「所以我應(yīng)該要去的是洛陽嘍?」

  「嗯!

  訝異的俊顏咧嘴大笑!改俏腋阕呔蛯α!哇哈哈……本來是想把這個麻煩丟給你,自己下江南的,沒想到中原就是洛陽啊,天意!天意!」

  「孔致虛!」「麻煩」發(fā)了火氣。

  他還當(dāng)她是麻煩、包袱嗎?真氣人!

  文商儒十二萬分后悔自己剛為了給他難堪而說出實話,無端給大麻煩機會繼續(xù)賴下去。

  「哈哈哈……天意不可違!」孔致虛笑得又狂又傲。

  多好,身邊有個美麗不亞于家中妹子的人可供養(yǎng)眼。

  天意……如果真是天意,就是蒼天不仁,以他文商儒為芻狗了,唉……

  「李祿……」

  「少公子!

  「我好后悔到漠南……」本想途中多賺些利頭,豈料遇上這等陣仗,看樣子是一時片刻脫不了身的麻煩。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這是不是叫做偷雞不著蝕把米?李祿想在心里,沒敢跟主子說,算是——體恤主子此時哀怨未休的心境吧。

  偷瞧還在吵嘴的兩人,連他都想嘆氣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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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經(jīng)太原,文商儒決定在此地卸下部分毛皮貨樣,轉(zhuǎn)買當(dāng)?shù)爻霎a(chǎn)的玉石,于是一行人便在此地停了下來。

  容楮因為至今仍不肯說的緣由,必須減少拋頭露面的機會,而李祿必須點出主子打算在此地賣出的次等貨樣無法抽身,所以——

  「離我遠一點。」文商儒捺著性子,忍受著亦步亦趨的糾纏。

  偏身后矮他一顆頭顱的人就是看不懂他臉色。「我是好心才陪你出來哩,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怎么辦?」

  「在下自會處理,不勞費心!

  「你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商人,哪像我武功高強。別硬撐了,讓我護送不是很好嗎?市集人多歸人多,可總有些不識相的地頭蛇犯事,我是為你好!

  「不必費心!菇^美的臉蛋凍起寒意。

  出外經(jīng)商這么多回,就算有危難也只需花錢了事,不必像此刻氣急敗壞傷身又傷神。

  「你這樣在外拋頭露面的實在很危險!

  腳步頓停,讓后頭的人撞了上來。

  「咦?怎么不走了?」

  「什么叫我在外拋頭露面很危險?」

  「你乍看之下像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就算比我高好了,也是高個的姑娘家,所以嘍,為了你的身家安全著想,我當(dāng)然要跟著!苟鄠ゴ蟀∷,把雄心壯志放在一旁屈身當(dāng)個小跟班,對他夠義氣了吧。

  「你說什么?」

  「該不會被容楮給染了毛病耳聾了吧?」他嗓門特大怎么可能聽下見?字绿撎ь^盯著美中又見英挺的瞼,忍不住咧開滿意的笑容!笡]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就算聾了也還是個美男子!

  「如果我再任你胡說八道就不叫文商儒!

  「你要改名嗎?別吧,文商儒——商儒、商儒,這名兒挺好的!

  「你——」文商儒突地泄了氣,體認到跟一個壓根兒不知你氣得快發(fā)瘋的遲鈍家伙動怒,只會一讓自己吐血而亡。

  又想想這幾日自個兒氣瘋了似的行事亂無章法,冷不防噗嗤笑出聲。

  曾幾何時這么激動過,任由情緒擺布來著?自小商家教育口須帶蜜、腹必懷劍,利人損己者不為,損人利己者為之……早慣于表里不一,偏就讓這人給激得把這些教條忘個精光。

  是他火候不夠還是孔致虛怪得離譜,任誰都不免被氣個半死不活?

  「完了完了,還染上容楮的瘋?cè)瞬?」孔致虛抱著頭大叫,原地繞圈急得不得了!高@可怎么辦?雖然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可瘋就是瘋、有病就是有病,啊啊,找個大夫看看比較好,我——」

  文商儒想收笑,偏身邊人著急的模樣像在唱大戲,讓他久久無法收斂。「你真是個怪人。」

  「咦?你認識我爹啊?」

  「你爹?」

  「我爹在江湖上人稱怪俠,是個怪人。」

  看來他的兒子也如出一轍!改憧梢岳^承他的衣缽。」

  「我可不想,名號要靠自己闖出來才算數(shù)!箍孔嫔戏e德能有什么豐功偉業(yè)可說嘴的,哼哼,他孔致虛不屑為之。

  「你啊你——」

  「好端端一個姑娘家作這種打扮多可惜啊——」

  兩人才剛注意到四周,就見三名錦衣玉袍的男子朝他們走來,后頭跟著數(shù)名隨扈甲乙丙丁等等等將他們圍在市集中央,往街邊逼。

  「姑娘,跟爺們?nèi)ネ嫱嫒绾?」其中一人嘻笑著,淫邪之意盡露于外。

  「看吧看吧,不是我愛胡說八道,你就是這副德性才那么容易惹上麻煩!

