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jì)舞云早早的就帶著早餐過來,但是房里一點聲響也沒有。
難道夏濟帆還在睡覺?
她輕輕的打開他的房門看看……他果然在睡覺,只不過有點奇怪,他有床不睡,竟然躺在地板上。
紀(jì)舞云搖了搖頭,輕輕帶上房門準(zhǔn)備離開——
不對!
夏濟帆睡覺的習(xí)慣不是這樣!
他討厭束縛,雖然不至于一絲不掛裸睡,但是怎么會穿著襯衫、長褲,甚至連鞋子都沒脫就睡著?
他不會是發(fā)生意外了吧?
紀(jì)舞云匆忙跑過去,側(cè)著頭趴在他的胸前傾聽——
還好,他還有心跳。
「夏濟帆!辜o(jì)舞云輕喚著他的名字,但是好半天都沒回應(yīng)。
是不是他昨晚熬夜了?
紀(jì)舞云看看自己帶來的早餐,她一個人也吃不完,不把他叫起來吃,那些食物不就浪費了?
她不死心的再喚一次:「夏濟帆,起來吃早餐。」
她順手推了他一下,可是依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
糟糕!他怎么好像沒有在呼吸?可是明明有心跳啊!她趕忙將食指打橫著放在他的鼻下,想確認清楚——
沒有呼吸……
「老天!千萬別跟我開玩笑,他要是死了,我肯定會變成嫌疑最大的人!」她緊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想起要做人工呼吸。
她將他的下頷抬高,讓他的頭微仰,雙手打開他的嘴巴,捏著他的鼻子,然后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俯首含住他的嘴,用力的將空氣吹進他的嘴里……
她還來不及換氣,夏濟帆就活了過來,伸手壓著她的后腦,換他對她做人工呼吸。
他熟悉的唇舌如火一般,灼燙的入侵她的口中,接著含住她飽滿的紅唇,令她覺得暈眩窒息,之后他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欲望使人迷亂,紀(jì)舞云不知不覺的回應(yīng)著他的索求,兩手攀附著他的肩膀,全心投入在這個吻中。
她的回應(yīng)讓他的強悍轉(zhuǎn)為溫柔,輕輕的舔吻著她腫脹的唇瓣,讓她不自覺的呻吟出優(yōu)美的音律。
他伸手解開她的衣服,一路從她的粉頰吻到潔白的雙峰,雙手迫不及待的四處游移;這讓她的氣息變得粗喘,全身發(fā)熱。
他的撫觸像雷擊,加上胸口一陣涼意,震醒了她所有的理智,紀(jì)舞云這才驚恐的清醒過來!
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不是沒了呼吸嗎?怎么這會兒又生龍活虎的在吻她?
被騙的屈辱感瞬間在心中升起,紀(jì)舞云粗魯?shù)耐崎_他。
「你真是……」指責(zé)的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她不否認自己喜歡他的吻,也承認自己很投入……
夏濟帆深切的凝望著她,體內(nèi)的欲火高張,下腹腫痛,恨不得撲上去吃了她。
但是他了解紀(jì)舞云的脾氣,即使現(xiàn)在她一樣是情欲難耐,但是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做愛做的事,一定會被她視為強暴。
「云……我要……」硬來不行,那就撒嬌、耍賴。
「要吃早餐嗎?在外面的桌子上!辜o(jì)舞云為了阻止自己陷入不明不白的情欲中,趕緊岔開話題。
太離譜了!她明明是被騙,怎么自己都忘了生氣,還掉入欲海中無法自拔?
「我不是要吃早餐,我要吃你……」
夏濟帆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這種煎熬了。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好好的抱抱她、親親她。太殘酷了!
紀(jì)舞云還在暗暗的責(zé)怪自己太淫蕩,所以根本沒有聽清楚夏濟帆所說的話,隨口就問:「要清蒸還是紅燒?太難的作法我不會。」她以為夏濟帆說要吃魚。
原本情欲高張的夏濟帆被她這么一問,所有的欲望都化成笑彈,忍不住捧腹大笑!覆挥孟洛,直接吃就可以了!
紀(jì)舞云這時才回過神來。
「直接吃?這個鎮(zhèn)上有人賣『沙西米』嗎?在哪里?我馬上去買。」現(xiàn)在出去吹吹風(fēng),也許可以讓自己更清醒,別老是想著這只色狼的身體。
「那太血腥了!瓜臐叩剿磉, 「我想吃的不是『沙西米』 ,而是你。」
紀(jì)舞云這才知道自己鬧了笑話。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身體給你,你就不告我了?」就知道他是個滿腦子黃色思想的人。
「我的胃口沒那么小!」夏濟帆實在很想說對,但他要的不是一時的快樂,而是長相廝守。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我!辜o(jì)舞云不懂夏濟帆為什么不放過她,
「難道為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大男人自尊,我就必須接受你無止境的折磨嗎?」她豁出去了。「告訴你,我受夠了!我就是不讓你得逞,我就是要讓你的自尊受損。如果想告我就去告吧!我回臺灣等你的好消息。」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完全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夏濟帆沒有去追紀(jì)舞云,只是搔搔頭埋怨自己:「我又用錯方法了!
