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堡--
表面上以經(jīng)商起家的齊家堡,在商場上可說是呼風喚雨、成果豐碩。然而事實上,大當家齊晞還是一神秘組織的首領(lǐng),此組織以鏟奸除惡為主,作風凌厲,令江湖上的惡徒聞之色變,相反的正義之士則爭相歸順。
此神秘組織的勢力之大,足以號令整個武林,若非齊晞不愿,邵武林盟主之位一定非他莫屬。
不過縱使沒有實質(zhì)的名義,但在武林同道的心目中,他仍儼然是個地下盟主,眾人信服的對象。
「稟堡主。」
「說吧!」齊晞慢條斯理地端過一杯茶呷了幾口,如炬的目光掃過眼前面帶慌張神色的中年男子!钢苁澹瑒e緊張,慢慢解釋!
周大泉神色緊張地搓箸手,歉疚道:「近日的確有人三番兩次的調(diào)查組織內(nèi)各分會,我看對方來意不善!
「有人?」齊晞冷冷地一撇唇!高@么說你還沒調(diào)查出對方是誰,甚至意圖為何?」
「是……是的。不過請堡主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屬下一定很快就會調(diào)查出結(jié)果!怪艽笕Ь吹卣J真進。
「很好,我等著。」齊晞神色自若地說道。
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惡徒竟敢挑上他齊家堡,但是無妨的,齊晞有絕對的自信,惹上他算對方倒霉。
露出輕松泰然的笑容,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吩咐身邊的屬下道:「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來,留下來幫忙周叔,我要盡快得到完整消息,以商討解決之道。」
速戰(zhàn)速決是他一貫解決事情的手段,尤其面對挑釁惡徒,更是饒之不得!
「是!」眾人齊聲道。
齊晞點點頭,信步向外走。
※※※
熱鬧的街坊市集,熙來攘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身邊少了一大群跟班的,齊晞平日威嚴的面具也可放下,頓時覺得輕松許多,現(xiàn)在的他不是齊家堡的大當家、更不是人人畏懼的神秘組織首領(lǐng),他只想當個平凡的市井小民。
任意地游走各個攤位,他精銳的眼神不斷地評估著各攤小販所賣的物品,雙耳仔細聆聽著百姓的流言、小道消息,或許有什么用得上的情報訊息……
哎!突然他懊惱地皺了皺眉,說好讓自已放輕松的,怎么滿腦袋里還裝著這些事情?!難不成他有自虐傾向?
像要掩飾什么似地,他隨意拿起某攤位的一把劍來佯裝端視。
「哎呀!這位少俠好眼光,一拿就拿到了我的『鎮(zhèn)攤之寶』!官u劍的小販口沫橫飛地道。
齊晞差點絕倒,好個生意嘴,連鎮(zhèn)「攤」之寶都說得出來。
「哦!怎么說?」他裝出疑惑模樣,問。
「少俠只管可以耍耍試試,我這把劍乃絕代名匠運用上好的鐵所鑄,真材實料,屬上等貨。 官u劍小販自得地道!附裉焓菣C運、有緣,否則您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哩!」
齊晞挑眉,黑瞳懾閃著逗弄神情,隨意地耍了兩招,那劍鋒就這么險險地劃過小販的臉,嚇得小販直打哆嗉。
「少……少俠--」小販根本不知道是自已躲得快,還是對方劍術(shù)高超,總之他已經(jīng)快被嚇壞了。
「看來這把劍真的挺不錯的!顾佄⑽⒁恍,說道!肝屹I了!
「爽快!我王墨生平最欣賞你這種豪爽的人了!官u劍小販這才擦去額上被嚇出的汗水,笑得有些無力。
齊晞瞥了王墨一眼,唇邊的笑容更熾,他俊眉輕揚,探手往腰際摸去,忽地臉色一變--
「怎么了,你不會告訴我你剛好沒帶錢吧?少俠!雇跄訜o力了。
「不,是我的錢袋丟……」
「齊晞?!」-
蘊涵難以置信的嬌嫩嗓音出自袁心娃口中,她懷著無比的勇氣和雄心壯志,一路往齊家堡的方向走來,準備報仇,可怎么也沒料到會這么巧地在這里撞見他。
凝視著眼前的人,他那黑瞳正閃著逗弄神色,和當初她所看到那個俊中帶冷的男人,感覺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偏偏那張同樣俊美無儔的面孔,卻是她作夢也忘不了的。所以縱使餓了好幾頓,幾乎頭昏眼花,但袁心娃仍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人。
齊晞神色一凜,懷疑這兒怎么會有人認識他?
他立即轉(zhuǎn)頭往聲音源頭望去。只是他的視線沒停留在那人身上,反而停留在那人手上--
「原來是妳偷了我的錢袋!