  最大的麻煩莫過于你。文商儒不悅的眼神落在道風(fēng)涼的人身上。

  「諸位看錯了,在下是男——」

  「男的也不差啊,美人就是美人,是男是女,爺們都喜歡。美人,讓爺們疼疼你好不?」

  「在下并不是——」

  「江兄!挂汇y袍男子站了出來阻止。「如此粗鄙之語不宜出口!

  「想在心里就可以嗎?」嘖,衣冠禽獸!孔致虛哼出不屑。

  「這位小兄弟何必這么生氣。」銀袍男子上前抱筆!缚磧晌幻嫔,想必初來太原吧!

  「是的!刮纳倘鍝屧诳字绿摮雎暻盎囟Y,又立刻被孔致虛一個步子越過擋在俊頭。

  「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逢,無緣對面不相識。這位兄弟,在下見你面如冠玉,乃將才之相,想結(jié)交為友,不知——」

  「哇啊!只不過是把輕薄的話換個文謅謅的說法,說到底還是存心輕薄嘛!」去,這就叫知書達禮。∵好他沒念多少書,學(xué)這令人作惡的學(xué)問不如大字不識一個,作個旁人眼中的粗人。

  「別惹事!刮纳倘迮阈Φ哪樅茈y看。

  「不是我想惹事,你看看那票人等臉上露出多少淫褻的念頭啊。」扳回臉朝來者,孔致虛撂話:「想用你們的臟手染指他,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哩!」

  「你是什么東西!敢這樣對我家爺講話!」隨扈仗勢跳出來,為自己銀袍主子抱不平:「你知不知道我家爺是什么人,哼哼,說出來嚇死你!我家爺乃是銀劍山莊少莊主,未來的當(dāng)家,在武林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睜大眼睛看看,像你這等小輩竟敢在我家爺面前叫囂,你是不哇啊——」被人大腳一踹,隨扈甲慘叫—聲,人往旁邊飛去。

  孔致虛收回腳,揉揉可憐兮兮的耳朵!负艹骋恪!

  「放肆!」銀劍山莊少莊主終于忍不住動氣大喝:「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是存心想跟我銀劍山莊作對嗎?」

  「淫賤山莊?」這是什么怪名字?∧樝蚝笪⑻В骸干倘,這個淫啊賤的,是那個淫賤對吧?」

  「什么?」文商儒俯視身邊人,不解。

  「我不識字,那淫賤是不是淫賤不能移的『淫賤』啊?」

  文商儒頓了下,會意過來,忍不住抿起笑紋!肝蚁胧倾y子的『銀』、刀劍的『劍』,銀劍山莊的名氣連我這普通商人都聽過。」這位要闖蕩江湖的仁兄竟然不知道?

  「我連聽都沒聽過,一定是名氣不夠響亮。」孔致虛堅持不是自己孤陋寡聞!付椅矣X得淫賤不能移的『淫賤』比較適合這票人等耶!

  「正確一點的說法是『貧』賤不能移!固鞝,這人事到臨頭還這么耍寶。

  「為什么貧賤不能移?我偏要說淫賤不能移不行嗎?」

  「古人的話——」

  「古人就是死掉的人吧?那死人說的話算數(shù)嗎?而且貧就是窮,賤也是窮,同樣的話講兩遍就沒意義了嘛。淫是淫,與賤字不同義,所以說淫賤不能移比貧賤不能移還要好對不對?」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膏拧刮纳倘逑萑氤了肌

  被冷落的一干人氣得跳腳。

  「這位小兄弟說話要有分寸,你欺我山莊家仆已是過份,現(xiàn)下竟敢污篾我銀劍山莊的名號!广y袍男子抽出長劍,劍尖指向孔致虛!笀笊厦麃,我銀崇今天非要給你教訓(xùn),要不事情傳出江湖,我銀劍山莊顏面何在!」

  孔致虛瞠大眼睛,不敢相信啊!竿!住在淫賤山莊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還叫淫蟲!」

  銀崇險些氣岔內(nèi)息,什么翩翩君子風(fēng)骨蕩然無存!笀笊厦麃!死在我劍下,也不枉你來人世一遭!