*****
紀(jì)舞云回到臺灣,停掉手機,決定不管夏濟帆的作法,把自己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專心投入下一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
在寧靜的山上寫東西,沒有人會干擾她。
紀(jì)舞云過著正常的生活,一大早起來先到附近走一走,回來再準(zhǔn)備早餐。
今天她起床梳洗完畢之后,才打開大門,就發(fā)現(xiàn)門外放著一束野花,上頭還沾著晨露。
是誰一大早就摘花放在她的門口?紀(jì)舞云四處張望,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她撿起放在地上的野花,里頭夾著一張淡藍色的卡片,上面寫著:
樂夫人并不是樂無愁和夏濟帆的生母。
這送花的人是來指責(zé)她的著作不實羅!
在她的著作中,她采信羅賴琶的說法,所以樂夫人理所當(dāng)然就變成雙胞胎兄弟的生母,如果送花的人所言屬實,這就難怪夏濟帆說要告她了。
難道這束花是夏濟帆送來的?
如果是他送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了,先去散步再說。她把花拿進屋子里,隨便找了一個花瓶插上,便轉(zhuǎn)身出門去散步。
半個小時后,紀(jì)舞云散步回來,門前又放著一個禮盒,上頭又有一張淡粉紅色的卡片。
加拿大所發(fā)生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設(shè)計的。
*****
這又是什么意思?
紀(jì)舞云悶悶的走進屋子里,動手準(zhǔn)備做早餐,但是心里卻忐忑不安。
為什么有人要跟她說夏濟帆在加拿大所發(fā)生的意外是有心人造成的?如果有人刻意這么做,那個人會是誰?
會是羅賴琶嗎?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羅賴琶已經(jīng)因為被控傷害、詐欺而被關(guān),不可能再危害他人,除非他被保釋出來……
保釋?
紀(jì)舞云心下一驚!
依照臺灣的司法,羅賴琶的確很有可能被釋放出來,那這花和禮物會不會是羅賴琶送來的?
紀(jì)舞云擔(dān)憂的探頭往窗外看,心里不禁害怕起來。
她一個人住在這里,萬一羅賴琶想對她不利,她不就求救無門了?
想到這兒,她趕緊丟下手中的一切,抓起皮包想下山逃命去。
怱然間,她的大門被人從外頭鎖了起來,連窗戶都在一瞬間被封上木板,屋子里變得黑漆漆的,嚇得她趕緊打開燈。
不會吧!她被人關(guān)在木屋里了……
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更沒有人知道她被軟禁!
「放我出去!」她敲打著門板,但是外頭安安靜靜,除了鳥叫,蟲鳴之外,根本聽不到別的聲音。
她不死心的哭喊、敲打,最后她累了,就坐在門邊沉沉的睡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外頭的聲響吵醒,接著一團重物被人從窗戶丟進來,她隨即聽見一聲悶哼。
紀(jì)舞云匍匐著爬過去察看,發(fā)現(xiàn)是一只布袋,里頭不知道裝著什么東西,似乎在拼命的蠕動,嚇得她趕緊往后退。
她仔細聽聽,好像是痛苦的呻吟聲,她急忙打開布袋,這才發(fā)現(xiàn)里頭真的有一個人——
「夏濟帆?」紀(jì)舞云驚呼著,因為她發(fā)現(xiàn)夏濟帆鼻青臉腫,仿佛被狠狠的修理過。
「云?你怎么在這里?」夏濟帆驚喜的問。
「我才要問咧!你不是在加拿大?怎么會這副德行?」紀(jì)舞云站起身打開冰箱,取出冰塊包在毛巾里,幫他冷敷。
「我想回臺灣來找你,可是一下飛機就被人給迷昏,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裝在布袋里了!
「你找我做什么?」紀(jì)舞云怒氣未消,幫他冰敷的手勁不自覺地加大。
「輕一點,很痛耶!」夏濟帆痛得大叫。
「活該,大概是老天有眼,替我在懲罰你!」其實看見他這樣,她的心里還是有一點不舍,否則也不會急著幫他冰敷消腫。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因為喜歡你而設(shè)下那么多陷阱讓你自投羅網(wǎng),我應(yīng)該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菇(jīng)過一連串的波折,夏濟帆總算懂了。
「等等!你說你剛下飛機就被迷昏了,那這卡片是誰寫的?」紀(jì)舞云將卡片拿出來給他看。
「我不知道。」夏濟帆看了卡片一眼,眼底閃過懷疑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復(fù)正常。
「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指著卡片上所說的事情。
「樂夫人的確不是我和樂無愁的生母!贡筮^后,夏濟帆的疼痛減輕了,和紀(jì)舞云一起站起來坐到椅子上!肝也庞X得奇怪,你要出書,為什么沒來向我確認?」害他找她找個半死。
「我以為羅賴琶說的比較對……」紀(jì)舞云心虛的說。其實那時候的她害怕與夏濟帆接觸,怎么可能會去找他?
