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尋進(jìn)門的時候,蘇子儀累積了一整天的委屈、羞辱和憤怒,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地步。
“你來干嘛!?”他縮在床腳,雙臂抱住曲起的兩腿,警戒地瞪著他。
他俯視她,咧嘴一笑。
豢養(yǎng)一頭野生小貓八成就是這種感覺吧。
“過來!彼麑λ斐鍪郑賳。
“不要!”
貓兒,不,是她,竟張嘴咬了他一口。
趙尋甩著被她咬痛的手,卻忍不住勾勾唇角。
“怕羞嗎?”他低沉的笑聲聽來充滿魔力。不顧她的掙扎,他將她整個人霸道地?fù)砣霊阎!靶呤裁?咱們昨晚不是什么都做了?”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子儀耳際。
蘇子儀渾身—僵。
“不……不要臉,放開我!”蘇子儀羞憤交加,拚了命地扭動身體,無奈體型差距實(shí)在太大,根本無法掙脫。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么困在他強(qiáng)大勢力之下,于是拚命推著他、踹著他。
趙尋低笑著捉弄她玩,故意讓她逃開片刻,又捉住她,還不規(guī)矩地在她身上掏弄拉扯,最后弄得蘇子儀身上衣衫淩亂,氣喘吁吁。
子儀逃了幾回,才會意過來他是故意在逗自己玩。
他背對著趙尋趴跪在床褥上,香肩微露,狼狽地轉(zhuǎn)頭恨恨地注視著他。
“你還要羞辱我到什么地步才甘心?群鶯院里那么多女人等著你的寵幸,為什么偏要來找我?”
“我只想要你!”趙尋嘶啞地說,大手一抓,拉她入懷,充滿占有欲地將雙臂緊緊抱住了她。兩個人胸背相貼,緊密的無一絲縫隙。他寬厚溫?zé)岬男靥,便這么緊緊靠著她纖弱的背脊。
蘇子儀又急又氣,幾乎要哭出來了。
可同時心底深處卻又有股隱約的喜悅……無法否認(rèn)今天知道他擁有那么多女人時,他心里就像卡了一塊巨石般難受。
喜悅?見鬼了,他怎么可能因?yàn)樗膶櫠吲d呢?他不是恨不得他別來煩他嗎?
“我才不稀罕你要呢!”子儀大聲怒吼。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
“說謊!”他懲罰似地捏了她的臀部—下,惹得子儀哇哇大叫。
“你干嘛!?”
他拚命閃躲著他那雙不規(guī)矩的毛毛手,可是趙尋像是愈看他反抗,玩心就愈重,三兩下子儀腰上的系帶就被拉開。
“啊——你不可以——”
子儀的驚叫聲未落,趙尋就一把扯下她下身的衣物。
“啊——”又是一聲尖叫。
突然,趙尋附在她耳后邪惡地低語:“別叫,除非你想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在對你做什么!
這句話果然很有效,子儀立刻漲紅了臉屏住氣息,全身都僵硬了。
“這樣才乖!”趙尋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像在稱贊一只聽話的小貓。
子儀鼓起腮幫子,沉默地怒視著他。
他笑了,一貫的譏諷不見了。
原來他笑起來會是這么炫人的俊美。他還是第—次看見他這個樣子,蘇子儀的心不由自主地狂擂起來,別開臉,突然不敢看那張讓他心神蕩漾的俊臉。
“別怕,今晚我不會再弄疼你了!壁w尋一邊用火燙的手撫遍她全身,一邊嘎啞地誘哄著。
他的話讓蘇子儀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什么嘛!這么曖昧的言辭,讓人不禁回想起昨夜……他全身都熱了起來。
“少來,你昨晚也說不痛的!”他壓低了聲的控訴,聽來卻有股嬌嗔的味道。
“相信我。”趙尋的薄唇在黑暗中勾起一條魅惑的彎度。
他修長的手指準(zhǔn)確地尋著她的幽突,感覺她的顫抖,一舉探入她體內(nèi)。
蘇子儀的呼吸一窒,身子不由得癱軟下來……
蘇子儀赤裸地躺在床榻上,感覺軟弱、無助、
他高大頎長的身軀挺立在床邊,他說不出半句話,張大眼看他自在地褪下一身衣物,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胸膛。更令他驚異的是,他強(qiáng)壯大腿間的堅硬,就是昨晚攻擊她的東西嗎?