  「誰會那么倒霉死在你劍下啊,真讓你那把劍捅死我也沒臉見爹娘!顾詾樗l啊。「我叫孔致虛,不淫不賤也不是淫蟲,是個正派好青年,立志闖蕩江湖揚名立萬光耀門楣。你放心,將來如果我有個山莊絕對不會搶你家的名來用,太難聽了!菇袀雄壯山莊還是威武山莊都比這來得好聽。

  「不知死活的小輩!給我上!」銀崇身后的人禁不住激,先喊出聲。

  「是!」應(yīng)和聲落,數(shù)道劍影刀光立起,攻向孔致虛兩人。

  文商儒曾幾何時見過這陣仗,當(dāng)場嚇得愣住,若不是孔致虛眼尖手快攔人閃過,只怕此刻他身上早給開了洞。

  「你真的得練練身手才行。」連躲都不會躲,太糟糕了!覆槐叵裎疫@樣一個人可敵百萬雄師,至少也要能逃命!拐f話間,啊啊兩聲慘叫在腳下響起,并非來自于勢弱的兩人。

  「改明兒起我教你一些基本功如何?」孔致虛趁空說。

  「敬謝不敏。我不像你那么會闖禍!

  何其無辜啊他!甘撬麄儫o端生事的,我可連壞事都沒做!

  啊啊……又有兩人飛撞入墻三分當(dāng)了壁飾。

  「說到底還不是你愛出來拋頭露面、招蜂引蝶,蜂啊蝶的招幾只就罷,連蟲都招來了!勾笱愀┥黹W過刀光,反腳一踢,刀鋒被他壓箝于地,執(zhí)刀者也給踹到半尺遠!杆哉f貌美多災(zāi)嘛!

  「相貌天生,能怪誰?」文商儒注意到他的身手跟為人不同,非常卓越,但是——「你就不能專心打嗎?」

  「這種三腳貓功夫連我家護院都打不贏,更何況是我這個不世出的武學(xué)奇才!挂v山莊的人都這么蹩腳嗎?「繞回方才所說,其實你應(yīng)該慶幸遇上我,要不然今天就難看。」

  「我有自救之法。」說到底,如果不是他多話,事情不會糟成這樣,

  無奈孔致虛根本不理他說了什么,逕說自己的:「所以你應(yīng)該對我好一點。我說的好一點不是要你天天笑瞼迎人哦!可以的話我是不希望你太常笑的。你笑起來太好看,把我迷得七葷八秦。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別臭著瞼瞪我——像現(xiàn)在這樣就行了!骨疲稽c都不貪心。

  「你這個人……」欲出口的話被另一件事打斷,便沒再接下去。

  他發(fā)現(xiàn)孔致虛主動出手的次數(shù)極少,多半是待對方殺上來才以腳攻之,不讓對方擅進半尺以內(nèi),看起來像是將他給護在這半尺圈內(nèi)似的。

  不不,他拒絕猜想孔致虛有這么細心入微的一面。

  就是這件事讓他轉(zhuǎn)移話鋒:「我與人有約,盡早解決這事,我才能到悅來客棧談生意。」

  「對哦!雇娴门d起都快忘記這件事。「那就別玩了!

  語畢,孔致虛突來一個后翻神準將攻襲者踩癱在地!肝疫有事要辦,不跟你們玩了,那個淫賤山莊的淫蟲少莊主啊,咱們玩到這兒就行,不陪啦!」

  「納命來!」嘴角溢血的銀崇氣紅眼!缚次业你y劍十六式!」喝令氣沉,銀崇擺動招數(shù)起式舞劍。

  還來不及進入第一式,便教一只大腳丫給踹倒在地,發(fā)出慘叫。

  「你……你趁人之危!」

  「笨蛋才等你出招哩!惯@只淫蟲招式呆板,什么「淫賤」十六式的,明明可以直接出招還要練個起式熱身,這是打架耶!他當(dāng)練劍啊!缚茨氵@功夫,空有招式?jīng)]半點變通,更別提內(nèi)力修為了,怕是沒指望變成什么大人物,還是作作淫蟲快活些。」

  「你……你嘔——」銀崇氣得吐出一攤烏血。

  「少莊主!」隨行的人紛紛上前。

  「這樣就吐血,以后還得了!箍字绿摐惲诉^去,并指在他身上點了幾處大穴。「功夫不到火候就別逞強,弄個走火入魔武功全廢事小,反正你功夫也不怎樣,但誤到傳宗接代的本事可就真的虧大了!

