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發(fā)燒?嘿,虧你想得出這么完美的理由,真是厲害!
周恒宇聳聳肩!翱嗳庥嬤@招對女人總是有效!
“呵呵……果然有效。怎么樣?她說出來那‘三個字’了沒有?”
周應(yīng)宇摩擦著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沒辦法,這幾個禮拜以來,周恒宇一直不肯透露他的進展,他的好奇心已經(jīng)積壓到最頂點了。
“還沒有!
“什么!?怎么會這樣!?你是不是沒辦法搞定她?喂,該不會你跟那女人在一起一段時間,也動搖了吧?”
他的質(zhì)疑讓周恒宇冷下眼。
“那怎么可能?你急什么?時候就快到了!
“時候?那是什么時候?”他等不及了。他想看“她”痛苦的樣子,他想看“她”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會是什么表情。
“我想你不會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周恒宇譏諷的唇角帶著苦澀。周家的人從來就不記得這一天是他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敢說今天‘她’一定會有所表示!
“噢!那太好了。那我跟你說,她說出‘我愛你’以后,你就把她給甩了!
周恒宇冷冷看著應(yīng)宇搭上他肩膀的手,有種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他的胸口。這整件事情都讓他覺得不舒服,應(yīng)宇的嘴臉更令他惡心想吐,但他卻參與了他的計畫……
“該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他淡淡的說,輕輕撥開應(yīng)宇的手,有點下逐客令的味道。
碰了個軟釘子,周應(yīng)宇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昂美!我知道了。那你記得隨時跟我報告最新的狀況喔!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已經(jīng)叫律師準備過戶給你了!
“謝了!彼麩o可無不可的點點頭。對他而言,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是讓這個討人厭的家伙立刻消失在眼前。
周應(yīng)宇走出恒宇辦公室的時候,感覺好像有個人影從秘書室里閃了出去。
可能是謝秘書吧?他沒有多想。
☆☆☆
“關(guān)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謝秘書看見關(guān)潔琳怔怔的在秘書室的門外,臉色是令人擔(dān)心的蒼白。
“總經(jīng)理跟董事還沒談完嗎?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通常他們都很快就談完的!
“不,他們談完了……”她喃喃道。
“那您怎么不進去呢?”
這個簡單的問題,花了潔琳幾秒鐘的時間才能回應(yīng)。
她緩慢的轉(zhuǎn)頭看謝秘書,對謝秘書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思緒!
謝秘書明顯的感覺到潔琳的不對勁。現(xiàn)在這個女孩跟剛剛那個面露微笑、全身散發(fā)幸福光芒的女人,仿佛判若兩人。
她剛剛走出去的那一小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關(guān)小姐,您還好吧?”
“沒事,我想一個人獨處一下!
謝秘書體諒的點頭走開。
潔琳低著頭、瞪視腳底的地板。剛剛聽到的對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重演……
從頭到尾,原來都是一場精心的算計、惡心的騙局、一場愛情的游戲!
那個像夢一般美好的墾丁約會、那些白玫瑰、生病、一起起床的早晨、每一句對話、每一個階段該做什么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她也傻愣愣地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起舞。
她怎么會這么笨!?虧她還認為自己是個愛情游戲的高手。
“可惡!”淚水涌進眼眶,可是她用力的用手把那脆弱的證據(jù)抹去。手一抬,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提著裝著起司蛋糕的紙袋。
多么諷刺的象征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敢說今天‘她’一定會有所表示!
太好了,她的一舉一動他都完全猜到了。
憤怒迅速的染紅了她的雙眼,取代傷心自憐的,是原本就在她個性中占大多數(shù)的部分──驕傲和不服輸。
她不是那種默默在角落舔舐傷口、低聲哭泣的女人。
潔琳抬起了頭,堅定的往周恒宇的辦公室走去。
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經(jīng)過垃圾桶的時候,她用力的把過大的紙袋,連同那精心制作的蛋糕給塞了進去……
☆☆☆
當(dāng)潔琳出現(xiàn)在周恒宇的辦公室時,他顯得一點也不驚訝,仿佛早就預(yù)料到她的到訪。
“嗨!你來了。”
不是你為什么會來,而是你來了──她的造訪早在他的計畫中。
潔琳暗自咬著牙,臉上卻堆著最甜美柔媚的笑意。
“嗨!不會太打擾你吧?”
“打擾?怎么會?有什么事會比你重要?”從皮椅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周恒宇輕輕擁抱住她,俯首溫柔的笑著。
推離他的擁抱,往后站了一步,她設(shè)下距離。
他愣了一下,看著空了的手,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種空虛的失落。
“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我只是想來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她的笑容依然甜美,他恥笑自己剛剛的錯覺。她沒什么不同,是他多心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唇揚起了!熬瓦@樣嗎?”假裝在她身上找尋!澳憔椭徽f一聲生日快樂,沒有禮物嗎?太沒誠意了吧?或者說,‘你’就是我的禮物?”
