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婕娩抿著唇緊盯著窗外,心思百轉千回。他突然的出現帶給她太大的震撼,一時間使她完全慌了手腳。
藍圣凌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又回頭注視路況。“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是你失去記憶,還是我的眼睛有問題?”
婕娩轉過頭去,盯著他的側臉,眼眶不自覺地染上一層薄霧。
原來他在她心里一直占著這么大的分量,她對他的那份感覺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你怎么會在這里?又是怎么認識我姐的?”她問。
藍圣凌銳利的看了她一眼!皣樍艘惶菃?你以為用吉娩這個假名我就找不到你了?不過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么巧,我從事洋酒的生意,而你姐則在貿易公司服務,所以你失算了。我想這也是你當初始料未及的吧?”
婕娩瞪大了眼。“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用我姐的名字
吱——跑車倏然停住。
婕娩困難的吞咽口水,他這樣緊盯著她,讓她覺得自己就快心臟病發(fā)了。
藍圣凌捏緊了拳頭,他有一股沖動想要將她攬入懷中狂吻,一如二年前的記憶,但更直接的念頭是想掐死她,這個可惡又可恨的女人!
‘你當初明明說你叫潘吉娩!’該死的女人,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抵死不承認!
‘我沒有……’婕娩突然頓住了……她明白了”是口誤!
“你誤會了,你想想看,我就算再笨也不會用親姐姐的名字來騙你吧?”
他懷疑的盯著她。
“應該是口誤吧,婕娩,吉娩,時常會有人搞錯的!”
“那么電話呢?電話你又怎么解釋?”他緊凝著她。
突然間,他有一個很可笑的念頭,他想即使她現在編了一個謊,但只要這個謊言還算說得通,他就愿意相信,不再去計較過去!
“因為……”她的舌頭打結了。她該怎么說?說因為國籍不同,她的家人不會認同他們?還是說她自己怕受到傷害,不敢希冀這段愛情?不過,現在怎么說都不對……
明白了她什么理由也說不出來后,他的眼神變冷,愈來愈冷。
她緊張的凝視著他。
突然他一個冷笑,輕輕抬起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的臉和眼睛。
“你不是很擅長編謊?怎么不說了?你可以說你電話弄丟了,也可以說你嘗試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電話都不通。你一向有很多理由的,為什么都不說了?”
盯著她泛紅的眼眸,他對內心翻騰的復雜情緒感到不耐,他不需要對她有多余的感情,一點都不需要!
“我從不說虛偽的謊話騙人!钡芍难劭舴杭t,他說話的口氣好傷人,“事實上,一登上飛機,我就打定了主意不回你電話!”她別開眼,硬生生的吞回眼眶的淚意,F在落淚,他只會以為她是想博取他的同情。
他捏握她下巴的手指縮得死緊。
很痛,她忍著不叫出聲。
突然間她有了另一層體悟,錯過的事情已經錯過了,就算想再彌補也不太可能,當初既然選擇了放棄,那么盡管此刻有再多的后悔,她都不能再回頭。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并不虧欠你什么,當初所有的事都是在你情我愿下發(fā)生的,我們共度了很短暫的甜蜜時光,那就夠了。很多的事物只要記得一瞬間的美好就足夠了!”她咬牙說。
他眼瞳復雜的瞪視著她。
一瞬間的美好?不對,這對他來說根本不夠,他要的不只是一瞬間……他的食指在她唇畔移動。
“你還是這么的美……”他的熱氣吹拂在的她的臉上,他的黑瞳閃亮,“不,比記憶中更美。”
他的唇靠得好近,近得讓婕娩屏住呼吸。
她全身悸動,以為他就要吻她了……
他的眼瞳對著她的眼瞳,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但語氣依然溫柔!澳阆M椅悄悖瑢Π?”他的食指繼續(xù)沿著她的嘴唇劃著。“從剛才一見面,你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她沒辦法開口,只用那雙大大的眼睛望著他。
他在誘惑她,而她確實也被他誘惑了,她望著他那幽幽的眸子,再移向他的嘴唇……她記得,她記得他吻她的滋味。
他瞧見她的神色轉變,于是他的唇俯了下來……
她乖巧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他的接近……她的心跳快得不能負荷……
他就要吻她了吧!驀地,就在她感覺到他的鼻息已經靠近時,卻又憑空消失。
她愣地張開眼,這才發(fā)現他早已坐直了身體,并用一雙充滿嘲諷的眼神瞅著她。
“很失望嗎?”他問,接著仰頭狂笑。
轟一聲,婕娩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炸開!