偷?!他說她偷……
「不?我沒有!乖耐蘖⒖谭瘩g。雖然她這孤立無援的小孤女,的確是已經(jīng)餓了好幾頓沒錯啦,但就算再窮再餓,她仍舊是有志氣的,絕對不會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瞧她衣衫襤褸,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外,其余全被臟污所染,手里還拿著他的錢袋,說不是她偷的,難道是他的錢袋自己「走」到她手上的不成?
「算了,無妨,只要妳將錢袋還給我,我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过R晞不愿為難她,好心地說道。
錢?錢還給他?那她不就……
「不,不行!乖耐薹瓷湫缘貙㈠X袋藏在身后,她的肚皮都靠這袋錢了。
「小姑娘,瞧妳年紀輕輕就學人家偷錢,實在不太好吧!」她的態(tài)度引起他的不悅。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要我說幾次你才聽得懂?那錢不是我偷的!
「是嗎?那有什么理由我的錢袋會在妳手上?」
「那……那是我撿到的!顾裆@煌得彷佛怕他給奪去似,連忙將錢袋緊抱在懷中。
剛剛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大概是她在天上的爹娘心疼她這可憐的女兒,就在快餓昏之際,忽然讓她撿到了這只繡工精美的錢袋。
既然是爹娘顯靈給她的,憑什么要將錢袋給他?門兒都沒有!肚子餓的時候,她寧可相信「奇跡」。
「撿?!」齊晞先是皺眉,而后忍俊不禁地揚起了笑。
他的笑聲真好聽,尤其那抹清朗的笑容柔和了他臉上稍嫌剛毅的線條,讓他俊顏更顯囂狂邪魅、從容瀟灑……
不,等等,她在想什么呀?聽聽人家的笑聲,多么嘲諷,多么揶揄……他根本擺明了不信妳呀!
「你笑什么?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我才沒有偷錢,就算再窮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乖耐逇饧睌牡乜棺h。
齊晞聞言停止了笑,雙手環(huán)胸,低頭睇凝著這身高只到他胸前的小娃兒。
「無論如何,將錢還給我就是了!顾涞馈
「不!」她堅持!改愕孟刃盼也判小!
好個性情剛烈的娃兒呀!
齊晞興頭一起,故意唱反調(diào)道:「若我堅持不信呢?」
氣死人了,他居然……居然這樣誤解她!
「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沒偷,我真的沒……偷--」她用盡了最后一絲氣力為自己的清白吶喊,頓時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卻什么也抓不到,接著她水眸一閉,整個人往他身上倒。
「喂!小娃兒,妳怎么了?」齊晞原本是覺得好玩又無聊而想逗逗她,沒想到她臉色居然越來越蒼白,一副虛弱的模樣。
眼看她即將昏倒在地,齊晞反射性地伸出長臂,及時攬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咦!不對吧?他要買的是一把劍,可不是個小乞娃兒呀!
「哇!好吃……呼!好燙,好好吃喔,好吃好吃……」嘴里含了一大堆東西的聲音聽來很模糊,卻也很滿足。
「姑娘,妳小心燙,慢慢吃,沒人跟妳搶的。」采兒看著她囫圃吞棗的模樣,忍不住搖頭。
「不……我已經(jīng)吃……吃得夠慢了。」袁心娃真恨不得自己有兩張嘴,能將桌上所有可口好吃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掃進肚子里。
采兒又嘆氣了,這位小姑娘究竟餓了幾頓呀?!
「呃……咳咳咳--」猛地袁心娃被飯粒噎著,立時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當心點,姑娘,慢慢吃、慢慢吃……」采兒邊幫她順背,邊勸道。「東西還有很多的,別擔心!
「咳……真的?」聽到還有好多東西可以吃,袁心娃黑白分明的水眸圓睜,露出一抹清新甜美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這個小姑娘真可愛,采兒也回她一個笑容。
「太好了!」她歡呼。
饑餓的感覺實在難受,何況吃完了這頓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頓呢!袁心娃本來還想干脆就吃得撐破肚皮,做個飽死鬼算了。
唉!她真是個沒志氣的人。
爹啊,娘啊,請你們原諒女兒吧!我也不想的,實在是餓怕了,那種蠢念頭就自然而然的升起,我也沒辦法呀!
邊懺悔,小嘴還是不停的動,直到桌上所有東西都像風卷殘云般全被掃進她肚子里,她才心滿意足地拍拍飽脹的肚皮,毫無氣質(zhì)地打了個飽嗝。
「謝謝妳,妳真是個好心的姑娘!怪灰娫耐拚麄人癱軟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道謝!笇α,妳叫什么名字?」
「姑娘只管喊我采兒就行了!顾蔷浜眯牡墓媚,喊得讓采兒忍不住甜美一笑!高有,妳別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
「妳該做?」酒足飯飽后,袁心娃的小腦袋瓜子總算恢復了運作。「對了,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對于一位饑餓過度的人來說,將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吞下,比什么事都要來得重要,所以這些問題都只能在飽餐一頓后才有氣力想起嘍!