他再次感覺到他們有多大的不同。
這個體認(rèn)令蘇子儀皺起了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是他忽略了的……此刻他沒辦法冷靜的思考。
他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至極,他試著抗拒體內(nèi)洶涌的興奮,卻只能隨波逐流,被卷入歡愉的波濤里。
“準(zhǔn)備好了嗎?”他邪氣地一笑。上了床,手一撈,就著么牢牢地將她抱入懷。
他還能說什么……膝蓋都軟了……
激烈瘋狂的歡愛之后,蘇子儀喘息著,仰躺著調(diào)整呼吸,以手臂遮住自己的雙眼,為的是不想面對現(xiàn)實(shí)的一切?墒悄腥税缘赖膿肀,濕熱的氣息,卻又讓他避無可避。
“累了?”他的語氣隱藏自得與笑意。
“走開!彼矶伎毂粔簲嗔恕
“過來,我要抱著你。”他拉回她,手又開始在她身上不規(guī)矩起來。
“你夠了沒有?”他瞪著他,冷冷地問。
“不夠!彼亲∷拇,這一吻纏綿至極,好像永無止盡似的。直到她羞怒難當(dāng)?shù)赝崎_他。
“你別得寸進(jìn)尺了!彼淞R道,背轉(zhuǎn)過身子,不理他。
“怎么了?”他從背后抱住她汗?jié)竦纳碜印?br />
怎么了?他居然還好意思問他怎么了!?還不都是他害的!
憋在心口的一口氣突然爆發(fā)出來,蘇子儀咬著牙,哭了……
“為什么哭?”趙尋驚異地挑眉問道。
“我恨、好恨——”蘇子儀槌著床榻,泣不成聲,“我真恨自己這樣的身體!”
明明不甘屈服于他的蠻力,為何每次在他的侵犯下,都感到不控制的快慰!
他好氣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思及此,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趙尋卻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反而仰頭大笑。
她真可愛,就是她那副又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又羞又怒的表情深深魅惑了他的。
他沒有比此刻更想捉弄她,相對的,也從沒有哪個女人會這么令他感興趣。
“不會啊!我卻覺得你這樣的身體可愛極了。”他興奮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撥開,讓她誘人的身子毫無掩飾地展現(xiàn)在他眼前。
蘇子儀轉(zhuǎn)頭怒視他:“你——”接著眸子瞠大,因?yàn)榭匆娝壑斜纫酝肆业幕鹧妗?br />
“你、你想做什么?”他意識到危險,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攫住她想逃跑的身子,從背后直接挺入。
“天!”蘇子儀還來不及喘氣,就被那強(qiáng)大的力量所貫穿了。
在他勇猛地沖撞之中,她又再次沉淪了……
“公子,您還在讀書?”雙雙捧著參茶,走進(jìn)蘇子儀的房內(nèi)。
蘇子儀抬頭,對她展露一抹靦腆的笑。
讀書是唯一讓他不致于瘋掉的方法,否則他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難堪的現(xiàn)況。幸而王府里藏書甚豐,而那家伙也從不阻止他上他的書房。
“來,喝口參茶吧,您最近消瘦好多!
能不瘦嗎?每晚遭受那野獸非人的凌虐……蘇子儀低下頭,拿起參茶默默喝了一口。
“謝謝雙雙姑娘!碧K子儀有禮地說道。
“怎么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您還是這么客氣呢?”雙雙掩嘴而笑!捌鋵(shí)您不用這樣的,大可放肆地指使府里的下人,F(xiàn)在整個穆王府,誰不知道您是王爺最寵愛的人?”
蘇子儀臉一白,身子微晃了晃。
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跟他……萬一此事傳回了家鄉(xiāng)……
他只覺萬念俱灰,好想死了算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子儀猶自恍恍惚惚,雙雙便去開門,看看來人是誰。
沒一會兒雙雙踅返,“公子,是洛仲情姑娘想見您!