原來他是在玩她?他可惡,可惡至極!
婕娩受到了打擊。她眼里已染上淚霧,但仍努力不讓那淚水落下。
“你得逞了,這樣的報復讓你愉快了嗎?如果是的話,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咬唇說完話,就打算下車。
“沒這么簡單!”
婕娩猛回頭。
“那你還想怎么樣!?”她忍無可忍的吼著,氣得雙頰發(fā)燙,全身顫抖!拔仪妨四愫芏鄦?當初我也有付出,我也不是憑空吃你的、玩你的,我付出的代價不會比你少!”
“閉嘴!”
他眸光灼灼地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動彈。
“你欠我的不只這些,所以我要加倍向你索回。”
她全身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知道嗎?”驀地,沒等她會意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嘴唇已經貼上了她。
他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攻占下她心頭最后一道防線。
她淪陷了,不再繼續(xù)掙扎,她又再一次的臣服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結束。但當這個吻終于停止時,她仍星眸微閉,無法立即從虛幻中回神。
他調弄的舌舔了舔她被吻腫的紅唇,他的眼睛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她猛地回神,這才發(fā)現她的雙手還擱放在他的胸前,倏地收回手。
她慌亂的表現似乎帶給他一股滿足感。
“你的味道還是跟兩年前一樣甜美!不過技術似乎沒有多大的進步,難不成這兩年你一直都沒有找到新對象?”他譏諷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喃喃說著,聲調茫然而無助。
他的唇角逸出低沉的笑聲,“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向你證明,這絕非一瞬間的美好。”
他逼近她,帶給她一股莫大的壓力!皬慕裉炱穑視淮斡忠淮蔚南蚰阕C明,你錯了!”
她驚恐的瞪著他。
“難道我們就不能這樣結束嗎?”
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好像要炸開了一樣。
但比心痛更令她害怕的是,他的報復以及她爸爸的憤怒!
“下車!”他突然喊道。
她會意不過來,怔愣了住。
“下車!”他又吼了一聲,不耐煩地傾過身,替她打開車門。
她僵硬的下了車,眼眶里懸著淚水。
他直視著后照鏡。“如果你不想回去被拆穿謊言的話,最好先到醫(yī)院去上個藥!痹捦,跑車已呼嘯而去。
婕娩怔怔的站在那兒,久久都無法移動。
再抬起頭,才發(fā)現原來他們一直停在醫(yī)院的門口。
撐了許久的淚珠終于滑下她的面頰,不是一夜情,那絕不只是一夜情……如果只是一夜情,心應該就不會這么痛了吧……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婕娩低著頭走進巷子,她現在的心情還是很混亂,理了半天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她不想回去面對吉娩,但她又不能不回去,她不知道該拿什么表情來面對吉娩,她怕一開口就會泄露一切。
一直在門口等待的吉娩,好不容易終于看到了走進巷子里的婕娩,她立即跑了過去。
“小婕娩你回來啦!”她擔憂地看著她,又往后頭望了望!斑祝阍趺匆粋人回來?藍董呢?他沒送你回來嗎?”
“哦……我讓他在路口停車,我怕被爸看見!彼鲱^往屋子里望!鞍帜?爸有沒有問什么?”
吉娩微笑地搖頭。“沒有,我什么都沒說!彼焓滞熳℃济洹!澳氵好吧?藍董沒有為難你吧?”
婕娩搖搖頭,很多事悶在心頭很難受,但又不敢說。
“對了,你的傷勢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的?”
“沒什么,就一點小傷,擦幾次藥就沒問題了。”心虛的摸了摸覆上紗布的傷處,“剛剛醫(yī)院里人多,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姐在家一定很擔心吧?”她緊張的看向吉娩。
吉娩溫柔地笑了笑!笆怯幸稽c,剛剛我一直回想在咖啡店發(fā)生的事,我覺得你和藍董好像之前就認識……”
“哪可能?”婕娩立即緊張的否認,“你別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認識他?”
“我想也是!奔浯笠獾臎]發(fā)現她的緊張,她含笑地搭住婕娩的肩膀。“不過他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你不知道,剛剛他一把抱你起來的樣子,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來,不過現在想想,挺浪漫的!
“姐,你胡說什么!”婕娩頓時紅了臉。
吉娩笑睨了她一眼。“好啦,不開你玩笑了,快進去洗澡睡覺,今晚你也真夠折騰了!”