情人間的調(diào)笑,她不理;冰冷的憤怒,緩緩升起。
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潔琳注視著他,眼里閃著無辜的歉意。
“對不起啦!我確實是有事情要告訴你,不過這可能算不上什么好禮物吧……”她吐吐舌頭。
“什么事?”他察覺到怪異。
“就是……噯,怎么說呢?真是的,每次遇到這種狀況,我都很不會處理耶!”苦惱的撩撩波浪般的長發(fā)。“唉,好吧!我就直接說了。其實──我想分手!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沉默持續(xù)了五秒鐘。
“理由?”聲音從僵硬的喉嚨里面逼出來。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她無奈的聳聳肩!拔夷伭恕!
潔琳為難的看著他。“我知道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我也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不過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會是一個問題對不對?你一定還有其他的女朋友,少了我一個也沒有什么差別的,不是嗎?”
“你為什么會以為我有其他的女朋友?”他嘶啞的低吼。
“沒有嗎?”驚訝的瞠大迷人的雙眼!拔乙詾槲覀兪峭瑯拥娜瞬皇菃幔课覀兌紱]有辦法固定跟一個對象來往的。噯,你就承認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你該不會想要告訴我,這段期間里面你只有我一個女朋友吧?拜讬,以你光榮的情史,我們都知道這不可能的,是不是?”
該死的!他能承認嗎?他額冒青筋,雙拳緊緊握在身側(cè)。突然,一個念頭閃逝──
這么說來,她一直跟別的男人有交往?他瞪視著她,臉色更加難看。
“好啦!別這樣嘛!”潔琳笑了起來,輕佻的柏拍他僵硬的臉龐!拔蚁嘈拍銘(yīng)該承受得了實話的,不是嗎?你應(yīng)該不會像一般男人那樣輸不起,感情的事就是沒辦法嘛!感覺來了就在一起,感覺沒了就只好說拜拜啰。”
“你對我沒有感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說出口。
“剛開始是有那么一咪咪啦!不過──”她尷尬的干笑,“嘿,對不起啦!”
勉強維持著崩裂的自尊,周恒宇只能裝出無所謂的表情。
“算了,我了解!
“我就知道你最成熟了,謝謝!比玑屩刎摰奈⑿,快樂的奔進他懷里,雪白的雙臂熱情的擁住他的脖子──
那是最后的擁抱。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看不見她的臉。她璀璨的笑容不見了,取代的是一種心傷到極點后的空茫哀絕。
放開他,恢復(fù)嬌美的笑容,她再次戴上面具。
“那就這樣啰!這段日子我過得很快樂,謝謝你。以后我們還是可以當(dāng)朋友,對不對?”
他打賭她跟每個分手的男人,都說同一句話。
她離開了,踩著性感的高跟鞋,扭著小蠻腰。
周恒宇憤怒的一拳打在實木的辦公桌上,桌上的文件像雪花一樣紛紛揚起來,飄落地面……
走進電梯,里面只有她一個人,她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捂住嘴笑出聲來。
哈!看到?jīng)]有?她說要分手的時候,他那個錯愕的表情!
他一定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他一定以為她是來給他生日驚喜的,結(jié)果她卻甩了他!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
潔琳從來沒有笑得這么開心,最后她還得抱著笑得發(fā)疼的腰,彎下身來。
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笑得她……眼淚都流下來了……
那眼淚一直流,怎么擦也擦不完……她拚命的抹、拚命的抹……
☆☆☆
“怎么樣?我聽說‘她’今天去找你了,她說了什么?有沒有說‘我愛你’?”
下班前,周恒宇接到應(yīng)宇的電話。這對他目前的心情而言,無疑是火上添油。
“阿宇,你真的很厲害耶!你說她今天會去找你,果然一點都沒錯。嘿嘿,你果然不負女性殺手的盛名,我找你幫忙真是找對了!”
吵死了!給我閉嘴!
“我還有事,沒辦法多聊。”
“欸,不要掛電話。《喔嬖V我一點她說什──”
嘎啦一聲,切斷電話。
“Shit!”詛咒也不能讓他的心情好過一些。
那女人、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惡毒、該死的無情、該死的故作無辜、該死的性感嫵媚、又該死的讓他沒有辦法忘記她!
他一生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挫敗。
原本他把這件事當(dāng)作調(diào)劑身心的一個小游戲,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質(zhì)了,這件事情變成了對他自尊心的嚴重打擊。
他的字典里面沒有一個名詞叫作“認輸”。
他必須去找她,把他的勝利給贏回來!
周恒宇起身,抓起西裝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
“怎么樣啊?那個蛋糕他喜不喜歡?”