聽到“洛仲情”三個宇,蘇子儀一震,心頭狂跳。為的是將見到久未謀面的未婚妻;另一方面卻又有了猶豫——洛仲情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他的遭遇。
若是這樣的話,他有什么面目與故人相見?
“公子,您見不見她?”雙雙問。
無論如何,他之所以進(jìn)王府是為仲情而來,豈有不見之理!班牛(dāng)然,請她進(jìn)來!
不久,走進(jìn)來一位面容姣好的美人兒。
蘇子儀慌忙站起身,無措地注視她。
自繡球招親那天以后,蘇子儀就不曾再見過她;如今她就站在眼前,又是錦衣華服,刻意裝扮過的,看來似乎又比一年前多了一股嫵媚成熟的味道。
他想到自己這污穢不潔的身子,被當(dāng)成男寵受盡凌辱,他再也配不上眼前的女子。思及此,蘇子儀羞辱地垂下頭。
“仲……仲情姑娘。”
洛仲情冷冷瞪他一眼:
那一眼并無蘇子儀預(yù)朝的見著故人的喜悅,反而,帶著冰冷的——
敵意。
“你為什么會來穆王府?”沒有任何禮貌性的招呼,洛仲情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br />
“我——”蘇子儀在她咄咄逼人的氣勢下沉默了。
他回想一個月前的自己,是抱著英雄救美的雄心壯志,要來解救佳人的。哪里知道不但人沒救成,反而被囚禁在王府中,遭到非人的對待。
“我是為你而來的,仲情姑娘……”
“為我?”洛仲情瞇起美眸。
“是!”蘇子儀誠懇地點(diǎn)頭!爸滥惚荒枪饭龠M(jìn)獻(xiàn)給穆王爺,不只是我,你的家人全都傷心得不得了。我不顧一切,只想將你那自淫賊手中救出來……”
“救我?”洛仲情粉雕玉琢的臉蛋兒微微抽搐,像聽到某個荒謬至極的笑話。
“仲情姑娘,”蘇子儀關(guān)切地上前一步,真誠地對她說:“你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那個家伙不會再動你一根寒毛了,我跟他說好了,我愿意留下來承擔(dān)一切,那么他就放你回去。真的!你不用怕,若那家伙還敢阻撓的話,我就——”
洛沖情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是你要王爺讓我離開王府的?”
“是啊!”
聞言,洛仲情心頭怒焰勃發(fā)。
原來就是這書呆子從中作梗,難怪,幾天前王爺突然下令,要將她逐出王府,要不是她死命懇求……
“仲情姑娘,你怎么還在這兒呢?”蘇子儀突然想到!鞍。∧羌一锾蓯毫,竟然言而無信!”可惡極了,他都已經(jīng)犧牲了,那淫賊居然還不放過仲情。
“你說的那家伙是指王爺嗎?”洛仲情冷冷問道、
蘇子儀點(diǎn)頭。
“你說你用自己來換我離開?”
蘇子儀又點(diǎn)頭!爸偾楣媚,你不必為我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我是心甘情愿替你做這些事的。別說是留在王府了,就是犧牲性命,為你,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夠了!”洛仲情忍不住爆發(fā)出來,什么柔弱溫婉的形象都再也顧不得了,美麗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猙獰。這教她怎么忍得下這口氣。繎{她的美貌,明明就可以平步青云坐上穆王妃的寶座。現(xiàn)在,居然莫名其妙地輸給一個男人?
“少講得那么好聽,什么為我犧牲,全是謊言、借口,其實(shí)你是想獨(dú)占王爺不是嗎?賤人!狐貍精!”
她……她說什么?蘇子儀震驚不已。
他心目中一向溫柔婉約的未婚妻,怎么會變得如此潑悍,她還罵他賤人?狐貍精?