“姐!”臨進門前,婕娩突然喚了一聲。
“什么事?”吉娩微笑地回頭。
婕娩咬著唇,很猶疑,她盯著吉娩的臉,一股不安喘在心口!叭绻沂钦f如果,如果我真的和一個外國人交往,你認為爸會答應嗎?”
吉娩收住了笑容。
頓了一下后,她踅了回來,站在婕娩面前認真的看著她!安粫,爸不但不會答應,還會用很激烈的方式阻止你們的交往。”
婕娩的表情黯了下去。
“進去吧!”雖然是預知的答案,不過還是好沮喪!
“小婕!”
這回換吉娩喚住了婕娩,婕娩沒有回頭,只盯著門板,一股又酸又苦的滋味襲上胸口,怕一回頭就讓吉娩猜出了端倪。
“你不會……”
“沒有什么事,你不要亂猜。”
吉娩沉吟了會后說:“小婕,浪漫是一回事,事實又是一回事,這兩者之間的利害關系你應該很清楚吧?”
婕娩用力的閉上了眼,咬著干澀的嘴唇,點下了頭。
吉娩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讓我擔心的!毙∨懿竭^去搭住婕娩的肩!胺駝t要是讓爸知道你和一個外國人交往,而且還是經由我介紹認識的,爸不氣死才怪!”
為什么不行?為什么外國人就不行?為什么藍圣凌偏偏就是一個外國人?又為什么偏偏要認識他?
為什么?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咖啡店經過了上次的嚴重破壞后,婕娩與柔霜決定趁機來個大整修,一并將裝潢、格局全都換新!
“能不能麻煩再往旁邊一點……對,對,就是這樣,好,真是謝謝你了!笨催^了外面的工人,冰柔霜轉身又進到店里,突然眼角瞥見一臺純黑的跑車。
她頓足,看了一眼,發(fā)覺坐在車里的男人很眼熟,歪著頭想了一下。
“請問……”
看著探出車窗外的俊逸面孔,冰柔霜這才想起來,原來是前晚的那個救命恩人,于是又走了出去。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吉娩姐的朋友是吧?可是吉娩姐她今天……”
“不是,我是來找婕娩的!彼{圣凌目光往店里頭探,經過仔細思考后,他總覺得事有蹊蹺,于是決定把事情再問清楚。
“哦,找小婕啊?不過她也不在,她到南部度假去了,可能要幾天后才會回來,你有沒有什么事需要我代為傳達的?”
藍圣凌的眼色瞬間黯下。
去南部玩了?她居然還有這種心情?呵,可笑極了,他居然笨得希冀她會有什么隱情!
“不用了。”
藍圣凌重新啟動車子。
“沒有關系,如果你有急事的話,我可以……”
跑車已經揚長而去。
“這么急性子,也不聽人家把話說完,真是……”冰柔霜碎碎念,“呃……”腦中突然電光一閃,猛回頭,瞪大了眼。
“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在荷蘭機場的那個大帥哥?哦,天啊!”
原來當年冰柔霜也是參與自助旅行的其中一員,那時她們幾個女生在荷蘭找小婕找得快瘋了,整整八天沒了游玩的興致。
直到回臺灣的最后一刻,小婕終于在一個外國大帥哥的護送下出現在機場。
當時大家除了對小婕開罵外,最感興趣的當然是她的艷遇。不過小婕抵死不說,最后大家也沒有辦法,但對于那個大帥哥倒是印象深刻,尤其是他們在機場大廳那纏綿的擁吻,就不知羨煞多少人了。
她懂了,這下子她終于弄懂為什么那晚氣氛會那么怪異了!
“呃……可是不對耶!小婕和他,然后他又和吉娩姐,然后他又遇上小婕,哦——”她的手指頭在空中比了比,又摳摳太陽穴!斑@到底是怎么回事網?”
dreamark dreamark dreamrk dreaamrk dreamark
二天后——
婕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進臥房,打開燈,將旅行袋往地上一丟,然后倒在床上。
攤開雙手,仰望著天花板,胸口還是有著一股強烈的郁氣充塞著她,幾乎要使她發(fā)瘋!
以前她遇到心情不佳或是不順心的時候,就一個人出去旅行個幾天,回來后心情泰半也恢復了。但這次顯然一點都沒有用,不管她走到哪里,藍圣凌的影子都如影隨行。
她想他,該死的,她就是想他,想得快要死掉!
那種偶爾趁隙襲人的刺痛,常讓她淚眼汪汪,她努力要忽視,卻不是那么簡單!