「結(jié)果咧?你所寫的很多內(nèi)容根本與事實不符。」夏濟帆有點吃味她那么信任羅賴琶。
「那你說,到底什么才是事實?」
*****
「我的養(yǎng)父在臨死之前,將我母親的日記交給我,看了日記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親阿姨,甚至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瓜臐_始跟她說明。
「你是說一開始你就沒騙我了?」
「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男人,該騙的時候騙,該說真話的時候,我一句謊話也不會說!瓜臐衷谒毩。
「是啊!問題是什么時候該說謊、什么時候不該說謊,都得照你的標(biāo)準(zhǔn)!」紀(jì)舞云白他一眼,「廢話少說,我要聽重點。」
「既然個人有個人的生活,我并不想打擾他們,免得讓人家以為我是為了樂家的財產(chǎn)才出現(xiàn)的!
「那你干嘛后來又出現(xiàn)?」
如果他堅持不出現(xiàn),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她也不會失身,最后還不小心愛上了他。
「沒辦法!我的養(yǎng)父在過世前寄了封信給我阿姨,她就找上我了!
「她找你做什么?」紀(jì)舞云拿起筆記本,拼命的做筆記。
「你在做什么?」夏濟帆最討厭她從來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亡羊補牢呀!我打算幫上一本書出版一本續(xù)集,補救我所犯下的錯誤!辜o(jì)舞云記錄完剛才他所說的話,又問:「然后咧?」
「然后就是在加拿大的事情,我都說過了!」夏濟帆賭氣不說,為什么他的重要性永遠被她排在寫作后面?
「現(xiàn)在要還原事實的真相,你必須仔細的說清楚,別等到書出版了又說要告我!辜o(jì)舞云嚴(yán)正的說。
這一次她學(xué)聰明了,干脆在作者欄上寫夏濟帆口述、伍蕓執(zhí)筆。
夏濟帆雖然心理不平衡,但至少覺得說故事的時候可以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不必害怕她會離他而去,這樣也挺好的。
「然后我就回臺灣,在愛情大飯店遇見了你!顾街欤桓钡貌坏剿P(guān)愛的表情。
不過這些紀(jì)舞云都沒注意到,因為她覺得夏濟帆又在胡說八道了。
「認真點兒,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加拿大!顾傻眯⌒男悴缓孟臐衷谠O(shè)計她。
「我很認真啊!阿姨要我回臺灣跟她見面,我就住在在愛情大飯店,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那一天剛好是愛情大飯店公布預(yù)言家預(yù)言的日子,而我就坐在飯店的大廳里,看著你打電話,然后失魂落魄的坐著。我聽見主持人在叫你的名字,你卻一點也沒反應(yīng),我才故意弄翻酒杯提醒你!
紀(jì)舞云偏著頭努力的想!肝以趺匆稽c印象也沒有……」
「就是這樣才讓我傷心啊!我這么帥,你竟然一點也沒注意到我,所以我才答應(yīng)我阿姨的建議,和樂無愁互換身分!
「可是樂無愁好像不愿意換,是不是?」這是紀(jì)舞云百思不解的地方。
「他的確不同意,因為他以為我是回來搶他的位置的!瓜臐娂o(jì)舞云非常投入這樣懸疑的劇情里,他乘機用左手不安分的撫摸著她的香肩。
「羅賴琶也是這么說的!顾稽c也沒發(fā)現(xiàn)夏濟帆已經(jīng)對她展開攻勢了。
「他當(dāng)然這么說,因為那是我阿姨給他的版本!估咸欤钠つw好嫩喔!光是這樣的撫觸,就讓他興奮起來。
「為什么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唉!疑點真多,而且讓她百思不解,難怪她無法寫懸疑小說。
「羅賴琶一開始的時候?qū)Π⒁谭浅P㈨,所以阿姨將她名下的股份給他,可他并不因此而滿足,處心積慮的想得到天神科技的經(jīng)營權(quán),當(dāng)阿姨發(fā)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小有勢力,所以阿姨才會想出這個辦法引他入甕!
夏濟帆的頭偏到紀(jì)舞云的頸窩,吸取她的發(fā)香,但是紀(jì)舞云以為他累了,沒有多加計較。
哈!得逞了。夏濟帆興奮得簡直想要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