  「你你你嘔——」這回吐了鮮血。

  「少莊主!」

  「放心,這是清除瘀氣,不礙事的。」他多好心啊,不但沒笑落水狗還幫了一把,像他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不用謝我,為善不欲人知嘛,我也沒說我叫孔致虛對吧?你們就不用弄什么長生牌位每天三炷香的——啊,文商儒!你怎么先走了?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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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銀劍山莊的事兒了沒?」江湖人稱——或自稱殺人不見血、揮刀無影蹤的仇大刀壓低聲音向同桌友人探詢,銅鈴大眼骨碌碌轉(zhuǎn)著。

  「銀劍山莊出了啥事?」號稱——或自稱見血封喉的闊刀王二麻子跟著老大哥彎腰,聲音放低!妇驼埓蟾缤嘎饵c消息,讓小弟參詳參詳!

  「是啊是啊!棺哉J輕功了得宣稱——或自稱飛燕的陳三跟著神色肅然起來。

  仇大刀先開了頭:「你們都知道這銀劍山莊位于太原城以西,所以太原實說應(yīng)算是銀劍山莊的勢力范圍,那少莊主銀崇在太原城里自然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的確!雇醵樽咏又f:「但聽風(fēng)評這少莊主倒也知書達禮、為人任俠,在太原頗得人望,山西道一帶的武林人士挺欣賞這位年輕俠少,說將來銀劍山莊在他手上將更發(fā)揚光大。」

  「這么說,咱們武林年輕一輩就看他嘍?」陳三提問。

  「這倒未必,少林、峨嵋、點蒼,武當(dāng)、崆峒等門派年輕一輩也不可小覷,江湖多奇人,鋒芒過露有時也會惹來禍端;相較之下,其它門派低調(diào)的行事作風(fēng)也許才是好的吧!

  「人怕出名豬怕肥,就算是銀劍山莊也一樣!钩鸫蟮秶@了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咱們武林中人的道義,更何況是見嬌弱的姑娘家落難,怎么可能袖手旁觀是不?」

  「就是啊。」王二麻子想著,年輕時也曾英雄救美過一回,只是——唉,因為頂著一張麻子臉,人家姑娘壓根不想以身相許,最后給了點銀子算是報恩,當(dāng)時身無半兩銀的他只好悶悶收下,也好過什么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哪個窮兇惡極的歹人,竟趁銀少莊主見義勇為之際暗施毒手,傷了少莊主;非但如此,還擄走那位像天仙下凡似的姑娘,真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仇大刀憤慨捶桌。「這世道竟有這等惡劣行徑的采花賊,光天化日之下暗算武林人士、擄走黃花閨女,真是可惡!」

  「那個可惡的采花賊查出是誰了嗎?」陳三又問,對江湖軼事顯然興致勃勃。

  「據(jù)銀少莊主的知心好友玉面書生江文郎所說,姓孔,叫……孔……」

  「孔致虛!共粫缘媚膩淼穆曇艚恿嗽。

  「對對對,就叫孔致虛!」仇大刀拍拍王二麻子!冈瓉砟阒缆铮伪匾细缥屹M口舌說這么多呢,真是。」整人嘛。

  「剛、剛不是我說話!顾纳ぷ記]那么好聽。

  「那就是陳三嘍?」

  陳三搖頭!覆皇俏摇!狗裾J的聲音像鴨叫似粗得嚇人。

  「是我。」

  三名大漢立時往后轉(zhuǎn),眼見一名身穿鵝黃交領(lǐng)窄袖襦、額心一朵梅花妝,其貌美猶勝浣紗西子、更賽三國貂蟬的娉婷女子。

  此姝奇美,美得令在場三人呆若木雞,不知今夕是何夕。

  「三位英雄可知那采花賊下落?」女子輕啟紅唇,巧笑問道。

  仇大刀紅了臉!改莻、那個——」他對美人最沒轍了,會臉紅、會心悸、會結(jié)巴、會……會怕羞。「呃……」

  「我大哥怕羞,姑娘,這事兒等我大哥羞完再告訴你也不遲!

  女子掩笑!改蔷痛⑿坌咄暝佟

  「不用!不、不、用……我……我說——『丟瞼吶!這等事傳出江湖,他仇大刀還用得著混嗎?「我說,那名可惡的采花賊,據(jù)說往關(guān)、關(guān)中一帶去了!

  「洛陽?」

  「可、可能吧。洛、洛陽是關(guān)中、第、第一大、大城!

  「姑娘,你要找那惡賊做什么?」陳三發(fā)揮好問精神。

  女子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可那賊兇得很,你一個姑娘家太危險了!雇醵樽訜嵝牡溃骸父纱辔覀冃值苋恕

  「多謝三位英雄,小女子心領(lǐng)了。」低身一福,女子飄然離去不再搭理。

  出了客棧,蓮步輕栘,逕自往出城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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