「這里是齊家堡。」媚,難道妳不知道嗎?」正在收拾杯盤狼藉的桌面的采兒詫異地問。
「齊?齊家堡?!」袁心娃倏地跳了起來。果然飯吃飽了,聲音也變得較為宏亮,手腳當然更為利落嘍。
「沒錯,就是齊家堡。」低沈的嗓音揚起,一個身材愿長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
「堡主!共蓛撼饕尽
齊晞?chuàng)]揮手,采兒會意地退下,他緩緩地走到袁心娃面前。
「怎么樣,吃飽了嗎?」他的聲音含帶一絲笑意。
袁心娃抬頭對上他湛亮的黑眸,一顆心緊緊揪著。
完了,她……她怎么那么不幸?居然……居然吃了「仇人」的東西?現(xiàn)在是不是該全部吐出來,以示抗議呢?
「怎……怎么會是你?我怎么會在這里?」她真是懊惱極了。
齊晞低頭,深邃犀利的眼眸緊扣住眼前的小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掩藏在污塵之下的小臉是多么俏麗動人,瞧她生得明眸皓齒、嬌俏脫俗,尤其那雙烏黑晶亮的眼眸竟有說不出的吸引人,再加上一身水藍羅裳將她玲瓏嬌小的身軀包裹住,更櫬出其楚楚豐姿。
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
憑齊晞那敏銳的嗅覺,他幾乎一眼就認定了。瞧她那嬌然的氣質(zhì),他不難猜測到眼前這女子一定大有來歷,非富即貴呀,而且怪異的很,他對她竟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彷佛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會嗎?可奇怪了,他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妳識得我?」他低頭看她,想從她身上找出答案來。
那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她的。袁心娃杏眼圓睜,嚇得倒退了兩步,就是他,就是他……
眼前的這個人才是她在殘破的家園處所見到的齊晞,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犀利精銳,而語調(diào)也霸氣逼人,和市集里那唇含逗弄之色的瀟灑男子完全不同呀--當然,除了相似的一張俊臉外。
「我……我可不可以問你……問你一個問題?」她不答反問。
「問吧!」
「你……你真的是齊晞本人……」看到他瞪她一眼--至少她認為是瞪,袁心娃心虛地水眸趕緊四處飄移,就是不敢再對上他的眼。
「是的?」齊晞毅然決然地道,冷毅的五官上擺明了他不喜歡這個問題。
「你是說,你千真萬確是……齊晞?」
他雙手環(huán)胸,冷眸直瞅著眼前的小女子。
太奇怪了,照理說應該鮮少有人可以同時看到他的兩種面貌,可見得眼前這小女子大有問題。
「妳似乎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呃……之前?」袁心娃努力的回想,這才了解他在說什么!甘恰前。耶斎徽J識你!
他可是她最大的仇人,她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我們認識。」他濃眉高攏。「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印象?」
他對自己這雙足以洞悉一切的眼睛非常有自信,包括所有的人事物,只要見過一定過目不忘,然而這小女子的出現(xiàn)卻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不喜歡,市集里輕松的一面是他不愿讓人分享的,而她居然發(fā)現(xiàn)了。
「我……」咦!他為什么看來那么生氣?袁心娃偷偷地咽了口口水!高@……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嗎?我在路上隨便問個人,大家都知道齊家堡,也都知道你齊大當家啊!」
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齊晞是這么地鼎鼎有名,更由于齊家堡經(jīng)商名號遠播,因此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臆測,齊晞一定是她爹所說在商場上樹立的敵人;是他害死了她的爹娘。
「是嗎?」他冷笑。
或許有很多人聽聞過他的名字,但可不一定人人都識得他的面貌呵,這個奇異的小女子讓齊晞產(chǎn)生從未有過的好奇心。
「可以告訴我妳為什么餓昏嗎?」齊晞決定從大夫的診斷來探聽這女子的來歷。
「我……」好丟臉,這種事該怎么開口?