“我……我不懂,仲情姑娘,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回家!?哼!我為什么要回家?回去嫁個像你一樣的窮酸書生嗎?”洛仲情不再偽裝溫馴,她把蘇子儀當(dāng)成情敵,因而面目更顯惡毒狠辣。
“王爺有錢有勢,人又英俊雄偉,這么好的男人,本來會是我一個人的,可是你居然半路闖進(jìn)來,把一切搞得亂七八糟不說,還不要臉的死賴著不走,又搶走我的男人。說得真好聽,其實(shí)你還不是看上王爺?shù)呢敻粰?quán)勢?”
在洛仲情眼中,沒有比權(quán)勢財富更吸引人的,因此她把每個人都看作和她一樣。
蘇子儀思緒一片紊亂。
亂了,什么都亂了,他所相信的人、事、物全都在一夕間灰飛煙滅。
他的犧牲、他的付出,原來一點(diǎn)意義也沒有。他究竟在這里做什么?他竟還傻傻地以為,自己畢竟為心愛的女人做了些什么……
“不……我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搖頭,覺得好累、好倦、好心灰。想開口解釋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少裝了!你知不知道羞恥,虧你還是個秀才,居然做出這么不要臉的勾當(dāng)來!”洛仲情氣勢淩人地對著蘇子儀尖酸地辱罵。不這樣做不足以發(fā)泄她心頭的恨意。。
“夠了!仲情姑娘,請你離開!”一旁的雙雙見蘇子儀垂首承擔(dān)一句句難聽的指責(zé),再也忍不住站出來說話。
“閉嘴,你這奴才,這里輪不到你說話!”洛仲情高傲地斥責(zé)雙雙。
雙雙眉一蹙,這回她是真的被惹火了。開玩笑,在群鶯院里,就算再得寵的侍妾也沒人敢這么對她這個“奴才”說話。
“來人!”雙雙命令外面的侍衛(wèi),立刻有兩名壯漢進(jìn)來!鞍堰@個瘋女人給趕離蘇公子的房間!”
“是!”
“你們做什么?干嘛捉我?放手!聽到?jīng)]有!放手!”洛仲情尖叫,被兩名壯漢給抬了出去。
“蘇子儀,你別得意。”雖然被制住,洛仲情仍氣焰囂張地大吼!巴鯛敃瓷夏,只是圖一時新鮮,不用多久,你就會和院里的那些棄婦一樣,不,更慘,你是個男的,到時你什么都完了!”
洛仲情歇斯底里的喊叫聲逐漸遠(yuǎn)去、逐漸模糊……
然而,蘇子儀卻把她說的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像利刃割裂他的心……
“公子,別管那個瘋女人的話,群鶯院里多得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妒婦。”雙雙見蘇子儀低頭沉默不語許久,那模樣實(shí)在令人擔(dān)心,不由得輕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不……”蘇子儀臉色灰敗。今天他受的打擊太大,早已經(jīng)超過負(fù)荷,再加上洛仲情剛才惡毒的詛咒,“她說的,也許是對的……”
也許……他是完了沒錯,趙尋對他的興趣只是圖一時新鮮,很快他就將如同那些棄婦無異……
趙尋走進(jìn)群鶯院,唇角不自覺勾起。
無可諱言地,他心里有一種微妙的期待——
不知今日他那可愛逗趣的小寵物,又會帶給他什么樂趣?
自從蘇子儀進(jìn)了王府,他對一切都感到無聊厭倦的毛病不藥而愈。
捉弄正經(jīng)八百的她,是再有趣不過的事了,尤其這傻女人竟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自己的性別。每回見她那羞辱又充滿罪惡感的表情,總讓他想再狠狠地抱她。
真不想太早揭發(fā)這個真相,讓她就這么一直以為自己成了他的男寵,可是相當(dāng)有趣的。
可惜這游戲恐怕玩不了太久,以他每夜與她歡愛的次數(shù)來看,也許此刻她已懷了他的孩子……
他從不曾讓任何一名侍妾有機(jī)會懷他的種。通常行房之后,他會要人送避孕的藥汁給她們服下,但不知為何,對她,他有了許多例外。
趙尋咧嘴而笑。
要是她知道自己懷孕了,不知會吃驚到什么程度?