在“關(guān)外”,面對秋晨的詢問,潔琳呆了一秒鐘。
承認自己的愚蠢被騙需要一點勇氣,但潔琳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這種勇氣。
“還好啊!他很喜歡!闭f謊,她擠出虛弱的微笑。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會來這里?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甜甜蜜蜜的慶祝、享受兩人時光?”
再度呆了一秒鐘。
“噢,他──他今晚有重要的應(yīng)酬。沒辦法,男人以事業(yè)為重嘛!呵呵……”
秋晨有趣的打量她。“不錯喔!會替男人想啰!不像以前那么任性,有進步,可見你是真的愛他!
潔琳的心一陣縮緊,痛得說不出話來。
好朋友是干嘛的?是最知道你的罩門在什么地方,然后常常準確無誤的踩中你痛處的那個人。
“我要回去了!眰,不得不回家舔舐傷口。
“拜拜!”
走出“關(guān)外”,慢慢晃著走回家。
街上幾對男女親密的挽著手,她用力的瞪視人家,把幾個膽子小的女生嚇得躲在男友身后。
這游戲玩了幾次也膩了,她無聊的嘆口氣。
這就是失戀嗎?那種整個心被丟在地上踐踏,然后又被丟棄,落得一個人空空的、沒有了心。
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嗎?世界在眼前崩塌,什么都沒有了意義,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
你會遭到報應(yīng)!
以前,好像有個女人這么詛咒過她。她想,她說中了,她是遭到了報應(yīng)。那個她曾經(jīng)傷害過的人,處心積慮,派了一個愛情殺手來刺了她一刀。
鮮血淋漓……她終于也體會到了那種痛……
她不怪那個叫周應(yīng)宇的男人,因為她了解了那種憤恨到想要報復(fù)、狠狠傷害對方的感覺。
而她怪周恒宇嗎?
不行!不要再想起他了,想起他她又會軟弱的掉眼淚。她答應(yīng)過自己不許再哭的!
才這么想著,一抬眼,卻看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他還來找她做什么?
基于本能,她戴起面具。
“你怎么來了?”
“我想找你談?wù)!?br />
“談什么?”她微蹙起眉心,露出厭惡的表情。“噯,你別告訴我你像那些男人一樣,想挽回什么吧?”
“那些男人?”他挑眉。
“那些‘輸不起’,然后一直對我哥哥纏的男人。 彼b出甜美膩人的假笑。
這女人知道怎么激怒一個男人!
周恒宇咬緊牙根,壓抑住憤怒,用相同的灑脫語氣開口──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
“有趣?”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
“那又怎樣?”
“我想知道的是,你跟我在一起,應(yīng)該也不是全然不開心的吧?”
“是可以這么說。”
“分手的原因?”
“我說過,我不是那種滿足于一個男人的女人,維持太長久的關(guān)系會讓我窒息。”
“正巧,我也一樣。”
“那不就好了?咱們就和平分手吧!”
“本來是可以這樣的沒錯,只可惜你是第一個‘先’提分手的女人!
“呵!那怎樣呢?你該不會說你愛上我了吧?”裝出煙視媚行的嘴臉,那是她的拿手絕活。
“不!
他的回答毫不猶豫。傷人呵……
“我承認是男性自尊心受傷了。”
原來如此。
“我找你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我提議一個比賽!
“比賽?”
“看誰先對誰付出真心!
“什么!?”潔琳瞠大了眼,像看個怪物似的瞪著他。
“我們都很擅長玩愛情游戲不是嗎?普通的男人女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提不起我們的興趣了,不如我們兩個來比試一下,看誰的功力比較厲害!
“我已經(jīng)‘先’甩了你。”她認為勝負已定。
“那不算,我說的不是一般的比賽,是玩真的,比到誰先掏心掏肺的愛上另一個人,這種比賽才有意義、才刺激。”
這根本不用比了,她早已全盤皆輸了,只是他不知道這一點。
“怎么樣?你考慮好了沒有?”他定定的看著她,挑戰(zhàn)的興奮感在他眼里閃動。
“還是說……你不敢?你只敢玩玩那些小兒科的戀愛游戲?啊──我知道你為什么突然要分手了,是不是你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在乎我,所以感覺到恐慌?”
他居然猜得那么接近事實!潔琳的背上冒出冷汗。
“胡、胡說。哼!別讓人發(fā)笑了,你想讓我真的栽下去?下輩子吧!”
“這么有自信?”他逼近她。
他的靠近讓她產(chǎn)生一種窒息的感覺,雖然不愿意承認,但至今她還會因為他的接近,而止不住臉紅心跳。可惡啊……
強迫自己勇敢的直視他的眼睛,她絕對要破除這名為“周恒宇”的魔咒。
“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又為什么不敢跟我賭呢?”
“誰說我不敢?”“不敢”兩個字徹底激怒了她!百就賭!誰怕誰。俊
“好,賭約成立!
暗夜中,一對男女的眸光緊緊相鎖,迸發(fā)出的光芒是互不認輸?shù)膽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