這也不是她愿意的呀!原本她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個富裕的環(huán)境,和一對將她捧在心口上呵護的父母……
都是他……是他奪走了她的一切,要不然她爹娘不會死的。
袁心娃難掩心里悲慟,忿忿地咬牙切齒道:「我父母被『奸人』害死,偏偏我這小孤女又尋親不著,沒餓死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想當初她袁家風光之際,可說是門庭若市,光是那些難以計數(shù)的「叔叔、伯伯」來說,就算沒有成千也有上百。而且他們每個人都很好、很和善的喲,不但稱她貌美賽仙、還贊她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直說若她有空一定要常去他們家作客,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肚皮的問題。
這一路走來,袁心娃就憑借著以往有的記憶去找尋那些叔叔伯伯。
然而人情如水,冷暖自知,如今她只是一介孤女,無權(quán)無勢,所有人見到她幾乎躲的躲、逃的逃,沒有人愿意承認她或?qū)λ斐鲈,更惡劣的還有人視她為瘟神,一見她上門,立刻大門深鎖,毫不留情。
嗚嗚!她變得好可憐喔,再也不是眾人捧在手中心上呵護的嬌娃兒了啦。
這一切都是齊晞害的,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得今天這般父母雙亡、走投無路的地步。
對,要恨他,狠狠、狠狠地恨著他才行!
原本像個縮頭烏龜似地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的她,條地將背脊挺起,勇敢地抬頭與他對恃。
他的黑眸冷光如電,顯得幽深而闃寒!笂吥蔷浼槿嗽摬粫窃谥肛熚野?」
在江湖上打滾多年,就算再狡詐的詭計地都能夠識破,更遑論這小女子的一點點心眼了。只是何時害死了她的親人,他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她及時住了口。
糟了,她不該這么沖動的,萬一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來意,那么別說是報仇,恐怕連她這條小命都難保。
她用力吸了口氣,揚起一抹作假的笑顏!覆徊徊,你太多心了,我的意思怎么可能會是這樣呢?何況你也不是這種人。〔皇菃?」
齊晞露出一抹興味表情!改敲矗煞裾埥坦媚锓济?」
「我叫……」不行,他是她的仇人耶,之前還聽他吩咐手下要抓她,如果告知他自己的真實姓名,豈不是太危險了?!她可不能優(yōu)傻地自曝身分啊。
「怎么了?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可是好奇得緊呢!
「呵呵,你實在太愛說笑了,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袁心娃勉強地扯開笑容!肝医行耐!共桓嬖V他姓氏,應該可行吧?!
「心娃?!」齊晞點點頭!改敲床恢耐薰媚锿笥泻未蛩?」
「打算?」袁心娃聞言立即雙肩垮下,一想起又要流浪,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嗚嗚!她不要,她好怕肚子餓,好怕睡破廟,與蚊子、蒼蠅搏斗的慘狀?墒菓{她一介小小女子,實在也無計可施。
「不如這樣吧!妳留下來齊家堡當丫鬟,如何?」看出了她的困境,齊晞黑眸一閃,提議道。
當丫鬟?她堂堂袁家大小姐耶!他居然要她……當丫鬟?!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袁心娃沖口而出。
她什么都沒有了,但最后殘存的一點點尊嚴絕對不能丟掉,更遑論他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她當丫鬟聽他使喚?哼!等下輩子吧!
「既然如此,那齊某就僅能抱以祝福了。」他幽深的眼眸閃過一抹狡詭神色,轉(zhuǎn)身往外走。
走?他地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袁心娃僅存的一點點傲氣也跟著消失,她開始坐立不安地惶恐起來。
糟了,她真的……真的又要去流浪,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天!只要一想起破廟里那肥大的蚊子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嗡嗡地吵,就足以令她捉狂,但是……但是她沒有理由留下來。
「站……站住……快站住--」她急急忙忙地沖上前去想攔住他的去路,不料腳一踩空,整個人就直接往他身上撲跌。
「哎喲!」他的胸膛好硬!可憐了她的鼻子。
「心娃姑娘,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他故意放慢腳步,沒想到她不但如他所料地追上來,動作還如此激烈。
不過她的嬌軀倒是十分柔軟,尤其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屬于少女的馨香讓他舍不得放開懷里的人兒。
「我……我決定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古艿糜行┐乃,絲毫沒注意自己正靠在齊晞的胸膛上。
「將功贖罪?」他有沒有聽錯?
「是!」她興奮地抬頭,正好撞到他的下巴。
「哎喲!好痛!顾龘嶂蔡鄣念^,這才想起她還賴在人家懷里,趕緊站出個距離來。
齊晞也沒想到她如此莽撞,揉著下巴皺眉問:「怎么說?」
「你忘了嗎?你當街誣賴我偷你的錢,害我名譽掃地,大概也沒人敢請我做事了,我想害我流浪街頭餓死,你良心也過不去,所以就讓你負責我往后的吃穿飽暖吧!
她說的是什么話?!
齊晞冷峻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這小女子真是大膽,居然敢用這種爛理由算計到他頭上來。
無妨,反正他對她也好奇得很,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玩什么花樣--如果她玩得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