思及此,他心情大好,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
“王爺!遍T口的雙雙見到王爺眉開眼笑,迫不及待的樣子,感到微微詫異。
服侍王爺這么多年,王爺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擁有常人所欣羨的一切——智慧、能力、財富、權(quán)勢,這樣的他反而對一切都視如敝屣。女人更不用說了,他要多少有多少,還不曾看過哪個女人能讓王爺如此沉迷。
不,蘇公子不是女人。想到這點(diǎn),雙雙真不知該為王爺高興還是擔(dān)憂。
趙尋爽朗地對著雙雙勾出—抹笑,一掃他平日給人陰沉邪魅的笑容,令她有股目眩神迷之感。
她從沒見過王爺如此開心的樣子。
“她?”
“蘇公子在里面——”雙雙宛如被催眠般為他開了門。
趙尋進(jìn)門時一眼就望見蘇子儀。
她怔怔坐在床上,呆然的眼神定定凝視著腳前的一塊塊地板。
“今天仲情姑娘來見過蘇公子!彪p雙小聲地說!八苓^分,還罵公子是狐貍精,公子好像受了不小的打擊!
“你下去!壁w尋望著她失神的模樣,薄唇漸慚抿緊。
“是。”
雙雙退下后,他走到蘇子儀面前。
她仍低著頭,卻沒裝作沒看見他。
“我很蠢,是不是!彼救秽Z,像在問他,也向?qū)ψ约赫f!拔乙恢币詾樽约菏峭例堄⑿,卻沒想過公主根本就不稀罕我來救!
趙尋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站在一旁。
他抬起頭!澳阋恢倍贾,是嗎?”
趙尋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那個女人和府里的女人全沒兩樣。想要的不過是豪宅華服,物質(zhì)享受!
“是嗎……”他茫然重復(fù)。“我還以為她……”搖搖頭,唇上浮現(xiàn)一抹引人疼惜的苦笑。
“我也許——真的太天真了……”
她的失落莫名地揪痛他內(nèi)心某處。奇怪,從未在乎過任何人想法感覺的他,突然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你是天真,天真得傻氣!彼麑⑺念^拉過來,靠在他胸膛上!皡s傻得很可愛。”低沉的聲音,是從不曾對任何人展露過的溫柔。
她靜靜棲靠在他胸前許久。
覺得很奇怪,這個他該恨之入骨的,毀了他一切的男人,竟在此刻,給了脆弱的他安慰。
他沒有嘲弄,只是耐心地陪伴著他,但這胸膛,畢竟不是他可以沉溺的——
“我該離開了!彼蝗幌胪。
她的話讓他身子一僵。
“你說什么?”他拉開她的頭,郁怒地蹙眉頭,怒視著她。
“既然仲情姑娘是心甘情愿留在王府當(dāng)你的侍妾,我就沒有理由再留下來,當(dāng)初我們的約定是由我換她——”
“我不管什么約定,你不準(zhǔn)走!”他霸道地打斷她的話。
蘇子儀的眼瞳慢慢張大。在了解他說了什么之后,憤怒涌進(jìn)胸口。
“你不能囚禁我!就算是王爺也要講道理!
“我不用跟你講什么道理,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蘇子儀被他的專制無理惹火了!拔也灰悴豢梢赃@么對我!我會想辦法逃走,你再也不能關(guān)住我,我——”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他粗暴的唇急速落下,吞入了她所有的抗議。
她原本預(yù)期的懲罰的吻沒有來臨,他給了一個纏綿繾綣至極的深吻。溫厚的大掌捧住她的臉,火熱的舌頭快速撬開她的牙關(guān),恣意占據(jù)她甜美的柔軟。
他震撼莫名,不是不曾被他捉弄過。卻從不曾有過這樣的——
溫柔眷戀。
他放開她時,她只能傻傻看著他。
趙尋俯視著她,那足以勾魅人心的黑瞳直望進(jìn)她迷惘的眸中。不似以往的諷世譏誚?反而有著令人撼動的認(rèn)真。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么可能放你走?”
蘇子儀知道自己不該容忍這樣蠻不講理的宣示。
但他不知為什么,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全身好像被釘住似地,只能任由心跳加速到幾乎窒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