她費力地克制自己,強忍住胸中的激動情緒,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反過身,她埋人枕頭中哭泣。
哭了好一會,她霍地彈坐起來。
起身回到書桌前,她盯著桌上的行動電話發(fā)呆。
白皙的手伸了出去,緩緩的取起行動電話緊貼住胸口,胸口處有一團東西騷動難耐。
如果現在在行動電話按下一,還會不會響?突然間,她有了這樣的念頭。
顫抖的打開行動電話的電源,一道湛藍的亮光射入眼中,刺得她眼眶發(fā)熱。
但那是一種鼓勵!她的心悸動了起來,只要撥出這通電話就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了。
纖細的手指在光滑的數字鍵上游移,她困難地吞咽著口水,霎時全身都熱了起來。她想起了他蠱惑的笑容,想起了在荷蘭的那些甜蜜,還有那令她懷念的親吻和擁抱……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午夜十二點,大部分的人已經休息,不過藍圣凌和湯森依然在工作,對他們來說,工作沒有時間上的設限。
“收購了山谷后,我已經依照你的意思將目標鎖定澳洲,并陸續(xù)買進比特爾的股份,如果一切按照預期目標,大約下半年度就可全權掌控……”
藍圣凌一邊聽著湯森的簡報,一邊走向酒柜倒了兩杯葡萄酒,他把一只酒杯送到湯森面前。
湯森接過酒,繼續(xù)說:“上回你在荷蘭拓展的計劃相當成功,我想這次就按照原定的計劃……”
藍圣凌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這里不是熱鬧的市區(qū),周圍的建筑物多半已熄了燈火,街道上只見零星幾輛車。
不知道為什么,他今晚的情緒特別浮動不安。
“藍,你聽見我的報告嗎?”湯森質疑的口吻自他后方傳來。
“聽見了!编艘豢诰疲{圣凌遙望著天上那輪明月。
她躲到哪去了?她真以為這樣躲著,就能躲掉他嗎?該死的女人,她真的很可惡心!
“藍?”藍圣凌重吸口氣,調整情緒。
“就照你剛才說的,半年后將比特爾一并收購!鞭D過身,他面對著湯森,強迫自己在面對工作時,不受私人情緒影響!耙阅壳暗乃俣冗是慢了一點,股價再拉抬一點沒有關系,咱們在年底前至少得擁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權。”
“沒問題!睖⑿Γc藍圣凌一同工作就是能享受獵捕的樂趣,他出手一向奇準無比。
“預祝澳洲計劃順利,”湯森舉杯!癈heers!”將酒杯送到唇邊時,突然發(fā)現一支銀白色的手機。
“咦,這支手機還在,你不是說丟了嗎?”
藍圣凌一個箭步跨上去,一把由湯森的手中搶下電話,速度之快,讓湯森傻在原地。
“怎么啦!你?”
“對不起!彼幌胗懻,握緊手中的電話,“很晚了,去休息吧!”好不容易壓抑的情緒又亂了,管不了湯森質疑的眼神,他現在只想獨處。
湯森聳聳肩!昂冒桑阋苍琰c休息。”起身欲走出房門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皩α,有一件關于潘婕娩父親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藍圣凌瞅著他!笆裁词?”
“他最近上了投信公司的當,有可能連目前居住的房子都保不住了!”湯森聳肩。“這該說臺灣人笨,還是說臺灣人太容易相信朋友,對于自己不熟悉的投資,居然也肯將大把錢放進去……”
藍圣凌緘默,半晌后才說:“明天把資料整理給我。”
湯森挑眉想說什么,但想了想后,還是決定閉嘴。“知道了,明天我把資料送過來!
門扣上后,一室的寂靜。
圣凌瞪著手中的手機,不解為何至今,他還是放不下對她的掛心,一聽到她的父親經濟將陷入困境,浮上腦海的影像,居然是她傷心哭泣的模樣……
為什么?就像這支他好幾次想把它丟掉卻又丟不掉的手
機……明明這組號碼已不再使用,他卻始終保留著它。
留著一支永遠不再響起的手機有什么意義呢?恐怕那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
心煩的把手機往柔軟的大床一丟,現在他需要去沖個冷水澡,冷卻一下體內燥熱的溫度。
他才剛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放在床上的行動電話就響了,但是水聲太大,使他聽不到電話鈴聲。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婕娩沮喪的掛掉電話。
其實她應該猜得到這支電話不可能接通,只是剛剛電話真的響的時候,她的心仍禁不住的往上提吊到喉嚨。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抱著枕頭翻了個身,頭腦卻清醒的了無睡意,好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這種時候還有誰會陪著她清醒呢?